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化身情人 第六章

十二點整,何母進房間叫何維希起床。

"不用準備我的飯,我起來會自己找東西吃。"何維希口齒不清的說,"你不是跟人家約好中午吃飯嗎?"何母邊說過將她拉起。"我沒有跟誰約吃飯啊。"她已經過了幾百年的懶日子,連出門買個東西都覺得累,才不做"和人約吃飯"這種破壞她"時間流程"的傻事。除非她媽媽安排的無聊相親。

相親?何維希猛地驚醒過來。"不會吧,那個饒混球真的找上門來了?"何母一語印證她的猜測,"饒先生等你好一會兒了,快起來吧。"天哪!殺了她吧!她不想再見到那個人了。

何母打開衣櫥幫她挑衣服,"我看你就穿這件洋裝好了,看起來比較有女人味。"她正巧挑中那件饒桀送給何維希的衣服。何維希看到那件洋裝象看到毒蛇猛獸一般,將它塞回母親手里。

"我自己挑就好。"她轉身走進浴室。

她為什麼要這樣受人擺布呢?人都到家里來了,害她想拒絕都不行,她若把他推出大門,一定會被他也媽念得腦袋開花。何維希忿忿的用力刷牙,刷到牙齦都流出血來。

她瞪著鏡中的自己,抹去唇上的血跡,長嘆一聲後才走出浴室。

何母又自作主張幫她挑了另一件洋裝,反正只要不是饒桀送的那一件,何維希都可以接受。"對了,你不是不喜歡他,怎麼又答應跟他出去吃午飯?"何母好奇地問道。"這是一項錯誤。""什麼錯誤?""一時判斷的錯誤。""你在說什麼?沒一句听得懂。""只有這一次,不含有下次了。"何維希穿好衣服就要出去。

"你不化妝嗎?""吃個午飯而已干嘛化妝?"離開職場後,她討厭將任何會令她想到過去的東西放在身上。"至少擦個口紅。""吃過飯後還是不一樣會掉光光,就別多此一舉了。"說完,她便打開門走出去。何維希一走進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等候的饒桀。

"午安。"他仍是一貫風度翩翩,她不悅地送他一記衛生眼。

"走吧。"她懶懶地說。

"我喜歡你不化妝的樣子,清秀得惹人憐惜。"饒桀的嘴象涂了蜂蜜一般甜。聞言,何維希翻了個白眼。如果她畫個大濃妝,他八成也會說喜歡她成熟艷麗的樣子。惡心的男人!

"走吧!"她不耐煩的催促。

饒桀並沒有還何維希到餐廳或飯館吃飯,他直接帶她回到家。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何維希一臉防備地瞪著他。

難道這家伙圖謀不軌?

"吃午飯。""吃午飯應該去餐廳吧。""我喜歡在家用餐。""我不喜歡在別人家里用餐。"說完,她轉身想走。

"怕我吃了你?"饒桀伸手輕輕抓住她的肩膀,低頭在她耳旁語氣暖昧的說,"你早已被我吃下肚了。""你──"她面紅耳赤的瞪著他。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保證!"他笑了笑,伸臂摟住她縴細的腰肢。

何維希掙開他的掌握,"我自己會走。"饒桀搖頭輕笑,打開大門,請她進去。

好一間個性化的房子。

屋里的擺設不是黑就是白,仿佛進入了默片的電影場景里。所有的家具都以金屬為骨架,偌大的空間充斥關一股冰冷感。"你住在這,冬天不會覺得冷嗎?""冬天有冬天的住處。""看得出來你的生活過得不錯。""冬天我只住在女人懷里。"說著,他拋給她一個超級媚眼。

好一個公子!何維希不屑地暗忖。

"你要請我吃什麼?""我的拿手菜。"何維希沉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冒出一句話,"電話借我一下。""做什麼?""打給必勝客訂披薩。"誰知道他菜做得怎樣,說不定他還會在里頭下藥,還是小心為上。他拿出行動電話給她,"你可以打,但你一定會後悔。"後悔?吃了他煮的菜才會後悔。

"這里住址是多少?"饒桀念完地址後就到廚房里去了。

訂完披薩後,何維希百無聊賴的在屋子里閑晃,晃啊晃的,就晃到廚房去了。烤箱傳出陣陣香味,一聞就知道是在烤肉。瓦斯爐上的小兵子冒出來的香氣甜甜的,象是隻果的芳香。"你在做什麼?"她好奇的問著。

"你在問哪一樣?我有三樣菜。"他就算手上忙得不可開交,還是氣定神閑,神態優雅。"每一樣都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置于桌上的準備材料林林總總,至少有十幾樣,只是不曉得做出來的成品是否也如此讓人驚訝。"我喜歡完美。""烤箱里烤的是什麼菜色?""RoastedShoulderOfPorkWithApple。""隻果烤……豬肩肉?""沒錯。"還好她英文還不算差,不然他可能會對她投以嘲笑。

"那蒸籠里蒸的呢?""SteamedFishMousseWithOrangeClamsauce!""橙汁蛤蜊蒸魚慕思?""答對了。"听起來好象每一道菜都很特別、與眾不同,光是菜名就能引發唾液的分泌。尤其是廚房里飄散著食物的香味,誘人的香氣,舒服的甜味,令人心頭不禁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想一嘗成品的美味。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會覺得訂披薩真的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何維希立刻轉身離開廚房,回到客廳,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任綜藝節目喧嘩的笑聲侵襲耳朵,佔領听覺。她不想跟他同處同一個窨,呼吸同一個空間的空氣,他對她來說有如恐怖的怪獸,是來威脅她的生活,她才不要讓他有任何可乘之機。她進入他的屋子就是一項錯誤,不趁此大好機會溜走,她就真的是大笨瓜。雖然電視聲音很大,但做"壞事"的人心里難免有鬼,所以何維希躡手躡腳的慢慢走到門口,輕輕的打開門走出去,再輕輕的關上門。啊,外面的空氣是如此清新美好,順利逃月兌的何維希吐了一口氣,正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冷不防一個人影緩緩走進她的視線。噢!天,不會吧,他是打哪出來的?

饒桀一句話也沒說,臉上似笑非笑,揚了揚頭,要她乖乖地回屋子里。

她為什麼要听他的話?她不需要乖乖听他的話啊!

"我想回去!""吃飽後我會送你回去。"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大高興。

"我對你煮的東西沒有興趣。""別忘了你訂了披薩。"象在回應他的話般,必勝客的外送人員騎著摩托車在門口停下。

看到有人在門口"歡迎"他,他似乎嚇了一跳。

"請問你們是否有訂披薩?"他望著對峙中的兩人,似乎可以感染到那股縈繞在兩人間的緊張氣息。"有。"饒桀接過披薩,"一共多少錢?"外送人員拿出訂餐單,"您訂的是一個超級什錦小披薩,一只烤雞腿跟一瓶可樂,一共是四百五十元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達成任務的外送人員騎著摩托車離開。

"進去吃午餐吧。"他一手拿著披薩,一手放在何維希腰後帶她進屋,臉上有著堅決的表情。如果何維希再執意離開,誰也無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她一個扭腰,離開他的踫觸,"我自己會走。"饒桀收回手,面無表情的走在她身後。

第一次,何維希對他的怒氣感到在意,她乖乖地不再多說一句不中听的話走進屋里。饒桀將披薩放到餐桌上,他的位子已經擺好餐具,過了一會兒,何維希看著他端出熱騰騰、香噴噴的烤豬肩肉跟蒸魚慕思,一盤沙拉和一碗香濃的女乃油番茄湯。光看菜色,她的確後悔訂披薩,不過,誰知道這些菜的味道是否也很可口,說不定是中看不中吃。"開動。"他微微一笑,拿起刀叉切開豬肩肉,嘴巴故意張得大大的,還加了音效,食物放入嘴里咀嚼後嘖嘖有聲,仿佛吃了什麼人間極品。看不出來他也會搞笑,耍寶。

何維希也學他的動作,夸張的咬了口披薩,津津有味的吃著。

"你的披薩好吃嗎?"他笑著問道。

"當然。"她也笑著回答。

吃了兩塊披薩,何維希覺得喉嚨有點干。

"請問有杯子嗎?""有。"他站起來走向廚房,到了門口突然轉過頭問︰"想不想喝湯?""好。"何維希不假思索地回答。話一出口,她才發覺說錯了,連忙改口道︰"不用了,我有可樂。"饒桀挑了挑眉,走入廚房,待他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玻璃杯,還有一碗湯,他把兩樣東西都擺在她面前。"我不喝湯。"雖然她滿想嘗嘗的。

饒桀彎,手肘抵在桌上,雙眼與她平視,眼里那份了然讓她感到壓力。"你怕我在湯里下藥嗎?""那很難說。"狡獪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如果我要你……需要下藥嗎?"何維希眼里閃過一絲驚慌,但她隨即恢復鎮定。

"誰知道你會動什麼歪腦筋。""我只是請你吃頓飯而已,你干嘛想那麼多。"他拿起湯匙在她的湯碗里舀了一口湯喝下,舌忝干的湯匙在她面前晃了晃,"有下藥嗎?"她移開眼,嘴一撇,"我才沒想那麼無聊的事……"何維希話還沒話完,突見饒桀面色一僵,雙手按住脖子,全身不停地抽搐。"你怎麼了?"她驚慌失措地看著躺在地上如癲癇發作的饒桀,心里完全沒了主意。"你忍耐一下……我……我去打電話!"她急忙奔向客廳,拿起話筒按了一一O,電話一接通後,她急聲道︰"喂?一一O嗎?我這邊有個病人……"話還沒說完,電話被人切斷了,她詫異地回頭一瞧,看到饒桀好端端地站在身後,強忍著笑意看著她。"想不到你會關心我,有進步喔!"饒桀手肘擱在她的肩上,嘴巴咧得大大的。何維希面色一沉,打掉他的手,"就算是陌生人我也會打這通電話的。""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討厭的人’!"他還特別加重語氣。

"自作多情!"她忿忿地轉身離去。

奇怪的是,這一次他不僅沒有攔她,還跟她說再見,叫她路上小心。

他到底有何目的?何維希氣得牙癢癢的,她討厭月兌離掌控的虛浮靶覺。她討厭自己老是被他耍著玩,她更討厭自己竟然會擔心他。像他這種混球死了最好,她干嘛驚慌失措地跟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何維希越想越生氣,偏偏饒桀得意的笑容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動,惹得她的怒氣更是直往上攀升。到了家門口,下了計程車,她竟看到饒桀站在門口等她。

她氣呼呼地走到他面前,很不客氣地問︰"你還想干嘛?""來接你。"他笑著回道。

"接我做什麼?""去吃飯。"何維希的臉色難看至極,"我已經吃飽了。謝謝你的招待。""我不再跟你鬧了。你也別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們好好的吃一頓飯,如何?"在她看來,他的眼神可沒他言語誠懇。

"很抱歉,我有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說完,她推開他的身體,打開大門。饒桀看了下表,"好吧,那我明天十二點再來接你。""我沒空。"她不悅的回道。

"不管你有空沒有空。"他趁她不備偷襲她的臉頰。"明天十二點整我要看到你。Bye!"何維希氣惱的用力擦著他被他親吻過的臉頰,看著他朝她拋媚眼,嘴角掛著洋洋自得的笑容離去。她不能一直處于挨打的局面,要玩是吧?她奉陪。

進入聊天室,何維希收到一張小紙條,是Ian留給她的,那是只要她一進入聊天室就會收到的私人留言,上頭要她回到首頁,以ghost的Id跟密碼2268重新進入聊天室。何維希依言重新進入,一到線上名單的畫面她發現自己ID的顏色變了,變成可以使用私下傳呼的代表顏色──紫色。難道又是他為她所做的設定?

在她納悶之際,她果然又看到跟著進來的Ian。你喜歡看人聊天,但我想跟你講話。他以私下傳呼傳了這句話過來。何維希霎時了解他的苦心。

因為她不肯在眾人面前和他對談,他干脆幫她設定了權限,兩全其美。

他的貼心讓她感動。我需要付錢給你嗎?她使用了私下傳呼功能,看到她所打的字在熒幕上變成另一個小小的對話框,一個只有她和他看得到的對話框。不需要,當作我送你的禮物。我沒理由接受。

那算我一廂情願吧。他的了一個呆呆的、讓人難以拒絕的笑臉。

謝謝!

今天過得好嗎?

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不算好。

發生什麼事了嗎?

遇到一個瘋子!

瘋子?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他的口氣起來很急,何維希的嘴角不自覺揚起笑意,不是你所想的瘋子。不然呢?

她仿佛看到他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好有趣,光是這樣在網路上的對談,她竟然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表情。

雖然他的面容是模糊的,但在何維希的想象里,Ian應該是戴著金框眼鏡,相貌斯文的年輕人,她的腦海剎那浮起另一個狂傲不羈、玩世不恭的身影,她連忙將那個身影甩開。討厭鬼!她暗暗替饒桀冠上了代號。

怎麼不說話,是不舒服的記憶嗎?如果是的話,你可以不說。

何維希這才發現她發呆過久了。

還好,只是一個討厭鬼硬逼我陪他吃飯。

Ian過了一會兒才問︰是相親的對象嗎?

嗯?

你可以拒絕。

她當然想拒絕,可是她怕他告訴家人,她跟他曾有過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是她心里的屈辱,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才會被饒桀牽著鼻子走。她一直以為現在的她如同游魂一般,可是她發現自己還是在意周遭人們的相法。她還是個人,還是個有思想活動的人。我不是真正的ghost!你尚留戀人世?

我的思想並未停止。

所以你還是個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充塞胸口,何維希的眼眶驀地濕了。她何其有幸,竟能擁有一位不須任何贅言或解釋即可心意相通的"朋友。"我但願我不是。她的嘆息在送出發言的同時自口中輕輕逸出。

想跟我談談嗎?

她還不想告訴他她的經歷,于是她回道︰我想先听你談談自己。

可是我想先听你說。

我說了很多。

我想要知道你更多。

為什麼?

貪心。

貪心?

不願只是朋友。

何維希驚愕地看著那幾個字,他想要破壞這股默契嗎?

你想找尋一個網路上的女朋友?

Ian過了好久才回答︰我們出來見面。

不要!她迅速的拒絕。

我長得並不嚇人。

但我長得很可怕,我是大恐龍。

我不相信。

我身高一百四十八公分,體重八十公斤。

說謊。

總而言之,我不會跟我見面的。

網路上的女朋友你就願意?

我只想當朋友。

餅了好久,他才傳來一句話︰好吧,我不強迫你。話尾加了笑臉,但恍惚中,她可以听到他的幽然嘆息。你對我的了解那麼少,你如何知道你的感情?

靶覺!

又是感覺。她突然覺得他是否把一切懶得解釋或不知該如何解釋的問題,全都歸諾于"感覺"這兩個字。準嗎?

靶情就是一種感覺。

她仿佛听到他重重敲擊鍵盤的聲音。

還是你想先打電話呢?Ian又傳了一句話過來。

這算退而求其次嗎?

我的聲音很難听。她再一次拒絕他。

她只希望在網路上和他有交集,她不想在現實當中與他有來往,她會不知所措。你曾跟網友通過電話或見過面嗎?

沒有。你是我唯一開口要求的。

很抱歉。

沒關系,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外形嗎?

我剛才說過了。

身高一百四十公分,體重八十公斤?

對。

我覺得你一定是個美女。

由你開始。

何維希發覺原來他也擅長甜言蜜語,只是他說得不象饒桀那麼嘔心。

饒桀?她干嘛又想起他,甚至拿他跟Ian做比較?

她用力搖了搖頭,打散饒桀的影像,他才沒資格跟Ian相提並論呢!

那你呢?

身高八十公分,體重一百四十公斤!緊接著是一連串的哈哈大笑,那你也是青蛙一只!那配你不正好?

你比我矮,我不要你!何維希故意如此問答。

可以用我的才華打動你。

你有什麼才華?

我有辦法鎖住你,想鎖住我,不可能!她是無感情的游魂,那你試試,看能不能離開聊大室。哈!原來是她想偏了!何維希臉上涌起一股燥熱,幸虧他們是在網路上,否則豈不糗呆了?何維希點了點"離開聊天"的按鈕,也試了rdload,但不論她怎麼做,熒幕仍停留在聊天室的畫面。以後我不來了!她故意打出賭氣的句子。別氣,我解開就是了。

你電腦很厲害嘛!興趣,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她意外得到一個電腦老師,以後她有任何疑難雜癥就不怕求救無門了。太好了!那你先教我怎麼設定郵件,我到現在還弄不好,好。你是使用IE還是Netscape收發信件……lan教她如何設定郵件後,接著告訴她關于他的感情故事,他暗戀一個女孩十幾年,到現在仍無法忘記她。除非我能找到她,除非她能回應我的感情,否則我想我對其他女孩的感情永遠僅止于喜歡。何維希看著他侃侃而談,心頭忍不住一陣酸楚,有的女孩子幸運的擁有一位痴心人苦苦守候,有些女孩卻頻受失戀打擊,只想求得一段天長地久的感情,卻屢屢在愛情路上摔倒。她忍不住嫉妒起那個女孩子,原來Ian對她也僅止于喜歡罷了。

那個女孩子就是上次你說的、能引起你想她保護一生的女孩子?

對!

她開玩笑的打了一行宇過去︰如果我之前的男朋友能像你一樣對待我就好了。你現在就可以考慮讓我當你的男朋友。俏皮的笑臉總是跟在他的字句後頭。他對她不是僅止于喜歡嗎?那他又何必來撩撥她的感情?你不是只愛那個女孩子?她發出去的對話帶著濃濃的醋意,但她渾然未覺。我懂得珍惜現在。

不懂。

我也想一生保護你。

花心!她責罵著,心頭卻泛著一股甜意。

那個女孩已成為記憶,現在我心頭想的只有你。

何維希遲疑了下,最後還是打出︰我不打算再交男朋友了。

那你將會錯過我這一個好對象喔!

她淡淡的揚起嘴角,眼角隱約有光芒在閃動。

今年夏天,我失去了工作、所有的積蓄,我的愛情和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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