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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情 第二章

「之奕,這位是伍詠心小姐,現任伍博企業董事長的千金,也是爺爺這次千挑萬選幫你選出的媳婦人選。如果你沒有意見,爺爺希望一個月內,我們余家能夠和伍家結為親家。」

「就算我有意見,恐怕也由不得我拒絕吧!」他懶懶地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椅上,冷冷打量眼前這個女人。

她穿著一襲粉藍色的碎花洋裝,過肩的烏黑長發微披在身後,端裝秀麗的氣質下,是一張沒有過多粉飾、靈氣逼人的漂亮臉蛋。

他的眼放肆地在她臉上、身上四處游移。

而伍詠心則被他肆無忌憚的審視眼光給逼得低下頭來。她不敢正視他,光是從眼角余光看他就已經令她臉紅心跳,更遑論直接和他視線接觸。

余之奕右指上夾著煙,緩緩抽著,他除了冷凝的眼光,沒有開口再說半句話。

也難怪爺爺會挑選上這個女人,她的氣質出眾,談吐非凡,擁有大家閨秀的高貴風範,最重要的,看得出來她的個性很好,屬于容易欺負又不會抱怨的那一型。如此一來,要是在余家受了什麼委屈,無庸擔心她會跑回娘家訴苦。

「詠心,跟大家自我介紹一下。」除了余老爺外,在場的還有余之奕的母親及妹妹。另外,伍詠心的妹妹伍詠倩也陪同出席。

「我……」詠心不知為何有些怯場,她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喉嚨發不出聲。

「放輕松,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余老爺人老心不老,精明干練得很,那一雙老眼更是精厲。

「我是伍詠心,今年二十二歲,剛從大學畢業,興趣是……」

「沒人間你的興趣。」余偲泯搶去她的話。「我只想知道你憑什麼嫁人我們余家?又憑哪一點匹配上我哥哥?」她一臉不屑地睨視她。

余偲泯是余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驕縱得很,要不是余家重男輕女的傳統,恐怕無人制得了她。

在余家,除了余之奕,她誰都不怕。

「我是因為……」

「我姊姊當然配得上嘍,她人長得漂亮,學識氣質又好,個性又是善良的沒話說。多少豪門公子想要高攀我姊姊呢?你們余家能夠娶到我姊姊作媳婦,是你們的福氣!」一旁的伍詠倩真是看不過去了,她幫腔道。

還沒進門姊姊就被欺負嚇得不知所措,看她嫁進門後會如何淒慘,尤其是眼前這個盛氣凌人的余家千金,真是看了就討厭。

「我又不是問你,你插什麼嘴?我要你回答,伍詠心。」她毫不客氣地指名道姓。

詠心被點名,只好硬著頭皮上場。四周的多雙眼楮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她,讓她緊張得快要窒息。

「我想……是我幸運吧!承蒙余老爺爺欣賞。」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同時悄悄伸手扯了邊的妹妹,要她少開口。

「哼,馬屁精。」余偲泯不以為然地低罵一聲。

「之奕,今天你可是主角,多少發表一下意見。」余老爺望向——直沉默不語,猛抽悶煙的他。

「我沒有意見,隨爺爺做主就行了。」他冷冷站了起來,意興闌珊。

他的心思全放在失去蹤影的學長身上,自從昨天造訪黎家之後,他的心情變得更加惡劣。對于爺爺強制安排的這門親事,他已懶得去抗爭了。反正爺爺八成抓到對方什麼把柄,才會有姑娘願意送上門來,他不想去探究其中因果。

「既然如此,婚禮愈早舉行愈好。不如兩個星期後如何?」老人家顯然早有準備。

「我沒意見。」對于婚事,余之奕早已認命。「如果沒其他事,我想回琴室去練琴了。」他面無表情地起身,準備離席。

「你給我坐下。」余老爺嚴厲地掃他一眼,不願放人。

他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乖乖坐下,臉色難看得可怕。

「詠心,你的父親身體好一些了嗎?」終于開口的是余之奕的母親。

「嗯,已經好多了,媽媽每天都留在醫院照顧他,所以爸爸的病情好得很快。」她終于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余夫人看起來雍容華貴、氣質高雅,不像個難相處的婆婆。

她稍稍放了一點心。

「既然之奕已經點頭答應這門婚事,我希望從今天開始你就住下來,好早些適應習慣我們余家的環境。」余夫人優雅地喝了口茶,緩緩道。

「今天?」姊妹倆同時低呼一聲。

「沒錯,就從今天開始住下,行李什麼的再請人搬過來就行了。」余夫人凝望她一眼。「你不會不願意吧?」她故意問。

今天初次和伍詠心照面,她對這位突來的未來媳婦感到相當不滿。倒不是對伍詠心這個人有任何的挑剔之處,而是對她半路出現的角色和時機感到不悅。縱使她是公公親自挑出的人選,她同樣無法忍受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得平白接受認同這位媳婦的存在。

余夫人話一出,余之奕的反應是緊蹙眉頭,伍詠心則是一臉為難。

「別開玩笑好不好?姊姊不但什麼都沒帶,更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你們別強人所難!」伍詠倩不滿地抗議著。

「喂,你有完沒完,我媽咪又不是問你話,你搶個什麼勁!」余偲泯狠狠瞪她一眼,兩人愈看愈不順眼。

「余夫人,余老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先回家一趟,準備些隨身行李,然後再到醫院向我父母親親口報備,不然我一聲沒說就住進來,對父母會覺得過意不去。」她相當誠懇地說明自己的意願。

「既然如此,就讓之奕送你回去吧!」余老爺首肯後,又出了另一道難題。

「不用了,我和妹妹坐計程車回去就行。」她搖頭婉拒,心頭捏了一把冷汗。

「計程車?」余之奕的注意力這才落在這段無聊對話上。

伍家姊妹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窮酸到搭乘計程車而來。而爺爺為何又挑了個貧窮女給他?

「沒錯,所以我才要你親自送她回去,藉這個機會,你們小倆口還可以多多了解對方。」然後,他轉向詠倩繼續說道︰「至于詠倩,我請家中的司機直接送你回家。」余老爺有意制造兩人獨處的機會。

「隨便。」余之奕冷冷地應了一聲,起身離座。

一旁的伍詠倩本想開口拒絕,卻被詠心以眼神制止。

她相當明白,余老爺想要測試她和余之奕兩人的適合度。所以,在言定的那筆錢沒到手之前,她只能盡量順從老人家的意思。不然萬一惹怒了老人家,不但錢沒了,爸爸的公司和整個完整的家庭,也將支離破碎。

很清楚的,她知道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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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詠心靜靜坐在車內,旁邊的余之奕則專注地開著車,自始至終不曾開口。

兩人已經坐在車內好一會兒,卻始終沒有說上半句話。

從台北到台中,最快也要兩小時的車程。她無法想像,在如此沉悶的氣氛下,她能安然挨過接下來的兩個鐘頭。

「能不能打開車窗,我覺得空氣有些不流通。」她開口請求。

說正確一點,她是頭昏。這家伙開車的速度極快,讓她覺得難受得想吐。

「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竟然如此體貼。

「嗯。」她欣然地點頭,心想等一下到休息站後要好好喝杯水、吃塊面包墊墊胃。

方才和余家人見面以後,她的胃因過度緊張一直很不舒服,加上飛車作怪,臉色蒼白的她只差沒直接吐出來。

車子下了交流道後,直直往桃園市區駛去。

「這邊有休息站嗎?」待伍詠心注意到四周街道,這才發現車子的行動有異,她不禁納悶問著身邊的余之奕。

「誰說要去休息站?」他冷冷地回她一句。

「那我們要去哪里?」伍詠心這才感到不對勁。

「去汽車旅館休息。」他淡淡地回答。

這話一出,當場嚇得她花容失色,原本蒼白的臉蛋更無血色。

「停……停車,我要下車!」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想打開緊鎖的車門。

「有必要害怕成這副德性嗎?」見她沒命似地想逃,冷鄙的眼更深沉了。

「我不要休息了……直接回台中好不好?」見車鎖打不開,她更加慌亂。

「你不累我可累得要死,我想先睡一覺再送你回去。」見她如此大驚小敝,他只覺好笑。

紐約的個人演奏會一結束,他便急忙趕回台灣,學長的失蹤,讓他失眠了一夜,隔天就被爺爺派遣這個忽來的任務,連想好好睡一覺的時間都沒有,他的疲累可想而知。

「你真的只是想好好休息?」見他不似開玩笑,她這才稍稍放心。

「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次。」他的態度冷淡至極。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了。」她低聲道歉。

見她的態度如此卑微,他倒是有些動氣了。

「我不知道爺爺究竟給了你哪些好處,也無意探知你和他之間的協定。我把丑話說在前頭,若是後悔,現在還有最後的機會,你可以立刻下車,回去後取消這婚事協定,我不會阻止你的。至于爺爺那邊,我會幫忙說些話,你不至于會落到毀約的淒慘地步。」他邊開車邊不悅地表示。

「不,我不後悔。」她搖頭,深怕反悔的人是他。若是他一改之前的無所謂態度,堅持反對立場,這門婚事恐怕就告吹了。

「為什麼你非得嫁人余家不可?難不成貪戀我們家的財產?」他鄙睨她一眼。「在余家,女人可是沒什麼地位的,就算是財產也分不到幾塊錢,如果你為的是錢,我勸你別費心了。」

車子很快地駛進一家汽車旅館中。

「請你不要再問了……」伍詠心黯然地別過視線。

「不問就不問,我也懶得知道太清楚。」仍是一副無所謂的冷淡態度。「旅館到了。」說完,他自顧自地下了車,沒有理會她。

被冷落的伍詠心只能乖乖跟在後頭。

「我睡覺的時候不能有一點聲音,不然會睡不好,明白嗎?」走進房內後,他隨手將別頸的領帶月兌下,身上的西裝老早被他留在車後座上。

「我不會吵你的,你放心地睡吧!」她乖乖站在一旁,晶眸在接觸到他赤果的上半身後,紅燥著臉移開。

余之奕旁若無人地把身上束縛統統解開,月兌得只剩下內褲時,他的動作遲疑了一會兒,最後終究沒有月兌得精光。

他赤果的身體碩實修長,肌肉更是鍛練得極富彈性。為了彌補臉蛋過于漂亮的缺憾,他在體格上下了很大的工夫。高中那三年,他長高了許多,再加上刻意的鍛鏈體格,他的男性氣息增加許多,至少,已不再會被人當作女人來欺負。

「我不習慣睡覺時旁邊有人睜著眼楮看,要嘛你就過來一起睡,要不你就到外頭去。」他鑽人被內,右手撐頭半躺。

「現在外面正在下雨……」她囁嚅著。

這男人比想像中的難侍候。

「那就過來一起休息。」他很好心地空出雙人床的另一半。

伍詠心一听到這種「邀請」,當然連忙拒絕。

「我躲到浴室去好了,這樣既不會吵到你睡覺,也不用在外面淋雨。」說完,她當真就要走進廁所中。

「你這種樣子,兩星期後要怎麼嫁給我呢?」他赤果地躺在床上,語氣隱著不耐煩。「你這種處處防備我的心態,讓我很不舒服。」他翻了個身,直接倒躺在床上。

「對不起……」她不知自己還能如何回答。

「過來!」冷不防地,他又將身子半撐起面對她。

「咦?」伍詠心整個人僵住。

「叫你過來一起睡就是了,還愣著干麼!」語氣是不耐的。「你要是再一臉受害者的神情,我可是真會生氣的。」

他下了最後通牒。

伍詠心不得已,只能怯然地走向床畔去。

待她緩緩一接近,他忽然起身拉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拉跌到床鋪上。

動作快到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被他龐大男性身軀緊緊壓住的她,大氣不敢二喘,只能睜大了眼楮,驚愕地和他四目相望。

「和一個即將成為你丈夫的男人獨處,沒你想像中的困難,是不是?」他邪笑一聲,低望如驚弓之鳥的她。

「你不要嚇我……」她動都不敢動,眼底有著懇求。

他赤果的身子壓著她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還有那渾濁的男性氣息,團團包圍住她的呼吸。

她無法相信,此時此刻,兩人身體竟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不管怎樣,女人終究是女人,就算再有力氣也敵不過一個男人的力量。是不是?」

仿佛沒听到她的懇求,他霸道地拉起她的縴蔥玉手,來來回回審視著。

她的小手又白又細,又柔又長,如果用來彈鋼琴,想必相當適合。

「什麼意思?」這回她真的慌得六神無主。

「意思就是,如果我現在要你,你也無法反抗,不是嗎?」他陰冷的眼忽轉為深沉不定。

「你剛剛……」她咽了下口水。「你剛剛保證……」

她未完的話被他猛覆的唇所吻去。

幾近掠奪的,他定住她的手腕,低頭狂掃她的柔女敕唇瓣。

她被嚇壞了,無用的掙扎代表著枉然。

他的舌探進她的唇齒間,搜尋吸吮著她的芬芳。另一只手則狂野地探人她的前襟,隔著單薄內衣撫弄她胸前的兩團渾圓……

「不……」她駭然地直想呼喊反抗,不料,這動作卻激起他更大的,加重覆在她胸上的手勁,雙唇狠狠封住她的低喊。

她的身子一驚,不住地扭動掙扎著。

「余家人所說的話絕不可信,你難道還沒學乖嗎?」在她唇上狂肆過後,他轉而在她頸上摩挲、吸咬著。

神情是戲謔、邪氣的。

伍詠心喘著氣,抵抗的力量被全身激起的顫栗感所取代。她想推開他,卻被沉重的身體緊緊壓住;想抵抗他,卻激得他更大的反應和佔有。

懊如何是好?滾燙的體溫如他的般,席卷她動彈不得的嬌弱身軀。

「若能為我生個兒子,你在余家的地位將不會像現在這般卑微。如何,有沒有興趣?」他啃咬她白女敕的粉頸。

憋了整整兩天的怒氣,總算找到可以出氣的對象,而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心死地低喃,感覺身體都麻木了。

「為什麼?」他殘酷取笑她的窘境。「就憑你為了金錢願意出賣自己,我豈有不好好物盡其用的道理。」

「為什麼……」她別過頭去,淚水忍不住落下。

他弄得她好痛,好害怕……心底的恐懼讓她分辨不清身體的反應,只覺害怕得要死。

「再過兩個星期我們就是夫妻了,這種事情遲早要做的。」他面無表情月兌下自己的內褲,膝蓋頂開她緊閉的雙腿。

「不!求求你……」感覺到自己的處境既危險又微弱,她無助地哭著求饒,掙扎的玉手抓紅了他的手臂。

「我給過你最後的機會,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冷謔地低望她哭泣的痛苦神情。

那雙漂亮的眼楮哭得水汪汪的,像個洋女圭女圭似的,讓人又愛又憐。哼,真可惜,他既不愛她更不憐她,這是她自做自受,不能怪誰,在這場交易中,她的角色及下場,本該如此。

「你認命吧……」他抬起她細女敕的腳踝,跟著身子一傾,眼看就要奪去她的童貞……

然而,行動電話突來的聲響震住了他的動作。

他的腦海忽然浮現出學長的身影。

于是,他放下她,毫不考慮地翻下床去接電話。

只因他正等著這通事關學長下落的重要電話。

「喂,我是,調查出來了沒有?」他背對著她,刻意冷靜的嗓音中帶著急切。

而此時此刻的伍詠心,早被嚇壞了,連逃跑的力量都施展不出來。她顫著身子,死命抓著早已縐掉的白床單,拼命掩飾自己的身軀。她身上的碎花洋裝狼狽地縐亂不堪,一如她此時的心情和處境。

「我知道了,再聯絡!」

兩人間的休戰在他的再見聲中結束,收好行動電話後,他來到她面前,赤果的身軀大刺刺地展現在她面前,絲毫沒有遮掩的意願。

她別過臉去,不願和他冷鄙的目光對上。因而沒有發現,他原本肅然的臉上有了改變,攙雜著些許期待與欣喜。

她是沒看見的。

「穿上你的內褲,我們要回去了。」低望受驚的她好一會兒,他這才動手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伍詠心不敢相信,她回過頭,全身蜷縮地訝望他穿衣的莫名舉動。

他……真要回去了?

「還不快點,難不成要我幫你穿上?!」他催促著。方才對她的粗暴與沖動全然消失,又恢復面無表情的冷漠。

「嗯……」她慌忙地滑下床,拾起地上的小褲,準備帶到廁所穿上。

「真是,從沒見過你這種聖女。」他悶哼一聲,對她的保守與矜持不以為然,卻也沒阻止她。

兩人整好裝後,迅速離開汽車旅館,直接往台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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