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不孝子。」會議室的大門被用力的打開,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女性哭吼。
正在報告的先侶實在很想發飆,奇怪每次到他說話時,總會有人打斷,不過他的怒氣不敢表現出來就是了,因為來人不是別人,而是他們七兄弟最親愛的老媽——鐘幸玲。
「老媽!」
在場的志中和志歲吃驚的看著鐘幸玲,已經數月未見,一見面,就是面對她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他們不由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你們這群不孝子。」鐘幸玲沖到志中的面前,「我可憐的大寶!」她張開雙臂,不顧志中的反對,硬是把三十好幾的兒子擁在懷里。
志歲和先侶忍不住笑意的看著這一幕,不過志歲的目光隨即看到在場還有些在看熱鬧的主管,便對他們使了個眼色,要他們自動消失,所以沒多久,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他們母子四人。
「他們在干麼?」志民無聲無息的出現,站在先侶的身旁,「早三十幾年前母子就應該相認過了不是嗎?」
先侶被志民嚇了一跳,他不悅的轉過頭,「三哥,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啊!」
「死小表,你這是對待長輩該有的口氣嗎?」志民抬起頭,就先賞給先侶的頭一掌。
「三哥,你怎麼來了?」志歲好奇的看問志民,志民只有在股東大會時才會現身,現在出現可真奇怪。
「不僅他來,我也來了。」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志萬一臉倦容的緩緩走了進來,昨天值班,今天一大早就被挖起來,他隨意挑了張椅子就癱在上頭,閉上眼楮,壓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請」來做什麼的。
志歲皺起眉頭,不知為何,突然察覺不安,他的目光看向還是死抱著志中下放的母親大人,該不會是鐘幸玲準備來個三堂會審吧!
「待會二哥不會也來吧?」志歲有點擔心的問道。
「不單單二哥會來,連我都被從意大利逼回來了。」
大家驚訝的看著數月未見的戚家老四——戚志國緩緩的走進門。
「完蛋了!」志歲有點想「蹺頭」的沖動。
志萬听到志歲的聲音,臉上的倦意也一點一滴的緩緩褪去,他開始坐直身子,也意料到了不對勁。
「我想上一下洗手間。」先侶裝著輕快的聲音,準備離去。
「小寶,你給我坐下。」不知何時,鐘幸玲已經松開了志中,一雙美目直勾勾的盯著先侶。已經近六十歲的臉上,找不到絲毫歲月的痕跡,她是個美麗的媽媽,現在更是個美麗的祖母。
在這種目光的逼迫下,先侶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回原位。
相較之下,志國就顯得認命了許多,因為他早在從羅馬飛往台北的十六個小時中,听了許多鐘幸玲的責罵了。
「我老婆現在在你家。」志國側著身體,在志歲的耳際說道。
「你讓你老婆到我家去干麼?開母姐會啊!」志歲不悅的看著志國,他心知肚明自己的老婆行事沖動,除了在他的面前會有點收斂點外,其他的時候……他搖搖頭,不敢想像兩個女人會扯出什麼麻煩事。
他正要發難一番,卻被一聲高分貝的哭叫給打斷,他皺起眉頭,苦著一張股看向聲音來源。
「老媽!你別這麼激動!」志中拍了拍鐘幸玲的背部,此刻他竟然發現,自從認識若君以來,他對待淚水攻勢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心得,不會看到女人的眼淚就驚慌失措。
「別激動?!」鐘幸玲透過淚眼看著自己的長子,「你出了那麼嚴重的車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我這個當媽的不知道。」
「沒那麼夸張吧!」先侶不認同的喃喃自語,「還全世界都知道了。」
「小寶!」鐘幸玲再次發出高分貝的叫聲,「虧你老媽我給你取了這麼一個美麗的名字,你竟然還瞞著我,不告訴我你大哥的病情,你真是不孝子。」
這都能扯到他名字,先侶無奈的一順自己的頭發,「我錯了!對不起!」他識趣的閉嘴。
「你們在干麼?」志華珊珊來遲,他進了門,疑惑的看著四周。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把我這個做媽的給放在眼里。」鐘幸玲看向志華,然後重重的坐回位子上,拿著手帕不停的拭著自己的眼角。
「老媽!」志華當場愣在原地,他行動電話沒電了,回到家才听管家說鐘幸玲找他,要他到公司,他已經盡快趕來了,怎麼一趕來……到底怎麼回事?他疑惑的看問志中。
志中的手隨意揮了揮,示意他坐下來,全室寂靜,只偶爾傳來鐘幸玲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四寶最不應該。」鐘幸玲突然說道,「我住在你那,你還敢瞞著我。」她抬起頭,眼淚猛流。
「就是說嘛、就是說嘛!」志民一臉不認同的看著志國,「你太不應該了,怎麼可以騙老媽呢?真是不孝。」
「你也一樣!」鐘幸玲把炮口對向志民,「你每次打架受傷的時候,我都待在你的身邊,你應該知道我多心疼你受傷,而現在你大哥出車禍這種天大的事你竟會跟著瞞著我。」
志民聞言,不由自討沒趣的模模頭,閉上嘴。
「老媽!我們就是怕你會歇斯底里所以才……」
「我歇斯底里!」鐘幸玲銳利的目光射向開口的志萬。
「對不起,我說錯了。」志萬無奈的把頭一低,道歉。
志歲聰明的不發一言,照這種情況看來,現在當真是「沉默是金」。
「你們這七個不孝子。」鐘幸玲不斷的哭嚷。不停的怨天怨地,把七個兄弟弄得手足無措,「我養七只豬都比養你們有用。」
「開玩笑,老媽你怎麼拿豬跟我們比,我們比豬帥了不知道幾千萬偌。」
「先侶!」志中警告似的瞥了小弟一眼,不曉得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筋,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先侶接收到志中投來的銳利目光,不甘願的閉上嘴巴。
「對不起!訪問一下,志……」若君興沖沖的提了盆水仙花走進會議室,卻因看到會議室內的情形而話聲隱去,「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忙,」她的手指了指身後,「外面的人說,你們暫時休息,所以我才想……對不起!」
若君忙不迭的道歉,連忙退了一步,「我先出去了。」
鐘幸玲揚了用鼻子,看著正要退出會議室的年輕女孩,穿著打扮不像是公司的人,她不由開口問道︰「她是誰?」
「她是……」
「她是大哥的女朋友。」志歲打斷志中的話,自顧自的接口,「而且,若無意外。應該很快就會結婚了,換言之,老媽,她是你未來的長媳。」在場的其他兄弟都倒抽了口氣,沒想到志歲竟然敢惹志中。
鐘幸玲聞言,臉色一變,在場的人就算原本不知道女人是善變的,現在也知道了。
鐘幸玲一臉欣喜的看著志中,沒想到自己的長子竟然轉性了,以往只知道工作的他,竟然……
「大寶,這是真的嗎?」
志中恨恨的旺了志歲一眼,他根本就不想讓鐘幸玲介入他與若君之間的感情生活,他看著自己的媽媽,不太甘願的點點頭。
「真是太好了。」有了媳婦忘了兒子是鐘幸玲的一貫作風,生了七個兒子的她,把每個媳婦都當成自己的女兒在疼,她興沖沖的站起身,把原本要找兒子們算帳的事全部給忘了一干二淨。
「老媽!」志中苦惱的跟在興沖沖離去的鐘幸玲身後,此刻的他只好祈禱母親的熱情不會嚇壞若君。
「老六,你膽子也太大了吧!」志民一等到志中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立刻看著志歲說道。
「對啊!」志萬也感到認同,「你不怕大哥跟你秋後算帳嗎?」
志歲聳聳肩,不在乎的說道︰「開玩笑,若不找件事分散老媽的注意力,我們可能得坐在這里听她」訓誡「一整天,你們願意,我可不願意。」
「說得也是。」志國點點頭,覺得志歲做得極是,「更何況我拗不過我老婆,讓她持在志歲家……」志國與志歲對看一眼,基本上兩個人對自己的太座都沒有多大的信心。
「誰知道到時候這兩個女人會搞出什麼事,我要先回家一趟。」志歲拿定主意,匆匆收拾東西,起身離去。
「不是兩個女人。」志國若有所指的看向志華,「還有一個宋韻庭。」
「韻庭!」志華听到這個名字,立刻喜孜孜的站起身,「她在志歲家啊。」
志國肯定的點點頭。
「那麼我……」志華看問志歲。
「歡迎你來我家。」志歲無奈的說道,了解自己的二哥追宋韻庭追得挺凶的,基于手足之情,當然得幫他一幫。
直到志華追宋韻庭追了大半年還一點進展都沒有,才使得他了解,原來自己的二哥,聰明是很聰明。但一論到追女人,卻「拙」得可以。
「四哥,你的電話!」三個大男人才要踏出會議室大門,先侶便對著他們大嚷道。
志國轉過身,不耐的說道︰「若沒什麼重要的事,就請他留話,我會回電話給他。」
「喔!」先侶聞言,點點頭,直接把電話給掛斷,連問要不要留言這道手續都給省了。
「是誰打來的電話?」志民有些疑惑的盯著先侶一臉的笑容,「你怎麼笑得那麼奸詐?」
先侶聞言,露出更大的笑容,「念慈打來的。」
「念慈?」志民吃了一驚。
「四嫂打來做什麼?」志萬急忙站起身,他了解自己的四嫂,若非緊急事故,她是不會無事打電話來找志國的,「出了什麼事?」
「你那麼緊張干麼?」先侶疑惑的盯著志萬,「只不過筱若要生了,現在正被送去醫院罷了。」
「啊!」志萬看著自己的麼弟,真不知道先侶到底正不正常,若讓志歲知道這件事,不把先侶打一頓才怪,他急忙的拿起電話。
「沒用的,六哥的行動電活忘了開,二哥的行動電話沒有電,四哥在台灣沒有行動電話。」先侶不由哈哈大笑。
志萬無奈的搖搖頭,打電話撥給停車場的警衛,運氣還不錯,三個人還沒有離開,他把電話放下,瞪了先侶一眼。
「如果你被撞得跟張紙一樣扁的時候,我是不會同情你的。」志民在一旁看到,不由警告。
「只不過開個小玩笑罷了,無傷大雅嘛!」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先侶的腦袋中已經開始替自己找尋逃生之路。
「是啊!」志萬不認同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小玩笑。」
先侶不在乎的聳聳肩,不過卻突然站起身,匆匆忙忙的走向志中的辦公室,算準他親愛的老媽一定在那邊拖著志中和若君在談「媳婦經」。
「老媽!」他一進門,立刻有點制媚的叫道。
鐘幸玲一看到他,臉立刻一沉,「我沒你這個兒子。」
「老媽,我可是來報喜的。」先侶一臉賣關子的模樣,「如果老媽那麼生我的氣,那我就不說了。」
「小表!還在吊老媽胃口。」鐘幸玲不悅的拍了先侶的手一下,「快說,什麼事?」
「六嫂要生了!」先侶也不再隱瞞,直接說道。
「真的!」鐘幸玲急忙站了起來,拉著若君,「走啊!小君,咱們去醫院看筱若。」
「老媽——」志中皺起眉頭盯著鐘幸玲緊拉著若君的手,雖然是自己的媽,但是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拉住,心中難免不平衡,他立刻對先侶使了個眼色,先侶了解的點點頭。
「老媽!」先侶將手搭在鐘幸玲的肩旁,輕聲的說道︰「人家老君還沒有點頭要嫁給大哥,你這樣一直纏著人家,大哥沒機會求婚,到時候,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婦跑了,你怎麼辦?」
鐘幸玲想想,也有道理,連忙點點頭說道︰「你們兩個好好培養感情,」她伸出手拉著先侶,「小寶,陪媽去醫院。」
「遵命。」先侶扶著母親往大門的方向走,臨行前還不忘丟給志中一眼,示意他會回來討這份恩情的。
「這小表!」志中拿先侶莫可奈何的搖搖頭,收回自己的視線,看著站在面前的若君,抬起手,模著她的臉頰,「你還好吧?我老媽沒嚇到你吧?」
「沒有。」若君搖搖頭,不過她還真沒想到志中的母親會是這麼健談的一個人,「你媽媽人很好。」
「那你就嫁我吧!」志中把握時機的說。
「再過一陣子。」若君瞄了志中氣得牙癢癢的表情一眼,不很在乎的說道。「你的脾氣還是不好,昨晚還罵我。」
「那麼會記仇!」志中壓低自己的身體,看著她,「昨天你不听話偷偷去喝酒,我罵你有什麼不對?」
「我沒有喝酒,」若君提醒道︰「我只是陪先侶去PUB找志萬。」
「你跟個男人出去,就更不應該了。」志中想來還一肚子火,昨天為了等一封美國來的傳真,比較晚回家,一回家就得知她跟先侶出門,讓他急得半死。
「先侶是你弟弟。」老君沒好氣的說道。
「我知道他是我弟弟。」不知存心還是故意,志中竟說道︰「他是我弟弟,難道就不是男人嗎?」
「你——」若君放棄的轉過身,再跟他說下去,她會捉狂,「我懶得跟你說,你要不要載我去醫院看筱若,如果不要的話,我自己找人載我去。」說完,不等志中回答,她自顧自的離開。
志中見了她的舉動,隨即像個牛皮糖似的黏上來,他當然不會讓她有機會去找別的男人。
「怎麼現在才來!」筱若一見到進門的志中和若君,不由興沖沖的迎了上去。
「恭喜。」若君一臉笑容的看著筱若。
今天是志歲和筱若夫妻倆的小寶貝滿月的日子,請了眾家兄弟齊聚一堂。除了先侶例外。
因為先侶幫了志中一次,所以志中幫他「逃難」去了,派他到國外的分公司考察,恰好讓他遠離志歲的怒火,而戚家大家長也為了使後生小輩玩得更開心一點,善解人意的沒有出現。
若君把自己手上的袋子在筱若面前晃了晃,「剛去買了點東西,想做些小點心,給大家嘗嘗。」
「真是謝謝了!」筱若的目光移到志中的身上,就見他一股人家欠他幾千萬沒還似的臭表情,「大哥,你怎麼了?」筱若問道,「誰那麼大膽惹你生氣?」
志中的目光瞥了若君一眼。
若君看到志中看問她的目光,不理會他,逕自拉著筱若就離開。
「他這個人脾氣壞你又不是不曉得,凡事都得听他的話做,只要不听他的話,他就不開心。」她這話是故意講給志中听的,「反正我們不要理他,等會兒他的心情就會好了。」
筱若了然的露出一個笑臉,看樣子志中的求婚又觸礁了,她同情豹看了志中一眼,其實她實在不懂,志中對待若君的心已經是有目共睹了,偏偏女主角還是一點都不心動,不願點頭下嫁。
若君走到擺雞尾酒桌子旁,倒了杯雞尾酒,才轉過身,手上的酒便被人拿走。
「你——」
「不準喝酒!」志中把手中的雞尾酒一口飲盡,警告的說道。
若君聞言,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那麼生氣,這杯本來就是要倒給你喝的。」
志中聞言,傻愣愣的露出一個笑容,「呵,我不知道。」
「你啊。」若君看到他一臉愧疚的模樣,也忍不住的回他一個笑容。
她轉過身。—一跟在場的人打過招呼之後,便消失在客廳里,跑到廚房去做在香港時認識一個越南華僑教她做的越南甜點——香蘭凍。
「大哥,」志華拍了拍志中的肩膀,「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再多努力點,若君就會嫁給你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技花不是在這個地方用。」志中無奈的撥開志華的手,走向一旁,又替自己倒了杯雞尾酒。
「不是用在這里的嗎?」志華疑惑的模著自己的頭。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技花,這句話是先侶告訴他的,當他問是什麼意思時,先侶還告訴他,這話是要他再接再厲的意思,還叫他去跟他的夢中情人說,以宣示自己的決心。
雖然志華覺得懷疑,不太相信這個句子是代表這個意思,但他總認為自己的弟弟應該不會騙他才對,所以他就講給韻庭听,他還記得她听到的時候,好像還說……很好!所以他還以為這句話是好句子,不是嗎?他一臉的疑惑。
志中又一口把手中的雞尾酒給一飲而盡,心中實在是納悶得緊,奇怪,當他失明的時候,若君對他的要求就算不贊同,但也會答應他,怎麼現在反而他看得見了,她就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一點都不把他給看在眼底,她是除了他母親以外,唯一敢這麼對他的女人。
最近她還在跟他吵著要回香港去,害得他只好很小人的把她的護照給藏起來,讓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大哥,革命還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志萬突然出現,站到志中的身旁,安慰道。
「是啊!別沮喪。」志國也站到他的身旁說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會成功的。」
志中聞言,無奈的露出一個笑容,又將酒杯給添滿,高高舉起,「敬全天下那些把男人玩弄于股掌間的女人。」
「還不錯嘛!大哥。」志歲抱著自己剛出生的兒子,緩緩的走近,「還能開玩笑,你剛進門,我還怕你的表情嚇壞我兒子。」
「他怎麼這麼小?」志中皺起眉頭看著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嬰孩,不由說道。
「才滿月嘛!」志歲看著志中,「要不要抱抱看?」
志中一臉的敬謝不敏,以前抱過老四的女兒,才抱了一下子,他就趕緊還人,這種軟趴趴的小孩子,他怕不小心掉了下來。
「沒關系,」志歲硬是要他抱,「哪有當人家伯父的不抱小佷子一下的。」
志中只好勉為其難的抱一下,對這個幾乎沒有什麼
孩子,「卓海莉搖搖頭,」她沒有墮胎,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懷孕已經快五個月了。「
「難怪。」筱若這時才想到,「我最近看她就覺得她怎麼胖得那麼快,怎麼會沒有往她懷孕那方面想呢?我們還真笨,我們家還有兩個醫……」
縴珣拉了拉筱若,打斷她的話。
筱若疑惑的看向她問道︰「怎麼回事?」
縴珣暗暗用手指了指左後方,筱若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露出一個了解的表情。
令她們兩人驚訝的,志中雖然盡量表現出平常的模樣,但也可以從他的眼神中不難察覺到他的震驚。
「我跟若君有些事要談,先走一步。」志中一點也不顯匆忙的往廚房方向而去,地籍著緩緩的移動來緩和自己將若君捉來打一頓的沖動。
「你哥哥會不會打人啊?」縴珣問著走到她身邊的未婚夫。
「不——」
「七兄弟中,只有他會打人。」筱若毫不客氣的插嘴,找斷志民的話,還用手指指著志民,「所以縴珣啊!你不用擔心若君,反而,我勸你還是留點心擔心自己得好。」
「張筱若,你——」
「哇,你怎麼講話那麼大聲!」筱若用手捂著耳朵,「肯定是被我講中,惱羞成怒了。」
「你——」志民的話,因縴珣把手輕擱在他的手臂上而打住。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縴珣太了解志民的個性,于是輕捏著手掌下糾結的肌肉,輕聲的開口勸道。
孩子,「卓海莉搖搖頭,」她沒有墮胎,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懷孕已經快五個月了。「
「難怪。」筱若這時才想到,「我最近看她就覺得她怎麼胖得那麼快,怎麼會沒有往她懷孕那方面想呢?我們還真笨,我們家還有兩個醫……」
縴珣拉了拉筱若,打斷她的話。
筱若疑惑的看向她問道︰「怎麼回事?」
縴珣暗暗用手指了指左後方,筱若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露出一個了解的表情。
令她們兩人驚訝的,志中雖然盡量表現出平常的模樣,但也可以從他的眼神中不難察覺到他的震驚。
「我跟若君有些事要談,先走一步。」志中一點也不顯匆忙的往廚房方向而去,他籍著緩緩的移動來緩和自己將若君捉來打一頓的沖動。
「你哥哥會不會打人啊?」縴珣問著走到她身邊的未婚夫。
「不——」
「七兄弟中,只有他會打人。」筱若毫不客氣的插嘴,找斷志民的話,還用手指指著志民,「所以縴珣啊!你不用擔心若君,反而,我勸你還是留點心擔心自己得好。」
「張筱若,你——」
「哇,你怎麼講話那麼大聲!」筱若用手捂著耳朵,「肯定是被我講中,惱羞成怒了。」
「你——」志民的話,因縴珣把手輕擱在他的手臂上而打住。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縴珣大了解志民的個性,于是輕捏著手掌下糾結的肌肉,輕聲的開口勸道。
「我在做香蘭凍,你在干麼?」若君的話聲才落,志中就硬是半強迫的把她從廚房中給拖出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若君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原本她還在開開心心的跟個新朋友,听說是戚家二少爺的夢中情人——宋韻庭,還有戚家老四的太太——席念慈聊得正開心,誰知道,志中一進來,二話不說,拖著她就走,一點都不理會她的喊叫聲。
「閉嘴!」志中冷冷的一句話,立刻令若君噤口,直拖著她往外走。
到底怎麼回事?若君有點求救似的望向站在一旁的縴珣與筱若,她被志中突如其來的怒氣弄得莫名其妙。
筱若接到若君求救的目光,心底那股正義之氣又升起,她的腳才踏向前一步,耳邊就響起一陣異常輕快的聲音,「如果我是你,我會乖乖的待在原地。」
筱若聞言,喃喃的罵了句髒話,當然她沒那麼大的膽量罵太大聲,她轉過頭瞪了志歲一眼,雖然不悅,但她還是乖乖的待在原地。
「還是我們家縴珣識時務。」志民見狀,得意的接著自己親愛的未婚妻,瞄了筱若一眼。
「我識時務關你什麼事!」縴珣把志民環在她腰際的手給拉開,走到一旁拿雞尾酒,「我不幫若君只是認為清官難斷家務事罷了。」
「老婆,你就不會在別人面前給我點面子嗎?」志民佯怒的環著縴珣問道。
「面于一斤值多少錢。」縴珣笑著著著自己的未婚夫。
「反正我講話喜歡直來直往,你最好習慣。」‘志民聞言,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一個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大男人,竟然栽在一個一百六十公分不到的小女人手上,這世界,還當真是一物克一物!
「你到底怎麼回事?」若君看著志中僵硬的臉部輪廓,不由皺起眉頭,開口詢問。
「你懷孕了。」志中悶悶的開口,這是句陳述句,而非問句。
老君一愣,沒想到志中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覺得奇怪。
「我——」志中猛然把車一停,停在路旁,面對她,一臉凶神惡煞的看著她,「可是我以為你把孩子打掉了。」
「打掉了!」若君聞言,震驚的睜大眼楮,「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真是太可怕了。」
志中深吸了口氣,提醒道︰「我會有這種想法,還不是那次在婦產科……」
若君想一會兒,久久才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你以為你那次在婦產科看到我的那一次,我是去墮胎。」
雖然不願承認,但是志中還是點點頭。
「你真的是……」若君一臉被他打敗似的表情,「我那天去HIEY……那里,是有把孩子拿掉的打算,不過緊要關頭後悔了,總覺得自己很殘忍,男人可以完事後就走人,女人則不能,反正;總之一句話,我沒有墮胎,正確一點來說,我已經懷孕快邁入二十周了。」
志中聞言,心中流過一片狂喜,不過他一思及……
「你已經懷孕快五個月了,而你竟然還不嫁給我。」他不由得大吼。
志中一向做自己可以輕易掌控情緒,但他現在發現,凡事只要一遇上她,他的什麼好修養都沒了,此刻他只知道自己快氣瘋了。
「我不想你是因為孩子才跟我結婚。」若君也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不開心志中對她的大吼。
「我——」志中用力握緊方向盤,想像這是若君的美麗頸項。
若君看著志中僵硬的側臉,才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會為了孩子跟她求婚,她不由輕扯著他的西裝外套,志中余怒未消的瞥了她一眼。
「你別發這麼大的火。」若君柔聲的勸道。
志中的反應是冷淡的哼了一聲。
若君見狀,一點也不擔心,反而難掩笑意的半倚著志中,「你這麼凶,我看了好怕。」
志中聞言不情不願的放柔自己的臉部線條,不過臉色還是不很好看。
「你也不能生氣啊!誰知道你那麼遲鈍。」若君輕吻著他的臉龐,「你難不成沒有發覺我變胖了嗎?」她在他的耳際低語道。
志中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是知道你變胖了,可是沒有往你懷孕的方向想,只是想現在你那麼能吃、那麼能睡,胖是有理由的。」
「原來你真的不是為了孩子才跟我求婚啊!」
「廢話!」志中氣憤的低下頭用力的吻著她,久久才放開她。
「那現在怎麼辦?」若君玩弄著志中的發檔問道。
「當然是結婚。」志中片刻不容緩的要若君坐好,幫助系好安全帶。「這次我不管你說什麼,就算你在我面前掉一缸的眼淚,我眉頭皺都不會皺一下,你得跟我結婚。」
其實他該慶幸今天他的父母親都沒有在場,不然兩老不把他給駕到太平洋去才怪,他在考慮著要不要帶著若君去躲個幾天再出現,因為他有把握家里那群超級大嘴巴,肯定已經把消息給泄漏出去,若他想要耳根清靜,他得去一個讓每個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結婚?!你好霸道,你明明說……」
「現在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听了。」志中想也不想的打斷若君的話,「我已經給了你夠多的自由,現在該是听我的了。」
「听你的就听你的吧!」若君不很在乎的靠著椅背,其實最近幾天,她已經有點心軟了,但她遲遲不答應的原因,是因為她喜歡看他氣得牙癢癢但又拿她沒轍的無奈表情。
現在,她終于慈悲心大起,答應嫁給他,因為他也被她整得夠慘了。她拉開安全帶,在他的頰上印下一個響吻。
「答應嫁給你了!」若君大聲的在志中的耳際喊道。
志中聞言,一把捉過她,彎去吻她。
若君不由露出一抹微笑,誰能想到她的一夜大膽,竟令她得到一個將與她共度一生的男人,相愛與幸福,她慶幸自己所得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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