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白醫生。」董憐漣露著笑臉對白禹安說道︰「還要你送我們家隻安回來。」
「這是應該的。」白禹安有禮地點了點頭。
「進來坐一會兒,喝杯茶再走。」
「媽,已經很晚了,人家白醫生有……」
「好的,謝謝。」白禹安不客氣地打斷了賈隻安的話,露出迷人的笑容看著董憐漣,「打擾了。」
「不會、不會!」董憐漣笑開懷,連忙招呼他進門。
「你干嘛不回去?」賈隻安苦惱地看著他。
「你媽媽請我進來喝茶,你有什麼意見?」白禹安的手不著痕跡地輕撫了下她的背。
她不悅地看著他,「我是在幫你,你知不知道?」
「幫我什麼?」
「你──」她的腳一跺,氣憤地進門。
「第一天上班就讓老板送你回家,這種好事,我怎麼從來都遇不到?」賈友鈐一看到妹妹忍不住說道。
賈隻安聞言沒有答腔。
賈友鈐好奇地看著她的神情,「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她悶悶地說。
「白醫生,請坐。」董憐漣興沖沖地招待白禹安坐下,「我去弄點吃的,隻安的老爸在洗澡,等下他出來,跟他喝兩杯好不好?」
「媽,人家白醫生明天一大早就要看診,你干嘛──」
「好啊!我也好久沒喝一杯了。」
賈隻安瞪著他,知道他是存心跟她唱反調,明明前一陣子才喝得爛醉如泥,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他好久沒喝了……
董憐漣連忙到廚房去張羅下酒菜。
「你可以走了!」賈隻安看著白禹安下逐客令。
「我已經答應你媽媽,跟你爸爸喝兩杯。」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她提醒,「你明天還要看診。」
「放心吧!我有個優點,不管我多晚上床或是喝得多醉,我隔天一定可以準時起來,不延誤任何工作。」
「但是我不想要你在這里。」
「可是我喜歡在這里,」他看著四周,「你家雖然小了點,但是很溫暖,父母也很客氣,姐姐──你叫友鈐對吧?」望向拿著審視目光打量他的賈友鈐,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也很和善。」
賈友鈐將手中的書放下,目光在白禹安和妹妹之間來回梭巡,「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嗎?」
「我們之間能有什麼事。」賈隻安的臉上有防衛。
「白醫生,「賈友鈐壓根不理會妹妹講的話,「你怎麼說?」
賈隻安緊張地看著白禹安,「白醫生,你不要胡說八道喔!」
「我不會胡說八道,我只是陳述事實,我們之間確實發生了一些事。」
賈隻安的心停了跳動,她想打他,卻只能強迫自己留在原地。
「生氣啦?」他嘲笑地看著她怒氣沖沖的樣子,「沒關系,你可以繼續孩子氣下去,但是你絕對不要指望我會被你左右,因為從小到大,我要的東西──一定會要到手!」
她的心一突,最後眉頭一皺,「你所謂的東西……指的該不會是我吧?」
「你說呢?」他丟給她迷人的一瞥。
「你瘋了!第一,我是人,不是個東西;第二,你已經有一個牙醫對象了!苞你門當戶對,天造地設。」
「那又如何?我又不打算跟她交往。」
「男人嘴巴說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她嗤道。
儼然被忽略的賈友鈐默默看著你來我往的兩人。白醫生的態度已經很明白,雖然她實在搞不清楚,這個風靡他們這一區的帥哥醫生為什麼會迷上自己的小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真的對隻安超有好感,而隻安……
「白醫生,雖然你的條件很好,但是很遺憾──太遲了!」她的口氣有著惋惜。
有個醫生妹夫听起來其實還不錯,只可惜隻安懷了別的男人的小孩,所以這段感情注定無解。
「太遲?」白禹安覺得有趣,「什麼意思?」
「就是隻安已經……」
「二姐!」賈隻安急忙打斷姐姐的話。
白禹安不以為然地瞄了她一眼,又看向賈友鈐,「已經什麼?請繼續說。」
賈友鈐猜想妹妹不是很想讓自己未婚懷孕的事曝光,所以她的肩一聳,」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她這麼說也不算有錯,也讓白醫生和隻安都有台階可下,她真是太聰明了。
听到賈友鈐的話,白禹安立刻瞪向賈隻安。
看到他的眼神,賈隻安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有了別人?」他的聲音有著風雨欲來的陰沉,「是那個毛頭小子嗎?你不是說跟他沒有關系?」
「我……」她的話梗在喉嚨。
他被某種嫉妒驅使著,以獵豹似的速度移動,緊握著她的手腕,「別跟我說謊!」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賈隻安的聲音很虛弱,然後她看到二姐原本放松的神情在看到他們之間的互動時微微一變,她不禁覺得頭皮發麻,「二姐,事情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賈友鈐若有所思地看著妹妹,又看了看白禹安,「對不起,白醫生,看來你跟我妹妹有些私人恩怨要談。但在這之前,你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白禹安微側頭看著她。
賈友鈐看到他臉上的陰沉,不由得心一驚。看來這個男人並不若外表給人的那麼溫和。選擇忽略他現在的神情,她徑自問道︰「你有個未婚妻,但是她已經死掉了,對不對?」
白禹安聞言,臉上的神情一僵,他看向賈隻安。
賈隻安因為他的眼神而覺得良心不安。她是不應該把他的私事告訴二姐,只不過真的是情況特殊……
「對不起!我不是要泄漏你的隱私,只是……」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真的是一團亂。不好意思,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時間太晚了,我很累。」
「你很累,可以自己上去睡。」賈友鈐站起身,雙手抱胸,「白醫生,你不說話,代表我對了,是嗎?」
「沒錯!我是有個未婚妻過世,已經三年多了。」白禹安也沒隱瞞。
「真的是你!」賈友鈐忍不住嚷道︰「沒想到你一副人模人樣的樣子,骨子里竟然這麼不負責任!」
「二姐!」賈隻安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你干嘛這麼對他說話?」
「本來就是!他──」
「白醫生,真是稀客。」賈豪慍神情愉快地走了出來。
賈隻安用眼神乞求著姐姐,又看向白禹安。
賈友鈐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我好久沒喝一杯了。」賈豪慍熱情地招呼著他,「白醫生,你習慣喝什麼酒?濃的還是淡的?」
「都可以。」白禹安一面對賈豪慍,神情很快地變得溫和,「客隨主便,一切都听伯父做主。」
賈豪慍一臉贊賞地看了他一眼,從櫃子里拿了一瓶酒,「這是我大女婿送我的,難得今天心情好,就開這瓶。」
「都听伯父的!」白禹安的目光飄向賈隻安,「你不是累了嗎?你可以先上去休息。」
她死都不可能把他一個人放在這里跟父親獨處,所以就算再累,她也強打精神坐到白禹安的身旁。
「我這個女兒從小到大就讓人操心。」幾杯黃湯下肚之後,賈豪慍的話匣子也跟著打開,「出生的時候體重不過兩千一日公克,就一個巴掌大而已,差點救不活,從小到大,大小傷不斷,著實令我擔心好一陣子。」
「她常受傷?」白禹安有些意外,「從小到大?」
「對啊!」賈豪慍點頭,「你來這里開業兩年,她三天兩頭去你診所報到,你應該早就發現了吧!」
「我是知道,只是……」他遲疑了下,」她不是故意弄傷自己的嗎?」
「誰會那麼無聊!」賈友鈐忍不住本噥。
「不是!」賈豪慍忍不住炳哈大笑,」她也不想受傷,只不過她就算已經十分小心,但還是惡運難逃。」
白禹安偏頭看著賈隻安。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她聳了聳肩,語氣帶了些許責備,「是你不相信我的。」
三天兩頭就去他的診所報到,她也是千百萬個不願意!就算再喜歡他,也還不至于去干那種弄傷自己的蠢事。
「所以你不知道我們多感謝你。」賈豪慍拍了拍白禹安的肩膀,又敬了他一杯,「你在我們家附近開了這家診所,真的是我們賈家祖上積德。」
「哪有這麼偉大?」賈隻安不安瞄了父親一眼,「爸,你是不是喝太多了?」
「才不過幾杯酒而已。」賈豪慍很豪情地說︰「難得今天有白醫生陪我聊天,憐漣,你還要再來一杯嗎?」
「也好,這酒真香。」董憐漣今天也難得破戒,跟白禹安喝了幾杯。
賈隻安看著桌上的酒瓶,這瓶蒸餾白酒是世界有名,酒精濃度將近百分之四十,她難掩憂心地看著白禹安,雖然他的酒量是不錯,但是明天還要早起,他似乎不該喝太多。
「照你們這麼說的話,「白禹安狀似輕松地靠著椅背,淡淡地開了口,「隻安總是不平安,從小到大三天兩頭就得看醫生。可是我去美國一個多月,都沒有她的就診紀錄,這代表著這一個多月,她都沒有受傷。這不是很奇怪嗎?」
提到這個,董憐漣的精神就來,搶在丈夫開口前回答,「我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她真的就好像轉運似的,別說傷口,就連跌倒都沒有。之前我叫她們三姐妹去找李仙姑算命,李仙姑說,隻安只要遇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她就可以轉運,一切否極泰來。」
白禹安思索了會兒,「若照你們說的話,也就是在我去美國這一個月,」他又看向賈隻安,「隻安還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賈隻安把頭低下,根本沒有勇氣看他。
「應該吧!」董憐漣的口氣也不是很肯定。
「什麼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賈豪慍啜了口白酒,自顧自地說道︰「我看她的貴人根本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另一半?笑死人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根本不負責任!」
董憐漣連忙拍著丈夫,「別胡說八道,有客人在。」
「懷孕?」白禹安的聲音非常輕柔,「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