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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花瓶 第六章

「有進展嗎?」沙啞的聲音帶著暴力與冷酷。

「老大,快了,我想再不用多久我們就可以逮到那顆搖錢樹了。」

「快了?」暴虎銳利的眼眸一掃,暴怒的吼,「只不過是個女人,又沒有三頭六臂,隨便就躲得過我們全海幫的搜捕,傳出去叫我們怎麼在社會上立足?」

「呃,老大,我們會盡全力把人找出來的,請老大息怒。」一旁的小弟連忙保證。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們就不要回來見我了。」暴虎瞪了四周的弟兄們一眼,暴暍道︰「還不快出去找人。」

「是。」一群人連忙退了出去,找人總比繼續待在這里被怒火焚燒的好。

啐,沒一個可以辦事的人。

暴虎惱怒的用腳將面前的木桌踢翻,桌上的麻將霎時四處亂竄,散了一地。

「虎哥,生氣容易傷身,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嬌媚的聲音自他的身後傳來,讓原本板緊的臉稍稍舒展開。

「過來。」暴虎一把將女人拉入懷中,雙手肆無忌憚的在她的胸前揉搓著。

「虎哥,最近你都忙著找什麼水仙的,也不多陪陪人家,人家都快無聊死了。」女人賴在暴虎的懷中,嗲聲的嗔道。

「怎麼陪?我們絕對要找到這張王牌不可,否則,就很難彌補上次走私毒品被逮到的上億損失了。」暴虎想到那一大批貨就這樣被警察攔到,充滿暴戾的臉龐驟的扭曲了起來。

「那個女人真的這麼厲害嗎?」

「呵,如果不厲害的話,我用得著花費這麼多精力去找嗎?說你沒大腦你還不承認。」暴虎將臉埋在她的胸口,狠狠的吸吮著她豐腴的渾圓。

「人家要大腦干麼?只要有讓虎哥喜歡的臉蛋跟身體,能好好的伺候虎哥,人家就覺得夠啦!」女人妖媚的道。

「哈哈哈,說的好,你知不知道你最吸引我的是什麼地方?」暴虎將臉自女人的胸部抬起,婬邪的朝女人笑問。

「都說人家沒大腦了,還要人家說。」女人噘起唇佯嗔。

「呵呵呵,我暴虎什麼女人沒踫過,卻是第一次遇到你這種雙面人,的確是有意思。」暴虎用兩指掐住她的道。

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女人端莊的外表下,卻充滿著放蕩的因子。

「那虎哥……你喜歡我的哪一面呢?」女人將腿跨上他的腰際,挑逗的伸出舌頭潤了潤唇。

暴虎的黑眸逐漸被濃濁的所佔據,一把將女人壓在身下,「正經跟兩面我都喜歡。」

「那我等下就讓她們輪流出來服侍你。」女人伸手往他的雙腿問探去,曖昧的眨眨眼。

「那我就要看看你怎麼讓我爽了。」暴虎粗暴的將她的衣服由胸前一把扯破,仿佛餓虎似的撲向眼前的「大餐」,迫不及待的太快朵頤了起來……

「什麼?他沒有去赴宴?」殷毅山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掉出來似的吼著,「不可能,他一向沒有這樣出錯過,怎麼可能不赴宴?」

「是真的,總裁,听說那天只有賀雷出現,讓程董很不高興。」蕭經理打著小報告。

「這個渾小子,到底在搞什麼東西?」殷毅山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總裁,不只這樣,這幾天本來該參加的應酬跟宴會,也全被特助給推掉,改由賀雷替他參加。」蕭經理繼續當抓耙子。

「什麼?!」殷毅山感到十分的震驚,這對一向在工作上從來沒有出過問題的蔣磊來說,的確是個超級反常的舉動。

「總裁,這樣一來,我們當初的計畫就不能實行了。」蕭經理提醒著。

「我看也許是因為他發覺我們想要讓沈靜出丑,才安排這麼多應酬給他,所以采取了反制的行動。」殷毅山猜測道。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蕭經理詢問著。

「我再想想……」殷毅山板著個臉。

「還有,我听公司的員工說,這陣子蔣特助的脾氣不是很好,好像吞了炸彈似的,每個員工都被他罵到快要不敢上班了。」蕭經理又道。

「這個蔣磊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不可。」

「還有,總裁……」

「還有什麼?」殷毅山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個沈靜在那天宴會之後蹺了幾天班,我手邊並沒有她請假的紀錄,但是確定她沒來公司上班。」蕭經理緩緩的報告。

「蹺班?這個丑女人竟然這麼大膽,我都還沒開口要她走人,她就敢蹺班了?」

殷毅山生氣的說,隨即又露出欣喜之色,「磊最討厭這樣的員工,想必不用我開口就會讓她走人了吧!」

「但是……特助好像並沒有處置她的意思。」蕭經理的回答讓殷毅山不可置信的瞠圓了眼。

「你確定你的消息是正確的嗎?蔣磊不是這樣的人。」他對這個兒子雖然不是完全的了解,但是知道他管理公司一向嚴厲無私,可這次……真的讓他太困惑了。

「報告總裁,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怎麼敢亂說呢!」蕭經理肯定的回覆。

「該死,這丑女人到底是用什麼手段,讓一個好端端的人變了個樣?」簡直是太不尋常了。

「該不會特助喜歡上她了吧?」蕭經理猜測著。

「胡扯。」殷毅山不悅的喝道︰「他身邊的美女如雲,要怎樣的女人有怎樣的女人,怎麼會喜歡上那個不顯眼的丑小鴨。」

「呃,是,沒錯。」蕭經理自知說錯話,趕緊改口,「憑蔣特助的條件,是不可能會喜歡沈靜的。」

「好了,你走吧!我累了。」殷毅山躺回床上,朝他揮揮手趕人。

「是的,那我先告退了。」蕭經理松了口氣,連忙大欠身退出房外。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可真是形容的很貼切,蕭經理擦了擦剛才被吼而冒出額頭的冷汗,感慨的想著。

唉,她已經躲了蔣磊好幾天,就算平常到公司也是一看到他就躲到廁所中,說什麼都不願意跟他踫面。

但是身為他的秘書,總不可能一直不見面吧?

沈靜煩惱的嘆了口氣,只能看看能拖多久不見面就拖多久……

暫時先不想這個問題了,她現在要面對的可也不是什麼小問題。

她抬頭看了看眼前門禁森嚴的豪宅大廈,這是從章梓彤那邊得到的地址,也就是總裁住的地方。

想想雖然總裁跌倒的直接原因並不是因為她造成的,但是間接原因也跟她月兌離不了關系,更何況她的確是有出言「預告」他的跌倒,所以于情于禮,她還是得來探望一下他才是。

只不過就不知道他會有怎樣的反應了?

希望不是拿把菜刀趕她出門就好了。

「這位小姐,請留步。」才走進大廈一樓的LobbY,保全人員馬上上前擋住她的去向,「請問你是哪戶人家的訪客?」

「呃,我找殷總裁。」沈靜回答道。

「殷總裁?」保全人員打量了她一會兒,又問︰「請問你有約時間嗎?」

約時間?她搖搖頭,「沒有。」

「那我可能無法放你上去喔。」保全人員抱歉的說。

「可是我只是來探病的。」天,她可不想白白跑這一趟。

「對不起,這是規矩。」保全人員搖搖頭拒絕。

「那……我押身分證可以嗎?」沈靜不打算放棄。

保全人員忍不住笑了笑,「小姐,這不是押不押身分證的問題,而是你沒事先約好時間,我若放你上去的話,倒楣的會是我。」

「那……要不然可不可以請你打電話上去問問看呢?如果真的不行我就離開,我叫沈靜,是公司的秘書。」反正這樣也表示她來過了。

她美麗的臉上綻放抹哀求的笑容,讓保全人員無法拒絕,「好吧!那我就破例試試看好了。」

「謝謝。」沈靜開心的道謝,沒戴眼鏡的雙眸閃著點點的光芒。

「呃,不客氣。」保全人員差點看了入迷,連忙拿起電話撥打著,好掩飾自己的失態。

沈靜觀察著保全人員的神情,猜測著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是什麼消息。

只見保全人員放下電話之後,朝她笑了笑,「殷總裁請你上去。」

「真的?」這個答案倒是讓她感到詫異。

「是啊,請你上去吧!」保全人員微笑點頭,上前幫她按下電梯的按鈕。

「謝謝。」沈靜邊道謝邊走人電梯中,腦中思索著的是總裁怎麼會想見她的疑問。

電梯在十二樓停下,門一打開就是裝潢高貴的客廳,原來這是一層一戶的大坪數豪宅,每層樓的電梯便可以直接進入家中。

沈靜慢慢的走出電梯,站在客廳中欣賞著四周的裝潢,不過卻總覺得略顯貴氣了些,不是她的style?

「這位小姐,請這邊走。」一個佣人不知道從哪邊冒出來,讓沈靜小小的嚇了一跳。

「謝謝。」沈靜禮貌的笑笑,隨即跟著佣人走向長廊的盡頭。

「總裁等著你,請進去吧!」佣人將沈靜帶到殷毅山的房門前,隨即便走了開。

她深呼吸了下,隨即敲敲門示意。

「進來。」充滿威嚴的聲音自門內傳了出來。

沈靜開門走入房內,看著半坐在床上的老人,還有那只依然包裹著繃帶的腳,不自覺的感到傀疚了起來。

「你是誰?」殷毅山皺皺眉頭,朝眼前的女人身後望了望,困惑的問。

她詫異的微啟紅唇,「我是沈靜啊!」

「你是沈靜?」這次換殷毅山驚愕了。

眼前的女子一頭烏黑的長發自身後長瀑而下,將嬌小的臉蛋襯托的更加白皙無暇,靈巧的雙眸宛若顆明亮的珍珠似的散發著純淨耀眼的光澤,而那一身簡單的T恤與低腰貼身的牛仔褲裝扮,則將她姣好的身材毫無遺漏的展現出來。

「你真的是沈靜?」這個女人跟那個始終戴著厚重眼鏡,穿著不合身套裝的「老處女」相差甚遠啊!

「我真的是沈靜,需要看我的身分證嗎?」她堅定的說,不過也很納悶她有這麼不像自己嗎?

殷毅山瞅了她半晌,輕蹙起眉,「你干麼上班要穿成那樣?」如果他早知道她是個這樣的大美人,那時就不會那樣對她了。

「那樣比較專業。」沈靜簡短的回答。

「你今天來有什麼事?」真是差太多了,殷毅山還是忍不住猛瞧著她。

「呃,我是來探望總裁的。」沈靜說明來意。

「嗤,是不是因為你知道我是總裁之後,才想來巴結我,向我道歉?」這種女人他看多了。

沈靜困惑的眨眨眼,「我不是來向你道歉的。」

「你說什麼?」毆毅山真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听錯。

「我並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她牽牽唇角,「今天我來是基于晚輩的禮貌探望你,希望你能早日康復。」

好個嘴硬又特別的女人。

「你不怕我開除你?」這個女人跟其他秘書都不同,讓他突然對她感到好奇了起來。

「我當然希望可以保住我的飯碗,但是若總裁想開除我,我也沒辦法反抗不是嗎?只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總裁為什麼會這麼討厭我?」她記得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很不友善了。

「因為你很丑……當初我以為……」不過這個原因現在已經自動消除了,那他到底還在討厭她什麼?

「呃,我的容貌是我父母給的,我很喜歡,也不想做任何的政變,所以看來總裁可能要繼續討厭我了。」沈靜愣了愣,隨即開口道。

「我問你,蔣特助有看過你這樣的打扮嗎?」殷毅山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問。

她抿著唇點點頭。

「那為什麼那天你們沒去參加宴會?」照理說如果蔣磊知道她打扮起來會是如此明艷動人,絕對沒有下去的道理。所以他之前認為他是要反制他計謀的推論算是錯誤的了。

「我想是我打扮的不合宜,再加上遲到,所以他就生氣了吧!」想起那天的景象,沈靜又開始感到難過。

「告訴我你那天的裝扮。」

雖然他是用命令的口氣,但是沈靜還是將自己的打扮大概的描述了一下,「蔣先生好像對我的裝扮很不滿意也很不喜歡。」

「他不喜歡?」殷毅山詫異的挑起眉,如果依照她描述的裝扮來說,她應該是很出色才對,絕對不會讓人下喜歡的。

「嗯,蔣先生要我以後只能做跟以前一樣的穿著打扮。」

兒子要她不能表現出色的容貌跟身段,卻反而要她丑陋的面對別人?

這其中到底代表了什麼含意?

殷毅山開始懷疑的思索起來……

「你在這里干麼?」匆地,一道低沉的聲音自沈靜的身後傳來,帶著濃濃的不悅。

「蔣先生。」沈靜深呼吸了幾口,才有勇氣面對他,「我是來探望總裁的傷勢。」

「誰要你穿這樣的?」蔣磊看著她粉女敕的雙頰與晶瑩的雙眸,懊惱的道。

這下這只老狐狸知道她的真面目了,事情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發展。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穿這樣比較方便。」奇怪了,他怎麼連地下班的時候穿什麼都要管啊?

「眼鏡呢?」蔣磊還是滿臉的不高興。

「那也是上班的時候戴的。」沈靜也有點不爽了。

許久沒見,他對她還是只有挑剔跟壞臉色嗎?

「她這樣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要禁止她打扮?」殷毅山狐疑的打量著兒子。

「我以為你不喜歡她?」蔣磊面無表情的反問。

「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她的理由,不過那個理由好像已經不成立了不是嗎?」殷毅山開始有點明白兒子的反應了。

這只老狐狸。

「你是說你改變心意了?」蔣磊淡淡的道。

「誰說我改變心意了。」殷毅山板起臉,不想破壞他一向說一是一的形象。

「那就好。」蔣磊緩緩扯起唇畔,握住沈靜的手,「我們走。」

「放開我。」被他握住的手彷佛著火似的灼燙著,勾起那一吻的回憶。

蔣磊眯了眯黑眸,並沒有听她的話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握住,「不要命令我,走。」

「慢著。」殷毅山將一切看在眼里,霍的喊住他們。

「還有什麼事情?」蔣磊緩緩的轉過身跟父親對望,「如果是要開除她的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

「我有說嗎?」殷毅山的唇邊閃過一絲奸笑。

「那還有什麼事?」他直覺絕對不是好事。

「沈小姐,如果你想繼續留下來也可以,從明天開始,你就依照正常的裝扮去上班。」殷毅山扯扯唇。

「可是我平常就是用正常的裝扮上班啊!」沈靜困惑的蹙蹙眉。

「呃,那就是用不正常的裝扮去上班。」這女人簡直是沒有自覺,可惜喲,看來需要多改造改造。

「我不準。」蔣磊臉色陰森的反對。

「為什麼?你應該還有審美的眼光才對。」殷毅山故意問。

蔣磊的臉色變了變,「她是我找的人,她要做怎樣的打扮上班我自然會決定,現在我的答案是維持以前的模樣,跟審美觀無關。」

「那跟什麼有關?」這小子快要讓他看透了。

蔣磊回視著父親審視的目光,看著他臉上嘲弄的神色,咬緊牙關。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奇怪了,她今天是來探病的,怎麼變成討論她打扮的大會了?

「你不需要懂。」蔣磊粗聲道。

呵呵,失去耐性了嗎?殷毅山開心的看著蔣磊激動的情緒反應,眸底的笑意更濃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事情的背後有這樣的事實存在。

「放手,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你用不著對我擺上司的臉孔。」沈靜掩飾住受傷的神色冷靜的開口,

蔣磊眯了眯眼,緩緩的松開手。

「總裁,我再次對你的受傷感到遺憾,希望你早日康復,我告辭了。」不等他們兩個人反應,沈靜已經挺直腰椎,轉身走了出去。

「不追?」殷毅山打趣的問道。

蔣磊咬咬牙,睇了老爸一眼,二話不說的拔腿往外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兒子的背影,殷毅山臉上的笑容緩緩的收了起來。

看來他錯了,這小子還真的可能跟蕭經理所說的一樣,喜歡上這個倔強又有個性的女人。

不過當初他是以為她很丑,所以才斬釘截鐵的斷論兒子不可能會愛上她,但如今看到她的「真面目」,又加上兒子那麼緊張她的反應,在在都顯示蕭經理的推斷沒錯。

這下他該怎麼做才好呢?

贊成還是反對?原本他可是對她深惡痛絕的,這樣改變會不會太大啊……

殷毅山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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