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在阿曼王出國後起了變化。
這一天,佟織謙在寢富內用飯,哈瑪慌慌張的跑了進來。
看著跑得氣喘吁吁的哈瑪,佟織謙蹙起秀眉,「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跑得那麼急?」
炳瑪沒浪費時間喘氣,神色慌張的將佟織謙椅上拉了起來。
「小姐,你快逃呀!我剛剛到前院去,听到消息說總理大臣們要趁國王不在的時候對付你呀!」
「對付我?」她沉下臉,「他們要怎麼對付我?」
「我不清楚,小姐。」哈瑪急壞了,「你可沒時間繼續在這里窮蘑菇呀!總理大臣們就要來了,你還是快逃吧!」
「逃?」她冷笑了聲,「他們既然要對付我,想必所有的方法都可能用上,你認為我逃得掉嗎?」
「可是……」哈瑪皺起眉,嘗試勸服佟織謙。「當初國王決定納你為妃的時候,他們就持反對意見,堅決認為這只會更加惡化阿曼和巴林之間的邦交,雖然國王最後還是堅持己見,但他們可是自始至終就想著要如何除掉你呀!」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還不逃?」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逃。」
「這是什麼道理?」哈瑪被她弄胡涂了。「他們要殺你耶!如果你不逃的話,難道你要眼睜睜的任由他們為所欲為?」
「當然不是。」
炳瑪呼了口氣。「既然如此,你還不快走?」
佟織謙的眼神中有抹堅定。「如果我走的話,會連累很多人。」
炳瑪快被她急死了。「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別人的死活干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躲過他們再說呀!」
佟織謙堅決地道︰「不。」
「不?」哈瑪愣了一下,被她堅定的神情嚇住。
「小姐,你的意思是……你不走?」
「不錯,我不走。」她已經厭倦了躲躲藏藏的。
炳瑪開始緊張的在她身旁繞起圈,慌亂的腳步顯示出她的慌張。「小姐,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這里才行呀!」
「哈瑪。」佟織謙拉住她晃動的身子,嘆笑道,「你教我怎麼走呢?如果我就這樣走了,你會是第一個倒楣的人。」
「我?」
佟織謙被她驚訝迷惑的表情逗笑了。「你是負責伺候我飲食起居的貼身侍女,如果我不見了,你認為他們會放過你嗎?」
炳瑪恍然大悟的拍了下額頭。「對喔!我怎麼沒想到?」
佟織謙笑了笑,「所以我不能走。」
「可是……」哈瑪遲疑著,在她身旁跪了下來,「如果你不走的話,一旦落到了大臣他們的手中,你是別想有活命的機會的。」
佟織謙的臉上帶著抹淡淡的哀傷,「那我也只能認命。」
主僕倆沒有多余的時間互相憐惜悲嘆,寢宮內已闖入了大批的士兵,兩名身著白色長袍看似為首的男子走了進來。
一看見他們,佟織謙輕緩的自椅上起身,冷笑著。「原來是庫爾賓及特察汗兩位大臣呀!今日怎麼有空到我的寢宮里來呢?」
庫爾賓不懷好意的笑著,「我們是特地來送你上路的。」
「上路?」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畏懼,只有一抹冷冷的嘲諷。「講到上路,我怎麼好意思和你們兩位搶?若論資歷及歲數嘛!也是你們先。」
「你……」庫爾賓氣得怒火沖天,一時說不出話來。
要不是情勢太過危急,站在角落里的哈瑪可差點就要放聲大笑。看小姐平時柔柔弱弱的,損起人來可是絲毫不遜色。
「如果沒事的話,請你們退下,別打擾我休息,要是惹得我一個不高興,在國王面前參你們一本,到時可別怪我無情。」
「你這丫頭死到臨頭了還這麼不知死活,來人呀!把她給我抓起來。」
看著自己被團團圍住動彈不得的身體,佟織謙沉下臉。「放開我,我可是阿曼王未來的妃子,你們這樣對我成何體統?」
特察汗笑了起來,「想做嬪妃,到地下去做吧!帶走。」
看著佟織謙被架走,哈瑪只能急得在一旁跳腳,又無能為力。
「放開我,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佟織謙被士兵們七手八腳的架到了廣場上,雖然一路上試圖掙月兌他們的鉗制但終究無力掙月兌,只能氣得破口大罵。
庫爾賓及特察汗兩個人站在她面前叉腰狂笑。「盡量罵吧!如果你不罵的話,以後恐怕想罵也沒機會了。」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看著立在廣場中央的圓柱以及圓柱旁的木材,佟織謙打從心底泛起一陣涼意。
庫爾賓仰天大笑,「將你燒了祭天呀!」
「祭……天?」她顫抖的吐出這兩個字,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特察汗邪笑著走向她,用手指挑起她那張美得驚人的臉蛋。「瞧瞧你這張花容月貌,根本就不該屬于人間,如果我們將你留著的話,天神會嫉妒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嘛!自然就是把你獻給上天,如此才能平息所有的紛爭。」
佟織謙怒視著他,無法控制自己發顫的身軀。「這根本是你們自私的心態作祟,我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女子,沒那麼大能耐引發什麼紛爭。」
特察汗豎起食指搖了搖,臉上是抹陰沉的笑。「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或許平凡,但你這張臉可不平凡,不平凡到足以引發一場戰爭。」
她倒抽口氣,「你在說什麼?」
特察汗露出一抹狂暴的笑容。「你不會不懂我的意思吧!巴林王昨天自卡達返國後,一得知阿曼王將在數日後納你為妃,已下令三日後發動攻擊,打算奪回你。」
佟織謙整個人被這個消息震撼住。
天哪!她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呀!一個只希望能過平凡日子的普通女孩呀!為何這些原本不該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殘酷的讓無法不去面對。
一切只因這張臉……
如果她沒有這張臉的話,她的夢是可以如願的,偏偏她有著一張只要讓人見了就恨不得能佔為已有的臉。
難道就因為她有著這樣的一張臉,所以她就得認命?就因為她有著這樣的一張臉,所以她只能這樣任人宰割?
「時間不早了,將她架過去。」
佟織謙放棄了掙扎,由著他們將她綁在圓柱上。
待察汗狂妄的站在她眼前,放肆的斜睨著她。「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誰教你生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怨不得別人。」
佟織謙緩緩的抬起已然渙散的目光,不經意的瞥見了站在庫爾賓身旁的那抹熟悉身影。
庫爾賓伸手搭上怒容的肩,「老弟,我們若能順利的解決掉她,可真得感謝你的幫忙呢!」
佟織謙輕顫了一下,呆滯的看著他們勾肩搭背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怒容跟他們是一伙的?
特察汗也走向他們,一雙手大大的拍了拍怒容的肩膀。「老弟,等這件事大功告成,平息了阿曼及巴林之間的紛爭後,我們再好好的喝一杯。」
他們的對話一句句竄入佟織謙耳中,她只覺得腦袋里嗡嗡作響。
抬起哀痛的眼眸對上怒容那張深思的臉龐,她感覺自己的心漸漸下沉。
那一天晚上他才說過愛她的,他才說他從不騙人,只愛她一個人的;然而,才幾天時間,他竟伙同別人設計害她。
她無法置信的搖著頭,淚水瞬時模糊了她的視線。
天底下還有所謂的真愛嗎?
沒有,根本沒有!
他說愛她的,結果卻和別人設計陷害她;他說愛她的,結果卻任由她倍受欺凌;他說愛她的,結果卻打算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燒死……
上天為什麼要如此狠心的對待她?就因為她這張美若天仙的臉?
「時候不早了,動手吧!」
庫爾賓一聲令下,一名士兵拿起正燃著熊熊烈火的火把走向佟織謙,然後往她四周早已淋上汽油的木材一丟。
在佟織謙絕望地閉上眼的那一剎那,她仿佛看到了怒容驚慌心痛的臉。
錯覺吧!他怎麼可能還會擔心她。
烈火熊熊的燒著,蔓延的火勢及濃煙嗆得佟織謙逐漸陷入昏迷,恍惚間,她仿佛在一陣混亂中,听見陣陣吶喊的聲音。
失去意識的她,錯過了怒容那聲聲怒吼的狂嘯,自然也錯過了隨之而來的一場激烈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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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燃燒木材的嗶剝聲驚醒了昏睡中的佟織謙。她眨了眨眼皮,緩緩的睜開雙眼。
「你醒了。」
映入她眼簾的是怒容那張帶著急切擔憂的臉。
見她沒反應,怒容著急地追問︰「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頭會痛嗎?想不想喝水?」
意識慢慢回復後,佟織謙這才發現自己竟躺在怒容懷里。她掙扎著要起身。
「別動。」怒容溫柔的將她摟入懷中,愛憐的撥開她頰上的發絲。「你被濃煙嗆昏了,胸腔一定很痛,你必須好好的休息。」
她冷冷的推開他,跌跪在地。「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應該被燒死了嗎?」
「是我救了你。」
「你救了我?」佟織謙震驚萬分的揮開他伸來的手,勉強地自地上爬起來。「你為什麼要救我?你不是和他們串通好等著看我死嗎?」她哽咽了。
「那是我的計謀。」他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捫腰抱起。「為了要救你,我只好假裝和他們串通,等時機到了再救你。」
「你幾時變得那麼有情了?」她諷刺道。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你死。」他將她放在鋪好的于草上,拉起她冰涼的小手放在火旁搓揉,神情顯得很溫柔。
「你不要再假惺惺了。」她強迫自己硬起心腸,忽視他眼神里的痴戀。「不要再把我當傻瓜一樣的玩弄,我累了,你知道嗎?我累了……」
「別哭。」他心痛的擁緊她。
她努力克制想哭的沖動,卻只裝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還記得在泰國,為了你的徹夜不歸我們大吵一架的事嗎?那一天,你清楚的拒絕了我的愛意。」
他擁著她,無奈地苦笑,「我怎麼會忘記?從那一天開始,我就不斷的懊悔著。」
「你有什麼好懊悔的?擺月兌了一個麻煩不是很好
「你絕對不是麻煩。」他深情的捧起她的臉,眼神里有著痛楚。「你可知道我是在心中做了多大的掙扎才能拒絕你?」
佟織謙別過臉,無法相信他的話。
「你懷疑——」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她激動的掙月兌他,搖晃著身子走到小木屋前。「你一下子拒絕我,一下子又告訴我你愛我,我能相信你嗎?」
怒容無言以對。
佟織謙轉過身來面對他,借著身後的門柱支撐自己的身子。「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愛,卻一而再的傷害我,你還要我怎麼相信你?」
「不要再說你無意傷害我的話了。」她憤怒的打斷他的話,淚流滿面。「你總是無意的傷害我,你總是無意的讓我傷心失望,你總是有那麼多的無意。」
他向前擁她入懷,心痛難當。「我知道╴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拒絕你,更不該將你傷得如此重。」
她擦去頰上的淚,慢慢走回火堆旁,以冷然眼神看著他。「或許我不該怪你。」
他被她的模樣嚇住。「你別胡思亂想,你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
「不。」她離開他的懷抱,露出一抹淺笑。「是我,我的確不該怪你,特察汗說得沒錯,要不是我這張太過美麗的臉,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
「你……」
她壓抑想哭的沖動,故作堅強的神情讓人看了也為之心痛。
「如果我沒生得這張臉的話,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她突然拿起放在火堆旁的匕首便要往自己臉上劃去。
「不要!」
他打掉她手上的匕首,無法相信她居然想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來。「該死的,你以為你這一刀劃下去,所有的事情就能結束嗎?」他心痛的看著在她頰上劃出來的一道細小血痕。
佟織謙趴在他懷里放聲大哭。「你要我怎麼做,你要我怎麼做?紅顏禍水,這不是自古以來就有的定律嗎?我恨自己長了這一張臉,如果沒有它,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怒容抬起她淚跟婆娑的臉,憐惜地輕撫著。「不要再這麼傷害自己,如果你死了,你認為我就會好過嗎?」
「你不應該阻止我。」她離開他的懷抱,怕自己一時心軟。
他從她身後抱住她。「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再離開我了,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的心意,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那為什麼——」
他捧起她的臉,溫柔地道︰「不是我不接受你的感情,畢竟我是個職業殺手,你說的沒錯,愛情只會成為我的牽絆,會是我事業上的絆腳石,我當然沒有辦法一下子就接受。」
「所以你選擇了傷害我?」
怒容痛苦的申吟了聲,「天知道傷害你是我最不願意的事,我是個殺手,我不希望我愛的人受到任何傷害。」
「那現在呢?」
他點點她的鼻子,肯定地說︰「為了你,我願意放棄一切。」
「那怎麼行?」她氣已消,但仍有些不服氣。「我可不希望你為了我放棄自己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地位。」
「為了你,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佟織謙再次哭了,但這次卻是因為喜悅而哭。
她緊抱住他,淚濕了他的衣襟。「我是那麼的愛你,永遠不要再說你不要我的話了,會讓我痛苦死的。」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再拋下你。」
他捧起她的臉,給了她一個深情而熾熱的吻。
佟織謙滿足的輕吟出聲,沉醉在他的溫柔里。
當怒容的吻慢慢的向下來到她的胸前時,她輕顫了下,害羞的推開他。
他啄了下她的紅唇,笑道︰「你不想給我?」
佟織謙羞紅了雙頰,無法啟齒。
「怎麼樣?」他故意逗她。
她埋在他的胸膛里,不敢看他。
怒容忍不住放聲大笑,抬起她那被火光映襯得更加美麗的臉,低沉的道︰「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她怔忡了下。這句話她好像在哪里听過?
他不讓她有思考的機會,一把將她按在地面,雙手急切的往她胸前的衣服進攻,待那兩只渾圓果裎在他面前時,他不由得倒抽口氣。「你好美。」
佟織謙打了個冷顫,被他眸中的熾熱所迷惑。
他朝她露出一抹性感的邪笑,雙手復在她的雙峰上緩緩的搓揉著,然後饑渴的含住她的蓓蕾吸吮。
她倒抽口氣,暗嘆著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與興奮。
她不由自主的挺起身扭動著身軀,納悶著體內的那股燥熱從何而來?垂眼看了下那埋在她胸前摘香的頭傾,她發現自己的蓓蕾已被他咬含得腫脹挺立。
她連忙按住他更加放肆的手,輕喘著︰「等一下。」
「怎麼了?」
她差點被他眼里的責怪逗笑。「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這件事,她始終無法釋懷。
怒容將臉自她美麗的胸脯里抬起,對她展露一抹比惡魔還要邪惡的笑。「怒容是我在幻影的代號,我的真實姓名叫……佐藤皓史。」
「皓史——」
她的話尚未出口便被他吻住了嘴。
佟織謙從來沒有感到如此滿足過。在經歷了那些可怕的事情後,她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所謂的將來可言,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她突然好想哭。就在她以為自己失去一切的同時,卻也得到了一切,她心滿意足的感受著他對她的愛。
能得到怒容的愛,是她一輩子也不敢奢望的,但現在,她得到了。
她現在終于明白他是多麼的愛她,只是他的愛向來只擺在心里,讓人猜不透、也看不穿罷了。」但是現在,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對她的愛。
一直以來,她總認為自己也會和古代那些個絕色紅顏一樣,終究得不到一心所要的真愛,只能一輩子活在人們唾罵輕視的目光下。
但現在,她得到了一切!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能得到他的疼愛,她將一輩子感激上蒼。
她拉起怒容正埋首于她胸前的頭,自動送上香唇。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