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報告今天氣溫將創下十年來新低,朱茱嘴里啃著三明治,冒著感冒的危險打開窗戶,刺骨的寒風立刻灌進屋內,她縮著脖子打了個冷顫,隨即一雙靈活的大眼直盯著對面三層樓高的洋房看。
奇怪了?他怎麼還沒回來?
她回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十二點整。
懊回來了不是嗎?
她焦急的再次瞄向與她所居住的公寓僅有一條大溝渠寬的洋房。
發現她鎖定的目標屋內依然一片漆黑,顯示屋子的主人尚未回到家。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會上哪?」她嘟嚷一句伸手關好窗子。
懊不會正和哪個野女人鬼混吧?
「不會的,他很潔身自愛的。」朱茱自言自語的自我安慰。
但如果他真的是去約會,她詛咒和他約會的那個女人十天上不出廁所、十年乏人問津、一百年永不超生!
呃,這個詛咒會不會太毒了一點?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快回來!快回來!快回來!」她嘴里絮絮叨叨念個不停。
又過了一個小時,「都一點了,還不回來!」她有些心急。
此時一聲熟悉的煞車聲在她耳邊響起。她眼珠子一轉,他回來了。
她不顧窗外寒風刺骨再次打開窗戶,用窗簾遮著臉只露出眼楮悄悄地探出頭。見到一名身材頎長的男子瀟灑的步下白色跑車。
他伸手在口袋里掏著鑰匙,在進門前他遲疑了一下,似乎發現什麼不對勁似的往左右看了看,最後目光猛然往她的住處投來。
朱茱立即機警的縮蹲。
昏暗的燈光下他只看見水藍色的窗簾隨風飄動著,什麼人也沒有。他搖搖頭,聳聳肩,徑自打開大門走進屋里。
她悄悄站起身,眼楮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他進屋,直到洋房內的燈光亮起,這才吁了一口氣。
她輕快的哼著流行歌曲,想著他今天穿著一身筆挺的鐵灰色西服,穩重中帶著年輕氣息,簡直帥呆了!
她帶著滿足的微笑,倒頭呼呼大睡。
鈴鈴鈴!
朱茱由床上驚跳起來,「糟糕!又要遲到了。」當床頭擺的第三個鬧鐘響起時就表示她又睡過頭。
她有賴床的習慣,所以床頭擺著三個鬧鐘,每十分鐘依序響一次,直到將她喚醒為止。她急急忙忙的刷牙、洗臉,從衣櫃中隨便抓了件衣服就往身上套。
沒時間了,昨天經理宣布今天一早總公司會派督察來視察分公司業務,為了讓督察留下好印象,特別交代所有人員不準遲到,而她居然還睡過頭,真是該死!
若是遲到了,經理鐵定會狠狠刮她一頓不可。
朱茱連頭都來不及梳理,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公寓。運氣好一點的話應該趕得上公司最後一班的交通車。她看看手表,低著頭的往前沖,冷不防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呃……」她抬頭想看看被她撞到的人。啊,是他!她愕然的瞪著面前的男人。
「沒關系,你走路要小心。」賽威亞伸手扶住她以防她重心不穩跌倒。
「我我我……我會小……小心的。」她一緊張就顯得笨拙。
他剛毅有形的臉露出令人炫目的微笑,朝她微微點點頭,「再見。」說完就瀟灑的從她面前走過。
她張著嘴呆呆的立于原地。
她在心里偷偷向他揮揮手。
「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擋在路口發呆!」有人拍著她的肩抱怨,她倏地從恍惚中回神。老天,她竟像白痴一樣站在路口發呆,一輛公車停在她的後方,拍她肩膀的人正是一臉不耐的公車司機。
「喂,小姐,我按很多聲喇叭你都沒听見,你是耳聾嗎?」司機先生以為她是听障患者,對她比手劃腳說著。
她愣了愣,笑得尷尬,索性跟著胡亂的比起來。有時避免受責難的方法就是裝傻並配合對方的自以為是。
「可憐!」司機先生同情的看著她。「你要小心一點,我扶你到騎樓下比較安全。」他好心的將她扶到一旁。
朱茱猛點頭表示無限感激。
臨走前他還搖頭的直喊著︰「真可憐,真是可憐。」
她笑得僵硬,心虛的目光不停的飄來飄去。
上帝,原諒我吧!我不是有意的。她慚愧的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架。
哎呀!完了,經過這一折騰,她連最後一班交通車都趕不上了,這回遲到定了!她快速的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公司。
唉!坐這趟計程車讓她已經吃緊的荷包更加雪上加霜了。
她數著錢包里僅剩的幾張鈔票,算著還有幾天才能領薪水。
「小姐,到了。」司機將車停在一棟氣派的大樓前。
她付了車資,匆匆下車,正想偷偷模模的進公司卻被眼尖的經理叫住。
「朱茱,你給我過來!」經理柯一才朝她大聲吼叫。
她縮了一下肩,低著頭走到他面前。「經理,早。」
「早?現在幾點了?」他不留情面的敲著手上的表,提醒她已經遲到超過半小時了。「對不起,我臨時有事——」
「你的事特別多,我昨天不是才特別交代,今天總公司會派督察來視察,全體員工要站在門口歡迎他,不準遲到的。現在督察都巡視完走了,你居然才到,你是職位比督察還大,還是希望我炒你魷魚?」他語氣嚴厲的數落她。
「經……經理,我我……」她一緊張就口吃。
「算了,這次我就網開一面原諒你,下次再不準時上班,當心你的飯碗不保!」「是是是。」朱茱感激的鞠躬哈腰。
「哼!」柯一才冷哼一聲,踱進自己的辦公室。
她呼了一口氣,今天算是過關了。
「朱茱,又睡過頭了。不過你今天運氣不錯,經理高抬貴手喔。」她公司的同事兼好朋友寶妹,語帶詼諧的說。
朱茱頑皮的扮了個鬼臉。
「少得意了,重要時刻你又遲到,經理本來很生氣的,可是督察一副很滿意我們管理的樣子,稱贊了經理兩句,你都沒瞧見他翹起來得意的樣子,所以經理才會寬宏大量的放你一馬。」寶妹解釋道。
「原來如此。」朱茱露出個了然的神情。她還在納悶,經理平日以專抓員工的小辮子為樂,得理不饒人,怎麼今天會這麼好說話,現在听寶妹這麼一說,心中的疑惑頓時消失無蹤。「要不然你以為他有這麼慈悲啊!」寶妹嗤鼻道,表情滿是不屑。
「是啊,經理一向就不是以慈悲為懷服眾,而是以苛刻小氣著稱的。」朱茱附和道。「沒錯。不過,朱茱真可惜,你遲到的不是時候。」寶妹一臉惋惜的模樣。「怎麼說?」
「總之你沒有眼福。」寶妹遺憾的搖著頭。
「難道我錯過什麼精采片段?」朱茱好奇的問道。
「精采片段倒沒有,空前絕後的帥哥倒有一個。」寶妹賣著關子說。
「喔?」
「朱茱,我告訴你,」寶妹語氣興奮的說︰「你絕對想不到總公司派來的督察,竟是個讓女人為之瘋狂的大帥哥耶!鐵定比你的那個他帥上千倍。」
「是嗎?」看寶妹神魂顛倒的模樣,沒親眼瞧見這個大帥哥是有點可惜,但寶妹說他比她的那個他要帥上千倍,她可不以為然,她有自信這世上少有人能與他匹敵。「當然,你見了他後,就不會一直把你的那個他當成獨一無二的寶貝了。」寶妹曖昧的頂了她一下。
「我的他就是寶貝,而且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寶貝。」朱茱不為所動。
「唉,我可以封你為天底下第一痴情奇女子。」寶妹搖著頭說。
朱茱不置可否的傻笑。
「我真好奇那人到底長得什麼模樣,有啥通天本領?讓你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把你迷得昏頭轉向?」朱茱暗戀她的鄰居,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寶妹大惑不解究竟那人有什麼魅力,讓朱茱這麼痴迷?
「他長得什麼樣子我也說不上來,但是他一派斯文優雅的笑容是他最教人著迷的地方。」想著他每日西裝筆挺,與鄰居打招呼時的迷人笑容,她不由得露出著迷的表情。寶妹看不過去的推了她一把。「喂,該醒醒了,你到底和他說過話沒有?」真受不了朱茱,暗戀也可以這麼自我滿足。
「有啊,就在今天早上,他笑著對我說再見。」朱茱陶醉的回想當時的情景。她不僅跟他說了話,還冒失的撞上他呢。
「再見?一句再見就令你興奮成這個樣子?你也幫幫忙。」寶妹拍著額頭大呼受不了。「我……」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你真沒出息,我怎麼會有這麼沒出息的朋友!我問你,你就住在他家隔壁,他倒底有沒有注意到你這號人物?」
「我不知道耶。」雖然住得近,但一直都是她默默在注意他,他好像從來沒有多看她一眼。唉,誰教她長得太不起眼了。
「不知道?那他有沒有女朋友你總該打听過吧?」
「呃,好像沒有,我搬來半年多了,從沒見過他帶女人回家。」
朱茱半年前大學畢業才月兌離父母呵護的羽翼,獨自到台北工作,無意間發現鄰居中竟有這麼出色的人,她的目光從此緊緊的追隨他。
「你真傻,沒帶女人回家並不表示他沒有女朋友,也許他另外金屋藏嬌呢。」寶妹提醒道。「金屋藏嬌?」朱茱驚呼一聲。
「沒錯,你住的地方我去過,他就住在你那棟破公寓的隔壁,那可是三層樓的高級洋房耶,一般人哪住得起,以他的經濟條件,加上如果他的模樣有你形容得一半好的話,那他鐵定早教人給訂走了,哪輪得到你呀!」寶妹分析道。
聞言,朱茱啞然,心頭突然沉甸甸起來。
是啊,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哪看得上她這個平凡無奇的人?
她有自知之明,要求的不多,只求能夠默默的戀著他就夠了。
「所以我勸你,早日移情別戀吧,不要作繭自縛了,免得到頭來只是一場空。」寶妹苦口婆心的勸著她。
「我又不要求回報。」朱茱不以為然的反駁。
「這更慘,愈是無私的付出,結果愈是淒慘。」寶妹眯著眼警告。
「胡說八道!」朱茱輕斥一聲。
「是好朋友才勸你,別傻了!」
「我……」
「喂!上班多久了,你們還在聊天?」柯一才的大吼聲老遠的傳了過來。「是。」寶妹大聲回道。
兩人立刻結束話題,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
朱茱手托著腮想著寶妹的話。
萬一他真的有女朋友,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
畢竟她已經暗戀他半年之久。
對他一直懷有夢幻般的期待,期待有一天他能注意到她,他迷人的微笑只為她一個人綻放……
「朱茱,別發呆了,下班了。」楊日言拍拍她的肩說。
「喔。」她倏地回神。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他靦腆的說。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搭交通車回家就可以了,這可是公司的福利,不搭白不搭。」他尷尬的笑一笑。「其實……我是有話對你說。」他愈說愈小聲。
「我們一直是好同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避說。」
「你誤會了,我找你談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他緊張的猛吞口水,這點倒和她緊張時的表現有點像。
「私事?」這下輪到朱茱緊張了。她一直都知道他對她有好感,在公事上也特別幫忙,但郎有情妹無意,她怕極了他的真情告白,因為只要他一說出口,她不知道要如何拒絕才不會傷了他的心,也不會破壞同事情誼。
「你願意給我一點時間听我說嗎?」楊日言緊張的懇求。
「很抱歉,我今晚剛好有事。」她連忙拒絕。
「是嗎?」他顯得失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這會兒像消了氣的氣球般沒勁了。「很抱歉。」她露出一臉歉意的表情,暗自高興逃過一劫。
「沒關系,那明天吧。」他期待的看著她。
「呃,改天再說吧,我快要趕不上交通車,先走一步了,再見。」朱茱瞄了瞄牆上的掛鐘,匆忙背起包包,拔腿就跑。
「朱茱……」楊日言愕然的看她一溜煙的不見人影,沮喪的直嘆氣。
朱茱氣喘吁吁的跳上交通車。
「喂,見鬼啦,跑那麼快。」寶妹在背後拍著她的肩膀。
她嚇了一跳,以為是楊日言追了上來,幸好是寶妹。
她撫著胸口白了好友一眼,「嚇死我了!」
「以為是楊課長?」寶妹笑嘻嘻的問。她早瞧見楊日言纏著朱茱說話,知道朱茱一定會設法落跑。
「既然你看見了,為什麼不幫我解圍?」朱茱怪她不夠朋友。
「沒有我幫忙,你自己還不是有辦法把那愣小子甩開。」
「你——」朱茱聞言氣結。
「好了,別氣了,我答應你,下次那愣小子再找上你時,我一定出馬替你解圍,不會坐視不管。」寶妹拍著胸脯承諾。
「這還差不多!」咦,你怎麼會坐上這輛交通車?這是往內湖的,你家住永和,應該坐另一輛交通車才對,你搭錯車了。」朱茱不解的說。
「沒搭錯,我今天要住你家。」寶妹宣布道。
「住我家?」朱茱訝異的重復她的話。
寶妹斜睨她一眼,「怎麼,不歡迎啊?」
「怎麼會?我只是驚訝你怎麼突然要來我家住。」難道她與老公寶弟吵架了?寶妹笑得賊賊的。「明天是假日可以睡晚點,我想見見你的他。」
朱茱申吟一聲,「不會吧,你專程來住我家就是要見他?」
「沒錯,我十分好奇你暗戀的人到底長得什麼模樣?我今天非見到他不可!」「可是……你不一定見得到他呀。」朱茱期期艾艾的說。
「這我當然知道,但我看過星座分析,我今日運氣不錯,應該看得到他才對。」「那好吧,就踫踫運氣吧。」朱茱翻了一個白眼,對于好奇心這麼旺盛的人她也無可奈何。
「快半夜一點了,他平常都這麼晚還不回家嗎?」寶妹守在窗口凍得直打哆嗦。真佩服朱茱能夠每天守在窗口偷看心上人,要是她就不行。
「他這兩天特別晚歸,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朱茱側頭看著窗外,有些為他擔心。「這麼晚了還能忙什麼,當然是忙約會了!」寶妹將一片洋芋片往嘴里塞。「不會的,他一定是因為工作的關系才忙到這麼晚。」朱茱為他辯解。
「自欺欺人!」寶妹可不這麼想。朱茱太單純了,如果沒有遇上一個好男人,早晚受騙。朱茱搶過她的洋芋片。「我說不會就是不會。」
「那我們打賭。」
「賭什麼?」
「就賭他今晚是一個人回來還是帶伴。」
「好,我賭了,如果他今天帶伴回來我就……就請你吃牛排,若他是一個人回來,那就換你請。」朱茱有信心自己一定會贏。
「哇,大手筆,就這麼說定了。」寶妹興奮的與她擊掌。
攸關兩人的荷包,她們窩在窗口,期待他趕快回來。
車子引擎聲由遠而近,終于在對面洋房車庫前停下。
「回來了。」朱茱興奮的說。
「哇!開跑車耶!」寶妹艷羨的叫道。
「小聲點。」朱茱急忙捂住她的嘴。
寶妹拉下她的手喘氣,「你想悶死我呀!」
「噓!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朱茱提醒道。
「喔。」寶妹點頭表示明白。她差點忘了,他們現在可是在偷窺呀,見不得人的行徑怎麼能曝光。
「他下車了。」朱茱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太暗了,看不清他的長相。」寶妹抱怨道。昏暗不明的光線只看到對方的身材頎長,但看不清楚長相。
「他是一個人下車的,我贏了!」朱茱興奮得意的低喊萬歲。
「等等,他繞到車子的另一頭,開門……耶!我說吧,他帶伴回來了,是我贏了,我有牛排吃了!」寶妹高興的低叫。
「怎麼會,他不會……」朱茱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他紳士的為女伴打開車門,輕扶她下車,輕搭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她輕笑的頂了他一下,兩人舉止親昵的進屋消失在她眼前。
朱茱震驚得無法言語。
「朱茱?」寶妹見她沒有反應,擔心的舉起手在她面前晃動。朱茱該不會是受不了這個刺激,人變呆了吧?
「他以前不曾帶女人回家的!」朱茱還處在驚愕中,遲遲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朱茱,這下你該醒了吧。」寶妹搖晃著失神的好友。
「我……」朱茱只覺心里涌上濃濃的惆悵。
「天下的男人那麼多,你不要這樣嘛!」寶妹擔心的看著她。
「哇——」朱茱抽搐了兩下後,再也忍不住的大哭出聲。
「好了,牛排我不吃了,你不要哭了行不行?」不曉得她的情緒反應會這麼大,寶妹著實嚇壞了。
朱茱愈哭愈傷心,止也止不住。
「求求你別哭了。」寶妹苦著臉道,抽了一疊面紙給她。
「我的夢想幻滅了,難道連哭一下發泄都不行?」朱茱趴在桌上痛哭失聲。「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喜歡就放膽去追呀!有女朋友又怎樣?咱們棒打鴛鴦的把他們拆散,我負責出點子幫你。」寶妹看不過去她單戀的懦弱模樣,自告奮勇的拍著胸脯要幫她。「把他們拆散?」朱茱止住淚水抬頭看著她。
「沒錯,我原本不贊成你這樣痴戀下去,但是見你哭得死去活來的,激起我女性的同情心,我們要自立自強,幸福要自己爭取。朱茱,我支持你,跟她拼了!」寶妹激動的大喊。「跟誰拼了?」朱茱張著大眼,不懂寶妹為什麼這麼激動?
「笨蛋,當然是跟那個女人拼了。你放心,有我充當你的軍師,保管那個女人絕對奪不走你心愛的他。」
「我拿什麼跟人家爭?」朱茱對自己根本沒什麼信心。
「拜托,你不要妄自菲薄了,雖然你的外表不是屬于野艷型,但是你長得很可愛,人又善良,稱得上人見人愛,所以要對你自己有信心。而且我偷偷告訴你,剛才那個女人我仔細看了一下,她長得也不怎麼樣,還大呢!」寶妹煞有介事的說。
「大?這你都看出來了?」朱茱懷疑的看著她。
寶妹揮揮手,「哎呀,總之相信我就對了,她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是嗎?」她還是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首先,你必須先引起他的注意。」寶妹開始出點子。
「我該怎麼做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寶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你必須改頭換面。」她下結論。
「我太土了是不是?」朱茱沮喪的扯著自己呆板規矩的長發,以及身上棉質的睡衣。「不土,你有你的特色,不過還是得做些改變,讓他對你眼楮為之一亮。」「嗯,改變之後呢?」朱茱迫不及待的問。
「接下來就見招拆招了。」寶妹含糊的說。其實她也還沒有想到該怎麼幫朱茱。「這太不具體了,說出個做法吧。」朱茱很期待自己真能有所改變,讓他注意到她,進而……嘿嘿!就是從此王子與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嗯,你先去買幾套時髦像樣的衣服,再去燙個頭發。另外我們還要去打听那個女子跟他究竟是什麼關系,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寶妹絞盡腦汁終于擠出具體一點的點子來。「我們又不認識人家,怎麼打听?」朱茱提出疑問。
「這還不簡單,明天早上我們起早一點,然後跟蹤!」寶妹得意的說。
「對呀,這樣一來就知道她的住處,就可以想辦法打探他們的關系,以後還可以監視他們的往來狀況。」她一點就通。
「你變聰明了耶。」寶妹打了下她的頭。
朱茱揉著後腦勺,瞪了她一眼。「我以前很笨嗎?」
「不笨但也不聰明。」
「你——」她氣得捶了寶妹一下。
「哎呀,打恩人!」寶妹鬼叫道。
「恩人?」她好氣又好笑。
「為你牽姻緣不是你的再造恩人是什麼?」寶妹理所當然的說。
「是喔。」她大笑。
寶妹斜睨她一眼,「嘖嘖嘖,女人真是善變,剛才還哭得要死不活的,才一會兒工夫就破涕為笑,真受不了。」
「人家……」朱茱霎時不好意思起來。
「好啦,不糗你了。早點睡,明天可要早起奮斗了。」說完寶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嗯,謝謝你,寶妹。」朱茱感激的說。幸虧有寶妹這個好朋友幫她出主意,要不然她笨笨的,今晚一定只會傷心的哭到天亮。
「大恩不言謝,真要謝的話,等事成之後好好請我吃一頓超級大餐就行了。」寶妹打著呵欠,伸了個大懶腰。「不行了,我要睡了。」她徑自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朱茱看著她無憂的睡相,好羨慕寶妹有個愛她、寵她的老公寶弟,讓寶妹從來不需要為愛情煩惱,哪像她對愛充滿幻想,卻總是在失敗中發現原來真愛難求。現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讓她傾心不已的人,卻又愛在心頭口難開,只能遠遠的望著他,直到發現有情敵出現,才悵然心驚的感覺到絕望。
好在有寶妹的支持,她決定听從寶妹的建議,試著努力爭取自己的幸福,說不定有朝一日她與他也能有目光交集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