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凝香。」
冷凝香試圖笑了笑,「不,沒什麼,我只是有些倦了。」
卓少白懷疑的望著她勉為其難的笑靨,「真的嗎?」
將頭轉向他,她不再對著鏡中梳妝,「是啊,我沒必要對你說謊。」
卓少白按住了她的柔滑縴手,愕然一驚,「你的手怎地這麼冰?你在外面走了很久是嗎?這天氣這麼冷,走久了,萬一得了風寒怎麼辦?你要為你的身子著想。」
冷凝香仰頭微微一笑,「我只是在園子里散散心,誰知道沒多久,就手腳冰涼了起來,怪只怪我太久不曾走動,才會走沒多久,就全身冰涼了起來。,,
他盯著她,「為什麼散心,是心里有什麼不開心嗎?」
她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讓他那熱烈的體溫立刻將她溫暖了,「怎麼會呢?在卓家我過得很好,又怎麼會心里不開心,更何況……」她抬起頭注視著卓少白,「更何況你陪著我,我又怎麼會不開心?」
雙手摟著她,卓少白臉上是一抹溫柔的笑容,那笑容融化了他剛硬的面容,「是真的嗎?你真的開心嗎?凝香,但是為什麼你消瘦了些?」他低下頭吻了她的嘴,「你在瞞我什麼嗎?凝香……」
冷凝香臉色稍黯了下來,「我心里的確有件事情不開心,少白,若是有一天……你……」
卓少白著她的面頰,「我怎樣?」
握住他的手,她將他粗壯溫熱的手按在她的心口,「少白,你不想娶妻納妾嗎?」
卓少白的手一僵,抽了回來,「不想,而且我不想提這個。」他的眼眸望她,那神色頗有些寒酷,「你提這個做什麼?」
失去他溫暖的手,冷凝香頓覺有些失落,但她很清楚的明白,她不能一生一世都擁有這個手的扶持,「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如果你以後娶了妻納了妾,這個卓家恐怕內內外外的大事都由你的妻妾管了,我只求你看在婆婆年紀那麼大了,別讓你的妻妾把她趕出去吃苦,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卓少白握住她的手,那手的力氣非常大,大得要把她給折斷,他可以感覺到她話中所帶的不祥預兆,「說這段話什麼意思?」
冷凝香沒有縮回,只是任由他大力的按住她,「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人生有聚就有散……」
卓少白大吼了起來,連他的心都揪給了起來,他不喜歡她剛才的語氣,一點都不喜歡,因為那好似在昭告他,她內心有個難以解開的繩結,而且她好似也離他愈來愈遠,「說什麼傻話,你要跟我在一起,你是屬于我的,你忘了嗎?」
冷凝香點了個頭,試圖抽回手,但是卓少白實在是按得太緊了,她根本縮不回手,「是的,我冷凝香是屬于你的,少白,答應我這個條件,念在我曾服侍你的份上。」
他的神然更是大變,「閉嘴,什麼服侍不服侍,以後不能這樣說自己,听到了嗎?你不是那些死的小妾,你是我卓少白的情人。」
情人?那是什麼都不是的悲哀名詞。
冷凝香沒有說話,也不曾辯解,只是轉向了明鏡,拿起了木梳,再次梳整她一頭如雲的秀發,而卓少白不放開她的手,握得列緊,「凝香,听到了嗎?」
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那聲調悵顯得郁郁,「我听到了。」
窗外的寒氣,透過珠簾凍寒了她的指尖,但是她一任指冷,冷凝香像是一座雕像似的,靜靜佇立,寒意刃解著她身上的衣衫,將寒氣吹入她的稚女敕肌膚,她竟愣愣出神,毫無所覺。
卓少白看到她神思不屬怔怔出神,他放下他的手,改而抱住她的腰,他患得患失的激動了起來,「凝香,不要胡思亂想,你是屬于我的,讓我證明給你看。」
他將她一舉抱起,移到了床上,將她輕輕的放到被上,熱情無比的吻著她,仿佛要向自己證明,她還在他身邊。
月影朦朧不清,天邊還是一大片的烏雲掩住了玉兔的影子。
卓少青興高采烈帶著一個高大的人影來到花園,「冷姊姊,王大哥來了。」
冷凝香將眼光移轉,直至卓少青帶來的人身上,她的目光不曾稍移,「王公子,少白已經等你等了許久了。」
王道生豪爽的笑了起來,「不好意思,路途上有了些事耽擱,直至這時才來,少白呢?」她的眼光也不曾轉動的看著冷凝香,「你就是冷凝香嗎?果然是天香國色,跟少青說的一點都沒有差別,真是名副其實的姓冷,連你身上的都散發出冷冷的氣質。」
他一頓,又是開朗笑道︰「失言了,我是出了名的大嘴巴,所以我這個人總是實話實說,因此才得罪了不少人,不過我說句實話,少白在這個節骨眼,還肯把你留下來,不是你把他給迷倒了,就是他著魔了,畢竟現在是他生命的危急之秋。」
卓少青扯了扯王道生的袖子,惟恐他愈說愈傷人,「王大哥,你少說兩句,冷姊姊才不是齊家的人。」
王道生撫撫卓少青的額發,神色倒是充滿了異樣的愛憐,「王大哥只是試試她而已,又投什麼惡意,王大哥是擔心你哥哥的死活,要是別人,王大哥才懶得理人。」
卓少青一時間莫名其妙的臉紅了起來,「什麼我哥哥不我哥哥的,是我哥哥重要,還是我重要?」
王道生的臉嚴肅了起來,「當然是你……」他停了下來,才接下去,「你哥哥重要。」
哼了一聲,卓少青的臉上更加紅了,不依道︰「王大哥故意這樣捉弄我。」
看著她俏皮嬌媚的容顏,他神色怔忡了一會,才幽幽道︰「再過個幾年,你就長成一個漂亮的姑娘家,到時來提親的怕不踏破你家的門檻,恐怕王大哥那時要見你,只怕你早已忘了王大哥,只成天記得你要嫁得哪家的公子少爺。」
卓少青低下頭,聲音小得不能再小,臉上飛紅,「才不會,到時別的公子少爺,我才不理,我只會記得王大哥。」
冷冷的,冷凝香打破了這溫情的一幕,「王公子,我們快些走吧,少白可能早等得不耐煩了。」
王道生哈哈大笑,那豪邁的聲音沖透雲霄,「對,我得趕快去見他,問他從哪里弄來你這美人胚子。」
卓少白氣喘吁吁的從冷凝香身上移下,冷凝香捉起了被子將自己掩蓋住,她無法理解今夜的卓少白,打從款待完了王道生,一進房來,他全身滿是火花,二話不說就把她捉上床,不說一句話,就褪了她的衣服,急忙與她歡好,但是她能感覺他身上蓄積的暴戾之氣,並沒有因此有所發泄,反而更加的累積。
她輕輕的觸撫他寬大的果肩,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倒是卓少白粗魯的推開她的手,冷凝香忍不住問︰「怎麼了嗎?」
坐了起來,他逕自的下床穿衣,神色隱隱的扭曲,氣氛更是不對,冷凝香坐了起來,將被子緊緊的蓋在胸前,「少白,你怎麼了?」
卓少白生硬的道︰「沒怎樣,不要再問了,煩死人了。」
「你不留下來嗎?」
怒瞪著她,卓少白神色扭曲得更厲害,他忽然的吼道︰「該死,讓我清靜一個,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听到了嗎?我竟為了你,把那群如花美妾全都送出去,我簡直是瘋了。」
冷凝香整個人僵了,四周空氣好似凍結,冷凝香不言不語的低下了頭,不再看著令她心痛的卓少白,而下一刻卓少白甩門而去。
她手緊緊的握住了軟被,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的一指一指的扳開,而這被衾少了卓少白的體溫,似乎也變得淒寒了起來,她怔怔的注視著眼前的軟被的花色,沒有流下一滴淚,只是像是失了魂的望著軟被上的花色……
「王公子,請留走。」
王道生停了下來,「冷姑娘,找我何事。」
冷凝香在他身後輕道︰「王公子,你好厲害,竟然沒回頭望,也知道是我冷凝香。」
王道生笑道︰「那是因為冷姑娘你的聲音有如黃鶯出谷,任誰听了這輕軟的語音,也知道是你。」
她行到他面前輕道︰「你有神耳,我卻有利眼……」
征了一下,他才又笑顏滿面,「你在跟我打迷猜,我卻猜不出來你的意思是什麼?」
冷凝香直直的盯著他,直到王道生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她才輕語,「我看得出你是真心的喜歡少白和少青,那你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又做了什麼?冷姑娘,你有時間關心我,不如去關心少白吧,他今天的情緒不太對勁。」
冷凝香感到一陣畏縮,卓少白昨夜跟今天對她的態度,只有冷酷跟暴怒可言,她只能猜測他對她是厭倦了,所以才會對她說出那麼殘酷的話,但是那無所謂,她為卓少白做完這件事後,她就要離開他了,那三個月之期也並不多到了,只剩下眼前這一件事。
她努力的振作精神,看向眼前的王道生,「王公子,那一夜你差點殺了少白,你知道嗎?雖然那一夜你黑衣輕裝,但是你的眼楮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的眼楮很明亮,普通人沒有這樣的眼神。」
王道生不笑了,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哈哈大笑道︰「真是可惜,我可以變換好幾種聲音,卻忘了我的眼楮是變不了的,怪不得昨夜里,在洗塵宴上,你不停的看著我。冷姑娘,那一夜你的蠻力也讓我大吃一驚,我沒想到一個姑娘家竟能將桃木卓弄倒,還能拿古董砸向我,我實在是非常吃驚。」
「你一定要殺少白嗎?」
王道生手一彈,將她頸側的樹枝彈掉,卻並一點沒傷了冷凝香,他的聲音寒冷起來,「你都這麼快就問重點嗎?冷凝香,那有時會將事情搞得更糟。」看到冷凝香不驚不懼,他笑了起來,但是聲音中沒有什麼笑意,「好定力,冷凝香,我可能會殺了你,你曉得吧?畢竟我連卓少白都不放過了。」
冷凝香搖了個頭,「不,你一點都不想殺少白,那一夜看到你,你一直站在床前看著少白,可是卻遲遲下不了手,要不是我闖了進來,讓你一時心慌意亂,你可能根本就下不了手。」
王道生臉色凝重了起來,「可是我發過了毒誓,一定要殺了卓少白。」
她嗤之以鼻,「只為了那不知是真是假的祖宗遺訓,這未免太把人看做呆瓜。」
王道生臉色一時嚴酷了起來。
「難道沒有道理嗎?」她那冰冷冷的聲音,有了些咄咄逼人的余威。
聞言,王道生神色軟化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前頭,「我發過了毒誓,除了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否則我自己會反遭其禍。」
「如果你娶了少青,少白就是你的大舅子,難不成你還要殺了你的大舅子,這難道不是重大的事嗎?」冷凝香聲音低軟了下來,「還是你寧可讓少青以淚洗面,然後你有愧于心,再也不敢來卓家,再然後讓許多不肖王孫,對少青、對這片家起了垂涎之心,這樣你能心安嗎?」
王道生發起愣來,冷凝香知道他心動了,她低語道︰「你考慮看看,我話就說到這里。」說完後,她靜靜的離開。
而王道生看著她的身影,默然的苦笑了起來,她說的並不是毫無道理,難道真要用少白的生命來換取一生的愧疚嗎?然後再也不見少青,還是……
平生的第一次,他深吸了一口氣,但覺得心中的無名重擔放下,整個人輕松無比,也許他缺少的只是像冷凝香今天所說的話來勸導他罷了!
是夜。
冷凝香獨自一人梳著發,有人從身後將梳子接了起來,冷凝香一怔,卓少白輕道︰「在想什麼,想得我進來也不曉得。」
「你這夜的心情好多了嗎?」冷凝香淡得不能再淡的聲音輕道,但是她的心口卻傳來喜悅的聲響。
卓少白好一會不說話,過了許久,才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關中吐露出來,「凝香,我很抱歉,我嫉妒得快發狂,我明知道你才第一天遇見王道生,更何況王道生是我的朋友,我實在沒有嫉妒的理由,但是……」他放下梳子,聲音中有了一絲疲憊,「我想我是瘋了,我從不知道我是個那麼會吃醋的人……」
他看著明鏡中寧靜的她,是那樣的風華絕代,是那樣的高不可攀,聲音有了些落寞跟苦澀,「你昨夜一直盯著王道生看,你從沒這樣的看過我……你曉得嗎?凝香。」
冷凝香呆了,他若是知道她為什麼這樣猛盯著王道生看,一定就不會說這一段話,「他是你的朋友,我只是多看了他兩眼而已。」
他粗暴的說︰「那你為什麼都不肯多看我兩眼?」
冷凝香回過了頭,盯著他發紅的臉頰,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安了下來,唇邊展現了一抹微笑,「那我今夜就看著你好了。」
卓少白將手按在她的臂上,粗濁的說︰「我不只要你眼楮看著我,我要你心里也想著我,像我著魔一樣的想著我,凝香,你是這麼的美,我為你著了魔……」
冷凝香微笑的臉黯了下來,「美色總有消褪的時候……」
「你不會,凝香,從看到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你一輩子會這樣的美麗動人。」他低下頭,吻著她的發香,融人她的香氣之中。
她輕輕的低語,「紅顏都有垂暮的時候。」她的語氣中更輕了,「少白,今天……」
「今天怎地?」卓少白心神已不在談話中。
今天是三個月的期約的最後一天,但是冷凝香沒有說出口,她不想在這一夜的溫柔中,還提及這件事,而卓少白將她抱起,不容置疑的熱情強猛的吻著她,他發出了幾聲低啞申吟,「我想要你,凝香……」
冷凝香將手攀住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將他發跟她的發編了起來,她眼眸上望卓少白,輕輕的低語︰「少白,你听過結發嗎?」
卓少白輕輕的應了一聲,但是顯然的,他的心神只融注在她的身上,冷凝香徒勞無功的拍打他的手,他的發髭搔得她好癢,她漾出了幾聲笑。
卓少白吻著她的頸側輕道︰「你這一夜好喜歡笑……」
冷凝香沒有笑了,她抬眼注視著卓少白一臉的剛硬跟欲情,「你會記得我的笑嗎?少白。」
他將她吻得更深,熱情已奪去了他所有的神智,他根本就沒在听她說什麼?他融入了她的身子里,融入她的香味之中,直至一切寂靜下來,他才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問道︰「你剛才問了什麼嗎?」
冷凝香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個愚蠢的想法。」她看著他,將他額前的幾絲濕發柔柔的往後撥,「我好喜歡睡在你懷里。」
「那我抱著你,緊緊的抱你在懷。」
但是不可能是永遠,很快的,這個特權就屬于別的姑娘,冷凝香感受到那痛苦的眼淚涌進了眼里,她很高興卓少白因疲憊而閉上了眼,不會看見她的軟弱跟痴情。
她審視著卓少白的面孔,卓少白閉著眼楮喃喃輕道︰「睡吧!」
冷凝香輕道︰「我想看著你……」默然不語的,她將結發的發解了開,移動著身體,但是卓少白沒有一絲反應,好似真的睡熟了。
冷凝香下了床,穿起了一身柳絮揚的衣服,她轉頭望向卓少白,他睡得那麼熟,在熟睡中的不復那樣霸氣逼人,她輕輕觸著他的頭,而後她低下頭,輕輕的吻了他的臉,用輕得不能輕的聲音道︰「願你這一生平安順利,也願你有個如花美眷,一生多福多壽無災無難。」
她踏著步伐出門,輕輕的合上了房門,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不知是什麼驚醒了他,也許是他的懷中沒有了那熟悉的觸感跟重量,令他全身都覺得不對勁,也許是房外幾聲淒厲的鳥聲把他驚醒,卓少白醒了過來,將懷中的冷凝香一摟,卻抱了個空,他混沌模糊的腦子立刻清醒了過來。
「凝香。」
浩大的房里,只有他孤身一人,卓少白心莫其妙的慌了起來,他知道這麼晚了,冷凝香不可能不出去,唯一的原因只有她離了他,在他身邊的被子中,還帶著微的暖氣,這代表才走了不久,卓少白迅速的下了床,穿上了一身的衣物。
他恨透了自己,他應該早就知道的,她這幾天對他說的話都不太對勁,說什麼要他照顧婆婆……卓少白一愣,婆婆,冷凝香一心掛念的就是放不下這個老人家,現今她若是走了,一定會跟這個婆婆道個別才對。
他轉向後面菜圃旁一間小房子,一聲聲響,從屋子里走出了布衣的少年公子。
卓少白心中一顫,那是柳絮揚,那是鄉間有名的才子柳絮揚,也是冷凝香另一個化身化名。
繼放心而來的是狂怒,為什麼?為什麼凝香寧願四處飄泊,也不願留在他身邊,他站了出去,臉上是狂怒難抑的表情,那布衣公子看到了他,整個神情征了。
他大踏步的向前走,直至到冷凝香的身前,他的聲音是任何人都听得出的暴怒,「為什麼要走?」
冷凝香全身虛軟,「你怎麼醒了過來?」
卓少白捉住了她的手,不顧他可能把她的手折斷,「我問你為什麼?」
她別過了頭,「日子到期了,今天是三個月的最後一天了。」
卓少白全身怒得發起抖來,「你就只想著這個,你就恨不得數著日子,算著離去的時間嗎?冷凝香,或都我該叫你柳絮揚,你就這樣迫不及待要離開我,在我身邊的日子比你四處飄泊還要難挨嗎?」
冷凝香淡得不能再淡的道︰「你對我只是一種難以言之的著魔,很快的,你就會忘了我。」
卓少白苦笑了起來,天知道他真的試過,「忘了你,冷凝香,你以為我沒試過吧?在還沒找到你的半年前,我已經用了各式各樣的方法試過了。」他的話夾雜了粗暴,「現今我找到你了,你以為我會你走嗎?那你干脆殺了我吧!那還來得省事得多。我這輩子不可能放你走,哪怕是要把你給關起來,哪怕是要使盡任何的卑鄙手段。」
「不要這樣,你說過這只是一種著魔,我們之間除了著魔,現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卓少白將她細瘦的手狠狠地甩掉,「為什麼沒有意義?冷凝香,除非你根本就無心無肺,否則你應該知道我愛你,我會不惜一切讓你留下來。」
這一段話有如青天霹靂,冷凝香全身僵了,心跳差點停止了。
卓少白撫觸著她細女敕的頰,濃濁的語氣,改而說服她,「你說過你屬于我,我也知道你喜歡跟我在一起的感覺,你也曾說過你關心我,你忘了嗎?你說你喜歡在我懷里的感受,我可以一生一世都抱著你。」
一生一世?這听起來多麼的誘人,冷凝香怔怔開口︰「那你為什麼不納我為妾?為什麼寧願我沒名沒分的跟著你?」
卓少白一舉抱住了她,「該死,你是我的小妾,我不會你當我的小妾,你是我卓少白的情人,只等我說服你跟在我身邊是多麼對的一件事,我就要把你迎娶進門。」他撥開她臉上的一絲亂發,「你是這麼美,你的美任夜都看得出來,我怕你根本不在意懈,我從來都猜不透你在想什麼。」
冷凝香將眼光移到他臉上,神色淡了下來,「你能不能不再提到我的美色?」
他輕語道︰「為什麼?凝香,你以為你的美只是會衰老的外貌嗎?不,你的冷冷氣質、你的清雅風姿、你的善良本性,那都是你的美,你是這麼的美,我都覺得我配不上你。」他的聲音有些黯淡,「雖然我配不上你,但是我也絕不會放手,因為我太自私了,我不能忍受任何人踫你,縱然那個人比我更有資格得到你。」
冷凝香冷淡的神色消失無蹤,她沒想到在他眼里,他愛的不只是她的美色而已,而更令她不相信的是,他會有語氣這般猶豫難安的時候,她無法置信的開口︰「你一向是那麼霸氣有自信……」
卓少白眼光強烈的迎視著她,他躊躇的道︰「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卓少白了。」他緊繃著聲音道︰「凝香,我知道你是被我強逼得留下來的,但是留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很好很好,我昨夜只是嫉妒得發狂了,才會那樣的對待你……」
她按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不必再說了……」她冷淡的面容泛起了一個可愛的笑,那笑容中有真心的樂觀,「你忘了嗎?我曾說過我的心是陷在你這里,想逃也無處可逃,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懂嗎?為什麼我不關心別人,偏偏關心你吃飯了沒?偏偏關心你身子好些了沒?你還不懂嗎?我都瞞不住我自己了,難道還瞞得住你嗎?」
卓少白先是深思,再則他的眼里散發出狂喜的光彩,他拉開了她掩住他口的手,連聲音都顫了,「凝香,我立刻娶你,我要立刻把你八人大轎的娶進門,讓你明正言順的躺在我懷里。」
「不再是情人?」冷凝香笑問道。
卓少白望著她的笑,情難自禁的狂烈的吻著她,在吻中低語,「你是我卓少白的情人,是我卓少白未過門的新娘,不久之後,更是我卓少白的娘子,這身分永生永世也不可能改變的。」
婆婆在屋內听得一清二楚,她蒼老的臉笑了起來,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三生石上早已訂好的誓盟,要不然世事怎會這般巧,偏偏就讓卓少白撞見了冷凝香的女兒身,這月老牽的紅線,真是令人想躲也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