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愛情蜜豆冰 第一章

好熱!

一踏出機艙,迎面而來的熱空氣立即將腎內的液體逼出毛細孔,集結、集結,然後成滴流下,滑過熊孟森稜角分明、五宮深邃俊美的臉蛋、修長的頸項,沒入了那繃在緊身T恤下的結實胸膛。

「Shit!今天的氣溫少說有攝氏三十七度以上!」他忍不住低咒,二話不說轉身打算重新返回機艙。「原機返回。」他理所當然的下達命令。

「原機返回?!」鞏翱推開弟弟鞏翔,直接勾住熊孟森的脖子,硬是將他拉出飛機。「你給我出去!」

「不要,很熱耶!我會中暑耶!會死人的耶!」熊孟森拚死掙扎,雙手扳住機艙門框,寧願被勒斷脖子也不出去。

碑翔翻了一個白眼,瞧他一連用了三次「語尾助詞」,就代表他又要開始耍賴了。

「請你搞清楚好不好,台灣是你自己要來的,你現在說原機返回就原機返回,那我們這陣子的辛勞算什麼啊?!」鞏翔放下手上的行李,開始奮力扳開他的手指。

「反正你們也不怎麼高興來台灣,那就回去又會怎樣?」

「懶得跟你說,快點放手,給我下機。」鞏翔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開。

當只剩下兩根手指苟延殘喘做垂死掙扎時,熊孟森突然大喊,「鞏翱、鞏翔,你們想以下犯上嗎?!」

碑翔一愣,懊惱的放開他的手,和鞏翱也相視一眼,眼底有著同樣的疑問——現下怎麼辦?

「認輸了吧!」熊孟森得意的說。

兩兄弟同時瞪向他,一時之間也拿他沒轍。

他哼哼笑了笑,放開扳住機艙門框的手上下拍了拍,大搖大擺的在鞏翔和鞏翱錯愕的表情下……走、下、飛、機,直接坐進等在飛機旁、冷氣強力放送的轎車內。

「真是的,又被他耍了。」鞏翔懊惱的咕噥,真是#%$&……

「認命吧!那叫作『童心末泯』。」鞏翱撇撇嘴。

「是喔!童心未泯。」二十二歲的超齡大男孩。

「喂!你們兩個,還要在上頭磨蹭多久啊!」熊孟森搖下車窗,在車子里朝他們喊著。

碑翔邊嘀咕邊抓起隨身行李,踏下飛機,鞏翱則走進駕駛艙交代幾聲,才跟著下飛機。

一坐上車,鞏翔忍不住抱怨。「我告訴你,哪天我們兄弟倆被你給玩完了,看還有誰會甘願忍受你三不五時的茶毒。」

「我哪有,你少冤枉我了。」熊孟森賞他一個白眼。

「我冤枉你?!」鞏翔瞠大眼,這句話才是天大的冤枉!「翱,你說,森是不是睜眼說瞎話。」

「明知這是他的拿手絕活,你干麼還跟他斗嘴啊?」鞏翱在熊孟森的訓練下,早已經練就了「自認倒楣」這門艱深的課程。

碑翔模了模鼻子。「說的也是,這兩年來被他玩過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我干麼還這麼學不乖咧!」他像是頗為懊惱般的反省。

熊孟森听完他們兄弟倆的對話,扁扁嘴,一臉沒勁地道︰「我覺得你們愈來愈無趣了。」

碑翔和鞏翱兩雙眼楮同時一亮,充滿希望的對視一眼,再轉向熊孟森,兩兄弟非常期待的看著他。

「真的嗎?有無趣到讓你失去玩性,從此不再玩我們的程度嗎?」

熊孟森嘴角突然上勾,邪邪的一笑。「你們這模樣,又顯得趣味盎然了。」

碑翔和鞏翱臉色一黯,相覷一眼,頓悟到方才他們做了件「自作孽,不可活」的蠢事。

「別這麼難過,人生堪玩就要盡量玩,莫待不能玩時空怨嘆。等你們年紀大一點,就會知道我說得很有道理了。」他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

兩人白眼一翻,拜托,他才不過二十二歲,而他們一個二十七,一個二十五,都比他年長耶!

不過……

不約而同的,兩人眼底同時閃過一絲心疼,也只有在他們面前,他才能像個大男孩一樣笑鬧,而毋需顧忌什麼。而他們寧願學著「自認倒楣」的隨他玩鬧,也不願看見他那種被環境所訓練出來,極其冷酷殘忍的模樣。

「你們兩個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了?」熊孟森不豫的望著他們。

「森,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有人托我轉告你……」

「如果是和櫻木家有關,我不想听。」熊孟森打斷他,臉色變得冷硬,方才那種輕松愜意的神情完全消失不見。

這種表情還算輕微,所以鞏翱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和櫻木家無關,不過是木村小姐,她說她會等你回去的。」

「等我回去?」他嘲諷一笑。「請問是回哪里去?美國、日本,或者是櫻木家?」

碑翱和鞏翔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同時也知道,熊孟森並不需要他們提供答案。

「我姓熊,我是華裔美國人,這輩子是絕對不會改變的,我住在美國,日本的櫻木家與我無關,我不想、也沒有必要回去,尤其是……」語一頓,沒了下文。

他們知道下文是什麼,尤其是櫻木家之所以千方百計的想要他認祖歸宗,全是因為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他竟然就是橫跨美國黑白兩道、財、政界的「雄霸天下」的負責人,他這個身分,有助於整頓現今混亂的櫻木本家。

突然,熊孟森嘲弄的望向鞏翱。「我沒想到你和木村雪子私下有來往呢!」

碑翱一愣,隨即大聲喊冤。「拜托!我和她私下哪有來往!不過是那天奉你之命代替你到日本櫻木本家參與那場鴻門宴,見上那一面,然後她要我轉告那句話,如此而已啊!」他和木村雪子?想到那種可能性,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怎麼?想像起來就覺得很恐怖,是吧?」熊孟森斜睨著他。

「是啊!」鞏翱抹了抹冷汗,木村家的教育方式,實在令人「欽佩」。

「所以呢,以後如果再有這種話傳到你那里,請直接將它Del掉,不用傳到我耳里了。我也是人哪!你會覺得恐怖,我也會,知道嗎?」

「知道了。」他點頭,不趕緊點頭的話,以他對森的了解,搞不好他會派他到日本去出無限期的差也說不一定。

「對了,翔,那些事都搞定了嗎?」

碑翔點頭,「臨時事務所已經完成,就等著你入主運籌帷幄了。至於新居,也在裝潢中了。」

「應該有不少阻力吧?」熊孟森淺淺一笑。

「我還應付得來。」他輕笑,有森的全權授權,他當然就大刀闊斧的干了。

「好大的口氣哪!」熊孟森調侃的一笑,靈動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狡黠,毫無預警的出拳襲向鞏翔的面部。

碑翔眼末眨,迅速的抬手一擋,緊接著兩人便在車上開始過招,身子完全沒有移動,只有雙手一來一往,一攻一擋,動作迅速,每一次出拳都虎虎生風。

一旁的鞏翱早已見怪不怪,將一條白色的毛巾放進車上的小冰箱里,然後拿出PDA,專心在上頭輸入一連串的記事。

十分鐘之後,熊孟森終於覺得過癮才歇手,一條冰鎮的毛巾適時的送到他面前。

接過鞏翱遞上來的毛巾,看著逕自拿毛巾拭汗的鞏翔,他微微一笑。

「總有一天定要讓你吃我一拳。」他說得信心滿滿。

碑翔斜睨他一眼,惡意的一笑。「別讓我等太久。」

車子彎進飯店的迎賓道,他們在服務生恭敬的服務下下車。

「啊!熱死我了。」熊孟森低呼。

「只不過三十公尺的距離,死不了的。等進了飯店後,多得是冷氣讓你吹。」鞏翔硬是架住他定向飯店,不讓他又要賴鑽回車子里。

「對了,翱。」一進入涼颼颼的飯店,熊孟森又立即變成一尾活龍。「問問這附近有什麼觀光景點。」

碑翱腳步一頓,眉頭微蹙,懷疑又帶點戒慎地望向他。

「干麼?你那是什麼眼神?」他沒好氣的問。

「你問這個該不會是想去觀光吧?」鞏翱微眯著眼。

「如果我說是呢?」他反問。

「第一,你怕熱,而現在正逢台灣的酷暑,我相信台灣的設備還沒有進步到在室外安裝空調。第二,翔的存在有沒有提醒一下你的處境,森?」

熊孟森撇撇嘴,眼底閃著戲譫的光芒。「你愈來愈像彩子了。」

彩子全名為鈴木彩子,是熊孟森在美國總公司的特助之一,而鞏翱,除了這個身分之外,還是他的學長兼好友。兩人的個性相近,對他都同樣的嘮叨,可卻都看對方不順眼,也不知道為什麼。

碑翱瞪他一眼,「別把我和那個女人相提並論,否則我可能會自殺。」

熊孟森哈哈一笑,朝他眨眨眼。「彩子也說過同樣的話喔!」

「喂,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Checkin啊!」鞏翔站在櫃台前,不耐煩的喊。

碑翱轉頭望了一眼鞏翔,再望向熊孟森。「如果你有時間,想出門觀光熱死自己的話,我沒意見,不過記住,別因為熱過頭跟我耍脾氣,了嗎?」

「要不要我賭咒發毒誓啊?」熊孟森調侃。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他也不客氣的說。

熊孟森揚眉一笑,邁步定向櫃台,越過鞏翱時,才涼涼地開口,「你啊!真的愈來愈像彩子了。」

碑翱懊惱的瞪著連背影都顯得得意揚揚的熊孟森,他們是心疼他沒錯,可是不可否認的,他的確有本事惹人火大!想到他的身世和所受到的待遇,沒有變成憤世嫉俗的個性,還真是奇跡。

想到這點,他也只好模模鼻子,認栽了。

踏出圖書館,鼻梁上在冷氣房變得冰涼的眼鏡一接觸到焚燒般的熱空氣,瞬間起霧。

梁心蜜早已習慣,拿下眼鏡,抓起衣服下擺擦了擦鏡片。

「心蜜,你為什麼不戴隱形眼鏡呢?」一旁的好友嚴如玉微偏著頭,望著拿下眼鏡之後變身中等美女的梁心蜜。

重新戴上眼鏡,她順手抹去在這短短一分鐘便被逼出毛細孔、滑下臉頰的汗珠。「隱形眼鏡很麻煩,價錢也不便宜,而且我這眼鏡還好好的,沒必要換。」

「你啊!家里又不窮,干麼省這一點錢呢?」嚴如玉搖頭不解。

「誰規定家里有錢就必須浪費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誰能保證這輩子都這麼風光富裕?」

「這麼說,我如果邀你和我一起出國去玩的話,是不可能的嘍?」她嘆氣,就知道成功率幾乎等於零。

「出國?不了,如果我想以最短的時間修完碩士學位的話,我暑假就得犧牲一點時間來做準備,其他的時間,我打算留在店里幫忙。」

「好吧!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跟我聯絡。車子來接我了,拜拜。」嚴如玉看到自家的轎車已經停住在校門口,遂朝粱心再見。

「拜。」梁心蜜揮揮手,準備定到公車站牌等車。

「梁心蜜!」一聲高呼,讓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冷淡地望著朝著她奔來的兩個人,她沒有開口打招呼的。

「梁心蜜,等一等!」季小萍和洪千惠喘著氣,朝著她大喊。

她淡漠地望著她們,毫不掩飾不耐的看表,擺明了告訴她們有屁快放。

「我就知道能在圖書館找到你!」季小萍像是很滿意自己的神機妙算。

「有什麼事?」梁心蜜淡問。

「是這樣的,這個星期天我們要和M大的男生聯誼,想說找你一起去……」洪千惠見她似乎有點不耐煩,連忙拿下發言權。

「我沒興趣。」她冷淡的拒絕。在她眼里,與其參加聯誼,她寧願回家幫爸媽多賣幾碗冰。

「可是……」洪千惠一愣,「是M大的喔!」還以為她沒听清楚對方是誰。

「沒興趣。」她再看了眼手表,轉身走向公車站牌。「再見。」

「等一下。」兩人微怔,連忙跟在她後面。可惡,要不是那個M大的聯絡人要求一定要梁心蜜參加,否則免談的話,她也不會來找她!M大耶!M大有個別名,叫做Money大學,全是豪門世家的公子,這種難得的機會,錯過太可惜了。

「粱心蜜,反正你是鐵定上財研了,就當是慶祝嘛!」

「對啊、對啊!讓大伙兒幫你一起慶祝,熱鬧熱鬧不是很好嗎?」洪千惠繼續游說。

「沒興趣。」台詞不變,梁心蜜瞥了她們一眼,冷淡的表情有著別再煩我的訊息。視線游離開來,望著公車該出現的方向,開始思考整個暑假時間要如何安排利用。

「梁心蜜,這次的聯誼都是一些優質好男人,條件一級棒,不去實在很可惜耶!」

「對啊!也許你能交到一個男朋友,這麼一來兩個月的暑假就不怕無聊啦!」

「沒錯沒錯,而且M大的男生什麼都有,錢尤其多,如果和他們交往,就等於和一張無限卡交往一樣,這不是棒呆了嗎?」

兩人一搭一唱,說得熱烈、嘴角冒泡,然而粱心蜜還是無動於衷。

一輛公車姍姍來遲,她走向前,不意卻被一把扯住。

「梁心蜜,跟我們一起去啦!」季小萍不死心的說。

梁心蜜蹙眉,冷冷的瞥了一眼她的手,然後抬頭冷淡的說︰「我沒興趣,比起聯誼,我比較喜歡留在家里賣冰。」然後輕輕的,但很堅持地撥開季小萍的手,朝兩人淡淡的一點頭,踏上公車。

鮑車絕塵而去,留下又氣又惱的兩人。

「搞什麼啊!她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我誠心拜托還踐成這樣!以為她是聖女啊!那個M大的聯絡人鐵定是腦袋有問題才會指名要她參加。」季小萍憤憤不平的踢了踢站牌。

「小萍,那個聯絡人叫什麼名字?」洪千惠若有所思地問。

「張治杰啊!就是那個高頭大馬,理著平頭,看起來像黑道大哥的那個。」

「那他為什麼要指名梁心蜜呢?」說起那個梁心蜜,個頭小小的,大概不到一百六,留著可能是她媽媽剪的耳下三公分清湯掛面學生頭,戴著一副咖啡邑的粗框眼鏡,外表冷冷淡淡,個性說好听一點是節儉,說難听一點則是吝嗇,是個連說話都小氣的人,惜言如金,超難溝通,常常讓她們覺得無力。

「不是他指名的,是狄煒。」

「狄煒?那個M大風雲人物之一的狄煒?!」

「沒錯,就是他,難得他破天荒答應要參加聯誼,縱使指名,可對其他人也是個機會,所以我才會點頭答應下來的,可是……可惡的梁心蜜,未免太不知好歹。」季小萍愈說,火氣又開始往上冒了。

「那個狄煒竟然指名梁心蜜?好奇怪,他看上她哪一點?」洪千惠萬般不解。

「也許人家山珍海味、洋味騷貨吃膩了,決定來點台灣『土』產吧!」她不在意的說,她管那個狄煒看上梁心蜜哪點,現下梁心蜜跑了,什麼都免談了。

兩人瞪著遠去的公車,唯一的希望就這樣被載走了。

「現在呢?通知張治杰結果嗎?」季小萍懊惱地問。

洪千惠沉吟,好一會兒突然露出得意的笑。「我有辦法了。」

「真的?」她不敢相信。

「沒錯,就算梁心蜜不參加聯誼,還是可以讓狄煒在聯誼的時候見到她。」洪千惠笑道。

「怎麼可能?!」

「小萍,你忘了梁心蜜她家是做什麼的嗎?」

「我知道啊!涼館連鎖冰城就是她家開的啊!她剛剛不是說了,她寧願留在家里賣冰。可惡,愈想愈氣人。」她氣呼呼的說。「這和你的辦法有什麼關系嗎?」

「很簡單,我們只要把聯誼的地點改在涼館就OK了。」

「改在涼館……」季小萍一怔,隨即笑了。「沒錯,這是一個好辦法,虧你想得出來,厲害。」

「那你還等什麼呢?快聯絡張治杰吧!」

他一定是瘋了!要不然就是腦筋突然打結,否則難得的星期天,怎會放著充滿冷氣涼爽的臨時事務所不待,跑到熱烘烘的馬路上充當壓路機?而且身邊還跟著兩個幸災樂禍的家伙。

「天氣真好,工作之余出來享受一下『日、光、浴』,排出一身汗,真是舒服極了呢!對吧,翱。」鞏翔用手肘頂了頂鞏翱,瞄了一眼臉愈來愈臭的熊孟森,心里竊笑著。

「是啊!這是我們到台灣之後第一個星期假日,難得身為主子的知道『放我們假』,又踫到『這——麼好的天氣』,『太陽這——麼燦爛』,心情真是愉快極了。」鞏翱刻意強調著。

「你們給我閉嘴!」熊孟森火氣不比太陽小,可是出口的話,卻虛軟無力,沒辦法,他熱昏了,他中暑了,他已經快虛月兌了!

「咦?你看起來心情似乎不怎麼好耶!為什麼呢?『天氣這——麼好』,『太陽這——麼大』……」鞏翔倏地住嘴,因為他的衣領突然被火大的熊孟森扯住,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他嘴角微勾,下了結論。「看來你的心情真的很差。」

「你們故意的!」熊孟森放開他,一臉委屈的控訴。

兩兄弟同時聳聳肩,毫不否認。

他們的確是故意的,誰叫他連星期假日也不讓他們休息,他們現在可不是休假,而是在工作中!

說起工作,這也是讓他們兄弟倆非常非常不滿的地方。

在美國,說到雄霸天下,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雄霸天下是做什麼的?

文的有「雄略集團」,只要能搶錢又不違法的,什麼生意都做。

武的有「霸武集團」,為各界大人物們提供保鏢護衛,除此之外,就是專門鏟除妨礙他們「搶錢」的障礙了。

臨行前,他們的主子信誓旦旦的說,在台灣,他要以霸武集團的工作為主,而且一定會有另一番的作為。

結果呢?這一個星期,他們終於知道所謂「另一番的作為」是什麼意思了。

在美國,他們是人人聞之色變、敬畏有加的文武雙雄。現在呢,猜猜他們三人在做什麼?

「啊!翱、翔,你們看,那只小花貓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熊孟森突然指著前方不遠的圍牆。

沒錯,他們現在的工作是尋找走失的貓咪!

堂堂雄霸天下的主子和文武雙雄,竟淪落到去尋找走失貓咪的下場,而往前算了算,開業的這個星期,他們的生意還真是不錯,找到兩只狗、三只貓、跟蹤一個外遇的先生拍照存證,最大的事件,就是找回一個定失的小孩。真是好一個另一番作為!

碑翱拿著照片對照,額前有一個特殊的斑點,形狀完全相同。

「沒錯,應該是它。」

「翔,去把它逮回來吧!」

「知道了。」鞏翔無力的應道,上前和小貓咪來一場追逐戰,理所當然的,他贏了。

將小貓咪丟給熊孟森,鞏翔沒好氣的說︰「下次!下次你再接這種差事的話,你就自己完成,恕不奉陪!」

「這種差事和以前有什麼不同?我接的任務可都是『大人物』級的任務耶!」熊孟森撫著因受驚而張牙舞爪的貓咪,安撫它的情緒。

「大人物?狗屎!」鞏翔輕哼,當他又在睜眼說瞎話了。

「我是說真的,它叫作『戈巴契夫』喔!不是大人物是什麼?」他輕笑。

瓣巴契夫?鞏翱和鞏翔不約而同的望向貓咪額上的斑點,這名字還真是貼切呀!

「還有啊!那兩只狗,一只叫作貝多芬、一只叫作柯林頓,那個外遇的先生叫做布希,那個走失的小孩叫作華聖敦,雖然那兩個人比不上那兩只狗,但勉強也算得上是大人物吧!」

兄弟倆同時翻了一個白眼,已經無力反駁了。

「好啦!任務完成,咱們就先回去吧!」

「對了,森,我們往後的住處就在這附近,你要不要順便去看看?」鞏翱看了看環境,突然問。

「不是還沒裝潢好嗎?」熊孟森沒啥興趣,他現在只想趕快交差,然後回臨時事務所吹冷氣。

「是還沒,不過也差不多了,我想反正都到這里了,順便看看也好,我記得隔壁好像是一家規模頗大的連鎖冰城……」

冰城?

熊孟森眼楮一亮,二話不說將戈巴契夫交給鞏翔。

「翔,任務交由你去完成,記得尾款要收;翱,我們去看我們的新家,你帶路。」

「不行,這位『大人物』由我護送,翔陪你。」鞏翱接過貓咪。現在森的處境絲毫不能輕忽。

「無所謂,誰都好,走吧!」熊孟森聳肩,迫不及待的催促。

兩兄弟交換任務時,又互望一眼,從兩人的眼中看出對方跟自己有著同樣的想法。

新「家」耶!難道他們主子真的想要在台灣落地生根嗎?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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