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痴心追你一百趴 尾聲

三年後——

雲芸和南宮肇都二十九歲了,很多人不喜歡在這個年紀結婚,怕犯忌諱,但是……

「我再也受不了了!」雲芸忍不住吶喊。三年前,她差點跟南宮肇步上紅毯,卻因一個意外而拖延了婚事,她火從心起,命令他,除非哄得她開心,否則別想結婚。

這三年來,南宮肇確實也對她千般溫柔、萬般體貼,但該固執的時候,他一樣固執,要堅持時,他也沒放棄,鬧得現在他們都二十九歲了,卻是除了親親吻吻、摟摟抱抱外,沒其它逾矩行為。

有時候她都忍不住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心上人在懷里,氣氛溫馨甜蜜,他還有空想婚前性行為到底應不應該?

般得她滿月復怨氣,這會兒還是忍不住爆發出來了。「再過兩年我就要變成高齡產婦啦!」

好吧!山不來就她,她去就山總行了。

于是這一天,趁著他去參加福壽魚大賽,她買了鮮花……丟死人了,求婚卻要由她開口,該死的南宮肇,為什麼他能夠愛得這樣深,動作卻這樣緩慢?

真是拿他沒轍啊!她守在釣魚場外,等著賽事結束,送花、求婚、拉他去挑婚紗、趕緊將婚禮辦一辦,也好圓了她急欲成家的念頭。

南宮肇這幾年的池釣成績可是越來越好,只要有他出場,冠軍寶座幾乎沒有落空過。

以「肇」為名的幾款浮標、釣竿更是賣得火熱,說他是池釣界之皇也不為過。

曾有人勸他多方發展,既然他的名字這麼好用,不如自己開公司賣釣具,勝過做代言人多多。

但南宮肇對事業從來不想費太大心思,比起追求名利,守著心上人過著安穩的日子更合他的脾性。可能就因為他這淡然的天性,很多好釣手會在賽場上緊張、失手,他卻穩若泰山,今天果然又摘桂冠。

收拾妥釣具,捧著獎杯和獎金離開,至于獎品,那麼大一台洗衣機,他瘋了才會扛著到處跑,早早打電話叫了宅配來運。

待得出了比賽會場,見雲芸倚在他的車子旁,手中一大束……瞧地上鋪滿的玫瑰花瓣,那原本應該很美麗的花束,奈何卻被主人糟蹋得零零落落。

「小芸。」他走到她面前,小心不要踩到那滿地碎花。「這花得罪你了嗎?」

雲芸朝他翻個白眼。「花沒得罪我,不過它未來的主人得罪我了。」

「啊?」他一臉迷糊。

「你的車鑰匙呢?」她突然伸手掏起了他的口袋,也一下子就掏出一串車鑰匙,打開後車廂,將他的漁具丟進去,同時又把那只剩枝葉的花束塞進他懷里。「走吧!」

原來這束花是因為他而遭殃啊!了解,但是,他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要去哪里?」他更加小心翼翼,以免增加她的火氣。

「結婚!」她沒好氣地坐進駕駛座。

「啊?」這也太突然了吧?「你不是說要我哄得你……」

「閉嘴,上車!」她瞪他一眼,待他坐到乘客座。「相罵無好話,你不懂嗎?」

「我懂,但我覺得你沒說錯,我的行為確實有問題,應當受罰。」

她好想怒吼。「是啊,你有被虐狂嘛,就愛受罰;那我請問一句,南宮先生,你挨夠了沒有?」

「呃?」他遲疑了一下。「我以為這種事應該是你說了算。」

白痴!她真想揍他一頓。「我今年二十九了,你是不是想等我九十二歲那年再娶我?」

「當然不是,不過……你一直沒表態,我以為……」

「你不要再以為了,」她揮手打斷他的話。「我們現在就去公證。」

「直接公證?不用提親、納聘……」

「等你弄完那些習俗、儀式,我人都掛了,你娶牌位吧!」

「那……至少去挑件婚紗吧!」他喜歡看她穿婚紗,做夢都夢見她身穿雪白婚紗,嫁他做老婆。

她面上一片紼紅閃過。「婚紗我穿了兩次了。」不過都沒嫁成。

「就再穿一次吧!」

「我都沒那麼夢幻,就你愛講究。」

「沒辦法,誰教你穿婚紗的樣子那麼美,讓我做夢都忘不了。」

哪個女人听心上人贊她漂亮能不心動?她羞得水眸都起霧了。「隨便你了,那……要去哪里挑婚紗?」

「一生一世。」

「又去那里?」她覺得那間婚紗公司好像跟她犯沖,兩次去那里都沒結成婚,這第三次……

「讓林攝影師再給我們拍一次婚紗照,」說著,他握住她的手。「當作我們愛情的見證。」

「你啊……」她的心又甜又酸,跟他拍了兩次婚紗,想不到會有第三次。「依你吧!」她發動引擎,車子開向一生一世婚紗公司。

當南宮肇和雲芸第三度造訪這家婚紗公司,不僅里頭的老員工嚇了一跳,林攝影師更是喜不自勝地從攝影棚里跑出來。

「我就知道我們一定有機會再見的。」林攝影師說。

雲芸都快吐血了。「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氣死人了,這回要再嫁不成,她就剃頭做尼姑,不嫁了。

「最後一次也好,第一次也罷,只要主角是你們兩個,我的靈感就源源不絕。」林攝影師樂得都快跳起來了,大聲招呼著公司里的化妝師準備給雲芸梳頭化妝。

南宮肇和雲芸對視一眼,第三次了,沒有頭一次的新奇,也沒有第二次的緊張,如今,兩人就像那含苞的並蒂蓮,時機一到,雙蓮並開,剎那間,芳華滿室。

林攝影師下意識掏出口袋里新買的照相手機,截取下一幕幕平凡、卻又深懾人心的畫面。

南宮肇伴著雲芸走過去梳妝,解下馬尾,長及大腿的發瀑宛如夜幕,閃亮動人。

美發師正想為她梳一個美麗的髻。

「等一下。」雲芸撫著這一頭留了六年,沒動過一刀的長發,當年夏侯封失蹤後,她曾許願,希望找到他,否則下剪發。後來夏侯封雖尋回,她卻發現心上人原來是南宮肇,他最愛的歌就是「發如雪」,因此她決定繼續留發,不知不覺都這麼長了……

遲疑了許久,她向美發師要來一把剪刀,無視子眾人的錯愕,一刀剪去大半長發,只余不到肩膀的長度。

她將剪下來的長發遞給南宮肇。「喏,給你。」

「啊!」他目瞪口呆,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剪掉頭發,還把斷發送給他。

她拉起他的手,將發硬塞進他手里,嘴里輕聲呢喃;「銅鏡印無邪,扎馬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他捉不住她,那就讓她來吧!反正她是賴定他了。

他一頓,眼底起了薄霧,苦苦追求多年,他的心願終于成真,他牽起她的手,四目相對,情意流轉,不似先前的熾烈如火,卻是似水長流,綿綿不絕。

「我願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他輕唱,與她頰貼著頰。

照相手機最後截取到的畫面就是現實中,一對情侶手牽著手,鏡子里,戀人成雙永結同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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