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豐傲與于伊琦驅車前往彰化,約朱茱在市區一家飯店附設的咖啡廳見面。「伯父。」朱茱緊張的囁嚅。
威亞的父親嚴肅的面容令人畏懼,而于伊琦憤怒的目光也讓她屏息的不敢妄動。他們兩人來到這里所為何事?她坐立不安的暗忖。
賽豐傲傲慢的向于伊琦使了個眼色。
她立即由皮包中拿出一張支票,不屑的丟到朱茱面前。「哼,拿去!」
「這是?」望著支票上頭的數字高達七位數,朱茱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用意?「這是分手費。」于伊琦冷哼道。
「分手費?」朱茱臉色一變。
「沒錯,這是伯父的意思。你這個鄉巴佬攀上威亞後,能夠得到這筆意外之財該滿足了,不要不識抬舉,收下後立刻離開威亞,我不準你再見他!」
「你們是專程來要我離開威亞的?」她心慌意亂,雙手忍不住發起抖來。「朱小姐,我今天會浪費寶貴的時間來見你,目的是要你盡快離開我兒子。」賽豐傲開門見山的說。
威亞的父親反對他們在一起,她是早有心理準備的,但他親自出面要她離開威亞,卻教她驚慌得不知如何應答。
「朱茱,不知道你是怎麼迷惑威亞的,不過我要你立即滾出威亞的視線,今生今世不再見威亞,听到了沒有!」于伊琦對她痛恨入骨。
「我……」
「你只不過是個令他一時感到新鮮的小丑,別以為他是真心喜歡你!」于伊琦嘲諷道。「我不相信,他是……真心喜歡我的。」朱茱努力擠出這句話。
「你還是不願意離開他?」
她拍著頭將支票還給于伊琦。
「啪」的一聲,于伊琦毫無風度的甩了她一耳光。
她驚愕不已,心頭涌上的屈辱令她難受。
「我勸你拿著支票就滾,否則你一毛錢也別想要。」
「我不要錢,請你不要拿錢來污辱我!」朱茱禁不住憤怒的反駁。
「你這種女人我看多了,攀上威亞不就是為了要錢,在我和伯父面前故作清高,不必了。」「你們不能逼我離開威亞。」
「不識抬舉!」賽豐傲怒斥道。
「伯父,我不是有意要頂撞你,但請你不要逼我離開威亞,我真的很愛他。」朱茱淚眼汪汪的哀求。
「開出條件吧,要怎樣你才肯離開威亞?」賽豐傲無視她的眼淚,冷峻的說。她聞言一怔,意識到他不接受她的決心。「除非……他親口要我走。」她困難的說出口。聞言,他臉色益發難看。「威亞是我兒子,我要他離開你是輕而易舉的事,今天來見你不過是替威亞來了結這件事,順便對你做出補償罷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她難過地垂下眼瞼。
「我坦白告訴你,威亞是青龍企業集團的繼承人,你不過是個平凡的女人,沒有能力幫助他,不是我理想的媳婦人選,所以你最好知難而退,不要企圖蠱惑我兒子違背我,不要妄想進入我賽家,那是不可能的,我是絕對不會接受你的!」
「伯父……」她心痛如絞。
「我和威亞再過兩個月就要結婚了,日子定了,喜帖也發了,我才是伯父理想的媳婦人選,只有我才可以在生活上、事業上照顧幫助威亞,我和威亞才是天生一對,至于你什麼也不是!」于伊琦倨傲道。
「你們要結婚了?!」朱茱震驚得腦袋一片空白。「威亞同意跟你結婚?」她痛心得幾乎不能自己。
「當然同意——」
「我從來都沒有同意過跟你結婚!」塞威亞怒氣沖天的打斷她的話。
「威亞!」一見到他,于伊琦顯得心虛難堪。
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瞧見桌上的支票,面容更是嚴峻,他朝朱茱伸出手,「我們走。」「慢著,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的存在嗎?」賽豐傲震怒道。
塞威亞沉痛的望著他,「父親,這次你太過分了,居然想用錢來污辱朱茱,你這麼做污辱的不只是朱茱也是在污辱我,污辱我的感情,污辱我的選擇,你已經喪失了我對你原有的尊敬。」
「你——」賽豐傲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為了一個女人,他的兒子不再尊敬他了。「父親,朱茱我是娶定了,將來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接受。」說完,塞威亞朝他深深一鞠躬。
「朱茱,我們走。」塞威亞再次朝她伸出手。
「威亞,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讓你走!」于伊琦哭喊道。
他冷冷的注視她,「你太沒風度了,你其他的錯誤我都可以原諒,唯獨對朱茱一再的傷害,我不能原諒你。」她背著他另有男人的事,他可以不在意,也許是她太寂寞了,也或許是他太忽略她了。會變成這樣他也該負一部分的責任,不拆穿她是為她保留顏面,但她竟一再想傷害朱茱,這是他無法忍受的事。
「不!」于伊琦搖著頭,淚如雨下的跌坐椅內。
她真的失去他了嗎?
月光下塞威亞與朱茱並肩坐在涼椅上。
「為什麼不通知我?」他略顯不悅的問。
「我不想你擔心嘛。」朱茱低著頭囁嚅的說。
「不想我擔心?要不是寶妹獲悉通知我趕來,你一個人怎麼敵得過我父親與伊琦?」「我……」第一次看到他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你不要什麼事都往肚里吞,該試著學習依靠我,我是男人,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你明白這層意義嗎?」他正色道。
「明白。」她點頭如搗蒜。
看著她驚慌的模樣,他輕嘆一聲,「我只是不希望你老是獨自受苦而不願意讓我與你一起分擔。」他撫著她泛紅的臉龐,柔聲抱怨。
「我知道錯了。」她咬著下唇道。
塞威亞見狀,緊繃的臉忍不住泛起笑意。她的模樣還真可愛。
「你還笑得出來?我們離開時你難道沒看見你父親氣結的臉孔,他不會原諒我們的。」她難過得哭喪著臉。
「唉,除了苦中作樂還能怎麼樣。」他無奈的嘆氣。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們父子才會鬧僵的。」她自責道。
「朱茱,只要我們幸福,父親會諒解的。」他擁著她安慰的說。
「將來……你會後悔放棄于小姐而選擇了我嗎?」她不安的在他懷里蠕動。「你對自己沒信心?」塞威亞深吸一口氣,直視她閃著不安的目光,「沒錯,也許你不像伊琦那麼長袖善舞,不是我父親中意的兒媳婦,但你就是你,是那個單純、凡事認真的朱茱,也是我所喜愛、所選擇的對象,我為什麼要後悔?」
「威亞……」她緊緊的抱住他,埋進他胸膛里喜極而泣。
「朱茱,等我爭取到公司一件重要的投資案子,我們就結婚。」
「這件投資案很重要?」她感覺到他對這件案子非比尋常的重視。
「嗯,對我以及父親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因為我們花了不少心血也投注了大量資金,現在已臻成熟,就等著最後的結果出爐。
「我明白了。」
「抱歉,可能要因此耽誤我們的婚事。」
「這回輪到我說你傻瓜了,只要我們兩個能在一起,我才不在乎什麼時候結婚,你專心處理好公事要緊。」
他露齒微笑,「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喜歡你的原因了。」
話聲方落,塞威亞低首熱情的吻得她透不過氣來。
塞威亞雙手環胸,冷冷的打量著于伊琦。
「你找我?」
「威亞……」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他只是微挑一眉的等待她的下文。
他太鎮靜了,看她的目光是這麼的無動于衷,于伊琦惱恨在心,但今天的屈辱她必須忍住,因為她另有目的。
「我不能沒有你,求你不要離開我。」說完,她驀地抱住他作勢要吻上他。「夠了!」他惱怒的推開她,霍地站起來。「請不要作踐你自己!」他嚴正的制止她的行為。「我……」主動投懷送抱居然遭拒,她羞憤難當。
「伊琦,這里沒有別人,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早就背叛了我,又何必在我面前演出一出出虛假的戲碼,我們走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可能再接受對方了,還請你自重。」「朱茱果然對你說了,這個賤女人!」于伊琦恨聲道。「沒錯,我的確做出過對不起你的事,不過那已經過去了,你不也因為朱茱傷害了我,我們算是扯平了,讓我們都忘了過去重新開始好嗎?」她懷抱希望的走向他。
塞威亞搖搖頭,「不可能了,我愛的人是朱茱。」
「朱茱不適合你,你要到何時才會清醒?」
「這是我要問你的,我們不適合,你要到何時才會清醒?」他反問她。
她臉色一沉,「你絕不回頭?」
她在心里下了決定,既然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
他皺起雙眉,「走吧。」與她已經沒有話好談了。
「不,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她突然激動的喊道,撲向他懷里緊抱著他不放。「不要這樣。」她的力氣好大,他一時間竟推不開她。
「威亞,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嗚嗚……」她突然放聲大哭。
「伊琦……」他奇怪她異常激動的舉止。
「嗚嗚嗚……如果你堅持要和朱茱在一起我就死給你看,哇——」她邊哭邊在他身上磨蹭著。
「不要再演戲了!」塞威亞忍無可忍的將她用力推離。
她迅速收起淚水,「塞威亞,我恨你!我會讓你因為拋棄我而深感後悔!」她恨恨的說,接著抓起皮包頭也不回的奔離。
塞威亞愣在當場,對她兩極化的反應困惑不已。
他反復思索,下意識的模模口袋……
原來如此!
他露出了然的笑容。
「到手了?」小賴興奮的問道。
「東西呢?」于伊琦板著臉反問。
「急什麼,在這里。」他掏出一卷底片,在她眼前搖晃。
「拿來!」她伸長手想搶過來。
他迅速將底片收進口袋,不讓她奪走。「我要的東西你還沒給我。」
于伊琦鄙夷的將一疊資料遞給他。這份資料可是她冒險由威亞身上偷取他抽屜的鑰匙,再于半夜潛進他辦公室竊取原件後影印的副本。听說這份資料關系著一筆金額龐大的投資計劃,是極為重要的商業機密。
「我就知道你不會教我失望的。」他如獲至寶的雙手接過。
「可以把底片給我了吧。」她冷哼一聲朝他伸出手。
「我怎麼知道你給我的東西是不是正確的?說不定你隨便拿一堆廢紙來唬弄我。」小賴疑心道。
「你——」他居然想反悔不給她,她氣得想打人。
「別急,我又沒說不將底片給你,只要你給的東西是正確的,我保證將底片雙手奉上,我老板還要謝謝你咧。」
「哼!有了這份資料他就可以順利窩里反了,他當然要謝謝我了。」她不屑的說。「是啊,他早就想好你這步棋子,苦心安排才設計你跳進圈套的,沒有了你,我們也拿不到這份資料。」他咧嘴奸笑。
「不要再說了!」受人愚弄是她此生最大的恥辱。小賴根本就是商業間諜,與她交往全是設計好的圈套,目的就是要利用她幫他老板竊取這份資料。她受制于他不得不听命于人,否則照片一旦公開,她將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怎麼,背叛愛人心里難受?」他故意刺激她。
「住嘴!」她惱怒的斥道。
他無所謂的冷哼,「不說就不說,反正我東西已經到手了。」
「底片你什麼時候給我?」她心急的追問,只有盡快拿回底片才是最要緊的事。「我不是說過,等我確定資料是正確的後,我自然會還給你。」他一副耍賴的模樣。「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她光火的問。
「?唆,找死!」他凶惡地欺向她,一副要宰了她的模樣。
于伊琦嚇得縮成一團,怕他真的會動粗。
「哈哈哈!膽小表!」他得意的嘲笑她受驚的樣子。
強烈的屈辱感與自尊受辱使她忍不住掩面痛哭失聲。
她真是悔不當初!
「臭女人!你敢騙我,我老板發現這份資料根本是假的,你找死!」小賴一臉憤怒的抓住縮成一團的于伊琦。
他剛才已經狠狠的教訓她一頓。
「我……我不知道這是假的,求你不要找我了。」她披頭散發、雙頰黑青紅腫的抖個不停。「柯叔,你要相信我。」她轉向一旁的中年人求助。
「不知道?你拿來的這份資料是去年錯誤未經修正過的舊本,想戲弄我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柯東名冷聲道。
這份資料他桌上也有一份,但他要的是賽豐傲父子重新規劃過的企劃書與合作內容條件,他才能通知對手反制,從中獲得他的利益,以及打擊賽豐傲父子在集團內的地位。只要扳倒他們父子,他就有機會坐上覬覦已久的總裁位子。
「威亞騙我,他早知道我偷了他的抽屜鑰匙,所以故意放這份假文件要我偷。我完全不知情,不是故意要拿一份假資料來欺騙你的。」于伊琦哭著說。回想她取得這份資料出乎決料的順利,原來這是威亞有意的安排。她還沾沾自喜以為能夠輕易地出賣愚弄了他,想不到受人愚弄的反而是自己。
她不禁氣憤不已。
「哼!不管你是不是有意欺騙我,當初說好事情沒辦法好就必須付出代價。小賴!」柯東名示意他打電話。
小賴立刻打了一通電話,「喂,阿德,我拿給你的照片,就麻煩你在下期的八卦雜志中刊出來,記得標題寫得聳動點,就寫富家女不甘寂寞的激情演出好了——」「不,你不能這麼做!」于伊琦慌亂地奪過電話,將電話用力掛斷。
「賤女人,你敢掛我電話,討打!」他欺向她就是一頓毒打。
「住手!」于伊琦一身是傷的縮在牆角哭泣不已。從小到大她還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受辱的淚水潰堤而出。
「你叫我住手我就住手,我還沒打過癮呢。」小賴拳如雨下毫不憐香惜玉。「我知道怎麼取得真正的資料。」她受不了疼痛的大吼。
「少騙人了,全世界都知道你與塞威亞的婚事告吹,他拋棄你另有所愛,你還有什麼本事弄到真的資料。」他不屑的說。
「就是因為我被拋棄了,所以我知道塞威亞的弱點是什麼,知道怎麼弄到你們要的東西。」她一面說一面閃著他的拳頭。
「還說大話!」他根本不相信她,依然不客氣的揍她。
「小賴,先停手,我倒要听听她說塞威亞的弱點是什麼。」柯東名出聲制止小賴。「算你好運!」小賴朝她吐了一口口水才停手。
于伊琦抹去臉上的口水,發誓這個仇她一定要報,她惡狠狠的瞪向小賴。小賴作勢要撲向她,她這才嚇得收斂怒容。
小賴得意的大笑。這個女人平常氣焰太高,一副欠扁的樣子,就只有他對付得了她。「夠了,小賴。」柯東名示意他安靜。
小賴模模鼻子閃到一旁。
柯東名露出陰狠令人發毛的容笑走向她。「快說,你有什麼辦法幫我拿到那份真的資料?」她害怕得呼吸急促,全身傷痛。「你得保證得手後立刻將底片還給我,連送給八卦雜志的照片也要一並拿回來。」
「沒問題。」他干脆的答案。只要能拿到那份資料她就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留著那些照片對他一點意義也沒有。
「好,我告訴你們怎麼做。塞威亞的弱點就是……」于伊琦低聲說出她的陰謀計劃。
「朱茱,你真的和總經理在一起了?」楊日言望著她,心情跌落谷底,失落感漲滿胸臆間。一得知朱茱到台北,他立即約她到公司附近的餐廳見面,以證實他所听聞的一切是否是真的。
鮑司上下都在傳言塞威亞為了平凡的朱茱竟放棄出身高貴的富家女,讓他一陣錯愕,雖然在彰化時朱茱拒絕了他的求婚,但他不因此而退縮,正打算再接再厲努力追求朱茱,直到她點頭為止,哪知一回公司竟傳出朱茱與總經理熱戀的消息,這嚴重的打擊了他。朱茱是因為總經理才拒絕他的求婚嗎?
「我們……打算要結婚了。」朱茱羞怯的承認。
「原來是真的。」楊日言一臉的挫敗。
「你也應該听說了,威亞一直是我偷偷愛慕的對象,我一直努力要引起他的注意,現在他終于正視到我的存在並且接受我,我感到非常的喜悅與感激,此刻恐怕是我這一生最幸福快樂的時刻了。」她沉浸在無限幸福的喜悅中。
「他是你偷偷暗戀的對象,想必你為他吃了不少苦,但同樣暗戀你的我,卻沒有你的幸運,不管我再怎麼努力,也絲毫打動不了你的芳心。」相對于她的幸福神色,他哭喪著臉,為自己的付出有如流水而哀悼。
「我不是沒有注意到你對我的心意,你是個體貼老實的好人,只是從一開始,我的心里除了威亞就容不下別人,拒絕你是不想騙你,也是誠實的面對我自己的感情。」「我明白了,和青龍企業集團的繼承人比起來我相形見絀,是注定無望了。」他頹然的嘆氣,不論人品家世他無一比得上塞威亞,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不是這樣的,我愛的不是威亞的外在條件,我愛的是他這個人,就算他一貧如洗,我還是愛他。」
「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我表達失當了。」怕她誤會他看輕她,楊日言趕忙解釋。
「沒關系,很多人都這樣想,但我不在乎,只要與威亞能彼此相知相守,所有的閑言閑語我都能忍受。」她堅強的語氣中不禁有一絲感嘆。
「朱茱,你愛得好辛苦,卻甘之如飴,這也是讓我既羨慕又心疼的地方。」他苦笑道。「「日言,我對你感到抱歉,盼望你也能和我一樣找到真愛。」她握著他的手鼓勵。「唉,我不是這麼放得開的人,恐怕要傷痛好一陣子了。」他怏怏的抽回手說。「日言……」
「什麼話也不用安慰我了,我想靜一靜,我先走一步了。」他沮喪的低著頭離開。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怕再繼續面對她無辜的大眼,他會難過的掉淚。
見他受挫的樣子朱茱感到有些內疚,起身想追出去再安慰他兩句。
「朱茱。」有人叫住她。
她訝異的轉頭,「于小姐?」
「你有空嗎?我想與你談談。」于伊琦戴著墨鏡低著頭說。
朱茱走近她,吃驚的看著她臉上慘不忍睹的傷痕。「你的臉?」
「沒什麼。」于伊琦驚慌的遮掩,頭垂得更低,怕被別人看見。
「是誰打的?」
「誰說是被打的,是我不小心跌倒弄傷的。」于伊琦掩飾的說。
「這傷不像跌倒弄傷的呀。」朱茱懷疑的審視她的傷口,發現她袖子底下不小心露出的肌膚也是淤青一片。
她不禁擔心她是否遭遇了什麼事?
「我說是就是,你不要多管閑事!」于伊琦惱怒的喝道,將不小心露出的傷處重新遮掩好。「我只是關心你。」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朱茱無可奈何的睇了她一眼。
為何她總是如此的盛氣凌氣,讓想關心她的人不得不卻步。
「朱茱,我需要你的幫忙。」于伊琦說出來找她的目的。
「幫忙?我能幫你什麼忙?」朱茱不解的問。于伊琦一向瞧不起她,現在居然會開口要她幫忙?
「我有一個朋友要見你,希望你跟我走一趟。」
「你的朋友為什麼要見我?」她心生警戒,覺得事有蹊蹺。
「不要問這麼多,乖乖跟我走就行了。」于伊琦惡聲的說。
「我不去。」朱茱感覺不對勁,退一步搖著頭。
「由不得你!你看看餐廳外。」于伊琦示意她向外看。
朱茱轉頭看見門外停了一輛車,車里坐著一個男人,他正是打扮流氣的小賴。「是他!你還與他在一起?威亞調查過了,他背景不單純,是有名的商業間諜,你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他會糟蹋你、傷害你的。」朱茱趕緊勸她。
「住口!」與小賴有所牽扯是她這輩子最不可告人的污點,偏偏被她最重視的男人與最不屑的女人知情,她更是感到羞恥惱怒。
朱茱噤聲不語。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要你看的是坐在小賴旁邊的是什麼人。」
朱茱睜大眼楮再度看向門外的車子。「小賴身旁坐著的是……寶妹!」她大驚失色的看著小賴正粗魯的扯著寶妹的頭發。
「看到了吧!」于伊琦得意的冷笑。
「你們抓寶妹做什麼?」朱茱恐慌的問。
「如果你不肯乖乖跟我走,並大聲呼救的話,想想寶妹在小賴手中會有什麼下場。」「你們抓寶妹來威脅我?」她驚愕道。
「走吧。」于伊琦有恃無恐的推著她走出去。
寶妹在小賴手中,朱茱不敢反抗,只得乖乖的跟于伊琦坐上小賴的車。
朱茱一上車,車子立刻揚長而去。
這一切正巧讓回頭找朱茱重新道別的楊日言看到,他狐疑的看著朱茱一臉驚慌的上了一輛奇怪的車。
他認出坐在駕駛座上的男子,他跟經理好像熟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