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天氣涼爽,陣陣和風吹拂著,仿佛細柔的催眠曲引人入睡;室內,老師的喋喋不休同樣有此催眠的功能。
十二上課不到十分鐘,便于桌上豎立的課本掩護下、又沉沉的接受磕睡蟲的邀請睡大覺去也,管他地震、火災還是淹大水,她都跟環境完全隔絕,絲毫不受影響。
在老師睜一眼閉一眼,同學替她做小抄、寫筆記的情況下,十二又浪費了兩堂課,整整兩個小時上課加下課的時間都給她睡掉了。
轉眼已經是午餐時刻,在解決了午餐之後,十二按時向體育老師報到,準備跟她一起出發至比賽場地。
而同時間的另一個地點,藍詩懷卻仍滿懷信心及期待的等著十二的到來。
「就說她不會來,你還不信。」于盂仁坐在藍詩懷的旁邊,不止一次的炫耀他的勝利。
「時間還沒到,事情還會有變數的。」藍詩懷沉穩的揮灑著他的墨水,在一張張的宣紙上寫出第N個十二。
「差不多了,十二在一點就會跟體育老師出發至比賽場地,現在都已經十二點四十五分了。」于孟仁再一次的報出時間。
「沒錯,所以還有十五分鐘才能定勝負。」藍詩懷換下那張滿滿都是十二的紙,換上一張新的宣紙後寫起詩來。
「得了吧,如果她會來她就不叫汪十二了,她是你無敵魅力中的唯一敗筆,這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更讓我喜歡她。」藍詩懷頭也不拾的寫著他的字。
「變態!我懷疑你不止變態而且還有自虐的傾向,要是你今天那張紙條給的是十二以外的女孩,包管對方飛也似的立刻投向你懷抱,哪要你這麼苦苦的等候。」
對于于孟仁的批評藍詩懷笑而不答。
「真不懂你,明明等著你欽點的女孩有那麼一大群,只要你隨便一個口哨也吸引住上百人,但你偏偏愛那個最不屑理睬你的傻大姐給自己找碴上身。」
「愛情是沒有理由的,你沒听過是愛情找上我們,不是我們找到愛情嗎?」藍詩懷轉眼間已完成了一首詩。
「那你干麼不干脆向她表白,要在這兜著圈子。」
「我現在不正在做嗎?」
「你的方式太溫吞、太慢了,她那個遲鈍的腦袋會明白才有鬼咧。」誰不知道汪十二腦袋里成天只有打球、運動,以她那種大刺刺的個性,會懂感情這回事還真是難為她了。
「你的方式不見得適用每個女孩于的。」
「也許,不過再過十分鐘,誰是一千塊的贏家可是明明白白不需爭論了。」于孟仁等著領錢就是了。唉,早知道下注時就多壓一點,還以為他們兩個真有什麼進展咧。
藍詩懷沒再說話,事實上他的確是沒什麼信心,雖然他知道十二不討厭他,但是不可否認的,十二就是跟一般的女孩不一樣,她不是那種听到他的名字就會發瘋的女孩,所以她也一定不把他的邀約當一回事吧。
不過,沒關系,他相信十二今天一定會拿獎牌回來的,而他也會為了她得個名次回來,到時,不就可以跟她再聚在一塊了嗎,他期待著這份只屬于他們倆的承諾。
(十二付佛艷陽天,恬淡自治綻笑崩,素來不喜花爭艷,亦不愛與春爭妍。此花不妝艷已絕,此芳無風香自遠,如此朝氣殼麗牽我心,攜手人生除她以外舍其卿。)
「要送她?」于盂仁看完詩後問。
「嗯。」
「有沒有搞錯?或許我的方法不適用你的汪十二,但我不認為你的方法比我高竿到哪。」于孟仁對藍詩懷的詩搖頭道。
「怎麼說?」
「汪十二不愛讀書是眾所皆知的事,我相信你應該比其他人更明白這點,而你這個大才子寫這首詩對她表達愛意,她會看得懂才有鬼。」
「我沒有要她懂。」
「既然她不懂,送她干麼?」
「心意而已。」藍詩懷聳肩道。
「你有病!要真以你這種慢吞吞的方式繼續下去,我看你到畢業了都還牽不到她的手。」
「沒辦法,她就是因為不想惹無謂的麻煩才跟我保持距離,所以我要給她一點時間來慢慢適應。如果真等到畢業她還不明白我的心,那我就直接追到她家去。」
于孟仁不以為然的說︰「你瘋了!不過談談戀愛罷了,談到家里去干麼?你又不娶她。」
「你怎麼知道我不娶她?」
「不會吧!詩懷,你的前途一片錦繡,你不會這麼早就要想不開了吧,你才幾歲而已就想到結婚這回事?」
「結婚是人生中必經的一個美好過程,早結晚結都要結,那麼早點享受婚姻生活有什麼不好?」自從上了高職之後,藍詩懷便常常勾勒著和十二生活的藍圖,一天一天的,這種成家的念頭累積至今已是濃得化不開了。
「藍詩懷,我真的確定你秀逗了,上帝賜給你這一身優秀的好條件都給你糟蹋了,真是浪費,枉費人家還封你是大情人,一群女生天天追著你跑,哪知道你竟古板斃了。」于孟仁實在覺得藍詩懷這家伙真的是壞了帥哥牌的形象,這年頭的年輕人談戀愛誰會想到結婚去。
嗟!像他,他的戀愛次數已經多得數不清,交過的女友簡直可以排隊排到太平洋,像他這樣有百戰經驗的人,壓根也不會想到結婚這碼事,而這個藍大帥哥居然連初戀都還沒開始便想先套死自己了,真他媽的秀逗腦袋。
知道好友的想法,藍詩懷笑道︰「有沒有搞錯,上帝有說要我用好條件亂交女朋友嗎?」
「你……算了、算了,你這德行也好了啦,反正你這死樣子我才有更多的蝴蝶可捕。」這年頭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藍詩懷不壞就已經一堆人愛死他了,要他真再要點性格使點壞,那自己這個公子還有得混嗎?也罷。
于盂仁看看表,「好了,現在說回正題,你可以準備鈔票付錢了。」他看時間只剩兩分鐘了,想也不用想,他是贏定了。
知道十二不會來,藍詩懷是有點失望,不過思及她就要出賽,他頓時又換了種心情,開始期待下一次的相聚。
看著仍未干的字墨,藍詩懷陶醉而不厭煩的看過一遍又一詩,她的感想為何?
XXX
討厭,沒事把電腦教室安排得這麼高做什麼?五樓耶!
本以為可以光明正大飛出校園的十二,卻在辦公室等體育老師的同時,被隔壁桌的電腦老師派了個小差,奉命拿四個滑鼠到電腦教室,而這電腦教室不但遠在學校的最東邊,而且還是五樓高。
將滑鼠交給另一個電腦老師後,她立即轉身回辦公室去,而在回辦公室的途中,她不經意的看到圖書館的小牌子,讓她停下了腳步。
圖書館!咦,藍色詩就是約她到圖書館見面的,而且還說不見不散,有沒有可能他現在還在里頭等她?
站在圖書館外,十二歪著脖子想。
不可能的,藍色詩哪那麼無聊,人家他可是功課頂優的好學生,哪那麼多時間耗在圖書館等她,何況這時間都已經上了兩堂課,算了,他一定是走了,她也快回去找體育老師吧。
十二稍稍的想了一會兒,便拔腿跑開。
不過在跑了幾步後,她又停下步伐遲疑的看著圖書館的方向。
既然她人都來了,不如就進去瞧瞧吧,搞不好他真有什麼重要的事呢,反正進去看一下礙不了多少時間。
決定後,十二回頭進入圖書館。
糟了,打從入校以來,她來過圖書館的次數用五根手指頭來數都還有剩,她哪知道A室在哪呀?
圖書館的人廳內所有人都安靜的埋頭盯著桌上的書,看他們認真啃書的表情,十二都覺得不好意思去打攪。
于是她只好用小偷式的安靜步伐在圖書館里轉呀轉的,好一會兒,她終于看到一個像是工作人員的女同學了。
才正要過去問她A室在哪,這時十二的領子給人揪了過去。
「汪十二,你來啦!」于盂仁看著十二的到來,表情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好朋友藍詩懷總算在最後一刻等到佳人,而悲的是他的一千塊飛了。
「噓。」所有人都睨向于孟仁跟十二。
「對不起、對不起。」十二尷尬的一邊揮開于盂仁揪著她便子的手,一邊向在場的同學賠不是。
但于盂仁在松了她的領子後,卻拉著她的手進入一個小房間。
「十二!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藍詩懷不敢相信十二居然在這時間出現在圖書館。
十二看得出來,她的出現似乎帶給他奠大的興奮及鼓舞。不會吧,他真的一直在這等她?
「真可惜就差三十秒。」于盂仁看著表嘆息的說著。
十二不懂他話中的意思,藍詩懷也懶得理他,藍詩懷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你一定很忙對不對?真是對不起,這時間你應該要出發去比賽場地了,還讓你這麼特地趕來。」
藍色詩話是這麼說,但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的到來對他是多麼重要。既然這樣,總不好意思說她是路過順便進來看看的吧。十二愧疚的想著。
但她忍不住好奇的問︰「找我做什麼?」
「我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因為方茹萍粘在一旁而影響你的練習。」
「算了,這又沒什麼。」那女人天生是膠水已經不是新聞了。
「你說過你不想惹麻煩的,所以在走廊上遇到你,我也不敢跟你多說話,怕又惹出什麼閑話來傷害你。」
「這又沒什麼。」嘴上這麼說,十二的心里卻不由得輕松起來,原來他是為了她著想呀,還以為他真的喜歡那個大千金呢。
「那你就特地為了這個約我來這?」她又問。
「是呀,本來我在想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陪我練練書法,不過,現在……沒關系.你來了就好,今天下午可要加油啊。」
「彼此、彼此啦。」
「哦,藍詩懷,你真的需要加油。」于盂仁在一旁听他們的對話,簡直想吐血,這是哪門子的真愛表白,連一點情呀、愛的邊都沾不上,受不了。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十二老覺得今天于孟仁說話都怪怪的,像是話里有玄機,心想沒事的話還是快閃人吧。
「對了,我寫了一首詩要送給你。」
「詩?」咬文嚼字的東西,她一輩子都不會弄懂的玩意兒,送她詩做啥?
「快去吧,你要來不及了。」藍詩懷見她接過詩後人還愣在原地,他催著她。
「哦!那我走了。」看著手上的詩,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哪有人送禮來還挑的,所以十二收下詩,快步的跑向辦公室的方向。
「直接告訴她你喜歡她不就得了。」在十二離開後,于盂仁說。
「會的,會有那麼一天,只是還不是現在。」
XXX
對于藍詩懷無緣無故送的一首詩,十二實在是為它頭痛不已。
本來什麼東西都可以往書包塞的,但是偏偏這宣紙軟不啦嘰的教十二放在書包怕擠讓,拿在手上又嫌礙事,丟到垃圾筒又覺得不忍心,好歹這是藍色詩寫給她的詩,可是全校女生夢寐以求的寶貝啊,她再怎麼說也不該這麼糟蹋的,何況她根本還澄搞懂這詩是在寫什麼東東。
于是自從坐上體育老師的車後,十二便別扭得不知道該將手擱哪好。
「怎麼啦、怎麼動來動去的,身上長蟲啦?」體育老師範岑岑為人隨和,待人、教學都不錯,對于這個和她一樣愛極體育的學生十二,她是當作朋友一樣。
「不是啦,剛剛有人送了這玩意兒給我,我怕給它擠壞了不敢放書包,但是拿在手上似乎也不是明智之舉。」十二看著手上的紙,覺得它已經讓她掐得有點慘不忍睹了。
「那是什麼,書法?」範岑岑猜。
「是呀。」
「誰這麼詩情畫意會送你書法?」
「沒有啦,他是順便寫的啦。」反正藍色詩這人寫書法像是喝白開水一樣容易又簡單,而早上他又在練習書法,所以這首詩自然是順便的成分居多,十二想。
「誰寫書法會是順便的,難不成是藍詩懷?」
「是呀,就是他,不然還會有誰沒事拿毛筆寫字的。」
「哦,這可稀奇了,我知道他是女同學心目中的偶像、最佳情人,不過我倒還沒听說他送過什麼禮物給女生呢。」範芩芩老早從藍詩懷進入羽球隊時,就覺得他對十二的態度跟對別的女生不一樣,只不過這樣的直覺一直沒得到印證。
「這哪是什麼禮物,不過是張他順手寫的紙嘛。」話是這麼說,不過十二卻沒發現自己對這張紙是格外的小心。
「怎麼听起來,你還不太高興他送你詩?就算他是順便寫的,也是全校女生的至寶啊,好歹你應該開心點的。」
「老師,你是說要我像那些花痴一樣!」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不是那樣。我只是覺得藍詩懷這個人真的不錯,是個可以做朋友的人,你用不著躲他像躲瘟疫。」自從藍詩懷也加入羽球隊,她就發現十二對他刻意保持距離,跟一般女孩對藍詩懷的反應大相逕庭。
「哎呀,不是嘛,他明知道我不愛讀書,對詩這種文謅謅的玩意兒是相看兩不識,哪知道他還送我這東西,害我為了這小玩意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十二是真的對這張薄薄的紙有點不知所措。
「忍耐一下嘛,這可是全校女生又盼又求都還得不到的光榮呀,你難道真的都沒有一點點興奮之情?畢意他是藍詩懷,是藍詩懷耶!」她就不相信十二對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老師,不會你也暗戀那小子吧?」
「瘋了,你日本肥皂劇看太多了是不是?」範岑岑白了十二一眼。
「不然你怎麼一直在說他的好話?」
「因為他的確好呀,這年紀的男生,要有藍詩懷那種條件的早就到處去采蜜胡搞男女關系了。」
「就像于盂仁。」
「是呀,不單說他的外在條件,就連他的功課及品德也都真的是一級棒的學生,說他好不過是說實話罷了。
「沒錯,像他這麼優秀的人,再怎麼說也不可能跟我屬同一掛。」十二嘆了口氣說著。
「怎麼了,我怎麼嗅到一點點自卑的味道?」
「不論誰跟藍詩懷相比都會自卑的。」
「什麼話,人本來就各有長處,各有自己的一片天,你怎麼可隊有這種頹喪的想法?」就要比賽了,有這種灰色思想的情緒是很要命的。
「人是各自有一片天沒錯,只不過他這片天未免比別人的天大太多了。」十二本來還真的想說可以跟他做個普通朋友的,不過,還是算了,她跟他的世界還是差太遠。
「十二,那又怎樣呢,還不是一樣是天,你怎麼不想想你在運動上就略勝他一籌呢?」
「才一籌而已。」十二嘟著嘴說。
「十二,你這種想法我很不喜歡哦,太喪志了。」範岑岑皺眉看著她。
「好了,不提這個了,那不然你幫我看看這詩是寫些什麼東西。」十二這才想到她拿到詩後還沒正眼瞧過它呢。
「好呀,我把我知道的盡可能告訴你。」
「嗯。」
「十二仿佛艷陽天,恬淡白怡綻笑顏,素來不喜花爭艷,亦不愛與春爭研。此花不妝艷已絕,此芳無風香自遠,如此朝氣亮麗牽我心,攜手人生除她以外舍其卿。」十二一五一十仔細且一字不漏的讀出這首詩,讀完之後她自己都覺得這詩好像是稱贊她的,咦,是這樣嗎?
「老師?怎樣,你懂嗎?他開頭有寫十二耶,是寫我嗎?」
「哈哈哈?」範岑岑听完這首詩後,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使開始大笑起來。
「老師,你笑什麼呀?你懂嗎?」
「懂,這麼明顯怎麼不懂。」
「真的,那你快說啊」
「我說你呀,你要有心理準備,你就要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了。」範岑岑沒想到藍詩懷真是喜歡十二,原來她的直覺是對的。
「為什麼?」
「因為……我們到了。」不知不覺中,她們已到達比賽場地。
「老師你還沒說呢。」
「等你比賽完我再告訴你。」這個消息對十二來說無疑是大消息,以她的個性來說,她听到的第一個反應不見得是喜的,所以正值比賽前夕,範岑岑不要她為了這個消息而分心。
對十二而言,這年紀的少女正值情感開發期,比她小的學妹們早就嘗過不少愛情的滋味了,不過十二一直和一般女孩不同,外人看她總覺得她犯了愛情冷感,亦或感情閉塞。
但,不,事實不是這樣的,她只是沒等到合適的人罷了。
現在,合適的人出現了,即使她的愛情比別人來得晚。
不過說真格的,這算晚嗎?不,十二值得一位好男孩,所以她這樣的等待絕對值得。
範岑岑笑睨著不知所以的十二,她開始期待著十二另一段新鮮日子的到臨。
XXX
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地點,一樣的人物,只不過昨天還是教官口中十惡不赦的惡學生,今天就是校長嘉勉不斷的優秀好學生了。
十二跟藍詩懷今天一早就受邀上台,在全校師生的注目下領過學校頒發的獎狀,及接受校長的勉勵。
今日和昨日的情況相比倒是讓人覺得有些窘,不過樂觀的十二倒覺得昨天的恥辱在今天就風光的討回了,倒也是美事一樁。
不過,今兒個太陽大,這校長、教官一個接一個的廢話著實讓人吃不消,十二閑閑的站在講台上都覺得想睡覺了。
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她揉了揉唾眼惺忪的眼,心里暗自祈禱校長快點放完狗臭屁好放她回教室唾大黨。
「這個星期天一起慶祝好不好?」見十二一副無聊樣,藍詩懷乘機問她。
「不行,這星期沒空。」她這禮拜跟詹晶年、蔡健介約好要去看電影的。
「那下星期?」
「也沒空。」她答應要在家幫老哥洗車的。十二很快的便把簡單的洗車比下跟藍詩懷的小約會。
「那下下星期?」
「嗯……」十二揮著汗水,想著下下禮拜有沒有事。「就麼說定了,下下個星期天。」藍詩懷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替她答應了。
好啦、好啦。隨便啦,又熱又困的,這校長的屁話到底什麼時候要結束?十二口干舌燥、兩腿發酸,只盼能早早回去休息。
藍詩懷看了她的圖樣及領間沁出的汗,細心的塞了張面紙給她。
十二看了下手邊的面紙,心想,不好吧,這大庭廣眾之下雖是小動作也怕給有心人士給瞧見了,于是她搖搖頭的沒接過面紙。
呵!好佳在,沒接過那張面紙。十二剛一轉眼就看到講台下第一列的女生個個瞅著她看,好似巴不得刺了她的手似的,阿娘喂,這要真接過他的面紙還得了!她暗自咋舌,猛烈的感覺到這群娘子軍的尖銳眼箭正伺機伺候著她,只消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被萬箭穿心。
嘖嘖嘖!真可怕,將來藍色詩愛上誰,誰就倒楣,這黑壓壓的一大片娘子軍要是……咦!那是……
十二在一片厲眼中看見了一道柔和的眼神,仔細尋去,發現那對水柔般的眼眸正是宋敏敏所有。
這宋敏敏國中也是和她同校的,高中時她們都同為羽球隊,不過因為不同班所以跟她除了打球外,其余的時間很少聚在一起,也因此她們不是很熟。
後來兩人巧合向上了同一所高職,又因為羽球而在同一個社團,不過,宋敏敏卻只參加了一個學期的羽球社便轉到電腦社,後來,她們除了在學校見面會點頭打個招呼外也就甚少再有什麼交集了。
其實和宋敏敏一直做不成什麼好朋友,這個中原因十二是知道的,因為宋敏敏這人功課好、氣質好,為人文靜、做事細心,怎麼也不會跟她這只粗心的月兌強野馬同一掛,所謂物以類聚大概就這回事。
若不是現在無聊的站在這,閑得蹬著眼珠子看下面、她還真忘了有這號人物。
十二看著宋敏敏,突然看得出神起來,心想這女孩還是這般的有氣質,優嫻貞靜,想當初她在球隊時,多少男生瘋狂迷戀這個文靜看似柔弱的運動員,許多男生一心等她要是體力不支,不慎昏倒便要立即英雄救美抱她去保健室。可惜,那些男生的如意算盤從來沒實現過、頂多只能等待她沁出一丁點汗,然後推三擠四瘋狂的送上手帕、面紙、衛生紙獻殷勤。
在國中,她也算是個名聲響亮的小美人,不過她從來不驕傲,這也是自己欣賞她的地方。
現在,在這所學校,追宋敏敏的男生多不多她不知道,不過她卻知道在一片追藍浪濤中,宋敏敏和她一樣也是個異類,一個鮮少不迷藍色詩的異類。
可,這樣的女孩要是跟那些「追詩大隊」或「情懷聯盟」現在一塊,那豈不是污蔑她的氣質嗎?
嗯,有氣質的人當然不做沒氣質的事,此乃天經地義。
沒想到,藍色詩的魅力真的還是有人不甩的,她不疽他,宋敏敏也不迷他,連同他暗戀的那個女孩一樣都不……咦,慢著!
陡然間,一道白光劈進了十二的腦袋。
柄中同校,羽球隊,不理藍色詩的魅力,現在又巧合的同校。莫非藍色詩口中的女孩是宋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