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四顆眼珠子被瞪出了眼眶。
崔羽鼓著雙頰,料不到崔胤風會如此對待他們。
「那臭小子有異性、沒人性耶!」
「居然重色輕兄到這個地步,要教訓他。」沒看著好戲,崔傲是憋了一肚子的廢氣。
「你有什麼好主意?」
崔傲歪著頭想了想,一抹邪肆的笑意浮上唇角。
他附在崔羽耳畔地語數句,就見她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旁了。
「真不愧是我的惡魔弟弟,夠邪惡?」
「既然你也同意,那我去準備羅!」此計一出,保證崔胤風當場演「變臉」!
「OK,那破門工具就由我去張羅。」兩姐弟分別一點頭,個自忙碌去了。
***
而屋內——
當崔胤風好不容易解決了他那對難纏的兄姐,又推了一組櫃子、兩張沙發抵住門板,讓他們就算會開鎖,也推不開門。
他忙活得一頭大汗再回來,只見向日葵屈著一只腳,打著拍子,怒瞪著他。
「你干麼怕他們?我不是說了要保護你的嗎?」
「葵,你先冷靜一下好嗎?」她怎麼還是那樣沖動?歲月似乎一點兒都沒在她心靈上駐足過。
「不行,我非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不可。」
「他們是我大哥、大姐。」
「他們才不配!」她輕啐一口。「他們害慘了我們了,我要不報仇,豈能咽下這口怒氣?」
「事情不是那樣,你听我說……」
她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
「不管你要說什麼,都得等我教訓完他們再說。」她搶著去推那些擋住門板的雜物。
「葵,你真的誤會了。」結果,她丟一樣,他就趕快再去把它撿回來。「一年前他們只是惡作劇……」
「那樣的輕薄也叫惡作劇,那教他們讓我砍一下,也當惡作劇好了。」她早氣瘋了,哪還听得進他的解釋?
「那怎麼行?砍一下會出人命的。」
「躲在澎湖這一年,我也差點兒想死你,這樣的結果不是差不多?」
「原來你躲到澎湖去了,難怪我在台灣找不到你,你……不,我不是要說這些,我……」他的口才本來就不好,與她分離的這一年,更是懶得開口,聲帶都長滿繭了,哪兒吵得贏她?
況且向日葵在生氣的時候,是根本不听人解釋的。
「既然你要說的不是這些,那就不要說了,等我發泄完,再好好听你說。」
「不行。」等他們砍得血流成河,再要說也來不及了。
「那你干脆都不要說算了。」
「你——」她每次一發火就理智盡喪,他真是被她打敗了。
嘴巴說不通,索性用他們素來最直接的溝通方法——身體語言。崔胤風二話不說,攔腰抗起向日葵。
「呀!」她下了一大跳。「你要干什麼?」
「解釋。」他把她抗進臥室里,將她丟在柔軟的床鋪上。
這情景依稀、仿佛、曾經發生過……
她在床上蹦了兩下。「你——」
他的身體豁然壓上她,噘起的唇瓣堵住了她的。
記憶中的芳郁在他心底復活,好快,他體內每一個細胞就記起了她的柔美,叫囂著要品嘗更多甜蜜。
他們的吻一發不可收拾?
他一次又一次吸吮、舌忝舐她柔女敕的櫻唇,直到他的唾涎濕潤了那兩方唇瓣,他的檀口終于為他而開啟。她的氣息是芬芳的,唇腔內又濕又熱,他一下子就沉醉在其中。
而她的丁香似乎從未遺忘過他的唇舌,當他開始扣關,她隨即搖擺著浪漫的舞姿,熱烈邀請他入內共舞。
在她火熱,又充滿彈性的女性軀體上,崔胤風的冷靜再度被解放。早忘記押她進來是為了什麼。
他迅速卸下了兩人身上的衣衫。那雙貪戀的大掌在她窈窕的曲線上輕撫著。
靶覺她的身軀不似一般女性柔軟滑膩,而是帶點韌度的,尤其當她的肌膚因為他的而浮起一層薄汗時,更充滿一股惑人的吸引力,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吸入她體內。他因這份快感而迷眩……
向日葵初覺他有些兒重,但這份重量卻是她最樂意承載的。當他的唇開始沿著她的肩頭、胸線……往下吻,她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終于,熾熱的吻來到了她平滑的下月復,她受不住激情悶哼出聲。
「唔,風……」
她的申吟在他腦海里點燃一把火。他的舌隨即順著她下月復的中心點,緩慢地打起轉來。
「啊!」她的背脊竄過一陣電流,指甲則掐進了他的肩頭里。
崔胤風吃痛地蹙了下眉頭。
但緊接著,她縴細的十指卻插進他濃密的發里,指月復按摩著他的頭皮,他的痛感又立刻被快感所取代。
他的大掌轉移游戲地點,撫向她豐潤的雙腿。
***
這場歡愛持續了一整夜。
因為他始終要不夠她。到最後,她已經很累了,他還是堅持要抱著她睡。
是缺乏安全感吧?他怕一放手,她又會消失,而他將發現所有的愉悅都只是一場春夢。
所以,唉……她真是累斃了!
「風,你松一下手好不好?我腰好酸。」莫怪常听老年人叮嚀年輕人,小心樂極生悲;原來道理就在這里。
崔胤風心疼地輕撫著她倦極的俏臉。
「對不起喔,那我幫你按摩一下。」
當他的大掌按壓上她水蛇般的柳腰,她體內的熱情又隱隱有復燃的趨勢。
「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是去洗澡好了,洗完澡應該會舒服一點兒。」她拖著疲累的身軀起身。
「我幫你。」他體貼地主動開口。
「千萬不要!」初嘗雲雨,這時節是最容易擦槍走火的。
「可是……瞧你都站不穩了,一個人行嗎?」
「當然可以。」
他驀地垮下了肩,眼里有著不舍。
「我以為你會想要與我共浴。」
她眨了眨眼,這誘惑力是很大,但……今天不行。
「來日方長嘛。」
他嘆了口氣。「好吧!我去幫你準備衣服。」
「恩!」她噘唇給了他一幾頰吻,轉身走進浴室。
他在屋里翻箱倒櫃。這公寓一年不曾有女人踏入了,哪兒來的女性衣物?這時才清晨七點,就算想去買,服飾店也還沒開。
他不好意思去翻她帶來的行李,只得找出一件他的舊浴衣給她穿。
向日葵沖個澡,很快就出來了。也沒力氣洗太久啦!她怕會在浴白里睡著。
她出來時,崔胤風把浴衣遞給她,她隨手就套上了。
「七點了,你還要上班對不?我去幫你準備早餐。」
「不用了,我今天請假。」看她走路都還搖搖晃晃的,他可舍不得她太勞累!
「請假?」向日葵的下巴應聲落地。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他請假?這工作狂是連被撞傷手臂、縫了百來針都要硬撐著去上班的人;可今天沒病沒痛的,卻居然要請假?
「怎麼了?」瞧她驚訝的模樣,他有點兒啼笑皆非。「你好不容易才回來,我想多陪陪你,所以請假一天,有什麼不對嗎?」
「是為了陪我?不是因為一夜沒睡,太累了,人不舒服?」她太受寵若驚了。
他含笑搖頭,他三天不睡也無所謂的,早已習慣忙碌了,還有人戲稱他是「商界鐵人」呢!
「可以嗎?就為……這種理由?」如果她沒記錯,他在公司的立場應該很險惡的,這樣隨便請假,怕不要被整死了?
「葵,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事。」他拉著她的,一起趴在床鋪上。
「什麼事?如果你還要說什麼身世、門戶……的,我可不愛听那些陳年舊事。」私生子又如何?那又不是他的錯,每個人都怪他,真不公平!
「是舊聞,但也是新事,我希望你能冷靜地听我把話說完。」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她抿緊唇。明知她不怕威逼,就怕人家軟求的,還用這種眼光看她……可惡!算她輸了這一著了。
「你說吧,我听就是。」
「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了,崔羽和崔傲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姐,而我目前工作的白氏企業其主事者就是我那死去的大媽的父親,也算是我外公。」
「恩……」他這人就是太好,人家都拿他當仇人對待了,他還念著親情,大哥、大姐、外公地叨念著。
他悶笑了聲,知道她直爽,又心疼他,臉色不好是正常。
「還記不記得一年前,很轟動的那場中日黑道大對決?」
「我知道,日本的流楓集團對上台灣正義盟和黑虎幫嘛!」
「那是羽和傲做的,因為開車撞我們的就是流楓集團的人。」
「啊?」這消息令向日葵太驚訝了。那場仗打得很慘烈呢!崔羽和崔傲會為了崔胤風做這種事,實在是不可思議。「你確定?」
「很確定,我是他們的弟弟,有人膽敢對我下手,他們自當替我報復。」
「可是他們對你……」
「我同樣也是他們的仇人,母仇不共戴天。」
「呃?」她糊涂了。這究竟是一筆怎樣難解的帳?
「你想太多了,跟我以前一樣。」他好笑地噘唇親她一下。「其實只要把這兩件事分開來想就可以了。我和羽、傲之間是手足,也是仇人。」
她一臉疑惑,還是不懂。
「簡而言之,整我是奉母命,救我則全因手足之情,懂嗎?」
「所以……」
「恩……我想,偶爾找找碴、惡作劇一下是必須的;但基本上他們還不至于真正傷害我,畢竟我們還是手足。」
「你的意思是,一年前,崔傲對我做的那些事純粹是惡作劇?」這樣惡劣的行為是惡作劇?昨晚沒有砍他一刀真是太便宜他了!
他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我想是的。」
罷開始領會到崔羽和崔傲的怪誕行為時,他也是如此震驚。
可是仔細一想,事情又多有脈絡可循。他們整他,手段又多又怪,卻從未真正傷害過他;拿他打賭,不是誰能傷害他深,而是誰能令他變臉!
甚至在白先令還對他保持敵意、幾欲對他下手時,也都賴崔羽和崔傲的保護,才安然無事。
這種種事實都說明了他們真正的心意,他們確是當他為親兄弟;但仇人也是真的。
對于兄弟要愛護、仇人則要報復;所以他們這一生都會保護他,但那惡作劇也是一輩子永不停止的。
火在向日葵的眼底狂燒。
「照你這樣說,那‘偶爾的惡作劇’會一直持續下去羅?」
「呃……」他還沒來得及點頭。
「砰!」他們臥室的落地窗突然被一只大鐵錘敲破了。就好象在拍動作片電影般,崔羽和崔傲一身黑色勁衣,分持一根長繩,自那玻璃的破洞飛躍了進來。
崔胤風和向日葵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切。
「哈羅!早安。」崔傲對他們揮著手。
「哎呀,慢了一步,錯過一場戲了。」瞧他們那親密的模樣,崔羽也猜得出昨夜這屋里有多浪漫。
「這是惡作劇?」向日葵咬牙切齒地問道。
崔胤風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崔羽踢踢崔傲。「都是你,動作慢得像烏龜。」
「這玩意兒很難準備耶!」崔傲抱著靠在臀上的東西抱怨。
崔胤風這才發現崔傲背部背著一個簍子,心中驀地升起非常不好的預感,他準備抱著親愛的未婚妻逃離。
「親愛的小弟,聖誕老人送禮物來羅!」崔傲突然卸下那個簍子,丟到他們的床上。
霎時,百來只青蛙蹦滿床鋪、崔胤風和向日葵的身子。
「呀——」向日葵驚聲尖叫,一只青蛙居然跳進了她的嘴巴里。
「葵!」崔胤風趕緊幫她把青蛙捉出來。
可是崔傲準備的青蛙實在太多了,不管他們怎麼抖、怎麼躲,一床鋪盡是那些又黏、又濕的綠色小玩意兒。
連他們跳下床鋪,地板上也有好幾只頑皮好動的青蛙在那兒蹦著、跳著。
「哈哈哈……」崔羽和崔傲抱著肚子笑彎了腰。這大概是近一年來,他們玩得最過癮的一次,不僅嚇到了向日葵,連崔胤風都變了臉,不枉他們勞苦一夜去搜集這些青蛙。
向日葵雙瞳里噴出兩道火焰。
「惡作劇,恩?」
「這個……」崔胤風抖著衣服,又有一只青蛙跳進他的浴衣里了。
「他們可以惡作劇,我也可以對不對?」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里迸出來的。
他心下一顫。「葵,你該不會……」
「禮尚往來嘛。」她像顆小炮彈似地沖出了臥室。
「咦?怎麼跑啦?」崔傲好奇地問道。「我們還沒玩夠呢!」
崔胤風比較了解向日葵,她發起火來是六親不認的。
「你們還不快走。」
「為什麼?」崔羽玩興正高,才不走咧!
「走啦!再不走連命都沒有了。」崔胤風急著推他們離開。
「誰敢走?」臥房門口,向日葵手持一把菜刀,殺氣騰騰地吼道。
崔胤風臉盤兒一白。「葵——」他們之間到底誰混黑社會啊?怎麼動不動就舞刀弄劍的?
「惡作劇嘛,我陪你們惡作劇個夠!」她高舉著菜刀。「殺——」埋頭就往崔羽和崔傲砍去。
向日葵那模樣兒還真有點兒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
「呀!」崔羽和崔傲高聲尖叫,分作兩邊逃竄。
崔胤風心髒差點停擺。
「你們……快住手。」他拉這個也不是、拖那個也不行,真把他急死了。
「我砍你一刀,就當惡作劇。」向日葵的理智早被怒火蒸發光了。
「來啊、來啊!追到了給你錢買糖吃。」崔傲還不停逗弄她。
「我更大方,砍到我,我不止給你錢買糖,還送你一幢新屋。」崔羽則在一旁煽風點火。
崔胤風手插腰,有點兒火了。
「你們……」他正想大聲喝止他們。卻突然發現一件怪事兒。
「哈哈哈……砍不到、砍不到……」崔傲樂得快飛上天了。
「小懶貓,跑這麼慢怎麼砍得到我?」崔羽更是興奮得雙頰通紅。
向日葵氣喘吁吁,追著他們東砍、西砍,但精亮的雙瞳里卻不見一絲怨恨,倒有股詭異的喜悅。
他們似乎……非常醉心于這場追趕跑跳踫的游戲。
崔胤風腳一軟,險些坐到一床的青蛙。他又趕緊跳起來,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古板了,怎只有他無法接受這種刺激的游戲?
「哈哈哈……」
「呵呵呵……」
成串的笑聲在屋里回蕩,有崔羽的、崔傲的,和……向日葵的。
他听著、听著,那笑聲好象會傳染似,他也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生活有各式各樣;人呢,有千奇百怪;幸福當然也就各有不同的分別羅!這樣「融洽」的相處其實也是一種幸福,不是嗎?
另類的幸福——
崔羽和崔傲同時煞住了腳步,乖乖,地球停止自轉了嗎?崔胤風竟也會放聲大笑,簡直是世界奇觀。
他們這一閃神,正好給了向日葵一個偷襲的機會。
她跳起來,撲身砍向崔傲。
「王八蛋,看刀!」
「啊——」別誤會,這驚叫不是崔傲發出來的,是崔胤風。他笑到一半,正好瞧見他美麗的未婚妻跳起來,浴衣的帶子順勢松了開來。「葵!」開什麼玩笑,就算是親兄弟,老婆的美麗也是不與人共享的。
崔傲站定在原地,連閃都不想閃,美景當前,跑掉的人才是笨蛋!
只可惜……崔胤風的身手太利落了,他很快地追上向日葵,從後頭抱住她,幫她拉緊了走光的浴衣。
小倆口跌滾在地毯上,他的身子還緊密地護住了她的嬌軀。
「胤風!」她愛嬌的眼神嗔視著他。
相識這麼久,他難道一點兒都不了解她?雖然很討厭崔羽和崔傲,但他們總歸是他的兄姐,她怎會真砍了他們?
不過對付變態有變態的方法,崔羽和崔傲顯然是一對超級大變態,任他們欺負是傻瓜行為,適時地報復他們一下,他們反而會更樂呢!
「我知道。」他手忙腳亂綁著她浴衣上的帶子。「可玩歸玩,你是我的啊!怎麼可以給別人瞧見?」
可憐的崔傲等了半天,啥兒都沒看到,整張臉都黑了。
「臭小子,又破壞我的好事,要懲罰你,」他豁地撲進了交疊成一堆的崔胤風和向日葵之間。
崔羽理所當然是不會放棄這個游戲機會的。
這四個人就這樣,拉拉扯扯,扭打成一轉。
不過——
「哈哈哈……」
「哎呀,癢死了,誰在哈我癢?」
「哇!衣服破了啦!」
「呵呵呵……」
他們很幸福,真的真的很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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