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問有什麼事?」
Caesar留下來照顧昱晴的人,是個年紀約二十五、六歲,叫做斯特的年輕人,長得還不錯,不過基本上,外國人在她的眼中看來都長得一樣,所以斯特的英俊與否,昱晴根本就不是很在乎。
斯特站在昱晴的面前等著她開口,在門外的他听到她所按下的叫喚鈴,他立刻打開房門,拿著一百零一個酷表情看著她。
一整個早上下來,他已經不知道進出這個房間多少次,要不是礙于Caesar的命令,他壓根就沒有興致招呼一個低等生物。
「我要出去!」昱晴不悅的說道。
一開始,她還以為年輕的斯特會幫助她,但隨著時間的經過,她挫敗的發現斯特與Caesar一樣,都是糞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包討厭人的是他竟然穿著一身刺眼的黑色,她還真不知道有人能夠那麼喜歡這麼陰暗的顏色。
「少爺說過,等到你的腳傷好了之後,自然可以離開。」如同九宮鳥似的,斯特重復著Caesar說過的話,而這個早上,兩個人也都忘了相同的對話到底出現過多少次。
看著斯特,就感覺看到討厭的Caesar,這個想法讓昱晴嘟起嘴,「我管你那個王八少爺說什麼,我現在要出去。」
斯特听到昱晴批評自己的主人,立刻不認同的看了她一眼,「少爺說,若你吵鬧便將你給賣到阿拉伯。」
听出了斯特的威脅,昱晴實在是難以相信,自己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斯特都拿著Caesar的話,一字不差的來逼她。
「喂!你們斐濟人都那麼不尊重人的嗎?」
斯特淡淡的看著昱晴,對她的話不給予任何答覆,只是淡淡的問了句︰「小姐,到底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沒有!」昱晴沒好氣的坐在沙發上。
斯特不置可否的退出房間,替她關上房門,她可以清楚的听到落鎖的聲音,誰會相信在這個現代化的社會中,竟然還有軟禁這檔子事?!
總不能要她無所事事的被強迫留在不想待的地方吧!昱晴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緩緩的走回房間,坐在床上,伸出手按了叫喚鈴。
在門外的斯特听到鈴聲響起,無奈對天一翻白眼,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怎麼受得了這種女人,一天下來,他幾乎要失去冷靜的將她捉來打一頓了。
「怎麼回事?」
斯特才掏出鑰匙便听到身後響起的聲音,他立刻轉過頭,「你回來了!」
「怎麼回事?」Caesar點點頭,又重復了一次。
「不清楚,」斯特搖頭表示,「現在我正要進去問。」
Caesar看著他的表情,不用問也知道今天昱晴令斯特很頭痛。
「你不用進去。」他等著斯特打開門,一踏進門,身後的房門便被輕拉合起。
Caesar的目光緩緩掃過房間,听到里頭臥室所傳來的申吟聲,皺起眉頭,腳步加快的走向聲音來源處。
「斯特,我肚子好痛,」昱晴沒有回頭看來人是誰,听到房門開啟,便極盡所能的哀嚎申吟,「我快死了,你要帶我出去看醫生。」
自己不知該說她聰明還是蠢,如此差勁的演技還妄想騙過他,他冷著一張臉,走到床旁等她自己發現他。
「我好難過!你……你!」昱晴看到Caesar差點岔了氣,雙眼大睜,緊張的吞嚥了口口水。
「繼續啊!」Caesar一張臉毫不顯出思緒,「我對我眼前所發生的事,正感到有趣。」
昱晴看到他出現就知道今天不要想走了。她坐直自己的身體,拉了拉有些縐的上衣,沉著一張臉,不發一言。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听到Caesar口氣中的嘲弄,使昱晴感到不快,「沒有!」她悶悶不樂的回答。
「沒有?很好。」Caesar感到滿意的看著她,淡淡的問道︰「你是『映象』的業務員。」
「業務助理!」昱晴不悅的指正,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里工作?」她一臉的吃驚。
Caesar不在乎的從自己西裝外套的口袋中拿出昱晴的皮夾,方才他與珠寶商討論這次展覽的場地問題,因而為他引見了數名業務員,這些業務員希望能得到公司這一季新款式的珠寶的銷售權。
原本,他都將這事交給公司的行銷部去辦理,但听到對方自我介紹是映象經理人公司,他隨口問了下昱晴,才知道這是她工作的公司。
「你這個小偷!」昱晴飛身向他,正確點來說是飛身向皮夾,她一把搶過來,打開皮夾緊張的翻看著。
對昱晴無禮的話,Caesar沒有搭理。
「你這個偷窺狂!」她的眼楮充滿著怒火看向他。
Caesar的反應還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按下叫喚鈴。
「少爺!」拉都在很短的時間內出現。
「將電話線接通,」Caesar漠視昱晴的存在,「今天晚上我不出去,留在起居室里用餐。」
拉都看了昱晴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的同情,他的目光收回,「七點用餐可以嗎?」他問。
Caesar點點頭。
昱晴看著他,看他自在的就像個皇帝一般,她好奇他所生長的環境,更好奇怎麼樣的生活會培養出這樣的個性。
「你不會說請嗎?」昱晴拿著皮夾,愣愣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Caesar。
Caesar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她,「什麼請?」
昱晴怎麼也想不到,他會用這句話來回答自己,「禮貌的那個請,請你幫我一個忙的請。」
Caesar似乎覺得有趣的哼了一聲,「請?!」
「食古不化的山頂洞人。」火大的抓著自己的皮夾,彷彿誰對不起她似的,「未開化的種族。」
「不要惹火我,」淡淡的瞄了昱晴一眼,Caesar長手一伸,把她給拉到自己的身旁,「還記得我今天早上說過的話嗎?相信我,若我生氣了,我真的會說到做到,沒人能救得了你。」
他到底是哪來的死人骨頭?雖然恨他恨得牙癢癢的,但因為懼怕他真的會把她賣掉,所以昱晴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在他身旁,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維持同一個姿勢多久,昱晴感到頸部的肌肉開始僵硬,她只好動了一下。
「蠢女人我見多了,不過你是最蠢的一個。」Caesar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注視著她的舉動,看到她的動作覺得好笑。
久久,昱晴才意識到Caesar說的是她。
她的雙眼大睜,「喂!你以為你是誰啊?竟然說我蠢,你自己才是一只自大的……」
她後面的話語全都消失,只因為Caesar投給她一個嚴肅的眼神。
不甘心啊!昱晴咬緊牙關,不知為什麼只要他一個眼神,就能把自己給制得死死的。
「你這只自大的豬!」語畢,她飛快的甩開Caesar的手,盡可能以她受傷的腳所能行動的最快速度往臥室跑去。
沒想到昱晴的形容詞竟然那麼少,只懂得用自大的豬形容他,Caesar忍不住搖搖頭。
他實在不懂這些台灣女人,不過不懂歸不懂,有時想想這國家的女人也真是有趣,明明已經夠平等了,竟然還不停的吵著要平等。平等應該是自己給自己的,有必要向男人要嗎?口口聲聲要平等的女人,只是自己瞧不起女性罷了吧!
「少爺!」拉都敲了下門,沒得到回應便緊張的開了門,以為Caesar出了什麼意外,但一進門,就見Caesar一臉神游太虛的模樣,他只好輕聲的喚了句。
「有事嗎?」Caesar有一剎那間的恍惚,最後他眨了眨眼楮,正色的問道。
「用餐了。」拉都說道。
Caesar的目光移向起居室里的餐桌,有兩個侍者已經在將菜端上桌。
「少爺?」
听到拉都的聲音,Caesar的目光再移回他的身上。
「小姐呢?」拉都指的是昱晴,放眼望去沒有昱晴的蹤跡,他暗自希望這位可愛的台灣小姐已經離去。
「在臥室里。」
Caesar簡短的一句話,便打斷了拉都的希望。
不是拉都不喜歡昱晴,而是他太清楚Caesar與昱晴兩人之間的差異太大,若是相愛一定會引發軒然大波,所以在事情還未發生前,他希望阻止一切,以免自己的主子受傷。
他有這種顧忌的理由很簡單,一來是因為他深知昱晴受現代女性教育薰陶,可能不太適合斐濟這個男尊女卑的國家,更別提及主子目前的身分,主子是可以娶外國女孩,但這個女孩必定要是門當戶對。
而他看得出昱晴的家世可能不太能與自己的主人匹配,那麼就只剩下一個最下策,便是將昱晴納為Caesar的第二個老婆,但他知道以這個台灣小姐的個性,她不可能接受這種安排。
所以他只希望中國人所說的日久生情別發生在主子的身上,不然……後果當真無法設想。
「我去叫小姐吃飯。」
Caesar點點頭,但卻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阻止了拉都的舉動,「我去。」
「少……」愣愣的看著Caesar門也不敲的走進臥室,拉都心中的警鈴大作。
認識主子數十年,從沒見過主子如此對待過一個女人,難道主子已經陷入愛河了?!拉都皺起眉頭,這是不允許發生的,他得要好好想想。
※※※
「用餐。」
昱晴悶悶不樂的坐在床沿,對Caesar所說的話置若罔聞。
「你若不听話,我就把你……」
「帶回斐濟,當人家的小老婆,或是賣到阿拉伯當妓女對不對?」Caesar才開口,她便口氣惡劣的講了一大串,「你可不可以換點新鮮的講?我都會背了,你這只自大的豬,有顆最愚笨的腦袋、最噁心的身體。」
靶到頭有點痛!皺起眉頭,Caesar心想。
以為自己的話語已經讓Caesar啞口無言,昱晴得意的揚起頭,斐 叛諾木畢睿?跋衷諛閿Ω萌夢易 恕!?
講了那麼多廢話,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強迫自己不要做出對天一翻白眼的無聊舉動。
心中對她升起很濃厚的興趣,不過他要自己皺起眉頭,他一向習慣讓女人對他言听計從,而非自己對女人言听計從。
「我不可能讓你走,而且……」Caesar伸出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湛藍的眼珠直視著她的黑眸,「當個好女孩,乖乖听話。」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傻眼了,連眼楮都忘了眨的直視他的眼楮,直到Caesar的臉漸漸朝自己迫近,昱晴僵住的身體終于懂得活動。
她的手一伸,就將Caesar給推開,一連串的咒罵隨即月兌口而出,「你不僅是只自大的豬,還是個不要臉的狂,要我尊重你,那我還情願被你捉到阿拉伯或斐濟賣掉。」
煞有其事的想了一會兒,Caesar開口說道︰「是這樣嗎?」他突然點點頭,「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等我離開台灣時,你跟著我走。」
昱晴有一度以為自己听錯了,但看著他一臉的正經,她的黑眸難以置信的大睜。
「你敢?」她啐道。
「是你自己說的,」聳聳肩,Caesar一臉的無辜,與她相處,他體驗了前所未有的輕松感覺,「我只是尊重你的決定。」
「尊重我的決定?」昱晴的聲音少說提高了八度以上,「從沒見你尊重過我,你現在卻說尊重我的決定,你把我當什麼?玩具嗎?」
「你是很好玩啊!」Caesar實話實說,說出自己心中的感覺。
「你……」
「用餐。」想起了自己進來的目的,他說道。對著她,讓他的神智都不太清楚了。
「我不吃!」她任性的一吼。
「自己選擇,」Caesar輕點了她的鼻頭一下,「要我抱你出去還是要用自己的腳慢慢的走出去?」
「你……」
「我在等你的回答。」
你這個王八蛋、王八蛋,在心中罵他不下十次之後,昱晴火冒三丈的站起身,用著受傷的腳緩緩走出房門。一頓飯下來,她根本就可以說是悶悶不樂的度過這用餐時光。
※※※
「你在干麼?」
吃完飯之後,Caesar就一直坐在起居室一張儼然是特制的桌子前,一言不發的埋首工作。
他不理昱晴,就讓她走來走去,感到無聊到了極點,所以她終于忍不住的站到Caesar身後,看著他。
Caesar听到她的聲音,微側過頭看著她。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他拿起一顆小小的晶瑩結晶體,透過桌上的光亮,露出耀眼的光芒。
這麼簡單她當然知道,「鑽石。」
Caesar贊賞的點點頭,「漂亮嗎?」
昱晴審視的目光看著鑽石,「我不懂鑽石,不過,這應該算漂亮吧!」基本上,對她而言,閃閃發光的東西應該都算是漂亮的。
他聞言,只是將鑽石給放在亮處,讓她看得更清楚,「你看到沒,這顆鑽石的顏色。」
「透明的啊!」每個人都知道鑽石是透明的,所以昱晴只瞄了一眼就理所當然的表示。
「是透明的沒錯,但是你看仔細,」Caesar的手輕按著昱晴的肩膀,讓她彎,更接近他的手,「這顆鑽石雖然是無色透明,但是卻稍呈黃色,看到了嗎?」
昱晴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最後才點點頭表示看到了。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昱晴搖搖頭,她哪里知道那麼多,她能知道眼前這個東西是鑽石還是因為看過一些圖片才知道。
「鑽石的顏色共分二十六級,這算上品。」
「二十六級?!」昱晴一臉的懷疑,「你不會是在騙我的吧?」
這應該算是她又再一次的質疑他的話,Caesar感到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我沒有騙你,」他嘆道,「衡量鑽石的優劣有『四C』,」Caesar笑了笑,將鑽石文到昱晴的手中,讓她看得更仔細,「Carat、Color、Clarity、Cut(克拉、顏色、清澈度、切割)。」
昱晴左右轉了轉手中不大的「礦物」,雖然是不起眼的一顆,但是她知道價值不菲。
「你很懂得鑽石?」看著Caesar一臉的沉迷,她不由開口問。
Caesar撐著自己的下巴,專注的看著她,他從未將自己的工作與另一位異性分享,不過現在看來情況似乎有點改變。
他伸長腳,拉來一張高腳椅要昱晴坐下,然後才微點了下頭,「這算得上是我的專精。」
「大言不慚。」昱晴皺了皺鼻子,將手中的鑽石翻來轉去好一會兒,「這有多重?」
「五克拉。」像是怕昱晴不了解似的,Caesar又接了句︰「換言之就是有一公克。」
一公克?!看著手掌中的「小玩意」實在沒什麼質感,玩膩了,昱晴便將手中的鑽石送到Caesar的手中。
「送給你。」令昱晴吃驚的是,他沒有接過手,反而將她的手給合起來,包住了手中的鑽石。
「不會吧?」縱使沒買過珠寶,昱晴也知道手中的鑽石價值何在,而Caesar竟然眼楮眨都不眨一下的就說送她?!
「真的啊!」Caesar翻開覆在面前的白布,露出底下的黑絨布,上頭各式餮?謀κ?燦腥?き氖?胖?啵?罷饈俏夷美刺ㄍ逭褂[的一部分。」
雖然從不曉得為何有些女人一生都在追逐著明亮的珠寶,但這麼美麗的東西呈現在眼前,昱晴也有一剎那的炫目。
「好漂亮!」她不由發出贊嘆。
「你還沒有看過更迷人的。」Caesar似乎很滿意昱晴的表情,他喜歡人家喜歡他所熱愛的東西,珠寶對他而言不僅是一種生財工具,更重要的是,他喜歡這結晶所所透露出來的明亮與動人。
眼前這些珠寶他正在做最後的審視,將在下個星期進行展覽與拍賣,這將會再替自己的家族帶來一筆不算小的財富。
「還有?!」昱晴感到吃驚,沒想到Caesar這個黑社會大哥似乎還挺吃得開的,錢竟然那麼多。
「嗯!」他點點頭,「一套我家族所流傳下來的紅寶石,它是上級的緬甸紅寶石,價值超過千萬美金。」
有點懷疑的看著Caesar,她打從心底不相信他。千萬美金?!開玩笑!她還得拿出計算機來算才知道值多少新台幣,後頭有幾個零她還不知道。
「如果你真那麼大方,你干脆就把那個什麼紅寶石送我好了。」昱晴將手中的鑽石給丟回Caesar的手中,「這個我才不要。」
Caesar聞言,嘴角帶笑的瞄了她一眼,「那套紅實石除非你跟了我,不然不可能給你。」
「你的意思是說,跟在你身旁就能拿一套紅實石?」昱晴忍不住輕哼出聲,「當我白痴嗎?天底下哪會有這麼好的事?」
「就是有這麼好的事。」他一點都沒有把昱晴的不屑給看在眼底,這個可愛的中國姑娘,他已經是打定主意要將她給帶回斐濟。
看到Caesar眼底浮現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立刻皺起眉頭,「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要對付我?」
她對他的評價真的不是很高!Caesar在心中嘆了口氣,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我一向不會拿不好的態度對一個女人。」
「是嗎?」昱晴火大的伸出手,用力的將Caesar的手給拍掉。
Caesar難以置信的甩甩手,沒想到她的力氣挺大的!
「是。」似真似假的,他開口說道︰「不過若那個女人不听話──就像你一樣,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我敢跟你打包票,你這輩子做最多的事就是威脅人。」瞪了Caesar一眼,昱晴一拐一拐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氣死了,自己的腳還在痛,不然她肯定會穿上自己最高的鞋,用畢生最大的力氣,狠狠的踩他幾腳。
逃也逃不掉,天天對著這個房子,她肯定會瘋掉的。
Caesar看著昱晴悶悶不樂的表情,不由得開口,「為什麼你不溫柔點呢?溫柔的女人總是比較可人的。」
眨了眨自己的眼楮,昱晴實在難以相信Caesar所說的話──溫柔的女人總是比較可人的……她冷冷的哼了一聲。
「我為什麼要可人?」瞪了Caesar一眼,她不屑的反問,「我看不出讓你覺得我可人對我會有什麼好處。」
「你會有很多好處,」坐在高腳椅上,Caesar居高臨下的看著昱晴,「畢竟正如你所知,我很有錢。」
「有錢?」她哼了一聲,「你有錢與我何干?」
「你不知道嗎?」他反問。
昱晴抬起頭,與Caesar的目光相接,「我覺得你很可悲。」
「你說什麼?」Caesar懷疑自己听錯了。
「我說,我覺得你很可悲,」她移開自己的目光,看著沙發上美麗的幾何圖案,「錢又不是萬能的,而你竟然把錢看得那麼重要。」
「你不認同我?」Caesar看著她,有種想大笑的沖動。
昱晴聳聳肩,沒有回答他,不過她的舉動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或許你說得對,」他走向她,蹲在昱晴的面前,伸出手撫著她的雙頰,「但有一點你卻不明白,當人汲汲于名利時,名利有它吸引人的地方,我可以藉由錢財去控制某一些事物,達到我所想要的目的。」
「是嗎?」昱晴對他投以諷刺的一瞥。
「當然!」像模小孩子似的,Caesar揉了揉她的頭,「你太天真了,你還不知道名利有它無往不利的地方。當你沒有這些名利為後盾的時候,你得要去祈求有這種能力的人,那個時候,祈求的人似乎更可悲吧!」
「你……」昱晴被他的話說得啞口無言,她不能說Caesar的話錯,但是,卻也並不全然是對的。
「我不想跟你這種人說話。」將他的手給揮開,昱晴站了起身,離他遠遠的,他與她的價值觀顯然有一段很長的差距。
「千萬不要認為我是很陰沉的人,」Caesar放柔自己的臉部表情,他有嚴肅的一面,也有柔情的一面,對著她,似乎那嚴肅的一面得收起來,畢竟他發現這個中國姑娘吃軟不吃硬,「我只是陳述事實。」
昱晴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予置評,反正從見他第一眼開始,她就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也清楚兩人之間的差異很大,所以她並不想花時間去調合兩人的差距,畢竟他們兩個只算是萍水相逢。
Caesar看著昱晴一臉的不快,忍不住又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轉身繼續被她打斷的工作。
雖然與她談話很有趣,但並不代表著他可以放下自己的工作不管,他的榮譽心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