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就是纏定你 第二章

腳上應該綁昨日許大哥送的鈴鐺,這樣跳起舞來叮叮當當的才好看。佟佟在心里頭想著,她有些懊惱將鈴鐺放在房間里頭了。

「雪倫快跳舞啊……」一群店內的客人開始起哄著。

「舞當然是會跳了。」她嬌聲的說道,一雙媚眼掃過了整間店里。「不過跳些不一樣的好不好?」「好、好……」大伙兒為了佟佟的舞技用力的鼓掌著。

「不過在跳舞之前,我們玩個游戲好嗎?」她的聲音就像會蠱惑人心一般,讓在座的人只有點頭的份。

「好。」

「許大哥,在我們店里頭今日消費滿三千元的有哪幾桌?」她問著櫃台的許文銘。

「雪倫,讓我看一下。」雪倫是佟佟在這里用的名字,許文銘看了看賬單,「差不多有六桌吧。」

「六桌?」佟佟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那只有這六桌的客人可以參加這個游戲了。」

「什麼游戲?」

「消費滿三千元的客人,我們從里頭抽出一位,我和他一起跳黏巴達。」

她的笑容與她臉上艷麗的妝完全不符合,就像個小女生般純真。

「真的嗎?」

「是啊!十分鐘之後就會開始抽出號碼了,等一下許大哥會依照賬單發給消費滿三千元的客人號碼牌,如果你們想和我跳舞的話,別忘了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可以消費唷……」說完,她眨了眨眼。這間PUB的男客人一向很多,而這些全都是沖著佟佟來的。

佟佟的眼掃向這些男客人,在看到角落的耿璽及那泓箕之時,送了個飛吻給他們。

他們十分入她的眼,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送吻給男人的。

「大家要不要考慮多點一些酒?還是沒有人願意與我跳舞?」她說得可憐極了。

「怎麼會沒有呢?來……我開兩瓶人頭馬。」

「白蘭地三瓶!」

「威士忌拿過來。」

頓時,PUB里頭服務的小妹及許文銘,簡直都快要忙不過來了。

「好、好……」

許文銘笑得合不攏嘴,佟佟就是有這種本事可以增加他們的業績。

「滿三千就一張,可以累積,換言之,就是六千就有兩個希望,許大哥會發給兩張號碼牌……想要和我跳舞的人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十分鐘的時間,這間PUB的今日業績成長了十來倍。

「許大哥,時間差不多了吧,別讓我們的貴賓等久了。」

「是啊、是啊!」

雹璽冷眼的看著一切,嘴上掛著嘲諷的笑容,「這不是在賣肉嗎?我甚至以為只要花大筆錢,就可以買那名叫雪倫的女人過夜。」

邵泓箕對耿璽會說出這種話來,一點都不意外,「你錯了。」他搖頭,「之前有人出價五十萬寶雪倫一夜,但是被她給拒絕了。」

「她可能嫌這個價錢不夠高,所以才拒絕吧!」

「耿璽,也許你可以拿錢砸雪倫,看看她到底是潔身自愛,還是嫌價錢太低。」他向許文銘叫了一瓶高檔的酒,換來了兩張號碼牌。

「你也想玩這個游戲嗎?」他有些不屑。

「玩啊!為什麼不玩?」邵泓箕笑嘻嘻的,「我們人都在這里了還不玩嗎?說不定就只有這個機會了,我來這里光顧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听到雪倫說要跳黏巴達呢!」他的口水幾乎都快要滴下來了,「反正有兩個號碼牌,我們一人一個好了。」

「我沒什麼興趣。」

雹璽嘴上這麼說,但是邵泓箕可是全都沒有听進去,他硬塞了一個五十五號的牌子給他。

「拿著吧,也不一定會抽中我們不是嗎?而且我這個人手氣一向背得很,抽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雖然是這樣,但他就是有一點期望啊。

「好了,到現在為止了!之後的消費就不列入計算了。」佟佟的聲音在吵雜的PUB里頭響起了。「我想離開了。」

「再坐一下,不然看看雪倫小姐跳舞也好,不是嗎?」他不停的鼓吹著耿璽留下來。

「我為何要跟你一樣?」

手中拿著牌子,耿璽看到了那上頭所編號碼,是五十五號,可見來這里的客人,多半為了那位站在小桌子上頭的雪倫小姐,他在心里頭想道。

「親愛的朋友,請你別怨了好嗎?說不定你有機會和雪倫小姐一起跳黏巴達呢。」他把希望寄托在手中這塊小小的牌子上。

「你該不會以為我希罕?」

「不敢。」

「不敢就別多事了。」他的眼光緊瞠著她,黏巴達舞應該只是一種噱頭,說不定到時根本就沒有半個人有機會上台。

「讓各位久等了,大家知道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吊人胃口的人,現在我就趕快抽出這名幸運兒……」說到這,雪倫的聲音停頓了下,笑咪咪的繼續說道︰「我用‘幸運兒’三個字來形容這樣可以嗎?」

「可以!」

「行。」

「能和雪倫小姐一同跳舞,當然可以算是‘幸運兒’了。」

一群只想佔便宜的PUB客人說著。

「那就好,人家我可是很害怕有人認為我自抬身價了。」發現坐在櫃台的男子注視她的眼光越來越鄙夷,她放意說著。

「不會的、不會的,現在請雪倫小姐趕快用你的縴縴玉手,抽出那名幸運兒。」

「好,那請大家安靜一些,為了中立、公平的原則,而且讓被抽中的客人感到高興及驕傲,所以名額就只有一個,希望我抽出來後,大家能給予掌聲。」

「那當然。」

「許大哥,在我抽出後,音樂就可以放了。」

「好。」許文銘點頭,將模彩箱給雪倫。

雪倫接過了模彩箱,「各位……注意了……幸運兒是……」她的手在模彩箱里頭撈著,「五十五號。」

她的話語一落,音樂聲也隨之響起了。

「各位請看看自己手中的號碼牌是不是五十五號。」許文銘在一旁用著麥克風說,「五十五號的客人請趕快上台。」

一時之間嘆氣聲四起,如果有魔法的話,大家都希望能改變手中那牌子上的號碼。

「耿璽,是你耶……你是五十五號耶!」邵泓箕感到十分不可思議,竟然是被這個全場最看不起雪倫的耿璽給抽中。

雹璽將牌子丟在桌上,對于這種招攬客人的方法不屑至極。

「耿璽,快上台啊,機會難得耶!」要是換成抽中的人是他的話,他早沖上台去了。

「看來,我們的幸運兒有些害羞對吧?」

對于自己抽中了耿璽,雪倫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心里頭卻是「埋怨」到極點了,不過為了許文銘的生意,她還是得把好的一面拿出來。

「看來這位酷哥是需要一點掌聲吧?請各位給這位酷哥一點掌聲好嗎?」

「快啦,耿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捏了。」他也知道耿璽是不屑上台與雪倫跳舞,因為他認為那有失他的身份。

「看來這位先生還是不打算上台了?」

跛什麼跛啊,他以為她希罕與他跳舞嗎?!要不是手突然抽筋,她又怎麼會抽中他呢?

雹璽瞪著雪倫,而她也挑釁的回望著他,目光間的暗潮洶涌,就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

「以前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對吧?看來我們這位幸運兒是希望我走下台去。

不過呢……想想也對,應該是我要下台去帶這位客人上台,而不是請客人自己走上台,這樣才能表現出我最大的誠意。」雪倫說完話,便走下了小桌子,直直的走向耿璽。

雹璽看到站在他面前的雪倫,他挑了挑眉。

「先生,願意賞光嗎?」她輕聲說道。

「如果我說不願意呢?」

「紳士不應該拒絕淑女的,不是嗎?」她意有所指的望向他身上所穿的亞曼尼休閑服。

「這句話的前提是——對方必須是淑女不是嗎?」耿璽冷笑著,不怎麼給面子,對于雪倫,他擺明了十分的不屑。

「你……」

雪倫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要是可以的話,她多想狠狠的甩他一巴掌,揮掉他臉上那自傲的神情。

「開玩笑的!」他笑了幾聲,「我沒有理由不答應,不是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運。」

雹璽開口說著,他話里頭的嘲諷意味太過于明顯了,就算雪倫將雙耳給捂住,那些話還是能很輕易的溜入了她的耳朵。

原本耿璽是不願意和雪倫一起跳舞的,但是既然被抽中了,不上台豈不是很難看?

而且就只是跳個舞而已,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不過說真的,要是可以,耿璽真的想將機會讓給別人。

她伸出手握住了耿璽的手,將他帶到了中間的位置,小桌子已被搬走了,許文銘打開了燈光,並且施放了干冰。

雪倫摟著耿璽,隨著音樂輕輕的在他的身上扭動了起來。

手指輕輕的劃著他有菱有角的輪廓,另一手則是放肆的在耿璽的胸膛上移動著。

原以為她會是個全身布滿刺鼻香水味的女,但是耿璽發現他錯了。她的身上散發著像是百合一般的香味,會令人迷醉。

雪倫的身子緊緊的貼著他的,把現場的氣氛炒得火熱極了,她的手伸入了他的休閑服里頭,在他的胸膛上撫模著。

「看來你的舞技還不錯。」

他發現她撩撥了他的感官神經。這個女人真的最厲害極了,不否認現在的她,真的是個很嫵媚的女人。

雹璽情不自禁的伸手緊緊的扣著她縴細的腰身,讓她更加的貼近他。

「體會到樂趣了嗎?」她調侃的說著。

由于現場的音樂過于大聲,所以在場的人根本就听不到他們的對話。

「你一夜多少?我買你一夜!」她的手由他的胸膛慢慢的往下滑,讓他下月復開始緊繃了起來,耿璽粗聲的問著。

「謝謝你看得起我,但我不想賣。」她嬌媚一笑。

「有時欲擒放縱的把戲還是少玩為妙。」耿璽的聲音較先前冷了許多,他恢復了些許的冷靜。

對于女人,他一向不想多花心思去討好她們。

他有錢,也願意花錢……對于花錢能買得到的女人,他才有興趣。

「你可以等十年,看看十年之內,我會不會向你詢問我的行情漲跌。」

「這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懂嗎?不會吧……我一直以為我的表達能力還算不錯。」她回了耿璽幾句,「十年後,我想我應該不會有現在的行情了。若是我在十年內沒有找你,不就代表著我沒有向你玩那種令人覺得好笑的把戲嗎?」

「不考慮看看嗎?」耿璽向來就沒有什麼耐心。

「十年之後就會有答案了,呵……」

音樂聲一結束,雪倫立即離開了耿璽的懷里,向在場的客人深深一鞠躬之後,便轉身離去。

「怎麼樣?雪倫很不錯吧?!」邵泓箕帶著羨慕的眼神,看著不發一語的耿璽,「看她的樣子,應該身材很好才是。」

「……」

「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了,和雪倫跳了舞之後,整個人就變痴呆了啊?」

「她很特別。」耿璽腦海中全留著剛才的美好印象。

「我知道她很特別,我就是要問你和她跳舞的感覺如何啊!」連耿璽這個沙文主義的人,都可以留戀她到如此的地步,看來雪倫真的是太厲害了。邵泓箕在心里頭想著。

「很好。」

「很好?」邵泓箕大叫著,他兩眼瞪的頗大,「我是那種就只是‘很好’兩個字,就可以唬弄過去的人嗎?」

「否則我還能怎麼說?說我想要她陪我上床嗎?」

「呃……這……」听到耿璽話里頭明顯渴求的意味,他愣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走吧,我不想再留在這里。」

「許大哥,我不想再在這里做下去了。」

佟佟拿下了假發甩甩頭,戴了一整夜的假發,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毛細孔是不是死去了一大半。

「為什麼?」听到佟佟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這對許文銘來說簡直是一件青天霹靂的大事,他真的無法接受這種事發生。

他激動的握緊拳頭,就怕佟佟是被人給挖角了。

「哎呀……許大哥你不要這個樣子嘛,你也知道我的個性,留在這里這麼久真的是膩了,想找份比較穩定的工作。」她一聲哮氣的說著。

「雪倫,是不是我給你的待遇不好?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你可以坦白告訴我,這些我們都好談。」

佟佟可是他們這里的台柱,他真的不敢想象佟佟要是離開這里的話,他們的店要怎麼經營下去。

「許大哥,」她握緊了許文銘的手,「當然不是你給我的待遇不好,一小時三千,我上哪兒去找這麼高的行情。」

「雪倫,你要的話,五千也可以。」

「許大哥,我不是在哄抬我的身價,我們都這麼熟了不是嗎?」佟佟的聲音揚了些。

「雪倫……不,佟佟,就是因為這麼熟了我才這麼問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說出來,只要我辦得到,一定不會有第二句話。」

「錢不是問題。」

「那什麼才是問題?」許文銘逼問著。

「我真的只想換個工作環境而已。」佟佟耐心的解釋。

她並沒有和許文銘有任何的契約存在,她若是不願意再留在這里,大可以甩頭就走,而不是捺著性子在這里解釋。

不過基于好緊好散的原則,她並不想讓許文銘認為是有人挖角,她才會離開這里。

「是嗎?」

許文銘十分的沮喪,他也知道在這種地方唱歌跳舞的壽命有限,既然佟佟不願意再待下去,他當然也不能勉強。

「嗯……我和你保證,我絕對不是被人給挖角,若是你在別間舞廳看到我的話,你大可以拿十根高爾夫球桿把我給敲扁,我絕不會有任何反抗的。」她俏皮的說著。

「佟佟,你說了我就相信。」他寵愛的撫了撫佟佟的短發,全然是大哥對妹妹般的疼愛,毫無任何的男女感情存在。

「許大哥,你不要這麼說嘛……說的我好像真的是被別間給挖角一樣!」她蹙起了秀眉,「如果我在外頭工作膩了的話,我就回來這里工作,到時可不要不要我唷!」

這話要擺在前頭說,否則她若是不幸失業,要怎麼辦呢?

在許文銘這里工作輕松、COCO領得多,所以她才能這麼敗家,而且她一向懶散慣了,新工作一定做不久,這樣一來,她就沒有辦法再過著揮霍無度的生活。

「只要你願意回來的話,我一定歡迎。」許文銘還巴不得佟佟別走。

「有許大哥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她大力的在許文銘的臉頰上拍了一下,許文銘的臉立即紅了起來。

「你……你……」他開始手足無措。

「不會吧?許大哥你這麼純情,喔……該不會是處男吧?」她調侃的說著,但是在看到許文銘慌亂的表情之後,她才輕笑了幾聲,「哎唷……人家我開玩笑的,許大哥你別這麼認真好嗎?像你這樣無時無刻都這麼認真的人,是很難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的,你知道嗎?」

「你別再笑我了好嗎?」

許文銘漲紅了臉、表情頗為無奈,沒想到他活到了三十歲,米飯也吃了三十年了,可是現在竟然要讓一個年紀小他七歲的女孩調侃,而且還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說出去真的會笑死人。

「我哪有笑你啊!人家看起來像這種人嗎?」佟佟一臉的無辜。

「好吧,你若不做,我也就不逼你了,只不過你一定要記得這里,知道嗎?」

「知道!」她笑咪咪的說道,又用力在許文銘的臉上啵了下,「Bye-bye。」

「嗯。」許文銘點了點頭。

佟佟口中哼著輕快的歌謠,快快樂樂的開了門,走出了許文銘的辦公室,一蹦一跳的她,完全沒注意到佇立在轉角的背影。

踫——

佟佟沒來得及緊急止步,就這麼硬生生的撞上了對方。

她跌坐在地上,雙眼幾乎可以說是迸出了火花,抬起了頭瞪著站在她面前那個偉岸的背影。

「喂!誰準你站在這里擋路的!」佟佟一點都不客氣,劈頭便來這麼一句。

「是誰走路不看路?」對方顯然對于這個莽撞小姐的態度有點不悅。

「如果不是你站在這里,我會跌倒嗎?」

「你現在是想和我要醫藥費是嗎?」耿璽緩緩的轉過身,看著由地上慢慢爬起來,姿勢還有點可笑的女人。

在她抬頭的一瞬間,他看清了她的臉。

是她!他的嘴角拉起了淡淡的笑意,雖然她拒絕了他的提議,但是坦白講,他對她還是很感興趣的。

「不是,我對于那幾百塊的醫藥費沒什麼興趣。」她沒好氣的拍拍,「這次就先放過你,下一次再被我踫上,別怪我找十個、八個兄弟來砍你。」她說著。

佟佟看也不看耿璽,完全是一副自認倒霉的樣子。

沒關系,她現在心情好,要去吃一頓好料的,才不想因為這個王八烏龜蛋,弄得自己不愉快。

「是嗎?」

她真的以為自己遇到一個神經病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還笑的出來,佟佟搖了搖頭,旋即快步的離開。

「佟佟,听說你願意乖乖的去上班了是嗎?」

蔡母有些不敢置信,差點以為自己有幻听了。

他們家佟佟從小到大都是這麼的不長進,怎麼可能乖乖的去上班?

不過,有這種要「奮發向上」的念頭畢竟是好的!

蔡母的兩眼含著淚珠,要不是拼命的仰首,那兩串淚水真的會從眼眶滑落。

「是啊!」佟佟瞪著自己的母親,「我現在是要去上班,又不是家里頭死了人,你哭成這個樣子做什麼?」

「呸呸呸……你這個笨女兒,你說這是什麼話啊!」蔡母呻道,她女兒的一番話,分明是觸他們蔡家的霉頭嘛!

「本來就是了啊,我是要去上班,你哭什麼哭啊?」她都快要受不了了,若是可以的話,她有兩個方法可行——

第一,將她阿娘由四樓丟出去,遠離她的視線。

第二,自認倒霉地拿幾團棉花將她的耳朵給塞住。

可是問題來了,那個在她面前「哭天」的可是將她把屎把尿、一手拉扯長大的阿娘,由四樓將她丟下去,說實在的,也真的是不忍心,而且以她阿娘六十九點九五的體重來說,她怎麼可能抱得起她呢?

而要拿棉花塞耳朵就更不可行了,若她阿娘見到她有些行為的話,肯定對她疲勞轟炸個三天三夜。

「我這是感動,你到底懂不懂啊?」蔡母的食指不停的搓著佟佟的頭,「你有一點長進,我身為你阿娘,不應該高興嗎?」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佟佟嗤道,真的是完全沒見過世面的阿娘。

她只說要去上班而已,又沒有說到底要待多久,她阿娘是在高興個屁,若是好死不死的,第一天上班就被人給炒魷魚的話,那她阿娘的眼淚都白流了。

「我真的不應該高興嗎?」

「媽,我看佟佟是做不了多久的。」在一旁笑著說道,關于她妹妹,她還不了解嗎?

「你妹妹要奮發向上了,你怎麼可以不站在她這一國!」蔡母氣極的說道。

「我這是太了解佟佟了好不好。」翻了個白眼。

「反正你這一次去上班,就要給我乖一點,不然我……我……」

「你就怎麼樣?」該不會叫她滾出去吧!唉……

「我就——把你嫁了,免得浪費我們蔡家的米。」蔡母說完憤憤離去,而整間房間里頭就只剩下、佟佟兩姐妹了。

「看來我好日子過不了多久了是嗎?」佟佟自嘲的說著。奇怪……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向她爹娘要錢,照理說,她爹娘沒有必要這麼生氣啊,難不成是他們吃錯藥了?

「是過不了多久,你自己看著辦吧。」

「哼!」佟佟不馴的哼了一聲,別以為他們不給她零用錢,她就沒有辦法再存活下去,基本上蟑螂是打不死的……像他們已經對她采取斷食斷炊的舉動許久了,她不是照樣活著嗎?

別以為她一直都是混吃等死的。

「唔,別說做姐姐的不關心你。」拿出了一疊紙遞給了佟佟。

「這什麼東西啊?」她接手看了下,眉頭皺的死緊。

履歷表?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看過這種東東耶……只是以前大約听別人說過,听說要上班之前,要先寄什麼履歷表過去。

姓名……性別……電話……住址……畢業學校……經歷……希望待遇……

拷,這些她可能只會寫一點而已,其他的她就不知道該如何填寫了。

「怎麼了?發呆啊?」

「沒有,只是在研究這種東西要怎麼寫而已。」

「需要我幫你寫嗎?」嘲諷的說道。

「不……謝謝你的好意,這倒是不需要。」她清楚的看到她那個「大愚若智」的姐姐臉上那種譏諷的笑容。

開玩笑!她需要一個智商比她低的姐姐,幫她處理這種「小事」嗎?

「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

「不用,謝謝!」

「好,那你就自求多福了。」也離開了佟佟的房間。

佟佟盯著履歷表許久之後,拿起了筆緩緩在履歷表上頭寫著——

姓名︰蔡佟佟

性別︰女

電話︰02--23838338

住址︰……

畢業學校︰有名的學店

經歷︰目前為止「零」,不過若是小時候的豐功偉業可以寫上去的話——小學時當過排長、衛生股長、副班長、班長;中學時當過風紀股長;高中時當過海鷗社社長;專科則是康樂股長。

專長︰如果吃飯、睡覺都可以說是專長的話,那我最優的紀錄是連續睡四十八個小時,中途沒有起床過。

職位︰隨便都可以,只要是輕松的就行了,最好是那種一天只需要接幾通電話的工作。

希望待遇︰像我這麼優秀的人選,天上地下百年難以得見,你們也得拿出,良心計算、計算,付大少給我也說不過去吧?!不過我就開個價,差不多七八萬就行了。

對于自己的履歷表,佟佟覺得滿意極了,也只有像她這種天才才能寫的出來,她可是一匹「赤免馬」呢,就得看看那個知音在哪里了,

對自己十分有自信的佟佟,也相信自己的幸運,她認為只要自己肯寄出履歷表,定有大公司想用她,而且手著等她點頭。

「寫好了!真的是太完美了。」她看著自己寫的履歷表,忍不住在上頭親吻了下。

「唉……」

躺在床上,她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為自己以往那種悠閑的生活悼念三十秒,以後她那種「混吃等死」的生活就要成為過去式了,她就要成為一個上班族,做著那種享有勞、健保,等上班上個二十五年再領退休金的工作了。

想到此,她忍不住又長吁短嘆了幾聲,人生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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