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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嬌妻我來疼 第7章(2)

得知杜軒懷決定借錢給廣搏的消息後,除了新泰的其他幾家銀行,也火速通過了廣搏的貸款案,表示願意借錢給廣搏。

因此最後杜軒懷只借給廣搏二十億,剩下的由另外四家銀行共同借貸。

順利取得資金後,唐柏希找來一位曾在外商集團擔任高層主管的好友出任廣搏的執行長,負責執行廣搏的重整計劃。

數個月後,廣搏的情況慢慢步上軌道,唐柏希也履行當初答應許初晴的,帶她到北京二度蜜月。

下飛機後,坐在出租車上,看著這座歷經無數朝代更迭的古都蛻變成一座完全現代化的城市,許初晴心中的震撼不小,雖然她之前就透過電視節目和網絡,知道現在的北京跟兩百多年前完全不一樣,可是當她真正站在這塊土地上,親眼看見如此劇烈的改變時,她還是受到很大的沖擊。

一棟棟嶄新的高樓矗立在北京城里,她再也找不到自己曾經熟悉的胡同和街道。

「初晴,你不舒服嗎?」唐柏希細心察覺到她神色不太對勁,連忙關心詢問。

她輕搖螓首,「沒有,可能是坐了太久的飛機,所以頭有點暈。」

「那待會到飯店,你就先休息一下,我們晚點再出去逛。」他體貼的說。

「好。」輕應了聲,許初晴沉默的看著窗外快速飛逝的街景,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慨。

她出生長大的故鄉,早已湮沒在時光的洪流中,再也找不回來了。體認到這一點,她的喉間莫名感到一股酸澀。

來到飯店房間,唐柏希要她躺在床上休息,但她根本睡不著,側臥著身子,隔著窗戶,怔怔的看著對面那棟大樓發呆。

清朝已覆滅近百年,她的親人都不在了,就連北京城也不再是她熟悉的樣貌,陌生得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失落。

下午,她的精神好了一點,兩人便去紫禁城走走看看,她依稀記得年幼時曾隨額娘進宮,向太後祝壽,由于當時年歲太小,記憶早已模糊,但是當她來到那時太後所居住的慈寧宮時,她駐足在宮門前,原本快要被遺忘的回憶,此刻又陡然清晰了起來——

當時來向太後祝壽時,太後就坐在宮里,她雍容華貴的臉上帶著微笑,與來向她祝壽的眾人親切寒暄。

爆女排成兩列站在一旁,每個上前拜壽的人,都神態恭敬的拜伏在她面前,說著一句又一句吉祥的祝賀之詞。

那時是她第一次進宮,又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她緊張得手心都沁出了汗水,輪到她額娘上前拜壽時,額娘牽著她的手走上前去,她隨即跪了下來,緊張得忘了要說話,連額娘催促她趕緊開口,她都結結巴巴的,連句話都說不清楚。

額娘快氣壞了,最後還是太後親切的出聲道︰「不要緊,錦珞,你起來吧,看你那小小的身子都抖成什麼樣子了。釵兒,帶錦珞下去,拿些甜湯給她吃。」

「初晴、初晴……」

靶覺到肩膀被人輕輕摟住,她的神魂突然從過往的回憶里驚醒,不過她仍舊一臉茫然,一時分不清自己身處在哪個時空,直到轉頭看到唐柏希擔憂的表情時,她才回過神來。「柏希。」

「初晴,你剛才在想什麼?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反應。」唐柏希關心的問。

「我……剛才在想,曾經一度那麼輝煌的大清王朝,現在居然只剩下這座宮殿可供後人憑吊。」

「初晴,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唐柏希隱隱覺得她從下了飛機後,就不時表現出莫名的傷感,但他不太明白她這樣的情緒究竟是因何而來。

「沒有,我只是突然有感而發。」許初晴連忙擠出一抹淺淺的笑,回應他關心的眼神。

見她似乎沒事,兩人繼續往前逛,直到黃昏時分才一起走出這座壯闊的宮廷。來到天安門外,她回頭一看,瞥見那座有著橙黃色琉璃瓦的壯麗宮殿沐浴在夕陽的余暉下,它曾有的輝煌和絢麗都宛如過眼煙雲,再也不可追尋。

翌日早上,看完天壇後,他們接著來到雍和宮。

駐足在門前,許初晴幾乎不敢踏進去,只是緊緊握住唐柏希的手。

「初晴?」唐柏希奇怪的回頭望著她。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漾開笑容,踏進去,悄悄在心里對自己說——

沒事的,當初剛來到二十一世紀時,她也曾經要求大姊帶她回到這里,結果什麼事都沒發生,所以她不可能再回去的。

請原諒她的自私,她已經嫁給柏希,她沒辦法丟下他,回到沒有他的世界去。但她每往前走一步,昔日的回憶便漸漸襲上心頭。

她記得那時她是在大哥和大嫂的陪伴下,拖著纏綿病榻多日的虛弱身子來到雍和宮,請宮里的喇嘛為她驅病去邪。

之後,一名喇嘛建議她去轉經輪為自己祈福,于是她來到轉經輪前,伸出手踫到經輪,正要轉動時,突然一陣天搖地動,她的頭撞向那座轉經輪,隨即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她已從清朝,穿越了兩百多年的時空,來到兩百多年後的現代。

她完全沉浸在過往的回憶里,和唐柏希慢慢往里面走去,來到里面一座殿宇,她悠悠憶起,當時那位喇嘛就是在這座殿里為她加持祈福的。

她記得那座轉經輪就在旁邊不遠處,不自覺便走了過去。

唐柏希微微蹙起眉,擔憂的走在她身後,他發覺來到北京這兩天,她時常恍惚出神,總要他叫好幾聲才會回神,問她怎麼了,她卻又說沒有。

來到轉經輪前,她停下腳步,眼神有些迷離的凝視著那座銅鑄的轉經輪,沒發現自己在無意識中緩緩伸出手,直到一道溫和的嗓音喚回了她的神智。

「初晴,你要做什麼?」唐柏希看見她一臉迷茫的對著距離好幾步遠的轉經輪伸長了手臂,整個人就像放空了一樣,彷佛對自己的行為渾然無所覺。

回神後,她連忙縮回手,突然一陣暈眩和反胃的惡心感向她襲來,她撝著嘴,努力克制不適感。

「初晴,你怎麼了?」唐柏希趕緊上前扶住她。

「柏希,我頭好暈,有點想吐。」

「我帶你去看醫生。」唐柏希連忙摟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扶著她往外走。

「我想可能只是有點累,或是水土不服,不用看醫生了。」依偎在他懷里,她有些疲倦的說。

「不行,你這兩天精神一直不太好,還是先去看醫生比較保險。」唐柏希堅持。

「柏希,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來到北京後,她知道自己的情緒太過復雜,也變得比平常沉默,讓他有些擔心。

她也不希望自己這樣,雖然很努力想要擺月兌那些回憶,卻很難做到。

或許她不該來北京的,她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月兌口說想來,是下意識的想憑吊已覆滅的故國,還是想追尋什麼?

「初晴,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這已是他第二次這麼問她了。

她垂下螓首,良久後才輕聲說,「我是瞞了你一件事,一直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他若是知道的話,也許此刻她就不必苦苦隱藏自己的情緒了。

聞言,唐柏希略感詫異,「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不能說的?」

「我……嘔,對不起,柏希,我想吐,我先去一下洗手間。」她掩著嘴,匆匆朝一旁的化妝室跑去。

當她終于出來時,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

唐柏希刻不容緩的說︰「我立刻帶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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