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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好幾天,柳搖全都不敢留在家里。
只要姥姥有客人,她馬上就溜得不見人影,才不想被姥姥有機會威逼利誘,強迫她去向那個姓蘇的示好。
姥姥真是狗急跳牆了,居然連「美人計」這種老套的爛戲碼都想得出來!
「嗤!」她口里咬著一串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邊逛大街,越想越好笑。「姥姥實在也太看得起我了。就我這模樣?我這身段?是要跟人家使什麼美人計呀?還不如干脆來一出‘王老虎搶親’算了……這我應該比較在行,哈哈哈。」
不過話說回來,她可是將來立志要當俠女的人,又怎麼會等鬧被這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玩意兒給束綁住呢?
再說了,姓蘇的好歹也當了三年的媒人,放眼見過的女子恐怕比她吃過的鹽還多,如果美人計這一招對他有效的話,蘇家那一堆長相甜得跟蜜桃兒似的俏丫鬟早把他生吞活剝,當點心吃光光了。
不是她故意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姓蘇的這家伙一肚子壞水,滿腦子詭計,不去算計別人就偷笑了,怎麼可能會輕易就被她們祖孫倆算計去?
柳搖金腦子胡亂塞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說法和理由,就是不敢去正視心底蠢蠢欲動的怦然悸動,和堵在胸口那莫名慌亂的羞澀感。
她更沒發覺自從姥姥提了那個「招親入贅」的提議後,自己的臉頰就活像被曬傷似的,連續紅了好幾天都消褪不去。
「可話說回來,姥姥向來把蘇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剌,平時一提起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扎稻草、釘小人……」她沉吟了起來。「怎麼又突然想起要籠絡他來了?」
總不能因為人家作媒功夫好,就可以這樣胡搞瞎搞吧?
再怎麼說他也是蘇家嫡親子弟,又是蘇家當家台柱,怎麼可能願意跳槽到柳家?
就算是為了她……為了……她?
心兒沒來由地重重咚了一聲,她的雙頰莫名其妙發紅起來。
眼前突然冒出了蘇瑤光溫柔專注的含笑臉龐,他緩緩輕褪羅衫,露出了古銅色的光果肩頭、半抹胸膛,然後含情脈脈地對著她笑——
「我的柳妹妹,為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甚至連我年輕結實、青春美好的……」
「呸呸呸!」她趕緊甩去腦子里目出的怪異綺麗想頭,喀啦喀啦地咬起冰糖葫蘆轉移注意力。「在想什麼東西呀我?惡心巴啦的……哼,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會嫁給一個職業是‘媒人’的家伙!」
不管他長得多迷人俊俏,不管他曾經對她多麼溫柔體貼——都一樣!
還有,別忘了他一天到晚找機會整她,這一點更是抵死都不能忘!
「為什麼?」
自頭頂飄來一個熟悉的噪音好奇問。
「那還用問?」柳搖金哼了一聲,想也不想地沖口道︰「我呀,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媒人了!」
「就不能試著喜歡看看嗎?」那個聲音變得有些受傷了。
「我為什麼要試著喜歡看看——問那麼多干嘛?」她大皺眉頭,不爽地抬起頭,「干你鳥——呃……」
佇立在她面前,面露深思與憂郁之色的高大男子,恰恰好就是高居「本姑娘今日最不想遇見的人」榜首的蘇瑤光是也。
柳搖金一看見他,登時往後退了三大步,小臉迅速漲紅了,指著他的鼻頭激動到手抖。「你你你……干嘛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呀?你陰魂不散啊!你、你就沒別的事好做了嗎?」
她想起那天被他突然大吃豆腐的事,不禁擺出了「再亂抱就扁死你」的防御手勢。
「搖金妹妹,你的嗓門還是這麼大,氣色還是這麼好。」蘇瑤光一見她這模樣就忍俊不禁,嘴角跟著住上揚。「真好。」
太好了,多日不見,她還是這麼生氣勃勃、精神抖擻,一如他記憶中那樣頭好壯壯。
真是太太太可愛了。
「嗓門大是天生的,氣色好是吃出來的,怎樣,又跟你有什麼關系?」她還沒忘記那天的一「抱」之仇,表情超不爽。
「咦?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他凝視著她,柔聲問。
說那個是什麼屁話?!
「難道我不該生你的氣嗎?」她冷笑的反問。
他頓了頓,笑著點了下頭,「也是。」
「知道自己有多麼上對不起君王社稷,下對不起黎民百姓了吧?」她不屑地斜睨著他。
「搖金妹妹先別生氣,我今天真的是抱著十二萬分誠摯的心意來向你賠罪的。」他笑得好不誠懇,朝她彬彬有禮地一拱手。「只要搖金妹妹說得出口的,愚兄一定補償到底。」
「嗯哼,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那就跪下來跟我磕個三五百個頭,本姑娘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原諒你!」柳搖金總算有扳回一城的痛快感,不禁得意洋洋道。
嘖嘖嘖,果然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這……」他假意一臉為難。「可蘇氏家訓有雲︰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得輕易相跪于人。這個就請恕愚兄難以從命。」
她一怔,也對。
叫個大男人隨隨便便對人下跪,著實也太損陰德了。
「好啊,不然你樂捐個三五百兩銀子來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幼小心靈,那我也一樣可以考慮是不是該網開一面?」她爽快地改變主意。
「這就好辦!」蘇瑤光模了模腰間系的錦囊,隨即歉然地一笑。「哎呀,抱歉,今兒個恰好沒帶銀子。」
「你這家伙是出來亂的吧?」柳搖金火大,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又被耍了。
「搖金妹妹怎能這樣懷疑呢?」他故作傷心地看著她。「愚兄都是一片真心哪!」
「你最好是有那種東西啦!」她嗤道。
噫,搖金妹妹幾時腦袋變靈光了?
「呵,這樣就不好玩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咧嘴一笑。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愛憐之舉給惹得臉頰一陣發燙,連忙閃躲開他的手,結結巴巴開口︰「玩、玩什麼玩?誰、誰想被你這樣耍著玩?你、你干嘛不去找別的倒楣鬼玩哪?」
「沒有了。」他一雙含笑眼眸直視著她,終于認真地承認,「放眼望去,沒有人比你更有趣更好玩了。」
而且他也很哀怨哪,誰知那日沖動地一抱,她身子柔軟寧馨好抱的觸感就這樣深深烙印在他腦里心里和懷里,害他這幾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有股古怪的騷動和灼熱感,時不時就自下月復燃燒竄升至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這是一種癮吧?
無論是見她氣得蹦蹦跳,還是听她大著嗓門的嬌吼聲,抑或是那一日令他念念不忘、失了魂的「忘情一抱」,他都不由自主地上了癮了。
「你你你……天殺的惡劣鬼!」她氣得幾乎頭頂冒煙。
「搖金妹妹,我逗你真是因為你很可愛,並沒有成心戲耍你的意思。」他凝視著她,話不經大腦地沖口而出,「難道你沒听過,一個男人愛捉弄一個女孩兒,多半是因為喜歡她嗎?」
柳搖金聞言,一顆心登時漏跳好幾拍,她抬起頭,一腔驚愕地看著他。
就是這個表情!
呆呆的,蠢蠢的,可愛到讓人招架不住,忍不住就想要大大地逗玩她。
「唉。」蘇瑤光「見獵心喜」,理智又開始亂了套,眼底笑意漾起如水般柔情。「你該不會以為,你我幾番相遇不過出自偶然?」
她臉頰瞬間涌上兩朵飛霞。
「也難怪你不信。」他眸光低垂,「換作以前,我也不信世上是有一見鐘情這回事的。」
一見鐘情?!不、不會吧?
柳搖金眼楮都直了,腦子轟轟然,口干舌燥連半個字都擠不出來。
「嗯?」他注意到她的表情。「怎麼都不說話?」
她眼兒不斷拼命眨動著,小嘴傻傻地大張。
蘇瑤光眼底閃過一抹興味,微微俯身低頭,大手捧起她豐潤可愛的小下巴,研究著她突然羞澀呆住的小臉,臉上壞壞笑容好不誘惑人。
「搖金妹妹,你真的被我嚇著了嗎?還是說……你竟然把我的話當真了?」
「……」
她瞪著那張靠得自己好近好近,漾動著笑意和促狹之色的英俊臉龐。
下一瞬間,原本自信滿滿談笑自若的蘇少爺俊挺鼻尖著了重重的一拳!
猝不及防的他,當場被柳搖金的怒火蠻拳給扁得往後一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