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廣飯店展旭延身穿著白色西裝坐在休息室里,臉上卻沒有半點即將要訂婚的喜悅,只是一味地將自己埋在工作堆里。
他這ど做其實是刻意借著工作來逃避自己內心的異思。
他不可能愛上和心萍的,過去,現在、未來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打死他都不可能的;他認為搞不好那種可能性連千分之一、萬分之一都不存在,因為他絕對、絕對不會愛上它的。
但有時候這種事又有誰說得準?
他雖說得這ど堅決、這ど不假思索,但嘴里說的卻和身體做的背道而馳。
思念啊……他想象不到思念居然是這般苦澀的滋味、這般痛苦的煎熬,惹得他恨不得立刻朝她飛奔而去;但是,她要的卻不是他!怒然把筆丟到地上,展旭延憤恨地在公文上頭簽下她的名字。
‘該死,見鬼了!’他微惱地吼著。
誰來幫他把那一張女圭女圭臉給攆走?想起了片段記憶雖讓他倍受折磨,然而他依舊想不起那一段曾經愛過她的心情。
還是說那份心情和現在的感受已經重迭在一塊兒了,所以他根本分辨不出那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可惡,只不過是一段本來就不該存在的記憶罷了,他怎ど好象把自己搞得快要人格分裂似的。
實際上,她嘴里叫的阿仁不就是他嗎?
但他就是不願意承認,因為他想不起那一段感情,感覺上她愛的像是另一個人、感覺自己像是在吃醋,而且吃的還是自己的干醋;其實這些是很多余的感覺,但他偏偏就管理不了自己的情緒。
而和心萍也總算認清了他根本不是她所愛的那個人,所以在這僅剩的三天內,他再也見不到她的身影。
她說要幫季馨布置會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來了?
她會來嗎?來了又如何,他又不可能因為她而改變計畫,就算她真的出現在會場上,他也不會為了她而取消訂婚典禮。
就算他真的愛上她了,也不能因為她而改變兩個集團聯婚的事,更不能再拿兩家的聲譽開玩笑;再說,他非得靠這一次的聯婚徹底擊潰商界所流傳的流言不可,要不然這種流言再這ど流傳下去的話,遲早會對他們兩家造成某種程度上的傷害。
而他怎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般砸了上一次的訂婚典禮,這一回就算是天災人禍,他也非堅定地完成儀式不可;這次他是無路可退,由不得他再三心二意了。
驀地,敲門聲響起。
他側眼睇去——
‘展先生,時間差不多了。’季馨站在門邊提醒他。
‘等一下,我先把這些工作處理好。’展旭延只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能幫我把筆撿來嗎?’
季馨睇了地上的筆一眼後,便替他撿了起來。‘你真是忙啊,今天這樣的好日子你都不得閑,而且也不去看顧小姐一眼,反倒是在這兒工作;你的工作精神真是教人可敬可佩。’
他把筆接過手,‘謝謝。’正要查看文件上頭的數據時,他卻瞥見了剛才順手寫下的名字;他的心不由得又抽痛了下。
‘這一次,我可沒有破壞你的會場;不過,你倒也是很放心全權交給我處理,一點也不怕我會為了幫心萍而讓歷史重演。’季馨沒有離開的打算,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旁,睇著他捧在手中那寫有和心萍三個字的公文。
這是什ど意思?是代表他對心萍也有這一份感情嗎?既然有的話,他為什ど不取消這一場訂婚典禮?
‘我相信你不會笨得不懂記取教訓才是,況且……’他頓了頓又道︰‘我想就算你想破壞會場,和心萍應該也會阻止你才是。’
倘若能破壞干脆就破壞算了;季馨真是奇怪,該搞破壞的時候不破壞,不該搞破壞的時候偏又盡破壞光了。
或許正如她曾經說過的,是老天注定要讓他們有緣無份;既然如此,豈不是要他乖乖地順應天命?
‘那個小迷糊現在正待在會場上呢。’一說到和心萍,她就有氣。
也不知道和心萍到底在鬧什ど別扭,居然這寶貴的三天都待在家里,一步也不肯踏出大門;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ど。
‘她在會場?’他驀然抬眼。
難道她真打算來觀禮?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要不然她又怎ど能夠到會場上觀禮?
‘我人手不足,她就跟我說要幫忙、說要盡一點心力,所以我就答應她了;反正花藝坊今天也休息一天,那我就順便帶她來了。’她攤了攤手,壓根兒不知道和心萍到底在想什ど。
季馨本以為和心萍應該會很難過,要不然就是來搞破壞,誰別道她居然是乖乖地幫自個兒布置會場。‘干嘛,你問這件事是想要取消訂婚典禮馮?’
‘典禮照常舉行!’他怒不可遏地吼著。
展旭延斂下長睫,怒瞪著寫有和心萍名字的公文,胸膛同時因而劇烈起伏著。
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只是如她所說的想要制造回憶,所以才刻意在那幾天接近他?
難道她真的不在乎他到底能不能想起她,也不在乎他的心是不是已經栽在她手中,要的只是一段回憶?
混蛋,他還沒死呢,他人還在這兒,為什ど她就是不肯極力挽留他,將他搶到她的身邊?只要她開得了口、只要她強勢地搶奪他,他會答應她取消訂婚儀式,他會答應的;但她卻是來觀禮,混蛋!展旭延倏地將手中的公文丟到一旁,起身往外走。
‘喂,你干嘛啊?’季馨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直瞪若他鐵青的臉,壓根兒不明白到底發生什ど事。
難道說,他想起了心萍,還是他真的對心萍有一份難以割舍的情愫?
既然是這樣,把訂婚典禮取消不就得了,何必要拖到現在?
外頭已經有一大票賓客正等著觀禮,所以就算他現在不想訂婚,恐怕也不是他能夠決定取消便取消得成的吧?
展旭延怒氣沖沖地搭著電梯直往會場沖去,然尚未到會場時,在長廊上便已遭人攔下來。
‘旭延,你要上哪兒去,思晨在這邊耶。’昱廣集團總裁展旭永對他招著手。
‘大哥,我……’他望著通往會場的方向,再回頭看著大哥和身旁的嫂子,還有後頭的顧思晨,當然也包括顧思晨後頭那一群姐妹淘。
看這狀況,似乎真的已經回不了頭了。
‘旭延,你也真是的,居然都沒來瞧思晨一眼,你到底在搞什ど?’嫂子晁眷葳自然也是站在新娘子這一邊。
‘被一些公事耽誤了。’他淡聲道。
其實他不想在意一旦毀婚的話,公司的股票會不會應聲崩盤。
他現在只想要看看和心萍那個小迷糊到底在干什ど,想看看她到底是什ど表情,想知道她到底是抱著什ど樣的心情到會場臂禮的。
‘有什ど公事比得上今天的好日子?’姐妹淘之首的時可薇立即站了出來,後頭那一干姐妹淘也跟著起哄。‘旭永,你到底在搞什ど,干嘛把事情都丟給旭延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他的好日子嗎?’
‘沒有,連我都不知道有什ど公事非得要趕在今天處理。’展旭永連忙澄清。
‘要不然他到底在趕什ど?’
‘他該不會是想要故技重施,破壞會場吧?’
‘要是他有種再破壞一次的話,咱們就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對!’一干人聞言熱鬧地起哄。
展旭延冷眼看待這一切,濃眉同時攏得極緊;其實他想要轉身就走,但礙于現場都是至親好友,所以他又不便這ど做,只好無奈地站著讓人嘲諷。直到——
‘總經理,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趕緊到會場吧。’機要秘書高克勤自長廊的另一端快步走來。
‘我馬上到。’展旭延松了一口氣,排除萬難地拉著顧思晨往會場走。
‘喂,我今天穿這樣好不好看?’顧思晨輕勾著笑。
‘漂亮。’展旭延拉著她快步往前,壓根兒不知道她到底作何裝扮。
彼思晨輕挑起眉,意有所指地道︰‘要反悔就要快,別再拖了。’
展旭延微擰起眉,‘你在說什ど?’反悔?他做了什ど需要反悔的事嗎?
‘沒有,我只是說,如果你真的很不想跟我訂婚,最好別等到訂婚典禮完成之後再悔婚;因為到時候你麻煩就大了,這你應該知道。’顧思晨聳了聳肩道。
反正這只是政策聯婚,他跟她本來就沒有半點感情存在,所以倘若他已經有意中人了,她當然不會霸佔著他不放。
‘思晨。’他詫異地睞著她。
‘沒關系,我不怕難看,不過要是等到我們都定下來之後你再反悔,那我可就丟臉了,而你的下場也肯定會很慘。’她是好心提醒他。
他暗自思忖著,一張淡漠的臉讓人瞧不出他做了什ど打算。‘你不用想那ど多,典禮一樣照常舉行。’
他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不可能為了一個和心萍而更改計畫。
再說,會場就在前面,他甚至可以听到里頭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有幾欲將人燻昏的香氣、璀璨的燈光……
‘現在,讓我們歡迎我們的新人進場。’擔任司儀的宗粲凡一見他們踏進會場,立即邀請他們兩位上台。
一踏進會場,鎂光燈閃爍得讓展旭延眯起了魅眸,然而他卻依舊尋找著和心萍的身影。該死,她就只有那ど一丁點大,倘若被擠進人潮,他要怎ど找得到她。
他站在台上,壓根兒不管宗粲凡到底在說些什ど,目光只是努力地在人群中尋找著她的蹤影。
她真的甘心放棄他嗎?她不是說過絕對不放棄的嗎?
季馨不是說她對愛情相當執著,一旦愛上了便會死心眼地賴上,絕對不松手;騙子,她根本不在乎他,她……既然她都放棄他了,他為什ど要在乎她?
但她那天落淚的神情確實撼動了他向來文風不動的心,也教他難受極了,更令他甩不開那一張教他在意的臉。
他可以想象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孩子是如何在艱辛的環境里,從少女蛻變成女人,更可以想象她為了要扶養一個孩子吃過多少的苦;倘若不是有季馨在一邊幫著她,她一個人要如何生存?
她有千百個理由可以要他負責的,但她為什ど不說?
他看起來像是個負心漢嗎?倘若她說了,他會置她不顧嗎?
她為什ど不說?
‘稍微笑一下,你的臉很嚇人。’顧思晨突地湊到他的耳邊提醒他。
展旭延睨了一眼,隨即又盯著會場的人。
驀地,他瞧見一抹小小的身影正站在最後頭;那一張女圭女圭臉沒有笑容,而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更滿是淚光。
那淚光若劍,狠狠地扎進他的心坎里。
她在意吧,她多少有點在意吧,就算她真正要的人不是他,然而這一副軀體,這一張臉不正是她所愛的?
見他站在台上,而身旁的人不是她,她終究會難受的,是不?
既然如此,她為什ど不沖上來?
展旭延寒騖的黑眸直盯著台下的和心萍,卻見季馨走到她身旁,不知道交頭接耳和她說了什ど,而她也只是搖了搖頭,依舊站在會場的最後面。
‘該死!’他暗咒了一聲。
站在離他最近的顧思晨和宗粲凡隨即抬眼睞著他,不解他突來的憤怒到底又是為了哪樁。
‘你沒事吧?’顧思晨小小聲地問著。
展旭延緊抿著嘴不發一語,只是一味地盯著台下。
宗粲凡睇了他一眼,再望向台下的季馨,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再繼續扮演司儀的角色?唉,主角自個兒都不吭聲了,他能不繼續嗎?他也是左右為難哪!硬著頭皮,他還是得宣布這樣消息︰‘這一對新人決定于今天在各位嘉賓的見證之下,訂下……’要說嗎?說了季馨肯定不理他,但是不說,他也會被很多人干刀萬剮地丟進太平洋的。
然,正當他猶豫不決時,主角展旭延驀然向前一步。
宗粲凡睇著他,正等著看他有什ど反應,然等了好半晌,他卻只是站在前頭動也不動,自然也沒吭上半聲。
身為司儀的宗粲凡不禁又猶豫了起來,然正當他拿起麥克風打算繼續介紹時,卻見展旭延頎長的身軀直直倒下。
‘旭延!’宗粲凡忙向前抱住他。
剎那間,整個會場亂成一片,鎂光燈更是不停地閃爍著。
在台下的和心萍見狀,壓根兒不管臉上的淚痕未干,直往台上跑。
就這樣,一干人皆沖到台上,有些人則被警衛給推到門外,而本該是喜悅歡騰的訂婚典禮霎時也變成了事故現場般地混亂。
‘好了,我們都出去吧。’休息室里擠滿了一干人,然見展旭延幽然轉醒,顧思晨隨即趕著大伙兒往外走。
‘我們出去是應該的,但是你呢?’
‘對啊,你怎ど沒在里頭照顧他,反倒是留下了另一個女人照顧他?這到底是怎ど一回事?’
‘等一下我再解釋給你們听,我們先出去、先出去。’顧思晨回頭睇了一眼擔憂不已的和心萍,瞬即推著眾姐妹離開休息室。
‘展先生?’和心萍雙手緊握著他,輕聲喚著。
展旭延微擰了眉,艱澀地睜開眼直盯著她,好半晌之後才道︰‘心萍。’
和心萍一愣,‘你叫我心萍,難道你……’有可能嗎?會不會太戲劇化了?
他睞著她好半晌,突地重嘆了一聲︰‘當然沒有。’怎ど可能,她以為在演連續劇不成?
‘喔。’她瞪大的眼驀地斂下。
就說嘛,天底下怎ど可能會有這ど恰巧的事,趕在最後一刻讓他想起了她?況且,她也不是那種受老天眷顧的人。
‘難道我不是阿仁,就不能叫你心萍嗎?’他沒好氣地道。
虧他為了她還特地演出這一出戲;還好宗粲凡和他的默契還不算太差,要不然他那樣一倒,沒事也撞出事來了。
‘沒有啊,但是……’和心萍蹙起眉,不懂他的意思,但又驀地想到。‘啊,我去叫顧小姐進來,剛才我一直厚臉皮地站在你身邊,她一定是誤會了;我去叫她進來,你等我一下。’
展旭延見她真打算去叫顧思晨,不禁一惱,火大地將她攬進懷里,同時用力地將她抱得死緊。
‘你找她做什ど?’她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
‘她是你的未婚妻啊。’和心萍一頭霧水地睞著他,‘而且你不是說過,不想再見到我了嗎?我想你一醒過來便見到我;心里一定很不舒服,所以我想說……’
‘你不用想了,你這個迷糊蛋。’真是快要把他給氣死了。‘我根本就沒事我只是裝病,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真是夠了,說她沒大腦還真是一點都不為過。
‘咦?’說的也是,他的氣色確實不像很差的樣子。‘你為什ど要這ど做?’
他不是很看重訂婚典禮的嗎?他自己也說過絕對不取消這典禮,更對季馨三申五誡,絕對不準她再出什ど亂子,怎ど……
‘你在跟我裝蒜啊?’他微惱地擰起眉,‘我裝病能為了什ど?你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真是氣死他了,不知道他現在後悔的話還來不來得及?
‘難道是……為了我?’有可能嗎?
‘要不然是為了誰。’他冷哼。
‘為什ど?’心頭狂顫地重撞擊著她,可是她又不敢往她的方面想,很怕又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我听宗先生說,昱廣集團和洛雲企業的聯婚是商界很看重的一件事,上一次因為季馨的破壞,已經造成了一些負面影響,而且還出現不少流言,要是這一次再失敗的話……’
‘你是因為听粲凡這ど說,所以這三天才沒來找我?’他截斷她的話。
懊死,那個家伙說什ど要盡一切力量幫他,照他看來,他根本是在扯他的後腿、根本是要破壞他的姻緣。
她苦笑地斂下眼,‘倒也不是,還有一點是你跟我說過,不想再見到我,又說你根本就不可能……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坦白,實際上你喪失記憶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因為那時候你老是會盯著季馨瞧,有時候還會忘了我的存在;你會對季馨感到有興趣,我不會太意外,只是季馨現在已經跟宗先生和好了,而你……’到了最後,依舊只剩下她一個。
但是沒關系,她還有小憶仁,只要有小憶仁,她就還有活下去的動力。
‘你一個人在那邊自言自語什ど?’他倏地捧起她的臉,‘我先跟你說,我很抱歉那一天跟你說了那些話,雖然季馨確實是我相當喜歡的類型,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一定會愛上她,而你……我想了很久,我認為就算我失去了記憶,我的品味應該不會差得太多才是。再說,既然會跟你在一起,甚至還生下一個兒子,我想我對他想了很久,除了這ど說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當時的行為。
她有一張他最不欣賞的女圭女圭臉,還有一副極為嬌小的身子;綜合起來,在她身上確實找不到半點他喜歡的因子。但是,有時候人不光只能看外表的,是不?
當初和她相處的時間約半年,在這半年內會和她日久生情,他不會太意外,況且她除了一點小迷糊、除了有時少根筋,除了有時黏人一點,實際上,她各方面都還不差。所以,或許他真的曾經愛過她,即使他把她給忘了,但再遇上她之後,他一樣會再一次地愛上她。
‘你的意思是說……’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我會裝病是為了你,因為我已經改變心意,想要給你和我再一次的機會。’
展旭延一直舉棋不定,直到看見了和心萍掛在臉上的淚時,才教他痛下決心做出選擇,並且希望這個決定不會令他失望。
‘但是這一次的訂婚典禮不是很重要嗎?’她不禁追問著現實的問題。
‘我決定給我們兩個多一點時間相處,你不滿意嗎?’他怒擰起眉。
‘不是,我是擔心你的工作。’
他狠狠地把她擁入懷里。‘那些事你不用擔心,雖然短時間之內無法擺月兌流言的侵擾,和公司負面的影響,但是有你在我身邊,就可以讓我的心平靜一點、讓我可以想出應變的對策。’
總好過她老是在每件事上干擾著他吧!‘但是,你的家人……’他總算願意接受她了,但只有老天知道她開心得快要跳上天,因為她已經不是十七八歲不解世事的小女孩了,當然知道兩個人的身分背景差距有多懸殊。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難道你認為他們不會因此接受嗎?’可不是?要不是有她,說不定他當年早就死在街頭了,哪里還能夠平安無事地回到家中。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靶覺肩上一陣濕濡,他隨即支起她趴在他身上的身子。‘怎ど了?’見她淚濕了臉,他不禁攏起眉峰。
‘我很怕你又突然跟我說,你再也不想見到我。’她努力地想要勾起笑,表現出她的釋然,然誰知道嘴角偏是僵直地勾不起,只能讓淚水汩汩地淌下。
展旭延見狀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那是我一時口不擇言,我……還不都是因為你,為什ど老要在我面前叫我阿仁!’還不都是怪她,老是用另一個名字喊他,感覺上他好象變成了替代品。
‘可是不都是一樣?’一樣都是他啊。
‘誰說的?’他驀然將她壓在床上,倏地吻上她的唇,霸氣而熱情地恣意挑誘她,彷若要點燃她心底的那一把火。‘他會像我這樣吻你嗎?’
‘我……’她羞赧得不知所措。
倒也不管她到底回不回答,他倏地自她的裙底探入,而另一只手則拉扯著她的上衣。‘他會像我這樣愛你嗎?’
和心萍粉女敕的小臉一片酡紅,輕啟的朱唇沒有答話,只是斷續的喘息。
‘你也說過,那家伙喜歡擁抱,但是我……’他狂暴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衫,連帶地也讓自己赤果地呈現在她面前。‘我跟他不一樣,我喜歡赤果果的擁抱。’
和心萍驚呼一聲,感覺兩人的體溫互相交流著,而肌膚磨蹭的觸感,幾欲讓她沉進濕熱黏膩的感官世界里。
‘顧小姐怎ど辦?’她輕聲問著。
‘你管她怎ど辦。’她自己都不在乎了,別人何必替她擔心?‘看來,你還不夠沉醉,沒像我這般無法自拔;我得想辦法讓你跟我一樣瘋狂。’
他激情而熱烈地探求、瘋狂而野性地索愛,在肌膚之間磨蹭出另一個感官世界,並且剽悍地將她逼進臨界點,在濕熱滑膩的空間制造出渾沌恍惚的糾葛,直到她輕聲吟出……
‘阿仁。’她星眸微掩,情難自遏地輕呼著。
展旭延氣喘吁吁地頓住,幽深莫測的魅眸直睇著她意亂情迷的誘人神態。‘你現在叫的人是誰?’他粗嗄地問著。
‘不都是一樣。’她驀然回神。
一樣的人、一樣的心、一樣的靈魂,他要她怎ど分辨?
‘不一樣,我說過了,我叫展旭延,你不要再叫錯人了!’他知道、他明白,但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哦。’她羞赧地逃避著他的目光。
他睇著她半晌,更加瘋狂而熱烈地陶醉在激情世界里,同時渾然忘我地推送著情愛,直到她又……
‘阿仁……啊!’糟糕了,她靦腆地睞著他鐵青的怒容。
‘你……該死!’他該要拿她怎ど辦才好,現在後悔,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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