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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缺了氧 第三章

葉洛?!看起來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艾義從床上起身,靜靜地坐在窗前回想自己看到的一切。那個叫葉洛的人,的確是她在香港看見的Andy,而不容置疑的,他應該也是近來不斷侵犯她們屈家的人物。

打開櫃子,她拿出一份文件,仔細地閱讀著。的確如她所想,葉世炎近年來大都已不管事,將自己丟到游山玩水的世界里;所以葉家的事情皆是由這個叫葉洛處理的,不過,對自己的兒子侵犯到屈家,葉世炎是否知道呢?再說,Andy的個性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但卻……

難道是她錯看了他嗎?

揉揉自己的頭,簡直無法想像他竟然是間諜呢!

「鈴……」電話聲音響起,艾義順手接起電話,「喂!」

「艾義嗎?」是方靜。

「怎麼了?怎麼三更半夜打來啊?」香港跟台灣的時間差不多,挑這時候打來,恐怕是有要緊的事!

「念慈去台灣了!」

「怎麼了?她……」將文件先擱在一旁,她試圖找出原因,「該不會又是跟那個叫Tony的人有關吧?」

「你怎麼知道的?」方靜的口氣略顯驚訝,佩服她這位好友真是「神機妙算」啊!「那你有什麼主意嗎?」

「主意?念慈怎麼會知道他在台灣?」在宴會上,艾義並沒有看見那個Tony,不過如果念慈會出現,他人也在台灣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念慈真是傻!就算來此,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在香港,郭家要跟你們合作的消息早就被媒體拿來作新聞了;又加上……」方靜沒繼續說下去,沉靜中似乎在斟酌些什麼……

「有話就說吧!」

「听說郭琳快結婚了!」方靜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出念慈擔心的事,「所以她才擔心。」

「擔心?這樣的消息不是應該讓她更死了這條心嗎,有什麼擔心的?」艾義不懂,這樣一個負情的男人,何必為他懸掛著一顆心呢?真是不值!「念慈又何必這樣?」

「她也不想的!不過主要的原因是新郎不是那個叫Tony的人,听說是個叫葉洛的企業家!」方靜將事情說得清楚,因為她恍惚記得葉家跟屈家有點過節。

「葉洛?!」艾義立即皺起眉,跟屈家合作生意,跟葉家聯結婚姻,這郭勁國倒是挺會想的嘛!不過……

「方靜,葉洛不就是Andy嗎?」這才是她的疑問,如果他真的要結婚了,方靜一定會知道的!「我在宴會上也看見他了!不過那時不知道Andy叫葉洛。」

「Andy?不是吧!看報上的照片的確有幾分相似,不過感覺上不一樣;而且Andy幾乎長年在外,也不可能經營一個家族企業啊!」方靜提出她的想法,「但是他目前的確在台灣!」

「Andy中文名叫什麼?」一思及在香港認識的Andy也在台灣,艾義的心里不由得怦然起來,而且一點也不希望他就是那葉洛。「中文名喔!好像叫呂杰吧!我也不太記得了,有誰叫他中文名字嗎?」

「呂杰是嗎?」听到這名字,她竟然有松了口氣的驚喜,但是她仍然有點懷疑,如果真不是他,那怎會這麼相似呢?

「我記得是這樣的,不然如果遇到他,再跟他詳問一下吧!」

「沒關系,反正商場上一定會遇到葉洛這號人物的,到時候總會搞清楚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念慈,她在台灣有沒有什麼朋友?」艾義先將懷疑的事排至一邊,先找到目前讓她擔心的人比較重要。

「我打來之前,問過念慈的家人,他們是說沒有;原本他們打算一起到台灣找念慈,不過我想我來好了,反正也已經許多年沒回台灣了!」方靜回答了她的問題,也透露了自己的行程。

和方靜掛了電話之後,艾義也按下另一組號碼。

「我想得用心找一下念慈了!」她最後的結論道。而對著電話那頭,她清楚地交代著找人的事宜……

☆☆☆

念慈在台北市的中山北路上走著,身邊來往的車子十分的多,路上行走的人反倒是變少了;她臨著一個路邊的鐵椅坐了下來,靜靜地想著現在到底要往哪里去?

沖動之下來到台灣後,她才發覺自己的困境所在,就是她完全不知道這里的一切,連國語都講得不太好,可是……一想到Rebacca要結婚了,對象卻不是Tony,那到底為什麼他要跟她分手呢?想到這,念慈的眼眶都紅了起來,眼淚就像止不住的雨珠,嘩啦地落下。

「你沒事吧?」沉厚的男聲在她身邊出現。

念慈抬頭望向一雙性格的眼楮中,有著些許的擔心,「我……」

「你還好嘛!怎麼在這里哭呢?」他牽動了臉部一下,柔柔地笑著說︰「我可以幫你什麼忙嗎?」他指了一上的制服,讓她了解他是個警察。

「我的國語講得不太好啊!」一種明顯的腔調,配合著她話里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你能幫我什麼?我只是……」她眼眶中又盈滿一層薄霧。

「你別哭了!不然我帶你到警局里坐一下,」他指了一下對面的警察局,「我們再看看可以幫你什麼忙?你說好不好?」

念慈順著他的指引望了一下對面,也只好點點頭,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

在偌大的會議室中,干部們紛紛報告最近的工作狀況,而且也說明了工作上所遇到的一些困境。

「葉家最近的活動頻傳,而且葉洛這個人不斷地搶地盤,我們有一些中盤商,他們都去接觸過了!總經理,我們是否該采下一步因應對策?」

艾義將筆停下來,喝了一口咖啡,「葉家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們不要擔心,只要留意他們開出來的條件就好,我想我們的中盤商都已合作多年,對于我們的服務跟信賴度也很高,如果真的為了較多的利益而趨向葉家,那我想這樣的中盤商也沒什麼好留的。

「另外跟每一個中盤商約時間,吳經理、楊經理,你們再跟他們談談工作上合作的事,順便也探听他們的口風,如果不是很能夠與我們合作的,就讓大家有個底吧!」

「知道了!」兩位經理點點頭,也看見了總經理眼中的那一份堅決。

「李經理,幫我收集葉家的一切舉動!另外,香港郭家的也一起看著辦!」明知這兩家在打什麼主意,但既然女乃女乃執意要跟郭家合作,她勢必得打破女乃女乃這種觀念,而唯一的方式,就是找出證據!「是所有的一切,包括一些八卦喔!玉君姐,你幫幫李經理。」

「是!」玉君雖然莫名艾義為什麼會這麼說,不過交代下來的事,也不能不照辦;而且她也適時地提出每個人眼中的疑惑,「總經理,郭家跟葉家有關系嗎?」

艾義笑了一下,轉頭跟大家說︰「我知道你們會覺得很奇怪,不過這是我的一些猜測,而我自有我的消息來源,所以希望大家多幫忙,以免被一些不實的消息給打敗;另外,郭家跟葉家有沒有關系,或許等李經理調查回來再跟我們說,那不就知道了嘛!」

大家知道她不多說,所以也不再多問。

「沒什麼問題了吧?」她環視大家一眼,看見大家不再多問,便宣布散會。走進辦公室,艾義便看見方靜站在櫥子前,觀看著她的書籍。

「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通知一聲呢?」

「你那麼忙,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方靜笑著說,「反正台灣是我的家,又不是到外國。對了,你有念慈的消息了嗎?」

「目前還沒有,不過我已經讓人去找了,也讓人去跟蹤Tony,或許很快就有念慈的消息了!」

方靜關心地詢問︰「那葉家跟郭家的事,怎麼樣了?」

「還沒個眉目呢!你倒是先幫我個忙,查一下葉洛這號人物!」艾義始終覺得Andy跟葉洛有關,「如果他真是Andy,那我真是無法相信任何人了!」

「我沒想到你這麼看重我啊!」門後出現的人,正是她口中正在提的Andy,而他跟葉洛的確是非常相像!

「你……方靜,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臨時出現,殺得艾義措手不及,根本還沒做好再見他的心理準備。

「一來台灣,我就找了Andy,身為你的好友,不幫你把事情弄清楚,這怎麼說得過去呢?」方靜無視她驚訝的表情,反倒喜歡看她跟他之間那股曖昧的神情,總覺得他們倆是挺不錯的配對呢!「所以我可以肯定告訴你,葉洛不是你眼前看到的這個人。」

「我本名叫呂杰,葉洛跟我是雙胞胎,所以才會長得很像!」Andy沉靜地做了解釋,而他的眼楮一刻也沒離開艾義的任何表情。

「我母親很早就跟我父親離了婚,葉洛跟我分別被他們各帶走一個,我和他二十年沒見了吧!我跟我母親姓,所以常用英文名,而不用中文名。」他無奈地表示。唉!這些塵封舊事,不提也罷,這會兒若不是為了她,他根本無心插手這檔事。

「那你這次回台灣……不會是為了跟葉世炎父子重逢吧?」艾義靠著沙發坐下,撇開她內心的悸動,正打量著眼前這男人的真實性。

「重逢?有什麼好重逢的?我不過是回台灣拍一些景色罷了!再說,我想葉家也早忘了有我這個兒子吧!另外,我老媽也不會讓我做這種事的。」他簡單地把話說明白,「還是需要我打個電話,讓你跟我母親對質?」

他一臉逗趣的表情,讓艾義覺得自己似乎疑心病太重,「不用了!但是你難道從來不讓葉家知道你回來嗎?」

「女乃媽知道!不過我相信葉家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女乃媽知道我跟葉家早已沒了關系,讓她知道只是純粹回來關心她的。」呂杰玩弄著桌上的古董花瓶,拿起相機,未經主人同意即不客氣地照了一張。「對了!我弟弟葉洛這個人不好對付!」

「怎麼說?」方靜好奇地問。

「听女乃媽說,他的雄心壯志很大,做起事來可能比我父親還狠,就拿郭家的事來說,他根本連郭琳的面都還沒見到,就已經跟郭家提婚事了。他看起來應該是不在乎任何犧牲,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的人。」他放下相機,突然嚴肅地看向艾義,「我想知道他對你會造成什麼影響?」

艾義沉靜地面對他,看他眼底一抹憐惜的表情晃然經過,他不是在擔心她吧?「我女乃女乃打算與郭家合作,不過……」她停頓了一下,玩笑般地問︰「我能告訴你嗎?」

「如果不相信我,你早就把我趕出去了!」呂杰清楚地回答,一點都不讓艾義有疑惑的機會。

「你似乎吃定我了!冰家跟葉家似乎也有交往,所以我不只擔心葉家,也擔心郭家。畢竟跟葉家,我們還有過節在呢……」艾義簡單地將之前的事做了說明,而方靜也不輸人地補充了一些強調,畢竟她當時也看不過去葉家的行徑。

「那……」呂杰丟出兩三張照片,「這個東西或許可以幫忙你!」

「這是……」艾義還沒出聲,方靜已經搶先提問︰「你到哪里照的?」

這是葉世炎父子跟郭家父子一起步出葉家大樓的照片,時間是宴會那天的白天,還有葉洛摟著郭琳的照片。

「看來他們的合作不只是我所想的那麼簡單,而且不是短時間內促成的。不過……你怎麼會有照片呢?」艾義吐了口氣,心中的一顆石頭總算放下些。原先她還擔心沒證據怎麼跟女乃女乃開口,但如果有這些照片,那她就可以讓女乃女乃相信郭家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原本我只是想照幾張我‘家人’的照片,讓我老媽看看的,但我想……這對你應該更有用吧!」他擺擺手,一臉無辜樣。原本他想多年沒回來,等下次回來有可能又是多年後,所以便想拍點父親跟弟弟的相片回去,而跟女乃媽要了他們的一些作息時間,沒想到……「我想我老媽也不想看到這樣吧!」

「謝謝!」艾義看出他眼底的一些難過,雖然說葉家跟她有些不愉快,但是Andy,畢竟是葉家的骨肉之一,他這樣做像是出賣了自己的父親及弟弟,「如果你想收回去,我不會介意的。」

呂杰搖搖頭,「要給我老媽看的,我可以再洗;只是,這樣的狀況給她看了,大概也只是傷她的心,我想還是免了吧!」

「總經理,于警官在二線,你要不要接?」玉君插進了里面的對話。「于警官說有急事!」

「接進來吧!」艾義對呂杰感激的一笑,然後接起電話。

「于大哥,怎麼了……你說什麼……念慈在那,真的……好,我們立刻過去……嗯……就這樣。嗯……OK!」她掛上電話,「找到念慈了!走吧!」

其他兩個人听到消息,也動作迅速地跟著她出門。

☆☆☆

「葉大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嘛!」郭琳整個人都快趴在葉洛的身上,臉上的表情絲毫不遜色地展現出她誘惑可人的一面。

葉洛巧妙地閃過她,笑著說︰「我在忙呢!琳妹妹,你怎麼不找別人出去走走呢?去Sandyhopping也好,而我得忙完一個段落,才有空陪你去玩啊!」他好言地安撫她。

「再說,你朋友好像等了你不少天了吧!傍他一個機會,反正他也快沒機會了,不是嗎?」葉洛挑起她的下巴,不客氣地找到她的豐唇,吸取著「屬于他」的東西,雙手在她的腰上環繞著,將她緊緊地貼向他健壯的胸膛,「而且……不跟他說清楚也不行的。」

冰琳被吻得早已全身虛弱地靠著他,眼楮更是迷蒙地貪看著,Tony怎麼比得上眼前這個有如猛虎的男人,他既有錢又帥氣十足。

她啞著聲音,狐媚地說著,「我知道了!可是你要趕快來陪我喔!」

「知道了!小可愛!」他又低下頭與她親熱一番,才把她給送了出去。葉洛看著郭琳走出大門,挽著那個男子的手臂出去,他不由得搖搖頭,商場上的游戲還真是好玩,怪不得人說「奸商」啊!

「我要找的東西找到沒?」他按下電話鍵,語氣毫無起伏地說著,「若是找到了,就送進來吧!」秘書拿進一個牛皮紙袋,交給葉洛,「總經理,沒我的事了,我出去了!」

葉洛點了個頭,低頭打開袋子。一張張的照片掉落出來,照片上是一個跟他自己面貌完全一樣的男子。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既然還會回台灣。葉洛眼底一股極強的恨意浮現,看著照片中的男子在各個國家、各個場合出現,還跟女乃媽見過面,不過……

「看看這張照片,這不是屈家的二小姐嗎?」原來他們在香港的時候就遇到過了,「不知道屈家的老怪物看到了,作何感想呢?」葉洛心中浮現起一絲主意,反正他哥哥從未對葉家盡餅點力,那就讓他盡一點「薄力」吧!他露出了一抹笑意,開始計劃著。

☆☆☆

念慈低著頭,不好意思地坐在警察局里;而于威正把所有的事情,跟艾義他們做一個說明。

「所以你們可以帶她回去了!」他的眼光一直未離開呂杰身上,「這位是……」

艾義知道于大哥一定認錯了,「他叫呂杰,是方靜的朋友,也是我在香港認識的朋友;于大哥是不是覺得他似曾相識呢?」

「他長得很像一個富家子弟,不過似乎冷得熱情一點。」于威簡單地做了個結論。

「什麼意思?」方靜好奇地問。冷就冷,還有什麼冷得熱情一點的詞嗎?

「那個富家子弟,也是冷,但是卻冷得讓人心悸!我警察當久了,從那眼神、感覺,一眼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我想你們應該沒什麼關系吧!」

「真是一針見血!不過你說的應該是我的雙胞胎兄弟,關系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呂杰莫可奈何地說著。如果他母親在這里,听見人家這樣批評她的親身兒子,不知道會不會瘋掉?

于威用眼神查證呂杰所說的,只見艾義點點頭,淺淺地笑答,「他們兩個真的不一樣,至少一個是幫我,另一個是害我的!這就是一項很大的差別。」

「他是流浪的攝影師,不是什麼富家子弟;再說,富家子弟如果要有他的滄桑,恐怕也不太容易吧!」方靜也補充道。畢竟Andy是她的朋友,怎麼可以棄朋友于不顧呢?

呂杰看著艾義,方靜幫他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而艾義的那番話,即證明了她其實也信任他的。「謝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不用太感激我。」艾義被看得臉都有點紅了,不由得轉移話題,「對了!于大哥,我們可以帶念慈走了嗎?」

「可以,辦點手續就可以了。記得別再讓她亂跑了,因為下次可不見得那麼幸運!」于威交代著說,眼角還掃了一下低著頭坐在角落的念慈,「我看你們多安慰她吧!」

「這……我們知道的!對了,于大哥,改天到我們家吃飯吧!大姐快回來了!」她們一面辦手續,一面又聊著生活上的許多事,讓警察局內突然充滿許多的笑聲及溫暖。

☆☆☆

接念慈回家已經兩三天的事了,她的心情似乎尚未好轉,偶爾報上出現了郭家的消息,她會積極一點、其他時間則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房間。

「Agnes你不要老待在房里嘛!會悶壞的!」艾和跟艾平就像兩只停不住嘴的麻雀,在念慈的耳邊嘀咕了一個早上;而兩個人也都不嫌累,「再說,台灣有許多好吃、好玩的東西,你不去試試,怎麼過癮呢?」

艾和講得口沫橫飛,見念慈還是一無所動,「哎喔!你怎麼這麼死心眼,是人家不要你的,你就算把他追回來,下次他還是會跑掉的!你……」

「三姐啊!」艾平拉拉她的手,「你這在干嘛啊?念慈姐姐,你不要見怪,我三姐她隨口說說的,你不要太計較。」

「什麼叫我隨口說說,小妹,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不然,你會說就你來說啊!」艾和最不喜歡別人這樣,明知道不是什麼好男人,干嘛還想那麼多?「真心也要針對人啊!你……」

「艾和,你是這樣勸人的嗎?」屈楊金花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一時間兩只麻雀都傻了眼。

「女乃女乃,您怎麼來了?」

「女乃女乃,怎麼您在家啊!」兩個丫頭大眼瞪小眼地對看了一眼,暗自在心里吐吐舌頭。「怎樣?我每天都在家啊!除了開董事會比較忙外,我哪天不是準時回到家的?」找了個椅子,屈楊金花坐了下來,「小威說得不錯,你長得挺漂亮的幄!不過……」

「真的嗎?于大哥說念慈姐姐漂亮喔!」艾平像听到自己被稱贊一樣地高興。

「不過什麼?女乃女乃,您怎麼不快點說。」艾和催促著。

而艾平也趕緊接口說︰「對啊!女乃女乃,您快說啊!」

屈楊金花白了她們倆一眼,兩個人當場靜了下來,「我看太久沒處罰麻雀了喔!真是吵死人了!」她當下訓誡了兩個人一頓,「念慈,你發生什麼事,我是不清楚,不過兩個丫頭說得不錯,有些事是沒有辦法勉強的。

「如果你硬要去勉強自己或其他人接受,就只會弄得兩敗俱傷;尤其是感情的事,雖然我常幫這些丫頭物色人選,不過這也得要她們同意才行,我想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應該知道這道理吧!

「而且你爸媽如果見到你這樣悶悶不樂、郁郁寡歡的樣子,他們會多心疼,你知道嗎?」屈楊金花提醒著念慈,一個老者的尊容出現了慈樣的表情,「這幾個丫頭,沒父母可以再疼她們,她們如果遇到事,也更覺得無助!但是她們都很快樂,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有您啊!女乃女乃!」艾和躲在女乃女乃的身邊,撒嬌地說了一聲。

「別再撒嬌了!」她的語氣雖然像是斥責,但看得出來她很高興,于是又勤著念慈道︰「如果這樣的男人值得你等待,那就付出一切去等;但若是想維持一個不必要的夢想,那我想就不必了!」

念慈的眼淚隨著老女乃女乃的話語而下,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腳上,涼涼的感覺透過皮膚傳遞至心,「謝謝!屈女乃女乃,我會再想想的!」

「那就好!你們兩個跟我去花園走走吧!別再這里嘀嘀咕咕了!」屈楊金花帶走了兩個丫頭,留下念慈一個人在房間想著。

☆☆☆

「大姐!」三個妹妹一擁而上地擁抱她,讓艾信著實有點吃不消。她模模艾平的頭,看見自己的三個妹妹逐漸地長得落落大方,當中最不一樣的就是艾義。

或許是公司的工作太過疲累吧!艾義宛如一個成熟的大女人,一點都不像當初那一個四處攝影,帶點孩子氣的她;想到這兒,艾信油然生起一份愧疚感。「大姐,你都不理我!」艾和看見大姐眼底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傷感,于是調皮地裝出個哀傷的聲音,「我好可憐喔!」

「屈艾和……」艾平與艾義以不同頻率的聲音叫著,而三個人紛擾之際,艾信向前走去。

「女乃女乃!陳媽!」她給了家中最老的兩個老人家一個擁抱,眼角瞄到了含蓄地站在一旁的念慈,「這位是……」

「你好!我是嚴念慈,是艾義的朋友!」念慈微笑地介紹自己,心中真是羨慕這樣相處融洽的家庭,雖然她們都沒有雙親在旁,「我是香港人,所以國語講得不太好。」

「她不只是艾義的朋友,也是我們屈家的朋友,艾信,你也要好好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屈楊金花拍拍艾信的手,「念慈受了許多委屈,有時間你們幾個女孩子多聊聊!」

「女乃女乃!我們是女孩子,可她不是啊!」艾和指向艾信,「她是女人了!」

「屈艾和!」這次連艾信也加了進去,決定來整整這只到處亂說話的麻雀。

☆☆☆

屈家整個陷入安靜的氣氛中,原本艾信回來的快樂氣氛,都被郭勁國帶著他的兒女來訪給破壞了,其中又以艾義與念慈首當其沖。

「別緊張!有事我會擋著的,再說,他們只是來探視我們屈家,我想不過是探個虛實,不至于怎樣的。」艾信安慰她們倆,而艾和及艾平則在她身邊嘀咕著念慈的際遇,「念慈,你放心,郭琳還不至于在此撒野,沒有人敢惹屈家的人;如果她真有這般潑辣,那艾和一個人就可以對付她了!」

「沒錯!」艾和拍拍自己的胸脯,不客氣地說︰「你盡避放心只要大姐擋住女乃女乃,我一定會為你說話的;而且你是我們家的客人,我想女乃女乃也不會眼睜睜看你被欺負而袖手旁觀的。」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幫我的,只是……」

「只是你又想起郭琳之前那種欺人的嘴臉,是嗎?」艾義替她說了下去,「他們這一家人,除了郭勁國不知道底細外,郭升跟郭琳都是典型的富家氣息,我看就算站在我們的地盤,他們也不會客氣的!」

「她們敢?」艾和舉起拳頭地說︰「不然叫于大哥來,讓他們吃吃台灣警察的苦頭。」

「我看你是怕吧!」艾平擋住艾和揮過來的手,「不如看看情況再說吧!現在都是我們在想,說不定郭勁國還算知書達禮,不過教錯了一對子女,也得給人家三分面子;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就可了!」

「我覺得艾平說得有理,見見情勢再作打算。」所有人都點頭同意,然後便隨著艾信出去見客了。

艾義牽著念慈的手,給了她許多的鼓勵;腦中浮現的是當時在香港遇見念慈的那一刻,那時有呂杰的幫忙,雖然幫的不是她自己,但是……咦,她怎麼想起呂杰了呢?

「屈女乃女乃,您老人家真是身體健壯,一點都不輸我爸爸!」五個人才走到樓梯口,就已經听見一個極為惡心的男聲,在阿諛女乃女乃了。艾平開口小聲地問︰「這個人是誰?真是不要臉,也許連他的祖宗八代都可以被他拿出來用。」艾和附和地點點頭;艾信則看了一眼艾義。她勉強地笑著說︰「就是郭升!」

艾和指著艾義,附在艾信的耳邊補述,「這個惡心的男人就是在上次商界的宴會上,調戲二姐的爛人。」

「那他這次沒機會了!」艾信邊說邊將大廳的門給打開,「女乃女乃,我們來了!冰伯伯,郭先生,郭小姐,你們好。

艾信不愧曾在商界呼風喚雨,一點都不露出任何的不悅,笑容迎人但卻又令人感到可怕,這是在商界打滾多年的郭勁國感覺得出來的,跟在其後的兩個較年輕,未受太多經歷的丫頭就比較難掩一股不屑的神情,而打過幾次照面的艾義則無什麼表情,只是牽動嘴角,禮貌性地點點頭。

「屈老太太,有四位看得出來是您的孫女,那這位是……」他指著比較畏縮的念慈,而艾和未等他問完,就開口說話了。

「我想她是誰,郭小姐應該很清楚吧!」

「艾和,不準沒禮貌!念慈是我的干孫女,我接她來家里住幾天,她也是香港人。」屈楊金花突然冒出的話,促使念慈、艾和及艾平都睜大了眼楮,而艾信和艾義雖訝異,但都未表現出任何的表情,「听說郭小姐曾經跟我這一位干孫女踫過面!是嗎?」

冰琳怎麼可能不認得念慈呢?她心里盤算著,如果Agnes想要回Tony,她現在非常願意拱手讓給她。

冰琳靠近老女乃女乃的身邊,撒嬌地說︰「我們踫過幾次面,而且相處都還算愉快!我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里遇到她,不然我一定把Tony帶來,讓他們聚聚!」

冰琳還真是聲勢奪人,艾義原想開口頂她,沒想到……

「我想不用了!對于三心二意的男人,念慈沒興趣;再說,念慈有男友了,跟我們屈家也是莫逆之交,所以不需郭小姐多費心。」郭琳可能沒想到女乃女乃的回答這般地堅定,而且說起來也有一些在責罵她的意思,但郭琳沒感覺,只是又笑著問著話。

「真的喔?Agnes,不知道你的男友是……」

艾信看著女乃女乃慈祥的笑容中,一點都看不出說謊的樣子,而她這樣的舉動,還真讓五個人都嚇了一跳,不過女乃女乃竟然說念慈有男友了,難道……

「是于大哥,我們中國最性格的警官,這樣懂了嗎?」艾和直接替念慈回答。她瞄了一眼女乃女乃,看見女乃女乃眼底的笑意,她不由得呼了一口氣,幸好沒配錯人!

念慈知道屈家女乃女乃會這麼說是為她好,所以低下頭,不打算做任何辯解;不過怎會把她跟于威警官配在一起呢?于警官長得很剛毅,五官十分明顯,讓人有正氣凜人的感覺。第一次遇到他時,還覺得怎麼會有那麼溫柔的男人,卻長得那麼性格,後來知道他是警察時,不由得……想到這,念慈不由得嘴角輕笑了一下。

而這一下可沒被屈楊金花放過,她笑著說︰「看起來郭小姐對我們念慈倒是挺有興趣的!」郭琳本來還想說話,卻被郭升給打斷了,「郭琳,你管人家那麼多?屈家四位小姐,在下郭升,很高興認識大家。」說話的同時,他的眼光可一點都沒放過艾義。屈家的女子長得還真是都不錯,各有各的美。

「不知道郭公子是古代人,真是失散失敬!」艾和拱手作揖地打趣著,讓郭升面子全失,不過花名在外的他,又怎麼會輕易被挑起怒氣呢?「你真是愛說笑了!不知姑娘是……」

「屈艾和,屈家的老三,有什麼問題?」艾和環手胸前,眼光在其他人身上打轉。

「忘了跟郭伯伯你們自我介紹,真是失敬了!屈艾信,我是大姐;艾義,相信你們都見過吧。剩下這兩位,是艾平跟念慈。」艾信以柔柔的聲音禮貌地介紹所有人。

「屈女乃女乃,屈家真的都是美人,連您也不例外!」郭升可真是不管誰都能稱贊,連女乃女乃都已白發斑白的人,他照樣馬屁逢迎,面不改色,不過……

「女乃女乃,我對您的二小姐有興趣,不知道您同不同意我追求她呢?」郭升這話一出,讓大家都震驚了一下,霎時全都靜默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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