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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夫 第七章

「不能等!」臧彧炎動手一扯,隨即露出赤果結實的體魄。

「啊!」傅玨凰立即摀住眼楮,另一只手則握拳往他的方向揮去,也不管究竟會打到哪個地方。

「啊!妳這婆娘!」

啪的一聲,她竟神準地再打到他的痛處,疼得他淚眼汪汪。

可惡,她又動手打他了!

方才要她記住這規矩,她一轉身便忘了。可惡!他要是再不發威,她真是將他當成病貓了。

被她一激怒,臧彧炎迅速地擒住她張牙舞爪的手,順勢將她推向床榻,硬是將她箝制在床榻上,教她動彈不得。這下子,看她要怎麼動手!

「你……」她死命地掙扎卻動不了半分。

「我方才說了,妳絕對不能再對我動手的!」雖說是花拳繡腿打不死人,但是會留下傷痕的,他走到外頭都得解釋好半天,而且解釋完了,也不見得有人會相信,這教他的面子往哪里擱?

這幾天,他光是應付這些問題,就忙得他暈頭轉向了,倘若再來一回,他就算是說破嘴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我說了我不要你還,你還月兌什麼衣服!」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柔軟的胸部硬是頂著他,希冀在掙扎之間可以擠出些許空隙,乘機逃月兌。

「我說了我要還,哪由得了妳作主。」可惡,還動!

靶覺她像條蟲般在他的身下蠕動個不停,他索性用重量壓得她動彈不得。

「啊--」這混蛋居然仗著優勢欺負她,以為他拿重量壓著她,她便會乖乖地任他欺壓不成?

「妳!」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死命地壓制住,然而她的身子卻在他的身下不斷地扭動著,看似掙扎,然而在如此曖昧的氛圍之中,卻反而帶著幾分挑誘意味。

他原本是想同她陪罪的,可她偏是不領情,不領情便罷,居然還企圖挑起他的,這女人……

原本劇烈扭動的身子驀地停止,渾身僵化如石,瞠圓地瞪著他。

沒有酒味呀……今兒個她幾乎都陪著他在司衙里,她自然很清楚他是滴酒未沾,但是他既沒沾酒,又怎會……

「放開我。」她扁著嘴。

「不要。」他想也沒想地回道。

貝起他的,她就打算拍拍走人?

他是她的相公,要她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需要選地點、挑時辰,更不需要她點頭。

眼前柔軟的嬌軀挑誘著他難耐的欲火,憋在胸口的怒氣混合著欲火燒得他渾身疼痛不已,像是萬蟻鑽心般難受……而她這個縱火者,豈能逃避滅火的責任?

暗玨凰輕易地自他的眸底讀出他的意圖,掀唇開罵︰「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

不等她說完,他張口便封住她聒噪的小嘴。

濕熱的舌長驅直入,攫住她的舌,恣意地糾纏;單手輕易地箝制她的雙手,而空著的手自然而然地模索著她教人血脈僨張的姣好身軀。

熾熱的火焰順著他的指尖燃上肌膚,如星星之火燎原般地一觸即發,烘得她神智混沌不清,思緒紛亂不休。

她……沒教他給下了媚藥吧!

可,為何今兒個的感覺卻如同成親那夜般意亂情迷?昏了、亂了……整個人彷若要抽離軀殼般難受,卻又帶著難以理解的暢然酥麻,全身好似沉浸在悲楚與喜悅之間拉鋸,感覺……就快要融化了。

「二爺。」

砰砰砰,連著三聲的拍門聲,瞬間驚醒在床榻上翻滾的兩個人,臧彧炎噙著怒火的黑眸瞪向門板。

「搞什麼鬼!」混蛋,居然在這當頭打攪他!

外頭的人稍稍地瑟縮了一下。「二爺,你要我備的熱水已經取來了,現下、現下……」

混蛋!他把這回事都給忘了。

路經碧樓外頭的小徑,突地听見碧樓傳來陣陣的喧嘩聲,傅玨凰一時好奇停下腳步,朝通往碧樓的拱門探去。

「二夫人,二爺說妳只能待在內院……」

尚未厘清里頭究竟在熱鬧什麼,身旁的小丫鬟便怯怯地在一旁提醒她。

暗玨凰歙眼瞅著身旁的小丫鬟,語氣淡漠地道︰「難不成我光是站在這兒瞧上兩眼也不行?」

現下到底是怎麼著?

他派遣這小丫頭跟在她身邊,美其名是要服侍她,說穿了,他根本是在監視她吧,就怕她一個不小心跑進了什麼不便踏入的地方。等等,他該不會背著她干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吧?

連著數日都沒瞧見他,誰知道他究竟在忙什麼,反正她也不想知道,日子放著清靜倒也是挺愜意的。

總好過他老是莫名其妙地想沾染她,是不?

只是,被人監視著的日子,似乎也沒她想象中愜意;再者,碧樓里頭究竟在熱鬧些什麼,她倒想瞧瞧看。

「可是,二爺說……」

「得了。」傅玨凰不耐地打斷她,硬是往碧樓的方向走去。

二爺說、二爺說,什麼都是二爺說……真是夠了!

「二夫人,妳別再往前走,要不奴婢會挨罵的。」小丫鬟一臉可憐地跟在她後頭,五官擔憂的扭成一團。

「妳……」站在拱門邊,傅玨凰幽幽地吐了一口氣。「我有說我要去碧樓嗎?」

扁是站在這兒瞧,能有什麼大問題?難不成那混蛋會藉此大作文章,狠狠地懲罰這小丫頭一頓?

就算他真要罰她,也有她在旁幫腔,她怕什麼?

她抬起頭,睇向碧樓二樓處,只見一干人站在欄桿邊賞景、飲酒作樂,一旁還有花娘為伴……哼,她還以為這一陣子沒見著他,是因為他忙得沒時間回府,是啊,他確實是忙,只是他忙得沒有時間回主屋罷了。

哼,他不是說司衙的工作多得像座小山,永遠都處理不完?

她就說嘛,他這個人根本就是惡官,擱著正事不辦,反倒在這里風花雪月;原本還以為他有些可取之處,如今瞧來,真是令人失望透頂。

「哎呀,這不是臧夫人嗎?」

擰皺的眉頭突地一松,傅玨凰朝聲音來源望去。

「蒙爺?」她的聲音微愕。

「我就說了,這好玩的宴會怎能少了臧夫人?」蒙醒勾起迷人微笑,自另一頭的小徑走來。「大人說妳身子不適在歇著呢,不知道夫人的身體好些了沒?」

「我?」她冷笑卻不答。

哼,居然說她病了,這男人為防她不小心踏進碧樓,可真是設想周到哩。

「怎麼著?」

「沒事。」她掩嘴輕笑著,眼角余光卻瞥見小丫鬟豎起耳朵站在一旁偷听,立即瞇起眼瞪她。

小丫鬟見狀,瑟縮地往後退了一步。

「夫人,要不要到前頭去,今兒個搞了不少興頭,挺熱鬧的。」蒙醒指著拱門對面,一腳先跨過拱門。

「不了,我怕有人不歡迎我。」傅玨凰冷冷一哂,把視線調回直瞅著他,「倒是……不知道蒙爺還記不記得先前答應我的事?」

蒙醒挑起雙眉,微愕了一下,隨即意會過來。「記得、記得,咱們要不要找一個地方……怎麼了?」

瞧她的視線探向遠方,他不由得循著她的視線望去,卻見遠方一片黃沙滾滾。

蔽風了?怎會突然刮起這麼大的沙塵風?

正疑惑著,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自黃沙里竄出。

「是臧大人。」蒙醒一臉錯愕。

「看來,我是沒時間同你問了。」傅玨凰不悅地鎖起眉頭,眼見他逼近,她連忙說道︰「不如咱們另外約個時間。」

那混蛋的眼楮可真是利,遠在那一端也瞧得見她,嘖!

「可我後天便打算要回蘇州了。」蒙醒頓了頓道︰「不如這樣吧,由妳決定時問地點,再差人告知我一聲便成。」

「已查出結果了?」

「那當然……」話未完,一抹身影如雷似電地橫在兩人之間。

「妳在做什麼?」一張妒氣十足的臉面向傅玨凰,惡狠狠地擠出數條猙獰的青筋,好看的唇斜斜勾起,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

暗玨凰挑起柳眉,不置可否地勾起戲謔的笑意。「咱們在聊天,這也不成?」

何時她傅玨凰悲慘得連自個兒的事都不能作主了?就因為她嫁給了這個是非不分又貪贓枉法的惡官?

「誰準許妳這麼做的?」他說過了,他記得他說以後不許這樣的。

「我準許即可。」她冷哼一聲,斂去笑容,隨即轉頭對著蒙醒道︰「碧樓大抵是不歡迎我,但咱們可以到近水亭台一敘。」

「成嗎?」蒙醒斜眼睇了臧彧炎一眼,瞧他一臉快殺人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

「為何不成?」她也冷睇他一眼,壓根兒不將他放在眼里。「我說成便成。」

可惡,他身上散發出濃烈得教人想吐的脂粉味,方才他肯定是同一干花娘攪和在一塊兒。哼,和一干花娘攪和在一塊兒,能成就什麼好事,大伙兒心知肚明!

他若想納個二房三房,好歹也要找個象樣的,找些花娘,會不會太不入流了?

心一惱,縴手便打算要扣上蒙醒的臂,帶著他到近水亭台,然,說時遲那時快,一只大手比她快了一些,不由分說地拖著蒙醒便往碧樓的方向跑,剎那間,再次卷起黃沙滾滾。

她錯愕地側眼瞪去,簡直不敢相信他莫名其妙的舉動。

這男人真是混蛋!他能隨意弄場宴會找花娘來助興,而她連跟個男子談話都不行!啐!

夜涼如水,一抹踉蹌的身影踩著月光緩緩地踏進西苑主屋。

迷離的眼直瞅著遠方的一小抹光影,歪歪斜斜的身子用盡氣力,一步一腳印地走到房前,繞過倚著牆打瞌睡的小丫鬟,他嘆了口氣,推開房門。

「蜜兒,累了便下去休息吧,犯不著這麼晚了還忙著監視我。」

臧彧炎才踏進房內,便听見傅玨凰慵懶的聲調自屏風後頭傳來,屏風上頭映射著她的剪影,教他在胸口蘊釀、燒燙已久的情火直往下月復鑽去。

唉,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老覺得腦袋混沌極了,思緒十分雜亂?

或許他該要沐浴,讓自個兒的腦袋清醒一些。

「蜜兒?」睇著一抹身影朝屏風靠近,正在沐浴中的傅玨凰,不由得微挑起眉,又輕喚了聲︰「蜜……啊!」

眼角瞥見個高大的身影,她壓抑著尖叫聲,隨即下意識地摀住眼,但即使摀緊了眼,卻依舊感覺到黑影不斷地覆蓋上來。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他不是已經有好幾夜都不曾踏進房里嗎?

瞥見他逐漸逼近的赤果身軀,嚇得她趕忙又摀住眼。

「我?」臧彧炎的眼神有些呆滯,偏頭思忖半晌,隨即又甩甩頭。「我要沐浴,妳空點位置給我吧。」

「嗄?」

她微愣住,尚來不及反應,便感覺有一只大腳已經放肆地踏進浴桶里,她不由分說地直推著他。

「這浴桶就這麼一丁點大,你不要進來……」這人到底是怎麼了?那一夜嚇她不夠,今晚還打算連本帶利地討回?

混蛋,他一身濃烈的廉價脂粉味,是想逼她吐不成?

「女人就是這般小眼楮小鼻子……」他嘴里咕噥著,硬是擠入浴桶里,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瞧,怎會不夠大?稍微擠一下不就得了?」

這女人怎麼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難道她壓根兒沒發覺他身子不適?

借點地方也不成?他只是想要清醒一些。

這水熱度適中,果真是教他舒服了一些……只是,總覺得有個地方不對勁。

「難道你不覺得這浴桶太小了?」她咬牙道,瞇起的雙眸快要噴出火。

「會嗎?」他呆了半晌才開口。

他坐在桶底,幾乎將她整個人架高,她等于是坐在他屈起的腿上。

她怎麼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若平常聒噪,一點都不像是他。

瞇眼瞅著他,睇著他俊爾的臉上浮著不自然的紅暈。這水已經半涼了,不可能會烘紅了他的臉,更不可能逼出他滿臉的碎汗。

是醉了嗎?他身上確實是帶著酒味,但光只是喝酒,不至于如此吧!

「喂,你到底是怎麼了?」她不由得俯近身低問。

臧彧炎瞇起桃花眼,眼里只瞧見她鮮女敕欲滴的紅唇,一個探身過去,張口吻住她的錯愕,猿臂一伸,輕易地將她攬進懷里,教兩具赤果的軀體貼近得毫無半點縫隙。

啊,原來問題就出在這兒呀!他竟是這般地想要她,渴望得渾身發疼。

她的身軀如此柔軟誘人,光是這樣摟著她,便已教他心猿意馬。

「玨凰,我要妳……」

溫熱的氣息吸吐在她的鼻息之間,不安分的大手霸道地探索著她的身子。

她又羞又惱,又惱又怒,方教他挑逗起的淡淡欲火竄上腦門,燒得她理智全無,拳頭一揮--

「啊!」臧彧炎怒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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