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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裝公子哥The One You Love 第一章

「小心!」

驚叫聲之後是一連串的煞車聲和咒罵聲。

「喂,你走路不帶眼楮的啊?」

「死丫頭,想找死是不是?」

「年紀輕輕的,活得不耐煩啊?」

朱小佩尚未完全回過神,就被一些駕駛人給罵得「臭頭爛耳」了。

「小佩,你還好吧?」一個低沉又帶磁性的男音終于令朱小佩完全回過神。

她抬起頭看見一雙充滿了關心的眼楮,而眼楮的主人正是——薛燦宏。

「呃,我沒事。」她回他一個靦腆的笑容。

路上的車流也因薛燦宏將她帶開而恢復了通暢。

「小佩,你老這樣恍恍惚惚是不行的。」薛燦宏注視著她,以一副老夫子的口氣說,「你可知道剛才你差點就成了輪下之魂?」

「MYGOD!我知道錯了嘛!你可不可以別再馴我了?況且,我也不願意這樣子,我只是——只是——」

忽然,她「哇」地一聲放聲哭了出來。

她對這突如其來的行為,薛燦宏手足無措地瞪了她三秒鐘。

「小佩,好了,求求你別哭了行不行?我不是故意要馴你的,真的,我沒有惡意的。」他瞄了一下四周,發現有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眼光,甚至有人開始對他們指指點點的。

「我才不管你是故意的,還是惡意的,」朱小佩用手背隨便在臉上亂抹一通,霎時,一張漂亮的臉蛋儼然成了小花臉,「我就是想哭嘛!難道我連哭的權利也沒有?」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好,好,你有哭的權利,不過,我們可不可以打個商量?你先暫時停一下,回家之後,你想怎麼哭都行。」薛燦宏一邊壓低聲音,一邊不斷朝她使眼色。

朱小佩微張著口,此時才發現身邊已被陌生人團團圍住,而且每個人都以好奇的眼光看著她。

她的眼淚像自來水的開關被拴緊般馬上停住了,顧不得那些好奇的人的注視,拉著薛燦宏直沖出人群。

一直到跑離了一段距離之後,她才停下了腳步。

「糗斃了!」她發泄似的踢著路上的一瓶可樂罐。

「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就如你所說的,你有哭的權利嘛!」薛燦宏像個大哥哥似的寵溺著她。

「怪怪,你吃錯藥了嗎?剛剛還一直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叫我別哭,這會兒又好心的安慰起我來了,你真不是個普遍的怪胎耶!」

「隨便你說?!只要你‘喜歡就好’。」他滑稽的表情令朱小佩忍俊不住。

「又哭又笑,小狽灑尿!」他笑著糗她。

朱小佩毫不客氣地送給他一記大衛生眼。

「我以前才不愛哭呢!要不是因為我姊姊她——」一說到朱小霞,她又忍不住一陣鼻酸,只見水龍頭又要關不住了;這次薛燦宏可學聰明了,迅速掏出一包面紙遞給她。

三個月了,朱小霞失蹤已三個月了,音訊全無,連她是生是死也不知道,這才教人擔心不已。

自從朱小霞失蹤之後,朱家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愁雲慘霧。

以前朱小霞在的時候,朱家常听見現兩姊妹嬉鬧的聲音,雖然有時候兩姊妹偶爾也會因意見不合而發生口角,但是,她們姊妹的感情卻只有增加而未曾減少過。

如今少了一個朱小霞,朱小佩不但變得孤單,且原本美滿快樂的家庭就如同缺了一個角的拼圖般,再也不圓滿了。

她的父親朱正華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雖然他嘴里不再提朱小霞,但是,從他攏緊的雙眉,依舊可以看出他思女心切。

至于她的母親葉水媚,則完完全全成了一個淚人兒,每天都抱著心愛的大女兒照片不放,甚至倚門期盼女兒可以早日歸來,這樣日思夜想,使得原本豐腴的臉變得憔悴萬分。

這一切都看在朱小佩的眼里,焦急在心里。

然而,她卻無法幫得上忙。

「又在為你姊姊的安危而擔心了嗎?」薛燦宏在朱小霞失蹤的這段期間也幫了不少的忙,然而,卻仍無法尋找到朱小霞的蹤跡。

「這麼久了,姊姊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每天攤開報紙,打開電視新聞,只要是听到奸殺案、謀殺案,總令朱家所有的人膽戰心驚。

前些時候,他們甚至到殯儀館去認尸,幸虧那名無名女尸不是朱小霞,而是一個不幸的蹺家女孩。

「吉人自有天相,你姊姊應該是平安無事的。」薛燦宏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安慰話來安慰朱小佩了。

「應該?」她譏誚地揚起唇角,「台灣雖然就這麼一丁點大,但是要找一個人也如大海撈針一般困難。」

「小佩,你有沒有想到一個可能?」薛燦宏思索地沉吟道。「什麼‘可能’?拜托你把話一次說清楚行不行?」朱小佩是個標準的急性子,偏偏薛燦宏卻是個凡事慢慢來的慢郎中。

「我是說——我曾看過一本書,里面描寫的是一個現代人回到了過去,所以——」

「DOCOOL!」朱小佩怪叫地打斷他的話,「你是說我姊姊就像尼羅河女兒般,從現代回到古代,然後在古代不回來了?」「我不知道你說的凱羅爾是誰,不過,我是因為看過類似的書籍才會做此假設,否則,你姊姊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失蹤,而且還音訊全無?」

「如果我姊姊真如你所說回到了古代,那麼,她會回到什麼朝代?而且,她有沒有機會再回來?」朱小佩扯著自己的頭發,痛恨這種只能憑空想像的感覺。

「我有一個朋友,他會通靈,不如我們去找他幫忙如何?」

「你有這號人物的朋友怎麼不早點說?」她略帶責怪地瞪著他。

「我一時沒想到嘛!」他一臉無辜樣。

「那現在快帶我去找你這位朋友。」朱小佩二話不說的就拉著他上了一輛計程車。

☆☆☆

「你確定你的朋友是住在這附近?」

朱小佩環顧四周凌亂的墓地,這根本是個亂葬崗嘛!有誰會住在這里?現在,她終于明白剛才那個計程車司機為什麼會用怪異的眼光看他們了。

「薛燦宏,你到底有沒有說錯地方?」望著難草叢生的一堆堆墓冢,即使現在是大白天,朱小佩仍忍不住打了個「加冷筍」。

「其實,我跟這個朋友也只見過一次面,而且還是五年前的事,他留了這個住址給我,沒想到會是個墳墓區。」薛燦宏沒有把握的垮著一張臉。

「你說什麼?」薛燦宏該慶幸朱小佩腳上沒穿高跟鞋,不然,她一定毫不考慮地月兌下鞋朝他頭上用力敲去。

「別緊張,反正來都來了,就當我們是出來郊游踏青好了。」他陪著笑臉。

「來‘夜總會’郊游踏青?」她真被他打敗了。

「夜總會?在哪里?」他這個「阿督仔」听不懂。

「我們通常叫墳墓區為夜總會。」她沒好氣地解釋。

「為什麼?」

朱小佩朝天翻了個白眼,真想仰天長「笑」。

「笨蛋!」她由齒縫迸出聲音,「因為‘那個’都是在夜間活動的嘛!」

「那個?是什麼?」

媽呀!他是個白痴還是智障呀!

「我不跟你說了!」想起「那個」,她忍不住泛起了雞皮疙瘩,「我們回去吧!」

「回去?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才到這兒,還是先找個人問問看好了。」

現在朱小佩敢敢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他是個「肖郎」!

在這種地方,他居然還想找「人」問問看?

「別問了,這地方不會有‘人’的。」

原本耀眼的陽光不知何時被烏雲給遮住了,山風徐徐吹來,還真有點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誰說不會有人?偌,你看。」他指指前方幾百公尺外的一間木屋說︰「那兒有一幢房子,說不定就有‘人’住在那兒。」

「要是沒有……人呢?」朱小佩平時一點也不膽小,但今天卻令她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懼,也許是四周環境所致吧!

「你在害怕是不是?墳墓區沒什麼好怕的,以前我去國外參與考古的工作時,就經常出入墳墓區,‘他們’很友善的,你別怕。」

「誰說我害怕?」她嘴硬的挺挺胸膛,我只是不相信會有人住在這種地方而已。」

「會不會有人,我們去問問看不就知道了!」薛燦宏邁開大步往前走。

「喂,等等我啊!你干嘛走這麼快?」朱小佩追了過去。

☆☆☆

「有人在嗎?」薛燦宏很有禮貌地在木屋大門敲了敲。

「不會有人的——」就在朱小佩潑他冷水的當而,只見木板門發出「夷啊」的一聲,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緩慢地從屋內走了出來。

「你們找誰?」老人注視著他們。

「我們找林平。」薛燦宏說。

☆☆☆

「阿平?他已經不住這兒了。」

「老先生,請問在哪里可以找得到他?」

老人想了一下,說出了一個住址,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連讓薛燦宏道謝的機會也沒有。

「這個老爺爺怎麼這麼怪啊?」朱小佩咕噥的。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個性,也許他正在休息,而我們打擾了他,所以他才會不高興。」薛燦宏十分善解人意的說。

「其實,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朱小佩斜睨著他。

「哪一點?」

「你總是很能為別人找藉口,而且,你的脾氣很好,不過,有一點我很不喜歡。」她很正經八百的評論起他。

「哪一點?」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

「就是凡事慢吞吞的,像只烏龜似的。」

「你說我是烏龜?」薛燦宏眉毛倒豎起來。

「要不然,你動作快一點嘛!」朱小佩話才說完,只見他雙腳像裝了風火輪似的,「咻」的一聲已跑遠了。

「喂,別丟下我啊!」她加快腳步追上去。

「是你叫我要快一點的,有本事你就追上我啊!」他邊跑邊回頭對她扮鬼臉。

這下,朱小佩真的反悔了!

她不該叫他烏龜的,唉!

☆☆☆

照著老人給的地址,他們終于找到了這個叫林平的通靈者。

一陣禮貌性的寒暄後,林平領著他們走入屋內。

屋內的擺設雖然簡單,但是整理得十分干淨、整齊。

隱隱約約還可以聞到檀香的氣味,令人感到神清氣爽,一掃剛才在墳墓區的陰霾感。

輕柔的佛樂旋律在屋內的空間低回,林平為他們泡了一赤香氣四溢的茶。

朱小佩忍不住盯著林平打量起來——白皙的皮膚,修長細女敕的雙手,他生就一副仙風道骨的感覺。

他與薛燦宏的年齡不相上下,但是卻比薛燦宏多了一股沉穩的氣度。

「你們來找我是為了要找一個人是嗎?」他居然一語道破他們的來意,太神了!

「你可以幫我們這個忙嗎?」薛燦宏問。

「拜托你,薛大哥說你具有通靈的超能力,請你務必幫忙找到我姊姊。」朱小佩誠心的要求他。

林平回以一個稍安勿躁的笑容。

「我盡力而為,不過,我不能肯定是否可以給你們滿意的答復。」

「沒關系,只要你肯幫忙,我就十分感激了。」朱小佩只差沒磕頭道謝。

林平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給了她一張紙及一支筆。

「寫下你要找的人的名字,生辰年月日,以及失蹤的日期。」

朱小佩迅速地寫下他要的資料交給他。

林平閉起雙眼,盤腿而坐,差不多過了十分鐘之久,他才緩緩開口說話了。

「你要找的人現在很平安,而且過得很好。」

「那她現在人在哪里?」

「她在——我無法明確的告知她所在的地方,不過,從她身上的衣著打扮看來,她好像穿著東朝的服裝,而且是屬于貴族的服飾。」

「東朝?」不只是朱小佩詫異的發出聲音,就連薛燦宏也露出吃驚的表情。

「你會不會看錯了?我姊姊怎麼會出現在東朝?她是二十世紀的人,為什麼會在不屬于她的年代里呢?」

「天機不可泄漏,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信不信由你。」林平抖動了一子,睜開雙眼,表情有些疲憊。

「小佩,既然知道你姊姊平安無事,你應該可以放心了。」薛燦宏安撫著她。

「不,我不放心,除非我可以親眼看到我姊姊,否則,我永遠也不放心。」她固執的說。

「小佩,你想怎樣?」

「我……我想去找我姊姊,」她注視著林平說︰「你有通靈的超能力,那麼,你一定有辦法幫我這個忙,你肯嗎?」

林平凝視著那一雙盈滿深切渴望的眼楮,不知該如何拒絕。

「小佩,你別亂來!」薛燦宏著急的想阻止她荒謬的言行。「我一定要去找姊姊。」她心意已決,遂苦苦要求林平道︰「求求你,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辦法是有,不過,至今還沒有人試過,我也不能肯定是否有效。」

朱小佩的眼楮一亮,猶如夜半空中的星光般閃耀,令人為之目眩。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不管有沒有效,我都願意試一試。」

「小佩——」薛燦宏的驚呼得到了一記「不要你管」的衛生眼。

事到如今,薛燦宏明白,自己根本無力阻止她。

林平考慮了一下,從頸子上取下一條打了好幾十個結的紅線,紅線上還有個水晶墜子。

「在這條紅結線上面,每一個結都持了一萬零八百遍的咒語,而這水晶墜子具有牽動宇宙神秘的磁場能力;我把它借給你,等三天後月圓時分,你就把它戴在身上,然後把我教你的咒語念一百零八次,再把你想要做的事不斷地念出來,它便可以幫你達成願望。」

真的假的?

一條不起眼的紅結線和水晶墜子怎可能具有如此神通廣大的能力?

「你不要懷疑,否則我就不借你。」林平識破朱小佩心中的疑問。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朱小佩在林平要收回紅結線時更快一步搶到手。

「我信,我相信。」

「很好。」林平點點頭,又加以叮嚀,「不過,當你到了東朝之後,你只有一個月的期間,如果你在一個月之內沒能找到你姊姊,你還是必須在月圓之日回來,否則……」

「否則怎樣?」薛燦宏不安地問。

「她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所以,你一定要記住我的叮嚀。」

「我會記住的,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在期限內找到我姊姊的。」她信心十足。

薛燦宏可沒有她那麼樂觀,要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年代找一個人,就好比大海撈針般;一個月內,朱小佩真的找得到朱小霞嗎?

☆☆☆

朱小佩嘆了口氣,旋過身用手指戳戳跟在她身後的薛燦宏的胸口。

「喂,薛老大,你可不可以不要L、O、S、O行不行?」

「什麼意思?」他怔了怔。

「?唆(LOSO)!」

如果不是這個節骨眼不可以笑出來,薛燦宏簡直會忍俊不住。

他面對她這種新新人類說話的方式,常常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我是關心你——」

「ISeeIsee,你的關心我銘感五內,可是,你難道不關心我姊姊?」

「我當然關心——」

「那不就得了?所以,你不能再阻止我。OK?」

他知道她的個性,只要下定決心,任天皇老子也改變不了她的意志。

「你有沒有想過你要用什麼理由說服你的父母?」

「這……」

「你認為他們會答應嗎?」

當然不會!用膝蓋想也知道。

「所以——」薛燦宏盯著她。

「所以我不能據實以告,我得想個方法瞞住他們。」

「你要怎麼瞞?一個月時間雖不算長,但也不算短;你姊姊已經失蹤了,你若又莫名其妙的不見人影,你想,他們會有多擔心?」薛燦宏字字命中要害。

但是,教她平白放棄尋找朱小霞的機會,她是不會甘心的。

「你可以幫我呀!我不在的這個月內,你負責照顧我父母。」這絕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我?」

「喂,好歹我也叫你一聲薛大哥,朋友有難是不是該兩肋插刀相助?所以,就是你了,你不可以推卸責任!」

被她如此看重,薛燦宏真不知道該憂或是喜了。

「你真的不再考慮?」朱小佩一臉堅定的模樣。

「我是勢在必行。」

薛燦宏再也找不到任何話可以阻止她,看來,只好與她「同流合污」了。

☆☆☆

朱小佩找了個最簡單的理由——旅行,來說服父母。

朱正華和葉水媚的反應果然被她所料中——不贊同。

「你一個女孩子家出國旅行多危險。」朱正華說。

「對,我也不放心。」葉水媚附議。

完蛋了,如果父母不同意,那麼,她的計劃就無法實行了。

「爸,媽,你們不要不放心嘛!」她擠到父母中間坐了下來,打算采用撒嬌政策,「我已經大到足夠照顧自己了,再說,薛大哥一切都幫我打點好了,你們就算信不過我,也該信得過薛大哥,對不對?」

薛燦宏怎麼也沒想到朱小佩竟把問題丟給他。

「真的是這樣嗎?燦宏?」朱正華轉向薛燦宏問。

「呃,是……」才怪!

「爸,這下子你就不用擔心了吧!」朱小佩邊說邊朝薛燦宏使了個「感激不盡」的眼光。

「我還是不放心,小霞的失蹤已經夠教我心煩意亂了,萬一你要是有個意外,我怕我再也承受不了了。」葉水媚一提到大女兒,忍不住又悲從心中來。

「媽,你別這樣嘛!」朱小佩也忍不住哽咽地道︰「我保證姊姊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你保證?」朱正華抓到她的語病。

「呃,我是說——我有預感。」她怕自己再說下去會破綻百出,只好向薛燦宏發出求救的訊號。

薛燦宏知道這淌渾水自己是月兌不了關系了。

「朱伯父、朱伯母,你們就放心地讓小佩去旅行吧!我會請我的朋友多照顧小佩的。」上帝,請原諒我善意的謊言吧!薛燦宏在心中懺悔著。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朱正華這關已通過了。

「我還是有些擔心……」葉水媚畢竟是女人,心思較為細膩。

「媽咪,拜托你答應好不好?」朱小佩連哀兵政策都派上用場了。

「好吧!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千千萬萬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已經失去一個小霞,不能再失去你,知道嗎?」葉水媚撫著小女兒細致的臉龐。手心手背都是肉,失去了小霞,已令她痛苦萬分,如果再失去小佩,她絕對承受不了的。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而且,還要找回姊姊——她在心中大聲地對自己說。

☆☆☆

朱小佩興奮的表情和薛燦宏如喪考妣的表情成了強烈的對比。

「喂,我爸媽答應了,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怎麼還苦著一張臉?」

「高興?」薛燦宏哼了哼道︰「我高興得起來才有鬼呢!萬一你有了意外,回不來,你教我去哪生一個朱小佩來還你爸媽?」「少年耶,安啦!」朱小佩模仿廣告的口氣捶了他一下說︰「凡事要快樂,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偌,你看,這是什麼?」說著,她從口袋掏出一卷錄音帶在他眼前晃了晃。

「錄音帶呀!」薛燦宏給了她一個「我又不是白痴」的表情。

「賓果!」朱小佩把錄音帶放到他手上。

「這又是做什麼?」他彷若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般擰緊了眉心。

「我在這卷錄音帶留下了話,萬一我有什麼意外回不來,你就把它交給我爸媽,我爸媽絕不會責怪于你的。」她語意深長的說。

「喂,朱小佩,你別跟我玩這一套。」薛燦宏把錄音帶還給她,義正辭嚴的注視她道︰「你千萬別給我搞飛機,時間一到,你就乖乖給我回來,不然,我就去把你逮回來。」現在他很後悔自己帶她去找林平。

「好啦!我知道了。」她仍嘻皮笑臉的,讓人實在沒辦法對她生氣。

薛燦宏嘆了口氣,像個寵溺小妹妹的大哥哥般模模她的頭。

「你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年代,凡事要忍住氣,千萬別再毛毛躁躁,知道嗎?」

「我記住了,你放心吧!」她收起玩笑的神情,改以正經八百的口吻道。

☆☆☆

十五日月圓時……

朱小佩將林平交給她的水晶戴在頸子上,然後把房間內的窗戶全部打開,讓月光由窗外照射進來。

最後,她把床推到窗戶下,然後讓自己平躺在床上,閉上雙眼,在心中默念起林平教她的咒語。

沐浴在皎潔月光下的她,宛如一位月仙子般的美麗。

突然間,天空射下一道銀光將她整個人籠罩住,一股異常的熱流貫穿她的身體,她只覺得自己仿佛一顆熾熱的火球般一直往下掉。

驚慌中,她張開嘴尖叫,但是她卻听不見自己的聲音,最後,她掉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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