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進來干嘛?」上官展雲沒好氣的瞪著弟弟,好象在告訴他︰你很不受歡迎。
「听說縴縴手藝很好,我想嘗嘗!」上官展翔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不速之客。
上官展雲一听,不悅的道︰「叫張媽煮給你吃。」還不客氣的擺出下逐客令的姿態。
「干嘛呀!難道就只有你可以吃縴縴燒的菜?」上官展翔故意高聲怪叫。
「是又怎樣,不服氣自己討個老婆煮給你吃。」上官展雲理直氣壯的說。
敝怪,好強的獨佔欲哪!上官展翔玩興給他挑了起來,挑釁的笑道︰「如果我非吃縴縴的菜不可呢?」
「縴縴,燒兩人份的就好。」上官展雲朝廚房大吼。
「老哥,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沒關系,我自己跟縴縴說。」他說著便起身往廚房走去,「縴縴、縴縴,你別听我老哥說笑話,要記得煮我的份哦!」
上官展雲長這麼大,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弟弟這麼討人厭,而且臉皮比水泥牆還厚,怒火沖天地也跟上去。「我命令你煮兩人份,听到沒?」
到了廚房門口,上官展翔突然轉身,對緊跟而至的大哥揶揄道︰「STOP!我記得你說過『君子遠庖廚』的,所以,你該不會想進廚房才對,否則豈不有損你的大男人尊嚴?」
「誰說我要進去的,哼!」給老弟一說,上官展雲當真就杵在廚房門口,不再越雷池一步。
嘿!真好騙!上官展翔詭計得逞的笑道︰「那我進去!」
「你——」眼看老弟神氣活現的走進廚房,上官展雲才恍然明白,厲聲怒斥︰「你給我出來,大男人進廚房像什麼話,穢氣!」
上官展翔當沒听到,興高采烈的直奔董縴縴。「縴縴,要煮我的份哦!」
「說煮兩人份就煮兩人份,有沒有听到,回答我!」既然自己堅持不踏進廚房,上官展雲便靠「吼功」遙控。
「我……」董縴縴被他們兄弟兩個搞得無所適從,不安的抖著手,「哎——」
「怎麼了?啊——割傷流血了,快放下菜刀。」上官展翔搶過菜刀丟到一邊去。
上官展雲聞言,二話不說的以十二萬匹馬力沖進廚房,動作干淨利落的把董縴縴騰空抱起,往屋外狂奔。
「老哥,你想干什麼?」上官展翔不解的問道。
「蠢兮兮,當然是到醫院急救!」上官展雲沒好氣的吼著。他這個弟弟怎麼突然變笨了?連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問!
上官展翔差點笑到沒氣,「老哥,你拜托一點好不好,只不過割傷食指,連血都已經止住了,你要到醫院急救什麼?」
「呃!?」上官展雲一臉驚愕,居然抱著小妻子呆愣在那兒。
上官展翔瞧他那副滑稽相,更加壞心眼的糗他︰「我記得好象有人說過,大男人進廚房很穢氣,結果剛剛沖得比閃電還快的不知是誰?哈——」
「你給我閉嘴!」上官展雲惱羞成怒的吼完,便把小妻子放下,迅速搜尋小妻子的兩根食指。看到傷口確實不再流血,讓上官展雲安心許多,可是那不到0.2公分的傷痕卻又令他大為光火,「你怎麼這麼笨,連燒個菜都會割到手。」
「對不起……」董縴縴給他一罵,更加難過,覺得自己真的好笨。「我會小心一點,等一下就好了。」她說著便轉身走向廚房。
「站住——誰要你煮?去換衣服,準備外出吃飯。」都割傷了還想煮飯,真是蠢到極點!上官展雲愈想愈生氣。
「可是——」董縴縴想補救自己的失敗,所以試著爭取「煮飯權」。
「你敢不听我的話?」上官展雲凶眼大瞪。
董縴縴嚇得把到口的話全吞回肚子去,低下頭乖乖服從,「縴縴這就去換。」
轉身奔走時,眼淚不禁難過得偷偷淌落,且不停自責——她怎麼會這麼笨,連個飯都煮不好,害相公氣得不願吃她燒的菜,而寧願出去吃餐廳,她真是太丟臉了。
「縴縴,老哥是不想你再受傷才決定出去吃的,你可別胡思亂想。」上官展翔比笨老哥懂女人心多了。
「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我只是不想被說我虐待妻子,一個有擔當的丈夫怎麼可以虧待妻子?」上官展雲頭頭是道的為自己辯白。
董縴縴豁然明白了一些事。方才割傷時,相公氣急敗壞的抱起她打算要送醫急救那一幕,不經意的躍上心頭,讓她的胸口一片燙熱。
原來相公他是個不擅表達的好人哪!她漸漸明白丈夫的為人。
***
和夫君兩人單獨出游,害董縴縴緊張極了,端坐在車子里的助手席,低著頭不安地攪動手指,一句話也不敢說。如果展翔一起來的話她就不會這麼忐忑難安,誰知展翔卻說他臨時有事開溜,才會演變成只有她和相公兩人同游。不過,心里雖然很緊張,但和夫君二人獨處卻又給她一種難言的興奮,全身的細胞都有些淺醉微熱。
她偷偷瞄了駕駛座的夫君幾眼,心兒跳得一次比一次狂劇。沒想到她的夫君如此魁梧俊挺,眉宇之間有一股時下流行語所說的酷味,董縴縴愈想愈心生崇拜,這樣的夫君一定可以讓她安心倚賴終身。
「下車。」上官展雲簡短的命令中斷了董縴縴的遐思,原來已到了餐廳的停車場。
董縴縴溫順的鑽出車外,站在車旁等候夫君下一步指示。
「走。」上官展雲停好車,吆喝一聲,便自行大步前進,董縴縴和平常一樣緊緊的跟隨于其身後。
進了富麗堂皇的餐廳坐定,上官展雲便點了菜,「鵝肝醬菲力,兩客,七分熟。」
點完便把MENU塞還服務生,服務生呆愣了一下,看看低首靜坐、連MENU都未翻開的董縴縴一眼,才問道︰「這位小姐想點些什麼?」
「不是跟你說兩份七分熟的鵝肝醬菲力了嗎?」上官展雲一副理所當然的示意服務生收走董縴縴那份MENU。
服務生見董縴縴並無異議,便不再多言的照辦。
上官展雲不但行事效率卓越,連吃飯速度都快人一等。董縴縴的主菜還吃不到一半,他已經連副餐都解決了。
董縴縴見狀,連忙準備離開,「我吃飽了。」
「別浪費,我要去回個電話,你再多吃一點,當我的妻子不準浪費。」上官展雲像在訓話似的。
「是。」董縴縴唯夫命是從,再次坐定繼續進餐,填飽未滿足的肚子。
上官展雲在電話區,選了一個可以清楚看見小妻子的位置,拿起話筒從容不迫的燃起一根煙,凌厲的視線一直聚集在一小口、一小口進食的小嬌妻側臉上,眨也不眨,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先生,如果你不打電話,能不能借我打一下。」一個不識相的客人甲打斷了他「賞花」的雅趣。
上官展雲雙眉一挑,眼楮圓瞪,賞客人甲兩道北極寒光,客人甲險些給凍得心髒麻痹,連忙改口說︰「啊,不麻煩你了,我到那邊打。」說完拔腿就跑。
跋走了礙事的客人甲,上官展雲又繼續「賞花」。
常听人說︰美女比花嬌,果真不假。上官展雲看得眼中兩簇激情的火焰張狂地跳躍著。
待董縴縴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吐了一口氣,上官展雲才結束在電話邊「站崗」的動作回到座位,高高在上的拿起帳單走在前面,「該走了。」
「是。」董縴縴已經很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而且視為理所當然。
當車子駛上快速道路,上官展雲維持權威式的口吻道︰「有沒有吃飽?」
董縴縴猛點頭、淺淺一笑,「很好吃,謝謝相公。」
她不經意的淺笑觸動了他的心弦,害他的心悸動了一番。「我習慣周末、周日都外出吃餐廳,你得盡快記住我的習慣,好好配合我。」其實他並沒有這樣的習慣,只是不知怎麼搞的,在目睹她的巧笑後,這樣的「謊話」便不經大腦管制的月兌口而出。
「是。」原來相公有這樣的習慣,她得好好記住。
他有意無意的再度瞄向她扎著OK繃的食指,眉頭不由得微蹙,語氣比先前差了些,「還有,以後三餐我會交待張媽打理,不準你再進廚房。」
「這……」
「听到沒?」他不給她反抗的余地。
「是。」眼看相公又要「變臉」,董縴縴乖得像只小綿羊。
上官展雲很滿意的轉移話題,「三天後有個宴會,有重要的外賓要來,我現在帶你去買些衣服,這幾天好好準備,不可以失態。」
「是。」董縴縴雖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壓力重重,但是身為妻子的本份和義務感,很快讓她重新振作。這是她和夫君首次公開亮相,她一定得好好表現,免得給夫君丟臉。
進到一家高級服飾店,上官展雲把店經理召了來,把自己相中的禮服一件件示明店經理,「我要這幾件旗袍,你立刻讓女店員服侍賤內試穿看看。」
「是的,大少爺,屬下馬上去辦。」原來這間高級服飾店是上官家的旗下資產之一,所以對當家大少爺自然必恭必敬,不敢怠慢。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董縴縴不習慣被人服侍,忙著拒絕服務小姐幫忙試穿。
「讓她們幫你比較快。」上官展雲一派不容反對的大男人作風。
「是。」董縴縴再次展現小女人的溫馴。
董縴縴在服務小姐聯手妝扮下,穿著一件件旗袍出現在上官展雲眼前時,那燕妒鶯慚的嫵媚風情,魅得上官展雲目眩神迷,一時之間失了魂。
「大少爺,都試穿好了。」店經理不知喚了幾遍,才招回上官展雲的魂。
回神時目光對上董縴縴那一臉天真的莫名,上官展雲有種心事被看穿的心虛,不禁惱羞成怒的大吼︰「結帳!」僅管如此,他的腦海依然清晰的刻畫著小妻子玲瓏的娉婷倩影,久久揮之不去。
***
回到家中,董縴縴躊躇了片刻,還是鼓起勇氣,把心里的打算說了出來。
「相公,你剛剛的話是當真嗎?」
「什麼話?」難得听她用那美妙悅耳的聲音,說了比「是」還長的話,上官展雲心中癢癢的,說話的語氣因而比平常少了幾分權威性。
「就是……燒菜的事,我……希望以後還是由我來……」雖然害怕,她還是說完想說的話。
上官展雲的臉旋即沉了下來,警告+威脅的低吼︰「你沒听到我剛才在車上說的話嗎?還是你明知故犯、膽大包天的想忤逆我?」他絕不容許妻子挑戰自己的大男人權威。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董縴縴又怕又急的紅了眼。
「只是什麼?」一扯上大男人的權威,上官展雲便變得比平常更加冷酷嚴厲,像夜叉般的大聲斥責。
「妾身只是想親手幫你燒飯嘛……」董縴縴怕得梨花帶雨。
上官展雲的體溫霎時竄升了數十度,直逼沸點。一股從未有過的異樣反擊,震得他不知該如何反應比較適當,但他知道自己挺喜歡這種奇妙的感覺。不過一觸及她的食指,他的態度便和先前一樣頑強,「我說不準,你笨手笨腳的只會惹麻煩。」
「我會努力讓自己變聰明一點,不會再割傷手,你答應我好不好?」她可憐兮兮的噙淚瞅住他。
他被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搞得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怒火于是直線上升︰「我說不準!」威力卻明顯減弱,該死!
「相公……」董縴縴認定燒菜是為人妻該盡的本分,所以非常執拗。
「不準——」語氣更加軟化。這女人是怎麼回事?現在女人不都高唱大女人主義嗎?怎麼這會兒,他特別網開一面、特赦她不必燒菜,她不但不接受,反而還非做不可的求他!?
「請相公成全,否則妾身將會無地自容、終身自責……」天啊!相公居然如此不信任她的能力,連一點機會也不肯給她——她真是太差勁了。董縴縴愈想愈悲從中來,轉眼已哭成淚人兒。
她的淚對上官展雲而言形同「催怒劑」。「不準哭!」他並不想凶她,但一看見她哭他就忍不住憤怒。
「對不起——妾身不哭,但求相公成全——」董縴縴一邊拭淚,一面抽噎著不肯輕易放棄。
「不準哭!」
「相公……」
「不要哭——」
「相……」
「隨你便!」上官展雲終于投降,頭也不回的上車準備回公司開會。
「謝謝相公成全。」董縴縴像獲得什麼大恩大德,又是深深鞠躬、又是哭又是笑的目送親愛的夫君上班去。
***
上官家不愧是政、商兩得意的豪門世家,一場宴會辦下來,氣派非凡。
一向怕生,又不習慣大場面的董縴縴從跟著夫君進入會場起,便一直冷汗涔涔心如懸旌。
好不容易和夫君招呼完所有的貴賓,她終于被夫君恩準坐在當家夫人寶座上,當漂亮安靜的純「觀賞」用「壁花」。
上官展雲則一派瀟灑穩重,談笑風生的周旋在政商士紳之間應付自如、神色自若,而且永遠是萬眾聚焦、最搶眼的一個。
董縴縴幾近崇拜的凝睇著自己的夫君,深深為自己感到榮幸。她何其有幸,一介無德無能的凡夫俗子,居然能嫁到如此英挺威武、出類拔萃的夫君。她一定要謹記已逝親娘的教誨,好好服侍這位人中之龍的夫君。
倏地,她崇拜的目光蒙上了一層陰影,那是怎麼回事?相公的身邊什麼時候冒出一個穿著性感的冷艷美女,死纏著相公不放?啊!好不知恥,居然在眾目睽睽下摟抱她的相公!
董縴縴心里突然變成酸海一片,好想沖過去拉開那個不知羞恥的美女,但是「七出之條」的訓誡卻霸住她的理智,制止了她的沖動。
不行,不可吃醋,吃醋不是身為賢妻該有的行為。董縴縴拚命告誡自己,另一方面又偷偷的期望上官展雲能把那個不知恥的女人推開。
她盼了又盼,終于盼到夫君把那女人拉離身上的鏡頭。董縴縴這才暗松一口氣。誰知心還沒放下,那女人便出其不意的突擊上官展雲,在他頰上印下了一記熱吻。
董縴縴失控得起身離座,不顧一切地直奔會場外的回廊。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莽撞十分唐突不妥,但是她就是無法忍受夫君和其它女人的親密鏡頭。
「娘,我可能無法成為一個賢妻。」董縴縴在四下無人的月光下低嘆。
「為什麼擅自離席?」上官展雲的聲音乍然響起。
「相公——」董縴縴以為他沒注意到她,沒想到他不但注意到,而且還追上來。
「說!」上官展雲又是命令式的口吻。
「沒事……」董縴縴心虛而抖抖的說。
「胡扯,沒事你怎麼會好端端的突然離席?」想逃過他的X光眼可沒那麼簡單。
原來相公一直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董縴縴像被看透了心事般心慌不已,不禁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上官展雲的語調明顯地「加溫」︰「麗妃又欺負你了?」他剛才看見麗妃在她身旁晃了一下,他以為他的「瞪功」已把那個賤人打發走,沒想到那賤人居然膽大包天,可惡!
「不是的……和麗妃無關……」董縴縴急著辯白。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個笨丫頭又想替那個賤人護短了?
「真的不是……是我自己不好……」想到相公是如此維護自己,而自己卻為了芝麻蒜皮的小事胡亂吃醋,真是萬萬不該。董縴縴難過得想哭。
「你不說沒關系,我直接找麗妃算帳。」他下最後通牒。
「真的不關麗妃的事,妾身只是覺得自己好差勁,無法當個賢妻,心里難過才跑出來透透氣。」董縴縴情急之下,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怎麼回事,說清楚!」上官展雲總算不再那麼沖。
「我——」董縴縴瞠目結舌,這種丟臉的事她怎麼說得出口。
「不準對我有秘密,快說!」
董縴縴深吸一口氣,決定鼓起勇氣招出自己的「罪行」請相公發落,好減低心中的罪惡感。「我看到你和一位性感的美女貴客狀甚親昵時,心里居然……居然感到吃味……尤其看到她親你,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逃了出來……我知道吃醋不是賢妻該有的行為,我也一再地告誡自己不可以胡亂吃醋……可是我就是無法自制……我知道我不對,請相公發落,無論是什麼懲罰,妾身都沒有怨言。」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悲壯。
上官展雲知道自己不該心花怒放,他該怒斥妻子以免她造次,但是他的心卻不听使喚地高興異常,根本沒有一點責難妻子的意願。
「請相公發落,妾身絕對甘心領罪。」相公一定是非常生氣,才會一句話都不說,怎麼辦?難道她會就此被打入冷宮,甚至休掉?
上官展雲的回答卻大出她意料——
「妒婦的確是犯了七出之條的大罪,但是我可以特別赦免你的罪行,我允許你今後在我面前可以私下吃醋,只要注意不要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
董縴縴受寵若驚的連忙謝恩,「謝謝相公不罪之恩,妾身不敢有非分之想,今後一定會努力改掉吃醋惡習,以免相公為難。」
「我已經恩準你可以在我面前吃醋了!」對于她的「不合作」上官展雲非常憤怒。
「我不能讓相公為了我而為難,這不是為人妻者該有的行為。」沒想到相公待她如此寬厚,她絕不能再給相公添麻煩了。
「我說過沒關系的!」上官展雲愈說愈生氣。
「妾身一定會戒掉吃醋惡行。」為了回報相公厚愛,她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不準戒!」上官展雲情急之下,漫天大吼。
「可是……」董縴縴一臉困惑。
「你敢不听我的?」他惡形惡狀的威嚇。
「是!」董縴縴又屈服在他的凶暴之下,心里卻為自己慶幸不已。相公對她真是太好了,不但沒懲罰她、還體貼的準許她吃醋。
上官展雲腦海不斷浮現小妻子為他吃醋的情景,愈想心情就愈好。
***
上官展翔趁著中午休息的空檔,溜進總經理室找老哥閑磕牙。其實說正確一點,應該是去強迫分享縴縴為老哥帶的便當。他知道縴縴每天中午都會幫他老哥準備色香味俱全的便當。
「老哥,好久不見了。」上官展翔一腳踹開門,如入無人之境,囂張之氣無人可比。
「剛才才在會議上見過,散會還不到半個小時,怎麼會久?」上官展雲怎麼會不知道老弟是來做什麼的?動作迅速確實的護著滿桌的佳肴美食。
上官展翔總是有辦法打劫成功,「老哥,你別這麼小氣嘛,反正縴縴每次都準備很多,你一個人也吃不完,分些給我會怎麼樣?」說著,他又打劫了一塊咕嚕肉。
「要吃叫張媽煮,不然叫你那個AMAY煮也不壞。」上官展雲也不是真的那麼小氣,只是不喜歡別人分享小妻子為他做的便當。
「你明明知道AMAY根本不會燒菜,不會是存心氣我吧?」上官展翔純粹是說著玩,他從不認為當女人就得會燒菜。
「連燒菜這種天經地義的女人天職都不會算什麼女人,不要算了。」上官展雲當真是為老弟著想。
上官展翔自然知道老哥的心意,不過卻不敢苟同老哥古板的大沙豬思想。「謝啦!我自己的事會自己管好,不必老哥為我操心,反倒是你才該多費點心。」
「費什麼心?」上官展雲很滿足的吃著便當。
上官展翔睇了他半晌才道︰「老哥,縴縴算得上是個賢慧的好妻子對不對?」
「我也從未虧待過她。听著,別又搬出那一堆流行的時髦玩意,你知道我不甩那套的,更不準你去對縴縴胡亂洗腦、灌輸她奇怪的思想,否則我可不饒你。」他知道老弟經常去找他的小妻子玩,不得不防。
上官展翔聰明地略過不答,搶著說出自己今天的來意,「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要提醒你,人要懂得惜福,有了這麼好的妻子就不該再心戀著其它女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的皮夾里一直放著一張女人的照片,那是你一見鐘情的初戀對象,對不對?」
「誰會對一張照片一見鐘情?你少胡扯。」上官展雲不悅的嚷嚷。
「那最好。這麼一來,你可以把那張照片拿掉,換上縴縴的照片了!」上官展翔點出真正的目的。
「不關你的事。」
「是不關我的事,但卻關你和縴縴的事。那張照片的事被縴縴知道不太好吧?」他希望老哥夠聰明。
「她沒膽干涉我的事。」上官展雲自負的道。
「縴縴那麼溫馴自然是不會過問,只是會自己私下偷偷飲泣。如果你覺得那樣也無所謂,大可把我的話當空氣,听過就算了。」上官展翔把要說的話說完、該偷吃的菜吃光,便瀟灑的走人。
***
這天下午,天氣非常晴朗。
上官展翔忙完公事閑了下來,決定回去探探溫柔的嫂子,省得麗妃又找她麻煩。
一進門,發現董縴縴正背對著他,坐在桌邊聚精會神地整理相簿,上官展翔壞心眼的悄悄接近她、打算嚇她——
「你在干嘛?」
「啊——」董縴縴果然嚇了一大跳,手上的一疊照片因而散落滿地。
上官展翔自動自發的蹲下去幫忙撿,「抱歉,我只想開個小玩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沒關系。」董縴縴好脾氣的說。
她早把展翔當成自家人,兩人處得極為融洽。若不是知道展翔已有女朋友,她真想把他介紹給盈盈、楚楚和翩翩其中一人呢!一說起那三個一起長大的異姓姊妹,她還真想念她們,所以今天下午才會偷閑,把以前的照片拿出來整理,順便重溫舊夢。
「這張照片里的人是誰?」上官展翔異常興奮的問。
「是我高二時的照片,怎麼了?」
「當真!?」上官展翔像中了頭獎似的。
「嗯!」她不解的點點頭。
「借我。」上官展翔倏地起身,收起那張照片便轉身離去。
「等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張照片怎麼了?」董縴縴追上去。「哎啊——」
「小心!」上官展翔見她絆了一絞,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將她抱個滿懷。
「哎——呀——不得了了!偷情了,當家少女乃女乃和自己的小叔偷情了。老夫人、老爺、夫人,你們快來啊!不得了了——」處心積慮想找董縴縴碴的麗妃,目睹他們相擁一幕,便歡天喜地的大聲驚呼、唯恐天下不亂地到處渲染。
「賤人,你少在那里胡言亂語。」上官展翔想要制止,可惜麗妃的叫嚷已引來了好奇的人潮,而且愈來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