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空谷幽蘭 尾聲

春暖花開,百鳥爭鳴。

百花谷滿山滿谷淨是一片奼紫嫣紅。

可愛俊美的小男孩,一面翻閱著己經做古的大夫爺爺所遺留下來的醫書,一面對照著一株又一株的藥草,小臉上泛出兩抹日曬過的紅暈。

「空空……」

小男孩手中的動作一頓,又繼續翻閱下去,似乎是充耳不聞。

「空空,吃飯飯!空空、空空,空……」

「娘!」小男孩沉不住氣,從草垛間站了起來。「拜托!不要這樣叫我!我不叫空空啦!」他氣呼呼地抗議。

「可是,你……明明……是……空空啊……」蘭心嘴兒一扁、臉兒一皺,一副好不委屈的模樣。

「我才不是空空咧!我一點都不‘空’的,好不好?」事實上,他比娘親聰明伶俐許多呢!所以,別指望娘親會照顧他,他來照顧娘親還差不多呢!

「空空……」蘭心又委屈地道。「不管!空空、空空!空空……」她也耍起小脾氣,不甚貌美的面容卻流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媚色。

「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是……」

「你們在吵什麼呀?」英俊頎長的戰驍一肩扛著一捆柴薪,一邊則是抱著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娃兒,雖然他的衣著粗簡,卻掩映不了凜然的英氣。

「空空哥哥……抱抱!」女娃兒朝小男孩伸出小手臂,她天真地笑著,十分可愛討喜。

「可惡!白白,連你也這樣叫我!」不滿妹妹的「變節」,小男孩簡直要跳腳了。「我又不是傻瓜,干嘛老是教我‘空空’啊?」

「空空!」戰驍淡淡地開口,聲音很輕,威脅感卻是十足,讓小男孩忿忿不平地噤了聲。「向你娘道歉!」

「對不住……」小男孩低下頭,不甘不願地賠罪。

「沒關系……」蘭心破涕為笑,親親熱熱地抱住兒子。「空空,乖乖。」

「空空哥哥,抱抱!」女娃兒好似在吃醋娘親的舉止,馬上掙著要爹親放下她,一把朝小男孩的腿兒摟去。

「嗚嗚……」誰來救救他啊?小男孩被這一大一小纏得快透不過氣來,趕忙用眼神朝爹親求救。

「好了。」戰驍一把拉過愛妻,「我們先回去。空空,顧好白白,我和你娘先回去小憩一下,待會兒你再帶白白回來。」

「小憩?這回是要小憩多久呀?」小男孩沒好氣地問道。

八成又是爹親想和娘親吻過來、吻過去的吧!上一回他不小心瞄到一眼,差點被爹親捶死,現在就算請他回去「觀賞」,他都不要!

「等我和你娘出來再說。」戰驍睨了兒子一眼,才很瀟灑地抱起愛妻離開。

「不會吧!喂!老爹、老爹!老爹……」小男孩用吼的。

他的肚子很餓很餓,要吃飯了耶!

「老爹!老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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