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平動動自己的腳,也算做一下腰身運動,「好久沒跑步了!」
就定位後,耳邊響起槍聲,她看見孝揚已經出發,而且他跑得挺快的,領先跑在前頭;她準備著,準備等艾和的到來好接下她的接力捧,她右手伸到後頭,而姿勢也蓄勢待發。
當她接到接力棒時,她奮力往前直跑,但一路上一直有個人影跟她速度相同,跑在她旁邊;當她將接力棒交到孝霖手中時,突然有人猛力一推,她也就往旁邊跌去。
「你離徐醫師遠一點。」跌倒前她听見了這樣一句話,而她發現推她和說這句話的就是絮梅。
「沒事吧?」艾和跟孝揚跑了過來,「流血了!怎麼回事呢?」
「沒關系,我不小心跌倒了。」她感到膝蓋有點疼痛。
艾和扶起了她,而剛跑完的孝霖此時也跑了過來.看見她腳上的傷,擔心的問︰「有沒有怎樣?」他在接下接力棒時,有看到她被推的一幕。
「沒事的,擦擦藥就好了。」艾平笑笑地說,她猶豫著自己是否要說出被推的事,但後來還是決定不說了。
「我去拿藥!」說完孝霖跑了開。
艾和和孝揚則扶著艾平到陰涼的地方坐下。
艾平不自覺陷入沉思——
離徐醫師遠一點?
看來她對孝霖有著深探的愛慕,在電話里的那一次,跟蹤事件又一次,再加上這一次,她的眼神及態度中都帶著強烈的敵意,讓人一點都不認為她會是朋友。
這樣的女人原本令人很討厭,但現在想想又覺得未免太可憐了;若孝霖對她有情,那她又何需這樣帶著刺傷害人,而人家對她無意,那她今日所做豈不是更遭人厭惡嗎?
艾平想著想著,眼光不自覺被一個畫面吸引去,孝霖正跟推她的那個女子在說話,那個女子頭低低的,孝霖則像是在生氣的樣子。
難道他知道?
很快的孝霖手拿藥箱跑了過來,艾平連忙將眼光放在自己的腳上,心里對剛才那一幕感到疑惑。
「藥拿來了,我來擦吧!」他蹲下來,微笑地對她說,「用碘酒,會有點痛,你忍一下。」
她點點頭,試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點什麼,但是對于他的溫柔表現,她發覺不出有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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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定是你的緋聞太多,花邊太不堪了,才會令艾和想錯,說,是不是啊?你別把理由怪到我這,搞半天是你自己的問題呢!」家寧原本一點都不想提起這件事,只是誰叫孝揚動不動就拿這件事來糗艾和。
而她是出現在機場的女人,即使沒什麼關系,她也要站在艾和這里,不然豈不造成女人自相殘殺?
「我現在又不是跟你說話,你干嗎火氣這麼大?」孝揚搶過她拿走的咖啡,連忙先喝了一口,免得又被人家給搶走,「再說,要不是你臨時回來,我怎麼會接你接過頭呢?」
「你少來,艾和,我看這種男人不要也罷,要了只矗是增添煩惱。」
「是嗎?」艾和詭異地笑了一下,什麼話都沒答。
「拜托,什麼是嗎?你是不是想听從她說的不要我?」孝揚緊張地挺直了腰質問。
「你們兩個的戰爭跟我無關,干嗎這麼緊張呢?我只不過是表示我的疑問罷了,既沒回答你,也沒回答她。這樣中立總可以吧!」艾和擺擺手,無所謂地說著。
「真是的,懶得爭吵了,又沒人幫我。」
「你活該!」家寧往嘴里塞了一顆荔枝,含糊地問著,「艾平的腳有沒有好一點呢?」
自從艾和與孝揚和好之後,家寧就跟屈家的姐妹們成為好友,一有空便來屈家,享受一下有姐妹淘的感覺。
「也不知道怎麼了,不過是摔了一跤,卻好像變得很嚴重。」
「這不是她自己不好好照顧,洗澡也不小心一點,藥又常忘了擦,現在都靠孝霖每天幫她處理。」艾和說著,眼光往樓上瞟了下。
「不過,這也是給孝霖一個補償的機會,誰叫這是他那個助理惹的禍。」孝揚不經意說著,但身邊的兩個女人當場放下手邊的東西,兩雙大眼直盯著他,「你們兩個干嗎這樣看我?」
「你剛才說是他的‘助理’惹的禍,這是什麼意思?」家寧首先發問,對于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她是不太清楚,她只知道艾平是在運動台上跌倒的,那這跟孝霖表哥的助理有什麼關系?
「你最好解釋一下,我也不是很清楚。」艾和雙手環胸,等他說個明白。
他看著艾和,「家寧不知道也就算了,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艾和槽搖頭。
孝揚嘆了口氣,「那天跑接力賽時,你沒看見有個女生靠艾平很近嗎?那就是大哥的助理,听說那個女生蠻喜歡大哥的,所以……」
「所以艾平是被情敵所傷?」家寧沒听完話便大叫出來。
「情敵?」艾和假意驚訝地出聲,手指指樓上,「艾平喜歡……」
兩個人一個點頭,一個搖頭,艾和不由得瞪著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家寧,你先說。」就套套看他們知道些什麼。
「我搖頭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艾平喜不喜歡孝霖表哥,不過我知道孝霹表哥挺欣賞艾平的。」
「而我點頭的意思是,我覺得艾平應該是喜歡孝霖的,不然她干嗎做一堆事喔?」孝揚跟著說。
「是嗎?」果然和她的感覺一樣…
這樣似乎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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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牙,忍受著碘酒擦上傷口的刺痛。
「很痛是不是?看你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你快點弄,不然我不只是冒冷汗,連眼淚都快冒出來了。」她從牙縫中擠出話。
「就快好了,忍著點!」
他在傷口上覆上紗布,再纏上繃帶,終于大功告成了,「別再踫到水了,不然會再發炎的。」
「知道了。」縮回自己的腳,艾平抹抹鼻頭上微小的汗珠,「到底要多久才會好?老是這樣包著,好像多嚴重似的。」
「本來就很嚴重,差點就細菌感染了!」孝霖收拾著藥箱,有點傷腦筋的想,這丫頭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嚴重性。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對了,我把絮梅辭退了。」
「絮梅?誰?」
「我的助理,把你推倒的人。」
「你……」她驚訝不已,他果然知道她被推倒的事。
他是如何知道的?總不可能是那個女子自首的吧?
「別忘了我是接你棒子的人。」他坐到她的身邊,「你實在很不乖,竟然都設告訴我。」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艾平突然有點同情絮梅,她不過是喜歡一個男人,才會做出這許多事,結果呢?
落到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諒解的地步,還得離開工作崗位。
「你不覺得你太嚴厲了點?」
「怎麼說?」孝霖微徽一笑,溫柔地看著她.「我一向平易近人,你還是第一個說我嚴厲的人。」
「運動會那天你不是罵過她了嗎?干嗎還把她辭退?說不定她很需要這份工作的。」
「你不擔心她?」
「擔心她什麼?再傷害我嗎?」
孝霖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及牆壁之間,讓她有點呼吸急促,猛吞著口水。
「你以為呢?」
與她一起在新屋子相處後,他才發現自己對于她,不只像對個妹妹的感覺,一股異樣的情愫不知何時悄悄滋長。所以他不能把絮梅留在身邊,讓她再有機會傷害艾平。
兩人相距咫尺,艾平汲取著屬于他的氣息,有些心醉,她低下頭,不敢正視他的眼。
四周陷人一片靜寂,只听聞兩人激烈的心跳聲。
正當艾平奈不住靜默抬起頭來看他時,他正好低下頭,兩人的唇就這麼貼上。
她愣住了,一股奇妙的酥軟感覺流躥全身,她閉上眼,感覺這從未有過的感受。
緩緩離開她的唇,孝霖竟有些舍不得,撫著她的臉頰,看著她有些迷朦的眼楮,他溫柔地說︰「我喜歡你,而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懂嗎?」
她無言的點點頭。
他情不自禁的再一次湊近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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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掉那張離職證明,絮梅心中帶著深深的妒恨,原本她只是想教訓一下那個女的,誰知道徐孝霖竟然馬上就跑來找她,義正詞嚴地把她給訓了一頓,還將她給辭退。
越想她心里越氣,再怎樣說,她也愛他愛了這麼久,如今竟落得這種下場,都是那個女的惹的禍。
屈艾平!你給我記住!
幣心里記恨著,而腦袋里不斷想著如何報這個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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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手中的信,孝揚立在迎風的位置,看著波浪翻滾地拍打在石礁上,心里有著許多的想法,但卻一個都說不出來。
這是他想了許久,也夢寐許久的信件,不是應該高興的嗎?為什麼有種不安的感受呢?他反復地想,惟一想到的是艾和她笑的樣子,發脾氣的樣子,腦海里出現的都是她的模樣。
「我要怎麼辦呢?」將信收入自己的口袋中,他的確十分的掙扎,而現在他惟一能做的,只有坐在這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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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一些什麼回日本好呢?」坐在咖啡店里,家寧高興地喃喃自語,對于要買回日本送人的禮物,可是有許多的想法,「同學們買一些名產,大概就已經很夠意思了;老師呢?買個中剛服吧!可是……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到要買什麼給阿娜答,你們趕緊幫我想想啊!」
她搖晃著身邊的人,只可惜大家根本沒精力理她。
對艾和和艾平來說,還是一大早的九點整,被一個女人手腳並用地叫醒,拉著出來逛大街買東西,實在是痛苦得折磨,她們都快睡著了。
「現在交通發達,什麼東西買不到,再說,日本的東西精致得多,買台灣的東西給他,說不定他還嫌呢,我看你把自己送他就是了!」艾平托著下巴,邊說邊往自己的嘴巴中送進洋芋片,以免自己睡著。
「這種話如果被孝霖表哥听到,恐怕你就慘了!」
家寧斜著眼,不安好心地看她,「他一定會把你吊起來毒打一頓,再給你一頓訓話,看你還敢不敢這麼開放。」
「我看是你思想不純潔!我不過是叫你把自己帶回去讓他解相思之苦!」艾平打了個哈欠,換個姿勢。
「你們兩個實在很不夠意思,也不幫我拿點主意,還在那說些有的沒的,你們倆昨晚是去做賊了嗎?怎麼睡到九點還精神不濟?」
艾平對于這樣的指控是見怪不怪,誰叫她們一向愈夜愈美麗,愈夜愈有思想呢!再說,她白天陪著家寧玩,晚上不多花點時間補畫設計圖,豈不是慘之又慘。
「小姐,我們雖然是睡到九點,但是實際上我們大概只睡了五個鐘頭而已。」
「五個鐘頭?」
家寧伸出五個指頭,專心地算著,「八,七,六,五,四……你們四點才睡?為什麼?」
「我在看一些資料,而艾平想也知道她是在趕圖了。」
「你們真是討厭!那還能不能逛街呢?」家寧嘟起了嘴巴,害她一早便興高采烈的出們,還以為可以滿載而歸呢。
「逛街是可以,不過得等我們有精神再說。」艾平又打了個哈欠,「先回去讓我補個眠,下午再逛,可否?」
「好吧!不然要怎麼辦呢?」看兩個人眼楮都快睜不開,她也只好投降了,「那我去開車子,你們等我一下吧!」
家寧將孝霖借她的車開來,兩個女人結完賬走出咖啡店,哈欠依然打個沒完,拉開車門一坐進去,艾平就像是找到了床,馬上倒下夢周公去。
而艾和還是打起精神,跟家寧東聊一句,西扯一句.突然家寧說到一件事,她驚得兩眼圓瞪。
「你說什麼?」
「你干嗎那麼驚訝?難道你不知道孝揚表哥申請國外大學的入學許可通知已經來丁嗎?」家寧看見艾和的樣子,忽然噤口,發現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想表哥大概還沒時間告訴你吧。」
艾和沒回答,只是她的精神全沒了,她靠在窗邊,沉靜地看著外頭。
「慘了!」現下家寧只有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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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廣場上,鵝黃的燈光,照亮著燈柱的四周,而暈染著廣場的四周,變得浪漫而溫暖的廣場,組點著許多前來休閑的人們。
幾個玩直排輪鞋的孩子,到處滑來滑去,就像是憂游的魚,另外還有許多人攜家帶眷到這兒來散步,十分悠哉的模樣。
「大家都很悠閑,看起來多舒服。」孝揚專心地看著廣場上的人群,對于這種悠閑的生活,他向來就很喜歡,只是人的年紀越大,就會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生活。
這听起來還真是有點悲哀,不過卻是事實!
「怎麼了?今天看起來有點憂郁,是不是工作不順利?」從屈家接艾和出門,她一路上沒說幾句話,有種沉悶的氣氛流躥在彼此之間。
「沒什麼,大概是最近累了吧!」
握起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孝揚溫柔地說︰「那你得打起精神來,今天這音樂會可是你大學同學的演奏喔!你這副樣子讓人家看到,還以為你是被逼的,多不情願來听。」
「嗯!」艾和揚揚嘴角,笑了一個,但隨即低下頭。
「進場了!」
她點點頭,對于心里的疑問,連問都問不出口,只是緊緊握住他的手,這樣才讓她感覺實在一點。
孝揚明白感覺到艾和今日怪怪的,也讓他猶豫要去英國的事,是否要在今夜告訴她?
「專心听音樂喔!」握緊了她的手,他溫柔地在她耳邊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