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游艇航向海中央,離陸地越來越遠。幾只海鳥,掠空而去。潮浪搖晃著游艇,也溫柔地搖晃著游艇甲板上的一對男女。
金黃色酒液,從晶瑩的瓶口淌出,流入透明的高腳杯中。被五指縴縴握住的杯子舉高,小手的主人一口干掉杯中酒。
男人放下酒瓶,靠過來要親吻靠坐在甲板邊椅子上的女人。「寶寶……唉!」可恨不能得逞,她的膝蓋及時抵住他的胸膛,阻擋他想靠近的意圖。
「少動手動腳的。」熊寶寶長發一甩,睞了他一眼。
譚夏樹眼色一沉。「你不知道,眼神會殺人的。」
「什麼意思?」寶寶懶洋洋地靠坐著。
他定住她的頸子,略微提高她的臉。「意思是,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好性感……性感得會殺死我。」繼續進攻,低頭欲掠奪那片紅唇,呃……縴手擋住他的嘴。「唔……」失望啊!
她酷酷道︰「天氣很熱,別靠那麼近。」
他笑了,額頭抵住她額頭。「你覺得熱,是因為身上的潛水衣。」緊束的黑色潛水衣,將她美好的曲線完美呈現。他怎麼有辦法對這個可愛的尤物保持距離?當她穿得這麼性感的時候,他只想把她拉到船艙底下纏綿,把惱人的衣服褪去,將她按在床上,潛入她身體里,在性感的運動中解放自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她掐住他耳朵。
「我承認我是想著要跟你打架。」
「打架?」她挑眉。
「在床上……唔!」被踢了一下。
熊寶寶拎起地上的潛水用具。「好了,我要下水了,你乖乖在船上候著。」
「在床上?!遵命。」
「船上,笨蛋!」
他呵呵笑,她瞪他一眼,拎起面罩、背上氧氣筒,著裝完畢,準備下水。
他抓住她,笑著說︰「不可以喔。」
「什麼?」
「按照規定,沒有潛伴是不能獨自下海潛水的。」
「我有執照,安全得很。」
「既使你有執照,按照規定還是必須帶著潛伴下海。」
熊寶寶冷冰冰道︰「那你逮捕我啊!」會潛水又有執照的人太少了,如果每次潛水都要求人參與,那她可能還沒享受到潛水的樂趣就會先氣死吧!
「我陪妳下海。」
寶寶笑了,問︰「譚夏樹,我沒听錯吧?上禮拜去馬場,我騎馬時,你在干麼?」
「在旁邊欣賞女朋友英勇的騎姿。」他不會騎馬,不肯上馬出糗,只好在旁邊欣賞她縱馬馳騁。
「然後,打BB彈時你又在干麼?」寶寶笑問。
唉,他真喜歡她微笑的樣子,既使她是在笑他啊!「我愛好和平,不上前線,所以在大後方幫你加油啊!」
BB彈分成兩組人馬,他在旁邊觀賞兩軍交戰。心得是,那跟真的打架幾乎一樣。
「所以?」寶寶挑眉笑問︰「你現在要跟著我潛水?別開玩笑了!這可是比騎馬、打BB彈更難。」
「我知道,我沒說它容易啊!」夏樹聳聳肩。
「難道你要我教你潛水?」
「現在嗎?」夏樹呵呵笑。「我想你沒這個耐性。」
「是,我現在只想快快潛到海底和魚兒約會。」她轉身走,他再次拉住她。
「又怎麼了?」她不耐煩了,再耗下去太陽要下山了。
「等我十分鐘。」他走進船艙,一會兒出來時,身上穿戴全副的潛水裝備。
「你?」她愣住了。
「我說了,我跟你下海。」
「這個要執照……」
「我有。」夏樹彎身從牛皮包前的小夾袋,掏出證書,秀給她看,順便欣賞她詫異的神情。賓果!總算扳回一點顏面。
「怎麼可能?」寶寶瞪著那張證書,他的級數竟然比她還高。「你會潛水?你怎麼不說?我以為——」
「你以為我是個只會開跑車、混俱樂部、躲在冷氣房不運動的少爺。」他托住她的手。「你猜得沒錯,只是我剛好學過潛水。來吧,讓我們在海底約會。」戴上氧氣罩,拉她背向海,靠坐游艇邊。
他們戴上面罩,含住呼吸管,套上蛙鞋。
他拍拍她肩膀,無聲的問她準備好沒有?
她笑了,搖搖頭,她竟低估了譚夏樹。她望住他,向他比個OK的手勢。
他微笑,點點頭。同時,他們深吸口氣,以一個熟練的動作,身子往後倒,潛入海底。水花激濺,圈圈漣漪顫開又在瞬間回復平靜。
兩條黑色人影潛入海的深處,在二十米底下的深藍色海底泅泳。夏樹與寶寶偕伴前行,換氣時呼嚕嚕地吐出長串氣泡,好奇的魚兒游過來圍著他們打轉,幾尾石斑魚擋在他們前面,夏樹看寶寶一眼,寶寶也看向夏樹,她指了指石斑魚,手伸向石斑魚,魚兒像是忽然從某個夢里醒來,滑稽的張大嘴巴才忽地搖尾逃走。
寶寶靈巧地追逐魚兒,夏樹緊緊尾隨女朋友。追逐中,伴游的魚兒,鱗片閃閃發光,光彩奪目。
這是個無聲的世界,他們只听得見自己的呼吸聲。他們游到珊瑚邊,艷麗的色彩,絢爛著海底世界,小小魚兒躲在珊瑚里偷看他們,寶寶一邊潛泳,不時回望夏樹,他一直緊緊相隨,潛在她右後方。
她有種奇異的感覺,仿佛不管她游到哪兒,他都會追著;不管她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實時出手幫助。仿佛他在照看她的一舉一動,不管她往前或是後退,不管她靠左或靠右,他都想陪在她身邊。
寶寶游著游著,今天的海水怎麼好象特別溫柔?今天潛泳的姿態怎麼那麼恣意?她又回頭望他,他在,與她同在這海的深處,與魚兒共舞。
熊寶寶感覺到了,堅強獨立的自己,終于有被保護的感覺,她在心底微笑。
譚夏樹……和她這頭不解風情的熊,一同化成兩尾魚兒。她很愉快,天啊,她真的好愉快啊!
他們共游一陣,時高時深,看著陽光照射進海底,光影穿透藍的世界,散落他們身旁,然後他們在無數光影里穿梭著。
譚夏樹忽然朝她比了個手勢,她減緩動作,看他指了指珊瑚,珊瑚身上躺著一瓶落在海底的雪碧。
夏樹拾起雪碧,寶寶想——沒想到他還會撿拾垃圾,真環保啊?
兩人游了一陣,回到三米深的地方,待習慣了氣壓,才回到游艇上。
兩人陸續換回衣服,這時太陽西下,彤雲漫天,像紅的火在天空燒著,而天空下,海洋平靜地任游艇擺蕩著。
寶寶先換好衣服,她靠在躺椅上擦頭發。
譚夏樹穿了一條淺褐色亞麻長褲,走出來。夕陽映花了視線,寶寶手掩在額上,好看清楚他。
嘿,好家伙,光著上身就出來了。寶寶好奇地盯著那走近的男人,目光落在他結實的上身。沒想到她心中的這位公子哥,並不像她想象中文弱,相反的,他的肌肉分明,小骯結實,皮膚是漂亮性感的古銅色,她再往上看,被他胸膛上一條長長的疤痕震住了。
他注意到她驟變的神情,低頭看了看胸前的疤痕,抬頭向她眨眨眼。
「酷吧!」毛巾甩上肩膀,過來在她身旁的躺椅坐下。「男人都該有道疤,來展現他的男子氣概。」
「為什麼有這道疤?」寶寶盯著他的胸膛,揣想這疤痕的來歷。
「妳真想知道?」他蹺著腿,雙手枕在腦後,很是愜意的模樣。
「怎麼回事啊?」那麼大的疤痕劃過心口,肯定有個精彩的故事。
他望著天空說︰「我年輕時混幫派,當上老大,和人爭地盤時被砍的。」
寶寶瞄著他,擺明了不相信。「我爸也認識不少黑道人物,把你的名號報上來,搞不好我有印象。」
「山雞。」他咧嘴一笑。
「你綽號山雞?」她好笑地問。
「山狗。」
「叫山狗?」
「瘋狗?黑貓?黑道兄弟不是都這樣取的?」
「說實話吧。」她笑了。
「好吧。」他伸出左手,揉模著那一把長發,這次她沒回避他的踫觸。他看著她,目光好溫柔。
「這是動心髒手術留下的疤痕。」他輕描淡寫地說。
「嗄?!」寶寶跳下躺椅,瞪著他。「你有心髒病?」
「已經好了,不是太嚴重,只是先天性異常……」
「干麼不早說?!有心髒病不能潛水。」
「我說已經好了。」
「萬一又發作呢?」
「醫生保證過,我現在和正常人沒有不同。」
「哪有這種事,早知道你有心髒病,我就不會——」
他目光一凜。「不會讓我跟你潛水嗎?別這樣。」好象他是個病耗子。
她住口了。他驟然嚴肅的目光,讓她警覺到他討厭人家當他是病人。
寶寶放軟口氣︰「不管怎樣,有心髒病不適合潛水,你學潛水時,是不是隱瞞教練了?」否則是不可能教他潛水的。
「我們可以換個話題嗎?」他的聲音難得的緊繃起來,表情也異常嚴肅。
寶寶急切地要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萬一你——」
「該死。」他驟然從躺椅起身,撇下她,走入控制室,結束談話。
她是第一次領教譚夏樹的脾氣,他的憤怒,讓她難堪又覺得很氣。她也是為他好,一想到她帶個有心髒病的人潛水,嘿,萬一剛剛在海底發生什麼狀況,他會沒命的。
他不知好歹就算了,他不愛惜生命干她屁事?嘻!寶寶煩躁地吁口氣。既然不干她的事,那她為什麼生氣?她窮緊張個什麼勁?她擔心!擔心?是啊,寶寶懊惱地想——她竟然開始緊張這個男人了。
想她熊寶寶可是女中豪杰,英勇瀟灑,幾時竟變得婆婆媽媽了,還苦口婆心勸他咧,要命。最嘔的是,人家根本不領情,還和她發脾氣。
譚夏樹待在控制室里,他生氣了。
寶寶佇立甲板上,她也氣。
沉悶的氣氛僵持著,她坐回躺椅,背對他臥著,看著夕光中,海面低飛的鳥兒。不管了,他愛氣就盡避去氣,別以為她會過去跟他修補關系,哼,他慢慢等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游艇抽錨,譚夏樹調整游艇方向,回航。
海風輕拍她的臉頰,長發干了以後,輕輕飛揚,可她的心還沉滯在不快的氣氛里。
忽然,身後傳來歌聲——
「Whydobirdsuddenlyappear,Everytimeyoucuenear,Justlikemetheylongtobe,closetoyou……」
為何烏兒突然出現?只要妳一靠近。就像我一樣,他們也渴望接近你。
她笑了,「Closetoyou」是木匠兄妹的歌。她回望,隔著控制室玻璃,看見他拿著游艇的擴音麥克風,對她歌唱——
「Whydostarfalldownfromthesky,Everytimeyouwalkby,JustlikemetheylongtobeClosetoyou……」
為何星星從天而降?只要妳一走近。就像我一樣,他們也渴望接近你。
她心坎漲滿溫暖,听譚夏樹低沉的嗓音哼著愉快的歌曲。
「Closetoyou,oh∼∼closetoyou,closetoyou。」熱情的目光注視著她,她微笑,迎著他的目光。
他一遍遍哼唱Closetoyou,親近你……仿佛他們的心,神奇的也在這歌里,親密靠近。
就在這一瞬,勇奪好幾屆武術冠軍的女豪杰熊寶寶,終也不敵愛情魔力,嘗到戀愛的甜蜜滋味,沉淪愛情海。
四目相望,憑歌傳情,游艇擺蕩,她覺得她愛上這個男人了。原來愛一個人的感覺這麼舒服,懶洋洋、輕飄飄,很甜蜜的啊。好象被透明的幸福團團包圍,好象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如此耀眼,在她眼底閃爍著,寶寶覺得她整個人從里到外亮了起來。
從不讓誰征服,這一刻她卻甘願投降,在他溫暖的目光底。
他固定航行方向,走出控制室,回到她身旁。
「天要黑了。」他坐在她身邊。
「真快。」她下意識地說。
「舍不得回家?」夏樹听了微笑,撥開拂在她臉上的發。「原來和我約會這麼開心?」
她昂著下巴,笑睨著他,沒有回話。
咦?默認了?他挑眉。「不跟我斗嘴了?」她不是很愛逞強的?
「希望我開口損你?我真不該讓你失望,你——」
「嘿!」以指輕覆她的嘴唇,眸底覷滿笑意。「閉上你的嘴,我有獎品給你。」
「獎品?」她笑了,眉一揚。
「是啊。」
「什麼?」她面對著他坐直身子。
夏樹彎身拿起方才潛水時,從海底撈起的雪碧。「我們的收獲啊!」他揚了揚雪碧。「我看過,沒過期。」拉開拉環。
她驚詫地嚷︰「喂,你要喝它?」
「有何不可。」他灌了好大一口。「嗯……」閉上眼,一副品嘗到人間美味的模樣。
「滋味怎樣?」她好奇了。
「妙不可言。」他斜看她一眼,將雪碧遞向她。「妳喝看看,有海洋的味道。」
「我不要。」她拍開他的手。
「妳不敢?怕什麼?」他翻身,趴在她身上,笑著俯看她。「你不是什麼都不怕?」
他沉重的身體幾乎是貼在她身上,于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誰知道那是誰扔下海底的?我才不喝來路不明的……」
「啊!」夏樹忽抱月復,臉色驟變。「痛……」
「怎麼?」寶寶拿走雪碧放到地上,輕拍他的背。「哪痛?肚子?很痛嗎?該死!笨蛋,叫你別喝你偏偏……」
他偎進她胸懷里。「糟了,好痛……」臉埋在她胸前。
「喂——」寶寶眼角抽搐,低望著直往她懷里蹭的男人。「你在給我演、哪、出?」
「我肚子痛。」他埋在柔軟的胸脯里,微笑。
「移開你的手!」她瞪住哀模在她臀側的手掌。
「我需要安慰。」夏樹抬頭,賞她個好無辜的眼神。
「我看你是需要一千塊。」
「嗄?」
寶寶朝雙手各吹口氣。「一邊五百,啪啪兩邊就是一千塊。」
夏樹眼色一暗,趕緊蒙住兩頰。「喂,別動粗。」
「。」什麼肚子痛?根本是想吃她豆腐,欠揍!
他在她胸前,咧嘴笑。「?不,我是情不自禁,對著漂亮的你情不自禁。」他黑眸閃耀著。
「,別壓著我。」她眯起眼楮,長指頂開他的瞼,他的眼神很喔。
「妳懂不懂情趣?」他雙手撐起上身,俯瞪她。
她冷冷回道︰「你知不知道羞恥?」
他目光灼熱。「原諒我,我太想親近我的女朋友,我剛剛不是唱著『親近你』?Closetoyou?你不是很感動嗎?」
「我有跟你說我很感動嗎?」她挑眉。
他知道她沒生氣。因為她美麗的眼楮閃爍著笑意。「你剛剛笑了啊!」他懶洋洋地說,仿佛很享受跟她抬杠。
「那是因為你的歌聲很好笑。」她跟他斗嘴。
「哦?」他嘖嘖道︰「熊小姐,這句話缺乏說服力,我對我的歌聲很有信心。」
「譚先生——」她眨眨眼。「我更正,我不是因為你的歌聲覺得好笑,我覺得好笑是因為你拿麥克風唱歌的樣子很蠢。」
他搖頭又是嘖嘖道︰「熊小姐,我對我的長相也是很有信心的,我深信不論我做什麼,看來都不蠢,我想你是為我超凡月兌俗的魅力而笑。」
「譚夏樹。」寶寶的眼楮閃亮著。
「嗯哼?」
她的長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臉龐,懶洋洋道︰「我不得不重復我之前的話。」
「哦?哪句?」
「你知不知道羞恥?」她翻白眼。「超凡月兌俗的魅力?嘖!虧你說得出口。」
「熊寶寶。」他放低身體,讓她感受到他身體散發的熱氣。
「干麼?」她的眼色暗了。他的身體,比她想象的還要寬厚龐大。
「我對你率性爽朗的性子一直很欣賞。」他低頭,鼻子快踫到她的鼻子,知道她呼吸急促了。
「干……干麼?!」可惡,靠太近了吧?她偷偷握緊拳頭,準備攻擊。
「我發現一件事。」
「什麼?」嗯,敢再靠近一點就揍他。
「你獨獨對我,表現得很別扭。」
「嗄?我哪有!」亂講,她反駁︰「我哪里別扭了?」拳頭握得更緊了。
「你明明很喜歡我,剛才听我對你唱情歌,你的表情明明很陶醉,你的嘴就是不肯承認,這樣還不算別扭?」
「喂!」自大狂喔。
他深吸口氣緩緩地說︰「但我很高興。」
寶寶瞪大眼楮。「又?你又高興了?」他真容易高興欸。
「寶寶……」他忽然用力捧住她的臉,雙掌親昵熱情地貼緊她的臉頰。
「干什麼!」她的拳頭威脅地抵在他下巴。
他對她的態度很一致,仍然秉持著無敵鐵金剛的精神,對女老大的要脅不屑一顧,無畏無懼。
「我高興啊,你獨獨對我別扭,那代表一件事,你真喜歡我。可能,你已經愛上我,不,絕對是的,你愛上我了。」
「你、你你、你……」寶寶脹紅臉,急得頭昏腦脹。奇怪,不論她怎麼講,他都能扭曲成對他有利的意思?好無賴!可是,她干麼臉紅?干麼氣虛?怎麼說不出話反擊?怎麼冷靜不了?腦袋一片空白,臉紅耳赤的瞪著他微笑的臉、黝黑的眼楮,怎麼口拙了?
他的臉越來越近,他的嘴也是,他的氣息拂在她臉上,她的心癢癢的,在他熱情的注視下,她覺得恍惚、虛弱、不能專注。因為她感覺到他要吻她,是啊,他像是要吻她了,他看著她的眼神好象已經穿透她的心,剝開她的心房,唉!好象她赤果果了啊,真可怕。
女老大慌了。
「我不跟你說了。」結果只是賭氣地進出一句。反正怎樣都講不過他,氣虛。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身體緊密地壓住她,她喘不過氣,臉色更紅了,心跳得好狂!
「那更好,我們不要說話了。」他眼色炯亮、熱情。她臉紅的樣子真可愛,他能感覺她的臉在掌心里越來越燙。
「……」她瞪著他,不懂他的意思。
他的鼻子輕輕摩挲她的鼻子,眼楮牢牢地盯住她的眼楮,心貼著她的心跳。
「我們都別說話,我們來親吻,嗯?」低頭,覆住她的嘴,結結實實的親吻,熱情的舌頭探入她嘴唇,與她親昵相觸,吻得她透不過氣。
「會有人看見……」她移開嘴,掙扎著說。
他攫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啞︰「誰?鳥?還是雲?還是水里的魚兒?」他啃咬她的耳垂。「你真香,真軟……我想在你身體里……對你做好的事……」
「你夠了喔。」她喘氣,他越說越。
「譬如把你愛揍人的手綁住……」舌忝吻她的耳垂,一路延續到柔白的頸子。
「然後趁著月黑風高,地侵犯你……」然後是肩膀。
她的呼吸開始破碎,說的話不清楚,變成喃喃的低吟。
他繼續說︰「你脾氣太壞了,也許該把你的腳也綁住,好好懲罰你。」他的手鑽入她的上衣里,扯下,隔著T恤,輕咬她的。
「我要教訓你,用熱情的吻,還有我的身體懲罰你,讓你興奮得不能睡覺,讓你疲憊得不能作夢,讓你在我的身體下融化……讓你像水被熱情地蒸發,讓你哭著求饒,把你旺盛的精力榨干……」
「你……譚夏樹……」她的身體開始柔軟,她的意志在搖晃。她的驕傲呢?霸氣呢?在他綿密又的親吻底下,融化、崩塌。
「然後……我要在你的身體里,蓋章……」他的嘴,開始攻擊她的腰。
真可怕,她覺得好興奮。「好了、好了……」揪住他的肩膀要將他推開。
他堅定立場,不為所動,開始扯她的褲子,親吻可愛的肚臍眼……
她驚顫地下月復一縮,膝蓋一頂。
「唔!」
砰地,他跌下躺椅,驚愕地看著躺椅上的熊寶寶,她急遽喘息,發亂臉紅。
「我……我不是故意的。」跌疼了嗎?他對她做的事太親密了,害得她太慌亂了才會……
「你……」夏樹瞠目,旋即頭一仰,哈哈大笑。他雙肘懶散地撐在地上,笑得喘不過氣。
「別笑了。」寶寶臉紅似火燒。
「老天!你踹我……而且是在我們親吻的時候……寶寶,你真狠。」
「笑完沒有?」寶寶尷尬。看他大笑,听他爽朗的笑聲,竟也渲染了那份愉快的感受,溫暖的光彩在她眸底流動。
「你不喜歡我吻你嗎?」他眨眨眼楮。
「不是。」她紅著臉,不情願地承認了。實話是,她覺得他害她好興奮又很刺激,可是這種刺激對她而言真是太陌生了。
「看不出你也有害羞的時候。」夏樹笑睨著她,存心逗她。
「不是害羞!」臉更紅,連耳朵都紅了,他懷疑再鬧下去她要爆炸啦!
「是膽小。」他笑得壞壞地。
「不是!」她瞪他一眼。
「我吻妳,妳不好意思啊?」他懶洋洋地問。
「喂!」
「妳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喂!」
「哦?喔喔,我猜對了,面對喜歡的男人,你就害羞了?」
寶寶跳下躺椅,壓住譚夏樹,騎在他腰上,捧住他的臉,低頭湊上嘴用力一吻,然後,猛地放開。
「誰說我怕了!」
他眸光一沉,環住她頸子,往下按,勒索更多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