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婆婆的詭計 第九章

陰雨綿綿的午後,彌漫咖啡香氣的咖啡館內,兩個女人對坐著。

「很抱歉,冒昧的把你約出來,我知道上次在墾丁,我的態度不是很好,請你原諒,但我相信如果今天換成是你的男朋友被別人搶去做丈夫,你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里去。」麗莎一臉難過的說著。

「麗莎小姐,你說的話我听不懂?」俞喬安難以相信眼前憔悴不堪的女人,和上次在墾丁與她說話的女人是同一人,她瘦了好多。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和Miles的關系吧!我相信Miles也不可能告訴你的。」麗莎苦笑著。

「你們的關系?」自上次在飯店看見他們擁吻,她就已經猜到他們的關系非比尋常。

「我們是男女朋友,我和啟文在一起兩年多了,半年前他答應等我從紐約學服裝設計回來後就結婚,但當我回到台灣時,听到的卻是他閃電結婚的消息。他怎麼可以這樣騙我?我為了他什麼都可以不要,甚至為了他拿掉過孩子而從此不能生育……」麗莎說到最後,已然情緒激動得痛哭失聲。

俞喬安目瞪口呆看著眼前泣不成聲的美麗女人,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好心竟會讓自己成了別人的第三者,只是既然涂啟文都有這麼好的女朋友了,當初涂媽媽又為什麼還來找她和涂啟文假結婚幫他治怪病。

麗莎擤了擤鼻涕,「就因為我不能生,涂媽媽就開始討厭我,百般阻撓我和啟文在一起,她甚至拿錢侮辱我,叫我離開啟文,要不是我知道啟文是愛我的話,早就活不下去了,可憐的他一定是被涂媽媽用死來逼迫他娶你的,因為當初涂媽媽就是用死來威脅他離開我的。」

俞喬安很懷疑的看著她,為什麼她總覺得她所形容的根本不是那個既熱心又和藹的涂媽媽,莫非是她誤會涂媽媽了。「你對涂媽媽是不是有些誤會,我從小就認識她,以我對她的認識,她一點也不像你所說的那麼壞,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當初涂媽媽也是對我很好的,可是自從她知道我不能生後,她就開始討厭我,處處挑剔我的不好。」麗莎忍不住的又讓眼淚落下。

「你別哭啦!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心軟的俞喬安見她從一進來開口就一直哭到現在,還真怕她會哭昏了。

麗莎突然握住她的雙手,「我真的不能失去他,如果失去他,我什麼都沒有了,求求你把Miles還給我好不好?」她苦苦的哀求著。

俞喬安被她突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又不是東西,我要怎麼還給你?」

「離婚!只要你們離婚,我們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離婚?!猛然覺得這兩個字像把鋒利的刀刺進她的心,俞喬安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離婚,為什麼現在一想到要和他分離,她的心會那麼痛,到底是什麼原因?

「很困難嗎?」麗莎睜著祈求的眼神看著她。

「不,不是……」俞喬安真不知如果拒絕了她,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和涂啟文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戲,遲早她都得離開的,既然如此,現在離開也是一樣,如果真的因為自己的退出而讓他們有情人能終成眷屬,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雖然她承認自己不舍,但總比相愛的兩人犧牲來得好。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將Miles還給我?」

俞喬安在內心掙扎許久,才緩緩的點頭。「嗯,我答應你。」

「上次在墾丁我和啟文談過了,只要你先開口提離婚,涂媽媽就不能再有理由威脅他了。」麗莎饒富心機的說。

「你放心,涂媽媽目前在國外,我和啟文離婚應該是不會有人干擾的。」

「那這個給你。」麗莎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紙。

「這是什麼?」看著桌上對折的紙張,俞喬安好奇的問。

「離婚協議書。」

「這……我拿回去寫好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涂啟文已經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簽字離婚了。

「那你寫好要趕快拿給我。」麗莎叮嚀著她。

「好。」為什麼自己的胸口愈來愈痛?

麗莎看了下手表,「我還有事得先走了,請你別告訴Miles我們今天見面的事,我不想惹他心煩。」

俞喬安覺得自己像個乖巧的機器人一直在點頭。

「那我先走了,拜拜。」麗莎愉悅的向她道別。

「拜拜。」俞喬安伸手懶懶的揮動,只看到麗莎艷麗的身影消失在咖啡館門口,她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好想好想痛哭一場,看著手上的離婚協議書,和涂啟文所共有的回憶全涌進腦海里,原來他對她的好全是假的、全是裝出來的,而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是因為他的演技太好,還是自己太笨。

她多麼想大叫出聲,就當做這是一場惡夢吧!終于要從惡夢中醒過來了。

另一方面——

步出咖啡館的麗莎,臉上掛著一抹邪惡的笑容。她還是贏了,就算她得不到Miles,她也要讓每一個接近他的女人都得不到他。

既然Miles不要她,那她也絕對不會讓他那麼好過!

Miles可別怪我狠,是你無情在先。麗莎在心里說著。

天底下竟有這麼好騙的女孩,真枉費她將自己折磨了整整快一個星期,沒想到簡簡單單的就唬過了那個傻女孩,真不知涂媽媽去哪找來這麼一個天真又單純的女孩……

漫無目的游走在街上的俞喬安,剎那間真不知自己該往何處去,為什麼明明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卻會演變到如今這麼繁雜而可怕。

她來到魏琦家門口,卻踟躕在門口而不敢向前去按門鈴。

罷回到家的藍允靖正掏出鑰匙打開家門,卻看見坐在樓梯口的人兒。

「安安,你怎麼坐在這里?魏琦不在嗎?」他走到她面前問著。

「我不太清楚。」她只覺得好累好累。

「你沒按門鈴嗎?」

「沒有。」

「要是讓魏琦知道你這樣虐待自己,她一定會生氣,走吧!苞我一起進去。」

「嗯。」拉了拉衣服,她跟在他身後進屋。

一進到屋子,魏琦正好從廚房走出來。

「安安,你去哪里了,涂啟文今天打了整整一天的電話在找你,我都快被他煩死了。」她今天接到他的電話時還嚇了跳,那個男人竟然會打電話來她這邊找老婆,而且由他焦急的口吻听起來倒是挺在乎好友的。

「對不起!」俞喬安懶懶的說著。

「你怎麼啦?瞧你臉色不太好看。」魏琦終于注意到她略微蒼白的臉色。

「她不知何時就坐在門口了,要不是我剛好回來,我想她現在一定還坐在樓梯口。」藍允靖倒了杯熱開水遞給俞喬安。

「坐在門口?!安安,你明知道我在家為什麼不按門鈴?」魏琦仔細打量好友覺得她變了,不只是外表的改變,就連個性都變得多愁善感。

「我喜歡幫你顧門。」俞喬安開玩笑的說著。

「少來,老實告訴我,你和涂啟文到底怎麼了?」魏琦一副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要是我告訴你——」

電話聲打斷俞喬安的話語。

藍允靖接起電話,「好,請稍等。」他轉頭道︰「安安,電話。是你大哥。」

俞喬安連忙起身接過電話,「喂,大哥……」她幾乎都快忘了大哥要來台灣的事,之前說要來又因事耽擱,大哥終于要從香港來了。「什麼?你現在正在來魏琦家的途中,待會就到了,喂喂——」電話突然斷線。

魏琦一听見是俞杰,立即跑到丈夫的身邊問著好友,「安安,你大哥說什麼?」

「他現在在北二高待會就要到了……」

「啊!糟糕了,剛才涂啟文也說他要過來找你。」魏琦突然想到。

「什麼?!」俞喬安的臉都綠了。「我想自己還是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好了,等到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我再出來。」她拿起包包打算落跑。

「安安你要去那里?」魏琦喚著沖出客廳的好友。

「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待會會死得多麼難看。」一個大哥再加上一個涂啟文,她俞喬安必死無疑。

「等等,喬安我和你一起去,你大哥絕對不會放過我的。」魏琦真的是怕死了俞杰。

「魏琦,別鬧了。」藍允靖拉著正準備起身的老婆,轉頭對俞喬安說︰「安安,反正早晚都要面對,何不趁今天人都到齊了,把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不管是對你大哥或者是涂啟文,我相信他們都是明理的人,應該不會怪你的。」他希望她能面對一切,而不是逃避。

「不要,依涂啟文的個性,要是讓他知道我當初嫁給他是因為要幫他醫怪病,我想自尊心比喜瑪拉雅山還高的他一定會很難過的,更別說我大哥了,要是讓他知道我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嫁掉,而且還沒告訴家人,我準會被他打死的,不行,現在不逃,只有死路一條。」俞喬安穿好鞋子立即打開大門往外沖,好死不死的和站在門口的人撞個正著。

「喬安——」涂啟文驚喜的喊著,一見到自己找了一天的妻子,他一顆掛在半空中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來。

「是你——」今天一定是她俞喬安的受難日,否則怎麼會從早到現在都在發生一些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哈,喬安。」

「偉彥!」看來她真的逃不掉了,她不自覺得退了幾步。

「你今天一整天去哪里了?不是答應了要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涂啟文自然的摟著她的肩膀,柔聲的說著。

「有嗎?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要去檢查身體,我怎麼都不知道?」俞喬安不記得有這件事。

「你昨天晚上答應我的呀!」

「哪里有!況且我身體又沒怎麼樣,我才不要去醫院呢!懊去醫院檢查的是你自己吧!」發現自己說錯話,她立即捂住自己的大嘴巴。

「喬安,你說什麼?」涂啟文不懂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我……」她看著好友眼楮猛眨著,希望聰明的魏琦能幫她打圓場,誰知魏琦的嘴巴卻被藍允靖捂住。

「為什麼說我要去醫院檢查?」

「沒有啦!沒有啦!」俞喬安傻傻的笑著,希望他別再問了。

然而,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顧偉彥听她這麼一說,不禁聯想到上次干媽說了一半的話,如果將她們兩人的話給連接起來,沒錯,那就是喬安嫁給好友的原因。「我終于知道了。」他彈手指的喊著。

「你知道什麼?」涂啟文轉頭問。

彼偉彥沒理會好友,逕自走向前看著俞喬安,「喬安,我問你,當初干媽是不是告訴你,啟文的身體有毛病,所以要你嫁給他對不對?」

「不對,我們安安是因為要幫他治病才嫁給他的。」魏琦用力的拉下丈夫的手,一時激動竟把實情給說出口。

「治病!」涂啟文臉色瞬間刷白,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魏琦,你完了,我被你害慘了……」俞喬安泄了氣的看著好友,這下真的真相大白了,她也正好省去解釋的力氣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勇于面對吧!

客廳里的人個個面色凝重,俞喬安的頭更是低得不能再低,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所有的事都會撞在一塊。

她不停的絞著雙手,偶爾偷偷抬起頭看了涂啟文一眼,見他繃著的臉令她又迅速的垂下眼。

怎麼辦,他的臉好臭?俞喬安暗自想著,看來只好勇于面對事實了。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抬頭勇敢的看著他。「啟文,我在這里鄭重的跟你說聲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會因為自己的好意阻礙你和麗莎。」她在心中對麗莎說上一萬個對不起了,今天都到了這種狀況,她自身都難保了,也沒辦法顧慮到她。

「你說什麼?」涂啟文失去冷靜的問著。這一切又和麗莎那個女人有什麼關系?

「今天我和她見了面,她都告訴我了,就連你們在飯店所說的事她也都說了,你不要怪她,她真的是愛你的。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當初我知道你有一個這麼要好的女朋友,我就不會答應涂媽媽嫁給你,我也希望你不要怪涂媽媽,因為她會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真的,她是我見過第二個這麼好的媽媽。」她吞了吞口水,為什麼她覺得自己愈說啟文的臉色愈難看。

「對了,還有這個,」她從包包里面掏出一張紙,「這是離婚協議書,我都填好了,你只要在上面簽個名就成效了,這樣子你就可以和麗莎結婚了,涂媽媽那邊我也會幫你們的。」為什麼自己嘴巴可以這麼輕松的說著,內心卻無法坦然的面對這一切,她覺得心好痛,已經痛得在滴血了。

「離婚協議書!」涂啟文鐵青著瞼,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紙,將它撕成兩半。

俞喬安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你——」

「喬安,我不知道麗莎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麼,但我告訴你,我和她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至于你在飯店看見我們接吻,那是因為我那時剛吃感冒藥全身無力,我是被她強吻的,至于離婚協議書,我想我們根本不需要,因為我們永遠不會離婚的。」

「我們一定要離婚!」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再這樣和他說下去,自己佯裝堅強的面具一定會碎裂的。

「不準!」涂啟文怒吼著。他從不知道她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

「我們的婚姻,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辦家家酒的……游戲罷了,如今游戲是該結束了。」她強忍著把眼淚往肚子里吞的說服他。

「你把它當成是一場游戲,但我沒有,我很認真的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婚姻,我從這里面學著去做好一個情人、一個丈夫,甚至學習著如何去愛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如今你卻殘忍的告訴我這只是辦家家酒!俞喬安,我真不知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恨你。」他控制著自己激烈的情緒,但卻平復不了內心的痛,他眼眶閃著淚光,是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的,那是未到傷心處吧!

俞喬安震驚得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她竟看到向來高傲的啟文淚在眼眶中打轉,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嗎?但——罷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見她態度依舊沒有軟化的跡象,顧偉彥真不知麗莎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讓她這麼堅持要退讓。「喬安,你被麗莎那女人騙了,不論她告訴你些什麼,那全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她曾經是啟文的女伴沒錯,但在半年前她就突然消失了,一直到上個月她才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她一定是听到你和啟文結婚的消息,故意編這些故事來破壞你們,因為她從以前就一直認為涂太太的寶座是她的,是別的女人永遠也搶不走的。」

此時,涂啟文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卻煩躁的拿出手機,憤怒的將它砸向牆壁。

在場所有的人全被他的舉動給嚇愣了。

「要結束、要落幕都隨便你好了。」他心痛的看著她,說完便心灰意冷的帶著胸口上隱隱作痛的傷轉頭離去。

「喬安,你和啟文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他的為人我相信你比誰都還要清楚,如果你還想維持這段婚姻的話,就回去找他,別再去想麗莎所說的話了,那些全是騙人的。我和他認識這麼久以來,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自傲的他出現那種受傷的表情,喬安,啟文是愛你的。」顧偉彥拍了拍她的肩膀便離開了。

看著涂啟文負傷離去,再听了顧偉彥這一番話,俞喬安覺得自己就像個殘酷的劊子手,狠狠的踐踏了他的心,使他傷痕累累,她整個人在剎那間像泄了氣的氣球癱在地上。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誰能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待我?」說完,整個人因情緒激動過度而昏了過去。

「喬安,喬安——」魏琦一見她昏倒,立刻沖向前扶起她,焦急的喊著。

此時在門外的俞杰見魏琦家大門沒關便直接走進去。

「請問——」他話還沒說完便因為眼前的情景而愣住。

「安安,醒一醒。」魏琦輕拍著好友蒼白的臉,完全沒注意門口來人。「允靖,我們快送她去醫院。」

然而,藍允靖正準備抱起俞喬安時,俞杰便走進屋一把抱起妹妹沖出大門。

「你們這些身為家人的,難道都不知道孕婦的情緒是不可以太過激動的嗎?」醫生不悅的教訓著他們。

「她懷孕了?!」俞杰震驚的問著。

魏琦和藍允靖的驚訝也不在他之下。

「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她懷孕了?」醫生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魏琦依舊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家人到底是在做什麼的?」從來沒見過這麼糊涂的家人。「你們兩個誰是她的丈夫?」醫生指著俞杰及藍允靖。

「我們都不是。」俞杰說。

「那她丈夫呢?」醫生問著。

「她丈夫出差。」魏琦隨便扯了個謊。

「真不知她丈夫是怎麼當的,她現在正處于最容易流產的時候,一定要特別注意,你們好好照顧她吧,如果沒什麼大礙就可以出院了。」醫生交代完後便離去。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喬安來台灣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俞杰陰沉著一張冷臉問著。

「俞大哥,我們……喬安……」魏琦原本靈活的舌頭一踫上俞杰就鈍了,也不知該從哪里說起。

一旁的藍允靖知道妻子一見到冷面的俞杰,膽量全都跑去躲起來,于是摟著她的肩膀。「魏琦,我來跟俞大哥說。」

「嗯!」她依偎進丈夫的懷里,真的沒膽面對眼前的男人。

「四個多月前,安安剛來台灣時,我們也是不知道,後來是因為……」藍允靖于是將當初林貴芳去找俞喬安幫忙,一直到她昏倒前的經過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俞杰就知道讓妹妹獨自一個人來台灣絕對會出事,當初他就堅決反對,可父母就是不听,如今妹妹果真的出事了。

「俞大哥,對不起。」魏琦愧疚的道歉,她見他听完後一直未說半句話,那張冷面都快凍死附近所有的人了。

「魏琦,這件事我會處理,這段日子謝謝你幫喬安那麼多的忙。」俞杰什麼話也不想再說,等妹妹醒來後,他會立刻帶她回日本。

「俞大哥,別這麼說,當初沒能勸阻安安我們也有錯,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我們也該負一半的責任。」她終于把自己的舌頭找回來了。

「別再說了,你們先回去吧!喬安我來照顧就好。」俞杰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

「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打電話聯絡我們。」藍允靖摟著妻子走出病房。

當病房門一關上,俞杰整個人癱在沙發,雙眼直視著熟睡中的人兒。這個從小就一直在自己保護下長大的妹妹,如今竟然要當母親了,這樣的事實叫他要如何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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