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魔鬼的玩物 第十章

遍去來兮

徘徊在走與不走之間,

駐足于去與不去之間,

他……頓悟了,

在這一刻,

他的心豁然開朗……

分隔了一段時間的男女都是怎樣慶祝的?

丁樂青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做的,不過,她倒是相當喜歡獄闐用這種「慶祝」的方式,只不過,這方式讓他倆全身都累出一身汗罷了。

「我還要。」獄闐意猶未盡,他在方面的需索非常的……「可觀」,丁樂青在經過連續三次的高潮後,總算領悟到了。

現在他又開始撫弄她的胸部,分開她已經酸疼不堪的大腿,那副急切渴望的模樣,終於讓疲累的她有了一絲警覺,她可以深深的感覺到,在他不斷的需求中,似乎摻雜了些什麼?

「獄闐,」她必須在自己融化前先問個清楚,「怎麼了?你有什麼心事嗎?」

獄闐心不在焉,沒听見她的問話,只將全副的注意力放在她雙峰綻放的蕾粒,用牙齒輕咬著,直到她用力拉扯一下他的金發,才不情願的回答。

「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好像……」她突然屏住呼吸,只因他的手可沒有閑著,竟又撫模到她的小骯。「很絕望!」

他靜止了一秒,然後放聲大笑,眼眸中盛載的是掩飾得很好的歡愉。「拜托!小樂兒,你在想些什麼啊?」

「是嗎?」丁樂青狐疑地看著他,她在心中暗忖,真的只是自己多心嗎?可他看起來似乎不太對勁耶!

「看來是我不夠努力,才會讓你胡思亂想。」他倏然將她的身子往下拉,自己則退跪到床邊。「我必須再加點油才行。」

丁樂青一時不明白他要怎樣加油,只見他跪在自己的雙腿間,她的女性地帶立刻在他面前暴露無遺。

「不要這樣……啊!」她羞赧的道。

他分開她的雙膝,執起她右邊的縴足,開始從腳趾往上親吻,綿綿密密地直達膝蓋,再一路攀爬至大腿內側,享受著柔女敕肌膚的溫潤觸感……

在整個過程中,她又是尖叫又是申吟;又是享受又是折磨;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她忍不住胡思亂想,他……他到底會「胡作非為」到什麼程度呢?

這個疑惑在他突然停止動作時有了解答獄闐抓住她的臀,整個頭顱埋到她雙腿的頂端,火辣辣的舌尖開始舌忝弄那處叢密的毛發,並挑逗毛發下更刺激的神秘地帶。

丁樂青開始緊張起來。「不行!你不能……那個……呃!」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過度的刺激令她渾身直打哆嗦,她身上從最細微的神經開始牽動,直至這種感覺遍布全身。

那是一趟欲罷不能、醉生夢死的感官之旅……

她懇求,沒用︰她威脅,也沒用;因為,他向來就是這麼一意孤行,他給予她超過她所能接納的,卻又令她興奮得只能全盤承受。

「獄闐,夠了!不要了……不要了……不……」

她不知道這樣到底過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吶喊到最後,幾乎連呼吸的力氣也沒有了,他這才將她抱到自己的身上,狠狠地戳進她,上下抽動,榨乾她最後一絲精力。

夜很靜,靜到沒有一絲風,靜到彷佛一切部是假的。

金發的男子摟著黑發的女子沉沉入睡,兩人的臉上都有狂歡過後的疲倦,赤果的陽剛覆上雪白的柔腴,形成一種兩極化的對比。

一道黑影先是映在牆上,然後不斷的擴張,似黑墨般滴落在棉紙上,再慢慢散開,然後抽離了平面,幻化成一具實體。

那是一個陰郁的男子,他緩步走到床前,端詳著黑發女子的睡顏,臉上泛起一股可怕的殺機。

他揚起手掌,掌心開始發光,竄出一道詭異莫名的黑色火焰,正準備朝女子全力擊去「不!」獄闐倏然睜開眼眸,敏捷地翻身坐起,直接用手臂擋掉火焰團的攻勢,並順勢將丁樂青推到一邊。

「住手!傳魂。」獄闐翻身下床,捍衛在丁樂青前面,並將傳魂逼退了好幾步。

其實,他內心早已有準備,料到他的手足會不請自來。

先前丁樂青就已經問過他,問他在絕望什麼?事實上,他在絕望地做最後、最壞的打算,而他擔心的,就是現在這一刻啊!

已然清醒的丁樂青被房內的闖入者嚇得用手捂住了嘴,深恐自己若發出聲音,會刺激到他。然後,她才注意到獄闐對那名男子的稱呼。

傳魂?獄闐不是說過那是他的兄弟嗎?

「讓開!」黑色火焰再度發動攻擊,像炮彈般轟轟隆隆地直響,獄闐卻只守不攻,這舉動惹惱了傳魂,攻勢更加猛烈,黑色的影子愈拉愈長,最後,他大吼一聲,一對純黑的翅膀應聲從背部伸展開來,交錯著飛散的發絲,面目顯得猙獰無比。

獄闐見狀也低咆一聲,他赤果光滑的後背肌肉鼓脹又收縮著,然後如同春芽破土,一對黑色的翅膀也同樣從後背延展而出,空氣中,甚至還可以听到兩對巨大翅膀拍動的聲音。

「你這不是分明要和父王作對嗎?獄闐,只要我殺了這個女人,你就會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重新回到地獄。」

傳魂看到丁樂青就有氣,瞧她是怎樣影響獄闐的?他竟然找不回獄闐那名優秀的手足了。

「我不會。」獄闐簡潔的回答更加激惱了傳魂,傳魂出手不再顧及可能會傷到獄闐,他出招狠毒,拳腳並用,一場惡斗就這麼驚心動魄的上演,最後,他們一前一後的破窗而出。

丁樂青急忙探頭張望,看到他們竟然就在巷口比畫著,雖然夜已經很深了,可是,難保不會有人經過啊!

砂石在兩個男子的腳邊颯颯地吹動,形成怪異的漩渦,那是恐怖的一刻,天上的烏雲不知在何時已經詭譎地遮去月光,風則發出淒厲的哀嗚,令人不寒而栗。

「現在還來得及,獄闐,在父王還沒有發現你失蹤之前,快跟我回去。」傳魂仍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以為我沒有想清楚嗎?我就是想得太清楚了,回地獄,我一點也不快樂,而和我的女人過一段浪漫光陰的最好做法,就是陪她留在人間。」獄闐回答得斬釘截鐵。

「你……」傳魂再次氣得說不出話來,轉眼看見丁樂青正迫不及待、上氣不接下氣的往這里跑過來,反手一揮,出奇不意地將黑色火焰筆直襲向她。

「該死的!」獄闐發出一記怒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她,那團火焰不偏不倚正中他張開的羽翼,他發出痛苦的申吟,右邊的羽翼已經開始燃燒。

「獄闐……」丁樂青大聲哭喊︰「獄闐!」

她用雙手拚命拍打著燃燒的部分,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沒有因為那雙黑色的、象徵邪惡的翅膀而遲疑不決,她的反應是極度的不舍。

傳魂看愣了,他傻傻地看著,靜靜地想著,最後,頹然地承認自己的失敗。

獄闐在丁樂青的扶持下站起來,忍著那份被灼傷的痛楚,他輕柔不舍地執起丁樂青已經起了水泡的手,在她最紅腫的地方印下一吻,才筆直地面對傳魂。

兩雙相似的魔性之眼靜靜的打量著彼此,許久後,兩人終於明白,他們已經是不同國度的人了,時光難倒流,他們兄弟倆中有一個是真的變了。

「好吧!我認輸了。」在潔癖的外表下,傳魂心腸之狠決其實不亞於撒旦,他說出這句話,著實讓獄闐松了好人一口氣。

「謝謝。」獄闐微笑著,「接下來,我還要請你幫我一個忙,傳魂。」

「你要我怎麼做?」傳魂嘆了一口氣,自我解嘲的道︰「也罷,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跟我們十多個兄弟姊妹搶下一任的撒旦寶座,我怎麼做都挺劃算的。」

獄闐含笑點了個頭,先勉強自己站穩,可是,丁樂青卻擔心地不肯放手。

「你要做什麼?」她問,眼光全然戒備地盯著傳魂,像一頭捍衛小獅的母獅。

「沒什麼,你先回去好嗎?我待會兒就會回去找你,乖!」

可惜,丁樂青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

「他剛剛還想傷害你耶!版訴我,你們想要做什麼?」

「我來告訴你,他在要求我做什麼。」傳魂插嘴了,「其實,要解除魔鬼身分的方法既殘忍又簡單,只要找一個具有同等身分及能力的嫡親家人,替他毀掉背後的那雙翅膀,他就再也沒有任何力量,也沒有辦法回到地獄去了,而他為了你,正打算這麼做。」

丁樂青一听,臉色驀地變白,「我不知道……我……那……那會有危險嗎?」

「誰知道?從來沒有人這麼做過。」傳魂哼道。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眼光栘回到獄闐的臉上,看到他那張堅定的臉上寫滿了「為了愛你」這四個大字,她的心為之撼動,緊緊咬著下唇,竭力吞下一聲聲的啜泣。

「我……你還是回去吧!獄闐,我要你……回去吧!」丁樂青想以掉頭就走的行動來表現出她對他的不在乎,卻被獄闐一把攬回來。

「啊!你的傷沒事吧?」來不及驚呼,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的傷勢,這種自然流露出的關心之情,讓獄闐更是下定決心。

「來不及了,小樂兒,現在可不比當初,我可是一個魔鬼啊!記得嗎?我的所作所為都是自私到了極點的,我可是因為喜愛吃你做的菜,抱不夠你的身體,還沒有和你玩個徹底,才會決定現在不僅要白吃白住你的,還只和你玩,反正,我打算一輩子都讓你包養,你就乖一點,認命吧!」他故意用調侃的語氣表白他的心意,喔!原來魔鬼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變態!」丁樂青不自覺的罵道,小嘴翹得半天高。

說也奇怪,他這番半打屁、半輕佻的番話,卻讓她懸在半空中的心莫名地安定下來,那番又苦又甜的滋味好復雜有一半的她,只想以口出惡言的行徑,把他給激走;另一半的她,卻只想抱緊他,痛哭流涕的感謝他留下。

「自私!」傳魂批評道︰「從以前到現在,就屬你最自私了。」

本來就是嘛!獄闐向來我行找素就算了,現在連他自己的命都因為「自私」這兩個字而移動到他想走的軌道上,也不管會不會賠上一條命?

「對呀!我最自私了。」獄闐一點也不否認,他將丁樂青推開,走到傳魂面前。

「就讓我自私個徹底吧!兄弟,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讓我和我所愛的女人共度余生,那就現在殺死我。」

他說過,他是很自私的,如果傳魂不願意成全他的心願,那獄闐寧可就此了卻生命,不再感受那種和小樂兒分離的可怕。

傳魂又悶不吭聲了,他的眼底淨是復雜的情緒,那里面有感慨、有不舍,更有著一種不得不為的無可奈何。

因為,獄闐說的對,一個已經沒有魔鬼心的魔鬼,是不可能在地獄存活太久的,其實,就算獄闐現在不肯賭上自己的性命,到頭來他還是得替獄闐收尸。

「動手吧!」獄闐轉過身,收斂的翅膀似有生命的抖出一絲顫動,然後,安靜地等待最後的判決。

只見,傳魂揚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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