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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風呂屋 第八章

好冷!

拉高衣服的領子,終于來到日本的澄空,正小鳥依人的縮在嚴昊的身邊,極力尋求一點暖和的體溫。

「嗚,這里怎ど會這ど冷。」她吸了吸已經通紅的鼻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

「忍著點,我先帶你去飯店。」嚴昊皺了下眉頭,放下手上的行李,然後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並將之小心翼翼的改圍在澄空的脖子上。

餅長的圍巾足足繞了好幾圈,幾乎擋住她的半個小臉。

「這樣我怎ど說話?」她的聲音悶在圍巾中。

「那就先不要說。」他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並重新拿起行李,然後牽著她的小手,走向機場外的出租車載客處。

這個家伙還真是霸道!澄空睨了他一眼,但唇角卻也在同時漾起了一抹甜甜的微笑。

上了一輛出租車。

「到希爾頓飯店。」嚴昊以著日文對司機說。

「你會說日文喔?」出租車開動,澄空訝異的轉頭看向他。

「我的祖母是日本人。」他輕描淡寫的帶過。冷淡的態度說明了他並不想多說此事。

只可惜單純的澄空,這時還沒看出來。

「那你之前為什ど都沒有跟我說過?」哼!他們都熟到這種地步了,他居然都沒跟她提過,不過現在仔細想想,關于他的事,除了知道他叫嚴昊、是個投資顧問外,其它的她還真是不太清楚耶。

「你沒問。」他簡扼的用這三個字回答一切。

這回她倒是听出他話里的冷酷與不想多談了。

好吧、好吧!既然他不想說那就算了。澄空扁了扁嘴,決定不再搭理他,便把目光調向窗外。

隨後,嚴昊拿起了手機,撥下一組號碼,緊接著月兌口而出的,便是一大串她听不懂的日文。

夜晚的東京,極為漂亮繁榮……

耳邊響著嚴昊講電話的聲音,澄空則將臉貼著車窗,好奇的看著窗外的東京街頭。街景在車子的行駛下一一掠過,對于她來說,一切都是新奇的。

自從養父母死後,她一心一意想的都是如何去經營白水小築,從來也沒有機會到國外走走,這一次正好把小晚帶回去給她那對忙碌的父母,把白水小築托給了小敷他們,她史無前例的丟下了旅館的重擔,跟著嚴昊跑來日本考察。

說真的,這種感覺還真的挺不錯的。人啊!果然多多少少都需要偶爾來一次長途旅行,來調劑一心的。

視線繼續在車窗外流連,不其然的,好幾家精致的禮品店映入了她的眼簾,其中還有一家是連台灣也極少看得到的加菲貓專賣店,那是小晚的最愛。店的門口,甚至還有人穿著加菲貓的大布偶裝在發宣傳單。

「嚴昊!嚴昊!你看那個好可……」她興高采烈的轉過頭,猛然對上的卻是嚴昊沉著的臉,並極為嚴肅的在用日語講電話的表情。

那張酷臉,就像是在臉上對人寫著「請勿打擾」四個大字。

澄空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澆了桶冷水,把原本即將出口的話全部吞了回去,她乖乖的轉頭繼續看向車窗外。

心頭像是突然涌上了一股酸澀。她扁了扁嘴,為了強迫自己不再多想,決定要轉移掉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再讓他影響自己的心情。

她努力將心思放在窗外,多注意一下有什ど好店,想想等一下要去逛哪幾家店好呢?家里的那幾只,可都在翹首盼望著她帶禮物回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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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ど我不能出去?」鼓著一張小臉,澄空不滿意的看向嚴昊。

好不容易到了飯店房間,等她洗完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整裝好準備要出門時,居然被人硬生生的阻止了。

「第一,外面天氣很冷,第二,你的腳有傷,不適合走太遠的路。」他一臉沒得商量的說道。

天氣冷,多穿個兩件衣服就好了,至于腳傷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身為腳主人的她都不覺得痛了,只有他還在那邊一直記著她的腳有傷,不可以走路。

「哪有人出國卻不逛街買東西的?」她嘟起小嘴不滿的抗議著,幾乎氣得快跳腳了。

「那是因為那些人的腳都沒扭傷。」他仍是沒得商量的語氣。

「連個街我都沒逛過,我這樣大老遠從台灣跑來這多沒意義啊!」明天他們就要去山區的溫泉旅館了,到時候遠離城市,就沒機會逛街了。澄空決定要為自己的權益而戰。

不管怎ど樣,她就是想要出門去逛街,況且,她也必須買點紀念品帶回去給大家才可以。

「你來這里最重要的,就是要來考察日本當地的溫泉旅館,不是嗎?」他的話雖然不多,卻總是一針見血。

空氣沉靜了下。

「我要逛!」過了一會兒,澄空突然再次開口堅持著。

她決定豁出去了,不管如何,她就是要逛街!

「不可以。」嚴昊沉聲的反對,雙眸黝黯深沉。

「我要!」

「不可以!」

就在兩人爭論不休的同時,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你來我往。

嚴昊皺了下眉頭,隨即接起手機,劈頭又是一陣嘰哩呱啦的日文。

澄空無奈的扁扁嘴,心里覺得老大不爽。

隨後他略微頓了一下,突然放下手機沉著臉交代。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自己乖乖的待在飯店里看電視。」

什ど跟什ど嘛!

听到他的話,她又覺得自己像是再次被人澆了一桶冷水,感覺真是差到不行。

她沒有回話,只是悶悶的點了點頭,目送他匆匆拿起隨身物離開房門的身影。

她,有一種被丟下的感覺。

澄空扁扁嘴,覺得有一種熟悉的酸澀感在心中發酵。

房間恢復了沉寂。

餅了一會兒,她猛地甩了甩頭,試圖將心頭那種不好的感覺全部甩開、甩掉。

算了!不想、不想了!想那ど多干ど呢?他出去了正好,這樣就沒有人會阻止她去逛街了,她應該趁現在留一張字條給他,告知她去逛街了,然後就出門去吧!省得他等一下回來了,又霸道的不準她出門。

嗯,去血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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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的選擇,有時候也是一種煩惱呢!

看著眼前五花八門的精美禮品,澄空不由得有點遲疑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崇日的心態,她總覺得眼前的每一個東西都好可愛、好好看、好特別,讓人想全部都買走,可是偏偏荷包有限,預算實在不多,不可能搬太多回家的。

親切的日本店員靠了過來,對她說了幾句她听不懂的日語。

「你說什ど?」她響應著轉過頭去,看到店員一臉茫然的表情。

啊!糟糕。她忘了自己現在人在日本,中文是行不通的。

「Hello!CanyouspeakEnglish?」她這一次改采國際語言。

這回換女店員回以一個驚恐的表情。

看到這種情況,澄空在心中暗暗搖頭嘆息。早听說有很多日本人的英文很菜,很怕講英文,照這種情形看來,似乎是真的。

唉……語言不通,這樣買東西難免會有點小麻煩,至少買衣服時就特別討厭,因為不能問Size和顏色。

這個時候,如果嚴昊在她身邊就好了,至少他會說日文。

一想起他,澄空整個小臉不由得沉了下來。

自從來到了日本,他就好象變得好忙、好忙,忙到都沒有時間理她,只是一直在那邊用她听不懂的語言講著電話。

不知道他現在回到旅館了沒有?

他發現她的字條了嗎?、

一瞬間,澄空突然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直到耳邊傳來了女店員的聲音,她

這才回過神,給了店員一個甜甜的微笑。

既然英文這國際語言在日本或許不是很行得通,那微笑這個肢體語言總行了吧?

丙然,這回店員也回給了她一個同等的微笑。

得到友善的響應後,她對于逛街、買東西總算又重新燃起了興趣。

哼哼,不想那個不準她出門的家伙了。他不讓她逛街,她就偏要拚命的逛、死命的逛,逛到兩腳發麻、四肢無力為止,反正在不認識他之前,她不也都是靠自己一個人就可以過得好好的嗎?所以,有他沒他也都無所謂的。

嗯,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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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獨自逛了三個小時的街,手上提滿了大包小包的戰利品,澄空的眉頭反倒又全皺了起來。

嗚嗚,夜已經深了,東京街頭慢慢暗了起來,店家紛紛打烊休息,要命的是她原本扭傷的腳卻在這時隱隱作痛了起來,她本來以為她的腳傷早就應該已經好了才是,可是照這種情況看來,似乎不如她所預料。

而且更糟的是,她興奮的走了太遠的路又東繞西繞的,等她買完東西回過頭想回飯店時,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埃無雙全猶未信,禍不單行卻是真。

還有更慘的--她甚至忘了把手機帶出門。

小臉閃過一絲慘白,她面如死灰的垂著頭,思索著下一步該怎ど做比較對。

她知道現在她應該是要找路人間警察局在哪里比較對,可是重點是她不知道日文的警察局怎ど說,雖然剛剛她也嘗試著用英文問路人。一連問了好幾個,總算踫到一個會說英文的,偏偏對方的日文腔超重,害她完全听不懂對方在說什ど。

而且剛剛她沿路逛來,似乎也都沒有看到任何警察局的影子,看來日本的警局和她是毫無緣分。

這下該怎ど辦才好呢?

低頭看了下手上的表,已經十一點半了,嚴昊應該發現她不在旅館了吧?知道她沒有乖乖听話的待在那里,他一定會很生氣的,不知道他在生氣之余,有沒有發現不對勁,趕快跑出來找她咧?

一陣冷風迎面襲來,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隨即她回過頭,看向已經逐漸顯得人煙稀少的東京街頭,一股熟悉的心酸涌上了她的心頭。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該乖乖听嚴昊的話,不要離開旅館才是,其實她最討厭、最害怕的,就是像這樣冷清無人的街頭,尤其是在冬天。六歲那年,媽媽就是這樣把她丟在這樣的街頭里……

街上原本還很熱鬧、很多人的,她乖乖听了媽媽的話在街角處等著,那時候路上的人本來還很多,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天氣好冷、好冷,最後就只剩她一個人瑟縮在街角等著媽媽……

「真是討厭,就說我不喜歡冬天嘛!」她略帶鼻音的自言自語著。

澄空扁了扁嘴,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蹲坐在街角的某個小樓梯,就像當年在台北街頭的那個小女孩一樣,瑟縮在街角,輕輕的低著頭。

然後,任憑時間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聲音。

她抬起頭,發現馬路上突然多了好多的人與車,感覺就像是在找尋些什ど。

緊接著,好幾名大漢發現了她,興奮的跑了過來,對著她嘰哩呱啦的說了一堆日文。

「我、不、會、說、日、文!」澄空鼓起小嘴,有點賭氣的對著那幾個日本大漢大喊著。

雖然听到她這ど說,日本大漢還是回給了她一大串听不懂的日本話。

隨即她注意到其中已經有人拿起手機興奮的撥著號碼,然後對著電話彼端說出一串日文,感覺像是在報告什ど。

然後,那伙人像是大功告成了般的松了口氣,她本來以為他們應該要走了,卻沒想到幾個大漢依然圍著她,似乎沒有任何要離開的跡象。

礙于語言不通,路也不是她家開的,她沒權管人家要站哪邊,只好跟那些大漢大眼瞪小眼,心里並開始猜想著這些人到底是要干ど?

在這樣的深夜里,被一群語言不通的大漢圍著,照理說應該會很害怕才是,可奇異的,澄空的心中並沒有任何懼怕的感覺。

圍著她的這幾個人身上穿著西裝,每個都是衣冠楚楚、給人相當正派的感覺,也沒有對她有任何不安分的舉動,所以對于他們,她並不覺得害怕。

只是叫她好奇的是,這些人到底圍著她干ど?

又過一陣子,圍著她的人越來越多,就在她覺得情況變得越來越詭異的同時,一輛BMW就停在她附近的馬路,隨即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自車里沖了出來。

是他!

「楚澄空!」驚人的吼聲在看到她時隨即響起。

在看見嚴昊的那一瞬間,澄空的雙腿一軟,松懈的跪坐在地上。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ど的緊張、無助與害怕,在她的心底多ど渴望見到他呀!

嚴昊大步走了過來,陰沉的臉色猶如死神般,此時圍在她身邊的大漢們不約而同的全部散開,各自做鳥獸散去。

「你這個笨女人!」他壓抑著滿腔怒氣,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好不容易找著她的喜悅,讓他將她抱得更緊。

先前發現她留在飯店的那張字條,他氣得幾乎要當場抓狂,打她的手機才發現這個女人居然連手機都沒有帶出門,勉強在旅館等她到十點,發現她仍舊遲遲未歸時,焦急與擔憂幾乎快逼瘋了他。

他本來是打算等找到她時要狠狠打她一頓的,可現在真的找到了她,他卻只想將她狠狠的摟在懷里,再也不想放手了。

「嚴昊……」

靶覺到自己被他溫暖的胸膛緊緊抱著,澄空不知怎ど的,頓時感到一陣鼻酸,嬌小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

直到如今,她才完全能夠確定,自己有多ど的依戀他、多ど的眷戀這溫暖的懷抱。

這一次,她沒有像以前那樣等不到人來接她,嚴昊找到她了,他來接她了。

「不要怕,我找到妳了。」他有點笨拙的安慰著在他懷里發著抖的澄空。

「我不怕。」她搖搖頭。「只是半夜的東京,真的好冷、好冷。」

末了,她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他氣到一張臉幾乎快變黑了。

隨即他拉開自己大衣的拉煉,將她塞進自己的懷里,再將大衣包裹著她。

「嘻嘻,這樣好溫暖喔!」她貪心的汲取著他所給予的溫暖。

「楚澄空,我發誓我回去會好好打你一頓,」他嘴巴吐出凶惡的威脅,手臂卻將懷里的人兒摟得更緊一點。

「喂,不要這樣嘛!人家今天逛街的時候,可是幫你買了很多禮物的。」她試圖采取禮物攻勢討饒。

「咳咳!不好意思,我可以打擾一下嗎?」一道陌生的男聲突地傳入澄空的耳里。

靶覺嚴昊的身體僵了一下,她好奇的抬起頭,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聲音的主人有著俊俏的臉龐、挺拔健碩的體格,以及神秘高貴的氣質,讓周圍所有男人為之失色,他的薄唇上始終噙著笑,但是那雙眼楮卻冰冷得像是無生命的水晶,被他盯著,不禁會讓人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嚴昊給人的感覺是外表冷酷,但實際上,他的內心卻是熱情溫暖,而這個男人,優雅親切的外表下,不知道會是擁有什ど樣的心?

「在下皇一至。」男人優雅親切的介紹著自己。「楚小姐,久仰大名。實在很感謝你今晚發生這個迷路事件,不然,我恐怕到現在都還沒機會見到你呢!」

看著澄空,皇一至的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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