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
「你說我不一樣是因為我像你媽嗎?」這到底是褒還是貶呀?
「媽--」崔碩戙尷尬的笑著,心里不停念著阿彌陀佛。
順利躲了三四天,竟這麼好死不死的在這里被逮到,這下他不死也丟了半條命!
椎名希注意到他的表情彷佛見到鬼似,現在雖然是七月沒錯,可是國歷七月,不到陰歷的七月半呀!
沒錯,崔碩戙見到他媽媽的確比見到鬼還可怕,那表示他將沒有寧靜的好日子可過。
三分鐘後,兩人移到隔壁的廂房,四雙眼楮就像是在看怪獸一樣緊瞅著他看,看得他是如坐針氈、渾身發毛。
而椎名希壓根弄不清狀況,她對面坐著一個一頭大波浪長發的妙齡女子,雪白柔細的肌膚,睜著一雙圓圓大眼楮,她很漂亮,漂亮得就像是櫥窗里的洋女圭女圭,容易讓人為她心動,連自己也不由得為她的美折服。
氣氛益發詭譎,暴風雨前的寧靜也不過如此。
她才剛這麼想,坐在她對面的漂亮女孩眼淚就像是珍珠般一顆顆滾落下來。
「喂,妳怎麼哭了?」
第一個出聲關心的人竟是最不相關的椎名希,這讓崔碩戙忍不住翻白眼,她會不會太雞婆了點?
「看你干的好事!」鄭宜玫責備兒子。
他真是無語問蒼天,他明明什麼事都沒干,卻得承受這莫須有的罪名!
她心疼的說︰「小玲,妳別哭了,阿姨一定替妳作主。」
楊曼玲點點頭,輕輕拭去淚水。
崔碩戙的父親崔國豪和妹妹崔碩喬同情的看著她,給他一個自己保重的眼神。
他早就對父親和妹妹不抱任何希望,一切只能靠自己,才能為自己找出一條生路。
而身邊這個笨女人,或許將是他通往康莊大道的生路,所以也怨不得他拉她一起下水了。
「媽,她叫椎名希,是我的女朋友,肚子里已經有我的小孩,我不想做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所以我們很快就會結婚。」他一口氣完全沒跳針的說完,且表情十分嚴肅,讓人不得不相信他話里的真實性。
楊曼玲一听,原本稍稍止住的淚水再次如石門水庫泄洪般狂泄而下,嚎啕大哭起來。
鄭宜玫被兒子的話嚇到下巴差點沒給掉下來,找不到聲音說話。
崔國豪和女兒也一樣張大著嘴,眼神中滿是激賞。好樣的,真不愧是我崔國豪的兒子。
椎名希聞言差點沒被嚇死,她趕緊出聲否認,「喂,你別亂說話,我肚子里什麼時候有你的小孩,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你,你不要害我。」
「小希,妳不用擔心,就算我爸媽不答應我們結婚,我也一定會對妳負責,我絕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崔碩戙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充滿濃濃愛意。
他演技高超的不讓她壞了他的計劃。
「我們之間除了工作上的關系之外,其它什麼也沒有,你要對我負責個屁呀!再說我在今天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不要毀了我的清白。」
鄭宜玫這下也半信半疑,眼神在他們兩人身上游移。
「小希,下午妳跟我拿了五千塊,該不會是想去墮胎吧?!我告訴妳我絕對不準。」
「那五千塊是……」椎名希看著那八只眼楮直瞅著她看,害她話也說不出口。
她怎能說出被踩一腳就要五千塊?!雖然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從口袋里掏出來,但說出口會有人相信嗎?
天呀!怎麼會這樣?原本還以為賺到一頓,沒想到惹得一身腥!
「小希,我絕不允許妳傷害我們的孩子,妳听清楚了嗎?所有的錯我會承擔,孩子是無辜的。」崔碩戙唱作俱佳,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
有人不依了。「阿姨,他怎麼可以這樣,我不管啦,妳一定要替我作主。」楊曼玲哭得浙瀝嘩啦,淚腺之豐沛絕對有本錢去當孝女白琴。
椎名希看得目瞪口呆,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的眼淚可以像水龍頭一樣流個不停。
「妳別哭了,阿姨一定會幫妳作主。」
「媽,妳該不會真要她去墮胎吧!她肚子里可是我們崔家的骨肉。」崔碩喬提醒母親。
「這……』鄭宜玫陷入兩難,一個是她中意的媳婦人選,一個卻懷有他們崔家骨肉,這叫她該怎麼辦?
「阿姨……」
「你們千萬別相信他的鬼話連篇,我肚子里有沒有小孩我最清楚了,不信你們看。」椎名希為了證明,開始將自己的肚子當成鼓,猛敲打起來。
「喂,妳別打了,要是傷到肚子里的孩子那該怎麼辦?」鄭宜玫擔心會傷了她的寶貝金孫,趕緊抓住她的手。
崔碩戙從媽媽緊張的程度來看,知道她已經相信他的鬼話了,好玩,真好玩。
「我沒有懷孕,你們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椎名希看了大家一眼,每個人彷佛都信以為真了。「喂,你快點解釋清楚,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我只不過拿了你五千塊,頂多我把錢還給你。」她從皮包里拿出五千塊,放在崔碩戙面前。
「把錢收好,妳現在可是一人吃兩人補,妳太瘦了,得多買點營養的補品來吃。」他將錢塞回她皮包里。
她氣得站了起來,還將椅子給弄翻了。「我最後再說一次,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他,更沒有懷孕,信不信隨便你們。」說完,她怒氣沖沖的掉頭離去。
崔碩戙也趕緊起身,不趁這個機會趕緊落跑,要是被逮回去,他還有好日子過嗎?
「我擔心她會想不開,傷害孩子,我盯著她。」不理父母的反應,他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到了餐廳門口,他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笑嘻嘻的說︰「妳住哪里?我送妳回家吧!」
「不必了,我只求你離我遠一點。」誰跟他沾上邊,誰就倒了八輩子的楣。
「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公司見了。」崔碩戙瀟灑的坐上泊車小弟幫他開過來的車子,揚長而去。
椎名希就這麼看著消失的車影愣在當場!
現在她才明白,原來他只不過是利用她來擺月兌他的父母,更明白點應該說是利用她來擺月兌那個漂亮的洋女圭女圭美女!
可惡!竟然有這種大爛人!
椎名希抱著肚子又沖進廁所,從昨天半夜肚子痛醒來之後,一直到現在為止,已經跑了廁所三十趟,拉到全身無力、臉色發白。
莫非她真的沒有口福嗎?高級日本料理店的東西也會不新鮮?
她再度從廁所里走出來,全身虛弱的走回位子,整個人癱軟在桌面上。
陳乃愉一臉活該的表情,昨天下班一下樓,竟然看到她坐上崔碩戙的跑車,叫她竟然還不理她,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要和他去吃飯,這麼好康的事也不會道相報,虧她平時將她當麻吉。
「乃愉,妳有沒有藥?」
「活該。」
「妳怎麼了?大姨媽來了嗎?」椎名希不明白她在發什麼神經,一早來就看她臉臭臭的。
「妳大姨媽才來咧。」
「我肚子痛是因為昨晚吃壞肚子,不是大姨媽來啦。」
「那是老天爺替我主持公道。」
「乃愉,我的腦袋已經打結了,有什麼話妳就直說,別再拐彎抹角了。」
「妳說昨天妳坐上誰的跑車?」
「崔碩戙。」
「去了哪里?」
「他請我去吃日本料理。」欸,人真的不能太貪吃,更不能貪小便宜,否則下場就和她一樣。
「哇!」陳乃愉大叫出來,也不管現在是上班時間,兩人打屁還敢如此囂張。「妳實在太不夠意思了,明知道我哈他好久了,妳的企畫案被選上,也不會替我牽成一下。」她忍不住抱怨起來。
「原來妳是為了這個在生氣呀!」她還以為她在氣什麼。
「妳--」她都快氣死了,罪魁禍首卻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她就算氣死也驗無傷吧!
「可是乃愉我告訴妳喔,他那個人很爛耶!」
「很爛?!他怎麼會很爛?」
椎名希忍著肚子痛,將他昨天騙她偷車,還有遇到他家人,他拿她當擋箭牌、毀她清白的事全說了。
「為什麼當時不是我在場?!」陳乃愉听了可是千分惱、萬分怒呀!如果主角是她,她一定把握機會死賴給他。
「乃愉,拜托,妳沒病吧?!」
「算了,跟妳這個眼中只有錢錢錢的女人講,只會浪費口水。」
「喔!」椎名希只能說觀念不同。
「小希,妳幫我介紹好嗎?」
「妳真這麼喜歡他呀!」他長得是挺酷的,五官也算端正啦,而且胡子還故意不刮,他以為他是梁朝偉,要性格呀!不過想到他那麼沒品,她真不想害自己最好的朋友。
陳乃愉用力點著頭,露出她眼中流露熾熱的期盼。
「我知道了。」她站起來,往電梯走去,卻發現陳乃愉沒跟上來。「妳還不走?」
「現在是上班時間,妳要去哪里?」
「去找魔力的崔先生討論企畫案。」椎名希說得挺大聲的,她就是光明正大的假公濟私,那又如何?!
陳乃愉一听見要去找崔碩戙,飛也似的追過去,兩人一起走進電梯上樓去,來到他的辦公室。
椎名希敲敲門,听到響應聲,直接推門而入。「崔……」糟糕,她肚子又痛了,快拉出來了。「廁、廁所在哪里?」
崔碩戙很自然的往旁邊一扇門指過去,她抱著肚子沖進去。
「她怎麼了?」他問著和她一起來的人。
陳乃愉一見到帥氣的他,呼吸馬上變得急促,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她肚……肚子痛。」
「她怎麼會肚子痛?」
「她……她說昨……昨晚吃……吃壞肚子。」
「吃壞肚子?!」他忍不住大嚷。
他走到廁所前,有點擔心,敲著門問︰「妳還好吧!」
在廁所里的椎名希,拉到虛月兌,沒有力氣回答他。
十分鐘後,她才從廁所里出來,臉色更為蒼白,額頭上還冒著冷汗。她拖著沉重腳步,走到椅子上坐下來,可還沒忘記來找他的目的。
「她叫陳乃愉,是我企畫部同事,她想……」話都還沒說完,她突地凌空被他抱起,嚇得她趕緊摟住他的脖子。「你要做什麼?」
「帶妳去醫院。」
「只不過是吃壞肚子,多拉幾次就沒事了,沒必要去醫院。」她錢多呀!雖然說有健保,但還是要花掛號費和自負額。
「多拉幾次?」看她這個樣子,再拉下去她還有命嗎?「妳什麼時候開始拉的?」
「半夜。」
「妳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腦袋呀!半夜開始拉肚子,妳不會去掛急診嗎?」
「你太大驚小敝、小題大作了吧!」她就這麼被他抱著,討論著這沒營養的事,很蠢耶!
崔碩戙根本不理她,抱著她離開辦公室,走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上前,椎名希趕緊按住Open鍵,對好友說︰「乃愉,經理找我千萬別說我去看醫生,就說魔力廣告的崔先生……」她的話還來不及交代完,手就被崔碩戙拉下來,電梯門關上。
「你做什麼?」她轉過臉去對他咆哮。「要是讓公司知道我不假外出,可是會留下不良紀錄,這會影響我的考績,還有我年底的獎金。」
「賺那麼多錢沒命花又有什麼用!」她真有大腦嗎?他實在很懷疑。
「只不過是拉個肚子,被你說得我好像得了絕癥快死似的。」椎名希掙扎著要下來,「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妳確定妳可以?」
「廢話。」
她于是將她放下來,她的雙腳卻無力的一軟,她趕緊抓住他的手臂。
「看妳還能不能再逞強。」糗完後再度將她抱起,電梯門也開了,他疾步走出電梯,上車往一家私人醫院開去。
二十分鐘後,椎名希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打著點滴,崔碩戙沒好氣的看著她。
「妳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智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拉了快三十次,妳還能撐住不去看醫生,妳以為妳是無敵鐵金剛,還是神力女超人?」他被她的低智商氣到不行。
「你還說,沒事請我吃什麼飯,我和你又不熟。」其實是昨天自己太貪吃,吃太多才會拉肚子。
「昨天是誰像餓死鬼投胎,拚命吃才會這樣。」
「喂,假如叫你像我一樣,一個星期只能吃一次排骨飯,其它時間都吃面包,一個月有半個月都在吃泡面,難得有人請客,怎能不多吃一點?!」
「無聊,女人為了減肥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真是無聊透頂。」他想起以前看過公司里一些女職員為了要有苗條身材,美食當前也只能睜大眼楮猛流口水,實在不懂她們的心態。
「減肥?!我吃飽撐著嗎?況且我很懷疑我身上還找得到肉可以減。」
「既然這樣妳沒事干麼這樣自我虐待?」八成精神有問題。
椎名希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說,閉上眼楮,干脆睡覺,趁這個機會補個眠。
崔碩戙靜靜地坐在病床邊,看著她略微蒼白的臉,一頭未曾染過的烏黑發絲散落在橘色枕頭上,未經被修飾彎如新月的眉毛,有點扁塌的鼻梁和無血色的雙唇。
她不漂亮,至少在他認識的女人里,只能算是姿色非常普通,在一群人中不容易讓人發現,也最容易被人忽略。
然而當他和她單獨相處時,就能發現她那毫不修飾最真、最自然的一面。讓人情不自禁的喜歡她,和她說話時不需要有所防衛,甚至還可以扯開喉嚨大聲對罵。
這可是他從未有過的特殊經驗,而這種感覺讓他非常新奇而……眷戀。
伸出手,輕輕撥開她散落在臉頰上的發絲,指尖踫觸到她的肌膚,竟讓他有種觸電的感覺!
不會吧?!他和她才認識不到兩天,難道……
靜靜的看著她,他亦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經過三個多小時,一瓶點滴滴完了,椎名希也睡了一覺醒來,她雙眼一睜開,就看見他目不轉楮盯著她看。
「醒了!」他漾著笑,溫柔問她。
「你干麼用這種怪腔怪調的聲音說話?!很恐怖耶!」她有些防備的問他,沒忘記昨天晚上被陷害的事。
崔碩戙頓時笑容僵住。
她坐了起來,穿上鞋子。「你可以載我回公司嗎?」
「妳都病成這樣,還要回公司上班?」
「我已經好多了,肚子不痛了,而且也沒再拉了,剛剛還睡了一覺,現在精神不錯,當然得回去上班。」
「迪華請到妳這個好員工,可真是賺到了。」
「如果魔力廣告給的待遇更好、福利更佳,我是不會排斥你來挖角。」
「魔力可不是什麼阿薩不魯的人都要。」
「真不識貨!」她聳聳肩,反正她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崔碩戙陪著她填完掛號數據後,替她繳了錢,開車送她回公司。
「謝謝你,醫藥費我回公司會還給你。」
「不用了,那沒多少錢。」
「我不習慣欠別人錢。」椎名希丟下這句話後,走回辦公室。
怎麼這時她又好像不愛錢似的?!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你怎麼會不知道碩戙在哪里?」鄭宜玫一太早就跑到公司來找兒子。
「伯母,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進公司了,我也急著找他。」傅遠智裝出一副莫宰羊的無辜表情。
「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合伙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去哪里?」他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她太清楚他們兩人根本是師公和聖茭,說他不知道,騙鬼呀!
「不相信?!我現在可以打電話給他。」他裝模作樣的用免持听筒打崔碩戙的手機,得到的是未開機的訊息。「妳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阿智,我問你,你知道一個叫小希的女人嗎?」
「小西?」他認識那麼多東西南北的女人,哪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個。「伯母,妳可以說清楚她長得什麼模樣嗎?」
「頭發過肩,眼楮不太大,鼻子扁扁的,嘴巴也不會很小,不過皮膚很白,身材瘦得像竹竿。」鄭宜玫憑著印象說。
天呀!听她這麼形容,這女人長的還真有些悲慘,應該不會是崔碩戙狩獵目標才是。「伯母,我沒見過,不過妳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女人?」
「碩戙說她已經懷有他的孩子,我當然得了解一下這女人的家世背景。」
「什麼?碩戙真的搞大女人肚子了?!」傅遠智叫出來,他就知道這小子早晚會出事,難怪要跑到他那里躲了。
「這麼說這件事是真的嘍!」鄭宜玫看著他受到驚嚇的表情,她的心頓時涼了一半。原本還期望是兒子故意騙她的,只為了不想接受她安排的女孩子。
現在可好了,也不知道那個叫小希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出身,叫她怎麼隨便去接受一個沒背景的女人當媳婦,那她以後該如何在一堆貴婦中混?
「妳不是一直希望碩戙早一點結婚,可以讓妳和伯父早點抱孫子嗎?」
「但也不能隨便找個女人,也不知道那女孩家里干不干淨?」
「啊!」他愣了一下,家里干不干淨這也成為挑媳婦的條件之一嗎?更何況崔家幾時缺過佣人了?
瞥見他一臉呆樣,她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也不知道那個女孩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她的父母會不會是殺人犯,或是靠偷拐搶騙討生活的。」
喔,原來是指這個呀!「重要的是那女孩子本身,其它的都不重要吧。」
「怎麼會不重要,你沒听過『有其父必有其女』這句話嗎?遺傳這東西讓你不能不擔心。」
說的也對,不過總有基因突變的例子,例如他和崔碩戙不都是很典型的突變種?
「碩戙是個聰明人,妳應該相信他選擇對象的眼光。」
「可是小玲怎麼辦?她這次專程從美國回來就是為了多和碩戙相處。」
「感情的事勉強不來,若他們真有緣,就算刮十七級颶風,也吹不散他們兩人;若是他們無緣,就算妳拿著鐵鏈將他們緊緊綁在一起,也只是相看兩相厭,多一對怨偶,對台灣離婚率增加一點貢獻而已。」
暗遠智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了,連這麼有哲理的話,他也可以說得頭頭是道。
「你的話也有道理。」鄭宜玫拿起LV手提包包。「總之,你見到碩戙時叫他回家一趟。」
「我會告訴他的。」
送走了崔碩戙的母親,他馬上沖回辦公室,打崔碩戙的手機留言。
他真好奇,到底是哪個倒霉的女人被碩戙搞大肚子,他一想到再過不久的將來,好友將會被一個小蘿卜頭給弄得手忙腳亂的畫面,他忍不住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