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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酷堡主 第2章(1)

君震逍這趟到杭州來,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要帶回珍貴的香料,好送給娘當作生辰的壽禮。

在與程定堯當面交涉過後,他順利地以合理的價格取得了香料。

他原本打算立即啟程返回「冷焰堡」的。結果卻突然想起了他下杭州之前,他妹妹君凝兒的請托。

那個愛美的小妮子,听說杭州的珠花做得特別精致,因此千叮嚀、萬交代,要他務必替她挑選一些美麗的首飾帶回去。

謗據他的探听,附近的楊柳湖畔有一間鋪子,賣的珠花首飾相當雅致,廣受各家千金小姐的青睞,生意極好。

于是,這一天用完午膳後,君震逍交代身邊的僕從去辦其它的事情,自己則離開了投宿的客棧,信步往湖邊走去。

沿路上,他渾身散發出的不善氣息,讓路人們不由自主地和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彷佛靠他太近會惹上什麼麻煩似的。

君震逍不是沒有察覺這樣的情況,只是他並不以為意,因為他早已經習慣了別人對他的尊敬與畏懼。

從小,他就是這樣的個性,冷峻、嚴謹,淡漠得近乎冰冷。

平時他就冷冷淡淡的,工作時的態度更是近乎嚴厲,因為他認為只有投入全部的認真,才是對自己負責的態度。

對于旁人的敬畏,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至少那讓他不論做什麼事、下什麼命令,都容易得到他人的順服與听從

他邁開沉穩的步伐,往湖畔走去,而正當他一邊想著在返回「冷焰堡」之前,還有什麼事情必須處理的時候,忽然瞥見遠處一抹有點眼熟的身影。

他怔了怔,定楮一看,立刻認出那個嬌小的女子就是程淨雪。

自從上次在街上不歡而散之後,已經隔了兩天

這兩天之中,不知道為什麼,他腦中偶爾會浮現她的身影,回想起她生氣時的神情,還有在怒瞪著他時,那雙燃著怒氣的美麗眼眸。

餅去從不曾有任何女人像她一樣擾亂過他的心緒,但他認為這純粹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有可能真的誤會了她,才會耿耿于懷地將她放在心上,並不是因為對她有什麼異樣的情愫產生。

君震逍收回視線,沒有打算上前和程淨雪打招呼,不過當他瞥見一個男子神色陰沉地悄悄尾隨她而去時,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那男人是誰?想做什麼?

君震逍的腳步遲疑了一會兒,不自覺地朝他們悄悄接近。

程淨雪一點兒也沒有察覺自己被人給「盯上」了,直到一個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淨雪姑娘。」

她回頭一看,認出對方是先前曾熱烈追求她的伍競剛。

「伍公子,有什麼事嗎?」她揚起一抹客氣的微笑,心里忍不住暗暗猜測他想要做什麼?

前兩天她都已經當著他的面,假裝自己有了心上人,而他當時也已頹然離開,應該已經對她死心了才對呀……

一想到先前的那件事,程淨雪的腦中就不由得浮現君震逍那張冷硬的俊臉,那讓她的心情瞬間變得惡劣。

哼,那個可惡透頂的家伙,自以為是的臭男人,竟然那樣誤會她!最好她和他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

「淨雪姑娘,怎麼只有一個人上街呢?」伍競剛關心地問。

「喜兒突然身子不舒服,我讓她先回去歇息了。」程淨雪簡單地解釋。

原本她和喜兒要去湖畔一間賣珠花首飾的鋪子,打算挑選要送給她一位手帕交的生辰賀禮,想不到喜兒半途卻突然鬧肚子。

眼看喜兒臉色發白,一副極為難受的樣子,她實在不忍心讓喜兒繼續痛苦,便當機立斷地要喜兒先行返家。

原本她也打算一起回去的,可是又想到她們都已經快到了湖畔的鋪子,就這樣折回去豈不是白走了這一趟?她猶豫了一會兒,心想現在是大白天,這一帶又是她很熟悉的地方,她趕緊到鋪子挑了禮物之後回去,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才對。

想不到,喜兒才剛離開沒多久,她就遇上伍競剛,實在太倒霉了。

听見她的回答,悄悄站在轉角處的君震逍心里有些訝異。

想不到她對丫鬟還挺體貼的,跟他印象中那些頤指氣使、刁蠻驕縱的千金小姐截然不同。

要是換成其它被寵壞的千金小姐,恐怕才不管丫鬟的身子舒不舒服,都硬要有人隨行服侍。

「伍公子,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了。」

眼看程淨雪轉身想走,伍競剛趕緊攔住了她。

「等等!我還有話沒說完。」

「有什麼話?」程淨雪耐著性子問。

「淨雪姑娘,我已經探听過了,那天在街上的那個男人,是‘冷焰堡’的堡主君震逍,對吧?」

「是又如何?」程淨雪反問。

一想到君震逍對自己的誤解,她的心里就不禁有氣。

幸好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交集,而他既然已經順利從爹的手中買到了想要的香料,應該很快就會回「冷焰堡」去了。

相看兩相厭的兩個人,這輩子大概不太可能再有見面的機會,而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那男人不值得你愛啊!」

伍競剛激動的語氣打斷了她的思緒,也讓她的眉心蹙了起來,不太喜歡他這副自以為是的態度。

「只要我自己覺得值得,那就夠了。」

「他早已有未婚妻了!」伍競剛又嚷道。

「啊?真的嗎?」程淨雪訝異地愣了愣。

「當然是真的!他的未婚妻,就是城里蕭家的閨女,蕭雅芸!」

听了伍競剛的話,程浮雪這才終于恍然大悟。

原來君震逍已經有了未婚妻,難怪那天被她當成心上人,他會那麼的生氣,大概是怕事情傳到了未婚妻的耳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吧?

好吧,基于這個理由,她可以理解並且接受君震逍那天對她不友善的態度,可是對于他的那番曲解與誤會,她的心里仍舊難以釋懷。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些都不會改變她無意接受伍競剛追求的決定。

「那是我跟他的事情,不勞伍公子費心。」她語氣堅定地回答,就是不願再讓伍競剛燃起半點希望。

伍競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不到自己追求程淨雪那麼久,為她費盡了心思,結果竟然輸給一個已有婚約的男子!

可恨!這口氣他實在吞不下去!

「那個男人的條件就算再怎麼好,都改變不了他已有婚約的事實,難道你甘心當他的小妾嗎?淨雪,如果你願意跟了我,我可以保證這輩子絕對不納其它小妾,只專寵你一個!」

面對這番熱烈懇切的表白,程淨雪不但沒有任何受寵若驚的感覺,反而覺得像是有塊巨石重重地壓在心頭,讓她難以承受。

「伍公子,你的一番心意我很感動,但是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為什麼?難道我的付出不夠嗎?那你自己說,你要什麼才會滿意?只要你開口,不論你想要什麼,就算是竭盡所能,我也一定替你弄到手!我的這一番心意,難道還不能打動你嗎?」

程淨雪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非跟他把話講清楚、說明白不可了。

「伍公子,不論你送我再怎麼貴重的東西,都不可能打動我的心,我也絕對不可能收下的,因為我……我並不喜歡你,對你沒有心動的感覺,又怎麼能勉強自己跟你在一起呢?」

唉,從她先前數次退回他送的禮物的舉動,他就該明白她的心意了,偏偏他自己看不破,她也很無奈呀!

站在轉角的君震逍听見了這番話,俊臉掠過一抹復雜的表情。

原來他真的誤會她了!

一想到她那天的怒氣,一股歉意便涌上心頭,也讓他在心里盤算著該怎麼彌補自己的過錯。

「你不喜歡我?對我沒有心動的感覺嗎?」伍競剛的聲音拔尖,像是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是的,對不起。」程淨雪誠心誠意地道歉。

雖然她從來沒有刻意賣弄風情,故意勾引伍競剛愛上她,可是畢竟她的拒絕確實傷了他的心,對此她還是感到有些愧疚。

伍競剛狠狠地瞪著她,一想到自己長久以來對她的殷勤與討好全都付諸流水,那些愛慕之情瞬間全轉為憤怒、憎恨與不甘心。

「你這個不識好歹、眼楮長在頭頂上的臭女人!你以為自己可以永遠年輕貌美嗎?告訴你,是因為你現在夠美,我才會想要你!要是等到幾年之後,你年老色衰了,就算求我納你當小妾,我還不要呢!」

听了這番話,程淨雪也不禁被惹惱了,同時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接受這麼一個膚淺又自大的男人。

「放心吧,就算我年老色衰了,也不會去求你的。」她冷冷地說。「我想我們話不投機,就此別過了。」

程淨雪轉身想走,不料伍競剛卻再度將她攔住,而他臉上的神情也驀地變得有些猙獰。

「老子費盡心思,花了那麼多時間和心力追求你,結果連一點甜頭也沒嘗到,這叫我怎麼能甘心?」

「你想做什麼?」

程淨雪警覺地退了一步,被他臉上瘋狂的神色給嚇到了。

她左右張望,赫然發現四下無人,那讓她不禁在心里暗暗叫糟。

「你……你可別亂來,否則我可是會喊叫的!」她開口警告,試圖嚇阻眼前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喊叫?哼!你要是不怕被別人看見你衣衫不整、春光外泄的模樣,就盡避扯開喉嚨大叫吧!」伍競剛說著,忽然一個箭步上前,倏地伸出手,想要狠狠地撕裂程淨雪的衣襟。

君震逍雖然因為身在轉角,沒有看見伍競剛的舉動,但是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亦不難猜出那家伙的意圖。

就在他沉下了臉色,打算現身相救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男人痛不欲生的哀嚎聲──

「唉呀!痛痛痛……可惡……你這個混帳女人……」

程淨雪急促地喘氣,望著地上痛得打滾的男人,美麗的眼眸仍盈滿了驚懼與怒氣。

好在她以前曾在無意中听見幾個家僕們嬉笑閑聊,記得他們剛好提到男人的命根子最脆弱,只要不小心被踫撞到,那痛楚可真是會讓一個男人痛不欲生。

罷才她的腦中突然閃過這件事,又瞥見一旁的牆角擱了把掃帚,于是便毫不猶豫地抓起掃帚,狠狠地朝伍競剛的命根子打去。

見他痛得在地上打滾,看來那些家僕說的是真的。也幸好是真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畢竟她只是一名弱女子,論力氣她根本不可能敵得過伍競剛。

「想不到伍公子竟然是這樣的人!如果以後你再有任何逾矩的舉動,我保證全杭州都會知道你的獸行!」

程淨雪撂下話之後,毫不猶豫地扔下掃帚,轉身離開。一來她實在不想再看見伍競剛那令人作嘔的臉孔,二來也怕他很快就會恢復,要是他再撲過來,她可沒把握還能順利月兌身。

由于她太過氣憤,心情也還沒從差點受辱的驚嚇中回復過來,因此完全沒有發現站在角落的君震逍,就這樣從他的眼前經過。

君震逍從藏身處踏出一步,瞥了仍倒在地上的伍競剛一眼。

見那個家伙一邊捂著自己的胯下,一邊在地上哀嚎打滾,他不難猜出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君震逍冷哼一聲,心里一點也不同情這個罪有應得的家伙。

他收回目光,轉頭望向程淨雪的背影。

如果剛才的驚鴻一瞥,他沒有看錯的話,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似乎隱約閃著淚光……

君震逍皺了皺眉,一股擔心的情緒油然而生,讓他有點放心不下。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邁開步伐,往她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

從失控的伍競剛身旁逃離之後,程淨雪的臉色蒼白、步伐倉促,一路往楊柳湖走去。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心緒一片混亂,幾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往哪個方向走,整個人的情緒還沒有從剛才的事件中平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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