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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金不換 第8章(2)

四人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額前全都沁出薄汗,歐菲胸口窒悶得發痛,難受的出聲問︰「王兄,難道我們就要困死在這里嗎?」

歐烈沒有答腔,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妹妹這個問題。

眼見僅剩的那支火把的火漸漸變小,即將熄滅,路祈絕望的走回妻子身邊,從懷里取出那枚她歸還給他的金色戒指。

「嵐吟,也許我們出不去了,你……能不能再戴上這枚戒指?」他央求的道。右定今天注定要死在這里,他希望她能再收下這收戒指,兩人做對同命鸞鴦共赴黃泉。

他拿在手上的那枚金色指環在微弱的火光下閃閃發亮,藕蟀吟怔怔的看著,正準備接過手,突然間,她的眸光凝在那枚瓖嵌在金色陰陽魚上的小銀點上,路祈留意到她的視線,也覷向那枚圓形的銀色小點。

對視一眼,彼此的眼神傳遞著同一個想法,路祈扶她站了起來,一起走向石門前。

見他們走來,宣勤語氣透著一絲罕見的急切,「四皇兄,你們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要試試看才知道。」兩人分別在石門上黑色陰陽魚與白色陰陽魚上模索著,就在這時,僅剩的火把熄滅了。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中。

「火怎麼熄了?!」歐菲驚恐的叫道,她幾乎已吸不到氣了,整個胸口窒悶得難以忍受。「王兄,怎麼辦?」

「別慌,我們不會有事,嵐吟姑娘已經在想辦法了。」歐烈出聲安撫妹妹。

模索須臾,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闐暗里,路祈欣喜的叫道︰「嵐吟,我找到那個白點了!」他在白色石門上模到一圈圓形的細縫,他抽出腰間的匕首,沿著細縫挖起一枚圓形的白點。

藕蟀吟也回道︰「我也找到那個黑點了。」

幽暗中,路祈握住她的手,小心的將匕首交到她手上,「用這個把它挖下來。」

強忍著胸口傳來的窒痛感,她接過匕首,從黑色石門上挖下那枚黑色的圓點,「好了,路祈哥哥,你把白點交給我,我把黑點交給你。」

「好。」應了聲,兩人在黑暗中模索著對方的手,交換彼此手上的物品,接過他遞來的白點,藕蟀吟放入方才取出黑點的位置。

路祈也一樣,將黑點放入剛才取出的白點位置。

放妥後,緊閉的石門緩緩開啟。

隨著一陣風涌進來,眾人大口吸著氣,仿佛又活了過來。

石門打開後,侍衛們重新點燃了火把,原本就在門邊的宣勤和歐烈率先走進去,在他們眼前是一個佔地寬廣的圓形月復地,月復地中央搭建了一座木造的八角形祭壇。

接著走進的歐菲不解的問︰「咦,這里怎麼會有一座祭壇?羽衣藏在這里嗎?」

這個問題也是眾人心頭的疑惑。

路祈將整個月復地巡看一遍,發覺沒有任何可以出去的路,他走向那座八角形祭壇,直覺羽衣一定不是藏在這里,但若想要找到羽衣,只怕要先弄清楚這座祭壇設在這里的目的。

「這好像跟夏祭大典的祭壇有點像。」他打量了祭壇後說。

歐菲朝他橫去一眼,「我們楚澐國里的祭壇都是這樣的。」所以他那句話無疑是廢話。

被她頂了一句,路祈模模鼻子。他來到楚澐國三年多,唯一看過的祭壇就只有在三年多前那次夏祭大典上,因此根本不知道楚澐國的祭壇都是這樣的。

在眾人仔細尋找一遍後,沒有發現其他的通道,看來關鍵就在中央那座祭壇,因此所有人都圍繞在祭壇邊查看。

有名侍衛將祭壇邊的鶴形銅油燈全部點燃,頓時火光通明,微微搖曳的燭火顯示這里有風,既然有風進來,必然有出口。

祭壇下鋪設了一片木質地板,由上百支圓形木柱支撐起的八角形祭壇約有一人高,祭壇邊設有木梯可以通往祭壇上。

藕蟀吟踩著木梯來到上面,看見前方擺了一張紅木供桌,放置了一只鶴形銅香爐,另一側的邊上也有一張桌子,放置了六盞鎏金器皿和六只玉杯,她走過去,發現器皿上和玉杯里皆空無一物。

「嵐吟姊,你看得出這個祭壇設在這里究竟有什麼目的嗎?」歐菲走過來詢問。

「我也不知。」她搖頭。

這時路祈拿了些干糧和水囊過來。「嵐吟,先休息一不再想吧。」

歐菲也覺得餓了,點頭附和,「是啊,先休息一下,吃飽再想。」

藕蟀吟走下祭壇,眾人圍在祭壇邊坐下,路祈將手里的水囊遞給她,「先喝點水,再吃東西。」

遲疑了下,她接過他遞來的水囊,喝了幾口。

路祈再把手上的干糧遞給她。

她接過干糧吃了一口,見他坐在一旁看著她,自己卻不吃,她抬眸覷向他。

「你怎麼不吃?」

他從懷里拿出那枚戒指,「這戒指……你還沒戴上。」

她垂眸靜默好半晌,才啟口輕聲道︰「那枚指環既已歸還路祈哥哥,我就不會再戴上。」剛才她是有過動搖,然而那是以為他們活不過那一刻,她不想讓他帶著遺憾離開,人生最難度過是情關,她也不例外,被最愛的人那般狠狠傷害,說不怨,那是騙人的。

見她不肯收回那枚戒指,路祈神色黯然。

「嵐吟,要我怎麼做,你才能釋懷?」他嗓音有絲瘩啞。

沉靜片刻,她神色幽緩的開口,「當年我爹是在我六歲那年娶進二娘,而我們成親才三年多,你便……有了寧兒。」他們之間的恩愛竟比爹娘還來得短暫。

「我對寧兒真的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他神色激動的再一次澄清。

她直視著他,決定跟他一次把話說清楚,「路祈哥哥,我已無法再相信你。即使你口口聲聲說你對寧兒沒有男女之情,但你卻為了袒護她而斥責我,當時在路祈哥哥心中,只怕更在乎她吧。」若不是在乎,他又怎會為一個外人而對她那樣怒目相向。

他的心因為她那句她已無法再相信他而緊緊抽痛著。

她接著再說︰「等這事結束,我會回路府收拾行李,然後就會離開。」她曾經以為自己會和他在那座他們一起買下的宅邸里生兒育女,撫養孩子長大,然而現在,那里卻變成她最沉痛的傷心地。

听到她要離開,他情急的抓住她的手急問︰「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楚澐國這麼大,總有我容身之處。」她神色淡然的道。

他滿眼沉痛的望住她,「嵐吟,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

她沒有听他說完,堅定的打斷了他,「我只希望路祈哥哥別再來打擾我。」

「……」以前地叫他路祈哥哥時總是帶著甜甜的語氣,此刻,她的語氣卻疏冷而決絕,她雖然說原諒他了,但他知道,她仍怨著他,所以不願見他。路祈神色僵凝的站了起來。

見他失魂落魄的走開,她有些不忍的閉上了眼。不是她想對他狠心,而是孩子的事、寧兒的事都已成為她心底的陰霾,即使勉強在一起,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

她愛他,所以才不願日後繼續拿這些事傷害他,長痛不如短痛,分開對他們兩人都好。

須臾,歐菲走過來,見她拿在手上的干糧一直沒吃,她關心的問道︰「嵐吟姊,你怎麼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你再忍一忍,等離開這里後,就可以吃到熱騰騰的飯菜了。」

她沒有多說什麼,低下頭吃著干糧,吃了幾口,她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抬首望向祭壇。

見她神色有異,歐菲問︰「怎麼了,嵐吟姊?」

「我明白這座祭壇的用意了。」

歐菲一喜,「真的嗎?那它設在這里的目的是什麼?」

「祭壇自然是用來獻祭的。」

「獻祭?可是這里又沒有供品,要拿什麼來獻祭?」歐菲訝問。

「供品要由我們自己拿出來。」

「嵐吟姊,你越說我越糊涂了。」天曉得這里面竟然有一座祭壇,他們根本沒有準備供品呀。

坐在不遠處,一直留意她們這邊的歐烈,听到她的話,走了過來,「應該怎麼做,請嵐吟姑娘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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