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七秒愛情 第五章

因為瑞尹文的堅持,閻虹音請了病假在家休息。

她身上的傷也因為公司全面封鎖消息,得以清靜休養到她完全康復為止。

渾渾噩噩的過了二天,這天夜里醒來,她發現肚子餓得扁了下去,冰箱里卻空空如也,不得已,她只好披上外套再次冒雨走出大門,不過她才出門沒有多久,就立即後悔了。

那晚的女孩們又再次聚集,對她叫囂︰「妳是不是又把尹文藏起來了?」

女孩們偏激的舉動對她形同騷擾,她怒不可遏的瞪著這些糾纏不清的女孩們斥罵︰「妳們別太過分了,再不走的話,我會報警的。」

「去啊!上次把妳打成那樣居然沒有上報?」女孩惡聲惡氣地啐道︰「這次妳想更丟臉的話,就去報警啊!」

「別以為我不敢!」閻虹音受夠了,「瑞尹文又不是由我來保管,他不見了關我什麼事?為什麼要找我要?莫名其妙!」

「總之我們不可能遺漏他的行蹤,他一定在這里!」女孩一口咬定。

又來了!只要和瑞尹文扯上關系,閻虹音就開始不斷的被攻擊。

她難以忍受的準備破口大罵時,突如其來的怒吼震懾了女孩們。

「妳們在干什麼?」

轉身瞧去,路燈下不知何時多了道修長的影子,背光暗影里,可怕冷峻的目光直逼過來,嚇得女孩們全不知如何是好。

影子舉步走近,女孩們立刻作鳥獸散,一下子全從閻虹音的周圍消失;驚人的速度可把她看傻了眼,而他的出現,更讓她百口莫辯了。

「你……你還真的在這里?」

瑞尹文的發絲已被雨淋得濕透,卻反而襯托出他深邃的雙眸,瀟灑的魅力盡數展現;他整件襯衫濕淥淥的,不知在雨中站了多久。

閻虹音直視著他好半晌,才如大夢初醒般地連忙將傘遞向他。

「你……你干嘛淋雨啊?你怎麼會到這里來呢?你……」她在靠近他的時候,一陣又濃又重的酒味嗆入她的鼻腔,她不解地皺起眉頭,「你喝了多少酒?你心情不好嗎?喝酒又淋雨,你準備和我一樣發燒……」

「噓……」他將手指湊近她的唇,眉間的小山緊緊靠攏,「妳不要念了,我頭好痛……」

「不是這個問題!」她不能苟同他的行徑,卻依然配合的壓低音量︰「你是個工作滿檔的人耶!到這里來做什麼?剛剛那些可怕的影迷恐怕已經有更嚴重的誤會了,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噓……我不是說別說了嗎?」他的眉心愈來愈緊,臉愈趨愈近,炙熱的氣息跟著沾染她全身。

「那你至少告訴我你到這里干嘛?」她推了他一把,不允許他的熱氣散發過來,這完全是出于本能,距離越近,只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吻而緊盯他的唇。

「散步。」他說。

她仰了仰頭,睨著他,「你想我會相信嗎?」

「相不相信都是妳的事,既然我來到這里,妳至少讓我進去休息一下吧?」他指了指後方。

她愕然地瞪了他一眼,因為他所指的地方,是她們視為男人禁地的地方,也就是她的家──九號門牌公寓。

這個地方讓所有和她們「黑寡婦」有仇沒仇的男人都相當好奇,可是這里也是她們私人的秘密花園,想進去,除非那個男人有真本事。

「不行!」她不認為他適合進去,雖然近來公寓內的確有不少男子利用非常手段,死皮賴臉的進駐,可她的名字叫閻虹音,她可不吃那一套!

「不方便?有別的男人在?」他問,聲音極冷。

她對他的反應皺眉,「不方便是真的,至于有沒有其它的理由,我沒必要向你解釋,你該不會說你是剛好走到這里吧?」

「我說我到附近散步。」

「你……簡直死鴨子嘴硬!」

她惱怒的差點拿傘打他,他住的飯店明明離這里很遠,鬼才信他散步會走這麼遠。

「總之,妳非得請我進去不可!」他拉起她的手,朝大門走去。

她的腳步一陣踉蹌,又驚又氣地跳腳抗議。

「你……你真的太奇怪了!我都說了,不準你進去,你沒听見嗎?你夠了沒?你想讓娛樂新聞的版面更熱鬧是不是?明明有個大飯店和大房間等著你,你干什麼一定要……」

「听著!」到達公寓門前,他轉身俯視腳步不穩、直朝他胸膛撲來的閻虹音,警告道︰「我喝了一瓶伏特加、一瓶威士忌、半瓶白蘭地、三罐海尼根!現在頭昏眼花,脾氣很不好,再說妳的病已不容許站在雨下太久,妳不讓我進去休息,我會把這扇門破壞再直接闖進去,妳信不信?」

她看見他眼里的認真,他絕對敢這麼做!

雖然她腦中有千百個疑問尚未得到解答,也認定自己不會吃「死皮賴臉」那一套,但比起修理一扇古董門的費用,她還是認命的掏出鑰匙開門。

一樓的古董歐風家具一向能引起訪客的注意,可他卻瞧也不瞧,直直的往她樓上的房間走去,熟稔的程度好似他才是這公寓的住戶。

原本在她腦海里的千百個疑問更堆棧成塔,她不是個傻瓜,他對她的佔有欲令她不爽。

「你給我站住!」她在他背後追著,冷冷地叫住他。

他背對她,審視這個干淨而柔和的房間,客廳里只有一張小狽造型的懶骨頭,沒有多余的沙發椅可供客人坐,顯示她並不好客。

聆听她在他背後碎碎念了一堆,末了的幾句倒是引起他的注意。

「你有沒有听見我說什麼?你是不是喜歡我?我勸你最好不要,我承受不起!你也不該愛上我,听見了沒?」

「理由呢?」

他沒有回頭,平靜得反而顯得她的激動有點可笑。

「什麼理由?」

「妳承受不起的理由?我為什麼不能愛上妳?」他朝她的臥室走去,看似心不在焉,可他正側耳听她的解釋。

「本來就是呀!」她悲哀地解釋︰「第一,你優秀又有成就;第二,你沒有我那些背景,第三,愛上我沒有好處!」

「第一和第二個理由我都能接受,至于第三個……」他在她還未回神之際,從她寬大的浴室拿出了浴巾擦拭,「是妳自己拋不開過往,利用這個理由拒絕別人,不太好。」

「不太好?那麼又是誰一直在提醒我那些事的?」她細致的眉都快打結了,這家伙居然以同情的語氣寬慰她?真是怪了!

還有,他什麼時候拿了毛巾的?

「喂!」她驚叫一聲,那條浴巾可是非常昂貴的限量精品耶!

毀了、全毀了!她一直掛在浴室里都舍不得用,他居然……

瞧她欲哭無淚的模樣,他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這是到米蘭香奈兒走秀時,那個設計師送的吧?」他也有,而且不只浴巾,還有整套昂貴的皮件,設計師甚至還用精美的包裝送到他手上。

「可惡,」她抓著被弄濕的浴巾一角,埋怨不已,「我哪像你那麼好命,這可是我用六折的價錢向設計師買的耶!天……」

「我再還一條全新的給妳,還有,關于愛情,妳根本也沒有心思去談不是嗎?和我談感情,會不會太有自信了些?」他無情的說著,將浴巾自她手中取了回來,毫不客氣的使用。

聞言,她安心了大半,听到這個答案她該要放心才是,但為什麼會有一絲傷感自心底深處逐漸擴大呢?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她得先解決他這個大麻煩才行!

「好了!既然如此,你身體也弄干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我今天打算住在這里。」他微微一笑。

如沐春風的笑容登時讓她口齒不清、目瞪口呆。

「你說什麼?」她拍了拍耳朵,生怕是自己的耳朵有毛病。

「今天,我、要、住、這、里!」他慢條斯理的逐字說完後,月兌去身上濕淥淥的襯衫。

美麗的胸肌展露在她面前,幾乎是本能的,她不只無法回神,甚至暗暗的咽了一下口水。

天……他幾時有這麼棒的胸膛?

堡作之便,她對他的身體已然熟悉,可這一次,她訝異極了!

今日的成熟完全擺月兌了先前的青澀,漂亮的體態令身為女人的她也自嘆弗如。

他睨著她愕然張嘴的反應,不客氣的潑了她一桶冰水。

「妳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了。」

她連忙眨了眨眼,驀然羞澀的紅暈染了兩頰,她很不好意思的拾起他的衣服,打算顧左右而言它。

可……不對呀!他剛才說什麼?

「你要住在這里?」她張牙舞爪地斥道︰「我有準許你住在這里嗎?你憑什麼擅自決定?」

「沒辦法,我頭痛死了!」他撫著頭縮在懶骨頭上面,緊鎖的眉宇看起來的確很嚴重。

「真的假的?」她湊近他,發現濃厚的酒氣里有著不容小覷的熱氣,令她不自覺的捏緊鼻子。

「你、你去洗個澡吧!睡在這里也不是辦法。」

「妳妥協了?」他的眼里布滿血絲,疲累又可憐的狀態教她不得不同情。

「不然呢?」她拍拍他,順手又拿了件浴袍遞給他,「我的衣服你一定穿不下,這就暫時充當睡衣用,你把濕衣服換下來,我把衣服拿去烘干,明天你就可以穿了,你看著我做什麼?」

突然發現他的視線正緊鎖著她,她的心狠狠的顫動一下,直覺這家伙醉得神智不清了。

「妳妥協了?」他唇邊綻放一抹邪魅的笑容,「收留一個酒醉得男人不是一項明智之舉。」

驀地,她了解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得兩頰通紅。但瞧他笑得這般開心,可見他一定又耍弄著她玩。

「你想到哪里去?我難道不會把房間鎖起來嗎?笨蛋!再說你也沒膽子做出什麼越軌的行為吧?」

「如果我做了呢?」

「那你會害死我!」她一凜,冷冷地拉住他的衣領警告他︰「你也看到你那些無知又瘋癲的影迷了吧?你真想讓我活不下去,我會展開雙臂歡迎你來踫我!」

這是什麼話?他氣惱的看著她。

「怎麼?我的話還不夠清楚嗎?」她推了他一把,觸模到他濕答答的褲子,她馬上又開始叨念︰「把褲子月兌了!順便連貼身衣物也月兌掉,我一起烘干。」

「妳當真……」被嚇到的人反而換成他。

「廢話!你腦筋不清楚,連耳朵也聾了嗎?你比我還不能生病的,快點進去!」

她生氣的一把將他往浴室里推去,以老大姐的風範在門外發號施令;一下要他月兌衣服,一下要他把貼身衣物也交給她。

她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他不行,因為他已經神智不清了。

酒到底能給他多大的勇氣?

當他計劃這麼做的時候,他已無法顧及其它,一切後果如何,明天即將揭曉答案。

閻虹音一夜不成眠,在天空出現第一道曙光的時候,她翻身坐起,悄悄地往房門外探去。

真不敢相信!

她無奈的嘆著,她居然讓他在這里留宿一晚。

凝視他倒臥在懶骨頭上的身軀,她對只能給他一件薄被而感到愧疚;雖然現在不見得多冷,但以昨晚的情況,他能睡得多安穩?

捺不住必心的趨前觀察,他的俊顏再次將她深深的震撼住,可他身上的穿著卻讓他看起來不男不女,令她失笑。

不得已穿上她浴袍的他整個人看起來極不協調,寬闊的胸膛幾乎要將她的袍子擠爆,他半的健美胸膛一覽無遺;可偏向美形的他經過女人衣服的詮釋,卻像極了同性戀者。

她不得不嫉妒,同時靈機一動,連忙找來眉筆和照相機,賊頭賊腦的湊到他臉龐邊緣。

這樣一個男人,她暗暗偷笑,世界上哪來這麼完美的家伙?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她非得大肆破壞不可,誰教他非要闖進她的地盤。

她湊上前審視他的五官,感覺到他的呼吸均勻平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這麼近的看著他,讓她想起他每次出其不意的吻,而他的唇現在正在她眼前展示最完美性感的面貌,她不由得全身熱氣直竄。

不行!她告誡自己,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好不容易有機會捉弄他,她得把握!

對!把握、把握!手一橫,下筆──

突地,他的眼楮在她下筆的前一秒睜開,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眉筆的尖端,他冷冷地問︰「妳想做什麼?」

「呃……」怎麼這麼巧?她低叫一聲,手中的作案工具教她如何解釋?

「我的眉毛一向不需要描繪。」他的聲音仍帶些睡意,起床氣一觸即發,「妳想在我臉上作畫?」

被輕而易舉的識破,她心虛的反駁。

「我……我干嘛在你臉上作畫?我又不是沒有紙。」

「哦?」他瞇起眼,有如一只老謀深算的狐狸,取笑她的謊言,「是嗎?那麼可否告訴我,妳現在趴在我身上,又靠我這麼近,不是想在我臉上作怪,難不成是想侵犯我?」

繼昨日的月兌衣論,她馬上自他身上坐起,拿著眉筆嚴肅的指責他的口不擇言。

「你、你少臭美了,我還沒有無聊到找這種要命的災禍上身,你少亂說!」

「哦?」這次他宛若成了一只獵豹,緊盯著她這個獵物不放。

可他喃喃自語不知說了些什麼,引起她的不悅。

「你在說什麼?大聲點!」

「妳要不要過來點?」他又吐了幾個字,音調極輕,逼得她只好拉近彼此的距離。

「什麼呀?」她還是听不清楚,惱羞成怒的打算轉身就走,不理會他。

驀然間,他絆住她的腳步,扣住她的雙手,將她箝制在他身下。

她嚇得尖叫,他的重量巧妙的壓在她身上,不讓她覺得有壓力,卻也讓她動彈不得。

「你、你發什麼神經?放開我啦!」她努力的保持鎮定,因為這樣尷尬的姿勢實在不好輕舉妄動,如果讓人瞧見,她真想一死了之!

「是妳自找的。」他控制了一個晚上的酒氣,酒精燃燒的好不容易隨著睡意消散,怎知她選擇在男人最容易沖動的早晨貼近他?

「好、好啦!我投降、我投降!」她慌亂的揮動手中的眉筆,坦白從寬的說︰「我是想在你臉上畫個刀疤或黑眼圈什麼的,但我又還沒畫,這下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來不及了。」他勾起一抹邪笑,冷哼道︰「妳要知道,一旦妳有這個動機的時候,就代表妳已經做了這件事。」

「這是什麼理論?」她皺眉大叫。

「所以,我理所當然可以報仇。」他說得理直氣壯。

她直視他逐漸清醒晶亮的眼眸,不明白他想報什麼仇?

「我什麼都沒做!」

「證據在妳手上,還有,我更要對妳的待客之道提出嚴重的抗議。」

「抗議什麼?」

他看著讓他變成不男不女的浴袍,搖了搖頭。

「首先是不讓我穿衣服,現在又主動靠近我,妳要知道,早晨對一個男人而言,是多麼危險的時刻?」

「啊──」她後知後覺的張大嘴,腦中突然閃過健教課程,再看著在他眼中流竄的欲火,她倉皇失措起來。

看著她臉頰的紅雲,他的微笑變得更加燦爛。

「想通了?」

「你、你、你敢?」她本能的雙手一推,擋住他的胸膛。

她難以置信,他居然如此的露骨。

他明明討厭她……

這句話一再地在她腦中浮現,告訴自己他絕對是在耍著她玩的。

但……他眼中那些炙熱的火又代表了什麼?他就算演技再高超,那執著的態度和眼里的愛戀也太逼真了。

「妳認為我敢不敢?」語畢,他濕熱的唇朝她的頸項輕輕的親吻,制造出陣陣酥麻和戰栗。

她渾身一震,全身虛軟。

她有太多疑問待解,有太多想法充斥她的腦袋,現在,他的吻又讓她整顆心方寸大亂,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靶覺他寬厚溫暖的手掌拂過她的腰間,她不自覺地又是一顫,殘存的理智要她推開他,她捉回幾絲力氣,推著他的胸膛。

「你、你別太過分!」她嬌喘的語氣虛軟無力,努力的阻止他放肆,「你根本、根本……」

「如果妳曾經放開過去、放開自己的心,妳應該很清楚。」他不顧她在懷里的掙扎,只是定定地宣告︰「我是愛妳的!」

天!這怎麼可能?

她完全傻住了!可他一再的重復這幾個字,攻破她所有反駁抗拒的想法,將赤誠的愛意深烙在她心底。

她還來不及開口回應,門鈴突然急促的響起。

她陷于兩難,顯得手足無措。

「要不要先去看看是誰來找妳?」他仁慈的退開身體。

她如獲大赦似的連忙從地板上爬起來,飛奔到對講機前,當她看到屏幕顯示的畫面,整個人全呆了!

門外一片嘈雜,圍滿一群背著攝影機的記者們,他們擠在對講機前,幾乎要將小屏幕擠爆,急切的朝閻虹音發問一連串的問題。

而這些音量隨著問題的不曾休止也隨之加倍增高,整個社區都可以听見這些記者吵嚷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她背對對講機,不敢置信。

怎麼會有這麼多記者來呢?平日狗仔隊早因挖不到新聞而放棄好久了,為什麼現在會……

是那些女孩子嗎?

「唷,挺熱鬧的嘛!」瑞尹文充滿玩味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

她轉身一瞧,差點昏倒。

他居然就這樣大剌剌地站在窗邊?

「你這個笨蛋!」她轉頭查看屏幕,那群記者們果然因瑞尹文的出現起了騷動,她驚慌地忙將他從窗邊推開,刷的一聲拉上窗簾。

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老神在在地看著她慌張的模樣,挑眉道︰「有什麼關系?與其躲躲藏藏、曖昧不明,倒不如干脆點。」

她困惑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不懂?」他的臉倏地逼近她,在她還未反應的瞬間,他拉開窗簾的同時吻住她驚愕的雙唇。

樓下瞬間爆出一陣驚叫和呼喝聲,快門聲此起彼落。

她完全被嚇傻了,任由他肆無忌憚的用唇舌侵犯她,彷若極配合地與他一同宣告他倆是情侶的事實。

完蛋了,真的是大禍臨頭了!

她慘兮兮地想象著,在晚報和明日早報娛樂頭版上,她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穿著女性浴袍的照片,以及與她同居的新聞標題。

還有要命的擁吻影像!

這一次,她真的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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