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
她說︰我愛你……
都會公園里的櫻樹開花了。
她說︰我愛你……
枝啞上粉點燦燦,雖然櫻花樹不多,卻也足以織就出一片繁華。
她說︰我、愛、你!
「……你在這里發什麼呆?」櫻在這個化身為雕像的男人前揮手,最後索性輕拍他的肩膀,卻只換得一抹神秘兮兮的傻笑。
「無聊。」從早上她一睡醒,他就這樣笑給她看,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
櫻徑自在心里碎碎念個不停,渾然不覺自己的冷靜自持在與他重逢後再度破功。
「啊!不要不理我嘛∼∼」總算從傻笑中回神,白梵天巴在她身上又黏又纏,一條大腿還不害臊地抬起蹭呀蹭的。
這太難看了……櫻嘆息地把臉一低,忍耐地看著地上的小草……公園里不知有多少雙眼楮在偷看吧?
「嗚嗚嗚……」至少就有一大票「早起做運動」的眾家美女們,正咬著手帕飲泣呢!
「他們果然是一對的,噢,我的純情少女心啊……」
「櫻也真是的,白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中國城算命的說,那種眼角往上翹的叫『桃花眼』,就是很風流花心的意思,嗚嗚……同性戀有什麼關系?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咩!」
「耶?妳說的是什麼話?白他英俊開朗,哪一點不好?妳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好嗎?」
「什麼?我這樣說哪里錯啦?」
原本只是偷偷躲在樹叢後的竊竊私語,轉瞬間演變成火爆的沖突……
白梵天和櫻互看一眼,趕緊手牽手從現場溜掉,他們可不想留下來看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呢!
人人都說女人是禍水,卻忘了男人才是禍根呢!櫻凝視著白梵天英挺的側顏,只能這麼感嘆。
「嘿!妳在看我嗎?」冷不防轉過頭,白梵天捕捉到櫻來不及調回的視線,對她眨動一邊的眼睫。「沒關系,妳可以再靠∼∼近一點。」摟在她腰肢上的大掌還順勢收緊。
「無聊。」就算很窘的被說中心思,櫻表面上仍硬裝出沒事樣。「誰像你啊?靠近一點?我才不想象你一樣,都掛到人家身上去了!」
「啊咧?敢情您這是在跟我斗嘴?」白梵天故作驚嚇狀,讓她不知是羞還是惱紅了耳根,頭一低,毫不思索地抬起腳往他的腳丫子踩下去,听見他哇啦哇啦的哀叫,才露出得意的笑容。
「嗚嗚嗚……櫻櫻,妳欺負我!」含淚控訴著。其實表面上喊痛,內心卻為了她這幼稚的「小人步數」開心不已。
他沒有被虐狂,可他真的很高興櫻會這樣偷襲他,這種攻擊對他而言一點殺傷力也沒有,比較像是打情罵俏呢!就像在德森島上一樣……
「唔?」頭又在痛了。白梵天才在想「德森島在哪里」時,那股硬是要讓他腦袋當機的疼痛便不請自來,強烈得令他連呼吸都屏住了。
櫻立即感應到他的不對勁,「梵天?」她有些緊張。
「沒事。」白梵天勉強露出笑容。
說真的,他還真有點怕她的「心電感應」,好象隨時隨地都能「閱讀」他呢!真畸形,這不該是羅剎那鬼丫頭的力量嗎?
他想太多了!碧眼賊溜溜一轉,想到該怎麼轉移櫻仍不放松的追問。
「櫻櫻呀!妳真的不知道我今天在高興些什麼嗎?」有了有了,這個話題贊,一舉兩得喔!
「昨天晚上,某個睡在我懷里的人突然跟我說夢話--」馬上就听見一記驚喘,只見那人更作勢要逃走。
但白梵天哪可能就此放過她?「她呀!不停的告訴我『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生生世世、千千萬萬、永永遠遠--」喂,我還沒說完呢!不要跑嘛!妳知道她還說了些什麼嗎?『這麼偉大的、忠貞的、美麗的、羅曼蒂克的愛情,我只奉獻給你一人,為了你,我就算是含辛茹苦、做牛做馬一輩子都--』」
「你亂講!我才沒說那些話!我頂多只說一句我愛你而已!」糟!破功了。
「啊炳!」金發俊容笑得賊兮兮的,盯著她又紅又青的酡顏。
「哦∼∼妳終于承認了?早早點頭承認不就得了嗎?干嘛不好意思呢?反正我早就看出妳很哈我了!」
「夠了!」櫻原本低啞的聲調轉成高音。「我才沒有,沒有--」糟糕,後面的話她上氣不接下氣呢!
「其實我也不意外啦!」白梵天還愈說愈自我陶醉了。「看看我這頭閃閃發亮的金發,迷人的眼楮、性感的嘴唇、修長挺拔的身材……哎!妳不愛上我會愛上誰呢?對下對--救命啊!」
一旁經過的路人甲乙丙丁原本差點為白梵天的話而嘔吐,可听見白梵天滔滔不絕到最後居然變成呼救聲,不免又紛紛好奇張望。
咻咻咻!「我射爛你那張嘴巴!」從尷尬到僵直,最後是老羞成怒的出手,哼哼哼!
「救命……」咻咻咻……
「救命啊!」咻咻咻!
「救命……」咻咻咻……
路人甲乙丙丁呆呆目送這對男女追逐而去,有的旋即像沒事人一樣,聳個肩繼續走自己的路;有的停下腳步四處張望,想確定剛剛那番場景是不是在拍電影--
居然沒人為那幕公然追殺的場面去報警什麼的?嘿!老兄,你可別忘了,這里是NEWYORKCITY,任何稀奇古怪的事都可能發生。
「真是抱歉,舍妹給你造成不少困擾。」山田長郎是個眉峻眼寒的男人,態度一本正經,和一身悠閑懶散的白梵天形成強烈的對比,不過兩人舉手投足間充滿力量的神采倒是不分上下。
為此,山田早紀看得更是疑迷,卻又更加憤恨。白梵天就像一項看得見卻得不到的大獎……但為什麼得獎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個男人婆?
山田早紀轉而瞪向一臉冷靜的櫻,後者那一點都不害怕的模樣更教她氣紅了眼。
「早紀,快跟白醫生道歉。」山田長郎的口氣很差。他替異母妹妹收拾過不少爛攤子,但就數這回最教人捏把冷汗。
全世界的黑道都知道白梵天的存在,也都樂于接受他認錢不認人、來者不拒的醫療態度,更不會也不敢去找這位蒙古大夫的麻煩--除了自作多情的山田早紀除外。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山田長郎很清楚這個道理,也才會如此重視山田早紀這次的行為--一旦得罪白梵天,下回可就請不動人--英雄可是相當識時務的呢!
「沒關系啦!你趕快把人帶走就OK!」威脅一解除,白梵天樂得什麼都隨便。
「白醫生,」山田長郎雙手奉上一張支票。「這是舍妹在此打擾的費用。」
「謝啦!」白梵天也毫不客氣地接下,還在支票上「啵」一下,才收進口袋里。
「保鏢也--」禮多人下怪,山田長郎又拿另外一張支票給櫻。
櫻搖頭拒絕,可偏偏白梵天在一旁眼明手快地替她接過。「也謝謝啦!」
山田長郎點點頭,多看了櫻幾眼。「沒想到小姐人長得漂亮,連身手也很了得。」他已從手下口中得知一二。「不知小姐日後可有興趣到日本山田組來做事?」順便招募人才!
「喂!」某人抗議,變臉給他看。打狗都要看主人了,泡馬子也要先看看她的男人好嗎?「去去去,你可以滾了!」白梵天用手揮了揮,趕走不必要的蒼蠅蚊子。
「安靜。」櫻毫不客氣,一記肘拐子往後捅向他的肚皮。他怎麼能如此得罪人?
「呦嗚……」一臉受虐小狽樣,白梵天淚眼汪汪的好不委屈,嘴里只差沒咬條手帕。
「讓您見笑了。」櫻回過頭來便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大禮。「請山田先生別見怪。」
「哪里。」山田長郎更加欣賞這個女保鏢了。不過,他也看出自己的挖角行動八成是無望了。從白梵天和櫻的互動中,很明顯的看出這對男女間的關系不僅是主僕……啊!山田長郎這才領語,為什麼山田早紀會氣到不行。
山田長郎一行人終于要離去。
「賤人!」山田早紀突然奮不顧身地把頭探出車窗外。「你們給我記住,我一定要殺了你們!傍我記住--」叫囂聲隨著車子漸行漸遠。
「好吵。」白梵天皺眉掏掏耳朵。噪音公害啊!這位山田小姐就算要走了也不肯讓他們的耳根清靜一下嗎?不過,「事情總算解決了。」
「是啊……」櫻若有所思地慢慢轉頭看他。「事情總算是解決了。」她重復他的話。
換句話說,她也就沒有理由留在他身邊了!
可是--
黑眸定定地凝視著碧眼--只要他說話,就算只有「留下」兩個字,讓她有個理由繼續待在他身邊,她會馬上點頭同意。
「櫻--」白梵天果然執起她的手,碧眼深情款款。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漏了一拍,盯著他一張一闔的雙唇。
此時此刻,這氣氛不知有多浪漫--
本嚕嚕嚕!
曖昧的氣氛瞬間破滅,黑眸和碧眼下約而同地看向罪魁禍首,「啊炳哈哈--不好意思,我肚子餓了。」
一秒鐘後--
「嗚嗚嗚……救命啊!人家只是肚子餓,妳干嘛拿柳葉小刀射人家?人家不要啦!」
「好了,到了!」白梵天率先下車,然後繞到另一邊幫櫻開車門。
「這里是哪里?」她下車,抬頭看看四周。
這個問題成了她這些日子來下停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這里是我住餅的地方。」
她不意外白梵天這樣的回答,因為,當他開始特地帶她去一家餐廳、咖啡館、書店,乃至于學校等地方,他都給她類似的答案。
「這里是我最喜歡的中國小陛!」
「這里是我常來的夜店、酒吧!」
「這里是我念的學校!」
「這里是我曾經來過的游樂園!」
「這里是……」
不過,「你曾住餅這里?」也難怪櫻會覺得驚訝,這種看起來像保育林地的山頭,光上坡的山路就開了快四個小時,有誰會想住在這種交通不便的地方?
而且白梵天停車的地方,周圍一戶人家都沒有,更奇怪的是,眼前淨是被火燒灼過的焦黑土地,盡避已經被人清理過了,但仍有不少建物的殘骸。
「櫻。」白梵天下曾這麼正經的喊過她的名字,她反而有些怕了起來。
「我已經帶妳看過我人生中經歷過的一切--我最喜歡去的地方、我就讀的學校、我日常生活中活動的場合……那些都是屬于我的世界,現在我要告訴妳,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夜叉』。」
這是白梵天在某個晚上,徹夜未眠,一徑凝注著櫻的睡顏時,所吐露的真心話。
他決定把自己掩飾的身分源源本本的告訴她。
「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便在中國城打混,有一天,我被一群人強行帶走……」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是以如此冷靜、理智、有條不紊的口吻來陳述往事,並不悲情,但心難免掠過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他講了有關「X計畫」的ESP實驗,以及那群同病相憐的同伴。
「由于有人戲稱我們以後可能會變得像妖魔鬼怪一樣可怕,所以還為我們取了名字--阿修羅、閻羅、羅剎、夜叉……」
「夠了。」櫻不忍再听下去,張手抱住他。「不要再說了。」
她不知有多心疼他這副模樣,盡避他說的那些陳年往事,她以前便已得知,但如今听他親口道來,感覺彷佛身歷其境。
她忽然明白他的用心,他正在用這種方法解剖自己。
「--這就是我,夜叉。」他想看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她卻將臉理在他胸前,不肯抬頭。
「妳害怕了嗎?」所以怕到哭出來了--他感覺胸前一片濕濕涼涼。
「我害怕嗎?听好,這麼多的話我只說一遍︰我愛你,白梵天、夜叉、蒙古大夫。我不知道我怎麼能忍耐你的不正經,還習慣成自然,若是按照日本的說法,我一定是被你下了咒術,才會愛上你這個金發碧眼的洋鬼子。
「我警告你,日本女人的芳心只有一顆,許了你後就再也沒有第二個可以送人,若你敢不好好捧著,疼著,我做鬼也要拿柳葉小刀追殺你!」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櫻可真是卯足了勁的來威脅人。
白梵天「哇」的一聲,嘴巴張得開開的,一時之間還真無法消化櫻那麼多的話。
雖然她批評他不正經,可是她說愛他呢!雖然不是第一次听見她的愛語,但這種話不論听幾遍都爽啊!
「你……你到底听見了沒有?」微喘一口氣,櫻這才發現他那猶如中邪般張大眼楮及嘴巴的表情。「梵天?」
嗚嗚嗚……不要吵他,他還想多感動一下下。
「梵天?」可這廂哪曉得那麼多。櫻又在喚他了,而且音量還加大。
就說不要吵他了嘛!他還沒感動完。
「蒙、古、大、夫!」「咻」一聲,白梵天機警一閃,一邊金發被削下一撮,柳葉小刀已不知射向何方。
「你笑什麼笑?」以為他在嘲弄自己,櫻的臉色可難看了。「如果我說話那麼好笑,那以後我就什麼都不再說了!」
哎!一向冷靜的櫻又破功了,不過也難怪,面對滑頭無比的白梵天,誰能不抓狂?真是一物克一物。
「不要這樣啦……」白梵天這才趕緊對她又哄又騙,花了好一段時間安撫,櫻這才稍稍軟化態度,盡避一張臉仍然死板板的,但縴瘦的身軀已經放松的靠在他懷中。
白梵天就這樣抱著她,默默憑吊往事,覺得心中那個金發男孩已經能夠露出真摯的笑容,前半生的不堪獲得洗滌……
回程的路上,白梵天刻意放慢速度,還將手機關掉,遇到美景就停下來欣賞,最後在一個寧靜的小鎮過夜。
汽車旅館房間的裝潢雖然很俗麗,卻一點也不妨礙他們索求彼此火熱的身軀。
終于,「唔……」結實的臀部最後一挺,白梵天修長的身材頹然倒臥在櫻的身上。
「……真是奇怪。」白梵天支著頭,側身笑看著櫻迷蒙的表情。「我總覺得其實我早就這樣抱過妳、模過妳、親過妳,還有跟妳做了愛做的事?」
其實,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早就有了,只不過他沒很認真去想過,而且,他每次一動腦筋思考或回憶,就會頭痛難耐,最後只好作罷,反正幸福已在眼前,何苦再去追憶?
櫻全身倏然繃緊,旋即又強迫自己放松。
「你想太多了。」
是嗎?也對啦!他一定是想太多了。
而且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很奇怪的噩夢。
不同于以往那些不復記憶的噩夢,他夢見自己像動物一樣四肢著地,不會說話,只會吼人,時而是個小孩,時而是個大人。
小孩的時候被關在牢籠里,籠子安裝了電流裝置,他只要一不小心踫觸到便哀叫連連。
大人的時候就更奇怪了,他不斷在攻擊人們,現場一片血腥狼藉,他無法控制自己,噬血成了他唯一的本能,他好高興、好快樂,不但一一回擊了對手,就連無辜的老弱婦孺也不放過……
可是,一道高瘦身影映入他的視線里,他本來也想撲殺過去,卻在看清楚對方的臉孔時緊急停住,反倒愛嬌地對那人磨蹭、撒嬌--
「嗯……」他倏地睜眼清醒過來。
櫻正在他的懷中找尋舒適的睡姿,翻來覆去的--原來他是這樣被吵醒的?微微一笑,也許他該謝謝櫻打斷他的噩夢,否則再這麼奇怪的夢下去,搞不好神奇寶貝和酷斯拉都要跑出來軋戲啦!
「某西某西?」
「我的天!你終于回來了。」
一回到紐約白梵天家里,門還沒開,就听見里頭電話鈴聲響個不停,白梵天連外套都還來下及月兌就抓起話筒,對方劈頭便是這麼一句。
櫻走過來幫白梵天月兌下外套,他對她眨個眼,噘唇拋個飛吻,後者卻翻個白眼給他看,拿著外套和其它行李走進臥室。
「你前幾天是跑到哪里去了?」閻羅的聲音听起來很緊張,「日本山田組那里出事了!」
原來山田老組長雖然在白梵天精湛的手術下挽回一命,但諷刺的是,他卻在即將從日本私人療養院中出院時被仇家炸死。
山田長郎立即宣布全員進入備戰狀態,雙方三天就來一場槍戰、五天一場爆炸,火並都來下及了,自是無瑕顧及其它。
「嗯?那又關我什麼事?」白梵天滿下在乎的。他一手握著話筒,徑自走到落地長窗前,拉開厚重的窗簾讓陽光灑入室內,同時听見浴室的方向傳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不知為什麼,那陣水聲讓他有種莫名的感動,啊!現在他不是一個人生活了!他有了櫻,說不定將來還會有他們的小孩,那以後就不再適合住在這種高樓大廈里。
一旦有小孩的話,還是住在有草地、游泳池的獨棟房子比較好,才有足夠的活動空間……
白日夢被閻羅的聲音打斷。
「重點在于山田早紀趁山田長郎無法管東她時,盜用組織公款,日昨在國際性的管道上發布追殺令!」閻羅沉聲道出問題所在。「這下你懂了吧?」
一般來說,雇用殺手行事的方法有好幾種,一種是高金聘請指定的殺手,一種是和某個殺手組織談好價錢,組織再派出適當的人選;然而,最瘋狂的一種就是這種追殺令,買主公開懸賞買凶,見者有分,不管是甲乙丙丁誰能摘下標的物的腦袋就可以領賞,死活不論。
換句話說,被追殺令指定的標的物簡直成了「全民公敵」!
「不會吧?」白梵天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見的事。「這女人有這麼變態嗎?」
呃……應該是有!否則又要怎麼解釋當時山田早紀每天晚上都想盡辦法「突襲」他?男人也是有男人的「貞操」耶!
「不只是你,連櫻也是追殺令指定的標的物之一。」恨屋也及烏。
「該死!」白梵天這才斂起滿不在乎的態度,臉色變得肅殺。
先前他還不把針對自己的追殺令放在心上,因為走遍天下,道上只要是喊得出名字的老大、殺手,都或多或少欠他一份人情,山田早紀恐怕沒料到這一點,追殺令對他而言根本是白費工夫--
可是對櫻而言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閻羅也想到這一點,「我正在設法取消那道追殺令,但在取消之前,你們凡事要提高警覺,敵人恐怕是無孔不入。」
「知道。」我還「匪諜就在你身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