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老公欠誘惑 第一章

拉斯維加斯金字塔飯店

叩叩叩叩──

門板上傳來的敲門聲驚醒房里猶在沉睡中的人,麥芝屏痛苦的眨了眨眼,宿醉令她的頭很痛,她把臉埋進枕頭里不想起來。

「芝屏,你還沒睡醒呀?快點來開門。」門外高昂的女聲帶著命令的口吻催道。

「好啦。」從枕頭里抬起臉,她皺著眉嘟噥的應了聲,意識仍有些昏沉,半眯著眼,徐徐下床。

經過衣櫥前,不經意的瞥見鏡中照映出一具赤果的胴體,她愣了下,接著低首一看,赫然發現自己竟光溜溜的一絲不掛。

她並沒有果睡的習慣,這是怎麼回事?她什麼時候把自己月兌光的?

門外再次傳來不耐煩的敲門聲,令她不遐細想,瞥見打開的衣櫥里掛了件白色的晨袍,便探手取來,套在身上,這才慢吞吞的拉開房門,用充滿困意的嗓音埋怨的說︰「媽,這麼早,有什麼事啦?」

「還早,都十點了你還在睡,快點去梳洗,下午就要走了,我跟你爸要去買些東西帶去日本給你大姊。」

打了個哈欠,麥芝屏一手揉著脹痛的額角,一手抓著晨袍的前襟,懶洋洋的說︰「媽,我頭好痛,我想再睡一下,你跟爸自己……」

話未說完,猛然間一聲尖叫震動她的耳膜,讓麥芝屏徹底的清醒過來──

「啊──」

「媽,干麼啦,一大早就吊嗓子呀。」

「你、你床上怎麼會有一個男人?」羅潔玲驚愕的指著躺在她床上果著上半身的男子,「你居然給我帶男人回來亂搞!」

「你在說什麼呀,我哪有亂搞?」回頭睞去一眼,麥芝屏隨即瞠目結舌的瞪大眼,「你、你、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床上的男人有著一張清雅俊秀的臉孔,他一雙柳葉似的眉正不悅的攏緊,飽滿而優美的唇瓣吐出低沉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

「不要告訴我你不記得昨天的事了。」一夜歡愛過後,居然被對方的父母活逮在床上,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而且該死的,半個小時前醒來,他就發現自己僵直性脊椎炎的老毛病又犯了,整個背部既僵硬又疼痛,所以才會還躺在床上,遲遲未起來。

不想在他們面前泄露出自己的不適,鄺梓璿緩慢的從床上坐起身。

「昨天的事?」麥芝屏眯起眼,努力的把記憶推回昨天。「昨晚……嗯,我在酒吧遇到了你,結果我們一起喝酒聊天,然後你送我回來,接著……」

她搔著凌亂的短發,赧然又心虛的隱約記起,接下來半醉的自己藉著酒意強吻了他,又撲倒他的事。

瞄見他不太好看的臉色,她羞窘的開口,「那個,我、我昨晚喝醉了,所以才、才會那樣……」

咦,這男人不是……

羅潔玲認出了床上的男人是誰,瞥了眼漲紅臉的女兒,銳眸閃過一絲精光,隨即雙手叉腰,橫眉豎目、氣勢洶洶的瞪住他,嗔道︰「所以你就趁芝屏醉了,對她亂來!」

隱忍著不適,鄺梓璿的語氣有絲淡漠。「伯母,麻煩請你們先出去一下,有什麼事等我們把衣服穿好再說可以嗎?」

聞言,羅潔玲揚聲叱道︰「你把我女兒吃了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你這個混小子……」

生性敦厚的麥昱晟連忙攔住妻子的叱罵。

「老婆,人家沒說要走,你先讓他們把衣服穿好再說吧。」說著,他拉著妻子退出房外,好讓女兒與那男子著衣。

見他們出去後,鄺梓璿吃力的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慢慢的穿上。

麥芝屏也迅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忐忑的覷著臉色從適才開始便不太好看的男人,模糊的記起昨夜纏綿的一些片段,整張臉紅通通的。

老天,她竟然和他……做了!

「對不起,我、我媽她就是喜歡大驚小敝,我待會會跟他們解釋清楚的。」昨夜雖然醉了,她仍記得是自己強吻他不讓他走的,所以不是他吃了她,是她吃了他才對。

鄺梓璿默然的瞅她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氣,慶幸這次的背痛並沒有持續太久,已經比較緩和一些了。

穿上衣服,系好皮帶後,他問︰「你打算怎麼跟他們說?」

輕抿著唇瓣,麥芝屏窘然的模著鼻子。「就、就老實說昨晚是我強迫你留下來的,不是你對我亂來。」

門外傳來羅潔玲高亢的嗓音催促著。

「芝屏,這麼久了,你們到底穿好衣服沒有?」

「好了啦。」她走過去打開房門,讓父母進來。

進房後,睞住鄺梓璿,羅潔玲劈頭便問︰「你把我女兒給吃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麥芝屏開口想解釋,「媽,事情不是那樣,是我……」

「你閉上嘴巴不要說話。」她橫了女兒一眼,銳眸睨瞪已著裝完畢,一派從容淡漠的男人。「說呀,你是不是不想負責任?」

昂責任?鄺梓璿凝眸,懷疑她話中的語意不會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吧。都已經什麼年代了,該不會還有人以為上過一次床就必須對對方負責吧?

「你這混小子,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真的想拍拍一走了之?」

「媽!」麥芝屏窘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覷著眼前氣勢張狂的婦人,再瞥一眼臉龐紅透的麥芝屏,他慢條斯理的出聲,「那伯母希望我怎麼負責?」

「這還用問嗎?我家芝屏可是個清清白白的閨女,你吃了她自然要娶她。」

麥芝屏被老媽的這席話炸得整張臉紅透了。「媽,你、你在說什麼啦,我跟他……」

羅潔玲不耐的朝女兒吼道︰「大人在講話你小孩子給我閉嘴。」旋即嚴厲的瞅住眼前清俊的男人,「下午我和芝屏的爸就要到日本大女兒家長住,我看你們就近到附近的教堂辦婚禮好了。」

說著,她使了個眼色給丈夫。這個笨女兒,到底曉不曉得她這個老媽可是在幫她呀?真是不知好歹。

適才在門外等候時,老婆大人已交代他要全力配合,雖然麥昱晟心里並不太認同老婆的做法,奈何家里一向妻權高漲,夫權低落,所以他也不敢有異議,只好順從的接腔,用委婉的語氣說︰「說得也是,既然你們已經……那個了,還是盡早結婚吧,不然我們到日本後,恐怕暫時也抽不出時間回台灣參加你們的婚禮。」

「爸,你怎麼也這麼說。」沒料到一向溫和的父親竟也贊同母親的意見,麥芝屏氣得跺腳。

麥昱晟趕緊溫言安撫女兒,「芝屏,你媽這樣做也是為你好,趁今天我和你媽都在,你們兩個人趕快把婚事辦一辦吧。」

麥芝屏氣炸煞了,只覺得父母八成是瘋了,居然想叫鄺梓璿娶她!這根本是在逼婚嘛!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給她來這一套,老媽不是昏了頭,就是吃錯了藥。她索性推著鄺梓璿道︰「你先走,用不著理他們。」

「我……」鄺梓璿正欲開口,一陣音樂旋律遽然響起,他從口袋里取出手機。

「喂,女乃女乃,嗯,我昨晚有點事沒回去……」話講到一半,他的手機驀然被羅潔玲奪走。

她先客套的自我介紹後,再寒暄幾句話,接著便切入主題,劈哩啪啦的指控鄺梓璿欺負了她的寶貝女兒。

憑著一張利嘴,羅潔玲沒多久便和鄺梓璿的女乃女乃達成共識,兩人的婚事就這麼成了定局。

拉斯維加斯除了以賭和豪華的歌舞秀聞名于世之外,它尚有一個舉世聞名的外號──結婚之都。

這里幾乎每幾分鐘便發出一張結婚證書,就連不少賭城的度假飯店也都設有優雅的結婚教堂。

因為在這里結婚既便宜又快速方便,來到此處旅游的情侶,很容易便因為一時沖動而走進教堂,許下相愛的婚約。

在羅潔玲強勢的主導下,不到半個小時,麥芝屏與鄺梓璿便在教堂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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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深夜十一點多。電梯在三樓停下,一男一女從里面走出來,經過長途飛行,兩人臉上都掩不住地透著一抹疲色,手上各自拖著一只行李箱。

來到電梯右側一扇門前,男子取出鑰匙打開大門,順手開啟門邊電燈的開關,漆黑的室內霎時一亮。

身後的女子越過他,拖著行李箱進屋,眸光快速的打量了一遍室內,清脆的嗓音問︰「欸,鄺梓璿,你的房間是哪一間?」

「左邊第一間。」他關上身後的大門,回頭便看見跟他一道進來的女子竟拉著行李箱擅自走進他的臥室。

「麥芝屏,你給我站住,那是我房間,你要做什麼?」

沒有理會他的話,麥芝屏逕自走進房里。一看到擺在房間里的那張大床,她發出一聲歡呼,舒服的躺上去。

「呼,累死我了!」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坐得腰酸背痛。

苞著走進來的鄺梓璿擰眉瞪著賴在他床上的女人,略顯低沉的嗓音不悅的出聲,「你起來,那是我的床。」

在床上恣意的滾了兩圈,她很滿意底下這張睡起來既寬敞又舒適的大床,笑咪咪的瞅向睨著自己的男人。「從今天開始,這也是我的床啦。」

他蹙眉斥道︰「你在胡說什麼,我的床怎麼會變成你的床?」

麥芝屏嬌俏的容顏漾滿笑,好心的提醒他一件事。

「你沒忘記我們已經結婚了吧,既然成了夫妻,你的床自然就是我的床嘍。」

鄺梓璿輕攏眉心,注視著床上的女子。

「我們的婚姻根本只是一場幼稚的兒戲,你不會當真吧?」當時迫于雙方長輩的壓力,他才不得不和她在拉斯維加斯的教堂匆促結婚,那過程草率得像在玩扮家家酒一樣。

麥芝屏從床上坐起身,粉色的唇瓣帶著一絲笑意,聳了聳肩道︰「為什麼不?我們連結婚證書都簽了不是嗎?」

意外于她的回答,廣梓璿微訝的望住她,片刻才啟口,「那只是一出鬧劇。」

麥芝屏一臉正經的看著他說道︰

「有兩個以上的證人,又有公開的儀式,這已經俱備了婚禮的要件,只差去戶政事務所登記,我們就是夫妻了。」

他雙手抱胸,清俊淡漠的面容微微凝重,深黝的黑眸打量著她,想看出她真正的想法。

「你不會真的打算把那場婚禮當真吧?」他一直以為對那場突來的婚禮,她的想法應是跟他一樣,覺得荒謬,不會把它當真,畢竟當時在她母親的逼迫下,她也是萬分不情願。

可此刻听她所言,似乎有意把它當成一回事?!

垂目瞪著中指上那枚臨時去買來充當婚戒的銀色指環,沉默了須臾,麥芝屏才徐徐出聲。

「欸,鄺梓璿,既然婚都結了,要不要……試試一起生活怎麼樣?」

等了片刻沒听到他的回應,她惴惴不安的抬起眸,卻見他一臉沉思的看著她。

「你真這麼想?」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鄺梓璿黝黑的眸中漾過一絲隱微的情緒。

在他審視的目光下,她用爽朗的笑容掩飾自己的緊張,聳聳肩,一派漫不在乎的開口,「反正除了家人,我沒跟其他人一起生活過,試試看好像也不錯。而且你女乃女乃也說了,我們既然結了婚就是夫妻了,應該要住在一起呀。」

正因為礙于女乃女乃的交代,所以他才帶她回來這里。但耳里听著她漫不經心的語調,鄺梓璿墨瞳微斂,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豫。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但如果你今晚想住在這里的話,就不能睡在我房里,隔壁還有一間房間,你去睡那里。」

不能睡在這里?哼,她偏要。麥芝屏躺回床上,任性的說︰「不要,我喜歡這張床,我要睡在這里。」

低沉的嗓音警告的道︰「麥芝屏,你給我起來。」

她仰起下巴,黑亮的眼挑釁的睨著他。

「我今晚就要睡在這里。」其實她的個性直率而開朗,並非是個驕蠻不講理的人,但他一心想趕她走的態度惹惱了她,七年來憋在心里的悶氣此刻涌了上來,令她決定跟他杠到底,打定主意要賴在他的房里下走。

「你……」被她的挑釁激怒,見她執意下走,他索性上前想將霸佔住他床的女人給拉下床。「你給我下來,要睡到隔壁的客房去睡。」

「啊,你要干什麼啦?放手,我不走,我今晚非要睡在這里不可……」沒想到他竟會動手想拉她下去,他的力道大得令她無法反抗,麥芝屏情急之下張口朝他扣住她手腕的手狠狠咬下去。

鄺梓璿吃痛的低哼一聲,松開了手,眯起黑眸瞠住她。

明明是她咬了人,麥芝屏卻反而一臉難過,宛如被咬的人是她自己。

「我不會道歉的,除非你也跟我道歉。」她蹙起秀眉,澀然的接著說︰「因為是你自己先騙了人,七年前你說要寫信給我,結果一封信都沒有。」

他知不知道當年為了等他的信,她每天一放學就迫不及待的沖回家,翻找信箱查看有沒有他寄來的信,直到整整一年後,她才終于失望了不再等待。

聞言,鄺梓璿蹙起眉。

是的,當年他曾親口答應要寫信給她,但……不管什麼原因,他確實食言了,可他沒有想到,原來她競這麼在意這件事。

見她低垂著頭下床,逕自走過去拖起自己的行李箱要出去,那委屈的模樣扯動了他心底的一根心弦,鄺梓璿突然出聲。

「算了,你要睡這里就睡吧,我去睡客房。」漆黑的眸里隱隱流露出一抹難解的情緒,深睇她一眼,他旋身離開,把房間讓給了她。

咦?麥芝屏驚訝的抬頭,只來得及瞥到他關上房門的背影。

她不解的瞪著合上的門板,不明白他為何會忽然改變心意,把房間讓給自己。

其實原本她也並不贊成這件婚事,打算等回到台灣後,再和鄺梓璿說清楚,就當這件事不曾發生過,反正老媽老爸以後要長住在日本大姊家,天高皇帝遠,也管不到她。

然而臨別前,母親卻對她說——

「媽能幫你的就只到這里了,接下來你要自己去創造自己的幸福。」

听到這番話她驚訝的瞪住母親。

「傻丫頭,你以為媽不知道你一直喜歡著鄺家那小子嗎?所以我才故意非要他娶你,為你制造一個機會,要不然你以為我老番癲了呀。」

「媽!」想不到原來母親早就知道她的心意,怪不得當時,她會那麼反常的堅持非要鄺梓璿娶她不可。

「現在機會可是落在你手上了,能不能得到他的心就看你自己咯。」

機會嗎?她沉沉嘆息一聲躺回床上。

棒了七年後再見到他,她發現自己依然一如從前那樣喜歡著他,所以她才會藉著酒意對他……

但他呢?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喜歡她呢?

要怎麼樣才能得到他的心?

罷才那樣賴在他房里不走,會不會令他更討厭她了?

抱著他蓋過的涼被,麥芝屏把臉埋進被子里,有點後悔自己適才干麼非要賴在這里不走,這不惹惱他了,他一定在生她的氣。

怎麼辦?

從以前她就很怕鄺梓璿生氣,只要他冷著一張臉不理她,她就會很沒用的感到渾身不對勁。

嗚嗚嗚,是不是喜歡上一個人,就會變得軟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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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客房的床上,鄺梓璿輾轉反側了大半夜,直至三點多才小睡了片刻,然後仍如往常一樣在五點半時醒過來。

梳洗過後,他到大樓附設的泳池游了一個小時,再順手將報紙帶上去。

走向廚房,打算要為自己準備早餐時,他回眸望著被麥芝屏霸佔了的房間,猶疑著要不要多準備一份早點。

雖然在拉斯維加靳跟她結婚是礙于雙方長輩的壓力,可若他執意不娶,相信他們也無法拿他怎麼樣。

畢竟僅上過一次床就叫他要負起責任迎娶對方,這理由實在太牽強可笑了,可當時在見到她窘迫的模樣後,他竟沒再堅決拒絕,最後听任雙方長輩的安排,走進了教堂與她舉行婚禮。

低頭望著左腕,昨夜她咬下的齒印早已消失,憶起七年前,她也曾在相同的部位狠狠的咬過一口,他仍清楚的記得當時她說的話——

鄺梓璿,你到了英國以後,不要忘記我喔。

他早就知道麥芝屏喜歡著自己。

可多年不見,他不確定她的心意是否一如當初,而且七年前在英國經歷了那件事後,他已無法再輕易相信所謂的愛情。

多少人假借著它美麗的名號,做出了殘忍可怕的事……

雖然這幾年女乃女乃一再的開導他,但當年那慘烈的一幕,早已深烙進他的心里,無法釋懷,如果不是自己夠堅強,恐怕早已崩潰。

想著想著,鄺梓璿還是多準備了一份早餐,煮了一壺咖啡,坐在餐桌獨自的吃著,一邊翻看今早的報紙。

猛然問听到房間傳來一聲低呼——

「啊,八點多了!天哪,我要遲到了!」

沒多久,麥芝屏匆匆走了出來,一看到坐在餐桌前的人,想到昨晚的事,心兒怦地跳快了一拍,不曉得他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她臉上綻出一抹討好的笑。

「早安。」

「嗯,早。」他睞她一眼,回道。

見他似乎沒在生氣,她松了一口氣,笑容霎時變得燦爛起來。

「我要去上班了,」走到門邊,像是想起什麼,她停下腳步,「款,你今天要出門嗎?」

「我下午會出去。」

「那,拿來。」說著,麥芝屏朝他走過去,伸出手。

「拿什麼?」他狐疑的瞪著她伸來的手。

「你家大門的鑰匙。萬一你不在家,我回來了要怎麼進來?」她可不想呆呆的站在門外罰站。

鄺梓璿攬起眉。「你真的要住在這里?」

「當然是真的,你自己昨晚也听到了,女乃女乃說把你交給我了,還叮嚀我要好好照顧你。快點把鑰匙給我啦,我快遲到了。」

深眸盯著她須臾,看得麥芝屏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以為他會不留情的拒絕自己的要求。

片刻,卻听到他慢悠悠的說︰「備鑰在大門旁鞋櫃左邊的抽屜里。」

麥芝屏快步走過去拉開抽屜,果然找到了一把鑰匙和電梯的感應卡,怕他忽然改變心意似的,她握緊鑰匙,喜孜孜的看著他。

「晚上你想吃什麼?我下班順便帶回來。」

沒有忽略她臉上那抹喜色,鄺梓璿唇邊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你確定你今天要上班嗎?今天是周末。」

「周末?啊,對啕,我居然忘了,早知道我就睡晚一點。」麥芝屏想起了自己陪父母到美國時,就刻意安排好在星期五回來,接下來星期六、日正好可以休息。

瞥見餐桌上擺了另一份三明治,還有一杯鮮女乃,她笑咪咪的走過去。「這是給我的嗎?」看到他頷首,她拉開椅子在他身邊坐下。

她大口吃起了三明治,嘴巴塞得鼓鼓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他做的,她覺得格外美味,狼吞虎咽的沒三兩下就把三明治吞下肚了,還因為吃得太快而噎住了,她急忙捶打著悶脹的胸口。

鄺梓璿將牛女乃遞給她。

她接過,忙不迭灌進一大口乍女乃,順過一口氣後,笑吟吟的望著他。「你做的三明治好好吃哦。」

他淡淡的開口,「如果不想太早死的話,以後吃東西慢一點,不要折磨你的胃了。」

她綻放開朗的笑顏,說道︰「款,我今天要回家拿一些換洗的衣服和日用品過來,你上午沒事的話,可以來幫我嗎?」

「你如果真的想住下來,就只能睡客房,你自己想清楚。」

瞅著他淡漠的神色,知道自己昨晚霸道的侵佔了他的房間可能惹得他不快,麥芝屏衡量了下,不得不點頭。「好嘛。」她不想被鄺梓璿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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