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見門闔上的聲音,喜兒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置身在他的辦公室里,先前的緊張又襲向心頭,心髒也怦怦地跳個沒停。
她不自在地抹了抹發燙的臉蛋,開始打量起室內的裝潢,想要藉此平息心頭那情不自禁的騷動。
他的辦公室跟外面一樣,並沒有金碧輝煌,或任何豪華的裝飾,但簡約的風格卻處處顯出不凡的氣派,唯一不同的是,這里的燈光柔和許多。
「過來這邊坐吧!」
「哦,好!」
喜兒在桃心木的大辦公桌前坐下,眼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高大的身影,看著他朝辦公桌後走去。
「傷口康復得怎樣了?」他看向她。
「嗯,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
唉∼∼為什麼他連在室內都要戴著墨鏡呢?她好想看看他的眼楮長成什麼樣子喔。
聞言,器洋洋點點頭。「今天怎麼會想到要來找我?」
「嗯,我是來給你報恩的機會!」她開門見山地說。
他挑起眉,嘴角有趣地微微往上彎。「請說!」
「我想采訪你,你什麼時候有空啊?」
器洋洋的俊臉僵了一僵。「我從不接受采訪。」
「這我知道,可是,那件槍擊案我是受害者耶!我听盈盈說,很可能是吳朝貴指使人來暗殺你的……不過,無論是誰,我一定要把那些歹徒揪出來,讓他們被繩之以法,為社會伸張正義!」她正氣凜然地握緊拳頭。
他的臉一肅,以警告的語氣道︰「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要插手!」
「你能怎麼處理?還不就是交給警方?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警方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她不以為然地反駁。
「你要知道,經過媒體大肆報導的案子,警方才會加緊來辦!只要你跟我配合,把你們家跟吳朝貴的恩怨詳細告訴我,越多內幕越好,然後我幫你報導出來。那樣一來,必定會引起社會的注意,而警方也會在輿論壓力下,趕緊查案。」她努力說服他。
「我說了,這件事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處理,不準你插手,知道嗎?」他加重語氣,重申一遍。
喜兒不服氣地噘起小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耶!難道連我要采訪你都不行?」
器洋洋搖搖頭,表示不行。
「喂!」喜兒不悅地瞪著他。
這家伙很不上道耶!她這個恩人只不過要求他做點小小的事,他居然連考慮都沒考慮就斷然拒絕她,真是個沒義氣的家伙!哼!
難道她剛剛在外頭所說的話,他一句都沒听懂嗎?
「這是原則問題。」他瞥一眼氣嘟嘟的她,帶點安撫地解釋道。
一開始,他的實力還不夠跟吳朝貴直接火並,是以他一直隱身在幕後,讓殷子聰去負責對外的一切事宜;後來遠洋實力壯大,但他看過殷子聰常常被媒體追著跑的經驗,便抵死都不肯接受采訪。
「原則隨時都可以改嘛!做人要有彈性,更要懂得隨機應變,才能變出新花樣。你看看這年頭,哪一個死守原則的人有好下場?所以你千萬不要這樣死板板的,不然很容易睡進棺材板里!」
喜兒立刻加以勸導,並且痛陳「利害」。
這死丫頭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器洋洋瞪她一眼。
「再說,你身為奸……身為商人,跟我講原則,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哈哈哈……」
見人家似乎並不覺得好笑,她只好無趣地抹抹臉。
「其實,全世界的人都嘛知道,一個成功商人的最大原則,就是沒有原則!你們這些奸……商人最大的本事,不就是見風轉舵、西瓜偎大邊嗎?總歸一句話,什麼對你們最有利,你們就不顧臉……就奮不顧身的去做!而現在我提供的方法,就是對你最有利的。相信我!」
她以非常真誠的目光,眼巴巴地瞅著他。
這死丫頭當真把他當成是個唯利是圖的奸商了?器洋洋氣得直想敲她一記。
「一個自認為正義之士的人,竟然會勸人家放棄原則?真是怪事天天有啊!」他冷冷地嘲諷。
喜兒一窒。「呃……這……這你就不懂了!為了成就大的正義,有時候我們必須犧牲一些小的正義,這是……必要之惡,明白嗎?」
表扯!器洋洋冷哼一聲。「正義還分大小?哈!我還真是前所未聞!」
「你孤陋寡聞,我不會怪你,也不會看不起你!」她很寬宏大量,也很有慈悲之心。
器洋洋無力地翻個白眼,懶得再跟她糾纏下去。
「我不會改變主意的,你說什麼都沒用!」他不動如山地說。
「唉!真是死腦筋!主意就是要常常改,才能改出個好主意來咩……嗯,這句話太有哲理了,真是至理名言啊!」她自己感覺非常佩服地對自己點點頭。
看著她那副樣子,器洋洋忍不住又想笑。
「再說,現在都嘛流行變、變、變!你這樣不懂靈活變通,實在不適合大環境的潮流。我們做人嘛,腦袋就是要懂得轉彎,而且有時還要來個急轉彎,才會有新思維、新格局咩!不然這個社會怎麼會有進步呢?所以啊,今天的你要打倒昨天的你,這一刻的你要打倒上一刻的你……」她羅羅唆唆地碎碎念了一堆。
如果真照她的話去做,那他不成了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嗎?器洋洋悶哼一聲,仰天看向天花板。
他為什麼要放著堆積如山的公文不看,听這個語無倫次的女人在這兒廢話連篇呢?
「不然你說說看,要什麼條件,你才肯接受我的采訪?沒關系,你盡避提出來,咱們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見他仍是一副八風吹不動的樣子,她換了個方式再努力。
「不用商量!」他冷冷地再度拒絕。
「喂!」她下高興地瞪著他,不過想到還需要他的配合,便又換了副較「和善」的臉孔。
「我們做人啊,行事和說話都要切合自己的身分!所謂商人、商人,顧名思義,就是凡事都要跟人好好的商量、商量,你不要一句話就把自己的後路給斷了!這樣商不行,那我們就換個方式,從頭再商……」
還要從頭再商?再讓她「商」下去,不曉得要「商」到哪年哪月!
「這件事沒得商量!不要再說了!」
器洋洋略略提高聲音,快刀斬亂麻地打斷她,要不然再讓她「商」下去,他鐵定會得內傷。
她氣呼呼地瞪牢他,良久後卻仍不死心地問︰「真的沒得商量?」
「沒有!」他斬釘截鐵地斷然道。
「唉……」喜兒沮喪地嘆了口氣,過了一緩 又道︰「要不,你做我的模特兒,讓我拍你。」
嗯!趁著拍照的期間,她可以不時探探他的口風,一點一滴的挖出這件事的內幕。
他有他的原則,她也有她的咩,而她的原則就是——死纏爛打……呃不,是永不放棄!
「我不喜歡拍照!」他簡潔地回絕。
「啥?你該不會是連這個也要拒絕我吧?」
器洋洋聳聳肩。「我絕對不擺那些蠢Pose!所以免談!」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會在鏡頭前「搔首弄姿」的人嗎?這丫頭真是的!照子也不放亮點!
「絕對不會要你擺Pose的啦!我發誓一定選在你最自然、最帥的時候,才把你拍下來,好不好?相信我,以我的技術,一定能把你拍得帥到最高點!
「這樣一來,等到你成為糟老……老人家的時候,才可以跟別人說你曾經多麼的帥過,要不然口說無憑,人家哪會相信你呢?那不是很遺憾嗎?所謂青春不要留白嘛,對不?」
器洋洋瞥她一眼。「我毋需,也不打算跟人家證明我帥不帥!你也別再費心思,想騙我答應你!」
鱉計被拆穿,喜兒只好灰頭上臉地模模鼻子。
「這也不肯,那也不肯!你這人粉不講義氣耶!哼!I
餅了片刻,她又惱怒道︰「人家對恩人都嘛像神一樣的拜!就只有我倒楣,救了個不知感恩的家伙!你知不知道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如果我那天被歹徒一槍打死,還得做個餓死鬼耶!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忘恩負義的家伙,枉我還替你擋了一槍……」她又開始碎碎念。
「說說看,還有沒有其他報恩的方式?」器洋洋打斷她的抱怨。
「叫你讓我拍個照、采個訪,你都推三推四的,我哪還……」話說到一半,一個念頭突然閃進她的腦海里。
海薇那天不是慫恿她跟他談一場戀愛嗎?
嗯,采訪和拍照他都不接受,那往後他們可能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過,如果他們拍拖的話,那她就可以時時接近他,說不定能從中探到一點他跟吳朝貴的恩怨內幕,而且又能藉機說服他讓她拍,再不然趁著約會的時候,帶相機去「偷拍」……
「好吧!我就退而求三次,跟你談一場戀愛,接受你的追求!」
「退而求三次?」他好像被這句話給刺激了似的,眼角的肌肉不住地抽動,聲音也低沉下去,帶著一絲危險的味道。「你確定?」
有點心不在焉的喜兒一點也沒察覺到有什麼異樣,傻不愣登地豎起縴縴玉指。
「一采訪,二拍照,三……對啊!我沒說錯,是退而求三次嘛!你數學不好喔?這麼簡單的算數都算不清,呵——」
下一秒,她的笑聲立刻戛然而止,因為他突然做了一個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動作——
摘下墨鏡!
天啊∼∼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人家會說想像永遠此真實美好!也終於知道他為什麼不肯摘下墨鏡給她看了,原來……原來他,他、他長了一對「凶狠的冰眼」!
嗚∼∼老天爺為什麼這樣缺德,要在他出色的五官上給他配上一雙那麼「殺風景」的眼楮?
她好想沖過去把墨鏡架回他的臉上,但她做不到,因為她已經動彈不得了——
打從他摘下墨鏡的那一刻起,她陡覺四周的溫度驟降到零度以下,讓她瞬間被凍僵!
可他卻還壞心腸地「雪上加霜」,用那雙「凶眼」牢牢盯住她不放,害她不僅打從心底里寒出來,渾身更是不由自主地發軟、打抖……
嗚∼∼他為什麼要這樣嚇她?難道她剛才有做錯什麼事,說錯什麼話嗎?
喜兒努力地想要回想,但在他陰狠的注視下,腦袋卻一片空白,一點也記不起自己剛剛做過、說過什麼。
良久、良久,就在她開始因無法呼吸而覺得快要昏昏死死去時,電話鈴聲響起,適時救了她。
「喂……」
他的視線一移開,她頓覺又能呼吸了,而且剛剛壓在身上的千斤重擔也跟著不見了。
她抹了抹臉,這才驚覺自己不只出了一身冷汗,連額上和鼻頭也冒出了冷汗。
天啊!他那雙眼楮好邪門喔!
「嗯,她在我這兒……你們自己去吃吧,我跟她……」他瞥了眼正努力吸著氣的喜兒,才又續道︰「有話要談!嗯……」
靶覺到他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喜兒不由自主地又打了個寒顫。
她好想立刻離開這里,離開他視線能及的地方喔∼∼
「我……我想跟盈盈一起去吃……」她鼓起勇氣說,卻聲若蚊蚋。
「就這樣,Bye!」
喜兒哀怨地看著被他掛斷的電話。「那個……我想……跟盈盈……」
「他們不會歡迎電燈泡。」他淡淡地否決。
「那……我先走了!」她一個勁兒低垂著頭說。
「別急!我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他悠閑地道。
「呃……改天再說。」她現在要先去收驚。
「那可不行!今天沒談出個結果來,你豈不是會認為我沒有報恩的誠意?我可不想有天突然看到報紙上報導我是個忘恩負義,不懂忠孝仁愛的喪心病狂之人!」
雖然他的聲調像閑聊天氣般的不疾下徐,也仍舊維持著悅耳的男中音,但喜兒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呃……那個……」
從眼角偷瞄到他突然站起身,並且解開外套的鈕扣,讓她錯愕地猛然抬頭看向他。
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立刻想要轉開頭,但那一眼已足夠讓她看清楚他把墨鏡架回瞼上,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咦?他月兌下西裝要做什麼?還……還朝她走過來……
啊!他、他、他該……該不會是……是無以為報,想……想要以……以身相許吧?
這未免太「隆重其事」了吧?她只要求談戀愛,可沒要求他獻身……
她的眼楮像有自己的意志般,牢牢黏貼在他胸前,情不自禁地想像著在那燙貼的襯衫下的那片寬闊胸膛,不由得猛地咽了口口水。
噢……他的頭俯下來了,而且越靠越近,要……要吻她了嗎?
她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眼楮痴痴地看著他性感的兩片唇,只感覺到心髒好像要眺出喉嚨……
咦?貼上她的唇為什麼不是他的唇,而是他的……喜兒錯愕地發現,自己的整張臉都貼在他結實精壯的胸膛上,讓她不只可以聞到他獨特的男人味,更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直到感覺到一件衣服披上自己的肩,她才明白他在做什麼,登時為自己剛剛的「色念」感到羞愧不已,一張小臉也即刻「轟」地一聲紅透了。
「這樣好一點了嗎?我看你剛剛一直發抖哩。」
器洋洋側過頭來,看向她緋紅的小臉,墨鏡後有道白光一閃而過。
「好……好很多了!謝……謝謝!」她結結巴巴地說。
事實上,她這會兒非但一點都不冷,相反地,還覺得熱得很;特別是他說話的時候,呼出來的氣還噴在她的耳朵和臉頰上,害她覺得自己的臉簡直都快燙熟了。
「嗯,那就好!」
他微微退開身軀,卻用雙手撐住她椅子的扶手,與她面對面。
靶覺到他的發絲拂過自己的臉頰,喜兒不禁急喘了兩下。
器洋洋凝進她瞠大的美目,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
「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
喜兒茫然地眨了眨眼。他為什麼要靠得這麼近?害她什麼都想不到……
「哦,對!你提議我們談一場戀愛!」
啊!戀愛……但她現在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個好主意了!
戀人沒事就痴痴地對望,可他長著一對那麼嚇人的眼,多看幾次,只怕她就會因精神衰弱而被送進瘋人院了……
不過,如果不跟他拍拖的話,那她有什麼機會挖掘他的秘密、拍攝他呢?要是他能一直戴著墨鏡……
「不過,我從來沒追求過女人!」
聞言,喜兒驚訝地圓睜了杏目。「為什麼?」
他聳聳肩。「我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沒時間、也沒興趣追著女人跑。」
「哦。」
「所以,對你的提議,我恐怕……嗯……」
他慢條斯理地說到一半,卻又頓住,而且微微蹙起眉頭,看似有點為難的樣子。
啊?他這副樣子,不就是擺明了他沒興趣追她的意思嗎?喜兒頓時受到重大的打擊。
「為什麼?我美麗、獨特、可愛又單身,你為什麼沒興趣追我?」想也沒想地,她一迭聲地追問。
哼!她都還沒嫌棄他長著一雙「凶眼」,他有什麼資格嫌棄她啊?
器洋洋別開頭輕咳了兩聲,才又回過頭來。
「哦……如你所說,你……美麗、獨特、可愛,那為什麼會單身呢?」
他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反問道,墨鏡後的黑眸專注地看著她。
「還不是我老爸和我三個哥哥……」說到一半,她驀然頓住。
如果告訴他都是老爸和哥哥們嚇走她身旁所有的追求者,那他會不會以為這只是她的藉口,以掩飾她的「沒行情」?而且,如果知道她老爸和三個哥哥那麼凶,那他一定會嚇得對她更加沒興趣……
「都是因為……因為他們太優秀了,所以一般的男生我看不上眼!」
一抹淺笑躍上他的嘴角。「哦?那你看上我,我不是該覺得很榮幸?」
「那還用說!」喜兒仰起小巧的下巴。
聞言,他的眸光閃了一閃。
「那麼,我是第幾個有幸被你看上的男人呢?」
「第一個!這簡直就是你十輩子修來的福氣!」她說得像是賜恩給他似的。
「不過,你不要以為我沒人追,我可是很多人追的喔!」她粉認真地強調。
器洋洋逸出一聲愉悅的輕笑。「既然是這樣的話,嗯……雖然我很忙,沒有心思追女人,不過為了表示我有報恩的誠意,我可以接受你的追求。」
「什麼?那怎麼行?當然是你追我!哪有我追你的道理?」喜兒直覺地反駁道。
他揚起俊眉,顯得很驚訝。「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雖然年紀輕輕,外表也很新潮,可是骨子里卻像那些守舊的老女人一樣,覺得談戀愛,必定要由男人追女人才行吧?」
喜兒一窒。沒錯!她正是覺得戀愛這回事,女生可以給機會,至於追求的一方還是得由男生主動比較好。
守舊的老女人……由他口中說出來,听起來既可怕又粉無趣!
「我當……當然不是!絕對不是!」她忙不迭的否認。
「既然不是,那為什麼你看上我,又不敢追求我呢?」
他一臉不解地看著她,隨即卻又恍然大悟般地說道︰「哦!我懂了!你一定是覺得自己太過生澀了,就算盡力追求我,也吸引不了我,最終還是會失敗的!」
他點點頭,表示理解。「既然你膽子小,又害怕失敗,也不好勉強你。那我看……這件事嘛……」
「誰說我膽子小?有什麼事我不敢做的?笑話!誰怕誰啊?」喜兒怒視著他,氣呼呼地大聲駁斥。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留下尾音,幽亮的黑瞳定在她噴著火花,瞪得像銅鈴般大的美眸上。
「從今天起,我追你!你給我好好等著接招!」喜兒一臉發狠地撂下戰帖。
「噗!」器洋洋實在是忍俊不禁,不過還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壓抑住,沒繼續大笑下去。
他听過不少女人說要追他,可人家說這話時,要不是風情萬種地瘺著兩扇睫毛,就是含羞帶怯,無限嬌柔,鶯聲細語地說;從沒有一個像這丫頭擺出一副綠林大盜般的架式,橫眉豎目地說得像要開打似的。
喜兒怒瞪著他。「你笑什麼笑?告訴你,小看女人,你會死得粉慘!」
「呵呵呵……我笑是覺得你很有趣,絕沒小看你的意思。」他安撫般地說,卻一臉逗趣地捏捏她鼓脹的桃腮。
「不過,你確定要這樣做嗎?如果只是憑一時意氣而用事的話,我勸你還是現在就打退堂鼓吧!歷史教訓我們,逞匹夫之勇的人,下場都非常的慘!」
「什麼匹夫之勇?我可是智勇雙全的人!你以為我是那麼容易打退堂鼓的人嗎?」喜兒挺直胸膛。
「……那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話畢,他站直身軀,然後迅速轉身。
喜兒在他轉身之前,捕捉到他嘴巴揚起的弧度相當詭異,看起來像只狡猾的狐狸,不禁覺得怪怪的,可是又想不出怪在哪里……
她怎麼會有種好像……好像被人算計了的感覺呢?
應該沒有才對啊!真要說算計的話,那個人也是她自己,畢竟,是她想要借著拍拖的時候,對他有所「圖謀」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