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危險家夫 第8章(2)

三人回到了計算機室。

必飛行叫出了全球衛星定位的數據,再鎖定其中一張,只見密密麻麻的衛星圖中,有一粒微弱的光點。

必飛天看了下經緯度。「往東,目標會是哪里?」

「這點距離,離開台灣有一段路了。」天使補上一句。

「從我們最近搜集到的數據顯示,這件事一定是黑聖母搞的鬼!」這些日子他們可沒有閑著,根據他們從特殊的管道得知,黑聖母拿關飛天當目標為的是要逼他吐出PS3微芯片體。

所謂的PS3微芯片體,其實就是控制整個北美洲政府運作的主計算機企業號。

只要擁有這一小片東西,要錢、要權,不管多難搞的政府官員都得听你的,就算軍隊也拿你沒辦法。主計算機企業號的重要性就如同會下蛋的老母雞,得到了老母雞,各州郡市的計算機你要它怎麼辦,它就會怎麼辦,到時候就算要讓總統換人做做看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說老大,那什麼鬼芯片的,真的在你手上?幸好現在只有一路人馬來搶,要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蛋把這消息發布出去,我們不就忙死了?」某張烏鴉嘴很不合時宜的插嘴。

「那玩意最好是在我這里。」

「那不然在誰那里?」真是好學生,執著于打破砂鍋,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

「你不會想知道的。」關飛天一句話敷衍了過去。

但是,那麼重要的東西,知道內情會當寶貝,不知道事情嚴重性會當它是垃圾的芯片,究竟是落在誰手中?

這個謎,直到三個人到了聖保羅,關飛天的嘴巴仍舊緊得跟蚌殼沒兩樣。

白雪白不相信自己的運氣那麼背。

執勤中被人敲昏綁架也就算了,天昏地暗的搭船又轉機,眼楮的黑巾,嘴巴的黑布,雙手的繩索,除了吃飯時間嘴巴和雙手可以稍微松開一下,但只要一開口說點什麼,黑布就會馬上塞回嘴里。

不知道天黑天明,她只能隱約感覺到他們搭船的時間很短,飛機卻轉了好幾趟。

最後,她被帶進了這個房子。

幾天下來,她覺得自己髒得像一塊抹布。

不給多余的水,不許表達意見,吃的食物也少得可憐,除了上廁所解放,黑衣人輪班守著她,只要她多看別的地方一眼,馬上會捱揍。

看守犯人的生活實在也太無聊了,幾天下來,那些比美式足球隊員還要粗壯的男人除了打牌賭博,泡他們口中熱熱的馬黛茶來取暖,就是聊天。

這些口風原來很緊的打手也許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發現她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口風漸漸松了,也因為這樣,她隱約猜出自己在巴西。

飛過半個地球,她不是來看享譽全世界的嘉年華盛會,不是來吃香喝辣,見識異國風情,開眼界看各式各樣的美女帥哥的,她一路折騰,被綁到這個完全陌生、語言不通的地方,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

沒錯,她說自己倒霉不是沒道理。

第一天到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當北半球的台灣處于夏天的這時候,南半球的巴西剛好是冬天。

真要說南半球的這里就算冬天,了不起也就是天氣干燥了些,雪是看不見的,但這些天她卻冷得牙齒打顫,每天都會听到那些男人咒罵水龍頭結冰的麻煩。

原來因為全球氣候亂象,當地入冬以來的最低溫被她踫上了。

白天氣溫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下午一旦太陽下山,氣溫下降,她就必須把自己緊縮成一團取暖,雖然一點用也沒有;好在那些男人也怕她出事,丟了幾條毯子給她,也算聊勝于無。

「她有點不對,Tom,快過來看!」

葡萄牙語急促的響起,男人給白雪白送吃的時候,發現她什麼反應也沒有,又雙眼緊閉,感覺不對勁,踢了她一腳,她卻軟如棉花的倒下去,這才趕快呼叫同伴過來。

「這女人發燒了。」

「黑聖母先生說她是重要的人質,不能出錯的。」男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樣子,他們可不敢在主子的地盤上說老板壞話,眼線比螞蟻還要多的那個人,只要自己說了不順他心意的話,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叫門房去拿點退燒藥回來。」

他看了一眼顯然已經昏迷的女人,踩著大步,打開房門出去,也就同一時間,一道黑影從房子的轉角處無聲無息的冒了出來,堅硬的胳臂勒住比他更加高大男人的脖子,一槍抵住他的腰,很簡單的要了對方的命。

黑影往後打了手勢,後面角落前後多出兩道身影,三個人宛若貓足般無聲的來到監禁白雪白的那道門前,天使拿出一個小的像遙控器的東西,帶著手套的手飛快的按了一組號碼。

滴,那門應聲而開。

原來那是他改良過的萬能電子譯碼器,一下子把門的安全系統破解了。

門內的黑衣人以為是同伴回來,揚起臉還來不及說什麼,以關飛天為首的三個人已經闖進來,他欺身過去,奪了對方的槍,眨眼卸掉彈匣,扔到一旁,動作一氣呵成,要不是救人要緊,關飛行應該會替他拍拍手,贊美一番。

剩下的兩個高大胖漢子很快被他們解決,關飛天竄到了完全失去知覺的白雪白身邊。

帶著半套頭黑毛帽的他看不出表情,「雪白?」語調意外平穩,只是眼眶燒紅了。

「她發燒了,趕快走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靠著窗,監視樓下動靜的關飛行警告哥哥。

「飛……天……」白雪白突然含糊不清的喊了聲。

必飛天驀然四肢僵硬,他狠狠的剉了剉牙,小心翼翼的抱起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盡避白雪白發著高燒,囈語不斷,關飛天為了不要暴露行蹤還是換了三趟車,最後來到一間老舊的旅店。

把人放在談不上舒適柔軟的彈簧床上,進門就已經卸下一身裝備,清洗過手的關飛行取代了關飛天的位置。

「你別緊張,我看看。」他很少自動出手幫人,這女人要是醒來,看要不要好好感謝他的善心大發。

但……首先他得清除障礙物。「關飛天,你能不能滾遠一點!你擋在那里,難道要我目測開藥嗎?」

必飛天很不情願的挪開身軀。

必飛行除了擅長易容,還是長春藤名校畢業、最優秀的醫學博士。

他掀開白雪白的眼皮,又測了她的脈搏,「心跳有點慢,體溫很高,有點月兌水跟營養不良……需要好好調養,她還年輕,先給她大量的水吧,不會有事的。」

白雪白悠悠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關飛行抿唇講話的俊臉。

「雪白?」雙眼一秒鐘沒不離開她的關飛天,一看見她眼楮睜開,一把撥開弟弟取代他的位置。

必飛行才要發作,又看看那兩人,嘴巴癟了癟,招呼天使一同走開了。

誰耐煩在這里當電燈泡,哼!

「飛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覺得自己幾乎有一世紀那麼久沒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了。

他小心抱著她,看著她略微憔悴的小臉,滿臉都是心疼。「沒事了。」

「嗯,我想回家。」白雪白在他的懷抱里感到無限溫暖。

「事情一結束,我們就回家。」他給了承諾。

「怎麼了?」

「既然都來了,總要把事情一次解決掉。」他的聲音里藏著少見的狠戾。

接下來,他哄著白雪白吃了藥,她過于疲倦的身體和意識因為逐漸安下的心而沉沉的睡著了。

必飛天替她拉好被子,仔細的掖了被角,親了親她的額頭,看著她,直到她鼻息均勻。

他在白雪白的藥里面放了少量的安眠藥。

那些少量的藥性不會影響到她的身體,他需要她一覺到天亮,這期間,他還有事要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樓下的車聲、雜沓的喧鬧聲一直到深夜才真正消失。

有人推了房門進來。

他開門的剎那,一把刀就冷涼的抵著他的脖子,準確無誤。

「啊啊,有必要這麼熱情招呼我嗎?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圓滾滾的胖子,彌勒佛似的,身上白襯衫的扣子都在要迸開的危險邊緣中,他用一根指頭頂了頂那柄刀子,看似害怕,實則漫不經心。

「你來晚了。」關飛天沉聲道,示意天使收起武器。

「你也知道,路上塞車咩。」

「人就交給你,別出樓子。」關飛天看了眼依舊躺在老舊彈簧床上的白雪白。

「都老朋友了還不相信我?」胖子嘻嘻笑。

「我就是不相信你!」

「不會啦,這次難得合作,上頭想逮他歸案很久了,除非飯碗不想要了,我沒那膽子搞砸。」上頭指的是CIA,中央情報局,這胖子是他們對外的窗口。

「那我們走吧!」從暗處走出來的關飛天身穿防彈衣,右手提突擊步槍,腰背處還掛了自動手槍,還有縴維繩,另外一只手拿著沉甸甸的工具袋。

「那個老家伙住的地方有套警報系統,這套東西每半個小時就會更新密碼,另外,那幢宅子的周圍都設有高壓電,只要有人靠近,密密麻麻的電網就會把你烤成巴比Q,一只鳥也飛不進去……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胖子還在碎碎念。

「我知道。」他是最後一個走出房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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