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雨勢中,薩昂帶著察朵兒策馬踏上歸途,沿路,他以身上的斗篷盡可能地護住懷中的人兒。
返回石堡後,薩昂直接將察朵兒帶進了浴池。
見薩昂迅速褪去身上的衣物,毫不扭捏地露出健碩赤果的身軀,察朵兒羞得轉過身去,不敢正視。
她那羞澀的反應,惹來薩昂一陣低笑。
他從身後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赤果厚實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
「渾身濕透了,不快點沐浴包衣,可是會著涼的,知道嗎?」薩昂在她的耳畔低語。
「知道……」察朵兒臉紅地回答。
「既然這樣,那就快點褪下衣裳,我可不想你染上風寒。」他輕聲催著。
見她忙著害羞,遲遲沒有動作,薩昂索性為她效勞,很快地動手褪去她身上所有濕透的衣物。
當她也跟他一樣不著片縷之後,他將羞得快冒煙的人兒抱進了浴池,溫熱的池水立刻將身上的寒意驅散了。
「這樣好多了,不冷了吧?」
「嗯。」察朵兒輕點了點頭。
罷才在雨中太久了,對寒冷的感受有些麻木了,直到此刻置身在浴池中,那令人通體舒暢的溫熱感受,讓她差點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嘆息。
就在她的身子逐漸放松,打算拋開羞怯好好地享受熱水時,薩昂的大掌卻不安分地罩上她赤果的玉ru,煽情地著……
***
滂沱的大雨一直過了午夜才逐漸停歇,而這場雨,讓隔日早晨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舒暢。
察朵兒在床榻上翻了個身,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
枕畔的男人已經不在,偌大的寢房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轉過頭,看見窗外的天色,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睡得比平日晚了許多,而一想到自己睡到現在才蘇醒的原因,她的俏頰就不禁染上嬌羞的緋紅。
昨天,他們在浴池中歡愛過後,便返回了寢房,不料,又因為一個纏綿的親吻而失去控制,再度翻雲覆雨……
原本她想要找機會將自己並未失憶的事情告訴薩昂,結果根本沒有機會開口,就在極度的疲累中沉沉睡去。
那一幕幕激情的畫面,此刻全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尤其是回想起自己在狂喜中喊著愛他的情景,察朵兒的臉兒就不由得燙紅。
那時,薩昂雖然沒有開口回應,然而他的吻、他的擁抱,還有他強悍的沖刺,卻是那麼的火熱而強烈。
她相信,薩昂也是愛著她的。
這麼一想,察朵兒的美眸就浮現堅定的光芒。
她不要再拖下去了,就是今天,她一定要親口告訴他——她沒有失去記憶,她是「赤那部族」族長察木克的女兒!
既然他們現在都已經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親密了,兩人之間就不該繼續存在著任何的秘密。
早一點向他坦承一切,她也才可以早點返回「赤那部族」,否則她的家人肯定都要擔心死了。
況且,倘若他們真想要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也得要經過她爹的同意,才能拜堂成親啊……
扁是想像著與薩昂拜堂成親的畫面,察朵兒的心里就涌上無限的甜蜜,眼角眉梢更是染上了掩不住的喜悅。'
她下了床,迅速換好衣裳後,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出房間。
「這個時候,他可能會在書房吧?」
察朵兒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正想要伸手敲門之際,忽然听見書房里隱約傳出激動的嚷嚷聲。
她詫異地愣了愣,一絲疑惑掠過眼底。
如果她沒听錯的話,剛才那听起來像是女人的聲音,而且……那聲音似乎還有一點耳熟……
察朵兒仔細思忖了下,愈想愈覺得那像是玉真的聲音。
可是……怎麼會呢?
玉真不是一名奴婢嗎?怎麼會在薩昂的書房叫嚷呢?
心底的一絲困惑,讓察朵兒停下腳步,沒有貿然推門而入。
「你該不是忘記自己要報復察木克的誓言了吧?」
玉真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而這一回,察朵兒因為留神細听,因此將這句話听得一字不漏。
她僵住了,心底的疑惑更深。
要報復她爹?是誰要報復?又為了什麼要報復?她爹一向待人親切,應該不至于與誰為敵呀!
腦中浮現一個又一個的疑問,讓察朵兒驚疑到了極點。
「我當然沒忘記要報復察木克的事情,我將她帶回狼牙山的用意,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听見薩昂的聲音,察朵兒震驚地僵住了。
雖然這兒是薩昂的書房,但是……但是……她怎麼也難以相信,竟是薩昂想要報復她爹?
這是為什麼?他們之間會有什麼過節?
當察朵兒屏氣凝神地豎耳聆听之時,書房里的薩昂和玉真並沒有察覺她躲在門外,仍繼續原本的對話。
「我知道,你想要誘拐她愛上你,再狠狠地傷害她嘛!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甘願假裝成奴婢,幫你就近監視著她,可是,現在在我看來,這些日子你對那個女人已經……」
「夠了!」薩昂打斷玉真的話,神色僵硬地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他的語氣多了幾分不自覺的激動,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玉真,還是試圖欺騙自己。
「是嗎?你對她好,對她噓寒問暖、呵護備至,真的都只是為了報仇而演出朵的嗎?」玉真咄咄逼人地問。
「我說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而你,也不需要過問這麼多,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薩昂冷硬地回答。
躲在書房外的察朵兒深受打擊,臉色蒼白如紙。
這段日子以來,薩昂對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他刻意引誘她愛上他,只是為了狠狠地傷害她和她爹?!
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的真實身分了?
此刻回想起來,先前薩昂提及狙擊她的可能是「赤那部族」的人,也只是故意想要試探她的反應,看看她是否真的失去了記憶吧?
老天!他怎能如此殘酷、如此無情?
察朵兒緊咬著下唇,一種痛徹心肺的感覺,狠狠地撕裂了她的心,一股冷入骨血的寒意,讓她克制不住地顫抖……
「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玉真望著薩昂,眼神帶怨。「薩昂,這些年以來,難道你心里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薩昂將玉真那幽怨含情的神態看在眼里,濃眉不禁皺了起來。
「你是師父的女兒,當年若不是師父收留我、傳授我一身的武功,也不會有今日的薩昂,因此師父對我而言宛如再造恩人,而你,是恩人的女兒,我一直將你當成妹妹一般看待。」
「我不要當妹妹!」玉真激動地嚷道︰「你曾經答應過,會好好照顧我的,那是你親口許下的承諾,不是嗎?」
「我確實承諾過,倘若你一直沒有遇上值得托付終身的好對象,想要永遠留在石堡,我也絕對會照顧你一輩子,讓你衣食無虞。」薩昂說道。
當初師父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玉真,他明白師父心里的牽掛,因此親口承諾一定會好好照顧玉真,他也絕對會做到,但——那只是兄長對妹妹般的照料與保護,僅此而已。
「我要的不是一輩子的衣食無虞,也不要當你的妹妹,我要的是成為你的妻子!」玉真豁出去地嚷道。
「玉真……」薩昂的濃眉皺得更緊了。「你該知道,我對兒女情長半點興趣也沒有,我一心只想要替我祖父報仇,讓察木克付出代價。」
「好,既然你提到了報仇,現在察朵兒已經愛上了你,接下來就該依照你的計劃,進行下一步了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薩昂僵硬地說道。
「不是時候?那要等到什麼時候?這些年來,你一直暗中觀察著察木克,推敲著該怎麼做,才最能讓察木克感到痛不欲生,所以最後才會決定從察朵兒下手的,不是嗎?現在就有報復察木克的絕佳機會了,你還猶豫什麼?再這樣拖下去,恐怕你也要愛上那個女人——還是……你己經愛上了她?!」
「胡說什麼?那怎麼可能!」薩昂雖然立即否認,卻因為回答得太激動、太匆促,反而泄漏了他真實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