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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麻辣女王 第四章

藍色小吧

「你的手可以踫水嗎?」

小酒吧里正在做營業前的準備,丘幼斜眼睨著正在一旁整理餐具的洪逸婧,不禁有點擔憂地蹙起眉頭。

「大概不行吧。」她反倒是不甚在意地道。

「既然不行的話,你還不趕緊到一旁休息去!」听她滿不在乎地說著,她不禁連忙將她推到吧台外。

「怎麼,突然良心發現了嗎?」洪逸婧抬起晶亮的眸子瞪著她。

「說這什麼話?」她不禁微慍。

「哼!昨天晚上是誰那麼狠心地放我一個人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帶走的?」

她挑眉睨著丘幼,大有興師問罪的態勢。「你也不想想看,我長得這麼漂亮,如果他要對我圖謀不軌的話,那我不是冤死了?」

真是的,倘若不是她逃得快的話,只怕她現在還被拘禁在醫院里。

「嗟,我是為你好耶!」她才冤呢!

「你這是哪門子的為我好?」天!她是誤交匪類,錯把損友當益友。

「你剛失戀,竟這麼湊巧地一個新客人上門,他又對你挺不錯的,看起來很像是一回事;倘若你不好好把握的話,怕是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她說得頭頭是道,卻全是她一廂情願的說法。「哎呀!治療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再找一個新戀情,你說對不對?」

「你神經病呀?」洪逸婧抹掉出現在臉上的三條黑線,雙手叉在腰上。「那個人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我就算要找一段新戀情,也排不到他,而且……」

「如何?」

「他是醫生,而我這一輩子最恨的人就是醫生!」

要怎麼說呢?她的身體向來不錯,鮮少生病,然而一旦病起來,必定是驚天地泣鬼神。每當她病入膏肓時,便是她找醫生的時候,然而醫院里刺鼻的味道、可怕的針筒,總會讓她歇斯底里。

或許她該慶幸自己的身體還算不錯,用不著三天兩頭到醫院掛病號,讓她可以用不著多受那些酷刑。

「說穿了,你只是討厭針筒吧!」翻了翻白眼,丘幼不禁苦笑。

「唉!不管他的職業到底是什麼,反正我不可能跟那種人在一起的。」她疲憊地趴在吧台上,沒有再談論這件事的興致,反正那個人不可能會到這里來才對。

對了,她連他的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算了,反正又不會再見面,知不知道名字又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他長得很英俊,又是個醫生。天啊!這是多少女人可遇不可求的男人,簡直是為女人的私心量身打造的。」丘幼可不如她那般想。

「拜托,那麼好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女伴?」洪逸婧簡直快要瘋了,索性跟她說出真心話。「我沒興趣跟一大票女人搶一個男人,尤其是那種多金、英俊又善良的男人。」

「為什麼?」她明白一個不凡的男人身邊自然不會缺少女人,但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要將那麼好的男人排除在外。

「因為太帥的男人容易搞怪。」像她第一任男友。

「丑人也會作怪的。」就像她剛分手的那一個。

「你好象跟我杠上了?」洪逸婧有點不悅地眯起清澄的眸子,點燃一根煙,大有關門大戰個數回合的氣勢。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她攤了攤手。

「怪了,如果你喜歡那個男人,你大可以去追啊!我又沒有攔著你,你用不著直把他往我這邊推。」洪逸婧怒瞪著她,惱她老是說出她最不想听的話。

「我要是真喜歡的話,用不著你說,我也會去做。」丘幼挑眉睇著她。「倒是你,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失戀嗎?那是因為你太膽小了,永遠等著別人主動接近你,等著別人自動地把心捧到你的面前讓你審視,倘若你若是懷疑對方的真心,你又會開始優柔寡斷、三心二意。哪有人像你這樣談個戀愛也要想得那麼遙遠的?你這樣子談戀愛不痛苦嗎?我看了都替你感到痛苦。」

「我……」可惡!她的一句句皆似刀似劍地扎進她的心坎里,她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哪有愛情那麼天荒地老、歷久彌堅的?」她不屑地哼道。「如果你每次戀愛都要想得那麼久遠,你干脆去相親算了,你這個連下賭注都不敢的女人!」

她知道她曾經受過傷,但是有哪一個人能夠那麼幸運的不曾為愛神傷?總不可能被魚刺梗過一次之後就不再吃魚了吧?那樣子會營養不良的。只要往後吃魚的時候小心一點,吃魚便會是一件很享受的事。看是要吃咸水魚、淡水魚、深海魚,還是人工飼養的,就算想改吃魚翅也可以。

「我只是想要一份安定的感情。」她扁起嘴,囁嚅地道。

「那你就要去爭取呀!」

「怎麼爭取?」

「就……」

就當丘幼正準備對她好好地曉以大義時,店門口卻傳來悅耳的風鈴聲。

「營業了嗎?」自門外走入的人,正是引起兩人口角的主角支慶宇。

「請進。」

丘幼熱情地招呼著,卻見著洪逸婧偷偷模模地正想要逃進休息室里,忙不迭地扯住她的衣袖,硬是讓她動彈不得地坐在支慶宇身旁。

洪逸婧不禁抬起哀怨的眸子睇著她,心里更惱著這個男人為什麼還會到這里來;倘若他真要追她的話,光是她昨天的態度,想必一定可以讓他打退堂鼓了,為什麼他又來了?

他該不會是心理不正常吧?呃,不對,他是個醫生,而且還是三眾綜合醫院的院長,怎麼會心理不正常?還是她想太多了?

「請問有茶嗎?」支慶宇揉了揉眉頭,有點意興闌珊。

他倒不是很想再到這個地方來,只是她昨晚溜了,忘了拿止痛藥和消炎藥,所以他便好人做到底地替她送來了,順便叮囑她一番。

「有。」

丘幼連忙泡起上好的烏龍茶。

而坐在吧台邊的洪逸婧,不禁好奇地以眼角余光偷覷著他,卻見到支慶宇一臉的疲憊,連下巴都冒出些許胡髭,她不禁有點疑惑。不過是一天罷了,他怎會瞧起來那麼憔悴?

???

「女孩子抽煙不好。」

話甫落,支慶宇隨即偏過臉去,睇著她手中的煙。

「又不犯法。」洪逸婧自然地月兌口。

「是不犯法,但是不好看。」他頓了頓,對于她不客氣的態度倒也不以為意。

「不過最主要的是,對身體非常不好。」

「可是你也抽煙。」她睇著他優雅地自西裝外套的暗袋里取出香煙盒,不禁翻了翻白眼;他如果要勸她別抽煙,至少他也別在這當頭拿出煙盒,要不然哪來的說服力?

「因為我是男人。」他說得隨意。

「你有性別歧視。」對他的好感,已在對話中慢慢地消失殆盡。

就說嘛,這種事業有成、眼楮長在頭頂上的男人,心里自有一套生存下去的沙文作風。

「不,那是因為男女在人體構造上的不同,所以女孩子比較不適合抽煙。除去這層因素不談的話,男女抽煙的致癌率幾乎沒有什麼差別。」基本上,男女在他的眼里都一樣,他純粹是以健康的角度為出發點。

「是嗎?」

听他這麼一說,她突地沉默,感到自己真是小家子氣到了有點丟臉的地步;唉!就像幼說的,由于她的初戀情人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自此以後,她對長得比較好看一點的男人,通常沒有好感。

而對他,她似乎也有偏見而不自覺,她實在是不該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對了,這是你忘了拿的藥。」他從公事包里拿出藥遞給她。不管她接受與否,反正他是最後一次扮好人了。

「呃!」天,她真的是無臉見人了,他對她那麼好,結果她居然對他……

「嗯?」他疑惑地睇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突地發覺她粉女敕的麗容上似乎有著不自然的紅暈。

是忙了一整天忙暈了嗎?怎麼現在的她,看起來似乎挺順眼的?除去她一身的刺,當她靜默不語的時候,看起來似乎挺秀氣的,不再是一副張牙舞爪、潑辣惹火的模樣。

「謝謝你。」她十分艱難地說出感謝詞,甚至可以听到丘幼連腳板都笑動了的聲音。

可惡,她很少跟人道謝的,尤其當這一句話還包含著她的歉意時,只有她知道她到底鼓足了多少的勇氣才能吐出這句話,而她居然還笑她!嗚……真的是誤交匪類當知已。

「你在跟我道謝?」支慶宇不禁有點意外,掏了掏耳朵,等著她再說一次。

他是超過了二十四小時沒有補充睡眠,所以才會出現幻听嗎?而且還是出自這個手持球棒打擊犯罪的暴力女口中?

「喂,你別太過分,我已經很努力地跟你道謝了,你還想要怎麼樣?」她嘴上不饒人地吼著。真是給他幾分顏色,他真開起染坊來啦?也不到附近打听一下她洪逸婧是什麼角色!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很滿足地接受你的道謝。」支慶宇不禁笑開了嘴,低沉地逸出磁性的笑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會突然覺得她很可愛?潑辣也好、溫順也好,在他面前的她千變萬化,竟讓他移不開眼了。

「喂,你干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雖說他的笑聲是挺好听的,但是他的眼神、他笑彎了的眼眸,看起來像是兩泓深不見底的潭水,帶點濕潤的光澤又有點像是發亮的寶石……天!她突然發現他的長相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看。

飛揚的濃眉、深邃的黑眸,有點玩世不恭,卻又帶著幾分溫柔;那張略薄的唇,雖只會說出死板的話,然而那逸出來的笑聲竟是恁地低沉而帶磁性,他擁有可輕易將女人降服的致命魅力。

倘若她給第一任男友的評分為八十分的話,那麼眼前的他大概有一百零一分了。

天!先不說俊美之物人皆愛之,連她這個向來對俊男嗤之以鼻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他致命的魅力,那其他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

「瞧你可愛啊!」

她不錯,真的很不錯,至少是他從未遇過的型。

看來這一陣子他不會覺得無聊了,至少在他下班之後,他找到了另外一個去處,找到了一個讓他想要關心的人。

對了,組織一個屬于他自己的家庭,仿佛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或許他可以找她一起投資,瞧瞧她有沒有意願。

「你!」轟的一聲,大把大把的火焰像是燒不盡似地直往她的粉臉上沖,即使在藍色的照明燈下,她漲紅的臉仍是清晰可辨,連說起話來也不由自主地大舌頭了。「你、你、你真的很不要臉!」

天,她怎麼了?

可惡,這個男人到底是來干嘛的?隨便一句話便說得她小鹿亂撞。踫不得、踫不得,再靠近他的話,她就完了。

「听說你剛失戀?」像是有計劃似的,他接著問。

「嗄?」這是怎麼搞的,大伙兒都這麼關心她失戀了嗎?

「還難過嗎?」他斂下墨沉的眸,關切地問,唇邊卻帶著淺笑;她羞怯的模樣,直令他想發笑。

不是取笑她的意思,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一種很甜蜜、很令他繾綣不舍的氛圍將他緊緊地包圍,讓他忍不住想要再接近她一點,多感受這種仿佛失去已久的滋味。

「這、這不關你的事!」

或許是過分羞赧吧,她不禁拉開嗓門狠狠地吼了回去,卻又發覺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壓根兒也不像個女人。唉!她會失戀,除了是她的男人運太差外,可能還因為她沒有半點屬于女人該有的韻味吧,糟蹋了這一張嫻雅的臉。

不過話說回來,她明明記得她很難過的,但為何自昨日見到他之後,她卻把那一個無情的男人給忘了?

大概是因為發生了一連串事情,讓她應接不暇,才會一時把失戀的痛給忘了。說來也慚愧,或許她真的是像幼所說的,根本沒有付出太多,所以當她失去時,自然不會覺得太難過。

「當然關我的事呀!」他說得理直氣壯。

「為什麼?」她噘起嘴,一雙燃焰的眸子怒瞪著他。

「因為我想追你。」

輕描淡寫的話語經由他滿嘴的煙霧吐出,仿佛只是閑聊般的輕松自在,卻能在他迷人的眼眸里找到他認真的痕跡。淡淡的一句話,其威力卻可媲美當年投在廣島上的原子彈,震掉了她眼中的怒火。

洪逸婧身為受到嚴重波及的人,卻說不出一句話,連耳朵都像是震聾了一般,連丘幼在身旁狂笑的聲音,听起來都有點不真切。

是他說錯了,還是她听錯了?

算算時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卻說想要追她,他會是真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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