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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妻嫌夫 第四章

由於心情太愉快了,鐵恕大口吃,大口喝,吃相不怎麼斯文,卻很豪邁,還邊吃邊問佟穎,「你輔導的對象都像賀曉隻這麼麻煩?」

「我的輔導對象通常都是失學或失管的問題少年,每個個案不同,但麻煩總是免不了的。」

「你的工作會不會太危險了一點?」像前兩次那樣,不是遇到吸毒的狀況,就是要舍命救人,缺一點運氣後果便不堪設想。

「還好呀!」她微微一笑,「這是我最喜歡的工作呢,之前,我在教會擔任義務輔導員,經驗已經很豐富。」

「哦,是這樣嗎?」他听了蹙眉,直言不諱地問道︰「你這麼年輕,人生歷練有限,怎樣輔導人家?就像從沒賺過錢的人,要出一本教人如何賺錢的書,未免有些矛盾。」

听出他懷疑她的能力,佟穎認真地回道︰「你知不知道籃球教練上場無法打贏球賽,卻可以教球員怎樣贏得比賽,同樣的,醫生也下需要自己患過同樣的病,才能懂得醫治病人。」

鐵恕一愣,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同時也有些明白了,她真的非常熱愛她的工作,把所有閑暇時間全都奉獻給工作了。

佟穎又繼續說︰「當然,社工除了要有專業知識,還要有專業精神,用知識和愛心為社會做協調,我的工作就是要盡量與迷途少年溝通,不厭其煩地輔導他們。」

「像有一次,有個男孩因為失戀,一時間動了極端念頭,買了一把西瓜刀要去砍情敵和女友,後來經過我用各種辦法幫他疏導,男孩終於想通了,將那把西瓜刀交給我。」她很有成就感地說。

等等!听到這里,鐵恕目光變得嚴厲,突然為她愚蠢的行為生氣。

「你單獨一個人處理這種事?」他聲音略微提高問道。

「是呀,有什麼不對?」她察覺他的臉色微變,卻不懂原因是什麼。

「萬一對方一個不高興,或發了狂用刀砍你呢?你不伯?」

只見她面不改色地回答,「不怕,我常常禱告,我倚靠神而工作,神能賜給我勇氣、智慧、策略和力量去完成任務。」

神?!

什麼神給她勇氣、智慧、策略和力量,這麼神奇?

鐵恕覺得她的自信是因為天真過了頭,勇氣是有啦!智慧嘛……有待商榷,至於策略和力量,他可不認同,不是他對宗教信仰有什麼偏見,而是她連應付賀曉隻的力量都不夠,他可就很有意見了。

「那太不可靠了!」他馬上駁斥道。

佟穎瞪大雙眼。說神不可靠?這簡直是污辱她的信仰。

「神是很偉大的,祂一直是我的倚靠,它的榮耀恩典絕不容質疑。」她的聲音很清晰而堅定。

「哈哈哈……」他忍不住仰頭大笑,還說︰「神在哪里?誰看到了……」

瞬間,鐵恕察覺自己說錯話,住了嘴想補救,可是他對神的偉大很陌生也很猶豫,於是改口說︰「萬一你偉大的神忘了照顧你,那豈不是太危險了?」

「神是不會忘記任何人的。」從小篤信基督教的她,堅決果斷地回答。

但是,以鐵恕實事求是與實戰經驗看來,卻認為她的想法極下可靠,當下嚴肅地說︰「會!我說會!」

佟穎愕然,目光直直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是啊,他怎麼知道?

其實,他只是擔心她,就順口這麼說了,並沒想要和她辯論神的偉大。

有夠奇跡了吧,要是智仁勇知道他們的老大竟然和一個小女人,在餐廳里面談論神的偉大,一定會暗笑到臉色發紫!

他想了想,拿出一支手機。「神也會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很可能忙到忘了你,所以下次有這種危險任務就叫我陪你一起去,我一定幫你。來,我這手機給你,有事就打給我。」

這種說法,佟穎只能眨眨眼無言以對。

他又催促說︰「你別發呆,快收下手機。」

他就是無法不提醒她、幫她,保護她,不過他萬萬沒想到接下來的發展,竟讓他氣得想勒死她!

「不用,謝謝你。」她微笑拒絕他的好意,臉上甜美依舊。

「你說什麼?」他顯然不敢置信,也下管她要不要,硬把手機塞進她手里,見她不再推辭才高興地笑。

「我是專業輔導員,我知道該如何處理問題,而且,我在輔導時也不宜有外人介入,這會影響他們對我的信任。」

「這樣啊……」鐵恕想了一下,只好說︰「反正你的手機摔壞了,沒手機很不方便,我這支號碼沒幾個人知道,很少用,你就將就用吧!」

不管她反對,他硬把手機塞進她的皮包里,又叮嚀說︰「你選一些不危險的人來輔導,這樣會比較安全。」

佟穎搖頭,笑笑說︰「我不會做這種選擇,誰有需要,我就輔導誰。」

「為什麼?」鐵恕挑起眉,因為她那語氣听起來亂傻氣的,仿佛為了任何人,隨時都可以犧牲自己。

「因為這是我的職責。」

「如果那人是一坨爛泥,怎麼也扶下上牆,何必白費力氣?像賀曉隻,家里環境那麼好,卻不知道努力上進,還要人天天哄著,你能這樣哄她哄到長大嗎?」

「我不是哄她而是開導她、給她機會學會長大。」她立志以無私奉獻與愛,作為開啟女孩定出黑暗的最大力量。

「人貴自重,如果連自己都不想活得好一點,就算神仙也救不了,只會浪費社會資源。」他只覺她泛濫的同情心根本無法獲得相對的回應,卻沒察覺自己又失言了。

听完,佟穎面色一凜。「你不了解那些孩子的痛苦,怎麼可以這樣說呢?他們被壓傷的靈魂在黑暗及創痛中掙扎求生,必須要有人拉他們一把。」

她的愛心那麼多,為什麼就不分一些給他?

他頹然喪氣問︰「你真的那麼關心他們?甚至超越了你自己?」

「每個人都是無價的,變壞不是他們的本性,所以我有責任去引導他們走回正途,這是我存在的價值。雖然我的薪水很少,存款不足,我爸媽也退休沒有工作,家中經濟來源短缺,但我過得很快樂。」這就是她唯一的人生目標,她想都不必想就回答得很篤定。

鐵恕有些詫異,這樣的人還真沒見過,至少他自己沒遇到過這麼無私的人,他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了!

但這顯然不是個好話題,他沒有再多說什麼,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她那張精致的臉蛋,常睜著純真的大眼楮,可腦子里想的東西可多了呢,以至於偉大過了頭,愛心超滿檔,準備要把一輩子奉獻給這世界似的……

當他不經意抬起頭,猛地整張臉都亮了起來,因為他看見她喝了一口茶,然後用餐巾抹嘴,發現杯沿和白色餐巾上都沒留下口紅印,她那粉紅唇色果然是麗質天生!

他盯著她紅女敕的唇,莫名其妙為了這個發現而高興不已,他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麼感覺?總之,他喜歡這樣的她……反正這一整晚,鐵恕一個勁的笑,看在其他人眼里,他就像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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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跳樓事件之後,大剌剌的老大鐵恕,決定展開一場苦戀——

因為外面危險哪,單純的佟穎害他忍不住心慌慌,不由自主開始追隨在她身旁,他要保護她。

但可憐鐵恕一片痴心,佟穎卻不領情。

「真巧啊,要不要搭順風車?」鐵恕把車一停,從車內伸出頭來問走在人行道上的佟穎。

「又是你,你喜歡當跟班?」她翻白眼,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多個煩人的跟班,偏偏他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隨時都能找到她、攔截到她。

「你沒想到吧?」他笑道︰「你以為我會放手?不不不,佟穎,我鐵恕絕非那麼容易就被甩掉的人。」

「那你想怎樣?鐵跟班!」她嘲笑道。

「我載你。」只要看到賞心悅目的她,他心中就漲滿溫暖甜蜜的感覺,雖然她沒啥好臉色給他看,感情也沒有進展,他還是要想辦法出現在她面前,甚至不惜阻礙交通。

叭叭叭——

後面的車陣里,有人已經不耐煩地開始按喇叭。

佟穎看著他,覺得這個鐵恕雖然為人正直,卻不免有些霸氣,想到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於是氣呼呼地說︰「你哪兒不好去,偏偏要跟著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叭叭叭叭叭——

車陣里的喇叭聲此起彼落,被塞住的車流越來越多,鐵恕卻不知哪來的好心情,佯裝吃驚地說︰「什麼,不是你讓我跟著的?」

「無聊!」哼!她決定不理他,昂頭走自己的路。

鐵恕無視後面的車陣,堅持貼著人行道,以龜速陪著她前進。「穎穎,你為什麼寧願讓台北市的交通癱瘓,也不肯跟我交往呢?」

佟穎懶得理他,卻無法忽略車陣里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後面車陣開始人聲沸騰,有人大吼,「搞什麼鬼?要上車就快上車,不要在這里制造交通混亂!馬路又不是你們家的!」

鐵恕把上半身探出車窗外,大聲喊道︰「我老婆不肯原諒我,也不肯跟我回家,我只好這樣求她了!」

佟穎瞪大雙眼。「你神經病啊!」

「快上車,不然等一下我又要跟人打架。」反正他的堅持度和他的拳頭一樣硬,非要佟穎妥協不可。

「你……」知道她心軟,他就以此脅迫,她氣得直跺腳。

「再過十秒,我可能真的要被逼開扁嘍。」他拾拾下巴,看向前面朝他們大步走過來的交警,「嗯,這個身高和我差不多,大概得再延長個三分鐘才能解決掉他。」

怒氣沖沖的交警看了他們一眼,義正辭嚴地斥道︰「小姐,你們夫妻倆有什麼要吵的,就回家去吵!不要在這里阻礙交通。」

「我跟他才不是……」那種關系!佟穎極力否認,卻又急又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現在你立刻給我上車,限你們一分鐘內離開這里,回家再吵個夠也沒人管!」交警還替她打開車門,瞪著她,非要她上車不可。

佟穎眼看自己無可選擇,只好咬著牙上了車,臉上滿是不高興和委屈。

「警察先生,謝謝你!」鐵恕露出勝利的微笑,這才加速離去。

每一次她都因他的厚臉皮妥協,表面上他是贏了,但其實他已注定是個輸家,因為誰叫他喜歡她、渴慕她?

所以,最後讓步的還是鐵恕,為了不想惹她生氣,她不喜歡,他就「隱形」,有需要他再出現。

「老大,你要這樣跟到什麼時候?」阿勇開車跟著佟穎的小綿羊,已經超過六個多小時了。

這六個多小時里,佟穎去的地方可多了,包括陪失業青年上培訓班、去面試找工作;又幫一名被遺棄在醫院的老人協尋親屬;然後幫家庭暴力受害者做第一線的處理,並知會家暴防治中心,提供案主法律諮詢、社會福利、緊急安置、情緒疏導等服務。

「一輩子,或者跟到她肯嫁給我為止。」他自認有著男人的氣度與胸襟,願意耐心等待。

阿勇轉頭看著苦思的鐵恕,說道︰「我勸你不要,老大。」

「為什麼?」

「因為……」想到威風凜凜的老大竟被一個弱女子「欺負」,他就忍不住為老大不值。

「說啊!為什麼?」鐵恕擰眉瞪著他。

「因為——呃……」

「有屁快放!」

「因為很難成功!」

「媽的,連你也詛咒我?」听到不如意的話,他氣得額上青筋隱隱抽動。

「不是咒你啊老大,佟小姐從早上七點開始,忙到現在一點多了,好像都不用吃飯,她這麼忙沒空談戀愛的啦!」阿勇模模自己可憐的肚皮,怨嘆道︰「說真的,我可肚子餓了。」

「你少吃一頓會死啊?」

鐵恕準備用力揮拳,賞阿勇一記,但他隨之而來的一句話,卻令他止住了動作。

「咦,佟小姐怎麼會進了汽車旅館?」

鐵恕揮到半空的拳頭,驀地僵住了。沒錯,他也看見了,佟穎騎著小綿羊進了一家汽車旅館。

「怎樣,老大?」阿勇請示。

「當然是偷偷跟進去看,笨!」剛才停在半空的拳頭,真的給他巴下去。

只要想到柔弱的佟穎置身那麼復雜的地方,他就沒辦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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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穎等不到賀曉隻來上輔導課,打了她的手機,卻是程子威接的,這可急壞了佟穎,她擔心賀曉隻,問了他們的所在地便匆匆趕來。

當她來到三二六房敲門,房門一開,她還來不及說話,冷不防就被程子威拉了進去。

天哪,佟穎看傻了眼,房間里全是煙霧,音樂聲震耳欲聾,好多人在跳舞喝酒,這些人的神態都不對勁,更有人衣衫不整,神智不清晃來晃去,瞬間,她懂了,這根本是搖頭派對。

「曉隻呢?」她問程子威。

程子威卻獰笑一聲。「曉隻不在,她的手機送我了。」

「你為什麼騙我說曉隻在你這兒?」佟穎猛抽一口氣,立刻猜出他意圖不善,迅速轉身往外跑。

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被他掃住雙臂。

「嘿嘿……上次你害我被揍慘了,我要討回代價。」

說著,程子威將她用力推向幾個男人身上,他們扣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頭,視線往她身上打轉。

佟穎臉色慘白,瞬間領悟過來,賀曉隻的手機不知怎地落在程于威手上,他剛好接到她的來電,就臨時起意把她騙來了,她真是自投羅網。

「把她拖到後面房間。」程子威下令。

「是!」五個男人立刻搶著把她架起。

拖到後面房間是什麼意思?

佟穎怔了怔,還沒想出那可怕的答案,已被人拖著走。

「你們要做什麼?啊——」她猛然回神,放聲尖叫,小手胡亂地揮著,拿著包包往他頭上打。

可惜,這樣的攻擊效果很有限,反而換來咒罵連連。

嗚嗚,完蛋了,誰會來救她?

鐵恕呢?

就算鐵恕知道她身陷險境,那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想到這就叫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終於,她無力反抗的被拖到房間,扔在凌亂的地板上,她忐忑瞪著他們,小手還緊抓著衣領,擔心這些人除了報復,還企圖劫色。

丙然,他們不懷好意地把臉湊了過來,陰森森對她獰笑著。

她全身不停地顫抖,根本沒辦法思考。

「不要——救命啊——」瞬間,恐懼的尖叫聲混著樂音響徹房間。

他們竟然也不怕她呼救,反倒冷笑幾聲,說道︰「這里的隔音超好的,不然怎麼開『轟趴』呢!」

佟穎大驚失色,就在她快急昏、嚇昏之際,外面傳來幾聲轟隆巨響,音樂戛然而止,緊接著是一陣騷動鼓噪聲。

「搞什麼鬼,是條子來了?」程子威咒罵著,警覺地看向門口。

佟穎趁機掙月兌箝制,卻一個踉艙摔倒,膝蓋痛得她進出眼淚,她試著想把身體撐起,可惜恐懼加上受傷,把她的力氣全部摔到九霄雲外去。

砰!

房門被撞開,一個黑影沖進來,忽然問,佟穎腰身一緊,整個人落入一個強而有力的臂彎中。

驚嚇過後,她才敢抬眼偷瞄對方——

是鐵恕!

她打從心底喜極而泣。

斑大挺拔,寬肩闊背,雙眼炯炯有神,不知道為什麼,那氣勢強大得讓所有人都戰栗,他就像一尊威武的守護神!

「鐵恕!你怎會在這里?我還以為……」以為沒救了!她松口氣,不自覺喊著他的名字,用顫抖的手去搓揉膝蓋。

「穎穎,不怕,我保護你。」鐵恕簡潔地說著,然後用熟練如醫生般的動作幫她檢查,確定她的腳伸展自如,才說︰「放心,只是皮外傷不礙事。」

突然,眼角余光瞄到鐵恕身後有道黑影閃過,佟穎驚聲尖叫,「小心後面!」

原來是程子威撿了一根棒球棍,卑鄙地想趁機從鐵恕後方偷襲,想不到他居然不閃避,就站在原地悶哼一聲,硬生生承受攻擊。

這一棍讓佟穎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同時也有感動涌上心頭,這個男人……這男人是真的對她好,瞧他眼底的急切與關懷,義無反顧地保護她,這是絕對假不了的。

靶覺有一股強勁的力道,硬把她從抗拒邊緣奮力拉到他身邊,用滾灼熱力融化她的意志,讓她再也無法抗拒。

其實,以他的身手要閃開那一棍並不難,只不過,他要是閃開,那根棒球棍就會直接打在佟穎身上,所以電光石火間,他毫不遲疑地做出了這個選擇。

他黑眸一眯,跨步來到程子威面前,才一晃眼,硬如鋼鐵的拳頭便把程子威打得騰空飛起,然後筆直撞上牆壁,再緩緩滑下。

他還覺得不過癮似的,又把昏過去的程子威拎起來,準備再來一頓猛揍。

然而,他才舉起的拳頭被佟穎拉住。

她嚴肅地阻止道︰「住手,你都把他給打昏了,還不知道要停手,難道你就這麼喜歡用暴力?」

「你說我暴力?」他有沒有听錯,他這麼賣力地打人救人,她卻指控他暴力?他暗暗在心中無奈嘆息。

「那你想用什麼辦法對付他?美色還是利誘?」

「嗯……」佟穎想想,板著臉回道︰「以德報怨、以德服人。」

「是嗎?你覺得有效嗎?」他嘴里這麼說,但大手已松開程子威,任由他癱在地上。

「感謝主!」見他肯松手,她揚起一朵微笑,低頭禱告感恩。

鐵恕回頭皺眉。她該感謝的是他吧?

他應該覺得生氣,但奇怪的是,他居然不覺得!他一定是昏了頭,才會把功勞讓給她崇敬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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