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是該作個了結!自從得知羿文和那名美麗的女子一起到紅櫻牧場度假,林湘雲就明白自己和羿文是不可能的。
在他的故事中,她一直是個配角,即使在沒有女主角的時間里,她仍然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配角,無法引起他一絲強烈的情緒;而她,厭倦了!或許刻骨銘心的愛情只是奢求,但她決心做回自己,重回自己的故事。
長久以來,家庭教導林湘雲一切以家庭為重,而她所受的教育也總是不斷告訴她依附一個值得倚靠的男人,平淡無憂地過一生就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她也一直以為自己能安于如此的角色。
不!現在的她不再接受這樣的生活,她不甘心這麼被安排好的命運,渴望去尋找另一片屬于自己的廣闊天空,所以她決定了,她要去流浪;至于婚姻,留給知足的女子吧!
她望著白荷山莊的門鈐半晌,遲遲下不了決定,因為一旦鈐聲響起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林湘雲抬頭仰望碧藍如洗的晴空,為了尋找自己的天空,她閉上眼毅然按下門鈐。
☆☆☆
「其是低級的惡作劇!」羿文關掉電腦房的主電源,忍不住啤道,就為了這一個無聊至極的惡作劇,他被中斷假期,和青梅連夜趕回白荷山莊,又足足忙了四天。
結果換來一句‘年輕人,我不玩了!’他們四個人窩在電腦前解了四天的電腦程式,就只換來螢幕上這句今人想砸電腦的話。
「我覺得這個人滿有幽默感的。」耿煌煜故作輕松,深怕羿文發現自己就是這個低級惡作劇的起因。
「是嗎?」羿文懷疑地看著他,頗有借題發揮的傾向,「這個惡作劇該不會和你有關吧!」
「和我有關?!這怎……麼可能!」耿煌煜急忙想撇清。
「羿文,你也不用瞎猜了,這大概是因為聖喬治太想念自己的兒子,可是兒子又不在身邊,只好找我們幾個年輕人開開小玩笑。」郭謹曄不經意的出聲讓青梅和耿煌煜同時愣了一下。
冰護曄對他們的反應只是聳了個肩,臉上仍是一副無辜、天真的表情。
青梅總認為他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天其,她甚至覺得他什麼都知道,只是故意不說破;他樂于裝傻,更不介意別人把他當傻子看待,正如同羿文的故作冷漠和煌煜的玩世不恭,其實都只是一種保護色。
「算了,反正忙也忙過了,又不能把聖喬治揪出來打一頓,大家去吃午飯吧!」羿文發覺自己借題發揮的舉止太幼稚,便姑且饒過耿煌煜這一回。
「是呀,是呀!肚子好餓。」耿煌煜連聲附和。
「飯做好了,你們先下去吃,我要先打個電話。」青梅說,眼神中有絲憂郁。
「打回家?」羿文看出了她的憂郁,青梅對家里總有份矛盾的感情,不想面對那」室冷清,卻又割舍不下。
「嗯,報平安。」
「我等你。」
「不用了,你先下去吃飯吧!」青梅婉拒了他的好意,因為這一仗她必須自己打。
羿文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好吧!如果有事你就叫我,我會一直在樓下。」
青梅忍不住笑了,「你放心,我母親不會在電話里把我殺了,她只是……不夠愛我罷了。」
「你只要覺得她說得太過分,你就叫我上樓,我幫你……我幫你……」羿文搔著頭,不知該怎麼幫青梅,再怎麼說對方也是長輩,總不能罵她吧!
「你幫我怎樣?」青梅最愛看他這種不知所措的樣子。
「呃,我幫你掛她的電話。」
「如果我要掛我母親的電話,我一定叫你上來幫我,現在,你快下樓去吃飯吧!不然我辛苦煮的大餐就快被謹曄他們吃光了。」
「記得有事就糾我上羿文回頭叮囑一聲!便急忙下樓,不然滿桌的佳崤真要被那兩只大蝗蟲吃光了。
青梅笑著搖了搖頭,走進書房,按下記憶中冰冷的電話號碼。
「喂,徐伯,我母親在嗎?」
「小姐!你找夫人啊?她在,你稍等一下。」
青梅握緊听筒的手有些顫抖,她還是害怕跟她母親說話,怕她母親冷冷的音調會再次傷她從無形,那種痛是無法言喻,也無法淡忘的。
「左青梅?」那端傳來冷冷的聲音,听來極凍人。
「是,母親。」青梅不敢多說。
「怎麼突然想起要打電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早忘了我這個人了呢!」
「對不起,母親,因為最近工作太忙,一直忘了打電話回家。」青梅連忙解釋。
「哦,工作太忙,這就難怪了,可別累壞了。」
「母親?」青梅不懂她話中的意思,關心的詞語是向來不曾出現在她的言談中。
孫芸娘停頓數秒,才開口說︰「你也二十六歲了,我替你安排了一們親事,對象是俞家的大少爺,你把工作辭了,回來準備結婚。」
原來這才是其正原因,她還以為母親其的開始關心她了。
青梅苦澀地笑了笑,勉強擠出一些聲音回答,「可是我還不想結婚,而且我很喜歡這份工作。」
「還不想結婚?」孫芸娘冷笑了數聲,「你還在等那個寒酸小子來接你吧!別傻了,十多年不見,你以為他還會記得你嗎?你以為青梅竹馬能有幾分牢靠?我告訢你,全是假的!說不定他早就結婚生子,壓根忘了世上還有你這個人的存在。」
孫芸娘並不知道昔日的窮酸小子,已搖身變成了今日全國最大企業的準繼承人。
「不是的,母親,我不是在等他。」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三天內回來準備結婚。」孫芸娘旨意傳達清楚後便掛上電話,根本不由得青梅說不。
懊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青梅頹然掛上電話,羿文,你到底愛我有幾分?值不值得我賭上這一生?
☆☆☆
「湘雲!你怎麼來了?」羿文看見會客室里的縴細身影,有些詫異。
「羿文,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你有沒有空?」林湘雲略顯緊張不安地問。
「我正好也有件事想跟你說。」
林湘雲有些遲疑地望了望角落那兩個捧著飯碗,豎直耳朵的男士,「我想這里不太合適。」
羿文循著她的目光望去,沒好氣地賞了那兩個愛看戲的家伙一對大白眼。
「這里是不太合適,你如果不太介意,我們到花園里邊走邊聊。」
「嗯,好。」林湘雲柔順地點了下頭,跟若羿文走了出去。
「湘害,你有什麼事想對我說?」
「呃……你不也有事想對我說,你先說好了。」林湘雲實在沒勇氣對他說出分手的要求。
「這個……」羿文也同樣不知該如何開口。
林湘雲是個很完美的女人,也會是個完美的妻子,但是他就是愛上了那個刁鑽難纏的青梅,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就算她的缺點再多,也依舊愛得無怨無悔,但林湘雲卻是無辜的,他一點兒也不想傷害她。
「羿文!」林湘雲深吸一口氣,鼓起僅余的一點勇氣,「我想跟你分手。」
「什麼?!」羿文不敢相信地問,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好運。
林湘雲以為他動了怒,連忙支支吾吾地解釋︰「我……我只是想再……看看世界,又怕耽……誤了你,所以想跟你分……手……」
「不是,我不是在生你的氣,你別怕。」羿文盯著她的瞼,再確認一次,「你確定要跟我分手?」
林湘雲勇敢地用力點了下頭,「確定。」
羿文呆了數秒,把她的話輸人腦子確認無誤後,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太好了。」
「羿文,你還好嗎?」
「好,好極了。」
林湘雲其的沒想到他們分手對羿文的打擊這麼大,瞧他都精神錯亂了,她要怎麼對他的家人交代呢?
「羿文,羿文,你听我說,我知道我說要分手對你的打擊很大,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再站起來的。」
「打擊?我沒事啊!」羿文听得一頭露水,花了一番工夫才了解林湘雲原來是把他解月兌的表情當成是神經失常,「湘雲,你別擔心,我很正常。其實我想跟你談的那件事,也是我們分手的事。」他抿了抿唇,才說︰「其實我該對你說抱歉,因為我才是那個變心的人。」
「你愛的是上回把你的車開走的女子吧!」
「我愛的一直是她,只是我的感情神經太遲鈍,到現在才明白自己的心。」羿文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些話听起來很不負責任,我不該心里愛著她卻又去追求你,你能原諒我嗎?」
「還談什麼原不原諒,其實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存在,就這麼結束也好。」沉默一會兒,林湘雲難得俏皮地說︰「不過,記住是我‘甩’了你。」
「沒問題。」
「事情都請開了,我也該回去準備行李了。」
「準備行李?」羿文訝異地問。
林湘雲抬頭看著藍天,「我要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天空,做自己想做的事。」
「祝你一路順風。」羿文衷心地祝福。
「謝謝,也祝你早日娶回美嬌娘。」
☆☆☆
梅苑一樓的窗口躲著兩個捧著飯碗,形跡鬼祟的男子。
「你猜他們在說什麼?」褐發男子問道。
「偷看人家是不對的。」長發男子說。
「既然不對,你還過來看。」
「你們在看什麼?」青梅輕聲問,她一下樓就看見他們兩個人捧著碗,縮在窗台下不知在看什麼。
「你看不就知道了。」耿煌煜不耐煩地回答,看也沒看來者何人。
「羿文呢?」青梅又問。
「不就在那兒!」耿煌煜朝遠方一指,霎時愣住。
他回過頭一看,急忙起身試圖擋住青梅的視線,可惜為時已晚!
她拍拍他的肩,要他別擔心,「我不會發瘋的,你們繼續看吧!」說完,她靜靜地走向廚房。
「青梅,他們沒有做什麼。」
青梅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耿煌煜,淡然一笑,「他們就算真做了什麼也無所謂。」
「可是……」他還想幫羿文再多作辯解。
但她已無意再听下去,漠然地走回廚房。
「煌煜,你快看!他們在親嘴了,哇,天啊!羿文竟然把林湘雲摟在懷里。」
冰謹嘩大聲嚷嚷。
雹煌煜連忙回頭看,只見羿文正走回梅苑,而林湘雲已經離開了。
「哪有?!你別瞎說。」
「那就對了,青梅早就看見羿文和林湘雲在一起,你這個局外人再怎麼說也只會愈描愈黑,他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郭謹曄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
☆☆☆
青梅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地扒著飯,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羿文一進門看見一臉淡漠的她,心里頭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幣起了一臉笑,他湊到青梅面前,挺討好地說︰「青梅,病毒電腦集團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回紅櫻牧場再玩個幾天吧!」
「你不用上班嗎?」青梅說得極為冷淡,連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我的年假還有幾天。」
「可是我又沒年假可休,老是請假也不好,你還是跟別人去吧!」
非常地不對勁!羿文再怎麼遲鈍也感覺得出青梅的反常。
「你不開心?誰惹你生氣了?」
「我怎麼會不開心,我可開心得不得了,不然我才懶得跟個說話不算話的家伙閑扯。」青梅愛理不理地瞟他一眼。
巨型警報在羿文心中響起,可是他還是搞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又意到她了,這戀愛真是不好談!
「青梅,我不想跟你吵架,如果我又惹你不開心,你直說就好,別像個孩子似的鬧別扭,有氣憋在心里對身體也不好。」
任何話對一個存心想吵架的人來說都能自動扭曲本意,所以青梅捉住語病立刻加以渲染發揮。
「不想跟我吵!你每次就會說你不想跟我吵,反正在你心中我永遠是個任性驕縱又惟恐天下不亂的嬌嬌女,對!你說得一點兒也沒錯,我是幼稚、我是驕縱,你怎麼想都可以,我根本不在乎,我也不妨坦白告訴你,大小姐我已經玩膩你了!」
「青梅,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羿文緊緊扣住她的肩,冷冷盯著她的眼。
靶謝天,他總算是有反應了,她還以為要讓他發火得花上幾個鐘頭呢!
「還有什麼意思?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樣子。」
原來他想的一點都沒錯,堂堂大企業的女繼承人,怎麼可能和一名稅務官的兒子做朋友?他不過是個被戲弄取笑的傻子!羿文心里錯愕地想道。
青梅看著他愈來愈陰郁的瞼色,實在很想打他一頓,沒想到他以前的心緒仍然沒解,害她倒追得好辛苦。
其實他的顧慮根本沒必要,如果她真把他當成開玩笑的對象,何必死纏活纏地追了他二十一年,弄得自己還得了‘花痴’的名號;至于身分地位的差異那就更無聊了,暫且不論他現在是‘企業皇帝’的惟一繼承人,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就算他是巷口賣豆腐的,她也照嫁不誤!
但是青梅不打算直接點破,故意吵這個架就是要讓羿文自己想通,究竟是他那點無聊的自尊和面子重要,還是她重要?
「想來你一走玩得很痛快吧!」羿文繃著臉,冷冷地說。
「那就與你無關了。」青梅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走到洗碗槽前,原本想順手把碗盤洗干淨,繼而一想,大小姐是不屑做這種瑣事的,就把碗盤往水槽里一擱,走回房間。
「青梅,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羿文雖然怒氣當頭,卻還不至于失去理智。
「你說呢?」青梅拋下模稜兩可的答案。
她到底是怎麼想?羿文雙手抱頭,努力想理出頭緒,青梅的話印證了他心中所想,但他卻一點也不相倍她剛才說的話,他寧願相情她也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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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里門外兩個人都一夜未眠,羿文在青梅門外枯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他無法揣度青梅的心意,也分辨不出她的話是其是假,他惟一能確定的是他愛青梅,愛她的善良,也愛她的難纏,愛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其他的事他已經不在乎了。
房內的青梅也是睜眼到天明,望著收拾好的行李,心情復雜難分,她可以一輩子躲在梅苑里,不去面對父母替她安排的婚事,任羿文對她的感情曖昧不明,但逃避同樣也解決不了任何事,她不能再當自欺的鴕鳥了。
環顧房內擺設最後一眼後,青梅提起行李走出房門。
「青梅。」羿文听見青梅開門的聲音連忙站起身面對她。
青梅看著地,離別之情霎時轉濃,手中的行李仿佛有千斤重,讓她幾乎無法負荷。
他好像憔悴了!青梅不自覺地想抬起手拂去他臉上的疲累,又倏地打住。
「我要走了,不過我這個人比你有禮貌多了,我不會不告而別。」青梅掏出口袋中的信塞進他手里。
「走?!你要去哪兒?」羿又有些茫然失措。
「當然是回家啦!」
「家不就在這兒。」羿文直覺地月兌口而出,說完自己也傻住了,從青梅搬來,他就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離開,在他心里梅苑和青梅早就是一體。
「不,我家不在這里。青梅和梅苑只是巧合,等你和林湘雲結婚後,你可以把梅苑改成雲苑,那就和我沒關系了。」青梅話說一完,就提起行李走下樓梯。
「青梅──」羿文猛然回過神,急忙喚住她,「我想過了,就算我在你心中只是戲弄取笑的對象,我認了,我真的愛上你了,留下來,嫁給我,我已經不在乎那些了。」
他說了,真的說了!喜悅的淚水不可遏抑地溢出青梅的眼眶,但她仍然站在原地不動,她必須拒絕他的求婚,若他的心緒不解,他們之間永遠有個距離,永遠在猜疑。
「你還是會在乎的,你會懷疑我對你的愛,你會懷疑我對你的真心,你會懷疑我為你做的一切是否只是個有趣的戲,等你弄清楚一切之後,再告訴我。」
羿文征愣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大門外。
良久,他才拆開她塞到他手里的信,不自覺地嘴角勾勒出一抹輕笑。
信里頭沒有半個字,單單畫了一個留著兩條麻花辮、張牙舞爪的女人和一塊木頭。
「你說得沒錯,我果真是個笨木頭。」他低喃。
青梅終究會回到梅苑來的!羿文暗自下定決心,等他準備好一切,他會要回他的愛!
☆☆☆
青梅離開的消息猶如在白荷山莊投下一顆原子彈,震得全山莊雞飛狗跳。
「她只是回家看看而已,你們不用窮緊張!」羿文第八十次重申青梅的離去只是暫時性的。
但憤怒的‘青梅護衛隊’隊員完全不相信他的說詞,一步步逼近他,大聲控訴︰「一定是你把她退走的,對不對?」
「媽,我為什麼要把她逼走?她要回去我總不能手鐐腳辣地銬著她不讓她走吧!」
「為什麼不行?」在場的兩位女士同聲反問。
天啊!羿文求救的目光轉向外公和他父親,期望他們能管教一下這兩位呈半瘋狂狀態的女士。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沈旌亞深表贊同地點點頭。
「是呀,羿文,你早該試試。」柏憲和也站在女士那一邊。
「你們瘋啦!妨害人身自由是要坐牢的。」羿又真不敢相倍這是他的家人。
「安啦!小梅不會告你的。」柏沈紫蓮自以為很理性地說。
羿文幾乎要以為這場磨難是青梅故意設計的,天啊!誰來救他月兌離這群已經喪失理智的家人?
他努力使自己靜下心,順了順氣,以冷靜自持的聲音說︰「青梅回去台中了,但是,她一定會回來,而我既沒有逼走她,也不會以任何不理智的舉動留住她,有任何疑問嗎?」
「她什麼時候回來?」柏沈紫蓮問。
「我不知道,她沒有交代。」
「她為什麼回去?」施日荷問。
「我也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分明就是你把小梅氣走的,你還狡辯!」柏沈紫蓮再次控訴。
不要又來了!羿文幾乎哀嚎出聲。
「說!你是怎麼把她氣走的?」柏沈紫蓮質問兒子。
「對呀,羿文,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你別太嘴硬,做錯事就要道歉。」柏憲和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女孩子就是要人哄,你哄哄她不就沒事了。」沈旌亞則是一副經驗老道的表清。
連珠炮似的質問串連不自心地在羿文耳畔響起,他捂著耳朵仍阻擋不了洶涌的聲浪襲來。
「好了!」羿文終于幾近精神崩潰地大吼!「我是跟她吵架了沒鍺,可是……」
眾人沒听他訊完,又嘰嘰喳喳地爭論起他的‘罪刑’。
「我向她求婚了!」羿文再次大吼。
這次全場丙然如他所願都靜了下來,連屋外的園丁、廚房里的廚娘,甚至老是一副撲克臉的管家全像被點了穴一樣定住不動。
羿文窘紅著臉,分貝遽降地囁嚅道︰「青梅拒絕了,她要我想清楚後再告訴她;可是,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你們不要再追問了。」
「喔──」眾人同聲應道,茫然的表情似乎尚未從驚嚇中恢復。
羿文趁他們仍未回到現實生活之際,連忙逃離現場。
他竟然已經向青梅求婚了川榮人的表情還是一瞼茫茫然。
☆☆☆
如果可以,她其的希望一輩子不要回來,不要回來面對一室的冷清,似乎連陽光也不願在這里稍作停留,在這艷陽依舊高照的十月天,屋內是冷的。
想想她實在沒有資格教訓耿煌煌,一樣是不願回家,不同的只是她父母似乎並不介意她不回來,或許是不關心。
「父親。」青梅上前給左宗恩一個大大的擁抱,只有父親鬢邊新添的幾縷銀絲會讓她心生愧疚。
「回來就好。」左宗思是個從不言愛的父親,但他愛女兒的心不會少過世上任何一個父母,他只是不擅于表達心中的關懷。
青梅轉向站在陰影里的母親,卻只是站在原地客氣地打聲招呼︰「母親。」
孫芸娘看了她一眼,埋自招了僕人來,「老王,將小姐的行李搬回她的房間。」
「母親,我有話想對您說。」
孫芸娘並沒有留下來听她說話,反而加快腳步要走回房間。
青梅知道除非她穿蓬蓬協,否則母親不會多停留一秒鐘,更不會和她說話,但她一定要現在就說清楚,她絕對不會嫁給前氏企業的大少爺。
「母親,我必須跟您說清楚。」青梅跟上去,拉住母親的手。
「我說過不準你跟在我後面!」孫芸娘猛然回頭,揮開她的手。
任何人都會為她們母女倆長相的相似而驚嘆,青梅完完全全是孫芸娘的翻版,除了孫芸娘眼角幾許歲月的刻痕,兩人看起來就像孿生姊妹,更像是一面鏡子,在鏡中反映出自己年少的模樣。
這就是孫芸娘不願見到青梅的原因,青梅的存在像個擺月兌不掉的夢魘一再提醒她,當年左宗恩是如何在新婚夜強暴了她,而她倆的相像更像是在嘲諷她曾經擁有的一切,她曾經擁有青梅竹馬的情人。
那一年她十八歲,有一個自小就認識的男友,他並不富有,但他們擁有許多浪漫美麗的夢想,他承諾有一天會讓她穿上滾滿蕾絲花邊的新娘禮服、蓬蓬的長裙,把她妝扮得像公主一樣,騎著白馬帶她回家;但左宗恩的出現把一切美夢都摧毀了,直到婚禮結束,她的情人始終不曾出現。
「母親,我不會嫁給俞家的大少爺。」青梅堅定地告訴母親。
孫芸娘冷淡地一挑眉,「由得你作決定嗎?」
「我不會嫁的。」
「明天裁縫師會來替你做禮服,這個禮拜你好好準備。」孫芸娘沒理會她的反對,雍容地走回房間。
「我不會嫁的,我要嫁誰,我自己作決定!」青梅在她身後大喊。
孫芸娘停下腳步,冷笑一聲,「我倒要看你怎麼自己作決定!」
「我不會受你擺布的,我只嫁給我愛的人。」
「那個窮酸小子嗎?你跟著地會餓死的。」
「我寧願餓死也不嫁你選的人。」青梅氣極了。
孫芸娘沒再多說,復往房里走,嘴角溢出一抹淺笑,走吧!走吧!作出她當年不敢作的決定,別再步上她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