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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冷酷王子 第九章

房門悄悄打開又合上,安德烈挺拔的身影無聲地出現在床邊,深邃的金眸凝望著床上的人兒。

哎呀,他怎麼進來了?腦袋轉著事情,始終還未入睡的衛亞璇,敏感地知道他進來了。

要讓他知道她醒著,還是繼續裝睡呢?

「睡不著?」安德烈突然發聲。

她一嚇,倏地睜開眼。

「你的呼吸泄了底。」他淡笑,解答她眼底的驚訝。

「你工作到現在?」收起愕然,她半撐起身子。

「嗯。」他點頭。「為什麼睡不著?」

她搖頭,臉頰微紅,她怎能告訴他自己在想什麼呢?那太羞人了。

他揚眉,不再繼續追問,只是說︰「要不要喝點紅酒?」

她點頭。也許喝點酒,有助穩定她高漲的情緒,比較不會沖動地說些什麼嚇壞他。

他起身到外頭,不一會兒又走進來,手里多了杯紅酒。

「謝謝。」她接過,輕啜一口,感覺甜中帶著微酸的酒液滑入喉嚨。

原來紅酒這麼好暍,她又喝了一口。

「別喝太快,小心醉。」他記得她曾說過不會喝酒。

「喝醉也不錯啊。」她笑,又喝一口。

「這是在誘人犯罪嗎?」他坐在床沿,拿過杯子,一口喝光杯中紅酒。

「Maybe。」她突然月兌口說道。

「這麼快就喝醉?我會當真的。」他沉沉地笑了。

「謝謝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她的眼底盈滿美麗光采,心跳微微加速。

「你真的醉了嗎?」他輕撫她微微發燙的臉,同樣的感謝她已經說過。

「你的手好冰……」她像只小貓般,臉頰在他的指尖摩蹭。

她的舉動,輕易地勾起隱藏在他體內的。她知道自己正在引誘他嗎?

「睡吧。」他壓抑著渴望,扶住她的肩要她躺下。

「你可以陪我嗎?」她順從自己的渴望,輕輕地吐出這句話,完全忘了先前「喝酒比較不會沖動」的想法。

他的臉孔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更有魅力,令她心跳更快。

「如果這是你的希望。」他內心的渴望在波動。

她不答話,緩緩挪開身子,空出床位,以行動表示。

這磨人的小妮子,真打算考驗他的自制力嗎?還是要報復他之前對她的為所欲為?他暗暗咬牙,躺到她身邊。

「睡吧。」他要她閉上眼。

「知道嗎?原來我很討厭你的。」她閉了一秒又張開,突然有滿月復的話想說。

「喔?」

「我討厭你的強勢,討厭你的自以為是,最討厭的是你不肯相信我的話……」她越說越激動,臉頰布滿紅暈,腦袋暈沉沉的。

「亞……」

「你閉嘴,我還沒說完。」她低吼,大膽地伸手捂住他的嘴。

「可是,你又是那麼好,好到讓我無法克制自己……」她用力宣告,聲音由大又變小。

「無法克制自己什麼?」她的話勾動了他的好奇。

「……」她眼皮變得很重,小聲地咕噥著,身體窩進他懷里慢慢放松。

她累了。他撇下嘴,心里有些遺憾,沒能听清楚她的話。

他輕移她的身子,調整自己的姿勢,讓她可以睡得安穩。

閉上眼,他心里繞著她方才的話,她說她討厭他,原因他明了,畢竟他做過那些事,後來又說他是那麼好,好到讓她無法克制自己……莫非……

「我好喜歡你……」她忽然發出細微的囈語。

她說什麼?他一怔,驀然睜開眼,震驚地瞪著她的臉。上天眷顧,她這一句話,證實了他的想法。

好樣的,她竟然在睡著後才冒出真心話。

其實她沒開口,他也知道兩人擁有同樣的感覺,但在真的听到後,他的嘴角就是怎麼也收不住笑容。

現在只剩另一件事了。

魯凱查到不少事,不少他所不知道的麥克斯的另一面,幸虧劉莉筠的遺書提點了他,才能讓他追查到更多。

一切呼之欲出,但決定性的證據,他得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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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動了動,衛亞璇緩緩睜開眼。

「睡美人清醒了。」

他的聲音令她轉頭。

「欸!?」她嚇得坐起,他怎麼會在這里?

「你不會要問我為什麼在這里吧?」安德烈半撐起身,眉角輕揚,模樣悠閑。

天啊!他會讀心術啊?居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呃,昨晚我暍醉了?」慌忙轉移話題,她臉上有著被抓到的紅暈。

他睨著她。「所以忘了說過的話?」她別想否認。

「我說過什麼?」她一愣,驀然想起她好像……對他吐露了一些不該說的心意……

我好喜歡你……天啊!她怎麼真的講了!熱氣涌上,她的臉紅通通的。

噢!她不要活了!捂住嘴,她翻開棉被,打算沖進浴室躲起來。

「你要去哪?」知道她想逃,安德烈大手一攬,將她拖回床上。

她發出尖叫,整個人沉入軟綿綿的床鋪里。

「你干嘛,放我起來!」她掙扎著,但卻無法掙出他的鉗制。

「你醒後就想不承認了嗎?或者,我應該再拿一杯紅酒給你?」他笑,絕不讓她遁逃。

「我、我只是想上廁所,快讓我起來啦!」她悶悶地扭動身子。

他故意傾身看著她,「要尿遁?」

「才不是呢!」她下意識地別過頭,不敢看他的眼。

「說謊是要有點本事的。」他沉沉地笑著,每次她說謊,她的眼神總是會先泄了她的底。

「你到底要不要讓我起來?」她惱怒地瞪著他。

他倏然封住她的唇,奪取她的嬌柔。

「唔。」抵著他結實的胸膛,他的強悍令她無法推開他,只能任憑他掠奪。

他的氣息擾亂了她的心跳、她的想法,她耳根發紅,所有的感官只感覺到他強烈的存在。

他伸出手輕撫她的背脊,她在他口里低吟,身體逐漸放松。

斑漲的充斥在他體內,他的手溫柔地在她的嬌軀游移……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中斷了兩人的親密。

「別再將我拒在門外了。」他突兀地放開她的唇,眼神變得深沉,在失控前他翻身,用棉被蓋住自己的,也蓋住亞璇。

「進來。」他的聲音沙啞,嚴肅而冷冽,有著被打斷的不悅。

「殿下,魯凱有事回報。」山姆走進來,手里拿著電話,發現主子的臉色不對,立刻驚覺他不小心打斷什麼。

「你退下吧。」安德烈接過電話,並沒有說其他。

山姆動作迅速,退出房外。

「什麼事,你說。」仔細听著魯凱的回報,安德烈當下有了決定。「你馬上搭機飛回瑞典,把查到的全帶過去,我再回去跟你會合。」

收線後,他將視線移向身旁,忍不vdy住笑了。有只鴕鳥還躲著不肯出來吶!

緊抓著棉被,她的胸口不停起伏,雙頰如緋,差點……她差點就要跟他……天啊!她羞得不能自已,恨不得就此消失。

「要不要陪我回瑞典?」他拉開棉被,重新將她抱在懷里。

「不要。」她還陷在羞赧中,不敢看他。

「不想知道殺死劉莉筠的凶手是誰嗎?」

「你說什麼!?關于表姐的事?你查到什麼?」她回頭看著他,表情很緊繃。

他淡笑,「跟我回瑞典,你就會知道。」

抓凶手只不過是誘因,他主要是想讓她看看他的國家,讓她去見他的父王、母後。

「你……」他分明是引她上勾嘛!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跟她講,非得帶她回瑞典?她發出抗議︰「你就不能先說嗎?我又不是閑著,我還有課要上,還有期末考……」

「要不要?」他把問題又丟還給她。

他知道她還有兩個月就畢業了,而她的成績一向名列前茅,這點根本不足問題,她只是找借口而已。

她瞪著他,但他好整以暇,一點都不想吐露的模樣。

可惡,她好想打他!

「要去幾天?」她悶悶地問。沒辦法,她實在太想知道凶手是誰。

「半個月。」他其實想說永遠。

「我只能請假一星期。」她跟他討價還價。

「證件給我吧。」他沒給她明確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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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將我拒在門外了……

衛亞璇的耳畔不斷回響著他的話。

他說錯了,經過姑媽的事之後,她已經不再抗拒他了,只是她還在為著自己不小心吐露真心而害羞。

安德烈側頭看著她,「要不要吃點東西?」

以最快的速度辦好證件,他們在午後就搭專機回瑞典,現在正在機上。

「不要,我好飽了。」她回神,看著手表,前一個鐘頭她才吃過機上的豪華餐點耶。

「對了,瑞典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層層白雲,語帶輕松,她連作夢都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有機會到歐洲。不,應該說,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可以出國。

「我的國家是個自由度很高的地方,皇室與人民十分親近。告訴你一個小筆事,很久以前,我們的老祖先維京人的艦隊溯塞納河而上,途中遇到法蘭克人的信使,信使詢問艦長是誰,艦上的人回答︰‘人人平等,我們這里沒有船長。’所以說,我們很早就有平等的觀念,人民可以在皇室的領地上野餐游玩。

在瑞典街頭,沒有乞討者,也沒有貧民區,它是全世界貧富差距最小的國家之一。」他自豪地說著。

對他來說,再也沒有比瑞典更好的國家。

就算瑞典像他說的那麼好,可是瑞典的緯度高,大多時候都很冷,只有夏天稍微暖和一些,這對生長于亞熱帶的她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想到這里,她突然大叫︰「天啊!」

匆忙被趕出姑媽家,她沒帶什麼衣服,搭機前也沒想到……現在她該怎麼辦?她這身衣服,怎麼抵得過北方國家的寒冷?

「怎麼了?」她怎麼突然變臉了?

「我的衣服啊!你們那兒應該不像台灣這樣熱吧?」她指著身上的短袖T恤。

「傻瓜,早讓人幫你準備了,到了瑞典,不會讓你著涼的。」他攬過她的肩笑道。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她驚訝問道。

他點點她的鼻尖。「別忘了,是我帶你離開劉宅的,總不能讓你就這麼跟我回瑞典。」

「謝謝你。」她吐了吐舌,笑自己粗心,更對他的設想周到,感到窩心。

「要感謝應該用這種方式。」說著,他低下頭親吻她。

「唔,有人……」

他們是在飛機上吶,他怎麼可以吻她?

他不理會她,徹底封阻她再說話的機會,直到她被吻得暈頭轉向,腦袋瓜成了一團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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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哪里?衛亞璇眨著眼,看著天花板的彩繪想著。

「你現在在我家。」安德烈不用猜就可以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坐在床邊看著山姆抱過來的文件,不時注意她的狀態。

「我們什麼時候下飛機的?」她驚訝,忙不迭地坐起。

她睡得這麼死嗎?怎麼完全沒印象自己怎麼來到這里的?

他看了看手表。「三個小時之前。」

「嗄?」

「要不要再睡一下,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他輕笑,在台灣,現在才天亮,才是她清醒的時間,所以她剛剛睡得那麼沉,是很正常的,她沒必要大驚小敝。

「不要了。」她搖搖頭,早就被自己高超的睡功嚇醒了。

「小心時差調不過來。」

「你呢?你不睡啊?」她反問。

「我還有工作。」他晃晃手里的文件。

「我可以看看嗎?」她一臉好奇,發現不只他手里,床頭櫃上也擺著一大疊資料夾。

「喏。」他將文件移到她面前。

「呃,還是算了。」她看了一眼,里頭不是她熟悉的英文,她想,應該是瑞典文吧。

他笑著把文件拿回,看完文件里最後一段文字,在末端簽下名。

「欸,現在我人都在瑞典了,你可以跟我說了吧。」她突然想到離開台灣前,他們之間的對話。

「嗯?」他的視線還在工作上。

「喂,沒禮貌,人家在講話,你還工作。」她蹙眉,伸手蓋住文件,不讓他看。

他挑眉,「你要我說什麼?」話說得沒頭沒尾的。

「我表姐的事。」她鼓著臉提醒他。

「親愛的,耐心是美德。」他撫著她的臉頰,嘴角微揚。

她沉住氣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才要說?」

「今天晚上,所以你最好再睡一下,免得錯過好戲。」他抽出文件,打算看完。

「我睡不著嘛!」她嘟嚷著,回頭望向她這邊的床頭櫃,上頭放著古典仕女時鐘,時針才走到三。

「既然如此,來做點運動吧。」他簽下名後,拿開文件。

「什麼運動?」她眨著眼,一臉不解。

「你說呢?」他忽地將她壓在身下。他從未如此渴望過一個人,現在她就近在咫尺,他不想再等待了。

「啊!」她瞪著他變得深邃的眼眸,感覺到月復間的硬物,登時明白他的意思,臉頰霎時刷上嫣紅。

他低頭要吻她,她卻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

「你不想?」他拉開她的手,另一手罩住她隆起的胸脯,感覺那急速的心跳。

「會……會痛……」她始終沒忘記那驚人的疼痛。

「這次不會。」他輕撫著她的臉,眼瞳閃耀著深沉的,「很抱歉,讓你有不愉快的第一次。」

「真的不會?」她遲疑地看著他。

「我保證。」他輕聲承諾,接著低下頭輕吻著她。

慢慢地,他越吻越深,仿佛永遠要不夠似的,深深汲取她的甜蜜。

她的心在他的誘哄下融化,再也無法抗拒他,無法抗拒自己的心。

他的舌尖悄悄探進她的檀口,加深他的需索,勾引著她的舌尖給予相同的回應。

渴望在她的血液中沸騰,令她渾身發熱。她的手指羞赧地撫模他頸背柔細的發絲,那混合著古龍水與香皂的男性氣味,迷惑著她的感官。

他放開了她,室內靜得只听得見兩人急促的呼吸聲,與如擂鼓的心跳。

「說,你是我的。」他的長指輕移,貼上她的俏臀,聲音帶著濃濃的霸氣。

「你是我的。」她故意學他。

「調皮。」他輕捏她的臀。

「你是我的王子……」她攬住他的頸項,輕笑。

「而你是我的王後。」

「你……」她瞪大了眼,還沒開口,又被吻住。

他在說什麼?王後?他他他……他是在求婚嗎?

腦中晃過一連串錯愕,接下來,他的撩撥讓她什麼也不能想……最後一個閃過她腦中的念頭是——

他騙人!還是會痛嘛!不過還好,沒有第一次那麼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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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亞璇很緊張,每隔幾分鐘便低頭整理衣裙。

她知道身上的妝扮已經完美無瑕,但她就是忍不住緊張。

「OK了嗎?」安德烈嘆口氣,不懂她為何這麼緊張,從他一宣布要帶她去見父王與母後,她就一直處于緊繃狀態,車子抵達王宮後,她的情況更嚴重。

「再等一下。」她第N次檢查衣裙。

「別忙了,已經很美了。」他牽過她的手,拉她下車。

「如果他們不喜歡我怎麼辦?」她蹙眉,回頭想檢查身後的裙擺有沒有被她壓出皺褶,可是發現前方有幾名穿著制服的衛兵,她只得壓抑自己的舉動,抬頭挺胸。

「他們不會不喜歡你。」他帶著她踏進王宮,身後跟著山姆、威爾。

「假如呢?」她真的很擔心,這都怪他在她醒來後,就說要見他父母,害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更何況他父母還不是普通人,是瑞典的國王、王後耶!這教她怎麼定得下心來?

「沒有假如。」他語氣堅決。

「你就這麼肯定?」她覺得不可思議,他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他握住她的肩,正色道︰「他們會尊重我的選擇,你只要看著我,懂嗎?」

他的態度令她心底泛著絲絲甜意,好似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嗯。」她微點頭,刻意忘卻隱約的不安。

他再次牽起她的手,跨步往迎賓廳。

山姆先行一步,幫他們開門。

一踏進去,衛亞璇就被廣大的空間給震住,但她的眼神不敢亂飄,深怕給他父母土包子的形象。

「父王、母後,跟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在台灣認識的女子,亞璇。」安德烈帶著她來到他們面前,語文從中文轉為英文。

「你們好。」她僵硬地向他們行禮,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跟麥克斯的女人是什麼關系?為什麼長得這麼相像?」王後質問安德烈,用的是瑞典語。

有關劉莉筠的資料,她深深記在腦子里,更別提她的照片了。

雖听不懂王後在說什麼,但衛亞璇從她的臉色還有語氣中,明顯感受到自己是不受歡迎的,一顆心當下便沉沉跌落谷底。

「母後,她是劉莉筠的表妹,我打算迎娶她。」緊握衛亞璇的手,安德烈堅持用英文對話,他希望亞璇听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這件事,我們再談。」國王用英文阻止王後再發言,然後看向安德烈問道︰「這次回來查到什麼?」

「這事已經有結果了,我希望在看報告之前,你們能有心理準備。」安德烈順應父王的意思,將話題轉向追查殺害麥克斯的凶手上。

「什麼意思?有什麼事需要我們有心理準備?」王後蹙眉,仍用瑞典語說話。

「山姆,麻煩你去請魯凱進來。」安德烈冷若寒冰的金眸掃過威爾,定在山姆上。

「是。」山姆領命出去。

一切的事就在今天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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