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把火,能熊的一把火。
迸玄火氣爆了!
「董小玲!」他大吼的殺進屋內。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她根本不在家。
「怎麼回事?」步下加長型的凱迪拉克,向天下集團的總裁道別後,古玄風皺了下眉,十分受不了他的火爆脾氣。
「呃?」先行走進前庭,古玄雷傻眼愣住了,表情像看見外星人降落地球般的錯愕,「你自已看。」
順著他的視線,古玄風也怔住了,他看見一輛停放在車庫外,車頭全毀,車身半凹、車尾微陷的保時捷。
「這是火的保時捷?」他訝異的問道。
「被撞爛的保時捷。」古玄雷補充說明。
「那麼他會那麼生氣不是沒有理由。」這是兩人的結論。
「咦?」古玄雷眼尖發現不對勁,「那一輛是不是腳踏車?」
兩人走近一瞧,真的是一輛又舊又老的腳踏車。
「誰的?古麼會在這里?」古玄風記得早上出門時,沒看見它停放在這。
誰的?古玄雷蹙眉想了一下,很眼熟,他好像在哪見過。
啊!他想起來了,是董小玲的朋友,那個嗜錢如命的青青的。
「那一輛又是誰的車?」剛回國不到兩天的時間,古玄風不是很明了家中的情況。
「火他老婆,董小玲的。」隨意的望了眼,古玄雷哼了聲說道。
突然,他瞪大了眼,頭轉得又急又快的再看向車子。
「我的車子咧?」他驚愕得大叫,「我的法拉利怎麼不見了?到底是誰給我開走的?」
「我的藍寶堅尼也不見了!」古玄風倏地眯起眼,臉色陰沉的轉身進屋去。
不僅古玄火氣爆了,古玄風也氣爆了,古玄雷更是氣爆了。
種種疑點顯示,他的車子被董小玲開走了!
他要拆了她的骨頭!
「古玄火!」古玄雷一路嘶吼的奔進客廳,「叫你老婆把我‘老婆’還來!」
火最好祈禱他的愛車沒怎麼樣了,否則他一定會讓她好看!
「我正在找她!」從三樓飆下樓來,古玄火像暴風似的再沖向書房,出來時鐵青的雷公臉更嚇人,「古玄風!叫你老婆把我老婆帶回來!」
呵,這是什麼情況?雷找火要老婆,火再找他要老婆,那他找誰要老婆?
「你看這是什麼!」古玄火將董伏心故意留言的紙箋拿給他,「你老婆竟然帶我老婆南下相親!她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你最好叫她把人還給我!不然我一定拆了她的骨頭!」
迸玄火氣昏頭了,失去理智的大吼。
「你老婆不把我‘老婆’還給我,我也一樣,一定拆了她的骨頭!」古玄雷跟著咆哮。
*****
迸玄火雙腿交叉疊著坐在單人沙發看著雜志,像故意找碴似的,只要她一贊美別的男人好看,他的批評聲音就會立刻跟著響起。
半個鐘頭來,他已不只一次東嫌這個丑,西嫌那個矮,董小玲被擾得差點要叫他閉嘴,不過最後她什麼都沒做,繼續專注的看著電視。
「咦,這個歌手長得不差,帥喔!」還是個肌肉猛男,養眼耶!她口水差點流了出來。
「帥?笑得跟白痴沒什麼兩樣!那樣叫作帥?」古玄火諷刺的嗤哼了聲。「那我就是天上沒有,地上找不到的超級大帥哥了!」
是喔!蟋蟀的蟀,超級大「蟀」哥唷!
董小玲回頭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自大,再將視線移回螢幕上。
「哇啊!這個主持人好性感!」很有男人的魅力,這個她喜歡,董小玲著迷的更往前湊近些,險些跌下沙發去。
「賣弄風騷。」瞧她像個花痴似的,古玄火對那位主持人更是厭惡,譏誚的聲音充滿不屑。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太可惡了!批評也就算了,還講得如此不堪入耳!
這會兒,她再也忍不住要發飆了。
「古玄火,你對每個男人都很有意見喔!」她不滿的轉身瞪著他,「尤其是對我的偶像!」
她特別強調偶像兩個字。
「沒錯。」他埋首在雜志中,很大方的坦誠他的厭惡,來自於嫉妒。
「你到底懂不懂得欣賞?」她真懷疑他的審美觀,八成有問題。
人家歌聲優美,他說像「吹狗螺」;人家舞技高超,他說跳得像小丑;人家演技厲害,他說裝扮到中邪了;人家主持功力一級棒,他說低俗沒水準。
不管怎麼樣,他都有歪理可說。
「我當然懂得欣賞!」他一副受到侮辱般的猛然抬起頭,「美的東西我都會欣賞,但是那些僵尸臉,笑得像個白痴,又只會賣弄肌肉的人,並不在我的欣賞範圍內。」
他的評論,听得會教人想吐血。
「拜托!」她跳下沙發,沖到電視機前,轉動頻道,並指著螢幕里的人物解釋說道,「你看清楚,這個叫酷哥,而這個叫帥哥,至於這個則叫性感又有魅力的男人好不好。」
迸玄火放下雜志,雙手環臂,以很質疑的眼神睨了睨螢幕上的人,壓根從心底排斥那些被稱作好看的男人。
「他們哪里酷了?哪里帥了?又哪里性感有魅力?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他不認同的挑了挑眉,表情不掩飾的露出厭惡。
真的是在對牛彈琴。
「就你最帥好不好?」她受不了的翻了下白眼。
「本來就我最帥了!」听到她的贊美,他像只愛炫的孔雀,得意揚揚的揚高下顎。「算你識貨!」
「你少臭美了!」誰說女人不寵,男人才不能褒,」褒尾脊就翹起來了。
「不是我在說,我可是天下第一、世界無敵、宇宙無雙的超級大帥哥。」古玄火一點也不謙虛,非常驕傲的大聲說著,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董小玲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猛搓著手臂。
「你好不要臉喔!哪有人自已贊美自己的,還夸贊得那麼嗯心巴拉,虧你說得出口,真不害躁!」他敢講,她可不敢听唷。
「你不認同嗎?」誰說他自己褒自己來著,他可是大家公認最出色的俊男。
董小玲不假思索的搖著頭。
迸玄火一張俊瞼突然拉得又長又臭。
「這話可是你曾對我說過的!」他指控的聲音有著怒氣。
有嗎?她一瞼迷糊,完全不記得兩個多月前,那晚她喝醉酒所說過的話。
「你想賴帳,不承認是吧?」古玄火露出猙獰的微笑,威脅的站起身。
「沒有。」她惶恐的睜大兩眼,頭搖如波浪鼓的否認。「我……我想,我記記起來了。」
她根本忘記了,不過在這節骨眼上,她可沒勇氣敢承認。
「那承認我長得比他們帥?」他以下巴努了努電視。
在老虎口前,她敢不點頭嗎?
「嗯,你最帥。」她皮笑向不笑的拍著馬屁,「不只長得比他們帥,還帥上百倍。這個答案你有沒有滿意?」
最後一句話她咕噥的含在嘴里,他沒听見。
「知道就好。」古玄火志得意滿的咧嘴大笑,「算你有眼光。」
董小玲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
原來不只女人會嫉妒女人,男人也會。
瞧她不小心在他面前夸贊別的男人長得不錯,他就氣呼呼的臭著一張臉,一贊美他長得此任何男人都帥,他就拽得跟什麼似的。
人哪,還是喜歡听好听的話。
「喂,我有件好消息要告訴你,你要不要听?」她憋不住了,要與他分享這項喜訊。
「你說。」古玄火重坐回沙發,繼續閱讀著他的雜志。
不曉得該如何開口,董小玲靦腆的低垂著頭。
等了半晌依然沒听見她的聲音,古玄火疑惑的抬起頭。
「什麼好消息?」不會又撞壞他新買的跑車,還是又偷開雷的跑車闖禍了?
董小玲坐立不安的移了移位子,全身像長了蟲似的,東蠕西動非常的不自在。
「我……那個……」她開心的朝他微笑著。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緊張或一高興,講話就講一半,讓人模不著頭緒。
「哪個?」他難得有耐性的問道。
耙再撞爛他的跑車,以後她就甭想再開車,他絕不會讓她拿生命開玩笑。
「我有了。」按著月復部,她笑咪咪的說道。
不是撞壞跑車?古玄火怔住。
「你說什麼?」他倏地站起身,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我說,我有身孕了,兩個多月了。」已經到醫院去證實過了。
迸玄火睜大眼的看著她,反應是傻笑,接著走到床頭櫃拿了本雜志,斜躺在床上又繼續看他的雜志。
這會兒,換董小玲傻眼愣住了。
就這樣?
他的反應未免太奇怪了吧!
沒有高興的歡呼、沒有雀躍的大叫、也沒有開心的抱著她旋轉,什麼都沒做的對著她傻笑,然後……然後……就不理她了!
那。按捺?
「你在看什麼?」不悅的關掉電視,她困惑且好奇的走向他。
「沒什麼。」他像只狡猾的狐狸,神秘兮兮的賊笑著。
「沒什麼是什麼?」她站在床邊,低頭彎腰一看,一看見他在挑選什麼時,雙頰頓時染上玫瑰紅暈。
他現在正在看的是,新娘禮服的目錄。
「這件如何?」將她抱上床,他指著一件剪裁俐落,線條簡單,樣式大方的婚紗問道。
「不錯。」這件她也喜歡,「不過我還沒答應要嫁給你。」
聞言,古玄火不悅的眯起眼,口氣很壞的質問,「為什麼不答應?」
孩子都有了,還不結婚?
避她答不答應,明天綁也要綁她上教堂,押也要押她去簽字。
喝!還有臉問她!
沒送花,沒戒指,沒求婚,要她怎麼嫁?她的臉皮可沒他厚!
「為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他的神經真的粗得跟電線桿有得比,一點都不細心。
「求婚是不?」他立刻會意,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預藏的鑽戒,執起她的手,不容拒絕的為她套上。
套上她的手,也套住她的人,同時套住她的心。
童小玲訝異的眨了下眼,激動的看著鑽戒,感動得好想掉淚。
原來,這就是他示愛的方式!
不過,她的感動只維持了兩秒鐘,下一秒鐘,她小臉氣呼呼的鼓脹著。
他竟穿睡衣在床上向她求婚引
噢!天啊,敲昏她吧!
她的幻想再度破滅!
他,古玄火,真的一點浪漫細胞也沒有!
不但氣氛不對,地點也不對,天底下有比她更可憐的被求婚者嗎?
「還有呢?」重點是後頭戲,她眼楮眨巴眨巴的期待盼望著。
「還有什麼?」古玄火納悶的看著她,「這樣不夠?」
董小玲差點昏倒,氣得想抓扯頭發大叫,更氣得想一腳將他踹下床。
什麼叫作這樣不夠?當然不夠!他省略了一個步驟,一個非常重要的程序。
「古玄火,你一點情調也沒有!」她抱怨出聲—不滿的斜睨著他。
他實在太差勁了!沒見過比他更笨的人了,居然遲鈍到這種地步,沒救了!
情調?古玄火露出一口白牙,很是得意的對著她笑。
「這樣叫特別!你懂不懂?」這可是他精心策劃安排的,「在臥室求婚,保證讓你終生難忘!」
嘖,女人,真難討好。
是喔是喔,讓她終生難忘,順便讓她氣到老唷。
「好,就算特別,你好像忘記說一句話了?」還是漏掉最重要的那一句。
「哪一句?」她不說,他哪曉得。
「你不會自己想嗎?」不浪漫就算了,沒情調也罷了,現在還忘詞的話,他就真的是差勁到了極點。
「想不出來,你提示一下好了。」白天忙了一整天的公事,他很累了,懶得再動腦筋。
董小玲體諒他,忍著氣給予提示。
「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最愛听男人說什麼?」
迸玄火想都沒想的回給她一個險些讓她氣絕的答案——
「不知道。」
董小玲差點發飆,再度忍住不滿的搓揉著枕頭出氣。
「三個字的那一句!」她真想拿枕頭打他,看能不能打醒他這個沒神經、沒感覺的木頭人。
「三個字?」他蹙眉想了一下,「太籠統了,你提示一下。」
董小玲白了他一眼,快受不了他這只呆頭鵝了。
「第一個字是我。」
「我?我什麼?太難猜了,你再提示一下。」
「第三個字是你。」
「你?你什麼?我還是猜不出來,你再稍微暗示一下好了。」
「中間那個字是愛。」
笨蛋!再猜不出來,他就是豬頭!
「整句是——」他拖長尾音,故作不解。
「我愛你!」她氣得大吼。
「嗯!我知道,我知道。」古玄火非常得意的笑咧嘴,「你不用說,我當然知道你是愛我的!」
目的達到,他樂透的抱著她猛親,親得她一臉口水。
好唔心!這只豬哥!他真的是……咦?不對!
董小玲倏地睜大雙眼,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被他當白痴耍了。
「古玄火!」她氣炸了。
「好了好了,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對!是你要跟我說才對!」他太過份了,居然設計她,可惡。
「說什麼?」他故技重施。
「說我愛你!」她一時不察,又中計。
「我沒想到你這麼愛我!你不用再說了,我真的是知道了!」他忍不住笑意的拉下她的頭,用力啵地一聲,肉麻兮兮的給了她一個響吻。
「你——」她跌進他懷里,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別生氣了,乖。」他賠罪的輕吻著她的額頭、眉眼、鼻頭、臉頰,最後落在她誘人的紅唇上,手不規矩的月兌著她的睡衣。
「要我不生氣?可以,你也要說!」沒道理她有說,他卻不說。
迸玄火煞有其事的認真考慮了一下,彌漫的眼神,灼熱的看著她。
「你先給我甜頭,我才說。」他翻身壓住她,興致勃勃的做起實驗,綿密的熱吻順著她的唇,沿路往下滑向她白皙光滑的肌膚,讓她顫栗到險些無力招架。
「你不說就別想!」她推開他,拉住睡衣,不讓他得逞。
「你給我,我再說。」他月兌掉她的睡衣,繼續為所欲為。
「不行,你要先說!」她堅持著,搶回睡衣,氣呼呼的遮住他色迷迷的嘴臉。
「你要先給。」捉下她的小手,他眼里燃著渴望的,火熱的唇舌再往小骯游走去。
看見她柔女敕似水的肌膚,只要輕輕一吻就留下淺紅的印痕,仿佛烙印上他的標志,宣示他的所有權,他更是興奮的吻得透徹。
「先說再給。」她忍不住悶聲抽氣,在他的戲弄下,她難耐的轉動螓首。
小骯燃燒著一團火,渴求著他更多的踫觸。
沒听到想听的話,她拒絕的想推開他,可他的挑逗太醉人了,她難以維持理性,伸出小手想推開他,卻反攀上他的肩,環住他的脖子。
「先給再說。」
「先說再給。」
「先給再說……」
至於古玄火有沒有說,只有他自個兒知道。
*****
一年後
「哇啊!表姊——」
「救命呀!小玲——」
「你們又被追殺了?」董伏心第N次笑呵呵的開門讓她們進來。
這兩個寶貝蛋還不是普通的有趣。
「鑰匙!鑰匙!」兩人一沖進來,就找董小玲要車鑰匙。
「喏。」董小玲將自己的車鑰匙丟給她們。
「謝了,表姊,我會再跟你聯絡的。」元祖兒立刻奔到車庫去開車。
「再見,小玲。」青青邊揮手,邊往車庫跑去,「拜拜,伏心姊。」
「咻——」
一眨眼,她們已消失在眼前,不見車子的蹤影了。
只是這次不同於以往的是
「嘎——」
幾秒後,一輛黑頭轎車突然停在她們因前。緩緩拉下的後車窗里,坐著一位戴著墨鏡的冷酷男人。
「我認得你。」董小玲主動走向前。
半年前,她繼母企圖開車撞她,要害她流產時,就是這位在北部可以呼風喚雨的大人物救了她。
「她在哪里?」
知道他在問什麼,她彎唇微笑的遞出一張早準備好的小紙條給他,上面有地址。
「欠你一次恩情,咱們扯平了。」
黑頭轎車走後。
「吱——」
另一輛黑頭轎車取代剛走不到三秒的那輛黑頭轎車位置。
「她在哪里?」
同樣是低沉威嚴的聲音,有著不容違抗的命令。
算準了他會來,董小玲同樣遞出上面書寫一個地址的紙條。
「你欠我一次恩情。」
這位在南部擁有可怕黑勢力的神秘人物,和她沒有交集,不過快要有了。
「小玲,他們是誰?」望著曇花一現的酷男帥哥,董伏心興奮的扯著她追問。
兩個擁有帝王般霸氣—散發尊貴氣息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物。
是誰?董小玲諱莫如深的表情,有著賊兮兮的笑意。
幾個月後,就曉得了。
(完)
*想知道古玄風和董伏心的精彩過招,請看新月浪漫情懷《笑果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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