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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甜心 第4章(1)

餐桌邊的首位坐著皮英典,再來是那一直低著頭吃飯,看起來很害羞的女孩子,翁晴瑩猜測可能是皮亦軒的妹妹,而另一個名叫Amy的女人則坐在皮亦軒的左邊,而她自己就坐在他的右邊,餐桌邊還有林拓文的女乃女乃,跟林拓文兩人。

這一餐飯吃得死氣沉沉,翁晴瑩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熬的一頓飯,沒有說話、沒有聲音,除了偶爾那個叫amy的漂亮女人,不時拿眼角向皮亦軒拋媚眼,而他卻目不斜視的直盯著眼前的飯菜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好玩之處。

這樣說或許還不夠,因為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翁晴瑩也發現到皮亦軒的爺爺向她投注而來的濃重壓力,偏偏她仍得裝作不知道的吞下一口一口的飯,依然笑嘻嘻的朝她眼前的飯眉開眼笑,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她是被這壓力搞得有點神經不正常,但是知道的人,一定會知道她是因從來沒吃過這麼好的一餐。

什麼鮑魚、于貝、魚翅啦,只差沒有把滿漢全席全部端出來,這些在餐廳吃起來貴得要死的東西,卻好像家常菜一樣的出現在皮家的餐桌上,她當然是大吃特吃的儲存體力,以便吃飽了之後,才有被虐待的精神。

林拓文坐在她身邊,對她的好食欲瞪大眼楮,好像第一次見到這麼會吃的女人般輕語道︰「吃慢一點,小心噎到。」

聞言,翁晴瑩抬起臉微笑,一邊贊美一邊露出好吃得不得了的表情,「這個好好吃,我喜歡,我一定要請教廚師是怎麼做的。」

林拓文先是不由自主的臉紅,待發現她正奇怪的看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臉紅時,他才輕道︰「這是我女乃女乃做的。」

「哇!你女乃女乃真不是普通的厲害。」翁晴瑩驚呼,然後轉頭向林女乃女乃道︰「老女乃女乃,你真厲害啊,下次一定要向你請教這道菜怎麼做。」

林女乃女乃花白的頭微微一抬,看了她一眼後又低下頭去,雖然沒對她的話作任何表情,但是低頭後似乎是在笑,顯然對她還滿有好感的。

「這個也很好吃!」那看起來是皮亦軒妹妹的女孩,抬起頭對翁晴瑩怯怯一笑,指著一盤醬燒排骨道。

「謝謝,我吃吃看。」翁晴瑩立刻善意回應。

一直坐在她身邊的皮亦軒,首次開口,但他一開口,冷冽的氣息立刻散播在空氣中,令人有置身于北極的感覺,「翁晴瑩,你吃太多了,留一點給別人吃吧!」

這家伙在說什麼?翁晴瑩用筷子敲了他的筷尾一下,帶著一臉可愛的笑意回道︰「亦軒,像你偏食不吃菜類,只吃肉,你很快就會肥得跟汽球一樣,來!我幫你夾些蔬菜。」

罷才吃飯時,她就已經注意到皮亦軒幾乎不吃蔬菜,只夾非蔬菜的食物,猜他應該是對蔬菜厭惡至極,所以她才故意夾了一大堆的蔬菜在他的碗裹,令整個碗都堆滿了蔬菜以示報復。

見狀,皮亦軒雙眉拱起,看起來冰冷得十分駭人,直直瞪著她。

翁晴瑩卻故意朝他笑得更開心,一邊挽住他的手,一邊甜蜜的道︰「軒,你要全部吃完唷!」

聞言,皮亦軒低下頭望著碗里滿滿的蔬菜,然後又慢慢的抬起頭來,用兩只眼楮惡狠狠的瞪著她。

見他兩只眼楮亮得像鋼刀般,恨不得能殺了她似的,林拓文忍俊不住,幾乎快要笑出來。

皮亦軒看出他想笑的反應,殺人似的眼光立即移到他身上。

此時林拓文再怎麼遲鈍,也知道絕不要被台風尾掃到,便趕快低下頭一心一意的扒著飯。沒想到,亦軒這欲置別人于死地的冷酷眼神,一遇到翁晴瑩不但全然失效,還被她反將一軍,吃定他不敢當著他爺爺的面,對著自己我來假扮的未婚妻發脾氣,只能啞巴吃黃連的吞下他最厭惡的蔬菜。

一想到亦軒有多厭惡蔬菜,而現在卻得吃那麼多種類的蔬菜,就教他好笑得月復痛。

「亦軒向來不喜歡吃蔬菜的,翁小姐,你太強人所難了。」Amy以低柔的嗓音輕輕的道。

知道挑戰來了,翁晴瑩連忙把碗捧在手里,對著那笑起來雍容華貴的她微笑道︰「不,我對亦軒的事知道的雖沒有很多,因為我跟他幾乎是一見鐘情,所以我們對彼此的事還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是為了他的健康著想。」

反正皮老大對她說他自己的事太少,萬一有什麼矛盾的地方就糟了,不如就說自己跟他一見鐘情,對他的事還不是了解太多,這樣一來事後要補洞也比較好補,翁晴瑩心想。

amy將碗放下,似乎已經吃飽了,她的微笑依然從容,「真不敢相信,亦軒會對你一見鐘情。」她以縴細的手指轉動著右手上的戒指,「抱歉,我不是說你不好,但是很難想像憑你的姿色,還有這一身打扮,竟然能讓亦軒一見鐘情,這真是一個很大的笑話。」她轉向皮英典,似乎在尋求同盟,「你說是嗎?皮爺爺。」

皮英典沒有說話,只專注的盯著翁晴瑩,等于是默認了。

而說抱歉的amy,眼楮里可是一點都沒有抱歉的味道,還因為皮英典的不說話,而更加得意洋洋起來。

翁晴瑩側著頭看了皮亦軒一下。原本她還冀望他會為自己說話,但是這家伙竟然看她一眼之後,就默默的扒飯吃菜,似乎想把問題丟給自己,而且嘴角還撒了起來,好像在說「你自己搞定這一件事,別想我會幫你」。

這冷酷的家伙要報仇雪恨,也不必挑這個時候啊!翁晴瑩莫可奈何。只好自己想辦法解決了,誰教自己剛才要惹他。她吸了口氣,預備要說出一大段的大道理,希望自己能夠過關。

「論姿色,我的確是比不上大美人,但是我想人相處在一起,還是有比姿色更重要的東西存在,例如信任、喜歡、愉快、快樂、同甘共苦等等的東西存在于兩個人之間,這不是金錢、權勢、名利或地位所能動搖的。」

翁晴瑩看著皮亦軒的臉,裝出的表情是溫柔而放松,頗有幾分小女人味道的嫵媚,「當我跟亦研一見鐘情之後,我常常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配不上他,因為亦軒是國揚企業的總裁,國楊企業是跨國的大企業,他又長得一表人才,像他這樣有地位的男人,我想不論要什麼樣的女人,應該都唾手可得吧,而我只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怎麼可能永遠捉得住亦軒的心?」

發現四周忽然變得太靜,似乎每個人都在豎耳傾听她的話時,翁晴瑩頓了一下,才再說下去,「但是我也自問,如果今天亦軒不是國揚企業的總裁,那他對我而言的意義又會不同嗎?」

吁了一口氣,她作出結論,「不會的,今天不管亦軒是窮是富,是很有地位,還是一個很平凡的上班族都無所謂,我只知道他就是亦軒,是我喜歡的那一個人,我希望能跟他共同攜手到老,也希望能分擔他的憂愁、分享他的快樂,跟他一起歡笑跟悲傷,直到他死去或是我死去,不過就算我們兩人有一人死去,但是在我們的心里,對方將會、水遠的存在著。」

皮亦軒將眼光投射在她的臉上,臉上表情是高深莫測,卻沒有他一貫的冰冷。

見狀,翁晴瑩抬起頭來與他默默相望,並伸出手來主動握住他的大手。

對此,皮亦軒就算是感到震驚也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只是用眼角的微光瞄向互握的雙手,慢慢的將他每一根手指都熨貼在她的手上,緊緊握住她的手,讓兩人看起來似是互相熱烈的愛戀著。

只是手被握住而已,翁晴瑩卻覺得全身有點發熱,還來不及探究原因,就發現皮英典的眼光正緊緊盯著她,促使她把心神移回到正事上,繼續用溫柔的聲音道︰「雖然經過很多掙扎,這些掙扎也讓我很痛苦,但是當亦軒向我求婚時,我還是認為自己是愛亦軒的,不管時間再怎麼轉變、人地如何變化,我只想與他攜手創造我們的人生。」

話說完了,她貌似十分害羞的低下頭去,內心卻慎重的喘了口氣,希望剛才的話可以讓她順利過關,賺到這五百萬。

皮亦軒面向皮英典,臉上表情是跟他一樣的嚴肅,「爺爺,我今天想要跟你談的也是這一件事,希望你可以許可我跟她交往。」

經過了一段令人幾乎喘不過氣的沉悶後,皮英典沒有對他的話作任何回答,只面向翁晴瑩開口問道︰「翁小姐,你的家人住哪里?他們的職業為何?」

一听到他沉嘎的聲音,她已知道他不是好說話的對象,翁晴瑩抬起頭來,不想對自己的身世加以隱瞞,覺得這種事查探一下就知道了,愈是隱瞞,後面的問題會愈大,「皮爺爺,我有很多家人,但是恐怕不是你以為的家人。」

「這是什麼意思?」皮英典繼續問著。

她不疾不徐的回答,且帶著堅定的表情,「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所以孤兒院的人都可以算是我的家人,雖然我們沒有血緣之親,但是我們都十分親愛,而領養我的養父母已經在一次車禍中過世了好幾年。」

聞言,皮亦軒震驚的看向她,為征信社只有給他翁家的資料,卻沒有告訴他翁晴瑩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

「你是說你是從那些聚集一大堆見不得人的棄兒,及雜交過後不能養的私生子的地方出來的嗎?」他冷笑說出來的嚴重污辱,使得她臉色霎時變得灰敗難看。

林拓文站了起來,想緩和氣氛,便假裝若無其事的笑道︰「皮爺爺,菜冷了,趕快吃吧。」

「皮家這里有你說話的余地嗎?」林女乃女乃拉下林拓文,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能管,否則事情會愈來愈糟。

皮亦軒望向翁晴瑩,放開他們一直緊握的手。

皮英典看向皮亦軒,更加冷笑道︰「亦軒,看你的表情,你該不會事先不知道這一件事吧?」頓了會,他又加上後面的話,「如果你不知道,那就等于是翁小姐有意欺瞞嘍!我看不出欺瞞是未婚夫妻所該有的行為,既然翁小姐有意欺瞞,剛才那些什麼攜手同甘共苦的話也可能是胡亂編的,也更加沒說服力了。」

見翁晴瑩沒有回話,皮英典蒼老的聲音假裝柔和的說︰「我們皮家沒有古板到要求門當戶對,但是就算不是大家閨秀,也要是小家碧玉,像你首次登門拜訪,穿著這身破爛衣服,簡直比工地的工人還不如,我看不出你的教義何在?你的禮儀又是在哪里?還是從那見不得人地方出來的小孩全都像你這副德行?」

被污辱後的翁晴瑩是一臉難看的神色,倒是Amy坐在位子上,一雙眼楮直盯向她,似在看她還會出什麼丑。

翁晴瑩放下碗,瞧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後,她神色漸漸回復正常,開始自若的回答,「我看不出自己這身打扮有何失禮之處?也看不出來我剛才說話應對有任何不當之處,我一直是靠自己打工賺錢,所賺來的錢只夠支付我上學及生活花用,我比任何人都更努力、更奮斗、更懂得去體諒別人,如果你是指責我沒有穿裙子,那我可以解釋,因為穿牛仔褲及長褲才能讓我工作時不會礙手礙腳的,所以我沒有浪費錢去買一年穿不到一次的裙子。

「但是我來這里的心意是很誠摯的,我看不出自己的禮儀跟教養到底哪里有問題?若說是誰有失禮的地方,那可能是完全不了解孤兒院的情況,就一味的認為那是個棄兒跟私生子聚集地方的人。」

這是皮英典第一次被人反駁,只見他的眼楮瞪得極大,怒氣也染紅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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