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安先替莫菲找了個師傅教她騎術,因為皇室的王爺們個個都驍勇善戰,馬背上的功夫一流,于是莫菲最先想學的就是騎馬。
「王妃,你確定要上馬嗎?」這個姓吳的師傅有些懷疑的看著嬌小的莫菲,他已經盡可能挑了馬房里最小的一匹馬,可是莫菲一站在馬旁,卻硬生生如要被這畜牲吞掉似的。
莫菲咽了口口水,然後肯定的一個點頭,「當然!」
「那好吧!」吳師傅只好退了一步,站在馬旁,「王妃,你就看著點,看小的怎麼上馬。」
「好!」莫菲退了一步,仔細的盯著吳師傅的每一個動作。
不過看似簡單的一個上馬動作,卻令她吃足了苦頭。
人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的馬肯定不是匹善馬,因為她根本就不甩她,她只要踫到它,它便將她給甩在一旁。
數不清是第幾次,她重重的被摔在地面上,揚起一片沙。
「王妃娘娘!」小青兒緊張兮兮的將莫菲扶起,她是總管福安派給莫菲的貼身婢女,原本福安派了八個人,不過莫菲不自在有這麼多人跟前跟後,所以最後只留下她一個在身旁。
「不礙事!」雖然骨頭都快被拆了,莫菲依然強顏歡笑。
「娘娘,別學了!」小青兒在一旁勸道,「若傷了身子怎麼辦?王爺若是怪罪下來,我們這些下人可倒楣了。」
「不會的!」莫菲站起身,呼了口氣,「我一定要學會騎馬。」
小青兒皺起了眉頭,真不知道莫菲在堅持些什麼。反正身為王妃娘娘,出人都有轎子代步,學騎馬干麼?
「吳師傅,咱們再來過。」
吳師傅皺起了眉頭,「王妃娘娘,小的以為今日到此便可。」
「為什麼?」
「學騎馬這事是不可太過躁進,不然真會如了你身旁這位小泵娘所言,傷了身子。王妃畢竟是金枝玉葉,凡事都得小心為上。」
看著周遭人臉上不認同的表情,莫菲沮喪的嘆了口氣,今日只好作罷,「那我們明天再來過。」
「如果王妃娘娘明日身子骨舒服的話,那小的自然在這里等候。」
莫菲疑惑的看著吳師傅,不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不過隔天,她便明白了,因為一早醒來,她是渾身酸痛,幾乎下不了床,一整天,在她所住的秋海閣中到處都听得到她的哀呼聲。***
餅了三更,李君佾才回府,一進王府,福安便迎了上來。
「這麼晚了,有事?」李君佾淡淡的瞄了福安一眼,將披風交給跟在一旁的小廝。
「王妃娘娘有些不舒服!」
「為什麼?」李君佾對福安挑起一邊的眉毛。
老實說,他挺關心那個膽小的丫頭的,雖然娶她是迫于無奈,但畢竟人都嫁給了他,她又滿可愛的,所以他自然對她會多份注意。
埃安嘆了口氣,「掉的。」
「掉的?!」李君佾一臉的不解。
「王妃娘娘學騎馬,被馬掉的。」
李君佾露出一個笑容,「那丫頭在想什麼?」
「王爺當真不明白嗎?」福安反問。
李君佾但笑不語,他是明白那丫頭看他的眼神有著許多情愫,但他並沒有明說。畢竟身為皇室中人,他多的是女人對他送此秋波。莫菲對他而言,雖是他的王妃,但也是多女人中的一個。
他信步走向秋海閣,「她睡下了嗎?」
「應該還沒,」福安盡責的跟在李君佾的身後,「听小青兒說,王妃娘娘痛了一整天,連睡都睡不好,方才她才上盧大醫府里去要了些藥。」
「去知會一聲。」李君佾忍住笑意說。
埃安聞言,應了一聲,便連忙快步的越過李君佾,走向秋海閣,先一步告知李君佾的到來。
「王爺!」他才踏進秋海閣,莫菲正手忙腳亂的在穿戴整齊,不過似乎成效不彰,花鈿斜斜的胡亂插在她的頭頂,她的手還可笑的拉著衣裙。
「听福安說,你不舒服?」李君佾故意不將她的模樣告訴她,以免害得她躲起來不敢見人。
「也沒有什麼不舒服,」莫菲尷尬的拉了拉裙子,然後對他一笑,「只是身子骨有些酸痛罷了。」
李君佾叫下人在門外候著,然後與莫菲獨自進了房門,他坐在花廳里,莫菲連忙替他斟茶。
「別忙了,坐下吧!」他帶笑的看著她,「你學騎馬,弄得自己如此模樣,那學得如何?」
莫菲的臉漲紅,「連上馬都有困難。」
李君佾聞言,哈哈大笑。
她的臉更因此紅得跟番茄似的。
「莫菲真是個笨蛋。」她有些沮喪的說。
「別這麼說自己,」他拍了拍她的手,「很多事是講無份的,或許你不適合學騎馬吧?」
「不行!」莫菲堅持,「我一定要會騎。」
「為什麼?」
「因為有一天莫菲想跟王爺一起騎馬。」
這是她的小小心願,她相信,李君佾的人那麼好,肯定會替她完成這個小心願的,但先決條件是,她要先上得了馬背才行。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可現在,她只要一想到那馬,就打心底發寒,更何況,她現在還渾身的酸。
「若想跟本王一起騎馬,也未必一定要學會騎馬才成。」
莫菲不解的看著李君佾,「莫菲不懂王爺的意思。」
「本王與你共騎不就得了。」
「莫菲可以嗎?」
她的模樣好似要暈倒似的,李君佾忍住笑意,「當然!」他給了承諾。
「那莫菲就先謝過王爺。」
他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她,「你我是夫妻,你毋需動不動就向我行此大禮。」
「要的,你是王爺!」
李君佾對她搖了搖頭,她是很可愛,但他要的妻子是可以跟他平起平做的女人。
縱使耿昭容的火爆脾氣他不敢恭維,但畢竟她是個膽量與能力都足以與他三哥匹配的女人,而他與莫菲……他在心中嘆了口氣,與他理想中的妃子實在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遠啊!
他聰明的沒有讓自己的思緒讓她知道,因為他相信他的想法肯定會傷害這個小丫頭的幼小心靈。***
「王爺時常不在府里,小青兒,你說,他都上哪去?」
教她習字的師傅剛走,莫菲就立刻拿著毛筆在紙上練字,不過寫出來的樣子,實在是像蚯蚓爬,不過嚴格來說,她還算是個上進的好學生。
站在莫菲身後的小青兒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才囁嚅的回答,「小青兒怎麼會知道。」
「是嗎?」莫菲不疑有他,繼續寫著字,「以前在恭王府里打雜的時候,常听到一些恭王爺的事,老實說,我總覺得主子在做些什麼事,好像奴才們知道得很清楚。不過那通常都是加油添醋一堆。」這是第一堂課,她要師傅教她寫會李君佾的名字。等她會寫,她要給她的夫君一個驚喜。
「對啊!」小青兒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這麼表示。
「我想,身為一個王爺,他可能都在忙些國家大事吧!」莫菲自顧自的說道。
「或許吧!」小青兒不是很肯定的回答。
其實安王爺對王妃娘娘很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那種好,就好似對待一個小妹妹般的疼愛,可一點都不像是夫妻之間那種恩愛。
小青兒不知道莫菲到底明不明白自己與自己夫婿的相處模式,不過看莫菲一副熱中的想討安王爺歡心的模樣,她肯定是不明白的。
她是莫菲的婢女,她當然希望莫菲能受寵愛,而她在王府里的地位也會因此而變得崇高。不過除此之外,莫菲從入府至今,都沒把她當成一個下人看待,這對她這麼一個從小就被欺負到大的丫頭而言,實在是對她感激莫名,所以她當然私心的希望莫菲真能與安王爺相親相愛。
「其實,在這城里有間很有名的醉香樓。」考慮再三之後,小青兒遲疑的開了口。「醉香樓?」莫菲停下了筆,「那是干麼的?」
連醉香樓都不知道,看來莫菲真有點像不食人間煙火,不過這是好听話,若說得難听點,莫菲就像個生活白痴,小青兒在心中嘆了口氣。
「醉香樓是城里數一數二的美人樓。」小青兒進一步的向一臉天真的莫菲解釋。
「美人樓?」莫菲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楮,若她渾身上下有哪一點迷人的,或許就是這對活的雙眸,「很多美人嗎?」
「是啊!所以很多達官貴人幾乎天天向那報到。」
「其實這也難怪,畢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嗎?」莫菲說了句成語,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方才師傅教的,她竟然馬上能學以致用,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小青兒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王妃娘娘,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跟小青兒裝糊涂啊?」
這下可換莫菲露出不解的神情了,「我為什麼要裝糊涂啊?我是要明白些什麼嗎?」
「那美人樓只是說的好听,實際上,醉香樓是間妓院。」
莫菲微愣,「妓院?!」
「是啊!」小青幾點點頭,「娘娘,你不會連妓院是干麼的都不知道吧?」
「別瞧不起我,我知道的。」莫菲不服氣的說,「以前在恭王府里,我听過幾個長工在談,他們有時都會去妓院找女人。」
還好!莫菲不至于無知到連妓院做什麼都不知道。
「那醉香樓里有個名妓叫做楚妍兒,听說生得是傾國傾城,?滿京城,不單如此,她還才貌雙全,全京城的公子哥都願意花大把銀子只為見她一面,但她就算是有錢的大爺都未必能見到她,因為她接的客人除了要有銀子外,更要緊的是還要有身份、有地位才能成為入慕之賓。」
「是嗎?楚妍兒?這听來像是個奇女子啊!」莫菲倒好奇傾國傾城是生得什麼模樣。
想當初她與王爺成親之初曾進宮面聖,見了當今的皇後娘娘,她實在是美得讓她不知該用什麼言語形容,她倒不認為那楚妍兒真有皇後娘娘那麼迷人,她繼續低下頭寫著字。
「娘娘,你就別寫了,小青兒就老實跟你說吧!你這個樣子,就算是寫到死,王爺也不會喜歡你的。」
莫菲抬起頭,雙眼寫著受傷害的神色,小青兒的話傷了她的心。
「娘娘,」小青兒見到莫菲蓄滿淚水的雙眼,不由得慌了手腳,「小的該死,冒犯了娘娘。」
莫菲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小青兒,連忙將她扶起。
「我不怪你,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話?難道我學這些東西,」她的手向書案一揮,「王爺不會因此而開心嗎?」
小青兒考慮再三,然後斟酌著開口,「王爺或許會開心,但下人都說,其實王爺真正喜歡的是那個醉香樓的名妓。」
「你說什麼?」莫菲有些意外的看著小青兒。
小青兒深吸了口氣,一古腦的老實說道︰「王爺常常不在府里,不是忙什麼國家大事,而都是上醉香樓去了。」
莫菲因為听到小青兒的話而一臉的蒼白,原來,王爺早有心上人……
其實她又怎麼會意外呢?他當然會有喜歡的人,雖然他不說……但他人那麼好,長得又那麼好看,就算他不去喜歡人家,她相信有很多姑娘家也會喜歡他,就像她一樣。
「楚妍兒……」這對她而言是個陌生的名字,但她夫君的心卻是在這個人身上。「這是真的嗎?」
「其實是真是假,小青兒不知道。」小青兒老實的回答,「但是下人們都以為,王爺應該是挺喜歡那個楚妍兒的,畢竟王爺三天兩頭都往她那去,而把王妃娘娘給冷落在一旁。」
小青兒的話使她木然的坐了下來。
王爺對她一向是疏遠而有禮,她一直以為這是他們王室之中相處的模式,殊不知,原本良人心中早有別人。
「娘娘,其實這只是小青兒和下人們的猜測,」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小青兒說道,「不一定王爺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叫楚妍兒的,畢竟那女的出身青樓,只是小青兒想,這些事應該讓你知道,所以才告訴你,若你不開心听,以後小青兒就不說了,娘娘也不要放在心上。」
不說不听就代表什麼事沒發生嗎?莫菲呆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握住了小青兒的手。
「我想見她。」
「誰?」小青兒一愣。
「楚妍兒!」
小青兒大驚失色,「娘娘,你在說什麼?!」
「我想看看,王爺喜愛的對象是何模樣?」
「可她是個妓女。」小青兒結結巴巴的說。
「別這麼說,」莫菲連忙搖搖頭,「若能讓王爺喜愛,這女人不會這麼膚淺。所以我想見她。」
小青兒看到莫菲祈求的目光直視著她,不由得覺得頭皮發麻,莫菲楚楚可憐的眼神似乎有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答應她的一切要求。不過這事別說是讓王爺知道,就連讓總管知道,她的小命就可能不保,所以要她怎麼答應啊?她苦著一張臉,不知怎麼回答。
「小青兒,」莫菲搖著小青兒的手,「你幫幫我啊!」
從被派來伺候莫菲的第一天開始,莫菲就沒把她當成一個下人看,雖說希望莫菲受盡安王爺寵愛是她有私心,但內心深處,她也希望這個沒有架子的天真主子可以得到幸福。
「這事要讓我想想。」小青兒敷衍的說。
老實說,要見城里的名妓是談何容易的一件事啊!傳聞中,有人散盡錢財求見楚妍兒一面都不可得,更何況是她們兩個小小的女子……一思及此,小青兒不由得一個頭兩個大。
「好!」莫菲松開了小青兒的手,「你想,你慢慢想。」
看到莫菲天真的笑容,小青兒在心中又嘆了口氣,她給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麻煩啊!早知道,她就不要那麼多事,說什麼王爺三天兩頭就往醉香樓跑的事了,她真想掌自己的嘴。***
「王爺,時候不早,您該請回了。」
「怎麼?」李君佾抬起頭,取笑似的看著眼前的絕美紅顏,「你現在是在趕本王走。」
「妍兒不敢。」楚妍兒淡淡一笑,替他斟酒,「只不過王爺不過成親月余,常往醉香樓跑,似乎對安王妃過意不去。」
「我那小新娘不會管本王的行蹤!」
安王爺的親事在城里喧嘩了好一陣子,楚妍兒身處這龍蛇混雜之處,當然略有耳聞。
「妍兒對安王妃實在好奇。」
「她是個天真的可人兒!」李君佾淡淡的回答了句。
楚妍兒側著頭打量李君佾,這般俊美的男人,是天下女人心怡的對象,若不是她心有所屬,她當真會被他所吸引。
她自小便被這醉香樓的老鴇給買下,經過數年的教,成為名滿京城的花魁,她與老鴇的感情情同母女,所以她至今讓她保留著清白之身,便是希望一日,她能嫁個好人家,幸福過口子。
這幾日,老嬤嬤已經不只一次向她提及,要她多在安王爺身上下功夫,雖說安王爺已經娶了妻,但一旦嫁進安王府,也是榮華富貴一身,更何況這安王爺似乎挺喜愛她的。
「彈首曲子給本王听听,本王便回府去。」
楚妍兒柔順的坐到古箏後,輕撫琴弦,一邊奏著,她一邊分心的打量著閉眼聆听的李君佾。
她明白老嬤嬤錯了,安王爺常來此,並非是因為心怡于她,而是因為她彈得一手好琴,下得一手好棋。
這安王爺其實是個特別之人,他孩子心性重,但卻飽讀詩書,談笑風生,從不輕薄她,不管是身體或是言語,他表現出來的只有尊重與溫文儒雅。
有時她會想,李君佾或許是皇室成員之中唯—一個懂得「禮」字為何物的王公貴族,她想起了李君佾的同胞兄長,她一向避若蛇蠍的那個邪魅男子,不由得臉色微微一沉。
「你分心了!」突然,李君佾睜開眼,打斷了楚妍兒的琴聲。
楚妍兒先是一愣,然後柔柔的笑了,「王爺果然好耳力。」
李君佾站起身,「妍兒姑娘應該累了,本王就不多擾,就此告辭。」
楚妍兒連忙起身,行了個禮,送他出門。
走到門口,李君佾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對了!宗王爺下個月應當會回京一趟。」
楚妍兒身體微微一僵,「謝謝王爺告知。」
「怎麼?又要躲得不見人?」
她笑了笑,「王爺應該明白宗王爺是什麼樣的人物!」
「本王當然明白,他可是我哥哥啊!」李君佾爽朗的笑了笑,轉頭離去。
宗王爺——李君淮在第一眼見到這個醉香樓名妓時,便對她十分感興趣,畢竟這宗王爺的多情是朝野眾所皆知的事。
他的風流韻事常令當今聖上頭痛,但因為他也沒搞出什麼太了不得的事,所以就由著他去。
這楚妍兒可能耳聞了李君淮的為人,所以避他如洪水猛獸,偏偏李君淮就是對她情有獨鐘,所以她要擺月兌他可能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妍兒啊!」
「嬤嬤!」正在打扮的楚妍兒看到推門而入的老嬤嬤,不由得停下動作,「有事嗎?」
「有位公子想見你。」
「來歷呢?」
老娘娘搖了搖頭。
「不見。」楚妍兒淡淡的回絕。
「可這小鮑子已經等了許多天了!」老嬤嬤是看那位公子苦苦哀求,那雙水汪汪的眼楮真是好看,不由得破例的替他向楚妍兒求起情來,「那小鮑子的眼楮真是漂亮,我老嬤嬤可從沒見過那麼水靈靈的雙眼啊!」
會讓老嬤嬤夸贊,想來那位公子肯定長相不惡。
「不允。」楚妍兒還是回絕。
「可是依嬤嬤看,這小鮑子應該是位小泵娘!」
「小泵娘?!」這會兒,老嬤嬤的話可勾起了楚妍兒的興趣。「嬤嬤,你說來人是位小泵娘?」
「是啊!」老嬤嬤點點頭,「雖然扮男裝,但那嬌小的模樣,別扭的動作,活月兌月兌就是個姑娘家。她還帶了個小廝來,依我看,那個小廝應該也是個姑娘家,她們送上了五百兩,說只求見你一面。」
楚妍兒思索了會兒——
「好吧!我見。」
「我這就去安排!」老嬤嬤一等到她首肯,立刻興匆匆的去安排,畢竟五百兩進袋了,她當然是喜上眉梢。
敝事她楚妍兒是見多了,但女人家上妓院,這倒是她第一次見,她倒想會會這個奇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