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痴心 第五章

很不舒服!

慕容痴心皺著眉、嘆口氣、抬眼望向大門口,半晌,又重復地皺眉、嘆氣、凝望。

為什麼感覺如此沉重?

她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吃不下、睡不著,整日就只感到煩悶。

日子還是一樣啊!生活並無改變,但她卻失了清靜。乙,變得庸俗了。

「小姐。」芬兒一臉憂慮地來到她身邊。

「你還在等那個袁青電嗎?」

「袁青電……」那三個字讓慕容痴心心頭猛一撞,似曾相識的名字卻對不上一張清晰的面孔,他是誰?她又為何要等他?腦海里仿佛罩著一層霧,迷迷茫茫,教她怎麼也看不清里頭的真相。

「我早說過那個混帳只是一時興起要耍小姐,他不會再來了,小姐,你要看開點兒,別再等他了。」若問芬兒為何憎厭袁青電?瞧此刻慕容痴心失魂落魄的模樣即可知曉。

她家小姐看似堅強、對任何事都漫不經心,實則多情又縴弱,根本受不得任何耍弄。

而芬兒早在一開始就看穿了袁青電好玩的天性,他待小姐壓根兒不是真心的,一旦他玩膩了,隨時可能丟下小姐走人,他不會感到良心不安,可已經動了心的小姐又該如何是好?

慕容痴心一手支額。「我沒在等人啊!」說是這麼說,但她秋水也似的眸光偏不由自主地直往大門方向溜去。

她等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某種……就像口渴了要喝水、肚子餓了要吃飯一樣,她想要的是一種能讓她的心感到溫暖、平靜的東西。

芬兒心疼的紅了眼眶。她可憐的小姐,連自個兒動了心都不曉得,全怪那王八袁青電,旁的人不招惹,偏要來糾纏她單純若無暇白玉的小姐,累得小姐寢食難安,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可惡!」芬兒詛咒他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唉!」連慕容痴心自己都沒察覺到,那隱含愁緒的感嘆便逸出了齒縫。

芬兒吸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淚。「小姐,你若真忘不了袁青電,干脆就去找他吧!」長痛不如短痛,徹底死了心,總比這樣牽腸掛肚的好。

「我找袁青電干什麼?」她問,不知不覺地推椅起身、行向大門口,愁望著屋外那片像要綿延到天邊去的青翠草地。

「慕容痴心!」一個不悅的低嗓嚇得她心頭猛一跳。

「什麼人?」她難得心慌,可那突然出現的聲音卻教人既感熟悉、又陌生得不安。

「什麼人?」隨著一聲冷笑,出現在慕容痴心面前的是一臉風暴的袁青電。「你居然連我都忘了?」

她扶著門板的手微顫,有些想逃、偏又舍不得,心頭一片矛盾。

袁青電瞧她深邃的眼底除了慣有的空洞外、只余幾點疑惑在閃爍,竟無半絲久別重逢後的喜悅,不覺惱得以兩手拖住她雙頰,用力往兩旁拉。

「你這個臭小妮子,我不來找你,你就不會去找我嗎?我在柳家集的客棧里等了你足足十天,你卻……」比耐性的結果當然是他輸了,按捺不住相思之情跑來找她,不意……「你竟敢忘記我?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忘記我——」

「唔……好痛!」她語音不清地低喃。

他既生氣、又心疼,忍不住拉過她,幾近粗暴地吻上她的唇。

蠻橫的啃吻落在她唇上,起初,她只覺得痛,但半晌過後,一種柔柔的情感流泄了過來。

袁青電發過火後,又憐惜地舌忝吮著她備受蹂躪的芳唇;雙唇輕吸、輔以熱舌舌忝舐,一遍又一遍、品嘗盡她唇間的各式滋味。

直到她禁不住嚶嚀一聲,密合的唇出現了一道裂縫。

他乘虛而入,火熱的舌帶著熔岩也似的激情直闖她唇腔,纏卷住她小巧的丁香,用力吸吮、抵死纏綿。

她無法呼吸、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嬌軀緩緩軟倒。

「休想逃。」他低喝一聲,使勁兒抱起她。摟進懷里,不停地親著她的額、她的頰、她的耳垂、她的頸項。「該死,為什麼是我比較想你?而你卻一點兒也不想我?」還以為她已有些在乎自己,因此,他忍著不來找她,一方面是想乘機模清自己對她的心意、二方面也想測測他在她心底佔了多少分量,她會不會因為想他而主動上門尋他,結果……事實證明了一切全是他自作多情,氣死人了。

「我……」她連他是誰都搞不大清楚,要如何去想他?

袁青電氣得咬住她白哲的鎖骨,用力一吸,一朵艷艷的紅花烙上她的身。

「你想不起來是不是?沒關系,你既無心,干脆就用身體來記憶,我非在你身上印滿我的痕跡,教你一生一世都忘不了我不可。」眼看著他就要在大門口處要了她。

「喂!」突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干什麼?」在這屋里唯一會一天到晚妨礙他愛情路的只有那名不識相的小婢女,袁青電當然不會客氣。「我心情不好,你少惹我。」

砰!毫無預警地,一只茶杯飛過來擊中他的頭。

他本來是躲得開的,但卻因為怕一個閃不全會連累懷中的佳人受苦,因此硬生生受了一擊,本就鐵青的臉更惱得黑成一片。

「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他屈指,正想賞芬兒一點兒苦頭嘗嘗。

只見芬兒雙手插腰、劈頭丟下一串罵。「你這個混蛋,沒事消失十天干什麼?害我家小姐等得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聞言,袁青電滿月復怒火像被澆了桶冰水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為了他茶飯不思?這代表什麼?她同他一般懷著相思之情?

他愛憐地捧起慕容痴心布滿疑惑的嬌顏,輕柔的語調如風吹柳絮。「痴心,你一直在等我是不是?」

慕容痴心眨眼、再眨眼,那溫柔細語帶來了她期待已久的安寧;她情不自禁低唱。「你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你想我嗎?痴心。」他眉開眼笑,語氣無形中又柔了三分。

真的是她一直在找的舒適與愜意重臨心頭了!「袁青電。」她喚道,清亮的嬌聲中有著難得一聞的興奮。

「是我。」袁青電抱起她,轉著圈圈。「總算你還有點兒良心,沒真忘了我。」他大笑,笑聲中有歡愉、也有落寞。

費了好大一番工夫,他終于讓她習慣他、進而依賴起他來了。

但望著她空洞依舊的雙瞳,他知道,他的身影始終未曾進駐她心底。

如今,她只是戀著他帶來的甜蜜與疼寵,有朝一日,若有其他人能賜予她相同的東西,她也會投入那人的懷抱,是不是他袁青電都無所謂。

懊死!他不習慣扮那可有可無的次級品;要嘛不干,要做他就絕對要當她心理百分之百的存在。

要換個方式玩了,一味地耐著性子與她磨、寵溺她雖可令她習慣他的陪伴,但要啟開她緊閉的心門卻不知得耗費多少時光?在這段時間里,萬一有其他男人以強硬的手段搶走她,他絕對會氣到吐血而亡。

「磨不開就硬橇吧!」他非逼出她的真心、將自己的身影密密實實地填入不可。「要說到不擇手段,誰能比我強?」他自傲地暗忖,最慢一個月,他要得到慕容痴心的心。

***

密寶閣,天下第一機關重地,亦是西荻國的國庫所在地。

在這片大陸上共分三個國家,以文立國的「北原國」、行商四方的「蘭陵國」、以及軍權統治的「西獲國」。

這三國里,就屬蘭陵國最富有、西獲國最窮,至于北原國,則是居中。

不過最貧窮的西獲國里卻擁有最強大的軍隊,以及最古老、珍貴的寶貝——烈火旗;這是傳說中能召來火蛇,赤焊大地的稀世珍寶。

沒人知道那玩意兒是真、是假?因為從來無人有此膽量去實驗它的效用。

畢竟赤焊大地、萬物俱滅;誰會這麼無聊去拿那玩意兒來找死?

不過西獲國卻為了保護烈火旗,不惜耗去大半國本,興建了一座號稱天下第一的機關樓——密寶閣,以珍藏它。

而這座樓閣正是袁青電準備用來敲開幕容痴心緊閉心房的主要工具。

「我們要進去里面嗎?」門外寫著「不準擅入」耶!他們這樣闖過去會不會不大好?慕容痴心有些遲疑。

「你不是很喜歡研究機關嗎?這里有許多很有趣的機關可供研究,不去可惜。」袁青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甩開牛皮糖言芹、匡雲發和小芬兒,騎了三天快馬、才將她拐來此地,可不是為了觀光,斷不容她說不進。

「也不是很喜歡,只是無聊玩玩罷了!」她雖有、卻從來構不上濃烈的程度;對于機關,有得玩當然好,沒有也無所謂,又不會死人。

沒錯!他早知她寡情少欲,就像她喜歡他的陪伴,卻從不會主動去尋找他的陪伴一樣;她的心少了某樣東西、不完整,而這里就是他用來補綴她心房的地方。

「但這座密寶閣可是你這輩子所能遇見最奇詭、完美的機關,你真不想一探究竟?」他拐她。

她雙眼直盯著密寶閣的方向,有些心動,卻還不到想身體力行的階段。

「去看看吧!一輩子只有一次的礬會喔!」他繼續鼓勵她。

「那……也好。」她看著他,語氣中沒有太大的熱中。「我們走吧!」

他笑咪咪地扶著她的肩膀推開密寶閣的大門。「你一個人去。」

她霍地瞪大眼。

「這有三個原因,第一,帶你來之前,我雖撂倒了密寶閣附近所有的守衛,但誰也不能保證沒有第二班來輪替,因此我得守在門口,以防他人進去干擾你研究機關。第二,傳聞要——一覽盡綁內九關十八卡,最少需十天時間,而閣內沒有糧食,所以我有必要留在外頭幫你打點三餐。第三,你的小婢女警告過我,男女授受不親,我們不能在沒有第三者的情況下共度十日時光。」他笑著將她推進閣內。「綜合以上三點,還是你一個人進去,我留在外頭方便些。不過你放心,我會想你的,午時再見。」說著,他就要關上大門。

「等一下。」她語氣微慌。「你不去、我也不去,我不要一個人……」

「不可以太任性幄,痴心。」他輕撫她的臉,將大門又關上一些。「我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為你弄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以滿足你研究機關的渴望,你怎能如此輕易浪費它?」

「可是……」莫名的無措擾亂她平靜的心湖,她也不知為何會如此,只是討厭獨自一人。

「你不懂機關,屆時要如何找到我、為我送飯?」

「別擔心,這密寶閣的機關只對想偷竊閣內寶物的人起作用,只要我不懷貪念,隨時可以進去參觀、散步,而不至于被留難。」現在大門關得只剩一寸空隙了。

「我也不想要那些寶物啊!」

「但你要研究機關呀!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如此厲害,竟能設計出只對竊賊生效的機關、而且配合四季遞擅、變化莫測,以致密寶閣建立百年來,從無人能自閣中盜出一寶?如此巧奪天工的機關,你真不感興趣?」砰地一聲,大門已然密合。

「袁青電……」她是有興趣,可不管再如何感興趣,她仍不想孤獨一人。

閉上眼,嘆口氣,她越來越懦弱了。

以前不是這樣的,在遇見袁青電前,她心如止水,任外界風狂雨驟,她一逕兒逍遙自在,不受牽絆。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獨卻安全,從不覺得有啥兒不妥。

直到某一天,一點異光闖進,它溫暖而寧馨,她情不自禁踫觸了它,空洞的心感受到難得一見的舒適。

她不知不覺陷溺,開始期盼著這份舒適而不願放手。

而後,她慢慢地發現這份舒適其實源自于某人,他叫——袁青電。

她不知道他是幾時出現的、又是因何而出現于她的生命中?但她日漸依賴他卻是不爭的事實。

只要他不在身邊,她就無法定下心神,連向來喜愛的機關都不感興趣了。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禁感到恐懼。

***

不能一直停在原地不動;在被袁青電關進密寶閣後,慕容痴心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邁動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密寶閣共分三樓,每樓有三關,關中又各有不同的卡位,依季節與天氣的變化而顯現出不同的景象。

「果然是巧奪天工的設計!」她贊嘆,不由自主撇頭探問。「你覺得……」話一出口,才發覺身邊根本無人可分享那分感動。

但她是幾時養成了想與人分享喜怒哀樂的習慣?

「討厭!」低陣一聲,她繼續往前走,刻意去觸動機關。

吱咋的輪轉聲緩緩響起,她抬頭、四處望了望。「什麼也沒……哇!」轟地,一陣響雷劈下,她跳了起來。

緊接著傾盆大雨嘩啦、嘩啦地狂瀉下來。

「唔!」她抿唇、輕呼一聲,全身都濕了。

這機關太厲害了,教人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而這還只是開頭,一點點小警告。

「呼!」她的心已不自覺地跳起了不一樣的頻律,面對如此奇詭的機關、很難教人不心動。

「只怕連慕容府也做不出如此精細、變化莫測的機關。」走向機關的發動處,她細心觀察,發現機簧的安置處尚抹了劇毒,不論再厲害的機關師進入,也只能看、無法動手觸模、更退論破壞了。

「難怪這座機關樓能存續百年,而無人能出其右。」她佩服這位制者的真知灼見。

可更令人欽敬的是這位創造者的大方,或者該說是狂傲。

密寶閣的機關布置開放到令人一目了然,幾個機簧、配以何種安排,簡單而確實,幾乎習過機關的人都會做。

但加上五行八卦的配合後,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以此相乘類推下去,無窮無盡的變化自然產生。

「好厲害的手法、好巧妙的心思。」她陶醉不已地呢喃,心湖被掀起一陣漣漪,粉碎寧靜,逐漸往外擴大。

情不自禁地,她再次觸動另一處機關。

靜待半晌,四周悄無聲息。

「咦?難不成這一處機關故障了?」她好奇地在左右四方繞了一遍。

「哇!」無數飛箭忽然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

原來機關的發動處在腳下,該死!她沒注意啊!

眼下,前後左右都有箭,她……她該如何是好?

「笨喔!東西南北四方皆無退路,你不會試試上下嗎?」輕佻的調侃聲落,一條天外飛來的腰帶卷住慕容痴心的腰,將她往半空上帶,月兌出利箭攻擊範圍。

「袁青電!」听出他的嗓音,她一無反抗地任他帶上橫梁、直落他懷里。

「哇!你濕得像只落湯雞。」他拉起她的裙擺用力擰著,一道水注嘩地瀉下。

她螓首埋在他胸膛,用他的前襟擦干她濕淋淋的嬌顏。

他微笑地揉了揉她柔如棉絮的女敕頰。「你好大的膽子,膽敢用我的衣服來擦臉?

她兩眼直勾勾地望著他,興奮未褪的黑瞳中還有幾絲火花在閃動。

他忍不住輕拍一下她紅撲撲的顆。「這里好玩吧?」

她點頭,紅暈又染得更深。許久不曾感到如此激烈的情緒,她的心到現在都還跳得奔急。

能夠來到這里、見識到如此鬼斧神工的機關設置真好,而更好的是,他此刻就在這里、就在她的身邊。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想勾引我啊?」瞥眼瞧見底下的箭雨已盡,袁青電抱著她飛掠下地。

貝引?她微帶不解地眨眨眼。

「就是這樣?」他傾過身子、輕吻了下她的唇。

她隨即開心地更偎進他懷中,鼻端嗅入他清爽颯冽的男子氣息,舒暢到她當下化作小貓一只,不停地往他胸膛里鑽去。

「哇,你這家伙,幾時學會這一招的?」袁青電笑著揪住她的後領將她拖離他懷抱。

慕容痴心不死心,反而抬起頭,像只初生的幼犬,羞羞怯怯地舌忝上他的下巴、逐次而上、吻住他的唇。

他常常這樣對她,很舒服;而她就是太沉醉于這樣的溫馨,才會不知不覺習慣他的陪伴、進而戀上這份甜美的滋味。

「等一下。」他扳住她的肩、輕輕一推。

「先告訴你,光這樣是無法留下我的,我給你送完午餐就走,你……」

她難得激動地反握住他的手,打斷他的話,深不見底的黑瞳中隱約有股渴望在浮現。

「痴心……」他收起游戲心態,端整的面容上是一片嚴肅。「你若真想我留下,就打開你的心,清光那些在你心底發臭發爛的廢物後,再將我重新擺進;只擺我一人,那麼我就為你留下。」

什麼意思?他……他覺得她的心有問題,所以不肯留在她身邊陪她嗎?

「我……我不懂……」她的聲音顫抖。

「那就去想,用你的心想,你是打哪兒來的?為何會變成今天的慕容痴心?你想要留下我的原因何在?等你把這些問題都想通後,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她皺眉,總覺他的話是某種禁忌,她不該照做。

「別怕,痴心。」他攬住她的肩,像在擁抱一個孩子般地抱著她。「我就在這里,你怕什麼呢?」

「你待會兒就要走了。」她低聲控訴。

「而你是唯一可以把我留下來的關鍵。」

慕容痴心嘟起嘴,他說了一大篇,可半點兒實際功用都沒有,根本是白搭。

他笑著將一只竹籃交給她。「里頭有一套干淨的衣衫供你換穿,還有些飯菜,你吃完後就可以繼續研究這座密寶閣了。」而他會繼續躲在一旁偷看,並在她有危險時出手相救。

「你……」她不舍地拉住他的衣袖。

他狠下心腸甩開,拔身一起,矯健地穿窗而出,連一道背影都不留給她。

懊殘忍的時候,他會很殘忍,就算面對的是心愛的女人也一樣。

她的身世他已命言芹查清,也知道她的死心、喪生知覺源于何因,可因為幾個愚蠢的親人就將自己搞成那樣——活死人一具。不值得,就算那些人是她的親生爹娘也一樣不值得。

她,慕容痴心早就是一個單獨個體了,理應為自己而活,擁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不受任何人所牽絆。

他知道他能這麼順利贏得她的依戀是因為他的狂妄,或者也可以稱為皮厚,芬兒老罵他無恥,成天吃她家小姐豆腐。

可誰想得到,被至親背叛、傷害到體無完膚的慕容痴心最終、最貪戀的仍是親人的親近。

而他的親吻與抱摟剛好滿足了她的想望,所以她不知不覺習慣了、進而依戀起這分溫暖。

只是他向來貪心,一點依戀根本滿足不了他,他要她全部的渴望與熱情,但他沒耐性花上十幾二十年來感動她,打開她的心靈。

因此他用劈的,將她丟入密寶閣讓她在短時間內嘗盡歡喜、興奮、失落、孤獨……等百種情緒。

幾經折磨後,她的心防必起裂縫,而他將趁此闖進,她無權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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