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起,正在學下西洋棋的夏靜安對正要去開門的下人打了個手勢。「我去開就好!」
她對教她下棋的湯培英一笑,蹦蹦跳跳的走向大門。這個時間應該是唐光亞回來,不過門一打開,卻是她萬萬沒料到的面孔——
「大師!」看到李世新站在門外,她有些驚訝,「你怎麼會來?」
李世新也有些意外前來開門的人會是她。「你?!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里?沒想到你的手腳還挺快的,自己找到了這里啊!」
他的驚訝瞬間就恢復正常。
「是啊!」夏靜安看著李世新的眼神有著崇拜,「我一直很想找個機會跟你道謝,當時真多虧听了你的話才上台北來,而且,我真的遇到了人生的伴侶,他對我很好!」
他哈哈大笑。「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听你這麼說,你們打算要結婚了嗎?」
她興奮的點著頭,連忙請他進來。「日子應該會選在年底,到時,可以請大師幫我們看一個好日子嗎?」
此刻的夏靜安真把李世新當成了諸葛再世,畢竟他所算的事物可以稱得上神準!
想想一開始,她對他的預告是半信半疑,但按照他的指示,她遇上了唐光亞,現在兩人過得很幸福,所以她可說是佩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是當然!」李世新的表情一亮,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還真的成就了一段姻緣,「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湯爺,」看到湯培英,李世新立刻開心的打招呼,「光亞終于決定要結婚了嗎?」
「是啊!」提到這個,湯培英的臉上也滿是笑意,唐光亞決定結婚,這真是令他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看著兩人熟稔的問候,夏靜安的目光穿梭在一老一少之間。「湯爺,你們認識啊?」
兩人同時一愣,然後互相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最後湯培英打破沉默,「是啊,李大師可以算是我們的恩人!」
「恩人?」她的臉上寫著好奇,「這怎麼說?」
湯培英煞有其事的解釋,「之前,唐氏在越南投資的工廠發生了大火,使得公司慘賠,還是靠李大師替我們改了風水之後,營運才逐漸好轉。」
「大師真的好厲害!」她忍不住發出贊嘆。
「沒有啦,」李世新笑了笑,「這是小Case!」
「大師要喝點什麼嗎?」她禮數周到的詢問。
「熱茶就好。」李世新微笑的在客廳坐下來。
「好!」她連忙走進廚房倒茶。
「光亞真的願意跟她結婚?」見她背影離去,他立刻開口追問原委。
湯培英肯定的點頭。「其實我也搞不太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麼踫上的,不過光亞真的決定要跟靜安結婚!靜安是個很乖的好女孩,說到這個——」湯培英拍了拍他的手,「真的要謝謝你!多虧你想到這個好辦法,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光亞什麼時候才會願意定下來。」
「這沒什麼,小事、小事!」不過就是設個局而已,難不倒他李世新,更何況從小到大耍唐光亞也習慣了,現在頂多再要一次大的而已!
看到夏靜安倒茶回來,李世新用眼神示意下,兩人都閉嘴不言。
「大師,請喝茶。」
「謝謝!」他點頭道謝。
听到門口響起的聲音,夏靜安眼楮一亮。「一定是光亞回來了!」她連忙沖向大門。
唐光亞打開門,正好把沖向他的夏靜安給抱個滿懷!
「你跑那麼快干麼?」他皺眉看著她。難不成不怕跌倒摔斯脖子?「趕著去投胎嗎?」
「不是!」她笑著抬頭看他,「我遇到了當初叫我上台北來工作的那位大師,他現在就在我們家里。」
在客廳的李世新听了,立刻與湯培英面面相覷。
「是嗎?」唐光亞摟著她的腰緩緩定進來,他很好奇,那個鐵口直斷的命理大師究竟是長什麼樣子?
客廳里只坐了兩個人,一個是湯培英——他當然不會是命理大師;另一個……李世新!他的臉一沉,霎時明白了某些事情!
「就是他,」在場只有夏靜安一臉興匆匆的樣子,「這位是李大師!」
「李、大、師!」唐光亞皮笑肉不笑,一字字清楚的叫喚著。
這個聲音使人頭皮發麻!李世新心頭雖然有些慌張,但表面上還是強持鎮定。
「是啊,」湯培英趕忙打圓場,「李大師來了,坐——一起聊聊!」
「沒錯,」唐光亞牽著夏靜安,意味深長的瞄了這一老一少幾眼,「我們是該好好聊聊!」
「你吃過飯了嗎?」夏靜安柔聲問。
「吃了。」唐光亞坐在單人沙發上,拍了拍她的手,「我想洗澡,去幫我放水好嗎?我有點事想請教一下李大師!」
「好。」她沒有異議的點頭,「你們慢慢聊!對不起,大師、湯爺,我先失陪一下。」
「你請便。」李世新微笑。
她離開之後,客廳瑞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听得清清楚楚。
「其實我可以解釋……」李世新硬著頭皮說。
「你最好是可以,」唐光亞的目光留在樓梯的方向,直到听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後,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從頭到尾,清清楚楚的解釋一次!」
他沒什麼耐性再听謊言。
「其實很簡單,」李世新一臉無辜,「我剛從大陸回來,跟湯爺見面的時候,他說很擔心你的婚事!」
「是啊,」湯培英一副自責的樣子,「要怪就怪我這個槽老頭好了,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湯爺,」現在這招呼天搶地對他失效,他冷冷的看了湯培英一眼,「我正在听世新說話。」
湯培英看到他的表情,立刻收斂。
「繼續!」他看著李世新,催促著說下去。
「因為我之前在湖南遇到了一個會算命的大師,跟了他兩、三個月,所以懂了一點皮毛!」
唐光亞冷哼了一聲。這句話還真虧李世新有臉說出來,跟在一個算命師身邊兩、三個月時間,能學到什麼鬼東西?
「所以我想,或許用點命理、風水之說,可以讓你改變一下想法。湯爺也說,之前唐爺爺一直叨念著想要跟初戀情人親上加親,你爸爸沒法娶人家的女兒,但我們在想,或許你可以娶人家的外孫女,于是,我們就商量了一下,我去找你爺爺的初戀情人,並且講了一番道理,勸夏靜安到台北來,然後進入你的公司做事……」
「那玉佩呢?」他提及從唐家古厝挖出來的白玉,「為什麼埋在土里?」
「是我埋的!」李世新既然什麼都說了,也就不隱瞞,「這塊白玉是唐爺爺生前的遺物,一直放在古厝里,斷的那一塊在夏靜安手上,我們就把大的這一塊拿出來埋在地下,好讓你去挖!這種一加一等于二的事,你應該猜得到不是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有種被人要的不悅感。「這塊玉佩為什麼破?不會是你們摔破的吧?」
「這不關我的事!」他可沒這麼大膽,「我去找靜安的外婆時,她說其實這塊玉佩是她小時候不小心摔壞的,因為這是塊古玉價值連城,她嚇了一跳,但是唐爺爺卻告訴大家,玉佩是他弄壞的,听說還因此被痛打了一頓,摔破的那一塊玉,唐爺爺就給了靜安的外婆!老婆婆也算有情有義,雖然只是一小塊玉卻把它當成寶貝似的帶在身邊,打算當成傳家寶……」
「所以從頭到尾,沒有什麼命定的緣份,全都是假的?」唐光亞口氣很冷。
李世新與湯培英對看了一眼,沒有答腔。
「這一切都是你們設下的局,覺得要我很好玩嗎?」他瞪著眼前的兩人質問。
「是還不錯啦!」李世新不怕死的說︰「可是,雖然是一個騙局,但你跟夏靜安還是很有緣的不是嗎?畢竟你們都打算結婚了。」
「我與靜安是否結婚,不關你的事!」他憤怒的站起身,「我真的很想把你踢到牆壁上三天三夜拔不下來!我警告你,這些事,從今爾後,你最好絕口不提,听到沒?」
李世新一愣,點了下頭。
「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湯培英在一旁內疚的道歉,「都是我的私心——」
「夠了,湯爺,我已經不想再听了。」唐光亞視而不見的繞過兩人,直接走上樓。
這世上真的有所謂命定的緣份?緣定三生石?看來……都是假的!
听到腳步聲,夏靜安連忙折回房里,有時候想想,自己未免也太笨了點,怎麼會相信那種荒誕不經的言論?
她想起了唐光亞曾經嘲笑她是笨蛋、豬腦,還真是說對了!
「水放好了!」一看到他進門,她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在他還沒來得及回應前說︰「今天好累,我想要睡了。」
「你不下去跟那位李大師聊聊嗎?」他狐疑地問,還以為她對李世新佩服得五體投地。雖然拆穿了李世新的西洋鏡,但他卻依然保有夏靜安做夢的權利,而且他相信李世新不會白目到將實情全盤托出。
「不了,」或許她真的笨得像豬,但還不至于在知道一切之後,願意被人繼續耍得團團轉。「我累了!」
他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立刻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我很好。」他的舉動令她想哭。
「最好是如此,」他瞄了她一眼,「你最好別忘了,你是來照顧我,不是要我照顧你,所以要顧好你自己,知道嗎?」
「知道。」她點了下頭。
他對她看起來好似很在意,但又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她模不透他的心思,想到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到現在的種種發展和改變——她不由得黯然失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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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光亞放輕自己的動作,在黑暗之中爬上床,盡量不去驚動身旁的夏靜安。
「你愛不愛我?」
以為她已經睡著的唐光亞,有些意外的看著突然翻身壓在他身上的夏靜安。
「你吃錯藥啊?」在黑暗中,他忍不住揚唇。
「回答我!」她的小手堅持的拉著他睡衣的領口,「就算我求你!版訴我,一次,只要一次就好,以後我不會再問了!」
「無聊!」唐光亞愉快的笑著摟過她。
她的眼眶充滿了水氣,但強迫自己不要流下淚來。「只是無聊嗎?」
「對啊,」他搖了下頭,「三更半夜不睡覺,就會問些不實際的問題,難道不無聊?」
「喔。」苦笑了聲,她搖搖頭,從他身上離開。
在他心目中,愛不愛她,只是不實際的問題,她早該明白!
她感覺到他的吻落在身上,她沒有拒絕,或許這次,是最後一次接受他的擁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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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光亞回到家,沒有熟悉的笑容迎接他,取而代之的是湯培英那張哭喪的老臉。
「湯爺!」雖然湯培英從小看著他長大,但是唐光亞不得不承認,他情願迎接他的人是夏靜安,看著她比看著湯培英來得賞心悅目,「靜安呢?」
「她走了!」湯培英那副樣子像是快哭出來似的。
唐光亞一愣。「走去哪?出門買東西嗎?」
湯培英搖頭。「你早上出門去上班,那丫頭就把行李收拾好,說她也要走了……」
他的心一陣狂跳,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上樓。衣櫃里,她的衣服收拾得干干淨淨,就如同從來沒有來過似的。
「到底怎麼回事?」他立刻下樓質問湯培英。
「我也不知道!」老人嘆了口氣,「她說,她已經知道跟你沒有什麼今生注定的緣份,就當做誤會一場……她說完就走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誤會一場?在她闖進他的生活,搗亂一切之後,拋下一句話就一走了之?!唐光亞一臉的莫名其妙!
「光亞,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些什麼?」湯培英難掩擔憂,「她是個好女孩,事情從頭至尾她都不知道,你別怪她!要怪就怪我太自私,只想到自己,沒有想到你的感受!她對你是直丫心誠意;!」
「湯爺,夠了!」他打斷了湯培英的話。他根本什麼都沒有對她說,他又不是呆子,夏靜安頭腦簡單,他根本不可能把一切都據實以告,若讓她知道,只怕她又會開始胡思亂想。
反正對他來說,相遇的原因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與結果。既然他們已經決定要攜手共度一生,那麼李世新和湯培英當初的設局根本就不是重點了!
湯培英看著唐光亞陰郁的神情,心中不由得燃起了一點希望。「你是在乎靜安的吧?」
「如果我不在乎她,我干麼決定娶她?」他火大的說︰「沒事找事做嗎?我很忙沒時間搞無聊的事。
听到這里,湯培英心安了。「可是……」
「別再可是了,」他詛咒了一聲,這女人最好不要被他找到,若找到她,他會先狠狠揍她一頓,「你應該有她外婆家的住址吧?」
湯培英點頭,連忙走回自己的房間。「有有有……你要去找她嗎?真是祖上有靈!我就知道你不是個沒良心的孩子,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給你!」
接過了湯培英手上的紙條,唐光亞立刻出發去抓人。
這個白痴女人——他一邊開車一邊咒罵,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火大的想要殺人,真不知道自己干麼瞎了眼看上她?
選擇跟她在一起,擺明了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不過萬萬沒想到,他到新竹沒有順利的找到人,她大小姐根本沒有回家,而人到底去了哪里,沒人知道!
這下,他的憤怒一下轉成了擔憂,他可以大發善心不揍人了,但先決條件是他得先找到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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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來,台灣也開始學著像外國人一樣過聖誕節。
以前沒有情人陪著過聖誕節也不怎麼樣,但今年……下了公車,夏靜安沒什麼精神的拖著腳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現在,她覺得有一點寂寞——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前面有個黑洞,而自己卻無可自拔的直往里頭定。
她垂頭喪氣的走進小巷子里,這一帶是眷村老房子,這些年來,政府建了不少的國宅,將眷村里的老榮民都移居到國宅里,土地被征收回歸政府所有,而她外婆所居住的這一帶早被發了通知,這一、兩年內就會大興土木,眷村文化也會正式走入歷史。
後頭有人跟著她,但她一點都無所覺。唐光亞跟在她的背後,看著她長長的頭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憑她這種沒神經的大腦,居然能平安無事活到現在,真是上天的恩典,他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拉了下她的長發。
她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身。
「你——」突然看到他尾隨在後,她像活見鬼似的差點嚇斷氣。
「我怎樣?」他沒有給她任何逃月兌的機會,一把就抓住了她,「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為什麼要離開我?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發誓,我一定會狠狠的修理你一頓!」
「我、我……」她無法順利的說出完整的句子,她還以為他們此生無緣再見了,沒想到……突然,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整個人撲向他。
夏靜安突然撲過來,害他踉蹌了一下,連忙穩住腳步,以免兩個人摔倒在地。
「我好想你!」她緊摟著他,哭喊著,「好想、好想……」
「想的話,干麼離開我?」說到這里,他可是一肚子的火,「這幾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台中!」她哽咽,緊緊的攀附著唐光亞,聞到熟悉的男性香味,眼淚又忍不住流下來,「我去找我同學!」
令人火大的答案,他死瞪著她。「我找你找得快瘋了,你竟然去台中找同學?」
「我又不知道你在找我,」她哭得可憐兮兮,「你不愛我,我很難過,當然要去找人訴苦!」
「你是白痴喔?」雖然在心中發誓過,如果找到她,一定不會動手打她,但她實在欠揍,所以他伸手就敲了她的腦袋一記,「下次再做這種蠢事我就殺了你!」
他殺氣騰騰的口吻嚇得她又開始放聲大哭。
「不要哭了,」該哭的人應該是他才對,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一個白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听到他的話,她才降低自己的音量,但眼淚還是掉個不停。
她的手冷冰冰的,這麼冷的天,還穿那麼單薄,她真的沒腦子。唐光亞二話不說牽著她,然後不顧她反對的把她塞進車里。
「要做什麼?」夏靜安看著隨後上車的他問。
他替她系上了安全帶。「外頭冷得要死。我沒興趣跟你站著吹風說話,要是害我感冒了,你賠得起嗎?」
听他這麼說,她立刻乖乖的閉上嘴,擤了擤鼻子之後,才哽咽開口,「你怎麼會來這里找我?」
「我還有帳沒跟你算,不來找你太便宜你了!」他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算你行,我可等了你三天,你皮給我繃緊一點!」
她怯生生的看著他,雖然他看起來很生氣,但她並不怎麼害怕,畢竟他雖然總是粗聲粗氣的說話,但從來沒有傷害過她!
車子停在一間五星級飯店的地下停車場,她無言的下了車,他伸出手,一把扯過她,搭電梯到樓上。
「為什麼帶我來這里?」她臉上滿是不解。
「最近幾天我就住在這里!」
她錯愕。「住這里?」
「對!」唐光亞瞪了她一眼,「只是第三個晚上,我會把賬單給你,你最好乖乖付錢。」
「為什麼?」她可是個窮苦人家,憑什麼要她付?
「我是為了找你才不得已住新竹,要你付房價是應該的!」他才不在乎這些小錢,重點是他氣不過。
「那……」她結巴了起來,「你、你干麼要住這里?不會住便宜一點的地方嗎?」
五星級飯店的房價肯定不便宜,三天結算下來——她可能會破產。
「我為什麼要委屈自己?」他理所當然的回嘴,打開房門要她先進去。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走進去。
「你干麼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才將房門關上,他就一把摟過夏靜安。這幾天,他可想死她了!
她驚呼了一聲,整個人落在他的懷里,咕噥的說︰「這里一個晚上要多少錢?」
听到她的話,他對天一翻白眼。「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一臉苦悶的表情,是因為你在煩惱這里住一個晚上要多少錢?」
「當然,」她不安的看著他,「因為你要我替你付錢啊!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那麼多錢……」
唐光亞重重的嘆了口氣,真想要掐死她,但最後他只是低下頭,用力吻住她的紅唇。
她驚喘了一聲,沒有把他推開,回過神後也熱切的回吻。這幾天,她離開他並不好過,真的很想念他!
「為什麼要走?」他的頭抵著她的額頭問。
夏靜安的眼神一黯,她幽幽的反問︰「不走可以嗎?從一開始,你就是被設計的,」她手腕上的玉飾在他的眼前晃動,「根本沒有什麼緣份,有的只是你爺爺和我外婆當年那段純純的情誼……現在,你再沒有理由與必要因為所謂的緣份而跟我在一起!」
「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腦袋在想什麼,」他用力的摟了摟她,「我不是說過,我不相信什麼鬼緣份,我只知道我要你,就只是你!如果我不喜歡你的話,就算真的有什麼前世注定,那也都是狗屎!與其說是上天選擇你跟我相遇,不如說是我選擇跟你在一起,就算有緣份,沒有情感當基礎,一切也都是假的。」
听到他的話,她無法回答,久久,有些心痛的說道︰「但是你不愛我……」
唐光亞吻住她的唇,直到他們無法呼吸,他的前額貼著她的。「若我不愛你,為什麼要跟你定下來?」
她激動的看著他,黑眸中滿是感情。「你真的愛我?」
「廢話!」他啐了一口,「不然我干麼忍受你?你以為對著一個白痴過一生是很輕松的事嗎?」
雖然他是在罵她,但是她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冒出一個個快樂的泡泡,她踮起腳吻著他,熱切的唇軟化他的堅持。
「干麼?」他用力將她的身軀壓向自己,「色誘我?!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放過你嗎?我現在還是很氣你的不告而別!」
她微笑的抬頭看他,第一次發現他的眼底有著難以言喻的溫柔與關心。
「對不起,」她抬起手撫著他下唇的曲線,「我不會再走了!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走,這輩子我纏定你了。」
「謝天謝地!」他嘆了口氣,喃喃自語,「就算你跑了,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這算是承諾吧?她微笑的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楮,他們之間的情感清新而真實,她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將自己完全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