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到巷口的水果攤,花苓買了幾樣當季水果,付錢時,老板娘笑盈盈的比了比她身後說︰「男朋友哦?」
花苓回頭瞥了一眼,不知魏辰蘇什麼時候跟了過來,一口否認,「不是。」伸手要接過老板娘手上那袋剛買的水果。
魏辰蘇快她一步的拿過那袋水果。
「很重,我來就好。」親昵的神態昭示著兩人有著親密的關系。
老板娘笑嘻嘻的,當花苓是難為情不好意思承認。
「哎呀,你看他多體貼,連水果都舍不得讓你提。」在這附近擺攤,她跟花家姊妹也算熟,再笑問︰「對了,听說你們快結婚了呀?看他這麼疼你,嫁給他一定很幸福。」
花苓不知道這荒謬的八卦從哪听來的,懶得解釋,轉身就走,省得愈描愈黑。
魏辰蘇跟在她身邊。
「你听到了吧,老板娘說嫁給我會很幸福。」他滿面笑意。
花苓則一臉淡漠。
「我可以幫你問她,看她有沒有意願要嫁給你。」準是上回毛鳳來店里說的那些話,讓多嘴的好事者到處傳開了。
「我如果娶了別人,你會心碎的。」
「大白天你就在說夢話嗎?」這幾天他再像之前一樣常出入沁香園,而且甚至比以前更頻繁,只要一有空,幾乎整天都賴在那不走。
最氣人的是,現在他簡直就以她的男朋友自居,常常對她做出親昵的舉止,說一些曖昧的言語。
「我看得出來你愛上我了,別否認。」
「我最不欣賞有自大狂的人。」花苓冷眸瞟他。
「還好我這個人一向很謙虛。」
「你一向習慣說謊嗎?」
「從不,我最厭惡說謊的人了。」他說得一臉正經。
「魏辰蘇,你知道我還很討厭一種人嗎?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我也是,如果我們事務所有這種人,我一定把他Fire掉。」
瞪他一眼,花苓決定不再睬他,逕自加快腳步走回去。
魏辰蘇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旁,她快他就快,她慢他也跟著慢,神態悠然,滿面春風。
他現在知道該怎麼跟花苓相處了,她不是個沒有情緒的人,只是她太過理智冷靜,不習慣表現出來罷了。
他有把握自己可以改變得了她,讓她為他展露笑顏。
到沁香園門口,花苓冷淡的伸出手。
「把東西給我。」
「我幫你提上去。」
「不……」話還未說完,就見他自顧自的走上樓梯,最後站在四樓的梯口等她上來。
花苓開了四樓的門,魏辰蘇把東西提了進去。
「現在你可以走了吧?」她站在門口等著送客。
他瞄一下腕表,十點半。
「快中午了,我想吃過午飯再走。」他逕自舒服的坐在沙發上.一副等著吃飯的模樣。
她走過去,一臉的不歡迎。
「沒人說要請你吃午飯,難道你都不用工作嗎?」
「我下午再去處理就行了。」
「你到底把我家當作是什麼了?我沒有義務要供你吃飯,請你離開。」
「這里是我女朋友的家,我留在這里吃飯是天經地義的。」他皮皮一笑。
「誰是你的女朋友?你不要莫名其妙的亂搭關系。她冷淡著臉睨他。
「還是你想當我的妻子?」
花苓覺得自己無法再跟這個人溝通下去,于是不再理他的走
進廚房,把今天要做的菜留下洗淨,其他的便放進冰箱里。
他跟著進去。「你要做什麼菜?我幫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纏著我,我們已經分手了。」她現在才知道他除了EQ不太好之外,纏起人來更讓人受不了,簡直比牛皮糖還黏人。
「我們又和好了呀,男、女朋友之間難免發生口角,說些氣話是很平常的事,你不用太在意。」
「你這麼健忘嗎?我們之間的問題並不只是口角而已,而是性情不合。」受不了她冷淡個性的人是他,現在再回頭,還不是一樣會面臨同樣的問題。
「我的愛會改變你的冷淡,我會讓你的臉上綻滿笑容。」魏辰蘇說得一臉信誓旦旦。
他竟然還妄想改變她!
「我真不知道你哪來這種狂妄的自信?不過我很滿意現在的自己,誰也不可能改變得了我。」如果他真的愛她這個人就該連她所有的一切都愛,而不是非要她為他改變自己。
就像一個不喜歡音樂的人,要勉強他彈琴一樣,那只會讓他覺得痛苦而已,他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花苓,這樣的自信是你給我的,那次在車里吻你時我看到你冷淡表相下熱情的一面。」
覺得再跟他這樣沒有交集的說下去只是浪費唇舌,花苓不再睬他,逕自把蘿卜切成絲,再將馬鈴薯削皮切成丁。
魏辰蘇也沒再說什麼,反正來日方長,不急。他相信一旦一個女人沉浸在甜蜜幸福的愛情時,一定會笑容滿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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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姊,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嗎?」花蓉抱著自己的枕頭走進花苓的房間。
「好呀。」放下手上的書,她挪了一下床上左方的位置給小妹。
將枕頭放好,花蓉舒服的躺上床。
「二姊,剛剛你在洗澡的時候,大姊有打電話回來哦。」
「她說了什麼?」
「她說下個禮拜會回來。」
「下禮拜,怎麼這麼突然?蓉,是不是你告訴大姊什麼事了?」
花蓉一臉無辜。
「沒有哇,她問起你和魏大哥的事,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嘛。」
「你說了什麼?」
「我說魏大哥他好像真的很喜歡你耶,天天都來我們家,她就說她想回來見見魏大哥。」
沉默片刻,花苓才開口,「蓉,你不該給大姊添麻煩,讓她特別跑回來,我跟魏辰蘇根本就不可能。」
花蓉面向著她側臥著。
「二姊,你真的不再給魏大哥一個機會嗎?」本來她也是支持二姊的決定,沒必要為了別人改變自己,可是看魏大哥追二姊追得這麼勤,連她都感動得忍不住想要幫幫他了。
「他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又妄想把我改成他希望的模樣,你覺得這算是真的愛我嗎?我倒覺得他只是想征服我而已。」
她不否認自己對魏辰蘇是動了真感情,但沒有誰有資格去改變一個人,除非那個人自己也想改變。
而她完全不想。
「可是二姊,我覺得你最近好像有點改變了耶。」她自己都沒發現嗎?這會不會就是人家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呀。
「改變什麼?」
「你的表情多了一點變化。」
「什麼變化?」花苓狐疑的問道。她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出自己有什麼地方改變了?
「像你現在比較常皺眉,有時候會一個人不知不覺的傻笑起來,看到魏大哥的時候,你的表情就更多了,有時候會一臉惱怒,還會不高興的瞪他,不過我覺得每次你看到他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特別的溫柔哦。」
「是這樣嗎?」她不敢置信的問。
點了點頭,花蓉顯得一臉認真。
「嗯,我沒騙你,只要細心一點,很容易就可以觀察得出來你臉上那些細微的變化了。」
花苓一陣默然不語。如果真如蓉所說,那意味著什麼?
是他改變了她?還是因為她愛上了他,所以改變了自己?
花蓉見她沉思著,不想打擾她,便翻過身背對著她準備入睡,突地想到一事,再翻回身去問︰「二姊,明天還是我陪你一起過去吧,畢竟要做全身麻醉,總要有個家屬在身邊跟著照料比較好。」
「不用了,茉蕾她明天剛好休假,可以陪我過去。」上次那件事之後,茉蕾隔了一段時間才再來找她,看到她身旁陪著的麥可樂,她知道她已經走出了當年的陰霾。
「那二姊,你明天住院的事告訴魏大哥了嗎?」
「沒有,你也不要告訴他。」
「這樣好嗎?他明天過來如果沒見到你,一定會問的。」
「你隨便找個理由,就我有事到南部找朋友好了,反正我只住院一天就出院了,沒必要告訴他。」花苓捻熄了燈,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可是,我覺得這樣的魏大哥好可憐哦,他這麼喜歡你,你這樣對他,會不會太殘忍了?」花蓉清脆的嗓音里滿溢著同情。
「蓉,明知道不適合又硬要把兩人綁在一起,那才叫殘忍,魏辰蘇現在因為喜歡我,所以暫時可以忍受我的個性,可是他能忍多久呢?三個月、半年?」
花苓平淡的再說︰「等他的忍耐到達極限後,或是說他對我的感情退了熱,問題還不是一樣會再浮現,說不定我們兩人之間會起更大的爭執。」愛情也許不會教人盲目,但會讓人的包容力暫時擴張,情猶濃時,情人所有的缺點都不是問題。
可是一旦感情漸淡了,以前可以包容的會變成無法忍受的重大瑕疵。
「二姊,你這樣說也是沒錯啦,可是我覺得你太用理智看事情了,有時候順著自己的感覺走,未必會不好呀,考慮太多,反而什麼事情都做不成。」頓了下,花蓉繼而又道︰「你也很喜歡魏大哥吧,那為什麼不給你自己和他一個機會呢?有什麼事情可以溝通呀,只要是真心相愛,沒有什麼事情會克服不了的。」
她相信愛情的魔力可以讓人克服萬難。
「蓉,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是你想得太復雜了,二姊,開開心心的談一場戀愛不是很好嗎?何必想太多,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嘛。」
「我沒辦法明明看到了問題存在,故意睜著眼忽略它。」
「可是……」
「很晚了,睡吧。」花苓無意再和她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知道二姊不想再說,花容只好閉上眼睡覺了。
沒多久枕邊傳來輕微的鼻息。
花苓起身到浴室,站在鏡台前端詳著自己。
她真的有改變嗎?注視著鏡中一抹麗影許久,她還是看不出自己有什麼地改變,那淡然的神色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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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陽光慵慵懶懶的,不像夏天那麼炙人。
坐在沁香樓一樓的花店里,毛鳳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心情好極的和花蓉說著。
「照這情形看來,辰蘇和花苓不出半年就會傳出喜訊了。」得知兒子開始追求花苓,她比誰都高興。
「有這麼快嗎?」花蓉一點都不這麼認為,但毛阿姨怎麼會這麼樂觀呀?
「你沒看那小倆口現在濃情蜜意的難分難舍嗎?整天黏在一起,常常連上班時間,辰蘇都跑來這里和你二姊談情說愛,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是你兒子死纏著二姊的,心里是這麼想,花蓉又不好意思開口真這麼說。
「可是他們兩人之間,現在好像還有問題存在耶。」
「什麼問題?」
「就是上次那個問題呀,魏大哥仍沒放棄想改變二姊的念頭。」
毛鳳幫著兒子說話︰「那個小子也是一片好意,想要花苓快樂?男人一旦愛上一個女人,哪會不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開開心心的?」
「是沒錯啦,可是二姊的個性就是那樣呀,人家說天性難改,魏大哥硬是要勉強她改變,恐怕很難,也會讓二姊不高興。」
「我也知道,回去我再說他,」毛鳳起身,「我上去找你二姊聊聊。」就怕兩人再為這種事鬧翻,還是先探探花苓的意思怎麼樣再說。
「我二姊今天不在。」
「那她去哪了?」
「她住院了。」二姊只交代不能告訴魏大哥,可沒也不能告訴毛阿姨呀。
毛鳳一驚。
「她生病了?」
「不是。是她上次填了骨髓捐贈的同書,並取了血液做驗,而驗出來的結果證明,她的骨髓液可以移給一位得到白血病的病人使用,所以今天去醫院動手術抽骨髓液出來。」
「那會不會有危險?」她關切的問。
「我前幾天陪她去維心醫院做詳細的身體檢查時,醫生說不會有什麼危險,手術時他們會幫她做全身麻醉,手術後只要休息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二姊真善良,換作是我就沒那個勇氣了,而且還要全身麻醉,想到就腿軟了,咦!」毛鳳突然眼楮一亮,「啊,我有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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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陳先生,這個案子我們證據搜集得很齊全,勝算應該很大,等一下的那個庭沒問題的,你只要……對不起。」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打斷他的話,魏辰蘇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了通話鍵。
「喂,媽,我現在正在忙,我待會再打給你……什麼重要的事非現在說不可,你……說什麼?花苓住院了,為什麼……血癌!怎、怎麼可能……什麼,只剩一個月?」他震驚的站了起來,一時失去了聲音後,片刻後才再度開口,「我現在馬上過去。」
收了線後,他慌亂的翻著抽屜找著車鑰匙,但始終遍尋不獲。
「該死!到底放到哪里去了?」擰眉咒罵著,沒看見他正在找的東西其實好端端的躺在桌面上,就在他跟前。
「魏律師,你在找這個嗎?」坐在他辦公室內的男子,抓起他桌上的一把鑰匙問他。
「沒錯,」魏辰蘇一把取餅鑰匙,「陳先生,我現在有急事,待會那個庭我會找別的律師過去。」交代完,匆匆叫來一位同事代理後,就急忙的奔出事務所。
飛車到了維心醫院,直接沖上了十二樓,來到母親說的病房前,開了門進去。
「你總算來了。」毛鳳一臉哀戚的看著兒子。
「這到是怎麼回事?!」他還是不敢相信花苓竟會得血癌,而且剩一個月的生命。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一陣咳聲嘆氣,毛鳳重重的搖頭。
「她等一下就會醒來了,有什麼話你自己問她吧,想說什麼就趁這個時候跟她說,免得以後、以後就……」說著說著,她低下了頭,似乎十分難過的樣子,拉著站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的茉蕾離開。
「為什麼會這樣?」看著沉睡中的容顏是那麼的平靜,魏辰蘇很難相信自己心愛女子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上天怎麼能就這樣剝奪走她年輕的生命?她是屬于他的啊!
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她!
一股巨大的悲慟從心底蔓延到魏辰蘇臉上,他俯緊緊的擁住了花苓。
「不、不可以,我絕不讓你離開我身邊,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不可能會沒辦法的。」撫著她的臉,看著她臉色異常的蒼白,他的心疼得揪痛了起來…
「難道上次你到醫院,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他回想起那天看到她走進醫院的事,回來時她還走過了頭。
是在那時她就知道自己罹患了這種病嗎?
敝不得那天她的臉色會不太好,而他竟都沒發現。
他心痛的將她摟得好緊,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見了。
他緊緊擁在中的花苓輕哼了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
「你醒了?怎麼樣,有哪里不舒服嗎?」他關切的急問。
麻醉雖然退了,但花苓的手腳暫時還無法完全自由伸展,有點麻麻的。
她怔愣的看著他片刻,搖了搖頭,以干啞的聲音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他沉痛的眼凝住她。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是叫蓉不要告訴他了嗎?怎麼他還是來了?
「這種事還不算大,那要怎樣才算?」
花苓不懂他干麼一臉悲傷,好像她快死了似的。
「別這樣,我又沒什麼事。」
「我……花苓,對不起,我不要你做任何的改變了,我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活著就好,你既然不喜歡笑,我不會再勉強你笑了,你只要好好的活在我跟前就好了。」暗啞的嗓音有著無限的懊悔。
「我是這麼的愛你呀,愛你所有一切的一切,包括你的冷淡,你可以一輩子不對我笑,你可以一輩子冷淡的對我,我都不會再有任何的埋怨了,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可是我做了什麼事?我居然要求你改變!」「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說?」花蓉詫異的望著他,不知道是什麼事便他改變了初衷。
「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只要維持原來的你就好了,原來的你就已經這麼美好了,我卻不知道珍惜,我真是太該死了!可以的話,我寧願把我剩余的壽命和你共享!」他無比自責。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花苓一頭霧水兼一臉錯愕,無法理解他怎麼會忽然說出如此悲情的話,仿佛她真的命在旦夕。
難道抽取鼻髓液的手術失敗了,她馬上就會死?
但是,她並沒有覺得哪不舒服呀。
「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帶你去找更好的醫生,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
「我怎樣了嗎?」她一臉莫名的動了動還有些無力的四肢。但看來似乎沒什麼問題呀!
「花苓,嫁給我,我會用我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愛你,請你嫁給我。」堅定無比的語氣里,透著濃濃不悔的深情。
花苓費力的伸手撫上那張陽剛的粗獷俊顏,那上面凝注著的哀痛讓她心疼。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可是我覺得這樣的表情並不適合你,是你誤會了什麼,還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捐髓手術沒成功嗎?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捐髓?捐什麼髓?」魏辰蘇一臉不解。
「我今天是來醫院做骨髓捐贈手術的,」察覺事有蹊蹺,花苓反問︰「那你又怎麼會在這里,誰通知你來的?」
那麼就不是什麼血癌了,一個血癌患者哪能做捐髓手術。
「我媽。」魏辰蘇立刻醒悟自己被騙了,但他還是抱著她不想放開。
「那你可能被設計了。」花苓笑了出聲。
「似乎是這樣。」魏辰蘇看她看痴了眼。「不過我寧願被騙,也不願你真的罹患了血癌。」
一接到電話他就亂了方寸,沒辦法好好思考,所以才會一時不察,中了老媽的奸計,換成平日的他,這種拙劣的小把戲怎麼可能騙得了他。
這個該死的老媽!
原來如此呀,他以為她得了血癌,所以剛才才會那麼的悲慟。花蓉深深的凝睇著他,臉色雖仍蒼白,綻起的笑容讓她的臉燦亮了起來。
「那你剛說的那些話要收回嗎?」他不妄想改變她了?
天,她的笑容太美了!魏辰蘇一時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他傻傻的注視她許久,才開口,「不,以前是我太傻了,妄想改變你,這個時候我才明白,我最愛的就是現在的你,你根本不需要做任何改變。」
「可是,我好像為你改變了,你沒發現我笑了嗎?為了你。」
「花苓,我不要你為我勉強做任何的事,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我沒有勉強,我現在真的開心得想笑。」她低喃著,回應他剛說的話,「我也愛你。」
他驚喜的震住,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我現在可以吻你嗎?」
「嗯。」她點頭。
魏辰蘇狂喜的吻住她干澀的唇瓣,用自己口中的津液滋潤她的蜜唇,極盡纏綿的吮吻著她,把心和靈魂都溶進這個吻里,一起交給她。
而花苓同樣回應了他,在這一刻里,不再有任何的遲疑,交付了真心真愛。
門口響起了一陣笑聲,讓沉浸在甜蜜愛情中的兩人驚覺的分開了相依的唇瓣,同時望了過去。
只見虛掩著的門,露出一張笑呵呵的臉。
「哎喲,你們吻得好好的,干麼要停下來咧,繼續繼續。」她還沒看過癮呢。
「媽,你在干什麼!」魏辰蘇氣惱的瞪住她,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就那樣在門口偷听窺視。
「看一出感人肺腑的真情告白呀。」既然被發現了,毛鳳也就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而她身上那套大紅套裝,為寧靜的白色病房增添了一抹喧鬧的喜氣。
「兒子呀,你活到這麼大,就數今天表現得最好了。」她笑嘻嘻的贊道,完全不理會兒子怒瞪她殺人的目光。
「毛女士,我警告你,這種事不準再有下一次!開玩笑也要有個分寸,你知不知道我剛開車過來時差一點出了車禍,我要是沒及時踩煞車,說不定你就沒兒子替你送終了。」
毛鳳臉皮抖了抖,擰眉扯唇的嘟嚷,「好啦,不會再有下次了啦,我不過是想幫你們一把而已,凶什麼凶嘛。」
哼,要不是她,他和花苓說不定還有得磨呢,哪能一下子就得到花苓的心。這小子,一點都不知感謝她這個用心良苦的老媽!
俞茉蕾也跟著走了過去,笑望著他說︰「魏大哥,以前對你不太友善,我很抱歉,不過我現在可以很放心的把學姊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比現在對她更好哦。」
罷才在外面看見了所有的經過,她知道學姊遇上了一位對她有情有義的好男人,所以她誠心祝福他們。
「我會的。」魏辰蘇篤定的開口,這種事哪需要別人交代。
他低頭和懷中的花苓交換了一記眸光,濃濃的情意在彼此眼中無言的交流
俞茉蕾悄悄推著毛鳳走出病房,這次完全的讓兩人擁有私密的空間,不再窺視房中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