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完美了,正如初晨陽所料,她百般推辭、拚命抗拒裴烈,越是這樣他越不放她走。
當她走進九○○○號房時,裴烈穿著白色浴袍坐在沙發上看書,腰間輕松的打了個結,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繼續低頭看書。
于是她到吧台泡了一杯紅茶,端到他面前禮貌招呼道︰「請用茶。」
「啪!」
他把書放下看著她,那表情令初晨陽打了個冷顫,他似乎還在生氣。
「你還在生氣嗎?」她漾著職業笑容,雖然有不滿,但仍意思意思的問。
「如果你想道歉,就必須誠意一點!」他的口氣冷峻得很,只差沒帶殺氣。
道歉?!她明眸圓瞪。為啥要她道歉!
她紅唇嗤一聲,很不以為然,「我只是進來泡茶給你而已。」意思是要他別想太多了。
懊死的女人!她竟然還不道歉?!
裴烈皺眉,眯起深邃的眼眸,淡淡說道︰「你個性倒是挺掘的。」
她眨著眼楮,回望著他,「我承認不應該打你,可是,你也有錯在先!」
「錯?!我哪里錯了?」他很不以為然的挑起雙眉,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我不想再和你討論這個問題。」初晨陽一副喊冤叫屈的樣子。
「那麼,我要你跟我走的事,你考慮得如何?」他再度挑起濃眉,等待她的回答。
她很堅持,一臉不耐煩似的,「你煩不煩啊,真是受夠你了,要說幾遍你才明白?我不會考慮的,這件事你壓根想都不用想!」
裴烈不是沒有見到她眼中的憤怒與不屑。如他所料,要她答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別一臉氣憤,你遲早會答應的。」他高深莫測的一笑,接著大手朝她的臉伸出——那只手……竟然擰著她柔女敕的粉頰,還用力的晃了兩下。
「啊!」頓時,她杏眼圓睜,退後兩步,全身都緊繃了起來,懷疑他那舉動簡直有圖謀不軌之嫌。
他銳利的視線,沒有錯過她眼里的驚慌,以低沉穩重的聲音說道︰「你打我的那巴掌,算是扯平了。」
小氣的男人!
但他的手好熱,讓她心兒一跳,驀地臉也紅了,因為她看見一幕有點限制級的畫面——他身上的浴袍松開了,露出健壯的胸膛,在幾乎貼身的提供服務下,看見客人穿著稍隨意,也不算少見,但此刻他卻貼她好近,一股清爽好聞的男性氣息,從他溫熱的身軀傳過來。
她勉強以冷淡的口氣道︰「我不會答應你任何非分的要求,請你不要再提了,而且我是公司特別培訓的員工,合約還未滿就離職,是要賠償違約金,那筆違約金數目可不校」
「沒關系,這一點錢我還賠得起,再說,不可拒絕客人的要求,是你們的服務宗旨,我相信你們公司會答應的。」他帶著笑容,似乎凡事都難不倒他。
「無論如何,我、絕、不、答、應、你!」她對著天花板尖叫。
「你還真是固執,沒有人敢這樣跟我爭吵。」他又伸出手,捏揉著她燙紅的粉頰。
「你離我遠一點,我就不會跟你吵架。」她伸手抵著他的胸膛,想把他推開。
但掌心下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和結實體魄,讓她粉臉嫣紅,急忙縮手,倏地腰間一緊,她失去重心的往前傾倒,摔進他的懷里。
「你做什麼啊你,放開我!」這下子,她真的急了,惱怒的杏眼圓睜。
「不。」他不放手反而攬緊她的腰,霸道的將她圈在臂彎里,「這點恕難從命,因為我還是想——要你。」他輕聲細語,低沉的聲音听來更添親密。
「呃——」曖昧的氣氛讓她粉臉通紅,頭兒垂得低低說︰「告訴你,公司是不會放人的,我們是公司特別挑選的員工,外貌、氣質、談吐、舉止、學歷都經過嚴格篩選,才被錄取,還花了不時間培訓呢!不是你想要人就有的。」
「你是擔心我辦不到?」深沉的視線閃爍著神秘光芒,逼視著她。
初晨陽咬著紅唇,頻頻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我只擔心我的工作被你給毀了!」
「可惜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他很篤定的說。
「你憑什麼認定我會答應?那根本就不可能!」她握著拳頭慪氣,巴不得捶在他那不可一世的臉上。
「因為我有你要的東西。」
「我什麼都不缺,尤其是錢。」哼!別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她挺直背脊,以同樣傲慢的目光回敬他。
「我知道你不希罕錢。」他突然松開她,拿起電話給她道︰「打電話回家。」
「什麼?!」他那詭異的眼神,叫初晨陽沒來由的心悸。
他沒頭沒腦的又說︰「打個電話回家,問候你的父母。」
「這不勞你費心,他們好得很。」前兩天她才跟媽媽聯絡過。
「你父親正在跟死神搏斗,你不關心一下嗎?」他說得煞有其事。
「我才不會上當。」他肯定只是在胡謅。
「怕上當?」他淺淺一笑,又說︰「打個電話回家,對你並沒什麼損失,萬一真的有事,你也好知道是怎麼回事。」
裴烈說得極有道理,而且剛才他說得好像家里發生什麼事似的,害她心煩意亂,不打個電話回去還真不安心。
于是初晨陽接過電話,「好,我就打電話回家,看你玩什麼把戲。」
電話接通了,片刻之後,她臉色刷白,顫抖的問︰「是……真的是這樣嗎?可是,我現在也沒辦法回去,怎麼辦?好……等郵輪一靠岸,我就搭機回台灣。」
她急得快哭出來了,掛上電話仍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干著急也沒用,至于等郵輪靠岸也是四天後的事了,你父親的心髒還不曉得撐不撐得到那時候。」裴烈拍拍她的肩,像是安撫又像是提醒。
「你早就知道我父親心髒病發,急需做換心手術?」她仰起精致的小臉,疑惑的望著他。
「沒錯,我叫人去查,目的是找到你的弱點。」他嘴角噙著笑,對自己的行徑毫無愧色。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初晨陽實在不懂他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我可以幫你。」
「幫我馬上離開郵輪,送我回台灣?」她雙眸不禁燃起希望。
「不。」他搖頭,「想實際一點,你父親現在急需的不是你,而是一顆心髒。」
裴烈說得沒錯,即使她能馬上離開郵輪趕回台灣去,說不定只是見父親最後一面,對他的病情毫無助益。
「對,他急需的……是一顆心髒。」初晨陽雙肩無力垮下。器官捐贈可遇不可求,機會十分渺茫。
「怎樣?我都說了,我有你要的東西。」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兩人對視著。
「你……你有心髒?」一個人的心髒,活跳跳的心髒耶!
而且還不是隨便一個心髒就好,還得符合病患血型、體質的心髒才行,他……有辦法?
看出她眼中的驚詫,他反而笑了,覺得她這個模樣好可愛,「你好好考慮吧,希望你父親能有足夠的時間等,也希望你母親禁得起打擊。」
他的話很明顯在提醒初晨陽,想救父親就得把握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可以讓她慢慢考慮。
咦!三分鐘前,還是她佔盡上風的,怎麼一轉眼就飽受他的威脅了?
初晨陽驚駭不已。他……他是有備而來的,不但調查她的背景,連她的困難要如何解決,他都全部算計好了。
可是,怎會這麼巧?如果不是父親早有心髒舊疾,她還真懷疑是他搞的鬼。
他湊近她的臉,低語道︰「只要你當我的秘書、我的助理、我的跟班、我的女佣、我的頭痛治療師,還有……」
「不!」她趕緊推翻他的提議。人家她從小就立志要嫁給有錢人,又不是當有錢人的女佣,那樣子差太多了啦!
裴烈眯起深邃的眼眸,打量她半晌後才開口,「如果不是你能治好我的頭痛,我才不會留你在身邊,你還敢拒絕我?我只想要你解決我惱人的頭痛,而且用你一輩子換一條人命,很公平。」他戲謹的勾起嘴角。
一輩子!
這不是她的願望、她的夢想嗎?她足足想了十七年,夢想有一天能夠屬于他、能夠得到他——可是現在卻完全不是那回事。
他的唇邊帶著詭譎的笑意,「如果明天你父親等到心髒動手術,你就跟我走,否則,從此以後我不再打擾你。」
「我……我……」她覺得情況好像有些失控……不,根本是完全超出她的「理想」範圍,原本打算以退為進設下圈套,讓他不知不覺的愛上她,然後跪下來向她求婚,不料,才幾個回合,情勢就變了,變成她有求于他,還得當他的跟班、女佣、助理……供他使喚!
這簡直是差太多了嘛!
「真的沒事了?」初晨陽拿著話筒,從母親口中得知父親不但「幸運」的等到移植的心髒,而且手術也很順利,她听了又驚又喜。
「你放一百萬個心,你從美國請來的醫療小組都是頂尖的醫生,我很有信心呢!」張子榆語氣愉快的回答。
「哦……那就好,可是,我還在船上工作,暫時沒辦法回家,爸那兒要你多費心了。」初晨陽瞄了在一旁的裴烈,心知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我曉得了。」張子榆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對了,你怎麼有這個本事,能請到一整個醫療團來替你爸爸開刀?」
「我……我當然沒這個本事,不過,我在郵輪上認識不少人,特別請人幫忙的……」她不敢再多說,匆匆掛上電話。
她轉身面對裴烈,低聲的說道︰「謝謝你。」
裴烈不但透過特殊管道替她父親找到適合移植的心髒,還不聲不響的聘請了醫學界頂尖的醫療團隊操刀,這點的確令她心存感激。
「我一向最重誠信,既然答應救人,就一定要救回來。」他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令初晨陽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你放心,我也會信守承諾的。」到現在她還有什麼討價還價的余地?既然保住了父親的性命,她只有跟裴烈回杜拜,先別計較要不要他跪下來求婚了。
他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模著下巴,默默審視著她,深邃的眼眸里,綻出一抹玩味的光芒。
「你、你在看什麼?」有了前車之鑒,她警戒的倒退一步,猜測著他是想捏她的臉還是下巴。
而且她發現他除了笑意譎詭之外,目光還帶著某種讓人不安的灼熱。
驀地,他伸出手。
「把頭發放下來看看。」他動作利落的把她腦後的發夾卸下,想看她長發披肩的樣子。
發現誤會他了,初晨陽松了口氣,但一頭柔軟的頭發已被散下來,她急忙攏回散落的發絲,沒好氣道︰「發夾還給我,公司規定上班時不可以放下頭發。」
「這樣比較好看。」他的唇在她的發絲上來回廝磨著,細細的感受著她特有的女性氣息。
他欠扁是不是?她狠狠的瞪著他。
裴烈當然沒忽略她眼中的控訴,卻得意的提醒,「我已經‘買’下你了。」
就知道!別把「感恩」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因為他好壞!真的好壞好壞!
「現在還不是,我仍然是伊麗莎白女皇號的員工……」初晨陽還沒說完,又察覺他不懷好意的神色。
而這回她確實不是想太多,他他他他真的——瞬間霸道的薄唇,在她驚慌失措之際,輕易吻住她的蜜唇,放肆的奪取她的呼吸。
他怎能用這種心態吻她?她再也忍不住,想也沒想伸手就給他一巴掌。
不過這回,裴烈早有防備的握住那氣憤的小手,沒讓她得逞,得意的說︰「歡迎你‘回來’,這個吻,就是你的訂金。」
她真的好軟、好柔、好香……裴烈再一次證實自己的感覺,抱著她不想放手。
初晨陽和同事站在中央大堂安排每位乘客離船登岸,這是她最後一次在郵輪服務了。
「你真的要辭職?」凱薩琳趁著空檔,偷偷的問她。
「我父親得了重病,不得不趕回台灣。」她早就擬好一番說詞,不想引起別人過多揣測。
莉雅也湊過來問道︰「那你可以請假,犯不著毀約還要賠上違約金呀!」
凱薩琳也很疑惑的說︰「還有人看見你跟裴烈•威勒在一起,很親昵甜蜜的樣子,難道你辭職跟他有關?」
「哪有這種事!」冤枉啊!誰跟他親昵甜蜜了?!有時候想想,好像都是他在捉弄她呢!
「听說有人替你繳了違約金,是真的嗎?啊!你辭職……該不會是要嫁有錢人了吧?他有跪下來跟你求婚嗎?」莉雅不斷的揣測。
「呃,還沒……」是當他的跟班、女佣,跟求婚差太遠了,初晨陽尷尬的回答。
她越否認,她們就猜測得越起勁,「好羨慕啊!快,說說看,你是怎樣釣到他的?」
「啊!這麼說,我們不就要送你們去斐濟渡蜜月了。」凱薩琳懊惱起來。
「你們別亂猜了,真的沒有。」她快招架不住了,要是被她們知道真相那多沒面子。
「沒有?!人都追來了,還說沒有。」凱薩琳咕噥著。
「哪里……在哪里?」莉雅雙眼如雷達般的往人群中梭巡。
凱薩琳努嘴道︰「左前方啊,他沖過來了!」
「哇!」莉雅看到裴烈緊張兮兮的神色,不由的驚呼道︰「初晨陽,你太厲害了,看他那個樣子,好像不能一刻沒有你。」
啊!不、會、吧!
初晨陽全身僵硬的轉過去,果然看見那高大的身軀,醒目的在人群中反方向的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他瞪著她,表情十分嚇人。
包過分的是那雙該死的大手,在眾目睽睽下,竟然又捏住她軟女敕的粉頰凶狠的興師問罪,「你在這里做什麼?」
懊死的,他就不能表現溫柔一點嗎?
她想撥掉他的手,但他卻伸出另一只手將她抓得緊緊的,活像她是個逃犯。
「你來這里做什麼?」她恨不得有把刀可以剁掉他的手。
「我的頭又痛了。」說著,他還一手抓她的手,一手按著她的肩,標準的警察逮小偷的姿勢。
「不會吧?剛才你不是還好好的。」真的假的?她直視著他,覺得怎麼看都不像。
「因為你不見了,害我的頭又痛起來。」他抱怨著,卻沒有說出剛才他以為她乘機逃跑,為了找她,他幾乎翻遍了整艘郵輪。
「好吧,我現在先幫你辦離船手續,再治你的頭痛。」說來說去還是她的錯。初晨陽小臉一垮,認命的嘆氣,懶得再辯駁。
當郵輪靠岸的那一刻,初晨陽的世界變了、人生也走樣了。
裴烈牢牢牽著她的手,揚起嘴角看她,「你是我的了。」
她心頭一顫,唉唉唉!連嘆三聲。嫁不成有錢人,卻成了有錢人的女佣,這就是她往後的人生嗎?
下了郵輪出海關,裴烈領著她一路走出海關大門,隨即一名身穿制服的司機跑過來替他們搬運行李。
坐上加長型的豪華轎車,初晨陽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回家。」他伸過手要握住她,卻被她掙月兌。
「哼!」她把手藏到身後,咬著唇看他,大有反抗的意味。
他無限平和的看她,語調中卻飽含威脅,還朝她攤開手掌說︰「別忘了,你父親的命還在我手里。」
倒吸一口氣,初晨陽硬把怒氣吞回肚子里,才把小手緩緩伸出來,放在他的大掌上。
他似乎還不甚滿意,又惡狠狠的說︰「不準躲我,要說多少遍你才懂?再不听話,我就把你賣到奴隸市場去!」
突然听他這麼說,初晨陽瑟縮了下,看向車窗外的阿拉伯世界,想到天方夜譚的故事里,許多買賣女奴的情節,更讓她驀然一驚,瞪大雙眼。
她的想象力開始狂飆,冷汗也直冒,半晌後才發現他的嘴角微彎,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威嚇如此奏效。
「你救了我父親,所以我替你工作,但我還是有人權的,別動不動就威脅我!」初晨陽瞪著他,捏緊拳頭,努力克制想打人的沖動。
他仰頭哈哈大笑,等笑夠之後才說︰「原諒我,我就是喜歡這樣,威脅你是我的樂趣。」
真是太可惡了,明明是威脅的話語,卻柔和得像情話綿綿,一張臉還英俊到不行……咦!她在想什麼,不行、不行啊,就算他該死的再俊再帥,也不能抵銷他的惡言惡語、惡行惡狀,她怎能被「美色」沖昏了頭呢?
她倒抽一口氣,憤怒的把拳頭敲打在車窗上,恨不得用眼光謀殺他。自從遇見裴烈,她優雅的禮儀全飛了,變得動不動就想打人。
雖然眼前的她在生氣,但粉女敕嫣紅的臉兒卻美得驚人。幽黯的目光一緊,修長的手指輕敲著玻璃窗面……他向來是很講究耐心的,也很懂得狩獵的時機,于是他壓下那份悸動,淡淡的說︰「這樣就生氣了?」她正想回嘴,卻听見他問︰「你有來過杜拜嗎?」
經他這麼一說,初晨陽向窗外一瞥,這個糅合濃烈伊斯蘭風格與西方品味的都市,果然吸引了她的視線,壯觀宏偉的可蘭經紀念碑、神聖莊嚴的法素爾回教寺、冶艷奢侈的大豪宅,在棗椰的婆娑樹影中,洋溢著醉人的異國情調。
她回頭好奇的問︰「記得小時候,就听過有關‘天方夜譚’的故事,在我的想像中,阿拉伯人個個都是留著大胡子、騎著高大的駿馬、凶悍好戰的游牧民族,可是杜拜怎麼不是這樣?」
裴烈回道︰「杜拜是阿拉伯聯合大公國之于是中東最和平的國家,更是全世界犯罪率最低的地方,原本是阿拉伯灣一個樸素的海濱小鎖,因石油而致富,摩天大樓在霍爾河畔奇跡般崛起,百分之八十的人口是外國人,也有人說它是一個用錢砌出來的高度現代化都市。瞧,這里所種的每一棵樹,代價都要在三千美元以上……」嘩!真是一個極度奢侈的國家!
听裴烈娓娓道來,初晨陽完全沉浸在異國風情里,連小手被他放在唇邊摩娑都沒有察覺。
「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這里的。」他輕點著她的唇,還以指尖撫弄她細致的唇瓣。
「是很喜歡,如果沒有你的話。」她恨恨的想咬他的手,卻被他迅速避開。
「很可惜,關于這一點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往後你的生活里絕對都有我。」他語氣平和,眼眸里卻閃爍著危險。
瞧見他眼底的光芒,初晨陽皺起眉頭,只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不由自主的想,到底哪里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