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把眼一閉,段青毫不猶豫地扯掉繩帶,精美的外袍滑落在地,里頭僅著單衣和羅裙。
「王爺,可以了嗎?」
「本王沒說停,妳敢停下動作?」朱見暖慵懶地說,微飲的眸子直瞅著她緊閉的水眸和微顫的長睫。
段青在心底微嘆了一聲,牙根咬得更緊,把心一橫--中衣滑落,只余一件粉藕色的抹胸,羅裙滑落地上,里頭只有一件純絲的褻褲,這樣應該可以了吧?再多,她可承受不住。
「待會兒一樣要月兌……」朱見暖冷笑,冰冷的魅眸覆上一層興味,上下打量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
她雖是不經人事,然而她的身軀卻足以教人血脈僨張。
雖不致傾城傾國,但也足以勾惹人心……但還得再教教。
只是,有如此佳人在身旁,為何東宮太子卻不曾踫過她?
他正思忖著,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一道身影撲上前來,他防備地想要推開她,卻踫觸到她末著寸縷的光滑肌膚,酥軟的渾圓正貼在他的胸膛上,教他不由得屏住氣強壓下紊亂的氣息。
這丫頭看似不解人事,但她看似無意的舉動卻輕易地撩動他的心弦。
懊死的,她倒懂得要怎麼伺候他!
他反身壓制住她,張口封住她的唇,霸道地吮吻交纏著。
「啊……」段青難受地低吟,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被他揉人體內,嵌入他魂魄的一部分。
他是存心懲罰她的吧。
「妳吹熄燭火有什麼用?本王依舊瞧得見妳。」他粗嗄地低喃。
「總好過燭火燦亮吧。」段青輕喘著氣,望著眼前那雙布滿的黑眸。
「說!東宮太子到底要妳來做什麼?」他咬嚙著她粉女敕的唇,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息之間。
段青半掩著眸,情難自禁地輕吟︰「沒有……東宮太子沒有要我做什麼,只不過要我監視你的舉動罷了。」
泵且這麼說吧,若說她不打算進行東宮太子的任務,他會相信嗎?
肯定不相信的,是不?與其如此,她倒不如隨便找個說法譫他。
「若說要妳以色事主,迷亂本王的心思,本王倒還願意相信;但是妳壓根兒沒打算親近本王,在後院過得倒挺快活的,還到處串門子去。妳說!妳要如何監視本王?」他噴著粗重的鼻息,瞇起眸子直瞪著她。
她非但沒親近他,甚至還在後院過得怡然自得,如森大娘所說的,她還有多余的閑暇將蘭苑打理得如此整齊;若她真要接近他,還愁沒有機會嗎?
「是王爺不準奴家踏出蘭苑的。」段青不由得輕嘆一聲。
是宮內的人多疑嗎?為何老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但是,若能同他聊聊,好教他轉移注意力,她倒也願意配合。
「妳多得是理由。」他會意,怒聲低斥。
「理由也是王爺給的。」她沒好氣地道。
聞言,他惱火地攏緊眉頭,一把拉起她,坐在他的身上。
她微詫地跨坐在他的腿上,一片黑暗之中,只瞧見一雙幾欲噴火的大眼。
她又惹惱他了?
真是比東宮太子還難伺候!
「听听,妳伶牙俐齒得很,哪里有半點要伺候本王、監視本王的意思啊?」他說一句,她便頂上一句,她是忘了方才的教訓了?
別以為她帶著幾分蘭姨的氣息,他便會破例不殺她。
東宮太子的探子一旦進入他的府里,死不過是早晚的事,就等他找個說辭把她的尸體送回去。
「要監視王爺,可不一定非得要親近不可。」她就是伶牙俐齒,要她悶著不吭聲,可是會把她給累出病來的。
身子教他給囚住了,倘若連心都不自由,話都不能說得盡興,日子可真就難過了;她隨性慣了,一切隨命運安排,倘若真的注定得要死在興王府里,她也沒有怨
尤。
人生逃不過一死,她靜然等待。
「哦,妳倒是說說,妳在後院里收買人心,瞧出了什麼端倪。」朱見暖大手貪婪地撫上她滑膩的冰肌玉膚。
她打了個冷顫,微蹙起眉頭。「王爺,能不能先讓我穿上衣裳?我會冷呢。」
他的手指明明溫熱得很,然為何一觸上她的身子,便教她打從內心地發起寒顫?
重名節如泰山,輕生死如鴻毛,能夠得東宮太子命令,到興王府進行任務,就算會死,也是預料中的事;但是她現下卻忍不住對東宮太子起疑了,難以置信他為了自個兒的江山,竟要犧牲她的清白,甚至是她的命。
唉!東宮太子真是教她寒了心。
真教人不懂當皇帝究竟有什麼好的?
「有本王在,妳冷什麼?」朱見暖啐了一口,將她拉進懷里。
貼上他結實的胸膛,感覺一陣溫熱緩緩地熨燙上她的身子,感覺果真比方才暖上許多。
話說回來,她的性情已經算是古怪了,看來他也沒好到哪里去。
方才還想要置她于死地,如今卻又將她摟在懷里,為她取暖,衣裳也是他要求月兌的,如今又為何這般好心呢?
真是個古怪的王爺,雖然古怪,但似乎是比東宮太子好上一些。
一樣都是要她的命,但是好歹王爺給了她一個溫熱的擁抱。
也許,就這樣窩在他的懷里死去,也是美事一樁呢。
「丫頭,本王問妳的話,妳還沒回答呢。」感覺她渾身無力地朝他身上窩去,感覺像是挑逗,卻又像是……「丫頭?」
朱見暖喚了兩聲,她依舊沒有半點聲響,他不禁將窩在他身上不省人事的她擱置在床上,頓覺她渾身發燙得緊。
「該死!」他還當她是纏身。
朱見暖趕忙跳下床榻,隨便抓了件外衣便往外走去,然而他才走到大廳,便見到森大娘急忙轉身就要跑。
他微惱地叫住她︰「森大娘別跑了,去差大夫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著?方才要她走,她沒走,膽敢留在這個院落里,如今瞧他踏出房外才想跑,會不會太遲了一點?
森大娘忙停下,不解地回頭望著王爺。「誰病了?」
「妳說呢?」難不成會是他?
朱見暖怒瞪她一眼,隨即又走回房去。
「王爺,何必管這個女人的生死?」
「本王自有打算。」
「她若是死了,咱們方可巧立名目送她回去,何必再特地差大夫診治?」穿雲壓低的嗓音不慍不火,卻多了幾分不解。
「放肆!本王說了自有分寸,你下去。」
隱約耳邊又听到那低沉如鬼魅的嗓音,段青自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張開眼,轉向一旁,瞧見門外有兩道身影。
盡避兩人刻意壓低聲音,還是將她給吵醒了。
拉開被子,段青想要半起身,卻發覺渾身酸軟,頭重腳輕;才坐起身,整個人就快要倒過去,忙再倒回床榻,舒緩這天旋地轉的異狀。
她到底是怎麼了?該不會是染上風寒了?
哇,她已經有多久沒染過病了?
她抬手撫上自個兒的額額,卻發覺自個兒似乎並無發熱的現象,她應該不是染病吧!
一陣開門聲傳來,乍見王爺那張熟悉的臉,段青下意識地掀起被子,這才發現被子下的身軀,衣物穿得極整齊。
不對,她記得昨兒個晚上她和他明明就……
「妳醒了?」踏進里頭,一見她已醒,朱見暖隨即掩上門,將外頭的寒氣摒除于外。
「王爺?」她不解地看著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醒了,就起來用膳吧。」他淡聲道,坐在床榻,斂眼瞅著她依舊蒼白的臉龐。
「呃……敢問王爺,為何你會在這兒?」外頭的天是亮的耶,難不成她昨兒個徑自睡著,很舒服地一覺到天亮?
朱見暖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道︰「若不是本王在這兒,妳連自個兒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妳已經昏睡了一天半了。」
「嗄?」難不成昨兒個的記憶是指前天晚上?她睡了這麼久?她有這麼累嗎?
一雙柳眉不自覺地蹙起,直盯著眼前的王爺,見他目不轉楮地瞪著自己,她不禁又笑了。「我若是死了,不正好稱了王爺的意,王爺何必救我?」
連一句謝字都不肯講嗎?「誰救了妳?本王是來瞧妳病死了沒有?若是斷氣了,也好早些把妳送回毓秀宮,給妳家主子一個交代。」話落,他的眸底閃過一絲復雜的眼色。
「是嗎?」段青不禁笑得眼都瞇了。
若真要她死,他又何必親身監督?
再者,他眸底那一閃而逝的擔憂和惱怒,盡避只是匆匆一瞥,但她可沒錯過,若不是為了她,又是為了誰?
況且,如他所說,她已經昏睡一天半,他又怎會偏巧在她醒來時進來探她?與其說是巧合,她倒寧可相信他根本沒離開蘭苑,幾乎可以說定寸步不離地待在這里,要不怎會不見下人在她的院落走動?
真是古怪的王爺,一會兒盼她死,一會兒又要她活,甚至親自守在一旁,他的心思真是太難猜了,也太難伺候了。
「妳笑什麼?」他惱怒的低吼。
「奴家不敢,奴家還要感謝王爺寸步不離地照顧。」她側躺著,抬眼笑睇著他,見他額際青筋微跳,不禁笑得更放肆。
朱見暖暗咒了幾聲,驀地壓上床,將她壓得不得動彈。「妳信不信本王會立即要了妳的命?」誰準她笑了?居然敢笑得如此肆無忌憚,她眼里是沒有他的存在不成?
「相信、相信……」她逸出銀鈴般的笑聲,甚至還笑岔了氣,壓根兒不將他的怒意瞧在眼里。
他又惱又氣地瞪著她的笑顏,瞧她笑得水眸微瞇,盡避病態依舊,但那神態說有多媚便有多媚,就像一個淘氣的妖精,像是不存于世的神人,如今正被他擒在手心里。
他情難自禁地俯首,封住她的唇。
她一愕,張眼瞪著他,卻瞥見他眸底閃過一抹挑釁與得意。
「嗚……」
他的唇舌是恁地熾熱,像是要將她燒傷似的直吮吻著她不放,凶猛的熱浪直燒進她的心坎里,燒得她芳心大亂。
「說!東宮太子要妳來,到底要做什麼?」他驀地質問她,卻依舊不舍地輕嚙著她的唇。
怎麼還是這問題?這人怎麼一下說風是風,一下說雨是雨,他到底想怎麼樣?「王爺,奴家要不了你的命,什麼事都做不了,防我或是想從我的身上打探什麼消息,只會讓你白費心機。」
「妳真的不是來取本王的性命?」溫熱的唇舌滑下她削尖的下巴,輕啃著她的頸項。
「王爺,奴家說過了,東宮太子只是要我來監視王爺,瞧王爺是否有造反之意、謀逆之心罷了。」她閃躲著他酥癢的親吻。
「哦?」朱見暖頓了頓,長指滑至她的頸項,眸底進出精光。「依妳看,本王可有謀逆之心?」
穿雲說得對,這女人是禍害。
她的氣息太酷似蘭姨,會左右他的心思,而她太過沉穩,笑得太過內斂,這樣的女子讓他看不穿究竟是城府深沉,抑或者是天真爛漫;只要被她看出端倪,那麼,他是非殺她不可。
前日早該殺了她,若不是森大娘從中作梗,又豈會拖到今日,拖得他心浮氣躁!
「王爺究竟要奴家怎麼說呢?」她抬眼睇著他迸出殺意的黑眸。
方才還吻她吻得她唇舌發疼,如今說變就變,眸底殺意毫不掩飾,這人真是千變萬化,教人難以應對。
「依妳所見的說。」長指在她的頸項上來回輕撫,上頭依稀可見他留下的瘀紅爪痕。
「依奴家所見,王爺蓄意將後院分成許多院落,增添了不少侍妾,然而真正受王爺喜愛的侍妾,大抵不出兩個;依奴家看,王爺不過是假裝安于逸樂,想要瞞過東宮太子的眼,教東宮太子疏于防範你。」她朗聲笑道。
「哦?」朱見暖撫在頸項上頭的指頭微扣,陰沉的黑眸直瞅進她澄澈的水眸深處。「那依妳看,本王可有謀逆之心?」
「與其說是謀逆,倒不如說是篡位。」她直睇著,直言無諱。
想殺她倒也無妨,只是何苦大費周章先救了她,再殺她?會不會太費事了一些?
他的性子也未免太過變幻莫測了?
不過,若他真的想殺她,那她也只好由著他。
朱見暖陰騺地瞇起魅眸,「妳說本王打算要篡位?一
「王爺若不打算篡位,豈不是太可惜了?」雖然喉頭微緊,她依舊噙著笑。
呵呵,雖然她是睡了一天半,可她的感覺只像是睡了一夜,喉頭上頭還殘留著他陰冷的殺氣。
那感覺,就和眼前如出一轍。
他打算要殺她了嗎?
「妳覺得本王應該篡位?」他斂下長睫,好一會兒才朗聲大笑,松開箝制在她喉頭上的大掌。
段青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他大笑起來的模樣,竟是恁地爽颯不羈,甚至還帶了幾分稚氣。
「說呀,本王在問妳呢。」他斂去幾分笑意,長指輕撫上她微涼的面頰。
她為難地笑著,「舉兵造反,依王爺手中的兵權要攻進大內,不見得能夠建功,若要謀逆,得要找上多人共謀,但知心的又有多少?與其如此,倒不如……」她頓了頓,直瞅著他。
「不如怎樣?」
「殺了東宮太子,由你暫時冒充東宮太子,待皇上駕崩之後,便是由你繼位。」這是她想過最有可能的手法了。
後院荒誕,但他未涉身其中,顯示那只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再者,府內並無兵器,更無守軍駐守,更不見有什麼大人進府,算了算,最不麻煩的手段,最少人得知便可進行的方式--唯有殺了東宮太子,以孿生子的相貌假扮東宮太子。
此法最為簡單俐落,況且相信能認出他並非東宮太子之人並不多。
聞言,朱見暖不動聲色地將驚異藏入眸底,緩緩地瞇起眼,似笑非笑地睇了她半晌。
「妳希望本王這麼做?」
丙真是可怕的女人,在後院不只是串門子,而是替她家主子好生觀察他。
她居然真的看穿了他的心思,猜著了他的作法,這樣的女人究竟該不該留?為何在他掙扎兩日之後,他依舊做不出最後決定?
她看似隨性淡然,好似沒將什麼放在心底,然而實際上她的心思卻萬分縝密,漾笑的水眸輕易地看穿了他的想法,這種女人再留下,對他而言只有麻煩,不可能有任何益處的,然而……
「王爺想怎麼著便怎麼著吧,奴家說過了,奴家雖為探子,但其實無意勸阻王爺或是殺王爺。」她淡淡一笑,表情有些無奈。「只是,奴家不懂,當皇帝真有那麼好嗎?誰當皇帝重要嗎?」
說穿了,他不過是困在孿生情結里,只是走不出為何不是由他接位的死胡同里罷了。
像這樣只是為了一口氣不吐不快,若到最後真教他給成功篡位,天下百姓可有福?而在他的心里,可又在乎過黎民百姓了?
聞言,朱見暖不禁一愣。
見暖,誰當皇帝重要嗎?當皇帝真有那麼好嗎?
蘭姨的聲音竄入他的腦海,為何她會說出和蘭姨相似的話?
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相似的魂魄?
她的面相和蘭姨全然沒有半點相似之處,然而那份隨遇而安、淡然自處的性子,竟相似得救他驚駭。
「王爺?」睇著他瞪大眼楮的駭人模樣,段青小聲喊道。
他回神,斂眼直睇著她噙著笑意的臉龐,說有多惹人憐愛,便有多惹人憐愛;然而,真正撥動他心弦的,卻不是她媚人的容顏,而是她隨意自在的淡然。
「青丫頭,倘若妳願意伺候本王,本王會考慮饒妳不死。」就當這是他深思熟慮之後下的決定吧。
這女人留下,是禍害,但若是他教得當,說不準能成為他的紅粉知己;所以,只要她的心是向著他,他可以將這個禍害留在身邊。
「奴家不正在伺候王爺?」她眼波一轉,嘴角輕勾著笑。
他突來的轉變,她一點也不覺得新奇,伴君如伴虎,他的性子何時要變?又是何時要將她賜死?誰都沒法子拿得準。
她向來隨緣,自認自個兒有點任性過頭,想不到他更勝她數籌呢。
「丫頭,妳應該清楚本王在說什麼。」目光落在滑落在她額前的幾繒發絲,朱見暖隨即撩至她的耳後,不教發絲掩去她惹人憐愛的容顏。
截至目前為止,他不曾再遇過像蘭姨那般奇特的女子。
而打從第一眼瞧見她,她最吸引他的,莫過于她身上那股不特意吸引人的氣息,那抹能夠溫暖人心的笑意,她之所以能夠在後院暢行無阻,甚至收買森大娘的心,憑借的就是這幾點了。
就連鐵石心腸的森大娘都能夠為她破例送膳食,他又豈能不為所動?
如森大娘所言,他之所以無法善待她,甚至再三欺凌她,目的就是在于防備她;不但提防重要機密教她竊去,更是提防自個兒的心為她蠢動……然而,似乎是來不及了,心念已動,想要再回到原本的風平浪靜,怕是不可能了。
所以,與其提防她,倒不如拉攏她,讓她成為他身邊的女人,讓她的心向著他,說不準到時候她能夠成為他出奇制勝的關鍵。
「一切由王爺做主。」段青的笑里含著嘆息。
這說法像極哪家漢子對哪家姑娘訴情衷,可惜的是,他不是哪家漢子,她也不是哪家姑娘。他是興王,她是潛進興王府的探子,他何時要她的命,就連閻王也難以抓定時間吧!
一切由老天安排吧,倘若她的命中真的無法月兌離這一對孿生子,那麼選擇他,似乎也不差。
至少,他會給她一個溫暖懷抱,甚至還會替她差大夫診治呢。
「本王不準妳說得模稜兩可,本王要的是妳確確實實的心意。」他粗嗄地咆哮著,張口咬上她粉女敕的唇。
別像是在敷衍他,別好像一切都無所謂,難道他在她的心底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隨緣認命也該有個限度。
「王爺……」段青吃痛地微瞇起水眸,他放肆的唇舌乘隙探入其中,吻得她心底發痛。他的行為舉止怎麼好似娃兒?冷靜自如的興王,驍勇善戰的興王,怎麼會在這個當頭像個娃兒般拗?
是赤子之心,還是身為王者傲慢的本能?
「不管,本王要妳怎麼做,妳便怎麼做,不準妳違逆本王!」他執拗地低吼,眸底燃上一片地獄火焰。
他吻她吻得理直氣壯,要她要得天經地義,誰敢攔他?誰敢不從?
段青怔愣地睇著他,驀地發覺他如熱浪般襲上她,撕裂著她,像要將她丟入火焰之中縱情焚燒。
「咳咳……」
突地,一陣突兀的咳嗽聲教壓在她身上的朱見暖打住動作,瞇眼瞪著門邊的森大娘,幽深的黑眸彷佛要將她吞噬般地怒眥著。
「王爺,青主子該喝藥了。」
森大娘知道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但是時間又不是她能控制的,不過是藥熬好了,她充當下人跑一趟罷了,她這就要走了,王爺就別再瞪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