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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子愛人 第三章

「降心,你醒了?」送走面容半毀、身體佝僂的巫婆,董伏心一見她恢復意識清醒過來,立刻關上房門快步走向她。「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我……怎麼了?」睜開疲憊的雙眼,董降心茫然的看著她,一時之間,腦袋呈現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暈倒了。」董伏心的表情是擔憂,語氣卻是訝異,至今仍無法相信健康一向良好的她,會突然間暈倒。

「暈倒?」如墜五里霧中,董降心听不懂她在說什麼,直到斷斷續續的記憶一一拼湊起來,回到腦中歸位時,才想起來自己出了什麼事。

「島上惟一的醫生巫婆,剛剛才來為你把脈看診過。」見她躺不住,董伏心扶著她坐起身來。

把脈?看診?董降心突然僵住,血色倏地自她臉上褪盡,害怕懷孕這事恐怕瞞不住了。

「巫婆……怎麼說?」她屏住氣等待答案,一顆心懸在半空中,雖緊張卻掩飾得很好,做好心理準備的面對即將到來的質問。

「她說你是因為貧血,再加上暈機的關系,所以才會暈倒。」董伏心將巫婆診治的結果告訴她,有點納悶她從何時開始有了貧血癥狀,為什麼自己會不知道?

「貧血?」董降心微愕的一怔,驚呼的語氣,令人分不清是訝異還是喜悅。

「沒錯,她是這麼告訴我的。」乍听到時,董伏心的表情就跟她現在一樣,有點納悶,又有點懷疑。

懷孕之事沒有曝光?董降心松了好大一口氣,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來,打從心底十二萬分的感激巫婆的誤診,讓她能夠在未想到辦法解釋這一切之前,繼續隱瞞伏心這件事。

「這是什麼?」接過董伏心遞來的碗,聞到比補藥還要難聞的味道,她皺了下眉頭。

「不曉得。」董伏心聳聳肩,也不知道那碗烏漆抹黑的東西是什麼,「一名黑人女僕奉巫婆之命特地端來,說是喝了它,就能解決你的頭疼和暈眩。」

「真的?」董降心半信半疑,已領教過巫婆本領的她,實在不敢苟同巫婆的醫術,更遑論還敢喝巫婆所熬的藥汁。

「隔壁也暈機的慕芙蓉,听說喝了這藥,頭就不疼也不暈了。我想,應該很有效吧!!否則三個小時前,她就不會元氣十足的出現在宴會廳中,爭風吃醋的險些與一名決賽者打起來。」

頭雖不暈眩,仍隱隱泛疼,董降心一听到說這藥能夠治好頭痛,遲疑了一下,才不再在乎藥味有多嗯心難聞,硬是勉強的逼迫自己喝下那碗不知什麼藥草所熬成的苦澀湯汁。

「好難喝!」她抱怨一聲,將碗遞還給董伏心,迅速接過董伏心手中的礦泉水,仰頭就灌了幾口,企圖沖淡殘留在嘴中的苦澀藥汁。

「良藥苦口。」見董降心已無恙,董伏心拿著碗走開,再回到床邊時,她手中多了一件夜間行走專門穿著的黑衣服。「拿去,把你身上那件散發嗆鼻味道的衣服換下來。」

「這?」董降心怔住,微愕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真正的意思。「你知道了?」

「听說了。」決賽者被淘汰的事,傳得比原野上燎原的大火還快,董伏心的表情有些不悅,氣她不該惹怒幽厲,讓他下達驅逐令的將她趕出島去。

「你要我做什麼?」拿著夜行黑衣,董降心還是不了解她的用意。

「幫我下藥迷暈幽厲。」董伏心拿出一瓶噴灑的迷藥劑給她,要她去進行這一項不可能的任務。

截至目前為止,包括降心在內,已有兩名決賽者被幽厲所淘汰,剩余的都是不可輕視的強敵。

沒有降心的幫忙,她沒有把握能贏得了她們,所以趁降心還能幫上一些忙時,她想要先下手為強。

她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同其他七名決賽者一樣,想要擁有幽厲成為幽夫人,坐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就必須懷有他的孩子。只要誰能夠懷有他的孩子,就絕對能母憑子貴的坐上幽夫人寶座!這是幽老夫人給予的承諾。

但這是一件困難的事,而且不是普通的困難,是非常、非常的困難,比祈禱豬會長出翅膀飛上天去還要困難上千萬倍。

為什麼?原因只有一個,凡是想與幽厲發生關系的女人,都會被強迫喝上一碗避孕的藥汁,即使偷偷嘔吐掉也沒用,他還會效防範措施。所以,想懷孕?機率恐怕不是零,而會是負數。

她很懷疑,究竟有哪個女人能夠使有他的孩子?

「我去?」董降心終于知道她的計畫了。

由自己先去迷暈幽厲,再由伏心去對他下藥,如此一來,她的計謀就能夠得逞,只不過自己得承擔小命不保的風險。

「幫我,降心。」董伏心裒求的拉著她,希望她能點頭答應。

事到如今,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行得通,為了懷有幽厲的孩子,所以她豁出去了,孤注一擲的將成敗全賠在降心的身上。

「若我失敗了呢?」想迷暈幽厲是件比登天還難的事,董降心沒有把握辦得到,因為他的戒心重,警覺性也高,一點風吹草動便可輕易的驚動他。

「你不會連累我的,是不是?降心。」董伏心沒有想到這一點,認為就算東窗事發,她也不會將自己扯進去。

換句話說,倘若董降心行動失敗被發現,董伏心要董降心獨自一人攬下所有的過錯,只要不牽扯到她就行了。

這一刻,董降心才發現到董伏心的自私,居然過分到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顧她的安危,甚至願意犧牲她去達成自己的計畫。

「你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她有點心寒,想知道伏心為什麼會如此篤定,她行動失敗被捉,也不會連累伏心。

「計畫成功了,明日你得離開地獄戶,計劃若失敗了,明日你依然還是得離開,並沒有任何的差別,不是嗎?即使今晚的行動失敗了,對你也沒多大的影響,反正幽厲已下令將你驅逐出島,結果是一樣的,但我不一樣。」她是有機會成為幽夫人了,只要一牽扯到與金錢有關的事,董伏心就變得自私無比。

「我明白了。」淡淡的回應了聲,董降心不敢奢望她會改變心意,拎著夜行黑衣就走進浴室。

直到今日她才徹底的明了一件事,原來在伏心眼中,金錢比她來得重要多了,其重視的程度遠超過她的想像。

懊說悲裒嗎?她不知道,只覺得有點難過,難過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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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下一身沾滿綠油精、白花油、紅花油的衣服,再從頭到尾徹底的搓洗兩次,確定自己身上已無任何異味,董降心才穿上夜行黑衣,臉圍黑面巾的在午夜十二點來到幽厲的寢房。

無法得知他的作息時間,不確定他是否已就寢,她先繞到附近的沙瑪房間,見沙瑪已入睡!代表著幽厲也可能已就寢。不再浪費時間,她利用特殊工具解開房門雙鎖,估計必須花費五分鐘,但出乎她意料,困難度高、不易打開的重重雙鎖,居然沒兩下的就被她解開了!

這……未免太容易,也太簡單了吧!一點挑戰性、刺激感也沒有,就可輕易的進入有著「恐怖惡魔」之稱,人人畏懼害怕又尊敬崇拜的幽厲房間。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是幽厲沒傳聞中那麼危險、厲害?還是她開鎖的技巧進步了?要不然,她怎可能如此輕易的走進,彷彿是帝王居住——他的房間呢?

疑問一直維持到她模黑走進內房,看見一道人影平躺在床上,不猶豫的取出迷藥噴劑時,才有了解答。

並不是她開鎖的技巧進步了,而是幽厲真的如傳聞中所描述,是個比獅子還要危險可怕的人!

「唔!」一道看不見形,也瞧不見影的手刀劈下來,她手中的迷藥噴劑立刻被打落地,她吃痛的悶叫一聲,感覺手腕像被折斷般的疼痛。

懊死!看來幽厲不單只是個危險可怕的人物,還是一個會功夫且深藏不露的厲害高手。

明明他就是躺在床上沒錯,但他移形換位的速度,居然能夠快到讓眼也沒眨半下的她,逮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實在太詭異也太不可思議了!

處于劣勢中,明顯的可看出她犯了一個大錯,不該一切未準備妥當前,就倉卒貿然的展開行動,否則現在她也不會陷入無法月兌身的困境之中。

「你膽子很大!耙夜闖我的寢房,還想以迷藥對付我,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幽厲恫喝的威脅她,冰冷的語氣沒有一絲的幽默,只有可怕的怒意。

董降心沒有被嚇著,依然沉默不語的保持戒備狀態,擺出可攻可守的架式,做好隨時應付敵人的準備。

「你有勇氣,不過卻很愚蠢。」由她防衛的架式,幽厲看得出來她的目的不是來引誘他,而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前來的。

靶到意外的皺了下眉頭,他臉上的訝異多于憤怒,不敢相信這島上還有不著迷于他的財富,不受他魅力所吸引的女人!

這倒是一件新鮮事,讓他很想扯掉她的黑面巾,看看她是誰。

他有一股很強的,想知道她是誰。

看來今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了,只因她不該不受他的影響,而引發了他的好奇心。

雖然只要一聲令下,所有的下人就會立刻團團包圍住這層樓,諒她插翅也難飛得出他的寢房,但他卻不想這麼做,他要一對一格斗單打,親自制伏她,享受逮捕獵物過程的趣味。

「你打不嬴我的。」嚴肅駭人的表情給予忠告,他給她機會,要她伏首認罪,或許他可以考慮饒她一命。

幽厲的冷冽黑眸散發出可怕的光芒,尤其高大威猛的身材,更讓黑暗幽冥的房間有著一種恐怖的氣息。

董降心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勝算的機會,但要她不戰而降,對身為一個武道者的她而言,是一種恥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看來你想以打斗解決事情。」這不是疑問句,可以從幽厲低沉具有權威的聲音中听出。「我接受你的挑戰。」

「挑戰?」董降心茫然的睜大眼,愕然的驚呼出聲。

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向他下了戰帖,不過,念頭一轉,她倒發現他的提議解決了她的困境,至少她有了談判權。

「這是你惟一的選擇。」幽厲犀利的眼眸,就像猛獸緊盯住獵物般的看著她,語氣中有著明顯不容她說不的命令意味。

董降心不喜歡他傲慢語氣的瞪著他,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場鮑平的打斗賽?要不然,哪有人硬逼對方非得應戰不可?

他也未免太霸道、太不講理了吧!

況且,他如此的高大魁梧、孔武有力,接受他的挑戰,無疑是以卵擊石,必敗無疑的嘛!

被迫接受挑戰,她沒有拒絕的余地,只有點頭答應的份。

「條件?」她要知道輸贏的結果和下場。

「贏了,我放你走,輸了,你任我處置。」幽厲的語氣有著強烈的傲慢與自大,彷彿他穩操勝券,她必敗無疑。

「行。」沒有退路了,董降心只有豁出去一搏。

「你會遵守挑戰的規矩?」武道者最重視口頭承諾,他要她的保證,若她膽敢失信,他不會輕饒她,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他也會將她揪出來。

「不用懷疑我的人格。」他的不信任是一種侮辱,董降心尊嚴受傷害的瞪著他,慍怒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快到令人無法捕捉到。

「發誓。」幽厲仍不信任她。

「我發誓。」為了得到他的信任,她給予承諾,不過僅這一刻有效,下一刻她打算當小人的反悔。

「這場搏擊為時十分鐘,時間一到若尚未分出勝負,算你贏。」冷酷的表情有著不可侵犯的威嚴,在這座私人島嶼上,他統御著一切,是個獨裁者,所說的話是命令也是聖旨,沒人膽敢違抗。

「公平。」她沒有意見,完全接受他所訂下的挑戰規矩。

武術可畫分成無武器和有武器的形式。就以無武器的武術而言,則又可區分為兩種,一種為「柔」的武術,一種為「剛」的武術。

所謂「柔」的武術——如合氣道,其主旨是不要造成對方的傷害。而「剛」的的武術如空手道,假如運氣不好,就會被對手打傷。

合氣道通常會被拿來和柔道相提並論,因為它是一種「柔」的武術,著重摔角並把對手的力量轉化成為自己攻擊對手的力量。

何謂合氣道?女方式是以主要的能量來源——「氣」,與敵手的「氣」對抗,求取勝利。

在種類繁雜的徒手格斗中,合氣道也許是最佳的純自衛武術,雖然有可能造成對手的傷害,不過其重點並不在傷人,主要在于使敵手知難而退,或因痛的緣故而暫時無力攻擊。

但空手道的目的就不同了,它是從頭到尾手腳並用,一心一意只想傷害對手,因此相較于消極防衛的柔道或合氣道,可稱得上是真正的攻擊武術。

所以打斗一開始,董降心采取只守不攻的戰略,以柔克剛的招式,抵擋住幽厲具有殺傷力的攻擊,並找尋他的致命要害。

可惜他沒有弱點。對峙五分鐘,董降心依然發現不到幽厲的弱點。

情況愈來會危險,她快招架不住他凌厲的攻勢。迫于無奈,她開始反擊,行動快如閃電的出招攻擊他,旨在出其不意。

不過,她失敗了,反倒讓自己陷入更慘的困境中。

幽厲的身材非常的高大威猛,體格更是魁梧壯碩得嚇人,無形中已對她造成一股壓力。尤其是他那兩條手臂的肌肉,結實粗壯得跟剛硬的鐵條沒什麼兩樣,從正面攻擊他一點用也沒有。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打斗賽,並不是說她輸在搏擊技巧上,而是她輸在身材和體格上,光是這一點,就讓她落居下風,處于被攻擊的劣勢中。

既然打不贏他,如今惟一之計也只有拖時間了,只要她守得住不被擊倒,十分鐘一到,她就贏了。

一百六十七公分的身高,說高不高、說矮不矮,但在有一百九十公分的他面前,明顯的,幽厲的高度使董降心頓時覺得自己很嬌小。

實在很難想像,一個像座山般高大粗壯的人,居然動作一點也不笨拙、遲緩,還出乎地意外的靈活、敏捷。

看來這場徒手搏擊打斗賽,並不如她預期的好解決,反倒更是讓她難以月兌身。

九分鐘了,再拖下去對她只有害沒有利,于是她改變策略開始反擊,招式雖不狠毒,卻凌厲的攻向他的致命要害,想盡快給束這場打斗賽。

時間僅剩一分鐘,並沒有盡全力在打斗的幽厲,有好幾次機會,他可以輕易的結束這場打斗,不過他卻沒有這麼做,因為他不想傷害她。面對她猛烈的攻擊,他無法拿控控制力量,想提早結束打斗,勢必會讓她非傷即殘。

所以有這方面的顧忌,換成他只守不攻。

至于董降心就沒有這方面的顧忌,由于時間緊迫,她沒得選擇,只有豁出去的和他拚了。

最後的三十秒,她發現自己白費力氣了。無論她如何突擊他,他就是有辦法門躲避開她的攻擊,而就算她打中他,他也一副無關痛癢的冰冷表情,彷彿他沒有任何的感覺。

顯然接受幽厲的挑戰是一項錯誤的決定,她白白浪費了許多力氣,未傷害到他半根寒毛,反倒累壞自己,擊痛自己的手。

她打累了,元氣快告罄了,現在支撐她的僅剩一股不認輸的意志力。

幽厲從不與女人交手打斗,但這次他破例了,沒有什麼原因,只是一股無法形容的沖動,讓他作出這樣出人意表的決定來。

而就事實上而言,當她勁道極強的拳頭擊打在身上時,他根本就沒有感覺,猶如她那幾下拳腳功夫是蚊子在叮似的,對他完全無任何實質上的傷害。

十秒了,時間開始進入倒數,董降心改變攻擊目標,繞到他背面想突襲,未料被他識破沒成功。

最後,她使出凌空飛踢,作好踢倒他準備落跑的準備,而就在兩個快速的連續回旋踢之下,她的右腳原本應該擊中他的胸膛才對,但只差了一點點,他身體移動換位極快的躲過她的攻擊。

剩下最後的五秒鐘,她放棄攻擊,唇角漾出勝利的笑意,等待時間的到來。

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幽厲是絕對沒有辦法反敗為勝的,她贏定了!

不敢讓喜悅沖昏理智,她依然保持極高的警戒心,謹慎的制止住他的右手臂,防止他反撲攻擊她。

最後重要的兩秒鐘,是輸贏的關鍵時刻。

汗珠開始從她額際冒出!她沒把握控制得住他,曲膝起腳就要朝他腿部關節處一踹,強迫他下跪時,僅一眨眼的工夫,整個情勢大逆轉。

幽厲輕易的掙月兌出她的箝制,反擒住她的手臂制伏住她。

她微愕一怔,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招,直到瞧見他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時,才發現他是故意被她捉住,好等侍不會傷害她又能制伏住她的機會。

他根本隨時都可以結束這場比斗,只是他沒有!他將她當成獵物般的戲要,就像兇猛的獅子捉弄難纏的獵物一般,聰明的耗盡對方的體力,等到獵物筋疲力盡時,才享受撲殺獵物時那一瞬間的快感,好滿足他的征服。

一把怒火陡地升起,董降心十分厭惡被愚弄的感覺,火冒三丈的直想殺人,尤其當她以為他要將她過肩掉,卻又出乎她意料的像拎小雞般的將她從他背後拎到他面前時,怒火加屈辱更是讓她氣得失去理智的起腳就往他鼠蹊處踢去,打算讓他絕子絕孫!

不管再怎麼高大威猛、魁梧壯碩的強悍男人,都有其共同的一個弱點,那就是他們重要又脆弱的鼠蹊部位。

不過又差了一點,她出其不意的動作雖快,但他反應更快的後退一步,且敏捷的擒住她的腳,導致她重心不穩的向後仰栽去。

幽厲無意傷害她,也不願見她受傷,松開她的腳,並伸手要拉她一把,卻沒料到她會狡猾的趁此空隙攻擊他。

董降心捉住機會,順著軀體傾斜之勢,反身來一個漂亮的回旋踢,命中紅心的踢中他肌肉結實的胸膛。

她很用力,目的是要讓他人仰馬翻,就算撂不倒他,也還能迫使他行動遲緩,如此一來,她就有幾秒鐘的時間可以逃出他的寢房。

一切都在她的估計當中,只是她才來得及逃出內房,就被快速穩住搖晃身體沖出內房的他撲倒在地。

很難想像被一座像山般恐怖的龐然大物壓住的感覺是什麼,現在她終于能夠體會了,那不單只是痛苦而已,還難過得讓她想大叫,只是呼吸困難的她,沒力氣罷了。

「你輸了!」幽厲低沉帶有點憤怒的吼聲,如轟雷般的在她!畔響起,可見他在生氣她的不守信用。

董降心無法否認,她的確輸在最後一秒鐘,但要她遵守承諾,卻又礙于伏心這層顧忌,她實在辦不到。

餅度激烈的運動,再加上戰敗的打擊,她的情緒起伏很大,毫無察覺隨著淋灕的汗水,她的身體隱的散發出自然香氣來。

「這是什麼味道?」敏感的嗅聞到熟悉的香氣,幽厲的怒氣頓時消逝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驚喜。

「有嗎?有什麼味道?」她納悶的皺著眉頭,沒聞到任何的味道。

「淡淡的香氣。」他目光炯亮的盯著她,眸中有著難以置信的喜悅光芒。

「香氣?香……氣!」她先是懷疑,後是惶恐的大叫了聲。

完了!她忘記情緒起伏波動時,她的身體會自然的散發出一股香氣,再加上她現在一緊張,淡淡的香氣已慢慢的增濃起來。

她會被認出來的,怎麼辦?

「是佛手柑的味道。」他將臉孔埋進她的頸窩間,仔細的嗅聞著,確定她是誰後,難掩興奮的緊緊摟抱住她。

看情況她被認出來了!

他終于知道,她就是與他有過一夜的那個女人!

「我終于找到你了!」那一夜之後,他動用所有的關系在找尋她,幾乎將整個日本給掀翻了,還是不放棄找尋她,發誓就算如海底撈針努外,他也要將她找出來。

只是沒想到她不是日本人,更沒想到她會自投羅網!

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進不了「地獄島」,而她的出現,代表著什麼?不啻說明她是僅剩八名決賽者當中,參與紅妝新娘選拔的其中一個!

驀然,他咧嘴笑了,非但十分滿意他們目前的親密姿勢,也十分滿意她的「投懷送抱」,一點都不排斥,也不厭惡她色誘勾引他。

只要對像是她,他樂于被誘惑。

只是有一點疑問他很納悶,她為何要面戴黑兩巾、身著夜行黑衣?彷彿要行刺他般的神秘詭異。突然,他想起她偷溜進他寢房的用意,她不是想誘惑他,而是想迷昏他!

迷昏他?為什麼?倘若她想成為幽夫人,他毫不考慮絕對會答應娶她,只是……她目的似乎不是如此。

「這是什麼?我猜絕對不會是藥。」他眼尖的發現方才打斗中被踢出內房的迷藥瓶,話中諷刺帶有點怨意的盯著她。

原以為他會不記得這件事,沒想到他還是想起來了。董降心自知理虧的抿唇不語,反正失手又戰敗,她無話可說,任憑他處置。

「我要知道你的名字。」或許是習慣于下達命令,他口氣傲慢得像獨裁者,要她不能抗旨的立刻回答。

他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分。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他捉得可緊了,彷彿害怕她會再如氣泡般消失在空氣中,讓他再也找不著她,他死命的摟緊她,恨不得能將她揉進體內,成為他的一部分。

董降心感覺快被勒死了!如果他再不松手放開她,也許她真的可能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抱」斃死亡的人。

「我不想再失去你!我要知道你是誰!」見她刻意隱瞞身分,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她是誰,幽厲表情嚴肅得嚇人。

看得出他陰沉的表情,不是憤怒而是害怕——害怕她會再憑空消失,董降心有點慌了,她開始掙扎,但被禁錮在他身下的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我……不能……呼吸了……」天啊!他重死了!重得讓她有股錯覺,好像被山壓住一樣,難過得她快一翻兩瞪眼了。

腦部逐漸缺氧,她臉色微微泛白。實在很懷疑,那一夜,她怎麼能活得過完事,而沒有被他壓死。

幽厲見她輕蹙眉頭,一副很痛苦的模樣!心疼的立刻翻身離開她,並拉她坐起身來。

得以舒暢的呼吸,逮住機會,董降心趁他失去防備,抄起他擱置在地上的迷藥瓶,不遲疑的屏住氣,對著他的臉孔就一陣噴灑。

幽厲反應極快的停止呼吸,並奪下她手中的迷藥瓶,憤怒的用力往牆壁一砸,霎時,瀰漫緊張又詭異氣氛的房間,只剩下摔得四分五裂的破碎瓶聲,和他被惹火的咆哮聲。

實在……恐怖!可怕!嚇死人了啊!

從未感到如此害怕的董降心,真的被他憤怒得想殺人的表情嚇著了。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受到攻擊,準備反撲將她碎尸萬段的發火怒獅。

不想被殺,她拔腿就跑。

不過,她才剛有所動作,腳踝也在同時被捉住,緊跟著他起身撲倒她,再度將她壓回地上,把想逃的她重新禁錮在身下。

顯然他的理智被怒火燃燒光了,否則他絕不會失控的將全身重量加諸在極有可能會被壓扁的她身上。

這下子,她不再是呼吸困難,而是快窒息了。

彷彿怕她再逃走似的,這一次他更加牢固的壓住她,並不讓她掙扎的捉住她的雙手,再用他剛健有力的腿制伏住她企圖反抗的雙腳。

幽厲火冒三丈的瞪著地,緊抿的嘴可以看出他有多麼的憤怒,是以意志力在控制才得以沒爆發。

如果不是瞧見她眼中有著懼意,他真的想用力搖晃她,看是否能搖醒她,讓她有理智一點。今天若是換成別人,早遭受攻擊受傷害了,哪還能像她如此安然無恙一點傷害也沒有。

「我……讓我……起來。」她被快壓成肉干了,他再不移開他的身軀,恐怕她真的會香消玉損了。

逃月兌的第一條守則,保持冷靜。失去冷靜就等于失去先機,也就是代表失去希望。

明白這道理之後,董降心不再掙扎,也不反抗的讓自己癱躺在地上,任由他又重又大的身軀壓住自己。

直到他認定筋疲力盡的地,不會再有想逃的念頭,松懈戒心的移開胸膛讓她呼吸時,她才傾盡全身剩余的力氣,使勁的揍了他一拳。

幽厲完全沒有料到她會攻擊他!一切就發生在那一剎那,她成功的逃月兌出他的箝制。

「不準走——」他驚慌的大吼了聲,企圖想攔下她,未料卻撲了個空,僅扯下她的黑面巾。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捉到她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如風般的快速閃出寢房,待他追出去時,她的身影已消失在通道轉彎處。

這一次,他依然不知道她是誰,即使他扯掉她的黑面巾,仍舊沒瞧見她的臉孔,只見著她一頭如黑鍛般柔滑光順的秀發,像波浪般的在半空中飄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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